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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鬱玫立時笑道:“我說錯了,是提攜!”

鬱玫倒不是怕鬱心蘭告狀,沒有人證,皇上信不信還兩說呢! 她只是在警惕自己,入宮後要更加的謹言慎行,在宮裡可絕不能被人抓到任何把柄。

鬱心蘭卻換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你不能打我,但我卻可以打你。我反正已經嫁人了,當個悍婦也沒什麼,況且這里四下無人,真真是有怨抱怨的好場所啊――!”

隨著“啊”字的話音一落,鬱心蘭一腿踹在鬱玫的膝蓋上,鬱玫頓時站立不穩,倒下地去​​,後背正撞在鐵樹的巨大花盆地沿上,痛的她一抽,卻不敢叫出聲引人看到她的狼狽樣子。

想當皇子正妃,才智、德行、美貌、手段、出身,一樣都不能少,若是連妹妹都壓服不住,日後怎麼主持中饋,怎麼掌管後院甚至是后宮? 所以她怎麼都不能讓人看到她現在狼狽的樣子。

鬱心蘭正是抓住鬱玫的這一心理,又狠踹了兩腳,再一腳踏上她的腳趾,邊慢慢用力邊訓斥道:“以後別再妹妹的叫得我噁心,從今日起,我跟你斷絕姐妹情義,你有什麼陽招陰招只管來,我也不會再跟你客氣!這幾腳,算是幫李小姐踢的。”

說罷頭也不回地登台看戲。

鬱玫喘息了幾次,才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整理好衣裳、髮飾一步一挪地上觀戲台。

待姐妹倆走後,十四皇子明子期推著赫雲連城從對面的一株大樹後走出來。 明子期的表情有些呆滯,明淨的眼眸裡滿是不敢置信,呆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他才回過味來,由衷地讚道:“大表嫂真是爽朗潑辣不輸男子啊!”說完後笑得打跌,“連成哥你可別惹表嫂子生氣啊,小心她踹你。”

赫雲連城淡瞥了他一眼,真無聊,轉而想起小妻子張牙舞爪的樣子,也不覺勾起唇角。

聽完戲後又是晚宴,直鬧到酉時初刻,賓客才漸漸散去。

甘夫人帶著兩個兒媳和寶貝女兒騎馬離去,赫雲連城斷骨未癒,與鬱心蘭同乘一輛馬車,看到小妻子端莊婉約的模樣就想笑,裝得還真像呢!

鬱心蘭沒發覺他表情古怪,心思都被各種疑問佔滿了。 回到靜思園,屏退下人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問:“連成,你怎麼知道有人要算計我?那怎麼……不保護下李小姐?”

調岳如到她身邊,派人守著鬱府、李府的馬車,若不是早料到了什麼,又怎麼會做這種安排?

赫雲連城正色道:“我只知道有人想要你西郊的果莊,定會想法子逼迫你不得不出售,卻沒料到她們會用這種辦法。”

鬱心蘭怔了怔,問:“我那果莊怎麼了?父親買下已有好幾年了,怎麼一到我手中就成了香餑餑了?”隨即兩眼發亮的問:“是不是最近發現了金礦銀礦?”

“想得美。”牽扯到朝政,赫雲連城不​​欲多說,只提醒她再等等,看還有什麼人來買,又問她今日盤問的情形。

鬱心蘭描述了一番後想了想道:“我覺得劉貴妃似乎……怎麼說呢,之前幾位嬤嬤指手畫腳,李夫人哭哭啼啼,實在不合規矩,她卻沒制止,好似想看出什麼,後來我暗示宮女們還在撒謊,她又沒理會。我總覺得,她似乎是摻了一腳,又似乎知道得不全。可要我交出了莊子,為何不使計讓我打碎個物件?皇子府裡的擺設,多的是價值連城的,用人命相脅,萬一遇到硬氣的,非要報到刑部不可的話,豈不是牽累自己?

赫雲連城聽完她的分析,眼眸中露出幾分讚賞,坦言道:“非是我不告訴你果莊有何不妥,這裡面牽涉一件大事,卻還僅是一點蛛絲馬跡,實在不好說。想要你果莊的,不止一批,今天的事,大概是兩批人撞到一起了。而且,子期派人查了,今日在十二殿下的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十二殿下瞞了下來,子期猜測,李小姐應當是無意撞見了,被滅了口。劉貴妃才會用具屍體來詐你,或許還想看看有誰知情。

鬱心蘭俏臉一白,這麼複雜? 她細想了一遍,搖了搖頭道:“翠娥等我時,應當是看見別人殺李小姐了,至少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她肯定是去過小池塘的。若那時就定下了計謀,不用等一個時辰後再來詐我。況且,那個時候,十二皇子還在艷遇呢,又則,宮女們是十二皇子府上的,串供容易,可鬱玫呢?她一心想嫁十四皇子,怎麼會與十二皇子和劉貴妃聯手?”

赫雲連城聞言神情一動,他與子期是通過暗中獲得的信息來判斷的,那裡到底是十二皇子府,十二爺要放點錯誤的信息出來再容易不過。 這般說來,那名叫翠娥的宮女就至關重要。

他忙揚聲吩咐賀塵進來,耳語一番,賀塵領命離去。

鬱心蘭知道接下來的事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不如好好盤算盤算,幾批人搶的果莊,要賣個什麼價才合適。

赫雲連城返回內室,便發現小妻子笑得像個財迷,忍不住又勾起唇角,起了捉弄之心,故意揚聲道:“我們歇息吧。”

鬱心蘭背影一僵,乾笑道:“還沒沐浴,這天熱得,不沐浴不行。”忙揚聲喚丫鬟們抬熱水進來。

等丫鬟們安置好浴桶和熱水,赫雲連城道:“你們退下,大奶奶服侍我就行了。”

丫鬟們掩著唇退下,鬱心蘭已經僵硬成雕像了,那個……服侍是指……搓背?

赫雲連城自己推著輪椅進了淨房,見她一臉彆扭地站在外面,忍笑道:“過來為我寬衣,扶我進去。”

“我……我扶不動你。”鬱心蘭趕緊做柔弱狀,急忙忙跑出去喚喜來、運來進去侍候,自己避到內室。 又不安地想,他會不會生氣?

唉,遲早要坦誠相見的,可是……可是自己前世都沒談過戀愛,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她還在糾結著,赫雲連城已經沐浴完,一身清爽地推著輪椅進來,見她明明很緊張,還要佯裝淡定的樣子,就忍不住逗她:“快去沐浴,我等你。 ”

鬱心蘭腳步一滯,繼而逃也似得衝進淨房。

赫雲連城忍俊不住地彎起星眸,忽而想到今日鬱玫用盡方法引誘子期到假山亭私會,不由得感嘆兩姐妹真是不同。

鬱心蘭泡到指尖的皮膚都起了皺,才不得不擦乾身子,換上一套白色的府綢中衣,來到床邊,赫雲連城雙目輕闔,呼吸均勻,似乎已然沉睡。 鬱心蘭躡手躡腳地爬上床,輕輕靠著床沿躺下。

剛躺下,赫雲連城長臂一伸,搭上她的纖腰,再一收,便將她攬入懷中,額頭輕輕擱在她的發間,撲鼻而入的是少女的馨香。

鬱心蘭緊張地繃緊身子,卻聽他嘟囔一句:“快睡。”原來並不是想要……那個。

鬱心蘭這才放緩心跳,又覺得總被他戲耍很不甘,窩在他懷裡扭了扭,待聽到他倒吸口涼氣,大手開始往上移,立時安份了,用嬌軟甜糯的聲音道:“快睡吧,明日我要早起呢。”

這倒不是虛言,三日後是三爺的長女、侯爺的嫡長孫女的百日宴,府中要提前籌備,她又是負責廚房採買的。

赫雲連城卻已被挑起了興致,不甘就此放過她,在黑暗中,偏頭精準地含住那兩瓣粉嘟嘟的唇,飛快吻過,然後微微離開半寸,讓氣息停留在鼻息間。

唇上沾過的溫熱觸感,戰栗中帶來詭異的快感,那雙寒星一般的眼眸在暗處隱約閃爍,勾魂攝魄,令人心跳加速,幾乎要跳出胸腔。

鬱心蘭戰栗不已,慌亂之下,只能輕輕推推他,“睡……睡吧。”

聲音都微微顫抖,卻有種別樣的柔軟的誘惑。

赫雲連城聽在耳裡,心下一片柔軟,復又躺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這一回鬱心蘭不敢亂動,老老實實閉上眼,原以為很難入睡,哪知片刻後便安然睡去。 待她睡熟了,赫雲連城才唇角微翹地擁她入眠。

第二天,鬱心蘭照例​​先給婆婆請安,再去靜冬園的小花廳處置採買的事務。

侯府的廚房極大,還得管西府幾百口人的吃食。 雖然大老爺和侯爺分了府,卻沒分家,堅定不移地啃大樹。

鬱心蘭看著路家媳婦遞上來的帖子,頭疼不已。

接手廚房採買時,正是上月月底,西府大老爺和程夫人的月例早就超支了,她藉口業務不熟,推給甘夫人處理-無非是從侯爺的月例中拔一點補上,可這個月是自己管理,卻不能由她們胡來。 今兒才初七,程夫人就已經吃掉五十兩銀子了。

程夫人每月一百五十兩的定例,月初總是胡吃海塞,到月尾超支時又說侯府待薄她,說大老爺每月俸祿都上交公中,她卻連飯也吃不飽,十足一個無賴。 就不想想大老爺六品官員每月二百兩銀子的俸祿,光她們兩口子都養不起,侯爺還得幫兄長一大家子的兒女、小妾、通房。

廚房裡的幾個管事媳婦都看不起西府的主子,卻也願意看大奶奶煩惱,因為她們都是甘夫人的陪房。

鬱心蘭拿筆勾去其中幾項,讓錦兒重新算好價錢,連對牌一起交給路家媳婦。

路家媳婦雙手接過,看了一眼帖子和上面的錢數,臉色有些難看,頗有幾分埋怨地道:“大奶奶難道不知情,這帖子上都是程夫人要的東西,以往二奶奶甚至是咱們夫人都從不削減她的用度,您自作主張去掉這幾項,到時程夫人怪罪下來,這板子都是打在奴婢身上的。”

蕪兒聽她語氣無理,開口便罵道:“你是哪裡學的規矩,竟敢這樣跟主子說話!主子行事自有道理,你便是覺得與以往規矩不符,從旁提醒幾句,請主子斟酌便是,有哪個奴才像你這樣指責主子自作主張的?”

路家媳婦被罵得面紅耳赤,心底忿恨,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主子都沒開口,要你跳出來叫喚?

“好了,路家的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些,想來不會真的這麼沒規矩。”鬱心蘭明褒暗貶地道。 讚許地看了蕪兒一眼,這丫頭越來越伶俐,只不過……王夫人塞過來的人,還是觀察一陣子再說。

說完,她不再理會路家媳婦,改看另外幾名媳婦遞上來的帖子,也劃去諸多項,重新算了價,發放對牌。

這一下,廚房裡的管事媳婦都鬧了起來,直說“這飯沒法做了”'“只能請各位主子餓肚子了”。

鬱心蘭優哉游哉地接過蕪兒遞上的茶,細細品,沒將眾怒放在眼中。

小花廳緊鄰著正廳。 在正廳處理府中事務的甘夫人聽到吵鬧聲,不由得皺了皺眉,齊媽媽趕緊道:“老奴去看看。”

不一會兒,齊媽媽都轉了回來,附耳低語幾句,甘夫人臉上就現出了怒色!

廚房裡的管事都是我的陪嫁,老大媳婦這是想打我的臉麼?

“走!去看看!”甘夫人丟下手頭的事,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小花廳。

“給大娘請安。”鬱心蘭看見甘夫人,忙起身讓位,並納了個萬福,然後站在一旁服侍。

“聽說你苛刻廚房的採買,不會是想將銀子劃到自己的荷包裡吧?”

甘夫人直來直去,說話極嗆人。 此言一出,幾名管事媳婦都露出得意的神色,眼含嘲諷地看向鬱心蘭。

外人對甘夫人的評價,褒義的是直率豪爽,貶義的是直率得近乎單蠢。 但鬱心蘭不是這麼認為。 侯爺雖不貪花好色,但身份擺在這兒,所以府裡除了兩位正房夫人,還有六名妾室。

據說當年甘夫人怀大姑奶奶的時候,怕長公主獨寵,便從陪嫁丫頭中挑了一人開臉,抬為妾,長公主懷孕時如法炮製,另四名妾是皇上賞賜的。 侯爺雖沒多上心,但也沒完全冷落她們,每個人的房裡,每月總會去一兩回。

可不論是甘夫人自己抬的還是皇上賞的,這二十年來,都沒有生育,只有長公主抬的妾室怡然生了個女兒芳姐兒。 可見甘夫人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魯莽直率,心裡若沒有彎彎繞繞,能壓得住妾室不生孩子?

想到那碗加料的例湯,鬱心蘭眸色更暗,在接管廚房之初,她就盤算著換走廚房一半人馬,這廚房裡總得要有長公主和自己的人,不然的話,連喝口湯都不安心。

當即,鬱心蘭恭恭敬敬先納個福,方輕言細語解釋道:“大娘誤會了,媳婦只是削減了一些有庫存的食材,並不會影響各院的膳食。倒是諸位媳婦拿了對牌還不去採買,只怕會誤了開火時辰。”

鬱心蘭的話音一落,陳瑞媳婦立即喊冤:“夫人吶,大奶奶將雞、鴨這些活物還有番茄、雲耳、大蔥這些乾貨、香料都劃了去,只留些豬、牛、羊肉和時鮮青菜,這叫廚娘們怎麼炒菜?廚房都是每日買每日的食材,不知大奶奶怎麼就認為會有存貨的。”

甘夫人一聽便皺眉,“侯爺喜歡香酥鴨腸,你竟敢將鴨子都削減掉?”

鬱心蘭柔柔一笑,“請大娘聽媳婦解釋。咱們就從這鴨子開始算細賬吧。錦兒,報與夫人聽聽。”

錦兒走至甘夫人跟前行過大禮,將手中賬本打開,邊翻邊唸:

“八月初一,採買活鴨三十二隻,八月初二,採買活鴨三十隻,八月初三……,直至昨日共計一百九十一隻。從初一到初六,各院以鴨食為食材的菜品是,初一,宜心居,鴨血湯一份,香酥鴨腸一份……共計消耗活鴨一百零七隻。因廚房言明是現做現殺,所以現在應該還有八十四隻活鴨。”

錦兒報賬的時候,蕪兒便找到每日抄寫的採買帖子和各院中飯、晚飯的菜單,一一指給甘夫人過目。

甘夫人的臉色很不好,待錦兒報完,要齊媽媽拿著賬本和明細帖子、菜單,到一旁仔細算一遍。

廳中央,各位廚房管事媳婦俱都安靜了,原本幸災樂禍偷瞟向鬱心蘭的眼睛,也只敢看著眼前的地面,一個個心裡暗暗叫苦,這位大奶奶心思怎麼這麼細,平日里不看不管的就發對牌,原來在這兒等著算總賬呢。

各家各府記這內宅賬目,都是主母審閱採買帖子之後,發放對牌,再在賬本上記個“廚房食材多少兩銀子”就成了。

食材吃完就沒了,就算沒用完,放幾天壞了,也就扔了,又不是人參燕窩,還從來沒人將每日食材的明細記錄下來。

同樣,也沒人會去記錄各個院子中午吃了什麼,晚上吃了什麼。 這幾天鬱心蘭以“整理食譜”為名,派丫頭婆子們每逢飯時到各院記下菜單,給各院大丫鬟打賞很重要,大丫鬟們十分配合,現在每日都是主動寫好交到靜思園。

這事甘夫人知道,以為鬱心蘭是想摸清個人口味,好逐個討巧,心裡還頗為鄙視,卻沒料到是為著算賬的。

鬱心蘭淡淡一笑,又恭謹地問,“另外幾項,大娘要不要看?”

甘夫人沒好氣地道:“不必了,削了就削了,按這個去採買吧!”

同時狠狠向下瞪了幾眼,這些個不省心的,一個個盡給我丟臉。 讓她們給老大家的使點小絆子,居然乘機猛揩油水,真真氣死我了!

甘夫人走後,管事媳婦們去賬房支銀子,鬱心蘭便回了靜思園。

紫菱老遠地迎上來,臉色焦急:“張嫂讓人傳訊來,不知老爺怎麼去槐園發了一頓脾氣,溫姨娘受了驚,胎兒有些不穩。”

鬱心蘭腳步一滯,父親怎麼會沒事生姨娘的氣? 定是鬱玫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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