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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宮裡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目前赫雲連城和明子恆只能先暗中調查,皇上所賜的金牌,必須在關鍵時刻才能拿出,目前還不能被旁人所知,因而他倆出宮之時,由黃公公帶著皇上的手諭,免了出宮檢查。

這事兒,很快就被朝中各個官員得知了。

旁人雖不知到底皇上為何要如此行事,也不敢輕易來問,但卻可以從這此小事上,看出皇上已經開始寵信赫雲連城和明子恆,故而時常有人宴請他倆。

有些人情往來,實在是無法拒絕。

這幾天,連城陪妻子的時間非常少,白天下了朝,先去禁軍營中,將軍務忙完,再去莊郡王府,與明子恆商議從何處開始著手調查案件,到了晚間,還要去赴各種宴會。

因而,他回到家時,多半已經是深夜了,鬱心蘭身子重了,渴困,等不了那麼久,通常都已經睡熟了。 待她再睜開眼睛,赫雲連城早就上朝去了。

這天好不容易抽了個空,赫雲連城提早回府。

正趕上盛夏時節難得的陰天,不熱又不嗮,赫雲連城便讓丫頭們將竹榻支到小花園的涼亭裡,陪小妻子一同去坐一坐,賞賞花。

鬱心蘭很是高興,讓錦兒帶了幾碟子小果脯、新鮮水果,一行人浩浩蕩盪地開赴到了小花園。

安置好後,赫雲連城就打發丫頭們和侍衛們去遠處守著,兩個人說會子話。

幾日沒見著連城,鬱心蘭憋了一肚子的話,非常想問清楚現在案情到底查得怎樣了,滿足她的八卦之心和關切之意。 可是在這麼空曠的地方,又不大好問,只好聊家常,說起溫老爺子的府第。

“宅子都已經收掇好了,門匾也讓人掛上去了,爹爹請人算了黃道吉日,說是後日遷宅是最好的。”

赫雲連城應了一聲,“後日喬遷之喜我一定到。”

鬱心蘭又絮叨了自己這幾日給寶寶做的小衣裳,赫雲連城問及她的身體狀況,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適當運動……說著說著,身邊沒了聲音,鬱心蘭回頭一看,赫雲連城呼吸清淺均勻,竟然已經睡著了。

看著他眉間的疲憊,鬱心蘭不由得心疼,這些日子他太累了吧,忙完公務還要調查案情,好不容易得了點閒,卻又要來陪著她,彌補忙時的疏忽。

鬱心蘭輕嘆了一聲,她哪會為了這短暫的冷落就怨怪他?

將手中的絹帕對折幾次,輕輕蓋在他的眼睛上,擋住夏日明亮的光線,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鬱心蘭整日就是吃飯睡覺,這會兒倒是不困,閒來無事,便打量起他來。

平日里看連城,總是被他耀眼的風采所迷,心神都醉了,卻總也說不清,他到底好看在哪裡,應當是那一雙清亮如寒星的眼眸吧? 只是,這會子被蒙上了,倒是將他的雙唇給突顯了出來。

頭一次發現,赫雲連城的唇型分外漂亮,唇瓣不豐,但也沒有薄道絕情,唇角微帶棱角,但整個線條不顯生硬,唇色更是潤澤得塗了晶瑩的唇彩,在日光下顯得分外誘人,讓鬱心蘭很想拿指尖輕輕描摹,用唇輕輕品嚐。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鬼使神差的,鬱心蘭瞟了一下左右無人,便俯下頭,輕輕吻在他的唇上,只要吻一下就好。

哪知赫雲連城自幼習武,即使在深睡中,感覺亦是十分靈敏,她的唇還沒落下,他就發覺有異,微微睜開了眼睛。

即使隔著絹帕,他也感知是小妻子送吻,便安心地等待,待她的吻粘上他的之際,伸手攬住她的肩頭,用力加深這個吻,享受每秒的芬芳。

鬱心蘭柔柔地閉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兩人直到吻得氣息紊亂,才不捨地分開。 鬱心蘭抬眸看著連城亮晶晶的眼睛,小臉上忍不住飛滿紅霞,忽地想到這裡是露天……我滴神呀,她居然當眾表演兒童不宜的鏡頭。

赫雲連城輕笑出聲,“放心,他們不敢看。”邊說,便抱著她坐起身,“可惜你身​​子重,不然現在這時節,去白雲山里小住些時日,是最好不過的。”

鬱心蘭立時來了精神,“真的麼?我想去住呀。讓馬車走慢點,就不會有事的。”

赫雲連城看著她道:“不安全。”

呃,好吧。

現在的確是非常時期,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他們已經開始在查案了呢。

眼見天色暗了,赫雲連城便牽了她的手,慢慢走回靜思園。

用過晚飯,赫雲連城回到書房看文書​​,鬱心蘭不喜歡在燈下看書,火焰有些跳,看著眼睛累。 她左右無事,便親自端著一壺茶,過了二門,到前院書房去服侍自家大爺。

陳社和喜來、賀塵、黃奇都站在院門口候著,見到鬱心蘭,忙請了安。

鬱心蘭讓蕪兒將準備好的零嘴拿了一盤給他們四人,“給你們嚐嚐。大爺呢?”

陳社忙道:“大爺砸書房看書,囑咐小的不要前去打攪。”

鬱心蘭點了點頭,從蕪兒的手中接過托盤,自行進去。 蕪兒和錦兒則留在院子裡等候。

書案上,放著一疊整齊的熟宣,鬱心蘭將托盤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沏好了茶,一手託一杯,蹭到桌邊。

赫雲連城抬眸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無聊?”

“有點。”鬱心蘭的眼睛粘再那疊文書上,“這是……案宗?”

“嗯,七年前,皇上差人調查的秘檔。”

鬱心蘭扭頭看向連城,連城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可以自取。

鬱心蘭便將那疊文書一一看過,皇上當年調查得十分仔細,五位皇子身邊的每一個人的身世背景,都有一一記錄,若有可疑之處,可疑在哪裡,如何處置,都有說明。

鬱心蘭不由得暗暗砸舌,一直聽人說,當年因沒有任何證據,最後不得不不了了之,卻沒想到,皇上暗中處死了這麼多人。 五位皇子身邊服侍的宮女、太監,無一倖免,有些伴讀的家中人,也受了牽連。

赫雲連城挑出一張紙道:“這個楊威,就是那個額間長了硃砂痣的侍衛,他是孤兒,武舉出身,為人仗義,哼!”

因為他,之前收養他的那位鏢局老闆,也無端端受了牽連……當然,也有可能不是無端端的。

楊威是之前與童普聯繫之人,到了秋山之後,就換成了校衛林軒,直到現在,都是林軒在與童普聯繫。

這疊文書中,有幾頁紙上的墨跡很新,正是連城他們這幾日來調查的,童普供出的幾個人的生平。

鬱心蘭看完道:“林軒也是孤兒。”

赫雲連城眸中露出訝異之色,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了共通之處,緩緩地道:“我記得,王丞相的青衣衛,多半都是挑選的孤兒訓練。”

鬱心蘭思索著道:“身為丞相,應當只能養些護院和鏢師,私養侍衛,本就是踰制的,被人發現,可不得了,他若要培養暗衛,的確是放在民間養大比較順理成章。”

赫雲連城點了點頭,“我和子恆也是這般想。王丞相以前就是支持謹親王的。”隨後又告訴她,“我們想悄悄將童普關押起來……吳為說,他的迷神香,只能讓其將那晚的經歷,暫忘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會想起來。再者,現在我們開始著手調查了,對方總會有所察覺,萬一到時殺人滅口,就得不償失了。”

鬱心蘭轉了轉眼珠,笑著問,“是不是又不想讓對方發覺童普失踪?”

就知道她能明白,赫雲連城勾唇一笑,“沒錯。”

“童普是大證人,他們將他的命留著,應該還是看重他的爆破才能,想著日後還能用得上……所以他若是失踪了,他們肯定會大肆尋找,那你們在暗中查案這事,就很難瞞住,所以,只有讓童普死。”

迎著赫雲連城驚訝的目光,鬱心蘭笑得賊賊的,“假死,吳為肯定有這類藥。而且,還必須讓童普在大庭廣眾之下死,這樣,對方就不方便私下處置他的'屍體'。嘿嘿,童普不是偶爾會出去喝花酒嗎?身子掏空了,或是飲酒過量,都會猝死的。”

赫雲連城忍不住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真不知道你這些點子都是怎麼想出來的,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倒是跟江湖騙子差不多。”

鬱心蘭佯裝大怒,掐著他的俊臉往兩邊拉,直拉到他的薄唇咧成一條縫,“我這麼盡心盡力地幫你,你居然說我像騙子!”

赫雲連城只好趕緊安撫她,“我其實是讚你聰慧,騙子可都是聰明人。”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赫雲連城便揚聲吩咐陳社去請吳神醫過來。 不多時,吳為懶洋洋地來了,“找我什麼事?”

連城也不拐彎抹角,“你有沒有能讓人看起來像是猝死的藥?我有用。”

吳為眼睛一亮,興奮地道:“連城,你真是我的知己,你怎麼知道我剛剛研製出這種藥?你是不是偷偷地註意我?”

越說越不像話! 鬱心蘭在一旁摸著下巴,原來還是剛剛研製出來的,這傢伙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嘛。

吳為又說了一大通語意曖昧的話,可惜這夫妻倆,一個冷峻如山,一個淡漠如塵,完全不將他的挑撥放在眼裡。 他的聲音也就漸漸小了,長嘆一聲,“有,可以讓人假死三個時辰。”

鬱心蘭直皺眉,“時間太短了,能不能再長一點?”

“能,加大其中一味藥的劑量就成,只不過,事後,這個人可就不過來了。”

呃……也是,心臟停止跳動那麼久,身體裡的細胞怕也缺氧了。

赫雲連城聞言也是有些失望,仔細盤算了一下,覺得下手快一點的話,應當沒有問題,便道:“那行,你將藥給我吧。”

“別急,”吳為尋了張椅子,瀟灑地坐下,掏出夾片開始修指甲,神態悠閒,“先說說報酬,這藥可難配了,怎麼也值一匹良駒…… ”

“做夢!”他話沒說完,就被鬱心蘭給截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回為相公治病,從相公的馬厩裡,挑走了一匹胭脂馬,這陣子給三弟治病,父親又送了一匹千里駒。你一個人,騎得了這麼多馬嗎?”

最主要的是,她纏著連城要了好久了,連城都不肯送她一匹,這叫她情何以堪!

吳為從來自持風度,認為好男不跟女鬥,當下只得好言解釋,“你相公,你公爹,哪個不是有好幾匹駿馬的?我也就這麼點愛好,喜歡良駒。”

“喜歡你不會自己去買嗎?你賺的錢還少了嗎?”

真的是,隨便給人看個病,診金就要幾千兩的人,難道會沒銀子買馬?

吳為一臉尷尬,就連赫雲連城冷峻的俊顏,都露出了幾絲笑容,“他是個馬癡不假,可惜也是個馬呆,他根本不會相馬。”

鬱心蘭將小嘴喔成一個圓。

吳為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是,我不會相馬。”

他會與赫雲連城認識,還是在一次的馬匹交易會上,他被一個賣家騙得,打算用一千兩金換一匹樣子威風,實則普通的“駿馬”,連城好心提醒了他,因而,兩人才會結交。

這還只是他買馬的糗事中的一樁而已。

鬱心蘭聽赫雲連城講完,笑得捧著肚子打滾,吳為的表情非常無奈,“我很高興能取悅你,不過你也小心著點,別動了胎氣。”

此言一出,赫雲連城立即便衝過去,輕摀住小妻子的嘴,說什麼也不許她再笑了。

鬧了這一通,吳為只好乖乖地將藥丸拿出來,囑咐道:“化在酒裡最好。”

赫雲連城道了謝,也沒心思再看卷宗,帶著小妻子回房。 好些日子沒相擁著睡覺,兩人又說了許久的悄悄話,才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鬱心蘭醒來時,便問道一股玫瑰的芳香,睜大眼睛一看,床頭擺著一大叢鮮豔奪目的玫瑰花,,花瓣上尚有晶瑩的露水,用一根紅綢綁著,連莖上的小刺都清理得乾乾淨淨。

她忙坐起來,將花束捧在懷裡,仔細數了數,十四支,一生一世。 低頭問道一陣芬芳,鬱心蘭不由得綻開一個比玫瑰更嬌美的笑容。 昨晚向連城提及,她喜歡大束的玫瑰花,沒想到,今日一早,他就摘了一束過來。

紫菱聽到屋內的動靜,忙帶著幾個大丫頭進屋服侍,幾人見到那束玫瑰花,都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卻又覺得奇怪。

畢竟,在這世間,花朵採集後,只是用在戴在頭上,除了搬花瓶,丫頭們給小姐摘花,都只會各樣摘一朵。 平日里,小姐們手執紈扇,卻沒有捧花束的,男人們贈花,也只贈一朵兩朵,不可能贈大的一束花。

鬱心蘭懶得跟她們解釋,面帶微笑地任人服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佟教遞名帖,請求入府拜見。

佟孝會這麼急匆匆地趕來,是因為鋪子裡出了大事,今日一早,就有幾位客人到店裡來退貨,說是擦了店裡的花水後,臉上起了水泡,又紅又腫,幾乎毀容,強烈要求退貨,並賠償他們損失,否則,就要到衙門裡去打官司。

現在,那幾位客人帶著家僕,將店門都給堵了起來,大有不給個說法,就不許他們營業的架勢。 雖然唯美坊的聲譽一向很好,可經商這事兒,最怕有人搗亂,因為總是會有不明真相的百姓,相信某些人的說辭,再加上不少人的仇富心理,就很容易將一點小事,變成滔天大浪。

再得,鬱心蘭可是定遠侯府的大少奶奶,如果被人告上了衙門,可是大大的丟臉。

鬱心蘭初一聽,也嚇了一跳,化妝品如果保管不得當,的確是很容易產生細菌,也不排除會讓人過敏。

自己店舖的伙計,她已經嚴格培訓過,知道要如何保管這些化妝品,但是顧客嘛,雖然她每瓶產品,都附贈了使用說明書一份,可有些人卻是不看的……

她思量著問:“你查沒查店裡的記錄,那幾位客人,都是什麼時候買的貨品?”

佟孝忙答道:“都是月初才買的,至今還不到十日,小的也怕是倉庫中的貨品出了問題,剛剛才讓亦兒和婆婆帶人全部查看了一遍,沒有發覺變質的。”

那就是說,這幾個人應當是自身皮膚過敏了。 雖然她每種香露裡都添加了防過敏的玫瑰露和洋甘菊露,可也不敢擔保對每個人都適用。 不過,這一類的皮膚過敏很容易治好,只要停止使用,就能慢慢痊癒,若她們等不及,她手中也有服用的藥方。

佟孝還在解釋,“所以小的也跟他們理論,或許是他們自己保管不當,畢竟現在天兒這麼熱……可他們一口咬定,是買回去當晚就發覺長了泡,一開始還自己治,現在治不好了,才來店裡要賠償。”

鬱心蘭點了點頭,“嗯,聽起來倒是合理。不過這花水都能存上幾個月,現在生意好,都是現產現賣,沒得會變質的理兒,應當是他們自身的原因才對。”

“只怕很難分清責任。”

鬱心蘭想了想,而後道:“的確,我得親自去看看才行。錦兒,去車馬處要車,蕪兒、巧兒,為我更衣。”

這樣一說,佟孝的心才安定了幾分,卻還是擔心,“大奶奶,那幾個人凶神惡煞的……”

鬱心蘭輕輕一笑,“鬧得這麼大,必定是為了銀子,怕什麼,我反正會帶上侍衛。”

帶足了侍衛、小廝和丫頭,鬱心蘭才乘著馬車出了府,走後門進入店中,站在三樓的天井處,往一樓店面內張望。

佟孝將營業記錄拿給鬱心蘭看,一一指認,這是某某,於何時購買的何種商品,那又是某某……鬱心蘭看得直皺眉頭,這些人買的,都是最普通的貨品,價格相對較低,城中不少商戶的女眷也會買了使用,若真有問題,不可能到此時才出這麼幾位過敏的。

會不會是競爭對手故意污衊?

她想了想,低聲吩咐,讓安娘子去請幾位女顧客到二樓的執事房裡去,她躲到屏風後,仔細觀察一下再說。

那幾位女顧客,很快就被請了上來,一進門,便蠻橫地道:“可別想隨意拿幾個錢糊弄奴家,奴家可不怕鬧大。”

安娘子忙賠笑道:“姑娘這是哪裡話,請姑娘們進來,就是商量要怎麼賠償才好。”

那女子這才笑了,態勢輕佻地捏起杯蓋兒,喝了一口茶後,慢條斯理地道:“奴家這張臉可算是毀了,日後還不知能不能嫁個好人家,少了可不行,多了也不要,就一千兩銀子好了。”

在這裡,十兩銀子就夠一家四口過上一年了,她一開口就是一千兩銀子,還說多了不要。 店裡的幾名女伙計聽了,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其餘四人聽到她這麼一說,紛紛附和,“沒錯,就要一千兩紋銀,大同銀樓的銀票。”

鬱心蘭讓蕪兒給安娘子使了個眼色,安娘子立時會意,輕嘆一聲,“不瞞姑娘說,我也只是個管事,作不了這麼大的主,請等我回了我東家之後,再給姑娘回話成么?”

那姑娘立時瞪大眼睛,“你是想趕我們走,好繼續開張賣這些害人的東西?哼!我告訴你,你休想!”又衝另外四人道:“走!我們到店門口坐著去,今日不給個說法,我就告到官府去。”

說罷,五人就怒氣騰騰地直衝除了房門。

安娘子有些不知所措,“大​​奶奶,您看,這樣如何是好?”

鬱心蘭輕輕一笑,“怕什麼,她們口口聲聲說怕嫁不出去,你一會子讓店裡的男伙計,全數到店門口去吆喝,就在她們幾人之間穿來穿去,我倒要看看,她們有多厚的臉皮,敢當著大街上那麼多人的面,跟這麼多男人同處一屋,處這麼久。”

安娘子眼睛一亮,“這可真是個好主意。”說罷忙去安排。

蕪兒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奶奶是不是覺得她們是來訛詐的?”

鬱心蘭點了點頭,“沒錯。”

鬱心蘭前世長得就挺不錯,可惜皮膚差了,所以最愛美容,一周要往美容院跑兩次,沒少見過皮膚過敏,或者使用產品不當造成過敏的人。 那些人,有的臉上有紅痘,有的沒有,但一般都有脫皮的現象。

可這幾位小姑娘卻沒有,而且症狀完全是一樣的,都是臉頰和下巴處長了黃豆大小的紅痘,還生了膿,看著噁心,其他地方的皮膚,卻還是可以看的。

花水這類的商品,頂多是皮膚受不住刺激,產生一點小痘,不會比痱子大多少,而且絕不會生膿,另外,皮膚應當會紅腫,再者,個別化的皮膚不適應,不可能症狀一致。

何況,那幾位姑娘名字登記是商戶千金,就算不是大家閨秀,也應當是小家碧玉,可她們坐在那兒,說一句話,腰肢要扭三扭,看人時都喜歡垂頭斜挑著眼。 這分明是青樓妓子的作派!

蕪兒和錦兒聽了,不由得大怒,“哪個無恥小人,用這麼卑鄙的手法,來擠我們的生意。”

鬱心蘭淡淡一笑,“幕後之人很快會與我聯繫的。”雖然不能特別肯定,可她的心中,有一個人選。

又吩咐安娘子道:“不用理她們,若她們鬧事,就只管問,為何旁人都不會生瘡,是不是她們壞事幹多了。最好能逼她們去衙門告狀,鬧得越大越好。 ”

若真是那個人,她若想玩,她就奉陪到底!

次日是溫良大人的喬遷之喜,不少官員都趕到溫府恭賀。 溫府的府第不大,溫老爺子就將席面擺在了樓外樓。

一大早的,佟孝就使人傳了話進府,告訴鬱心蘭,那幾位姑娘,還真的去衙門告狀了。

這麼大的事,自然人在市井間流傳開來,百姓們不知道唯美坊的東家是誰,但官員們卻大多是知道的,於是在酒宴上,便有人“好心”地告訴了溫老爺子,並且勸道:“這事兒鬧大起來可不得了,唯美坊可是給宮裡供香粉的,若是傳到宮中,或者宮中的貴人之中,有人毀了容,令外孫女可就擔待不起了。不若老爺子勸她去尋個保山,乘著還沒鬧大,先將事情壓下去。”

鬱心蘭一早就給家人打過了預防針,溫良聞言只是嘆息,“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何況她還只是我的外孫女,我如何能管得了?要不要尋靠山我是不知,但我想,長公主殿下,應當會多少幫襯著一點。”

話說到這兒,又有官員過來敬酒,於是就截止了。

鬱心蘭聽到下人們回了話,咯咯直笑,“想不到外公說起話來滴水不漏。”既指出了長公主會為她出頭,又沒讓人抓到任何把柄。

赫雲連城皺了皺眉,“你不會真要去衙門對簿公堂吧?”

鬱心蘭笑道:“哪裡得著?吳神醫有的是辦法讓她們原形畢露。且看明日還有誰會長出那種痘子來吧。”

她越來越相信,明日,某個等不及的人,應當就會行動了。

畢竟再不將她呵她的店鋪拿下,那些姑娘臉上的痘子,只怕要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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