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妾本庶出》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鼻間都是他男性的氣息,剛剛在雪中奔馳,懷抱雖冷著,卻暖得鬱心蘭眼眶一熱,清亮的淚水蜿蜒而下。

豆大的淚珠,擦去又滾落下來,赫雲連城不​​禁慌了手腳,無措地道:“怎麼了這是?方才我不是真心要罵你……”

鬱心蘭卻只是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魂歸原位似的,猛扎進他懷裡,哽咽道:“終於回來了。”

赫雲連城心中一顫,緊緊抱了抱小妻子,忽地又鬆開手,將她往後一送,自己也退出老遠,幾乎一個在車廂頭一個在車廂尾,隔著一臂多的距離。

鬱心蘭心中剛剛漫上醉意,就被推出了溫暖的懷抱,不禁惱羞成怒,剪水雙眸含著怒火,嬌瞪著他。

赫雲連城只得解釋道:“我身上寒氣重。”

原來是為這個。

鬱心蘭的心軟了,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沖他招招手,“過來。”

赫雲連城垂眸掃了一眼肩胸部的衣襟,因在大雪之中疾馳,沾落不少雪花,坐進這溫暖的車廂裡,已經化成了水,冷冰地黏在身上,他是習武之人,倒不怎麼怕冷,可過了寒氣給小妻子,可就不好了,她可是雙身子的人。

於是搖了搖頭,“不,我坐在這就好。”

鬱心蘭惱他不解風情,又瞪了一眼,目光裡十足的威脅,“坐過來。”

赫雲連城無奈地笑了笑,拿哄小孩子的語氣,哄著她道:“乖,一會就進屋了,回屋裡,我抱你。”

鬱心蘭的臉頓時熱了,眸光也嬌羞了起來,啐了他一口,“誰要你抱,我叫你坐過來,幫你擦了雪。”

“我自己來。”赫雲連城搶過毛巾,隨意擦了兩下,反正已經化了,一會子回屋泡個熱水浴就是了。

鬱心蘭撅著嘴,哀怨地註視著他,還想當會賢妻的,居然不給她機會。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二門,赫雲連城忙將白狐皮的斗篷取出來,將鬱心蘭圍了個結結實實密不透風,待聽得外面傳入紫菱的聲音,“請奶奶下車” ,他才一把抱起小妻子,推開車門,縱身躍入對面的小油車裡。

原本打算將小妻子放下後,他先去給父親和母親請安,週總管親自侯在二門處,躬身道:“侯爺請大爺先回去沐浴更衣,一會子晚飯擺在宜靜居便是。”

赫雲連城點了點頭,衝週總管道:“先代我向父親請安。”

週總管應下,赫雲連城放下了車簾,小油車立即軲軲地轉動。 到了靜思居,赫雲連城依然抱著鬱心蘭,怕雪浸濕了她的鞋子,紫菱和錦兒一人打著一把傘,為他們二人擋住飄落的雪花,回到室內,赫雲連城才將鬱心蘭放下來。

丫頭捂著嘴吃吃地笑,鬱心蘭不由得紅了臉,不大自然地轉身,踩著貓步回內室,故作鎮定地吩咐丫頭們送熱水、熬碗薑湯來。

赫雲連城跟在她身後進了屋,也不出聲,只是看著她,抿著嘴微微地偷笑,眼瞳裡跳躍著趣味和戲謔,恨得鬱心蘭真想撲上去,狠狠在他的俊臉上咬上一口。

她並不想這麼做作啦。 其實身為一個現代人,跟老公在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不算什麼呀,不過那是在現代,身旁的人見怪不怪,可在這裡,所有人都用又驚訝又羨慕又羞澀的古怪目光看著你,表情實在是很難自然起來。

赫雲連城拒絕了鬱心蘭的服侍,自己進了淨房,鬱心蘭便坐到了暖暖的短炕上,將擦頭髮的毛巾,和滾燙的新茶準備好。 待他洗完了出來,忙讓他坐到自己前面,用巾子細細地給他擦頭髮。

赫雲連城品了口香茗,瞇著眼道:“還是家裡舒服。”

鬱心蘭輕笑道:“當然,哪裡會比家中更溫暖的,有我這樣的佳人為你擦頭髮。”

赫雲連城不​​覺微笑,將頭往後仰著,細細打量了一番,伸出手去摸了摸她尖尖的小下巴,皺眉道:“似乎瘦了。”

“哪有,腰都粗了一圈了。”

赫雲連城立即來了精神,也不管濕頭髮了,返身抱住她,將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摸了摸,極認真地點頭,“嗯,是大些了。”

鬱心蘭失笑,拍了他手一記,嗔道,“才兩個月,根本就沒顯懷,哪里大了。”

赫雲連城低頭看她,炕上很暖,熏得她臉上紅艷豔的,宛若塗了一層朝霞,他亦不禁心旌動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細滑柔軟。

鬱心蘭的笑容凝在唇邊,他的手指彷彿帶了電流,酥酥麻麻的直搔人心,令她又想靠近,又想躲閃,遲疑不決間,身子不禁輕顫了顫,眼神一閃一閃的望著連城。

燈光如注,給鬱心蘭的俏臉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秋水一樣嫵媚的眼睛,總是藏著笑意,簡直能把人心神都勾過去!

這樣一幅美人嬌俏的畫面,赫雲連城只覺得口乾舌燥,猛的伸手將佳人團團裹住,俯首含住她的唇,熱情地吮吸。

唇齒間都是他的氣息,鬱心蘭神智迷離,不自覺地伸出手去,勾住了他的脖頸。

赫雲連城渾身火熱,漸漸覺得不受控制,喘息間,一隻手已經伸進衣襟,握住了佳人胸前的凝脂,身子一沉,就將佳人壓在​​了短炕上。

“千夏,別進去。”

門外傳來紫菱極低的喚聲,卻猶如一記驚雷,將屋內吻得即將擦槍走火的兩人給震了開來。

鬱心蘭這才感覺胸前微涼,垂眸一瞧,已是衣裳半解了,忙推了推赫雲連城,示意他坐起來。

千夏在門外回道:“紫菱姐姐,我是給大爺和大奶奶送薑湯的。”

鬱心蘭理好衣襟,清了清嗓子,揚聲道:“進來吧。”

千夏聽得吩咐,忙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赫雲連城還在意猶未盡地用手指輕畫著她的唇線,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到了近前,才回過身道:“給我。”

千夏忙將托盤放在小炕桌上,一抬眸,不期然看見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眸。 那雙眼眸似乎承載了滿天的星光,璀璨得讓人情不自禁地仰視,即使沒有回望著你,也能令你魂牽夢縈,然後迷失了自己,心悅誠服。

千夏痴迷地看著,赫雲連城並未註意,只是用手試了試碗壁上的溫度,端了一碗給鬱心蘭,自己也端起一碗,一仰頭便喝了個乾淨。

再將碗放在托盤上時,才發覺千夏糾纏的視線,星眸立即冷若冰霜。

千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珠轉了轉,這才發現大奶奶似笑非笑的目光,想起大奶奶曾說過,決不會抬通房,當即便嚇得跪了下來,抖著聲音道: “奶奶,婢……婢子……”

鬱心蘭喝了薑湯,將碗放回托盤,輕輕挑眉,“怎麼了?還不收拾了下去。”

千夏如蒙大赦,急忙端著托盤退了出來。

紫菱等人雖侯在外面,可看到千夏白著一張小臉,驚惶失措的樣子,也能大致想像出剛才裡面的情形來。 紫菱忍不住冷聲道:“當奴婢的,時刻要記得自己的本分,千萬不要有任何痴心妄想。”

千夏喏喏的應了,心神卻還在恍惚,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見到大爺,之前的那些驚鴻一瞥,哪及得上方才的震撼?

而屋裡,鬱心蘭將赫雲連城擰回身去,將頭髮擦得半乾,再用湯婆子熏幹,為他束好發。

赫雲連城握住她的手道,“剛才那個丫頭是新提上來的?不守規矩就別要了。”

鬱心蘭驕橫了他一眼,笑道:“這不都得怪你,沒事生得這麼妖孽。只要她不再招惹你,也就罷了。”

赫雲連城斜睨著她,笑話道:“到時可別哭鼻子。”

時辰也差不多了,兩人便披上外裳和大氅,到宜靜居用晚飯。

二爺赫雲策正在向侯爺禀報政務,乍見到大哥和大嫂攜手進來,不由得怔住,“大哥你回來了?”

赫雲連城“嗯”了一聲,先給父母親請了安,才牽著小妻子一同坐下。

三爺赫雲傑倒是鎮定得多,他在宮內當侍衛,自是知道一些實情,並未多話,只是笑吟吟地道:“好些日子不見,大哥可好?”

四爺赫雲飛的關心則真誠得多,“大哥在宮內可住得慣?”

連城淡淡地道:“比不得家裡。”

關於赫雲連城在宮中一住便是十天,朝野內外諸多傳聞。 朝中的確是有不少官員上書,認為使團居住的官驛竟會夜入盜賊,實乃赫雲連城的失職,應當罷了他大將軍一職,可皇上一直不置可否,所以誰也不敢說,這十天就是皇上軟禁了他。

縱使二爺和三爺滿肚子疑問,也不能當著父親的面問出來,定遠侯更加沒有要問的意思,一家人便和和氣氣地用了一餐晚飯。 二奶奶和三奶奶還主動給侯爺和長公主布菜,顯得分外賢惠。

用過飯,侯爺和長公主召集一家人,商量四爺的婚事。

大雪還在下,城內的居民還好,住的是木樑加青石的瓦房,城外的居民卻多數是茅草房,被大雪壓塌了不少,官府已經開始搭建布棚,發放棉襖、棉被,安置災民。 大雪封了道路,城中的物資也開始緊張,米行都開始限量賣米。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即使侯府有能力大辦一場婚宴,也不好鋪張。

四爺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可表情依舊鬱悶,絕大多數的男人,一生也只會娶一次妻,家裡哪位兄長的婚事不是風風光光的,偏偏輪到他就辦得這般隱晦。

鬱心蘭笑道:“要么這樣,待災情過後,咱們府中再辦一次酒宴,給四弟補上。”

赫雲飛撐著笑了笑,“多謝大嫂。”也只能如此了。

又談起賑災的事情,長公主道,“咱們府中已經捐了兩百套冬被出去,之前購買粗布的銀錢,也是咱們府中出的。”

二奶奶乘機道:“可是現在各府都開始到城門處施粥了,咱們……”

侯爺淡聲道,“不用攀比,咱們盡到自己的心力就好。”

二奶奶瞧了一眼二爺,赫雲策遲疑了一下,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提。 再不甘心,二奶奶也只能將後面的話吞下肚去。 回到靜念園後才發牢騷,“怎麼就不能施粥了,二爺你怎麼不為自己想想,這回的功勞都被大嫂佔去了,連帶著大哥也風光了,您還怎麼爭呀?”

赫雲策最近煩得很,兵部幾次提名,讓他頂替大哥的職缺,可皇上都是含糊其辭,到今天,大舅兄李彬都跟他說,“只能徐徐圖之。”

他也在軍中打滾幾年了,太明白這個“徐徐圖之”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他鞍前馬後地為永郡王拉攏人脈,鼓造聲勢,就連這回永郡王府施粥,因為王妃策略不當,郡王府中的存糧沒兩天就施完了,也是他花費了大把的力氣,利用關係,從城外調運了一批軍糧進來,先頂用著。

到最後,卻沒得到他想要的。

兵權,他手中有了兵權,永郡王才會高看他一眼,否則,他永遠都只是定遠侯的嫡次子,人家看中的,只是父親的權勢。

想到這就心煩,偏偏二奶奶還在那兒絮叨,赫雲策不由得大吼一聲,“閉嘴!”煩躁得拂袖而去。

二奶奶驚呆了,四顧一下,這還是在暖閣,兩個大丫頭環侍在側,雖然假裝忙碌,什麼也沒聽見,可二奶奶的臉仍是騰地便紅了,怒火蒸紅的!

她淒厲地叫道:“赫雲策,別讓我告到父親那去!”

赫雲策一聽這話,旋即又回身,“啪”,揚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陰森森地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二奶奶被打慒了,也被打醒了,當即便哭了出來拉著二爺的衣袖道:“妾身所作所為還不是為了您嗎?”

二爺見她服了軟,心中的火氣才壓下一點,冷哼一聲,“沒見過你這麼蠢的東西,我倒霉了,你有什麼好處。”

二奶奶趁機撲到二爺懷裡,放聲大哭,“二爺,我錯了……”

小茜的身影在側門外一閃,悄悄地溜回房,蹙著眉頭思索,二奶奶要告二爺什麼? 我必須弄清楚,說不定,可以以此來威脅二奶奶,或者,拉攏二爺的心……

……

赫雲連城沒了官職,暫時又不用查案,便整天在家中陪著小妻子,監督她每餐的飲食。 鬱心蘭沒有什麼害喜的反應,胃口很不錯,但也不願意被人當豬養,每天吃飯時,都要與赫雲連城討價還價一番,撅著將一大盅的補湯喝下去。

千夏從不敢近身伺候,只躲在眾人背後,偷偷看著大爺,羨慕大奶奶有這麼出眾的男人為她布菜,哄她吃飯。

鬱心蘭不是沒有看到,只是隱忍不發,且她還有沒有別的動作。

一晃三天,大雪終於停了,無人打掃的地方,幾乎將屋子給掩埋。 城中的居民不事農作,存糧不多,可城中食品緊缺,各府施粥棚,開始力不從心了。

若是不能堅持到最後,那麼之前做的就完全沒了意義。

鬱玫和王姝都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府中的米倉已經空了,城中的米舖早就限量售米,價格還漲了幾倍。

兩人打聽了許久,終於發現大良米行還有大批存米,卻想等著最佳時機,抬價出售。

兩人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大良米行的大門口,對視一眼,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都笑著寒暄,“怎麼這麼巧?”

鬱心蘭好不容易央著赫雲連城帶她出府,到店鋪中看一看受災的情況,聽陳順家的說,三樓屋頂的瓦片壓壞了不少,可別凍壞了香露和花水。

坐在二樓的執事房內,聽完佟孝的報告,知道損失很小,終於放了心。 赫雲連城便說要回府,鬱心蘭乖順地站起身來,跟著連城下了樓。 現在沒有客人光顧,所以店舖的大門口只開了一扇,她的目光無意中往門外瞥了一眼,發現對面的店舖裡,鬱玫和王姝兩人正在爭執著什麼,雖然沒有大打出手,但面部表情已經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

鬱心蘭頓時來了興致,吩咐千荷,“去聽聽。”

赫雲連城知道小妻子一時是不會走的了,只得又扶著她上了樓,到升了火盆的執事房裡坐著。

不多時,千荷上來回話,“原是為著買米的事兒。兩位王妃都要買米,大良米行不願賣,可又頂不住威脅,只好說賣五十石。兩位王妃都想包下來,在爭呢。”

赫雲連城淡淡地道:“朝廷已經開倉施粥了。”那意思就是,若是沒米,可以不必施的。

鬱心蘭輕笑,“人家要名聲呀。”眼珠一轉,心生一計,招來佟孝道:“我記得你上回說,大良米行的老闆欠了你一個人情?”

佟孝忙道:“是。”

鬱心蘭笑著低語,“你如此這般告訴大良米行的老闆,讓他再欠你一個人情。”

吩咐完了,她才笑瞇瞇地跟連城回府。

次日一早,鬱心蘭聽說兩家王府又開始施粥了,不過這代價嘛……她讓大良米行的老闆以拍賣的方式出售大米,只怕兩位王妃都出了不少血。 只要不是針對普通老百姓哄抬物價,就沒有觸犯玥國法律,兩位王妃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要名聲,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雪一停,便開始出太陽,雖沒下雨,可四處都是滴滴答答的雪水,土地變得十分滋潤,一旦雪水化盡,氣溫就會回复,而那時,再開始育苗已經遲了。

朝中懂農事的官員已經上了奏摺,向皇上禀明了此事。 這些官員於農事也是半通不通,到了這一步,才去想下一步要怎麼辦,所以這會儿知曉了情況,卻也束手無策。

路還不通,就是想運種子進京,也得要時間吶。

建安帝發了頓脾氣,卻也一籌莫展,最後將幾個重臣和兒子們都宣到了宮中,要大家出謀劃策。

永郡王搶先道:“兒臣願盡全力施粥,保證城中百姓的飲食。”

仁王也忙跟著表態。

建安帝仍是不滿意,“施粥能施一年嗎?若是此時不下秧,今年秋收便會減產一半。”

定遠侯忽然出列,一躬到地,“臣的長媳早已經育好了秧苗,只等雪水化淨,就可以分發給京畿的農戶了。”

建安帝聞言又驚又喜,“愛卿此話當真?”

定遠侯沉聲道:“不敢欺瞞皇上。數量應是足夠,只是,不知各處受災情況如何,秧苗應當如何分配。”

建安帝激動得從龍椅中站了起來,一連說了七八個“好”字,才吩咐道:“此事就交由連城負責,讓太府寺的人配合。”

聖旨一下,鬱心蘭便指揮人手,將育好的秧苗幾束一捆地紮好,交給連城去分發了。

過得三日,氣溫回升,大半的積雪都化了。 農人們也領到了秧苗,很快地下了秧,挽回了之前的損失。

建安帝龍顏大悅,宣了諸人進宮,論功行賞。

建安帝含笑看著仁王妃和永郡王妃:“你們倆一直救濟災民,是為有功,各賜珊瑚項圈一個、東珠十顆。”

鬱玫和王姝受寵若驚,忙盈盈拜倒,謝主隆恩。

建安帝又看向鬱心蘭,笑意更深,“難為外甥媳婦想得周全,之前禀報雪情有功,之後又培育秧苗有功。要如何賞賜才好呢?”

皇后配合著笑道:“蘭丫頭,皇上開了金口,想要什麼只管提。”

鬱心蘭羞澀地一笑,“為皇上分憂,本是臣婦的本分。賞賜什麼的,皇上隨意好了,既然臣婦有兩件功勞,想來皇上賜得不會比兩位王妃要少。不過皇上既然問了,臣婦便想問一句,之前購買粗布的銀子,何時可以給臣婦結了?”

建安帝一怔,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還怕朕賴了你的銀子不成?”

赫雲策和赫雲傑都不由自主地垂下頭,一個勁地衝大哥打眼色,覺得大嫂這般計較,實在是丟臉面,要她不要再提,趕緊說點別的圓過去。

赫雲連城卻似無察覺,見皇上笑得開懷,也笑道:“皇上也知道,蘭兒賺那點銀子不容易,若是她沒銀子用了,又會伸手管臣要。”

建安帝笑了好一會才收住,挑了挑眉,“你們想朕結銀子,至少要把賬目給朕瞧瞧吧。”

鬱心蘭還真是有備而來的,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賬冊,上面一筆一筆記錄得清清楚楚。

建安帝翻到後面,訝然道:“你自己那幾個莊子的布,也要朕出銀子?”

鬱心蘭正色道:“臣婦也是皇上的子民吶。”

建安帝瞧了她一眼,笑紋更深了些,“嗯,不錯。”

一揮手,黃公公便使人抬個箱子進來,打開來,是黃澄澄的金子。

“五千兩黃金,夠不夠?”

鬱心蘭的眼睛頓時睜大了,笑靨如花,“夠了。”

赫雲連城也拱了拱手,“多謝皇舅。”

仁王的眼珠一轉,也笑著拱手道:“不知兒臣府中施粥的米銀,父皇給不給結?”

建安帝笑瞪他一眼,“做夢!”

永郡王輕嘆一聲,“兒臣原也想提的,這下子不敢了。”

鬱心蘭垂了眸,只關注箱子中的金子,心道:這仁王倒是個敏慧的,一轉眼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若不是長公主對皇兄的了解,她也不敢這麼大膽找皇上要銀子。 其實,皇上很討厭沽名釣譽的行為,尤其是皇子、王妃,這般行善留名,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那張龍椅麼?

這世上有完全無私的人麼? 至少在皇上的眼中,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立了功後,小小的貪心一下,只會讓皇上覺得安心。 況且,她的果莊被人種了象谷,之前就有大臣舉報上聽,只不過被雪災給壓住了,只怕過得幾天,災情緩和只會,又會被人翻出來說道。

別的都不怕,就怕對連城不利。

與連城對望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認知。 連城的眼中還多了一絲焦慮,仁王有賢名、有野心、有心機,只怕是對皇位勢在必得。 如若他仍舊是禁軍總領,只怕仁王會來糾纏。

事畢後,皇上賜了宴,直到入夜,諸人才出了宮。

臨別前,總是要寒暄幾句的,鬱心蘭只覺得鬱玫看向自己的眼神,夾雜著一絲恐怖的氣息,可臉上的笑容,仍是那般溫婉親切,“妹妹這回立了大功,可給赫雲家爭了臉面了。”

鬱心蘭立時表示,“我只是盡些本分而已,倒是父親一連幾日帶兵掃除積雪,安撫災民,維持城中秩序,才是真正地立功。”

這個死鬱玫,不害一下我就不高興是吧? 把我捧得這麼高,就算侯爺沒有意見,可兄弟妯娌們肯定是十分不滿的。

鬱玫的確是很氣憤,一整晚的宴會,仁王的目光都時不時地瞅向鬱心蘭,乘更衣的空檔,還問過她一句,“同是姐妹,你為何想不到育苗這一點?”

這般暗藏貶低的話,是從她的夫君口中說出來的,要她情何以堪? 她怕仁王說她沒用,掏了大把的壓箱銀子,才能將施粥進行到底,可最後,得到皇上青眼和夫君讚賞的,卻是鬱心蘭。

這些怨念,鬱心蘭卻是無從知曉了,在宮中呆了一整天,格外的累,一回到府中,倒頭便睡。

次日清晨,鬱心蘭和赫雲連城都是被屋外的驚呼聲驚醒的。

紫菱慌張地進來禀道:“茜姨娘過身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