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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鬱玫亦是早早地陪著夫君仁王到了鬱府,準備迎接聖駕。 此時,她正坐在菊院的內室裡,與母親秘談,“母親與外祖父談了沒?”

王夫人輕嘆道:“怎麼沒談。你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轉告給你外祖父了,想請你外祖父幫襯著仁王爺,可是你也知道,王姝是你大舅父的嫡親女兒,你外祖父還沒說什麼,可你大舅父就歇力反對。”

鬱玫急道:“您沒告訴他們,永郡王有自己的人馬,日後不見得會重用王家嗎?”

“說了,你外祖父說,這不可能。”

鬱玫急切地想說什麼。 張了張嘴,卻又沒有理由,永郡王的勢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卻又看不見摸不著,她只得換個角度道:“大舅父應當知道,外戚最難當權,若是輔佐夫君王家畢竟與我還隔著一層,父親又是個圓滑世故的。不可能會與他們爭權,日後外祖父也好,舅父也罷,都能掌權。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王夫人輕嘆,“這些都說了,你外祖父的意思,只是想與鬱府結親,別的都不談。”

鬱玫失望了一會兒,隨口問道:“結什麼親。”

“將你大舅父的庶女嫁給心和,二舅父的嫡女嫁給心瑞。”王夫人想到當時談話時的情形,冷笑一下,“虧是他們沒有才周歲的女兒,否則,說不定還要跟龍哥兒定門親。”

鬱玫儘管失望透頂,情緒低落,也覺出這裡面有些不對勁,不由得蹙起眉頭問,“外祖父為何非要與鬱家結親?......當年外祖父將母親下嫁的時候,母親可曾問過?”

王夫人的神情有些忸怩,“父親只說是個人才……”

其實王夫人一開始也是極為不願的,想她堂堂丞相千金,才貌雙全,下嫁給狀元郎倒也罷了,偏偏鬱老爺當時不過是個進士而已,一次科舉就能中出二十來個,半點也不稀罕。 不過後來在躲在屏風後,見到玉樹臨風的鬱老爺,她也就沒堅持了。

現在想來,好像是有些古怪呢。

鬱玫擰著眉頭思索了許久,“沒聽說過父親有什麼過人之處呀。”

王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諒解才道:“誰知道呢?總之你外祖父從不行無道理之事。”

鬱玫也點了點頭,這件事,她自然是要跟王爺商議商議的。

那廂,鬱心蘭也在問著娘親同樣的問題,“父親有什麼特別的長處麼?”

要溫氏說鬱老爺的長處,那是一撂一撂的,什麼玉樹臨風啦,什麼文采非凡啦,什麼溫和謙遜啦,不過,朝里不少大臣,年輕的時候,也是玉樹臨風的,文采也是不錯的,要說鬱老爺特別過人的地方,還真是想不起來。

鬱蘭心正想在提示一下,引誘母親想起點什麼,張嫂挑了門簾進來,遞上一張帖子,說是鬱老太太臨時要求加購的物品。

溫氏接過帖子,只掃了一眼,就回身到內間,從多寶閣上取下一隻漂亮的小葉紫檀木的小匣,打開來,取了印章蓋了個印。 然後吩咐張嫂道:“取了銀兩候,著個回事處得力的小廝,親自跑一趟,買好了送給老祖宗過目,看合用不合用。”

張嫂應了一聲,拿了蓋好章的帖子和對牌,去賬房取銀子了。

這還是溫氏掌家後,鬱心蘭第一次見母親行使當家主母的權利,不由得好奇地跟著看,好玩地隨手拿了印章,在一張空紙上按了個印。

“咦,這不是被弟弟摔壞的那個印章嗎?……不對呀,顏色不對。”

鬱心蘭看著方印,仔細研究。 溫潤的鵝黃色的壽山石材質,印底刻著變體的溫婉二字,左下角還有一朵細小精緻的蘭花。

以前溫氏特別寶貝一方小印,總是隨身攜帶,據說是鬱老爺親手刻了,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同這方印差不多,也是壽山石的材質,不過顏色黃中略青,但是這字體和蘭花卻是一樣一樣的,因為鬱心蘭曾經把玩過,所以能辨認出來。

只是那方印,在上京的途中,被弟弟偷偷拿著玩時給摔壞了,崩了一角,在印不出完整的蘭花來。

溫氏笑了笑,從女兒手中拿過印章,眼底里都是炫人的幸福之光,臉兒微紅,“這是你父親重新替我刻的。”

鬱心蘭有些驚訝,“居然刻得跟以前一樣?”

溫氏只笑了笑,“恩,我也沒想到呢。那時老祖宗說將內務交由我管理時,我就說沒了印章,你父親說幫我刻一個,問我喜歡什麼樣的,我說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結果,你父親就真的刻了個一模一樣的給我。”

她收好印章,上了鎖,將匣子歸於原位,隨口說道:“其實,以前你父親很喜歡篆刻,收集過不少名石,做的印章也漂亮,還送了幾枚給你外祖父,你外祖父拿去送禮,人人都喜歡呢。不過現在公務繁忙,早就沒在玩了。”

母女正絮叨著,鬱心和和郁心瑞進來請安。

溫氏笑著讓人搬椅子,“也該來看看你們四姐。”又問鬱心和,“跟衙門請了假?”

鬱心和恭敬地回道:“請了,王大人很開明,立時便準了假。”

鬱心瑞盤算著時辰道:“皇上應當還要再過一個時辰才能駕臨,不如我和姐姐先去說說話兒吧。我都有兩個來月沒見過姐姐了。”

上回見面就是小外甥們滿月的時候,可那時姐姐還在坐月子,他只在床前問候了兩句,就被溫氏給拉開了。 他平時學業緊張,有機會自然是想黏著姐姐。

溫氏哪裡不知他們姐弟的感情,卻拿眼瞟了心和一下,鬱心和端了茶,低頭喝著,卻看不清表情。

溫氏略帶責備地道:“你就想跟姐姐親近,你五哥就不想麼?”

鬱心瑞立即明白了娘親的意思,忙笑道:“自是和心和哥哥一塊兒說話啊。”

鬱心蘭抬眸看向鬱心和,鬱心和忙放下手中的茶盅,欠身道:“是,小弟也許久沒見過四姐了。”

鬱心蘭便笑道:“那就在小廳裡聊好了,也免得挪地方。”

丫頭們忙將一旁的小廳收拾好,椅子都墊上錦墊,沏上了新茶。 今日事多,溫氏自去忙碌不提,姐弟三人便攜手圍坐到小圓桌旁,聊起閒天。

鬱心蘭有心要試試鬱心和的態度,便提起了他的親事。 鬱心和只是恭謹得道:“但憑父母親作主。”神情一點兒也不熱絡,聽著這意思,是不太想與王家結親的。

這事兒正好也戳中了鬱心瑞的心事,不由得撅起小嘴道:“姐姐,你幫我跟父親和娘親說一說,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定親,尤其還是……那家的女兒。”

鬱心和也忙看向鬱心蘭,他其實也是一個意思,他想娶個高門之妻,卻不想娶王家的女兒。 一來是生母秋容的死,多少跟王夫人有關,二來是王家的門檻太高,若是妻子的性情如同嫡母,以後他如何振夫綱?

鬱心蘭見他如此,心下大安,就怕鬱心和心氣兒高,想攀丞相家的門第,如今王家已經是風頭太勁了,若是跟王家再有什麼牽扯,只怕王丞相落馬之時,也會拖累鬱家的。

她笑了笑道:“父親自是會思量,哪家求親不是先使熟人上門試探,私下先說定了,再令媒婆正是上門的?既然王家的保山還沒上門,這事兒也不過就是大娘一個人的意思罷了。”

兩兄弟聽了,頓時舒了口氣,尤其是鬱心瑞,小臉上笑得得意,他在姐姐面前,素來是不裝模作樣的。

鬱心和笑了笑,看著鬱心瑞道:“你不是說要給四姐看你新得的硯台麼?”

鬱心瑞這才想起,忙起身去外面,喚個小丫頭去他書房拿來。

廳裡只餘下了鬱心蘭和郁心和,鬱心和忙乘機道:“這幾日小弟下衙回府的時候,發現父親總是先往三多胡同去,然後再回府。”

鬱老爺每日下朝先去三多胡同? 那裡是商戶聚居地,以鬱老爺戶部​​侍郎的身份,就算是有事要尋這些商戶問話,也可以使人傳喚,並不一定要親自去的,除非是見什麼人。

想著上回鬱心和告訴自己黃柏偷炭的事兒,鬱心蘭自然覺得他這句話別有深意,便道:“我知道了。”

鬱心和也沒多說別的,端起杯子,輕啜一口,彷彿只是隨意提及。

正說著話兒,就听鬱心瑞在外面揚聲喚道:“姐夫來了,姐姐在裡面小廳。”

又聽到鬱玫的聲音道:“瑞弟好像總是叫​​四姑爺姐夫,叫我們王爺卻只是王爺,也太生分了些。”

鬱心蘭聽著就不喜,若是心瑞託大叫三姐夫,只怕還又會被鬱玫說是不懂禮數。 那廂赫雲連城已經說了,“王爺身份尊貴,自不能隨意攀附,瑞弟也是謹守祖制。”

鬱玫訕訕地一笑,鬱心蘭迎了出來,給鬱玫見了禮,見赫雲連城身後並無其他人,不由得問道:“怎麼你獨自進來了?”

赫雲連城作勢扶了扶額頭,“有些頭暈,向岳父大人告了罪,先進來歇一會兒。”

鬱心蘭就乘機向鬱玫告了罪,扶著赫雲連城去槐院休息。

赫雲連城躺倒軟塌上,還真的闔眼小睡了一會兒,鬱心蘭為他蓋好薄被,就尋了本書,坐在他身邊翻看。

好半晌,他終於動了動,睜開眼睛,卻不起身,只躺著看向鬱心蘭。 鬱心蘭輕輕一笑,問他道:“有什麼事兒就說吧,丫頭們我都打發出去了。”

赫雲連城垂了眸,聲音有點悶悶的,“子恆剛才問我閔老頭的事。”

鬱心蘭眨了眨眼,“閔老頭有什麼問題嗎?”

赫雲連城搖了搖頭,不是閔老頭有沒有問題,而是子恆問他的話……為什麼不能開誠佈公的問,偏要那樣拐彎抹角? 這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只是他不想說出來,他感覺得出,小妻子其實不是太喜歡子恆,雖然她從來沒在他面前說過子恆什麼壞話,可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他不希望自己說出來後,更加深妻子對子恆的惡感。

鬱心蘭還在想著閔老頭的事兒,“難道他真有什麼問題?”

赫雲連城道:“我派個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以前不查,是因為像閔老頭這樣,喜歡緊巴著他的人有很多,他也就沒多想,可是子恆既然會問……

正說著話兒,紫菱進了外間,站在門簾處回話道:“侯爺和長公主來了。”

這麼說皇上也快到了。 兩人忙起身拾掇拾掇,到前院正堂裡拜見父母親,順便等消息。

不多時,皇上帶著皇后和淑妃一同駕臨鬱府。 鬱老爺帶著家眷和幾位賓客,在正門外跪倒迎駕。 皇后最愛睡蓮,自是想來溫房賞花,而淑妃聽了訊兒,立即跑到太安宮中撒嬌,建安帝便允了她一同前往。

眾人自是隨著皇上轉,淑妃好不容易尋了空檔,將王夫人拉到一旁,小聲道:“姨母手中可還有白鹿胎?”

王夫人一愣,忙道:“娘娘,上回的白鹿胎是仁王殿下孝敬您的。”

淑妃心下大怒,面上卻不顯出來,只是乜著眼道:“誰不知道姨母手下有個藥材鋪子,專進些名貴的藥材?”

王夫人聽了這話兒,不好再說什麼,她的陪嫁藥舖裡的確是剛來了一副白鹿胎,可那是要給玫儿用的。 玫儿自上回滑了胎,也是傷了氣血的,淑妃怎麼就不肯為自家的表妹想一想? 雖然她自個兒是年輕,可是皇上畢竟老了,怎麼可能個個妃子都能傳喜訊?

王夫人強嚥下這口氣,擠出笑容道:“那白鹿胎可不比雪鹿胎容易尋,我這就讓手下人好好的找,若是有了消息,一早而就會給娘娘送去。 ”

淑妃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暗示道:“姝兒和玫儿都是我的表妹,我自是一視同仁的,只看誰與我親近些,我自當多幫襯一點。”

王夫人忙欠身道:“玫儿日後要仰仗娘娘的地方還很多,娘娘有什麼話兒,只管吩咐我們母女便是。”

淑妃仰高了尖尖的小下巴,正要賞她幾句好聽的,身後傳來一名女官的聲音,“娘娘,皇上請娘娘過去賞花。”

淑妃忙提了裙,扶著蔡嬤嬤的手走了。

女賓這邊,皇后正與長公主和溫氏等人閒聊著天,其他的女眷陪笑著坐在一旁。 皇后也年過半百,目力卻好,一眼就瞧見個不熟的,笑問道:“這是哪家的丫頭,生得真是水靈,過來讓本宮看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溫丹的身上,把她嚇了一跳,忙低眉順眼的走過去,行了大禮。 溫氏忙介紹,“這是我娘家兄長的女兒,閨名溫丹。”

皇后笑道:“你父親是個正直的,皇上前幾日還在誇呢。”又細看了溫丹幾眼,小小的臉兒既嬌且媚,卻又不顯輕佻,很是端莊,心裡就十分喜歡,讓女官賞了溫丹一對翡翠鐲子。

溫丹忙磕頭謝賞。

皇后便讚道:“這鬱家和溫家的女孩兒都生得俊,清容,你說是不是?本宮幫你挑的兒媳婦,你還滿意吧。”

長公主笑道:“皇嫂挑得極好,我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眾人便陪著笑。

淑妃便在一旁笑道:“其實我倒覺得溫姑娘更漂亮……赫雲少夫人聽了可別生氣。”

鬱心蘭暗地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笑道:“娘娘說得極是,臣婦哪裡會生氣。”接著又道:“其實臣婦還有一位堂妹也生得極美,只不過其父是白身,不敢來拜見皇后娘娘。”

提也不提淑妃一句,把個淑妃氣得倒仰,偏又不能越過皇后質問,難道就不用拜見我?

皇后那樣的人精,哪裡不知道鬱心蘭忽然說這句話的意思,便笑道:“既然都來了鬱府,就讓你們家的姑娘都出來見一見吧。”

溫氏忙使了人去西院請幾位妯娌和小姐,待得鬱府的女眷都跪在皇后跟前,皇后才問鬱心蘭,“你剛才說的妹妹是哪一位?”

鬱心蘭指了鬱珍出來。 皇后聽了她的名字,便笑而不語。

皇上正好帶著男賓們走了過來,見狀便笑道:“這些都是誰?”

鬱老爺忙回了話,建安帝也頗有興致地看向最前排的鬱珍,笑睇了韓建一眼,韓建極難得地紅了臉,南平王卻扭了頭,看也不看。

皇上和皇后便問了鬱珍幾個問題,鬱珍雖然緊張,聲音發抖,但還是大大方方地回答了。

帝后心中也算頗為滿意。

明子期跳出來道:“哈哈,上回見到這位珍姑娘,就覺得她與眾不同,難得的是見了誰都不卑不亢。”

皇后笑道:“就你有慧眼麼?韓世子眼力也不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鬱珍的臉頓時便紅了,羞得差點將腦袋埋進胸脯裡。 南平王見狀,倒是沒那麼排斥了,至少她沒故作謙虛,也沒乘機表現一番“不卑不亢”。

韓建一直在一旁觀察父王的臉皮,此時見到一絲鬆動,立即替心上人進言。

皇上忍不住笑罵道:“哪有你這般猴急的!”南平王也斥道:“正是!”

不過,皇上又接著道:“愛卿不可一葉障目啊,有時可得好好跟你兒子學學。”

皇上發了話,南平王自是不好再端著架子,連連稱是,過後便同鬱心蘭的二伯父談了談,漸漸覺得這家人並不像他想像的那般趨炎附勢,對兒子的請求,自然是又鬆動了幾分……

賞完花,恭送皇上等人回宮後,已經是快掌燈時分,鬱老爺有意再留客人們用晚飯,客人們都一一婉拒,各自回府了。

赫雲連城真的讓人去查了閔老頭的身份,還有那處宅子的戶主,得回的信息,他隨手交給了鬱心蘭,自己抱著兒子女兒親熱去了。

鬱心蘭邊看邊唸,“鵬城商戶江家的家僕?這宋元又是誰呀?閔老頭既是江家的家僕,怎麼會在紀元的宅子里當管家?”

赫雲連城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得派人去鵬城打聽打聽。”

琉璃簾子清脆的晃動,明子期不請自入,先撲過來一把搶過了悅姐兒,猛猛的親了幾口。 赫雲連城看不過眼,輕踢了他一腳,“打住!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明子期哈哈大笑,鬱心蘭偏了頭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笑道:“今日怎麼不見韓世子?”

明子期哂道:“他老子終於同意了他的婚事,抱得了美人歸,哪還會理我們?”又看著鬱心蘭手中的紙條,一瞧就是侍衛們傳訊兒用的,便問,“在看什麼?”

鬱心蘭拿給明子期看,明子期蹙著眉頭道:“鵬城不知有幾戶姓江的商戶。”

赫雲連城抬眸問,“怎麼說?”

“父皇早年亡故的那位雪側妃,就是出自鵬城江家。”明子期說完也沒當回事,“不過雪側妃的陪嫁都被打殺了,這人應當是別的江家的。”

江在玥國是大姓,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兒。 不過赫雲連城和郁心蘭還是去了宜靜居,問母親。

長公主回憶道:“嗯,她的閨名是叫江雪。而且懷孕後,皇兄特意另置了宅子安頓她。”

鬱心蘭的八卦因子立即活躍了,忙問道:“為何不在王府中安胎啊?”

長公主笑了笑道:“皇兄寵愛的雪側妃,與母妃生得很相似,因此,朝中不少臣子非議皇兄。”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見兒子媳婦都在認真聆聽,只好紅著臉接下去道:“其實母妃生得如何,臣子們並不知曉,但我生得與母妃十分相似,所以他們認為皇兄是……對親生皇妹有妄念,一直以此為由彈劾。”

鬱心蘭“啊”了一聲,如果這理由被先帝採信了,建安帝便是個“意圖違背倫常”之人。

長公主接著道:“其實皇兄一開始應當只是思母心切,才會寵著雪側妃,不過,雪側妃的確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後來,皇兄是真的很喜愛她,兼之她的身子不太好,懷了身子後,又怕……在王府中保不住,所以才讓我想法子,另外置了座宅子。她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這些流言蜚語也早就沒人再敢提了。”

鬱心蘭心中一動,忙問道:“母親您幫著置的宅子嗎?”

長公主點了點頭道:“是,當時……唉,告訴你們聽也沒什麼。皇兄當時為了奪取太子之位,娶了幾位高官重臣家的嫡女為妃,這幾個人,哪個是好相與的?江雪只是一個商戶的千金,是以侍妾的身份進王府的,可是皇兄卻讓府中人稱她為側妃,又格外寵愛,自是暗中得罪了不少人。”

“江雪懷孕後,皇兄又正好得了一個巡​​察的差事,常日不在府中,所以才請我幫忙置的宅子,也不讓告訴任何人,所以我是派柯嬤嬤去辦的。好像是用柯嬤嬤一位表兄的名字買下的宅子。可惜這樣防著,還是抵不過命。”

可惜,鬱心蘭也暗暗搖頭,若是雪側妃能撐著多活個一年,等到皇上被立為太子,好日子也就來了。

赫雲連城卻問,“母親還記得那處宅子在哪裡嗎?”

長公主道:“自雪側妃身故後,那宅子就廢在那裡了,二十幾年了,我哪裡還會記得。你若想問,我叫柯嬤嬤進來。”

喚了柯嬤嬤進來一問,柯嬤嬤也尋思了半晌,才報出一個地名。 赫雲連城和郁心蘭面面相覷,竟然就是溫府隔壁的那處宅子。 那麼閔老頭和閔婆子,自然就是雪側妃的陪房了。

長公主瞧著二人神色不對,忙問是怎麼回事,赫雲連城一一告知,“卻不知他總是纏著我說話,到底是何意。”

長公主細細想了想,抿唇笑道:“你生得有幾分像我,我跟江雪又生得想像,他恐是覺得你可親吧。”

赫雲連城和郁心蘭恍然道,“原來如此。”這事兒他們便懶得理會了。

不過另外一件事,卻讓鬱心蘭氣得幾乎要發狂。 她請赫雲連城幫著查一查,鬱老爹每日去三多胡同幹什麼,查出來的結果竟是,鬱老爹在那兒養了個外室,是名俏麗的年輕寡婦,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還真是養外室上癮了!

赫雲連城攔腰抱住跳起來就要往外衝的小妻子,連聲安慰道:“你這般不管不顧地衝過去理論,傳了出去,岳父大人的官聲也就壞了,你娘親知道了,定會傷心,何苦來哉?”

鬱心蘭氣惱地道:“那你說怎麼辦?”

赫雲連城道:“先由我去勸勸岳父大人,讓他自己推了這個外室才好。若仍不行,你再尋岳父大人不在的時候,將那女子打發了,這樣才不傷顏面。”

鬱心蘭靜下心來想了想,也只有這樣才好,畢竟鬧大了,鬱老爹丟了官聲,娘親也跟著沒臉。

只不過,赫雲連城的勸說行動出師不利,鬱老爹言之鑿鑿地道:“賢婿放心,我並非沉溺於誰,只是受人之託,代為照顧一下她們孤兒寡母。你不要聽信那些個流言蜚語。”

房子是鬱老爺買的,月銀是鬱老爺給的,說只是幫著照顧一下,誰信!

鬱心蘭干脆親自去尋了父親問,鬱老爺仍是那句話,“我自由分寸,你們就別多心了,此事萬不可告訴你們娘親,別惹的她心生煩惱才好,她整日里要管理後宅,還要教養龍哥兒,很是辛苦。”

一句話把鬱心蘭堵得差點吐血,可鬱老爺的確只是每日下朝去那宅子裡一段時間,也不好說他真的跟那寡婦做了什麼,鬱心蘭只好撂下一串威脅的話,氣呼呼的回了。

赫雲連城摟著她安慰,“不要緊,我讓黃奇緊盯著岳父。”

鬱心蘭恨恨地道:“要跟到屋子裡去!”

赫雲連城咳了一聲,在鬱心蘭威脅的目光下,勉強點了點頭,“好,”

幾日過去,黃奇報回的消息,都說鬱老爺只是跟那寡婦閒聊幾句,多半都是在教那個小孩子,鬱心蘭這才放了一點心……卻又奇怪,自家的兒子沒教過癮嗎? 上趕著去教別人的兒子。

一晃眼便到了三月下旬,大慶國來迎接明華公主的大使已經到了,鬱琳又搬入了宮中居住,從現在開始,她的身份就是陪嫁女官了。

公主要遠嫁,皇宮裡早早地掛出了象徵吉慶的大紅宮燈,京城裡的街道,每日精心灑掃,店鋪門前亦是掛起紅燈籠,或是布上​​各色鮮花,整個京城一派喜氣洋洋。

在這祥和的氣象裡,辦起事來也是格外爽利。

赫雲連城和明子期派出監視果莊的人,也在這喜慶之日內得到了好消息。 赫雲連城下衙回了府,便直衝入靜思園中,打發走一眾丫頭媳婦子,小聲告訴鬱心蘭,“你那果莊里,還真的有一大塊玄鐵。”

他們加了人手去盯著出入果莊的每一個下人,以及果莊里丟出的每一個垃圾,今日才發現有人翻找果莊里丟出的一堆破布片。 然後他們跟踪此人,終於得到一個消息,果莊里,還真有一大塊隕石,就在房舍附近,也就是開工地點。

鬱心蘭半張了唇想了半天,“啊”了一聲,“就是那塊大磨石?”

房舍附近有塊巨大的大半截埋在土裡的石頭,以前果莊的人常在石頭上曬衣服或者磨刀子,沒想到竟是塊隕石。

她想了想道:“說起來,自皇上放出消息後,我那果莊,應當只有我、你、子期、府中的幾個兄弟妯娌,還有秦公公去過。”

赫雲連城笑了笑,“子期也懷疑是秦公公。”

一塊不顯眼的石頭,他能一眼認出是隕石,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呢。 就是在現代,也還得要用儀器測試屬性,才能知道。

赫雲連城接著道:“子期已經入宮回禀皇上了,想來皇上會有進一步的指示。”

鬱心蘭也是這般認為,卻沒想到,皇上竟然沒時間指示這個,因為淑妃娘娘懷孕了。

當時皇上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聽了黃公公來報喜,很淡定的問,“查了冊子嗎?”

黃公公忙道:“查了,那些日子,皇上的確是宿在梓雲宮中的。”

皇上用力在一張折子上寫下“准奏”二字,放了筆,將唇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嗯,那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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