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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秋容看向王夫人的目光很快很隨意,但鬱心蘭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其實秋容有什麼理由害溫氏? 就算溫氏死了,嫡妻也還有一個王夫人,王家不可能再允許抬一個平妻上來,況且,秋容是歌姬出身,就是鬱家也不會允許她成為平妻,那麼,只有這種可能,她得了什麼人的允諾,可以給自己的兒子謀一個好前程。

當母親的人,做什麼噁心的事情,必定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去害人性命,這是對母愛的污辱!

鬱心蘭的眉眼都是冷​​的,瞧著她冷笑道:“你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反正問司其貴或者司何氏也是一樣。”

賀塵立即將司其貴帶下去用刑。 司其貴這會兒才嚇傻了,他之前被抓,因為牢中有幾個同樣原因被關的人,以為只是宵禁夜行之事,這事兒可大可小,他又沒偷東西,關幾天自然會放的,卻沒想到是為了這事兒。

這也是鬱心蘭特意交待的,若是太早審問了,剛才要他們每人說一句話的時候,他肯定會想辦法變聲,和穩婆便認不出來了。

只不過,秋容辦事雖然隱秘,但因鬱心蘭早早地防備了她,派了人跟踪她,自然有把握指認秋容,可是王夫人那裡卻很難收集到證據。

司何氏也很快被帶了上來,不必用刑就嚇得什麼都招了。 司何氏與秋容十幾年前同為內閣侍讀學士吳大人府中的歌姬,感情頗佳。 當年吳大人將秋容贈給了鬱老爺,吳夫人卻把司何氏配給了自家的小廝,後來吳老太太大壽之時,兩人得了恩典,除了奴藉,出了吳府自己謀生,自此,秋容與司何氏就再也沒見過面。

秋容自以為沒人知道她與司何氏的關係,卻不曾想,司何氏也是個心眼多的,悄悄跟在秋容的丫頭身後,將其從哪個門入府、何時入府都記載了下來,一是想日後敲詐,二是怕秋容殺人滅口。

鬱老爺將司何氏的口供與鬱府角門的記錄一對,剛剛套上,秋容的臉當即就白得沒半分血色,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怎麼辯駁了,只能拼命地磕頭。

她磕得很用力,沒幾下,額頭上就青腫一片,還滲出了血絲,但是席位上坐著的幾人,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只是冷眼看著她用力磕下去。

鬱老太太年紀老邁,今日都陪了一天的客,精力有些不濟,便喝問道:“說,為什麼要害二夫人?”

秋容已經磕得頭暈眼花,何況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若被鬱老爺和老太太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兒子的前程,只怕日後鬱老爺和老太太都會厭惡和哥兒。

她暈頭漲腦地看向王夫人,期望看到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可惜,沒有。 頓時,一股無比的悲傷的情緒湧上了心頭.王夫人並沒有要她做什麼,只是給了她一些暗示:若鬱家只有王夫人一個嫡母的話,王夫人自然會為鬱心和爭取前程,王夫人自己是沒兒子的,百年之後總要有個送終的人……

於是,她臆想著,溫夫人是有兒子的,一定會壓抑自己的兒子,日後鬱心瑞當了官,更加可以隨意處置她們母子倆……所以她才會一門心思地要除去溫氏。

她很後悔。

可惜後悔永遠只能是後悔,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她無力地搖搖頭,緩緩地道:“妾婢一念之差,以為自己能做平妻,所以才……,妾婢知錯了,求老爺和老祖宗貴罰。”

鬱心蘭冷冷地看著秋容,正要問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忽聽軟榻上的娘親輕輕喚了自己一聲。 她忙走過去問道:“娘親,怎麼了,覺得不舒服嗎?

溫氏柔柔一笑,抬手幫女兒將一縷頭髮順到耳後,輕聲道:“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鬱心蘭睜大眼睛看著娘親,這種時候要我走?

溫氏溫柔地道:“娘知道怎麼辦了,為了你的兩個弟弟,娘也不會再忍了,你不必擔心,回去服侍你公婆和夫君吧。”

鬱心蘭低頭想了想,我的確不可能永遠代娘親處理事情,這事兒已經明了了,讓她自己處罰秋容也好,長長心性兒。 於是,她便笑道:“如此,女兒便告辭了。”

又向鬱老太太和郁老爺施了禮,告辭出府。

一連三日過去,鬱心蘭回門參加幼弟的洗三禮時,才從紫槿的口中得知,秋容“病”了,病得很重,沒幾日便去了,因只是個小妾,鬱家只為她準備了一口薄皮棺材,鬱心和自始至終不知生母死亡的真相;而王夫人,因為她發毒誓說她絕對沒有指使秋容,鬱老太太和郁老爺便相信了一一這年代的人相信鬼神,敢發毒誓自然是心中無愧的。

可是,鬱心蘭恨恨地想,也得看王夫人的誓言是什麼吧? 沒指使算什麼,若是暗中挑唆、誘導,難道就不算犯罪嗎?

待客人走後,鬱心蘭坐到床邊陪娘親聊天,自然就說到了王夫人責貴一事。

溫氏柔柔地一笑,“我知道,可是秋容不指證,沒有證據,咱們也奈何她不得,不如裝作不知,讓她愈發自大,日後總會露出馬腳來。以前我事事相讓,因為她是妻我是妾,如今既然身份不同了,我自不會再這般好欺。害人的事我不會做,但防人應當還是防得住的。”

迎著娘親溫柔中帶著堅定的目光,鬱心蘭只得壓下心頭的擔憂,笑了笑道,“您能想通自是最好……若有什麼事,多問問老祖宗的意思,也好多個人幫忙拿主意。”

溫氏輕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瞧你這話,好像你是當娘的人似的。”

鬱心蘭也噗嗤一笑,她跟溫氏,的確好像是反過來的。

溫氏忽然遲疑了一下,鬱心蘭輕嗔道:“娘親,有什麼話就直說嘛。”

溫氏聽後,這才笑道:“是這樣的,你三姐的嫁妝,我自然是要出一份的,可你也知道,娘的手中現在哪有什麼銀錢?我想來想去,你的果莊正好不想經營了,不如先給了她做嫁妝,待日後娘有了銀子,這贖莊子的銀子,娘一定會還給你的。”說著臉露紅暈,“若是向別人賒欠,別人也不會願意……娘只好厚著臉皮來求你了。”

若是別的東西,鬱心蘭二話不說就會雙手奉上,她怎麼可能不幫娘親撐場面,可果莊卻不行。

其實她有不少好的陪嫁品,可娘親獨獨提到果莊,就真是古怪了。

“娘,你怎麼會想到要果莊的,鬱玫親口找你要的麼?”

溫氏搖了搖頭,指了指新提上來的大丫頭紫羅道:“這丫頭給娘出的主意。”

鬱心蘭淡淡地瞥向紫羅,平聲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要我的果莊的?”

紫羅心中一跳,忙跪下回話,“婢子前兩天去廚房交待飯食時,聽三小姐身邊的丫頭們談論三小姐的嫁妝,三小姐似乎想多要幾個莊子,畢竟莊子才能再生銀子,可府裡頭在京郊只有兩個莊子了,還得留一個給五小姐。婢子又聽她們提到四姑奶奶的果莊都不想要了,這才回來給二夫人出了這個主意。 ”

鬱心蘭細細地查看紫羅的神色,掂量著她應該沒有說謊。 奴婢們私下議論主子的事再正常不過了,可是提到主子想要什麼嫁妝,“除非是鬱玫自己透的口風。而後又談及自己的果莊,這必然是事先安排好,故意讓紫羅聽到。

鬱玫想要果莊? 這應該是十二皇子的意思吧?

鬱心蘭心裡輕笑,面上卻是無奈的表情,歉意地朝溫氏道:“娘親,果莊女兒早就放話拋售了,如今已經有幾個人來接洽,價錢談得也差不多了,實在是無法給您。不如這樣吧,女兒手中有一套汝窰出產的青花瓷器,汝窰的瓷器專供宮裡,市面上極少有;另有一套極品藍田玉的頭面,這兩樣東西也少說也能值個三四千兩銀子,您拿給她添妝,決不會丟了您的臉面。銀子您就別跟女兒提了,女兒手頭活泛,不差這一點兒。”

溫氏一聽值這麼多銀子,嚇了一跳,忙道:“不成不成,太貴重了。”

鬱心蘭輕笑,“娘,那您還要我的莊子?我的莊子對面拋售,可是一萬兩起價的。”

溫氏當即就驚呆了,她以為一個莊子只要一二千兩左右呢。

鬱心蘭握著娘親的手道:“您就別推了,這些是女兒給您撐場面的,無論如何您要收下。”心裡卻補充道,我當然不會白給鬱玫,日後總要連本帶利地收回來的。

溫氏又推辭了幾句,捱不過鬱心蘭的靈牙俐齒,只得答應了,鬱心蘭說回府就將東西裝好箱,待娘親坐滿月子後,差人送到鬱府來。

此時,紫槿抱了十三哥兒過來,鬱心蘭接過來,小傢伙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姐姐,好像真的看到眼裡了似的。 其實小嬰兒要到三個月左右才會有一點視力,現在都只是無意識的凝望,不過鬱心蘭仍是十分歡喜,逗了一會子,才告辭回府。

如今已經是冬季,前幾日紛紛揚揚下了幾場雪,將京城的街道房舍都染成了白色。 鬱心蘭坐在溫暖的馬車中,忽然想去店裡瞧一瞧,便吩咐車夫轉向。

鬱心蘭讓馬車停在店舖的斜對面,自己扶著錦兒的手,慢慢地穿街而過。

店內的伙計不認識她,以為是親自上門的顧客,熱情地上來招呼道:“這位夫人,請問您想買什麼?”

鬱心蘭有心考一考伙計的業務水平,故作隨意地問,“你們這裡有什麼?”

伙計隨即詳細地介紹了一番,並不是每樣都介紹,而是針對她的皮膚和冬季保養的要點,擇重介紹。 鬱心蘭對這個伙計的服務很滿意,瞥了紫菱一眼,紫菱會意地上前問道:“請問小哥怎麼稱呼?”

伙計忙報上自己的名字,殷切地看著幾人,希望這位看起來氣勢十足的夫人能多訂一點貨品。

鬱心蘭給店裡的伙計定的薪水比別家店鋪多一點,多得併不多,但伙計們的收入,還包括按銷售金額來提取的佣金,這一部分的收入,可就遠遠高於薪水了。 不過,佣金是分層次的,免得有人打聽到伙計們的提成,就能算出她們店裡的收益來。

鬱心蘭挑了挑眉,在伙計殷切的目光下,轉身走了。 伙計只得恭送出來,鞠躬道:“歡迎下次光臨。”

紫菱跟上來扶了大奶奶上車,安置好後,才輕笑道:“他並沒露出不滿之色來。”

鬱心蘭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的伙計才好,看起來佟孝將她的現代員工培訓理念運用得不錯。

回到府中里,赫雲連城已經下朝回府了。 鬱心蘭換了家常的小襖,坐到他身邊道,“今日娘親向我提出要果莊來給三姐添妝了。”

赫雲連城聞言怔了怔,眸光一暗,問道:“你怎麼回的?”

“我拒絕了,另外給了些物件給娘親……你說,會不會是十二皇子的意思?”

“也許吧,今日十二皇子還說要請我吃酒。”

呀,這就開始拉幫結派了?

鬱心蘭問,“那你去了沒?”

“去了。殿下相邀,卻之不恭嘛。”赫雲連城輕笑一聲,聲音中透著十足地嘲弄,“明知我跟子恆的交情好,還以為一點點蠅頭小利就能讓我動心。 ”

其實吧,鬱心蘭並不贊成什麼,你是哪個皇子的伴讀就一定要輔佐哪個皇子的觀念,萬一你伴讀的那個皇子性情兇殘、或者是個十足的蠢物呢? 她倒是讚成赫云彤的說法,誰也不幫,實在​​是要幫,也應當挑選一個有明君潛質的皇子。

十二皇子在朝野的風評是極佳的,為人謙和,禮賢下士,母妃劉氏出自順郡王府,親舅舅順郡王在朝中也是有根基的。

不過,鬱心蘭對十二皇子的印象卻好不起來,大概是因為在梓雲宮的那一回,他跟秦小王爺一起談論她吧。 那種時候談起她撫琴給秦小王爺之事,怎麼都不可能是好意。

鬱心蘭事後琢磨過,她跟十二皇子又沒仇,十二皇子也不至於為了秦小王爺的一點銀子就跟自己一個婦道人家為難,多半還是看出了淑妃有意針對自己,才有意討好淑妃,畢竟現在是淑妃最得寵啊,有淑妃在皇帝耳邊吹幾陣枕頭風,不比文武百官的讚美來得快來得有效?

所以,得罪了她也沒關係吧?

鬱心蘭不由得皺了皺小鼻子,赫雲連城抬眼瞧見,一時興起,又捏住她的鼻尖,害她呼吸不暢。

“討厭!”

鬱心蘭掙不脫,便伸手去撓他的癢癢。

赫雲連城還真是個怕癢的,當即就鬆了手。 正要捉弄她幾下,門外紫菱揚聲禀報,“大爺、大奶奶,十四殿下駕到。”

鬱心蘭挑了挑眉,赫雲連城倒是一臉篤定地笑道:“應當是送銀子來了。”

鬱心蘭“啊”了一聲,莫非是宮中的奉供談下來了?

兩人整裝出了內室,到大廳外迎接。

明子期只帶了小桔子一個人來,瞧見赫雲連城兩口子,便笑得一臉促狹,“大白天的躲在房裡,也不怕悶壞了。”

鬱心蘭暗翻了一個白眼,這種程度的調侃也想讓我臉紅?

赫雲連城是個地道的古人,怕小妻子受不了明子期的口沒遮攔,輕責道:“胡說什麼!”

明子期一臉無辜的模樣,“我是說你們怎麼也不到莊子裡去走動走動,讓我也好去蹭蹭飯呀。”

說著已經到了台階前,赫雲連城夫妻將其讓進東暖閣,吩咐丫頭們沏壺上好的香茗,多備幾碟子點心果乾。

明子期就是個吃貨,看到鬱心蘭用果莊的果子製的果乾,立即嚐了一顆,感覺很好吃,就連丟了幾顆到口中。

待他吃飽喝足了,赫雲連城才問,“今天怎麼有空出宮。”

明子期輕嘆一聲,“我再不出宮,以後沒機會出了。”

鬱心蘭詫異了,“您犯錯了嗎?皇后娘娘要禁您的足?”

明子期先叫了一句,“我說表嫂,你就別總您啊您的了。”然後才道:“父皇說要給我分府了,我以後搬出宮來住了,還怎麼出宮呢。”

鬱心蘭差點沒暈倒,這也好嘆氣。

明子期又抱怨了幾句,才賊笑道:“不過,有錢就好過日子,搬出來就搬出來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印了紅印的紙,遞給鬱心蘭。

鬱心蘭展開一看,竟是份准許她的唯美坊直供皇宮花水、香露、香皂的通文。 皇宮自然是不會跟商家鑑定什麼契約的,通常是頒旨或發通文,有了這個,以後唯美坊的生意就更大了。

鬱心蘭實在是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兩隻眼睛都快彎成元寶狀了,忙起身到內室拿了乾股合約出來,雙手遞給明子期。

明子期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就交給小桔子,讓小桔子代為收著。

“表嫂,先說好,我只要每月有銀子進口袋就成,若是有人為難店子,你就告訴我,別的事兒,我可不想管。”

“一定一定。”鬱心蘭連忙點頭。

她本來就是請個管場子的,也沒打算讓他參與到管理當中去,人家是什麼身份,哪會沒事去站櫃檯。

她高興了一會子,立即想到了生產問題。 現在主要是由佟孝的長子佟宗帶著兩個弟弟佟陽佟新,請了十名工人一起進行加工,佟孝的三個兒子負責成分的配比,這是最關鍵最核心的技術,一份香露的效果如何,就是由它裡面的成分和各種成分所佔的比重來決定的。

可現在這十幾人已經在加班加點地干活,才能保證唯美坊的供應需求,皇宮的採購量一定很大,這樣的話,就必須增加人手了。 可增加了人手,就會有製作方法和配方洩密的危險……

明子期和赫雲連城都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剛剛還好好的呢,這會兒就擰眉咬唇的了。

鬱心蘭便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明子期嗤笑道:“這有什麼,我來找人吧,誰敢洩密,看我怎麼整治他們。”

鬱心蘭一聽,這成啊,這年代尊卑有別,用皇權壓人雖然有點不地道,但確實是能解決她的難題。

“成!這事兒就交給你辦了,我五日內就要招到十五至二十個人手才行,會釀酒的最好。”

“包我身上了。”明子期隨意得很,彷彿招幾個匠人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

有了明子期的幫忙,鬱心蘭很快就招到了十六名手工高超的員工,佟宗負責教導他們手藝。

皇宮採買的第一批單子很快就下來了,各色的香皂、香露、花水都要了一百份,光這一單就賺了四千多兩銀子。

鬱心蘭笑得合不攏嘴,日子就在她整天數錢算帳中慢慢過去了。

一晃是一個月,鬱府給十三哥兒辦了滿月酒後,鬱老爺請了族長和族中的長輩,開了祠堂,將溫氏、鬱心蘭、鬱心瑞的名份重新定下。 鬱心蘭被請到鬱府,在祠堂外給鬱家的祖宗磕了三個頭。

按這世間的習俗,嫡子女都只用單名,鬱心蘭在族譜中的名字就變為了鬱蘭,心蘭算是乳名;鬱心瑞則叫鬱瑞,剛剛滿月的十三哥兒,由族長為他取了個有氣勢的名字,鬱龍,意喻龍章鳳彩。

鬱心蘭其實覺得這名字好普通啊,可鬱老爺卻似極滿意,她也不便發表意見。

十三哥兒的滿月酒之後便是小年夜了,侯府裡最近異常的忙,鬱心蘭卻在此時撂了挑子。

她早不想管廚房的差事,現如今長公主身邊的吳嬤嬤和任嬤嬤、陳嫂子已經安排進了廚房,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二奶奶小產的月子也坐完了,她便讓錦兒捧著那本帳冊,同她一起去靜念園找二奶奶。

二奶奶正和三奶奶商量著年節禮,甘夫人將這差事交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媳婦。

甘夫人最近心氣很不順。

任嬤嬤和吳嬤嬤身份相對而言比較高,所以她只能安排她倆當大管事,可沒曾想這兩人對廚房現有的製度提出了無數條整改意見,小的地方她倆可以自專,大的條例還是得甘夫人同意。

甘夫人自然是多數不同意的,可這兩位嬤嬤絲毫不氣餒,一次不同意就兩次,兩次不同意就三次……但凡在廚娘和小管事那兒抓到一點點與她們要改進的條例有關的小錯兒,兩人就會報到甘夫人這兒來,把個甘夫人煩得不行,可兩位嬤嬤又沒什麼失禮之處,小錯兒再小,那也是錯。

甘夫人咬定了不讓長公主的人得逞,只能壓下心火與她兩人慢慢周旋……這時間上就沒得那麼多的空當了,只好將手中的一部分事情交給兒媳婦來辦。

鬱心蘭來得突然,二奶奶和三奶奶怔了怔,聽了她的來意的後,二奶奶不由得竊喜在心,三奶奶的目光卻變得幽深起來。 她疑惑地問,“這廚房採買的差事,不是大嫂秋獵回來才剛從二嫂這裡接過去的嗎?怎麼二嫂滑了胎您就急著還回來?啊,我的意思是,二嫂目前的身子還有些虛。”

二奶奶一聽,看向鬱心蘭的目光就變得複雜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鬱心蘭特意接手廚房,就為了讓她滑胎似的。

鬱心蘭只裝作沒聽出來,笑吟吟地回道:“事理先從廚開始,我學了一陣子,也當讓二弟妹也學學。再者,三弟妹,做大嫂的我要說你兩句,二弟妹滑胎是件多傷心的事兒,我送回帳冊,就是希望能給她分分心,讓她別總想著傷心事兒,愁坏了身子。你怎麼還總是提起? ”

三奶奶臉色十分尷尬,支吾道:“我……不是故意的,二嫂,對不住。”

提起這話兒心情的確是沉重了幾分,二奶奶搖了搖頭,又長嘆一聲。

鬱心蘭便勸道:“你也寬寬心,孩子日後還會有的。只是再小心防著一點,別讓那起子有歹心的人有機可乘。”

二奶奶恨恨地道:“琴操那個賤婢,居然……居然……我恨不得拔了她的皮,平日里裝得那般柔順,沒成想是個心狠手辣的。”

鬱心蘭道:“是麼?平時這麼柔順的人,怎麼忽然一下子歹毒起來了?莫不是有什麼原因吧?其實我覺得吧,她若想給你下點什麼藥,平時便能下,非要等你懷了身子後再下手做什麼?”

二奶奶怔住了,這話兒也有點道理,那會是什麼原因呢?

三奶奶道:“自然是不想讓二嫂生下兒子來,奪了二爺的寵呀。”

鬱心蘭輕嘆道:“可能吧。唉,二弟妹也是命苦,這樣傷了身體,也不知道要修養多久。”她飽含同情地看了看二奶奶,又轉向三奶奶道:“三弟妹,你就努力努力,為父親和大娘生個長孫出來呀。”

二奶奶猛地抬頭看向三奶奶。

三奶奶的眼皮狠命地一跳,乾笑道:“這哪是我想就有的?”

瞥眼瞧到二嫂不善的目光,三奶奶心裡更是急,想將戰火引到鬱心蘭身上去,輕笑道:“大嫂難道不想生長孫?”

鬱心蘭只當沒聽見,問二奶奶道:“琴操說的露珠茶是什麼?”

二奶奶支吾不語,這是她的秘方,怎麼能告訴別人?

鬱心蘭只好改問三奶奶,“三弟妹你知道嗎?你院子裡的玉荷跟琴操走得很近呀,我的丫頭好幾次看到她們在一起談天說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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