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床上的我們糾纏著。
男性平坦的上身構造,讓我們毫無阻隔的貼合,下身短兵相接,我們利用性徵的突起處,做色情的磨蹭,將自身的體液沾染在對方身上。
錢先生的吻跟著他遊走在我身體各處的手移動,身體的感官在唇片的煽撩下顫慄,每一次停佇的地方,錢先生巨細靡遺地深吮。
「嗯……別……:」舒服的感覺讓我半眯著眼睛,意識在快感中浮浮沉沉,明知道錢先生這樣的力道會留下痕跡,口中卻發不出具體阻止的話。
迷蒙的視線,在錢先生一路沿吮下,我依稀看到自己皮膚不斷出現的暗紅痕跡,但錢先生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手握住我的分身,口深吮住我的乳頭,這時我忽地忍不住逸出低喊。
乳頭因為口腔的吸力連同帶起旁邊的肌膚,錢先生不斷地吸著,直到那裡堅硬地突起,倏地,我身體震了下,舌尖頂住我變硬的乳頭來回撥弄,被吸住的乳尖傳來又麻又癢的感覺。
「嗯……」難耐這樣的快感,我頭在柔軟的枕頭上左右輾轉,想分散體內那無法紆解的苦悶,分身上錢先生的五指也不忘照顧到,我只能說他真的很用心,我滿意地躺著繼續享受。
由於太舒服了,分身上也泌出大量的透明欲液,錢先生另一隻閒置的手更貼心了,手指沾著我的體液,極有耐心地擴撐我的後穴。
至此為止,我都相當滿意。耐心、用心、貼心,無可挑剔。
身體的敏感處以緩慢的速度同時被刺激,快感持續地在體內聚集,我的身體無法控制地顫動,尤其當堅硬的乳頭被靈活的舌尖繞轉、撥弄,連另一邊沒被吸到的乳頭也發硬了。
「……換另一邊。」我啞聲地要求。
錢先生沒回答,也沒換邊。
我身體不自覺扭動地更厲害,另一邊的乳頭朝空硬挺著,刺癢得極為難受,相較另一邊,期待使得敏感加倍。
不知過了多久,對這樣長久且持續的愛撫下,我挑剔地抗議了,這前戲也未免太仔細、太久了。
「好了……」
錢先生不搭話我,徹底不多話。
這下我明白了。
這男人……(爆筋)
顯然為了我剛剛在浴室嫌他饒舌。
「你——」我無言。
錢先生雙眉攏得很無辜,眼睛宛如說:怎麼了?有些眼神,比不說話還惹人厭。
在這些周全的前戲下,我的身體已經準備好,我翻過身體,將臀部朝後明示錢先生,敬請享用,把握黃金三小時。
不過我熊熊記起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性愛小雨衣,我平常多放在錢包裡有備無患,牌子也是錢先生喜愛的,因為錢是他出的。
我一腿跨在床下,打算下床去拿,錢先生拉住我。
「我去拿保險套。」我解釋道,指著房間衣櫥的方向,錢包放在長褲的口袋。
「沒必要。」錢先生終於說話了。
說沒必要我就會答應不戴嗎?我才不會拿我的身體開玩笑,我執意去拿,誰知錢先生完全不尊重我的意願,當我感覺腰被兩隻手固定住時,一熱熱的物體已經抵住我的穴
「喂——唔唔……!」我大喊,而後聲音在性器擠迫腸道時變成悶聲低吟。
我轉頭想狠狠地瞪他,感覺在體內的性器稍微退出時,我嘗試想掙脫,下一秒錢先生藉退勢再往前進,我兩手抓緊床單。
幾番稍退再進,那性器已執拗地直抵內部深處,悍然地在我體內強佔一席之地停住不動,我感覺肚子裡面像被塞了一根熱熱的棒子。
「你……太過分了——」我大罵。依錢先生過去都有使用保險套的習慣,我應該可以放心他沒病吧,但戴套子這檔事,不僅是為了防治性病,也為。號事後清理容易。
錢先生不理會我的抗議,開始動了,動的弧度不大,輕輕淺淺,我感到自身緊縮的徑道在這樣的律動下逐漸變得柔軟,包裹著入侵的性器收縮著。
「喂!你……啊……有沒有聽到嗯……我說的!」我的抗議聲中偶爾夾雜著思啊聲,搞得我更火大。
「錢士琛!」我不客氣地連名帶姓叫,是誰先沒禮貌的。
錢先生的動作在我喚出他的名字時,停了一下,而後又繼續動,將動作加得更大,原本我還能在間隙中說上幾句,現在只剩下呻吟聲。
「啊啊……:唔:不……」而且隨著錢先生的動作越劇烈,叫得聲音越大。
我的身體在錢先生的掌控下,隨之搖晃,床單被我的十指抓得皺成一團,在性器拉鋸退而再進時,頻頻擠觸內部的前列腺處,將快感帶至全身,腦中的思緒變得迷離,在意識還清晰之前,我依稀聽到錢先生說——
「你不是嫌我多話?」
分身被錢先生的五指色情地撫摸著,從他的五指移動中,咕啾咕啾的聲音鑽入我的耳內,我才羞恥的發現,自己的前端竟分泌出這麼多歡愉的液體。
不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該思考的是錢先生剛剛說的話……我努力想將脫離的思考回路抓回,可是錢先生的五指惡意地干擾我腦部的運作。
對男人而言,釋出的精液是終點,快感在中間扮演催化的過程,只要沒有得到解脫,都成了折磨,如瀕臨爆裂的氣球。
每當我感到體內因快感而痙攣時,錢先生就緩下衝刺的速度,餘裕地滯留在我內部,利用五指滑動刺激我的分身,稍作歇息,再繼續律動,不疾不緩。
幾次陣仗,思考回路重組,我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錢先生在用身體逼我對話。
就為了剛剛我在浴室嫌他多話。
「你……小肚子小眼睛……啊……這樣就記仇……」我伸手到自己分身上,打算自力救濟,無奈分身上面已被小人的五指佔領。
這樣溫吞的節奏,在分身幾欲爆發下等同慢刀活宰,我下身不由自己地搖晃往後頂動,想增加摩擦的節奏,自求解脫。
這無法被滿足的感覺,讓我焦躁不已,混帳……!
「林昀。」換錢先生叫我的名字。
我不理他。
「林昀。」
「林昀不在。」我氣惱地說。
「沒有人在還會有人回答?」錢先生語氣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我怒,姓錢的,你自以為這樣很可愛是嗎?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體內的性器仍不慍不火地移動,我火得連髒話都想飄出來了,但是身體的欲望呼喊著想出來,我秸秸妥協了。
「叫我幹嘛?」
「我只是想問你,怎麼做你會比較舒服?」錢先生五指撫著我的分身問。
我無言……房屋都火燒一半了,到達現場的消防人員還問火在哪裡?不過現在我也不敢不回話了,有了浴室那遭,聰明人受一次教訓就理當學乖。
「這樣做我已經很舒服了,趕快讓我出來就好。」等該射的射完,我馬上走人。
當1號了不起啊!?
「你等一下有事?」
「沒。」
「那我們慢慢做,我喜歡慢一點。」
那幹嘛還問我?不過錢先生話雖這樣說,還是有用操作表現出誠意,從原本的一進一退,變成三進二退,箍住我分身的五指也跟著來回捋動,就這樣,呻吟聲中,我射出來了,射在錢先生的五指中。
心裡很氣,不過重要的是身體到達了滿足的終點!射出。
我趴身喘氣待心跳平緩,錢先生將沾滿白色的精液的手伸到我面前,手指和拇指分開再闔起,精液的濃度牽起了一條稠絲,揭穿了我最近性生活的不頻繁。
我再也受不了這姓錢的了,簡直白目到一個極點。我要離開,我現在就要離開!
我撐膝欲起身,錢先生手扣住我的腰說:「等等。」
等什麼等,我瞪著錢先生。
「我還沒出來。」
對喔,我發現我們身體還連著,錢先生的性器也還硬著。
怎麼辦?
我後悔了,為今晚的衝動而後悔,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和顧客扯上關係。現在,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下管願不願意,人總要為自己錯誤的決定付出代價,我苦笑,決定捨命陪小人。
三小時,現在至少過了一半時間有吧?我推測,沒關係,再忍忍,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這樣告訴自己,認命地繼續趴著。
我口裡發出略帶色氣的呻吟,腸道內的性器忽然全部退開,我趕緊閉上口,眼睛看著錢先生。
「換個姿勢。」錢先生的臉正面對著我,將我兩腿壓至胸前,這個姿勢讓我有一種暴露的莫名不悅感。
無論我要或不要,所有的私密部位都被揭穿,甚至在錢先生將性器抵住我穴口時,我親眼可看見它一寸寸消失在我的體內,我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他也可以看到我的。
剛剛拔出的性器再次進入,抽空再填滿的感覺,讓我自體內更感受到那存在,我兩手抓著棉被,接受錢先生的撞擊,好吧,我承認,因為我不想抱他。
錢先生撞擊的頻率加快,我無法解讀他的神情,他看著我,可是我不想迎視他的眼神,我抬手,藉手遮住臉上的表情。
飯店的房間裡,只剩下我和他的呻吟,肉體的拍擊聲加大,在錢先生緊密的抽插下,前列腺摩擦的頻率變得更快,除非我死了,屬於男人的地方該硬的又再硬了,快感一波波地強烈直擊腦部,疲軟的分身再次勃起……
說什麼喜歡慢慢做,早不快晚不快,這時候才馬力直催。
錢先生終於也到達高潮的終點——射出,可是現在問題回到了我身上。
「你想回去嗎?」
這樣的情況叫我怎麼回去?我放下遮住臉的手,用眼睛瞪他。
現在換成硬的是我,已經射出來的是他。
「我們的費用付到天亮。」錢先生很好心地提醒我。
我一柱擎天地躺在床上,白眼看著天花板。我能有什麼選擇?都來一夜情了,難不成還回去再繼續自己打手槍?
我這麼明顯的性欲up指標,錢先生伸出手握住它,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彎身用口含住,一開始的吃驚過後,我繼而躺著繼續享受。
因為剛才已經射過,敏感度較為降低,也因此更持久,沒有在錢先生的口技折磨下輕易吐沫投降,我留戀那口腔內極樂的溫暖,遲遲不肯泄出。
沒多久後,換我射出來,硬的又變成錢先生,惡性循環中。
有這麼沒默契的嗎?Orz
我無奈地捨命再相陪,食用了這短暫的歡愉,像每個月信用卡的帳單一樣,還是要還的,我歎氣。
一整晚,我的身體被凹凹曲曲成各種角度,連我都不知道人類可以有這麼多體位,雙腳一下子被撐開到極限,又被擺側邊閉合,一會兒又趴著,偶爾又客串火車便當,每個變換的姿勢,都讓我痛恨地感受到他在我體內的性徵。
錢先生擁槍自重,挾持我的快感當為人質。
停停歇歇,我們倆換了姿勢,做了一次又一次。
旁邊的面紙盒裡的面紙被我們抽光,中間休兵的時候,錢先生到浴室又拿了一卷圓筒衛生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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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許久許久不曾這樣縱欲了。
「休息一下?」錢先生說。
我模糊地嗯了聲,放鬆沉重的眼皮,一晚之中,豐盛的美食、欲望的饗宴將我的身體和胃塞得飽飽的。
錢先生的手越過我,切掉床頭燈的開關,房內變得漆暗,後方錢先生的身軀貼著我的背,這是單人床無法感受到的溫暖,寐一會就好,等一下我就回家,我這樣告訴自己。
半夜三點多,我摸黑到浴室清洗,趁著錢先生熟睡的時候偷偷溜走。
「麻煩幫我叫計程車。」
當回到家時,我發現一件事。
……我穿錯內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