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選妃
第二天,康熙命人將胤礽的書具都送到了自己的寢殿,胤礽反正也覺得有些情何以堪,乾脆就乖乖蜷縮在床上繼續看噶爾丹的卷宗,不一會兒看進去了,昨夜種種都被他拋之腦後了。
噶爾丹,清代厄魯特蒙古準噶爾部首領,巴圖爾琿台吉第六子。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準噶爾貴族內訌中被殺。
胤礽煩惱的放下卷軸,的用手按壓太陽穴,最後這一卷是蒙古部上呈的資料,不知出自誰的手筆,蒙文寫得極小,又有好幾處因為送書信的人流的汗水被染花了,看起來真吃力。
他的手有節奏的敲打著那份卷軸,靈活的手指落在其中的一句上——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準噶爾貴族內訌中被殺。
這麼巧,准格爾部有很多人叫僧格嗎?如果他不叫僧格,他為什麼這麼大膽,敢借用噶爾丹兄長的名字,有意思!
李德全這時候躬身走了進來:“太子殿下,您要用午膳了嗎?”
“不用了,”胤礽有些興奮,覺得自己一定是找到了一個絕頂好的寶藏,哪裡還有心情吃飯,他披衣起來道,“幫我換衣服,我要出去。”
“太子,老奴斗膽請太子用午膳,皇上親自吩咐的,務必看太子全部吃完。”李德全為難的道,“請太子垂憐老奴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板子了。”
胤礽微微一笑:“你倒是會說話。”
“謝主子。”李德全不敢怠慢,忙傳了禦膳過來。
胤礽看了看,都是些進補的東西,就每樣都吃了點,李德全看他手拿筷子似乎有幾分無力,開始猜測是昨晚太過操勞,及至後面看太子微微皺起眉頭,就大約猜到是太子想起昨晚的事,還是有些不自在。
於是,李德全叫人都退到外面等著,自己也候到外面遠遠觀望。
胤礽將李德全的動作盡收眼底,心裡覺得有這樣一個忠心的老僕,真是件不錯的事,更堅定了他要搜羅忠心可用的人才的決心。
胤礽這下真的餓了,夾起一樣菜肴放到口裡覺得很有嚼勁,味道也鮮美,就指著那菜問李德全:“這樣東西以前從未吃過,是什麼?”
“是……”李德全面有難色,胤礽料到肯定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菜,於是忙道,“算了,本太子還急著出去,收拾了吧。”
等宮女太監們收拾了魚貫出去,胤礽喝了口新沏的茶,就道:“叫何柱兒來,讓他陪我出去走走。”
“皇上剛才差人來問了,說太子爺的傷好些了沒?”李德全著人去喚何柱兒進來,自己依舊立在一旁聽候差遣。
胤礽動動手腳,御醫的藥果然是靈,加上自己年紀輕,恢復當然快得多:“都好了,告訴皇父不必擔心。”
可是等何柱兒進來的時候帶來個李德全沒敢多嘴的消息:“太子爺,皇上跟佟貴妃說了,要張羅著給你選側福晉呢。”
胤礽知道一定是自己昨晚的舉動壞了事,一時間心裡百味橫呈現,過了很久才想到:這麼說李佳氏要進宮了嗎?胤礽記起李佳氏姣好的面貌,她說話很逗趣兒,見識也足,所以幾個妻妾裡面,她最得寵。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是弘皙的生母,就這一點,就足以讓胤礽對她青眼有加。對了,李佳氏是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吧。
胤礽眯著眼笑了笑,除索額圖之外的第一個人脈建立了。舒爾德庫,一等輕車都尉正三品,只有爵位卻沒有實職,看似一個最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可是,誰會想到他跟隆科多的私交很是不錯。
當年,這個舒爾德庫曾經救過少年時的隆科多一命,這件事,胤礽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的,他當時是多麼後悔,沒有好好利用隆科多,卻讓他被老四給網羅了去,雖然老四和隆科多是非親的舅侄關係,可是畢竟沒有血緣,而且佟貴妃死得早,老四年幼,隆科多並沒有多少機會跟老四拉上關係。
這個機會,真是千載難逢了。
胤礽想到這兒,心情大好,也斷了去外面的念頭,看來皇父很快就要召見自己了。
果然,晚些時候,佟貴妃就將胤礽請了去:“太子,皇上說太子年紀也不小了,準備給您先選幾個側福晉。”
佟貴妃的臉色不大好,好像是最近偶感了風寒,微微有些咳嗽,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慢:“萬歲爺挑了好久,選中了這兩位,您看看喜不喜歡。”
畫像被送到胤礽面前,胤礽苦笑著哪裡是徵詢自己的意見,根本就是敬愛的皇父早定好了,不過在自己這兒走一道罷了。
看了看,果然選的是李佳氏和程世福的女兒程佳氏,程佳氏長得極為精緻、溫潤如水的樣子,胤礽已經不大記得她了,現在看來,她竟然比李佳氏長得更美些。對了,他想起來了,新婚第一晚是先幸的程佳氏,再後來就基本只往李佳氏那裡去了,想起第一個兒子,胤礽有些黯然,他被圈禁那陣子什麼都琢磨了,包括為什麼康熙和自己的子女早期的都夭折了。
他研究了許多與醫理由關的書,推斷出多半是因為年紀太小的緣故,自己的身量還沒長全,卻還要去孕育一個完整的小生命,所以多生下來先天不足,身體虛弱,最後都沒能活長久了。
胤礽歎了口氣,算了,上輩子的痛苦不想再來一次,就算娶了也不要她們這麼早給自己生孩子,怎麼也等到十六歲以後才好。
“太子,覺得不滿意?”佟貴妃見胤礽沉吟良久,以為他不喜歡,又在發脾氣呢。
胤礽笑了笑:“全聽皇父的。”
“這就好,多怕太子不喜歡呢。”佟貴妃輕咳了下,臉上多了點笑容。
胤礽的心思回到佟貴妃身上:“我看貴妃臉色潮紅,竟不像是感染了風寒,御醫怎麼說?”
佟貴妃用手絹掩著唇歎道:“還能怎麼說,我這是老毛病了,總是到了春夏交替時候就咳嗽,睡不著,今次卻來得特別猛,多謝太子還掛懷我的病。”
“對了,前日皇父賞了件白狐裘給我,一會兒我使人送來,白日裡熱,晚上卻冷得很,貴妃娘娘披著就好了。”
“那怎麼行,皇上送的……”佟貴妃沒事說完又是好一陣咳嗽,胤礽待要再勸她收下,就聽到皇帝的儀仗在外面喊起來。
胤礽和佟貴妃忙站起來接駕,康熙看佟貴妃病越發重了不由得憂心忡忡的,又是好一陣囑咐。
胤礽見了便站起來告辭,康熙道:“不忙走,說說朕給你挑的女子你可還滿意。”
胤礽故意低了低頭:“滿意。”
康熙免不了大笑:“這孩子,還真是直率得可愛,佟妃啊,快點好起來,朕還指望你幫著料理太子的婚事呢。”
胤礽忽然想起自己虧欠佟貴妃頗多,忙借機進言道:“佟貴妃賢良淑德,打理宮裡的事務井井有條,對兒臣更是關懷備至,如今竟然操勞出一身的病,哎——”
胤礽佯裝惋惜的歎了口氣,直歎到康熙的心裡,康熙再看佟貴妃,真是完全同胤礽所講的一樣,堪稱後宮各妃嬪的表率。
康熙一感動,立刻金口玉言一出:“佟妃,這件事朕也想了好一陣子了,你好好養著,等來年,朕稍微得空一些,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朕將要封你為皇后,除了你朕再找不到任何一個人更適合坐上這個位置了。”
佟貴妃喜極而泣:“皇上,有您這句話,臣妾幾十死了……”
康熙忙掩住佟貴妃的口,胤礽聽了卻大為震驚,難怪他會覺得佟貴妃病得奇怪,難怪康熙會許諾封她為皇后,這是多少年?明年的時候,佟貴妃就要……
胤礽感到一陣悲哀,他默默的退出去,康熙,你又要失去一個愛你敬你的人了,從此以後,你連個說體己話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不是胤礽說的,是很多年後康熙親口對他說的:“自從佟皇后死了,朕連個說話的地方都沒有了,你跟朕置氣,那麼朕呢?朕找誰置氣去!”
26.盔甲
胤礽離了佟貴妃的宮,見萬花紅遍,佟貴妃卻即將香消玉殞,心裡多少有些感傷,所以,見胤禛一個人人在哪裡悶頭放風箏的時候,就沒為難他。
“四弟,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胤礽走過來負著手看胤禛的風箏越飛越高,忽然想起那句好風送我上青雲,微微的楞了楞神。
胤禛對於太子今天出奇好的態度有些不適應,微微躲開了些:“見皇阿瑪的貼身太監在外面,不想打擾他們。”
胤礽歎口氣摸摸他的頭:“喜歡你佟額娘就多陪陪她,反正……”
反正也就這一兩年了,這句話胤礽沒說出口,在胤禛來說卻聽成了另一個意思。
“我額娘好像想再生一個,”胤禛頓了頓又說道,“我昨兒個聽到她跟管事的嬤嬤說的,皇阿瑪昨晚去了她那裡,還說要是有了該多好,她想再給皇阿瑪生個阿哥。”
胤礽凝視著老四早熟過分的臉,猜到老四說的額娘是他的親娘,德妃娘娘。
胤礽忽然想到,老四為什麼會想當太子呢,老八是因為出身,老四呢?他自己的額娘身份本不差,佟貴妃更是後來還封了皇后,康熙對他也算是不錯了,為什麼他要覬覦自己的太子位置,難道真就是狼子野心,就是人性貪婪麼?
還是,他也有自己的心病?
“胤禛,你喜歡小八的是不是,陪二哥去看看他吧,好久不見該長高了。”
胤禛點點頭,手裡沒注意,風箏的線斷了早飛沒了影子。胤礽歎了句可惜,胤禛道:“一點也不可惜,二哥和小八比風箏重要多了。”
胤礽想問那二哥比之皇位呢?可惜沒法問出口,不過很多年後呢?他真希望不會有逼不得已問出的一天。
以前的老四、老八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現在面前是天真無邪的胤禩和總是帶著點哀傷還要拼命忍耐的胤禛,連皇父都是慈祥包容的,胤礽真希望他穿回的是另外一個大清,遇到的是另外的康熙,那麼結局會圓滿的吧,誰都不用死,那麼,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真可以按山洞裡所指引的那樣,做到無欲無求,安心做他的太子,安心幫康熙將大清治理成最富強最壯大的國家,胤礽堅信,他一定是可以的。
走了一會兒,胤礽有些熱,他回頭看看,自己的太監和胤禛的侍從遠遠跟在後面不敢過來,不知道為什麼,重生後,胤礽不大喜歡老有人跟著的感覺,可能是圈禁時落下的壞毛病,不喜歡隨時旁邊有眼睛盯著。
胤礽正在想是不是叫人送步輦過來,或者是送些茶水,他和老四歇歇也好。忽然覺得有了一絲清涼,胤禛揮著手幫他扇著風,腦門上隱隱的滲出汗珠來:“太子,要不要找地方歇歇,今天熱得很,可不要熱壞了。”
“胤禛,你一直走在我左邊,是為了幫我擋太陽嗎?”胤礽笑了,心想要是德嬪娘娘肯多瞭解胤禛的話一定會很喜歡他的,胤禛的心思真是太細密,偏又不喜歡說出來,好的壞的都藏在心裡了,不過這倒是個當帝王的好苗子,可惜——比自己還是差了些,脾氣太臭,誰會喜歡整天板著臉的傢伙。
到了惠妃那兒,倒是見到了胤禩,惠妃出來意思性的招呼了下,就稱病離開了,胤礽好笑的看了看胤禛,胤禛雖然是塊石頭,他親額娘可不是,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昨晚康熙明明是來惠妃這兒的,硬是被半路截糊了,難怪今日惠妃如此冷淡。
也不是胤礽想聽這些八怪,要怪就怪夕玦那丫頭,總喜歡在他耳邊嘮叨這個那個的,胤礽邊看書邊就聽進去了,想這也不錯,瞭解這宮裡每天發生了什麼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愛哥哥,糖糖!”胤禩奶聲奶氣的舉著樣東西就往胤礽口裡塞,胤礽看清楚那是沾滿了胤禩口水的桂花糕時,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忙岔開話題:“胤禩,跟二哥比比誰吃糕點吃得快好嗎?”
“啊?”胤禩轉著烏溜溜的眼珠點點頭。
好吧,胤礽硬著頭皮拿塊桂花糕故意做出很努力吃東西的樣子,胤禩想也沒想,將嘴張到最大,一下將手裡那塊糕塞了進去。
“胤禩慢點兒。”胤禛想幫他把糕點弄出來,結果胤禩嗚嗚叫而來兩聲,滿臉通紅的努力把東西咽了下去,臉眼淚都擠出來了。
胤礽呆住了,這個八弟真是拼命啊。
抱過胤禩掂了掂,似乎重了不少,在看看小胳膊跟蓮藕似的,胤礽滿意的點點頭,小八最近過得不錯。
“愛哥哥,高高。”胤禩滿臉期待。
胤礽想起了弘皙,手就自動將胤禩往天上拋,伴隨的是銀鈴般的笑聲,胤禛也笑了,是啊,他們這個年紀不該是無憂無慮的嗎?
胤礽想了很多,自己抱著胤禩玩高高,自己曾經抱著弘玩高高,康熙抱著自己……有些開心又有些憂傷,因為快樂就像高高一樣,總是很短暫,而不玩高高的時候,大家都披著厚厚的盔甲,保護了自己也防備了真正關心的人。
烈日下,季容半依在濃密的樹蔭下,他的身下是一床薄毯,面前是幾樣下酒的小菜和一壺女兒紅。
七八個歌姬在他面前舞著,嫵媚妖嬈盡態極妍,季容神情慵懶的看著,舉起酒杯與歌姬調情,又一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候一個胖子走過來:“季公子,叫您久等了,哈哈,最近生意好嗎?”
27.新婚
側福晉不需要太多的繁文縟節,新娘直接用轎子送到了太子宮裡面,那天康熙並沒有來,佟貴妃像胤礽的親娘似的,替他忙裡忙外,胤礽見佟貴妃咳嗽的毛病好了許多,心裡好過了許多。
新娘還是按習俗戴著大紅的帕子,上面繡著喜鵲鬧牡丹,給佟貴妃和胤礽叩頭,接著送到早就安排好的喜房裡。
賀喜的禮物送了一撥兒又是一撥兒的,連低下的奴才們都賞了許多銀子,個個跟自己娶媳婦似的。
“恭喜爺,給爺賀喜,”胤礽宮裡所有的太監宮女齊刷刷的站了幾排,磕頭賀喜的,好不熱鬧。
“太子大婚的時候,肯定比這還熱鬧得多呢,太子,祝您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佟貴妃送了許多禮物給胤礽,胤礽一一謝過了。
這時候,康熙的禮物也送來了。胤礽卻只記掛著一件事:“李德全,我皇父怎麼還不來。“
“啟稟太子,皇上本來早就想過來了,只是國事纏身,一時走不開,萬歲爺說太子和福晉就不必等了,早些歇息吧。”
胤礽忽然覺得心裡不大舒服,有點懨懨的沒精神,心想是重生後被康熙寵壞了,忽然沒見,倒有些不習慣了吧。
因此,胤礽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再想太多。
人漸漸少了,更深夜漏,胤礽在兩個新房門前停了下,最後進了李佳氏的房。裡面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一動不動的坐在一片錦繡之中,帶著顆微微忐忑的心。又粗又大的龍鳳花燭,照在微微露出的鳳冠上,說不盡的繁華無限。
胤礽見李佳氏把手裡的一塊鴛鴦戲水的帕子都快擰爛了,不免失笑,故意咳嗽了聲,那帕子便飄飄蕩蕩的落在了地上。
胤礽並不急著揭蓋頭,他撿起那帕子問道:“這花兒是你自己繡的?”
“是我……臣妾繡的,太子爺見笑了。”李佳氏低著頭,看面前那人的腳好大啊,不知道是不是生得很可怕呢。
“呀!”李佳氏驚呼了一聲,驚惶的抬眼看面前的人,太子怎麼不說一聲就揭呢。指尖明亮的燭火中,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李佳氏低下頭偷咽了口唾沫,心裡美滋滋的,心裡浮現出一句話: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怕我麼?”太子的手微微帶著涼意,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李佳氏忽閃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微微搖搖頭:“你會打我嗎?”
胤礽帶著笑,是了,他還記得這位福晉第一次見他時說的話:“不會,如果你為我生了兒子的話,我就送你座黃金作的屋子。”
“為什麼?”李佳氏滿懷期待的問道。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胤礽愛憐的摸摸小姑娘的頭,其實他前世答的是金屋藏嬌,只是後來有了季容,那黃金屋就蒙了塵,李佳氏那豐潤的臉頰也迅速的凹陷下去。
她是有怨恨的吧,胤礽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李佳氏跟其他的貴族小姐比起來,已經是十分堅韌的女性了。她這樣的消瘦只有兩次,第一次是他們的孩子夭折,還有一次是知道了季容的存在。
胤礽摸著李佳氏柔軟的頭髮,想著:“這一世,那兩樣苦都不再叫她受了。”
他走過去,解開李佳氏的衣服,將她抱上床,李佳氏乖巧的窩在他的臂彎裡,雖然還聽說過一些男女子在一起的事情,在洞房裡時,教引嬤嬤給她看了些奇怪的圖片,李佳氏還是不大明白。
還是她母親說得好,只要男人懂就好了,你只要柔順些乖巧些就好。
“會疼嗎?”李佳氏的眼睛很大,她瞪著胤礽時,像只有些受驚的梅花鹿。胤礽笑著搖搖頭,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疼嗎?”
李佳氏搖搖頭,好奇的看看他:“就這樣?好了?”
“恩,好了,快些睡吧。”胤礽幫她捏好被角,李佳氏覺得太子做得不對,雖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太子是做得不對吧。
“還不睡?”
太子好像不大高興了,李佳氏迅速的閉上了眼睛,折騰一天真夠累的,所以不一會兒她就真睡著了。
胤礽覺得口裡隱隱的還是有股腥味,是何柱兒送來的補品,他當時喝多了,還以為是醒酒湯,一口就幹了,等覺出腥臊味兒時已經晚了。
胤礽看看床上李佳氏光潔的額頭,覺得喉嚨一陣陣的發幹,他覺得再呆在洞房裡可不是個好主意。
推開門,外面守候的太監不敢攔著,敬事房的太監舉著筆:“太子爺,奴才要怎麼寫呢?”
“你自己琢磨。”胤礽丟了一句就走遠了,留下一頭汗水的幾個老太監大眼瞪小眼。
已經是盛夏了,悶熱的天氣讓胤礽覺得更難受了,他有些後悔,應該躲在堆著冰塊兒的寢宮裡的。
“太子爺,”闖了禍的何柱兒送了碗消火的湯。
“下去下去,不用你了。“胤礽不耐煩的揮揮手,只留了小五子在旁邊伺候,過了會兒,胤礽看小五子也不順眼了,都走開些,不要惹我心煩。”
小五子遠遠就看到康熙的儀仗過來了,要通知已經來不及了,小五子大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本來已經走過去了,偏偏李德全認識小五子:“咦,你是太子宮裡的,怎麼在這兒。”
康熙微微側過身往這邊看,小五子也不敢撒謊了:“啟稟皇上,奴才是陪太子出來納涼的。”
胤礽見到康熙的時候很是懊惱,他應該知道皇父每次累了都會來園子裡走走的,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越喜歡在這兒一遍遍的走,思考很多的事情。
“皇父。”胤礽跪著的時候就在想,要怎麼解釋自己新婚卻會出現在這裡。
“保成,你……是不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咳……問問朕。”康熙非常隱晦的說出自己的猜想,其實太子是不懂,是的,這孩子每天讀聖賢之書,那書上可沒教他如何擁有自己的子嗣。
康熙有些埋怨自己的疏忽,都是該死的准格爾野蠻部落,他錯過了教導保成經歷人生一件大事的時機,希望現在彌補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