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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該去赴宮宴了,紫菱帶著幾個丫頭服侍二人更衣,錦兒捧了一個青花瓷盅進來,問鬱心蘭要不要先吃點粥墊一墊。

揭開蓋兒,是香噴噴的雞絲鱈魚羹,鬱心蘭饞虫大動,連吃了兩大碗,卻在臨上轎前,“哇”地吐了一地。

赫雲連城驚得俊臉慘白,什麼話都來不及說,立即打橫抱起鬱心蘭,就往府醫的住處飛奔。

紫菱等人也驚駭萬分,慌作一團。 還是紫菱年紀大些,很快鎮定下來,指揮錦兒和蕪兒帶上毛巾,薄被之類的用具,到外院府醫的住處去尋大爺和大奶奶,自己則到宜靜居去禀報長公主。

府醫被赫雲連城的架勢給嚇倒了,急忙轉了身,嘴裡絮叨著,“請大爺先給大奶奶各條巾子吧。”

赫雲連城只得取了手帕,墊在妻子的手腕上,又站著擋去她的大半邊身子。 府醫才敢號脈,半響,收回手來,走到桌邊開處方。

鬱心蘭一路又吐了兩口,直個勁地叫:“我沒事”,連城哪里肯聽,這會子跟影子似的跟在府醫身後,緊張地追問,“怎麼樣?內子有沒有事?胎兒呢?不會滑胎吧?”

府醫年紀頗大,動作慢條斯理,開完了房子,先詳細說明如何熬煎,如何服用,才要笑不笑地道:“大奶奶沒事,只是積食。”

赫雲連城愣了半晌,才恍過神來,怔怔地回頭看去。

鬱心蘭當即將腦袋一偏,假死過去。

真是丟臉!

就是知道在宮宴上吃不了什麼,所以今天一整天,她都用這個藉口,不停地往肚子裡塞好吃的,飯都卡到嗓子眼了,還吞了兩碗雞絲鱈魚羹,能不吐嗎?

都說了我沒事! 鬱心蘭鬱鬱地想,感覺到頭頂一片陰影,估計是連城來到榻邊了,她死活不肯睜開眼睛,太丟臉了。

赫雲連城一顆懸著的心放下,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輕哼道:“挺能吃的嘛,嗯?”

鬱心蘭堅持挺屍,府醫又不咸不淡地補充一句,“今日最好多多走動走動,小心晚上睡不踏實,反而傷了胎氣。”

鬱心蘭頓時不敢再裝,睜開眼睛,將手一伸,“連城,拉我起來,我們走回去吧。”

赫雲連城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又是輕責又是寵溺地在她額頭輕敲一記,才扶起她來,慢慢往回走。

這會子錦兒和蕪兒才趕到,連城已經恢​​復一派冷峻,淡聲令她們回去,又朝氣喘吁籲趕到的紀嬤嬤道:“代我禀明母親,就說蘭兒身子有些不適,今晚的宮宴不去了,我留在府中陪她。”

紀嬤嬤忙應下,又詢問大奶奶的病情。 總算赫雲連城知道要為小妻子留點面子,只是說害喜吐了。 紀嬤嬤這才放下心,回去禀報。

宮宴沒去成,廚房裡臨時給大爺做菜,自然是慢了一點,連城到酉時三刻才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大約是餓得狠了,連城一陣風捲殘雲,也吃得有些撐,他指著自己的肚子道:“這是你害的。”

鬱心蘭想歪了,笑得前仰後合,一個勁點頭,“是的,是的,你肚子大了,是我害的。”

赫雲連城這才醒過味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見沒有殺傷力,乾脆撲上去,用力撓她的癢癢。

鬱心蘭受不住癢,拼命地扭動,連城又怕她傷了胎兒,忙手腳並用地壓住她,身體這樣接觸,瞬間便點燃了赫雲連城心底的火焰,他的眸光暗了下來,卻越發的幽婉,彷彿一道媚波,直直地撓到了鬱心蘭的心尖尖上……

鬱心蘭掙了掙,“別……”

“別什麼?”那帶著一絲慾望和一絲調侃的俊臉,緩緩壓下,緊貼在她的臉,嘴唇甚至輕輕的擦過了她的唇,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變成了零。

嗅著他身上淡淡地男性氣息,鬱心蘭有點喘不過氣,心跳快得承受不住,慌道:“不要……現在不行……”

赫雲連城笑得極其誘惑:“什麼時候行?”

鬱心蘭用力吞了口口水,支吾道:“四……四個月以後。”

赫雲連城很認真地數了數日子,“快了。”

直接探手抽開了她的衣帶,開始褪她的衣裳。

鬱心蘭當真緊張驚慌了起來,失聲道:“不要!”

赫雲連城受傷沒停,一邊褪去她的衣裳,一邊含著她的耳垂呢喃:“親一親好不好?”

也不待她答應,便俯首含住了她的唇。

她將眼睛閉起來,回應了他的熱情。

夜色溫柔,情意纏綿。

良久,赫雲連城微撐起身子,手指輕撫過她發燙的臉頰,將她凌亂的發輕輕掠到耳後,動作親暱而溫柔,令她側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他卻握住她的手,放在灼熱處,附耳低語,“你答應過我的,幫我!”

鬱心蘭只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可以燒起來,手中的灼熱更是熾烈,她幾乎敏感地察覺到了那血管的輕跳……

風光旖旎之際,門外傳來極不和諧的唱名聲,“大爺、大奶奶,賢王爺來了。”

赫雲連城頓時軟在榻上,恨恨地一錘榻板,咬牙道:“他來幹什麼!”

明子期在外間耳尖地聽到,興沖沖地道:“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

說罷也不用紫菱打簾子,自己便掀簾子進來,卻只看到一排晃動的珠簾。

珠簾里傳出赫雲連城忿恨的聲音,“不許進來!”

待兩人衣冠楚楚地攜手走出來,明子期嚴重的曖昧幾乎可以當x光機使了。 他挑著眉調侃道:“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呀?”

赫雲連城冷漠地道:“有話快說,說完快走。”

明子期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道:“父皇將名花許給三皇子了,選了鬱大人的女兒和敬國公的女兒陪嫁。”

鬱心蘭微怔,明華公主可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可見皇上是十分滿意這個三皇子了。 而榮琳郡主竟沒入選,不是說仁王已經向皇上說明過了的嗎?

赫雲連城思忖著道:“皇上還是不放心安親王。”

明子期見他就當著鬱心蘭的面議論朝政,不由得怔了怔,隨即也一派閒適地問道:“防務御史的差事你接不接?”

赫雲連城仍是那句話,“皇上下旨,我就接。”

明子期直嘆氣,“還想請你幫我去查一查江南的案子呢。幾個月了,到現在都沒進展,還背關在京兆尹的牢裡。”

鬱心蘭不由得奇道:“江南是忠義伯世子,淑妃娘娘的親哥哥嗎?”

明子期笑睇了她一眼,“是呀,淑妃去求了父皇,那會子她還有喜,父皇只是讓她安心養胎,不要傷神。”

按說平民百姓哪敢報官抓勳貴子弟,就算報了官,沒有如山的鐵證哪個府尹敢將皇上寵妃的哥哥關進大牢哇,還一關就是幾個月。

鬱心蘭道:“肯定是其他妃子爭寵!”

明子期表示出興趣,“宮中這麼多妃主,你覺得是哪個?”

鬱心蘭一時語結,其實娘家有能力辦到這一點的妃子並不多,可也有幾個,總不能隨便懷疑。

赫雲連城想了想,“你若是真想幫他,我明日陪你去看看吧。”

鬱心蘭立即表態,“我也要去。”說著將手指在他掌心摳了摳,十分有歧義地道:“我會幫你。”

赫雲連城虛咳了一聲,俊臉泛起不自然的暗紅,在她灼灼目光的逼視下,無奈地點了點頭。

明子期的眸光在這兩人臉上掃過來掃過去,覺得十分古怪,必有妖孽,卻參詳不透,鬱悶非常。

西芒山不算蒼翠,也不算荒涼,平平常常一座小山包,山腳下住著百來戶人家。

鬱心蘭下了馬車左顧右盼,這裡,居然是風水寶地? 風水寶地不是應當依山靠水風景秀麗嗎?

這個忠義伯世子真是沒腦子,這樣就被人給騙了來徵地。

來到苦主屋前,*****內的小院子一派荒涼,雜草長出了有一米尺高。 進了屋,推開後窗,便是一片山坡,左右要走幾十步,才是鄰居。 這樣的位置,就是有人來暗殺,只怕左鄰右舍根本不可能知道。

赫雲連城讓賀塵和黃奇保護鬱心蘭,自己則跟明子期一同四處查看。

鬱心蘭滿腔熱情來幫他們辦案,結果什麼都看不出來,不免熱情受挫,閒來無事,便走出了屋子,到小院子裡轉悠。

這是典型的農家小屋。 南面兩間正房,東側一間雜屋兼了廚房的功能,*****是隨意圍的,反正這裡的地不值錢,想圍多大圍多大。

鬱心蘭轉到屋後,果然見到了雞舍,不過已經沒雞了。 她站在雞舍前怔了怔,記得現代的小區裡,是不許養雞的,奶奶就利用水池下的空檔,養了兩隻,一個月,總能收幾十隻雞蛋……正傷感著,鬱心蘭忽覺耳旁一陣疾風,隨即又歸於平靜,她遲疑地扭過頭,看向黃奇,“是不是你動了?”

黃奇正一臉怔忡地看著手掌,聞言點了點頭,又抬頭往天上看去,滿面疑惑。

鬱心蘭這才注意到,他的掌心有一塊骨頭,“這是……雞骨?”

黃奇答曰:“是,剛剛掉下來的。”

莫非剛才是這塊雞骨從天而降,黃奇以為是暗器,所以搶著接下? 只是,這雞骨從何而來?

三個人一臉稀奇地抬頭,終於發現一棵大樹從半山坡上斜出一根枝,按距離算,是離這小屋子最近的了,或許是雞骨輕,被風吹來的。

鬱心蘭指著樹道:“上面應該停過人。”

賀塵立即長嘯一聲,通知主子。 片刻後,連城和明子期就趕了過來,追問是怎麼回事。 聽說樹上掉了雞骨,赫雲連城親自飛身上樹,搜尋了一下又跳下來,淡聲道:“上面應該住了人。”

那棵大樹的枝椏間,用細碎的樹枝搭了個窩,站在樹下看,還以為是鳥窩,可是直徑很大,還鋪了破舊棉絮,放了一個爛砂杯,應當是住人的。

明子期立即令手下去尋問這個村的居民,得到了一個信息,有個孤兒,因無處可去,經常住在這樹上。

鬱心蘭立即發揮柯南的潛質,篤定地道:“若他經常住在這樹上,應當能看到有沒有人暗殺過這個苦主。不過,得派人趕緊尋到這個孤兒,保護了他才好。”

明子期點頭道:“有道理。”立即讓人安排,又疑惑地回頭看向鬱心蘭,“怎麼我來這麼多次,都沒雞骨頭砸我呢?”

鬱心蘭矜持地一笑,“這是穿越女的命運。”

明子期沒聽清,“什麼女?”

“大美女!”

明子期做了嘔吐的姿勢,結果被連城狠瞪了一眼,嚇得縮了縮頭。

有了重大進展,眾人便回了府。

等到三天后,終於尋到了那個孤兒,也從他的口中得知,當天夜裡,的確是有一個黑衣人溜進了苦主的屋中,出來的時候,他正好輕咳了一聲,那名黑衣人抬了頭,只是背著光沒發覺他,反倒是他就著月光,看清了黑衣人的相貌。

明子期立即讓人繪了畫像,貼在四處城門和集市上,懸賞緝拿,報信有獎。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人舉報了黑衣人的行踪。 待抓到了黑衣人,招供說是一名中年人花錢請他殺人。 有了這麼一個證人,至少能證明,殺人案與忠義伯世子江南無關,江南很快被放了出來。

這人也是十分知情識趣,出了牢,休息了一天,便在樓外樓大擺酒席,請明子期和赫雲連城夫婦吃酒,以表謝意。

樓外樓是鬱心蘭的店鋪,赫雲連城自是同意帶了她出來透氣。 江南的長相與淑妃十分像,顯得有些女氣,不過人倒是豪爽,與淑妃的做作完全不同。

酒過三旬,江南的舌頭有點大了,一手搭在赫雲連城的肩膀上,拍著胸脯保證,“靖賢弟日後有什麼事為難,只管告訴愚兄,愚兄必定為你辦得妥妥噹噹。”

赫雲連城不​​喜歡與旁人這般靠近,不著痕跡地挪了開來,江南一個撲空,下巴磕到了桌面上。

鬱心蘭“噗”就笑了出來,忙又縮到連城身後。

江南也不介意,繼續熱情地道:“聽父親說,皇上令你為防務御史?我告訴你,工部尚書,絕對有問題!他兒子那回與我爭花魁媚娘,一砸就是二萬兩銀子!後來又花了五千兩,包了媚娘一個月。他附上雖然是一般般,可他家在鄰縣的別苑,卻修得美輪美奐,隨便一個擺設都是精品! ”

赫雲連城聞言,抬眸看了明子期一眼。 明子期笑了笑,哄著江南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江南一臉得意,“我知道的多了!戶部尚書養了三房外室,還欠了秦小王爺一萬餘兩的賭債,謹親王世子有斷袖之好,在京郊的別苑養了個小白臉,為了拉攏那位小白臉的心,還每天送女人給他呢。”

他越說越來勁,朝中許多人的醜事,他幾乎都知道。

鬱心蘭起身走到門邊,探頭出去看了看,還好這是她自己的店鋪,早讓安泰在四周不要安排客人,說什麼也沒人聽到。 再回頭看向一臉坏笑的明子期時,那感覺卻又不同。

想是他故意讓連城來聽這些的吧? 畢竟只有像江南這樣的混世魔王,滿大街的亂竄,什麼狐朋狗友都交,才能知道哪些齷齪的事情。 可是,有時這些信息,卻是極有用的。

皇上令赫雲連城擔當防務御史,恐是有其深層的用意。 以前的防務御史,多半是被人給收買了,什麼都查不出來,皇上又不可能親自出馬,這幾回連城辦差,都顯示出忠心,因而皇上才將這差事指給他,希望他能將那些吞沒工程款的官史給抓起來。

明子期,是真的再幫連城呢。

江南是被人給抬回府的,連城和明子期倒是神清目明。 連城向明子期淡淡地道了聲,“多謝。”

明子期呵呵一笑,“謝什麼?這酒可是江南請的,銀子是表嫂賺了,你要謝我什麼。”

連城也不再多說,只是拱了拱手作別,扶著鬱心蘭上了馬車。

鬱心蘭由衷地道:“真難得賢王出身皇家,卻這般灑脫。”

連城笑了笑道:“其實子恆也是,只不過,他不便與我過於親密。”

這個嘛,鬱心蘭執保留態度,就衝德妃娘娘的動作,莊郡王只怕也很難灑脫起來。 有時,皇子的命運,不僅僅掌握在他個人的手中,他還代表著背後的各種勢力,尤其是母系家族的勢力。 有的時候,就算他不想爭,也不得不去爭。

防務御史的工作,只是暫時的,卻的確是很累,每天要在河堤上巡視,還有審核過往賬目。 為確保京城的安全,河堤每年都會加固,朝廷每年都撥了大量的款項,這些款項是如何使用的,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審查。

連城對審帳並不在行,又怕請來的賬房先生被人收買,便想請小妻子幫著核查一下。 鬱心蘭二話不說,接受審帳的工作,帶著錦兒和紫菱,三個人埋頭苦幹。

為了方便歸納各種數據,本不想出風頭的鬱心蘭,還是大膽採用了現代的表格方式,一項一項分類匯總,查到最後,便看出了許多問題。

鬱心蘭拿著記滿數據的宣紙,去書房找連城,一一指給他看,“這兩項只有進沒有出,這幾項的數目,前後不符。還有這個款項,明顯虛高……”

她在有問題的數據邊,標註了賬冊的頁目,翻查起來極快,就是連城這樣外行,也能一眼看出問題來。

合上賬本,赫雲連城站起來披衣,“我進宮一趟,你自己先吃飯,別等我。”

鬱心蘭點了點頭,邊為他扣釦子,便囑咐道:“你只管說明你查到的事情,別提什麼意見,一切聽皇上的意思辦吧。”

其實這話她本可以不說,可是,事情辦得太順了一點,彷彿一直有人在一旁幫襯著。 雖說古代的賬本的確是流水賬,幾大本賬冊,要找出漏洞來比較難,可這些人敢貪墨,應當就會準備兩套賬才對,怎麼他們拿到手的,就是原始賬本?

有問題的款項,多達十幾萬兩銀子,這還只是去年一年的!

若是真的追查起來,得牽涉朝中多少官員?

這樣大的舉動,讓連城出頭牽出,只怕不是好事,若是能查出涉案人員和貪墨的銀子,那是大功一件,可若是查不出來,讓皇上生出的希望落了空,反倒比沒有作為更為令皇上失望。

赫雲連城握了握她的手,輕笑道:“我明白。”出門之前又轉身道:“對了,我讓賀塵繼續幫你找人,什麼情況你問他吧。”

鬱心蘭應了一聲,這大半個月一直忙碌著,居然都忘了在幫童安氏找丈夫了。 她想了想,讓紫菱拿了帖子去二門,讓人傳童安氏進府。

之前就听兒子說,在雲來客棧看到了丈夫慣有的那方硯台,童安氏便對找到丈夫充滿了希望,進了靜思園,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抿緊,期望能聽到好消息。

巧兒搬了張杌子給童安氏坐下,鬱心蘭笑了笑道:“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你丈夫可有何謀生的特長,臉上有沒有什麼特點?從這兩點入手,比較好找人。”

童安氏不由得道,“不是看到了奴家丈夫的硯台嗎?定是他當了,可以問問老闆是從哪裡贖買的,或許能從當票上尋到人。”

鬱心蘭睜大了眼睛,“那老闆說了,硯台是前任老闆留下的,房客不要的,而且有人看到你一直住在天字號房,哪裡需要當硯台?”

童安氏明顯地一怔,“相公哪裡住得起天字號房?”她想了許久,才遲疑地道:“奴家的相公就是會做點爆竹,雖說是家傳的手藝,比旁人做得好些,可也賺不了多少銀子的。”

鬱心蘭“哦”了一聲,“會做煙花嗎?”爆竹的確是不值錢,可煙花還是能賺的。

童安氏點了點頭,“會,相公家祖上原是開爆竹鋪子的,後來出了位會讀書的祖宗,成了書香門第,不過這賺錢的手藝,還是傳了下來。相公曾說過,他家做出的爆竹,想怎麼爆就怎麼爆。”

鬱心蘭抽了抽嘴角,牛皮果然是吹出來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好吧,重點是他臉上有沒有什麼特徵。

童安氏用力搖頭,“相公生得一表人才,臉上沒有黑痣這類的東西。”

又問了幾句,仍是問不出重點,鬱心蘭只好安慰她,“到底是幾年前的事了,找起來要一點時間,你且別急,大爺安排了人手幫你找,只要他還在京城,總能找到的。”

童安氏忙起身福了福,“奴家不急,奴家還沒報完大奶奶的恩典,況且燿兒在這還有人教他讀書,奴家不會急著回家鄉。只求大奶奶幫幫奴家,是生是死,奴家總想要個訊兒。”

說著,眼眶便紅了。

紫菱趕緊上前安慰,錦兒也從旁勸了幾句。 鬱心蘭讓丫頭包兩碟點心帶給童燿,又送給童安氏一些不穿的舊衣裳。 童安氏才千恩萬謝地走了。

鬱心蘭一直​​等到半夜,實在是撐不住,才睡了過去。 朦朧中似乎連城回來了,摟著她小睡了一會,清晨再睜開眼睛時,身邊的床卻是空的。

紫菱聽到響動,忙進來服侍,輕聲道:“大爺說,這幾日他要會住在進軍營,剛才巧兒幫著大爺收拾了包袱,大爺已經走了。見奶奶睡的香,便沒讓叫起奶奶。”

鬱心蘭心中一動,莫非是要開始查河堤款貪墨的案子了?

只可惜朝中的案子,她不方便插手,要不然,也不用在府里幹等著。

一晃幾天過去了,連城每日差人送平安信回來,鬱心蘭也讓帶話報平安,雖是沒見面,卻彷彿人就在眼前一般。

賀塵拿著童普的畫像,問遍了運來客棧附近的居民,總算是問出了一點線索。 有人稱記得童普跟一個男人一同喝過幾回酒後,就再也沒在客棧出現過。 問那個男人的相貌,卻又恨模糊,只記得額間有顆硃砂痣,很有幾分女氣。

雖然是線索,可卻有如大海撈針。 京城繁華,少說也有百萬人口,連姓名都不知道,要找到一個額間有顆硃砂痣的男人,這得多長時間?

鬱心蘭長嘆一聲,心想,不好為了這事總麻煩連城,是不是應該告知童安氏一聲,有緣自會再見?

又過了幾天,赫雲連城終於從軍營回來了,人都黑了一層,不過面有喜色。 他便更衣邊道:“查到了一些重要線索,已經上報給皇上了,由皇上來定奪,最後要定案,還是必須大理寺會審。只不過,沒找到貪墨的銀子,帶人搜了幾處別苑,都沒發現江南說的那些名貴古董擺設。”

鬱心蘭不以為意,隨口道:“準是事先聽到了風,將東西給藏起來了。”

赫雲連城關心了一下她的近況,“吳為最近為你診脈沒?”

“半月就診一次,我身體很好,寶寶沒事的。”鬱心蘭笑了笑,“對了,童安氏的丈夫,與一個額間有硃砂痣的男人碰過幾次面後,就離開了客棧,不知道能不能憑這找到。”

赫雲連城微微一怔,恍神道:“我倒是知道一個額間有硃砂痣的人。不過,他已經死了。”

鬱心蘭好奇地問,“是誰呀。”

“就是慫恿長皇子去半壁坡的那個侍衛,名字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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