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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茜雖是良妾,可沒有娘家在後撐腰,死法又是這麼的合乎邏輯——昨夜跟幾個小妾爭寵,推搡之下不小心摔倒,重傷不治。 當時共摔了三個,只是她沒摔對地方,後腦勺正砸在院子裡的一塊壽山石上,當場血流如注,連夜請來了大夫,卻也沒能保住小命……於是乎,死了白死。

長公主著人將靜念園的大夫、小妾、丫頭都帶過來問了話,口供一致,藥方、裹傷口的血布條,物證人證齊全,只能說是小茜命不好,誤死。

紫菱作為其義姐,到靜念園的白堂去看了小茜最後一眼,上了三炷香,便回靜思園來禀報了。

鬱心蘭心裡並不怎麼相信,可這年代小妾的命根本不值錢,況且爭風吃醋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算是醜事了,府裡的意思也是快點掩蓋了過去,於是決定停靈兩天,給小茜父母五十兩銀子的安家費,再買口櫸木棺材安葬。

縱使心中有懷疑,沒有任何證據,鬱心蘭也無可奈何,只是頗有幾分感慨。

赫雲連城對內在裡的腌臢事知之甚少,還以為她是念著一場主僕之情,便摟著她寬慰:“人死如燈滅,多想無益,若是心裡不舒坦,另外打發些賞銀給她的父母便是。”

鬱心蘭點了點頭,表示明了,可私底下,她仍是給了紫菱和千荷指令,讓她們多跟靜念園的人接觸一下,摸摸看有什麼不尋常之處沒有。

兩人正在屋裡頭說話,忽聽院裡的千荷大聲道:“給莊郡王妃請安,給大姑奶奶請安。”

赫雲連城一怔,看了看鬱心蘭道:“大姐來看你了。”

說著與鬱心蘭一同迎了出去。

赫云彤與莊郡王妃唐寧攜手進了屋,相互見了禮後,在暖閣的炕上坐下。 赫雲連城不​​便久留,寒暄兩句,便到書房去了。

鬱心蘭讓錦兒上了幾碟瓜子。 赫云彤稀奇地道:“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昨日才得了那麼厚的賞,今日卻拿幾碟瓜子打發我們。”

鬱心蘭輕笑,“這瓜子可是我自己炒的,加了特殊的香料,你且試試。”

赫云彤抓了一把,每樣磕了幾個後,便連連點頭,“的確與平常的不同,一會給我一樣包一包帶回去。”

唐寧笑話了赫云彤幾句,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鬱心蘭,輕聲致歉道:“上回妹妹發了帖子請我賞花,我實在是不便前來,還請妹妹莫怪。”

說的是幾天前,鬱心蘭請客那回。 那時連城還被關在宮中,又是為了七年前的秋山之變,鬱心蘭早知不應與莊郡王妃有什麼牽扯,免得皇上以為她們私下里交流什麼,疑心更重。 可若是不請,又顯得刻意。 於是鬱心蘭請客,唐寧不來,在當時來說,這才是最好的處置方式。

鬱心蘭便笑道:“姐姐不是送了回禮?又特意來說什麼,可真是見外了。”

唐寧這才柔柔的一笑。

赫云彤原是為了著另一件事來的,“今日出皇榜了,弟妹去看了嗎?”

鬱心蘭磕著瓜子,一臉茫然,“出榜?春闈榜單嗎?”

赫云彤道:“不是,就是這次雪災賑災的有功之人,皇上張榜嘉獎。”

就相當於是貼大紅喜報,通報表揚了。 不過裡面肯定沒有她的名字,否則唐寧和赫云彤也不會這麼問。

鬱心蘭滿面笑意,“有沒有你們的名字。”

赫云彤撇了撇嘴,“我們施粥在人後,米糧又不足,哪會有我們的名字呀,可是,昨日皇上還說,弟妹你立了兩功,怎麼皇榜上沒你的名字呢。”

鬱心蘭眨了眨有長長睫毛的眼睛,一臉隨意的道:“其實我哪有什麼功勞,我是受益人。他們是自己掏銀子賑災,我卻是用皇上的銀子,為自己牟利,順便推廣一點而已。”

昨日恩宴之時,鬱心蘭便通過長公主婆婆,委婉地告訴了皇上,功勞可以不要,折算成現銀比較好。 果然,回府之後,點收物件時,就發現賞賜的東西,比之前說的要多得多。

災​​情得以有效控制,災民可以重建家園,那是皇恩浩蕩,跟皇上搶這個功勞,那是腦子被門板夾了。

唐寧和赫云彤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聞言,都細細打量鬱心蘭。 瓷白中透著紅暈的肌膚,眼如秋水一般,明亮清澈,看上去神采飛揚,明麗照人,五官靈秀,還咬著軟嘟嘟的唇,一副天真無邪得不得了的樣子,好像剛才的話,都是出自內心隨意而言,並非刻意。

唐寧的笑容深了幾分,“難怪我家王爺總說你是個聰慧的,可你那姐姐和表姐,卻想不通這一點。”

昨日受賞之時,王姝發現自己的賞賜與鬱玫的相同,眼中還流露出了幾分失望和不滿,雖然隨即便收斂了,可眼光毒的人,仍是能發覺。 可想而知,皇上的心中,會對王姝如何評價了。 至於鬱玫,從頭至尾表現得淡然溫順,謝賞之時,也是先說的“托皇上洪福”,可與身邊的王姝一比,太過於淡然平和了,是否可信,只怕皇上心中也會思量。

一個要與人爭,一個刻意表現得不爭。

這世間,女人都是依附於男​​人生存的,女人的意志,都是以自家男人的意志的轉移而轉移的,換句話說,仁王妃與永郡王妃的表現,也可以說是仁王與永郡王的表現。 皇上心中定然會對這兩個皇兒,另有一番考究。

唐寧心思轉了幾轉,笑吟吟地握住鬱心蘭的手道:“我就覺得跟妹妹投緣,王爺與連城,亦是自小過命的交情,日後,咱們可要多親近親近。”

赫云彤笑睇著她,“難道你就不要與我多親近親近麼?”

唐寧作勢怕了赫云彤一下,“我難道還沒跟你親近麼?”

三人又笑著說了一些閒話,唐寧見時辰不早,便問赫云彤要不要一起回去。

赫云彤道:“不了,我在這留飯,一會子還要去見見四弟,後日他大婚,我來不了了。”

鬱心蘭十分訝異,“為什麼呀?”

赫云彤頗為得意地道:“岑家請我去當全福夫人。”

全福夫人,自然是在女主家吃喜酒了,而且還可以拿大紅包。 最主要的是,這表明岑家人認為赫云彤是個有福之人。 不過,赫云彤兒女雙全,夫妻恩愛,丈夫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她若沒福,那天下的女人還有哪個有福氣。 平日里旁的夫人私下提到赫云彤,多半會笑話她潑悍,其實心底里哪個又不羨慕?

鬱心蘭和唐寧忙道:“恭喜恭喜!”

赫云彤既然不走,唐寧便先告辭走了。 赫云彤這才拉著鬱心蘭道:“你知不知道這回太后娘娘微恙,侍疾的是哪位妃主?是德妃娘娘。皇上最重孝道,這回子侍疾,不知多少妃主在爭,最後卻被德妃娘娘爭到了。莊郡王只怕沒歇了爭儲的心思,你和連城日後還是少於他們來往的好。”

頓了頓她又道:“畢竟七年前那事兒,還沒個結論,隨時會被人翻出來說道。”

直到鬱心蘭應承了,赫云彤這才施施然走了。

鬱心蘭呼出一口氣,赫云彤自是為了赫雲家好,可若說沒有私心,怕也不是。 說到底,她是赫雲侯爺的女兒,在平王府能這麼硬氣,就是因為身後有個強勢的娘家。 若是赫雲家牽涉進了皇權爭鬥之中,又不幸輸了的話,只怕她的日子也不會怎麼舒服了。

只不過,誰會沒點私心呢。

鬱心蘭雕好了一根香木簪子,便喚了紫菱進來問道,“千荷都打聽了些什麼沒?”



紫菱道:“婢子剛問過她,她打聽到,前日晚上,二爺就狠狠罵過小茜一次,氣沖沖地從小茜屋裡出來,直接去了蘇繡屋裡,小茜還追著跑呢。別的,就真沒什麼特別的了。”

小茜才開臉沒多長時間,就是三爺那樣心花花的男人,也應當是在新鮮期才對,況且小茜一心想攀高枝,只會對二爺百依百順,以前又是王丞相府中的家生奴,自小受的就是奴婢教育,最會察言觀色,說錯話的可能性都極小,怎麼可能得罪二爺?

鬱心蘭上了心,“沒人聽到他們吵了什麼嗎?”

紫菱道:“我讓千荷再去打聽打聽。”

直到下晌,千荷才從服侍小茜的丫頭翠兒的口中聽說,隱約聽到茜姨娘說什麼“米糧”。

鬱心蘭心中一動,使了人去傳話給佟孝,要佟孝找大良米行的老闆,問一問仁王府和永郡王府賑災時,各買了多少米。

佟孝的辦事效率極高,不過一個多時辰,就使人回了話,五天內,仁王府一共買了五百石米,永郡王府則買了二百八十石。

相差了近一倍,可兩邊施粥的時間都是一樣的,而且,永郡王府比仁王府早斷米,這是大夥兒都知道的事。

鬱心蘭心中有了計較,便問大爺哪去了。

紫菱道,“在前面跟幾個侍衛交手呢。”

鬱心蘭便披了件披風,順著抄手游廊,往前面小院而去。

赫雲連城與四名靜思園的侍衛剛才交手完畢,坐在石凳上交談,看見妻子出來,連忙挪了個地方給她,順便還將她的手握到了自己懷裡暖著,悄悄問了一句:“冷不冷?”

鬱心蘭輕笑,“再過幾天就是四月了,已經化雪了,哪裡還會冷。”

侍衛們都低著頭,不敢打量少夫人,赫雲連城見他們不自在,便牽了妻子的手,回正房。

待屏退了下人,他方問道,“找我什麼事?”

鬱心蘭悄聲道:“我懷疑小茜的死,是二爺幹的。”

“下人們都說,昨夜二爺從宮裡回來,便直接去了小妾們住的後院。幾個小妾早伸長了脖子凝望,自然是要爭執推搡一番的,可二爺是自幼習武之人,平日里又嚴肅,若是吼一聲,想必小妾們也不敢亂動,何至於爭到都摔倒?退一步說,若是換成你的話,一手一個,總能拉住兩個吧?”

“我懷疑,小茜知道了二爺什麼事,她是個沒腦子的,只怕想用這事兒來爭寵。我想來想去,應當是跟米糧有關,永郡王府後面買的米,比仁王府少了一半,你說過,二爺早就搭上了永郡王,是不是幫永郡王府弄了米?”

赫雲連城盯著她看了幾眼,二弟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弄米,自然打著父親的旗號,到軍營提些軍糧了。 他心中不想相信,卻也知道此事重大,當下便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先別說出去,我跟父親商量一下再說。”

事情查的很快,當晚,侯爺就得了確信,氣得立即將赫雲策傳到書房,一腳踹​​上了赫雲策的心窩子,將他踹得滾了幾滾,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甘夫人剛剛得了自由,因為後日是赫雲飛的大婚之日,明日女方家要抬嫁妝進門,當家主母不在場的話,會讓旁人看侯府的笑話,侯爺這才允了她出來。 她出了佛堂,便去廚房親手熬了一碗雲耳蓮子羹,正端到書房,便看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侯爺、侯爺你這是乾什麼?策兒若是犯了什麼錯,您好好教他便是了,為何要將他往死裡打?”

甘夫人隨手將托盤擱在一邊,撲上去扶起兒子,哭得聲嘶力竭。 眸光掃過立在一旁的赫雲連城和郁心蘭,心中忿恨的想,肯定這是他倆告了策兒的狀。

侯爺氣得雙手發抖,指著赫雲策道:“你且問問你生的好兒子,都乾了些什麼事!居然用馬料偷換軍糧,這可是重罪!”

甘夫人一怔,轉頭看向兒子。

赫雲策臉色發白,粗喘了幾下,才慢慢緩過氣,忙撲通一聲跪下道:“父親,孩兒的確是做了錯事,可也是為了城中百姓著想啊。”

他涕淚交流的解釋,永郡王爺為了施粥,連王妃的陪嫁銀子都拿了出來,他被其感動,這才決定幫一幫,又保證​​道:“永郡王爺答應了孩兒,待道路暢通了,外埠的米糧運了進來,就將這些軍糧給補上。”

定遠侯盯著他問,“換軍糧是永郡王爺的意思?”

赫雲策遲疑了一下,“是孩兒的意思。”

永郡王只是在請他吃酒的時候,表情有那麼幾絲憂愁,是他主動問起,又主動張羅的。 定遠侯好不容易壓下去一點的怒火,又一下子竄了上來,再一腳踹上去,啪,又是一個大耳光。

清脆、響亮!

甘夫人忙抱住侯爺的手臂,哀求道:“侯爺,求求您別再打了,再打會打死的。事都已經出了,從咱們府中的米庫裡先補進去就是了。”

定遠侯氣得額頭痛,手一揮就將甘夫人甩開,“三百石米!我一年的年俸也不過三百石,米庫裡有這麼多米嗎?”

甘夫人趕緊道:“那就去買,四處買。”

赫雲連城沉聲道:“如今城中米舖的米仍是十分緊張,四城門外的管道上,許多樹木被雪壓斷了枝,阻了路,疏通還要些時日。怕就怕這期間兵部到營中查賬。”

這一點赫雲策很有信心,“大舅兄知道此事,必定會跟岳父大人提的,兵部不會在這時查賬。”

鬱心蘭心中冷笑,到了這個時候,赫雲策居然還沒看清形勢,永郡王哪裡是看中了他,明明看中的是侯爺! 畫了那麼大一個圈,表現出十分欣賞赫雲策的樣子,彷彿他日登基之後,必定會委以重任,讓赫雲策心甘情願地為其賣命。 其實,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設這個局,讓赫雲策自己去犯罪,只要拿了赫雲策的錯處,就能牽制侯爺。 所謂虎毒不食子,侯爺剛剛拳打腳踢的,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的表現,心底里,肯定是不願意將兒子推出去獲罪的。

甘夫人扭頭看向鬱心蘭,“若是米舖大米不足,你東郊西郊都有莊子,佃農們應當都有存糧,先向他們買了,湊足了數補上去,等過些日子,城中有米了,咱們再多補回他們一些便是了。”

鬱心蘭看著甘夫人不禁頭疼,“大娘,這事兒可不能聲張,這樣四處奔波,只會令有心人察覺。現在只能……”

話未說完,就被甘夫人給尖叫著打斷,“你就是想看策兒的笑話,讓策兒獲了罪,你們才好高枕無憂!”

赫雲連城俊臉一冷,眸中寒光四射,“還請大娘不要污衊蘭兒,蘭兒也是為了二弟著想,難道您想將此事弄得滿城皆知不成?”

甘夫人還要再罵,定遠侯大喝一聲,“閉嘴!若不是你自小慣得他不知輕重,他又怎麼會犯下這等錯事?”

赫雲策這時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父親道:“孩儿知錯,孩兒會將此事解決,還​​請父親叮囑告密之人,不要將此事泄漏出去。”說著,陰森森地看了赫雲連城和郁心蘭一眼。

定遠侯眼仁微瞇,“你要如何解決?”

“孩兒想去岳父大人府中藉用一些……”

話沒說完就被定遠侯一個耳光給截斷了,“蠢貨!”

鬱心蘭也直扶額,這會子居然還想靠岳父,這個岳父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哇!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不過她想等赫雲策受到教訓和處罰之後再說,畢竟,小茜的這條命,是他欠下的。

書房裡正鬧騰著,定遠侯的心腹副官石崇在門外禀道:“末將剛剛接到營中傳來的消息,兵部派了三位賬房先生,到軍營盤查賬目。”

這麼晚查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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