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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魔傳說》第45章
三寨主立時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哎喲喂呀……這兒離寨裡不到兩里,等於是本寨的大門口呀,哪個豬頭要毀屍會在自己家門口的?狗食崗是幾百里內有名的亂葬崗,附近三個村裡的無名死人都是埋在那兒,便算是在那兒被找到屍體,誰敢說是打哪兒來的?」

 老五耳朵聽得雖是理,嘴巴卻是囁囁嚅嚅地:「可是…不過…這個這個……」

 三寨主瞪起眼睛:「還可是不過什麼鳥?你不是說土匪還怕死人嗎?少給老子囉嗦……快去快回,可得把事兒辦得乾淨,別捅出什麼漏子來1

 三人不敢再說什麼,在三寨主和背著二寨主的四寨主返回寨內後,連忙抬手的抬手,拉腿的拉腿,使盡吃奶的力氣,把那個重得不像是個人的野人屍體給抬往鬼聲素著的狗食崗。

 在路上,一個快被野人屍體壓得骨折的手下喘著氣埋怨道:「五哥……你也是的……什麼不好說……偏偏……我的親娘呀,快被壓扁了……偏偏說什麼同伴啥的……哎喲不行了,老七快換人……」

 在後面抬著野人一條大腿的老七邊喘著氣邊叫了起來:「六哥你也太扯了吧?這一輪…換上你也不過才剛走了沒半里……」

 在下面扛著野人軀體的老六掙紅著臉,氣喘如牛地道:「呼呼……死老七睜著眼說瞎話……呼呼……換上老子到現在……哇呀呀…媽的皮,真的快跨了……明明說好……每個人背兩里……我這一路算……來……怕不超過三里去了……呼呼……」

 後面的老七立刻邊滿頭大汗地抬著,邊振振地道:「哪兒有?我這七巧玲瓏心裡正算著走了幾步哩……不信你問五哥……」

 雖是抬著野人的大腿,可沒有輕鬆得了多少去,老五也是掙紅著臉,呼啦呼啦地直喘氣,連回個話的力氣都沒有。

 最吃重的老六已是快撐不住了:「五哥……呼呼……我看咱們還是……呼呼……歇一會兒吧……這樣下去……到了狗食崗…呼呼…咱們……恐怕……得把這死大個兒……叫起來替咱們挖洞了……哎喲喂呀……」

 腳步一個踉蹌……老六支持不住,就這麼給趴了下去……

 連忙把死人拉開,老六已是被壓得嘴歪眼斜,爬都爬不起來了……

 老五也坐在地上,老七更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兒……

 「好…好吧……」老五望著西斜將沉的太陽:「橫豎嚇死累死都是死,咱們就在這兒休……休息休息好了……」

 三人將那個奇重無比的野人屍體,抬到了八十多里外的狗食崗之時,早已是明月高懸的午夜時分。

 月光灑在壘壘突起的土堆上,不但沒有因為還算清楚的夜色讓此處詭異的氣氛降低,反而更加添了幾許幽幽的冷清。

 雖是到了會讓人牙齒打顫的邪地,三個好不容易使盡氣力,終於將屍體背到的綠林好漢,實已是名符其實地累得全身幾近虛脫,連臉色都已經是綠得發黑,每個看來都像是已經離死不遠的樣子。

 一待放下重擔,立即不顧一切地大喘特喘,邊還驚懼得望著四周沉沉的黑暗,六隻眼睛在疲倦欲死的困累中,透著止不住的輕顫。

 「媽的,老子們已是拼得快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完,連到窯子去上最有名的小桂花兒,都沒這麼盡心盡力,卻還是在這種讓人發毛的時辰才抬到。」老五嘴裡忍不住邊喘息邊咕咕噥噥地咒罵著。

 老六也是如拉風箱般的直呼嚕:「說的就是,這個死大個兒簡直就像是吃鐵塊長大的,哪有人會這麼個沉重法的?」

 老七立即補充道:「尤其是這野人那根硬得跟鐵棒似的大傢伙,媽的人都死透了還這麼硬綁,頂得老子的腰都快散了……」

 三人休息了好一陣子,終於在恢復了一點氣力後準備幹活。

 老七左右望了望,陰慘慘的周圍如死般的沉靜,禁不住心驚肉跳地道:「媽的邪門,五哥六哥咱們還是動作快點,早完事早走人,這兒可不是什麼善地。」

 老五啐他一口道:「廢話,這兒不是善地難道還是茶館?用得著你提醒?不過今兒個打譜就是去截鏢,傢伙可沒帶對頭……」

 老六急急地道:「這不慘了?連鏟子鋤頭都沒有,可怎麼幹活?早知道先帶著了就好了……」

 老五又罵道:「先帶著你媽的大頭咧!哪個豬頭截鏢拚命還帶著鏟子鋤頭?幹嘛?替自己挖個洞好風光地躺進去呀?晦不晦氣呀你這個傻八?」

 老六訕訕地道:「那五哥你說現在怎麼辦?」

 「還怎麼辦?」老五指了指兩個方向:「亂葬崗通常都有人會留下一些工具,方便後面有好心人可以把露出來的屍骨再給埋回去,你們兩個分開去找找……」

 老六老七對看一眼,又望望那陰沉的壘堆,心裡直發毛,忍不住道:「不是咱們沒膽,五哥你看咱兩是不是一起先到一頭找找?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免被敵人所乘?」

 說完也不待老五回答,兩人一齊朝左邊找去。

 「娘的皮,還說不是沒膽?這種鳥地方鬼來的敵人所乘?」老五也望了望四周,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的陰森之感襲來,忍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噤:「真他媽的讓人心裡直毛,看來我應該跟他們同去,也好照顧他們才對。」

 在四週一片死寂中,老六老七還算運氣不錯,沒走多遠就拿了五六支鏟鎬鋤頭來,老五氣得又罵道:「你們這兩個供神都嫌笨的豬頭,拿那麼多支幹嘛?難不成要在這裡開傢伙鋪呀?」

 老六很無辜地道:「只是想試試那支幹起活來比較爽利嘛,傢伙順手幹活快得多了。」

 說得也有道理,老五邊找了根傢伙,邊還是咕噥地道:「老子真被你們兩個活寶給打敗了,找個挖洞的傢伙而已,弄得倒像是來挑首飾的……」

 老六老七沒敢說什麼,只是各人挑了個工具,開始努力地挖洞。

 挖了好一會兒,老七忍不住邊挖邊道:「五哥六哥,我看這兒真是有點不對頭……」

 心情極差的老五立即又罵道:「操你個六舅子,天下還有亂葬崗會對頭的呀?你小子是天生呆鳥還是被嚇出毛病來啦?」

 老七不服氣地道:「我以前小時候,家裡後面那座山翻個邊,就是亂葬崗,每天夜裡總是有野狗走獸什麼的在崗上鬼吼鬼叫。你看這兒半點聲音也沒有,簡直就像個死域,怎麼會對頭?簡直不對到了花果山咧。」

 被他這麼一提醒,老五老六立即注意到果然四周靜得出奇,連一絲絲其他聲音都沒有。

 這種情形果然是有點反常,反常到讓三人產生一種恐怖至極的感覺。

 這就有點像整座亂葬崗所有的陰魂,全都聚集到了一旁,仔細地看著三人到底在幹什麼那般,所有其他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剩三人吭吭嚓嚓的挖土聲。

 全身毛孔禁不住都直豎了起來,老六結結巴巴地說:「老…七……你把這種……感覺…放在心裡……就好了……說…說出來……想嚇死…嚇死人呀?」

 老七也被詭異至極的感覺駭得直打哆嗦:「我……我…就說……不對頭……嘛……」

 老五顫抖著手放下鏟子,牙齒打戰地道:「娘…娘的…皮,別…別挖了……快把屍體丟…丟進去…走走…人……」

 三人立即放下工具,連忙七手八腳地把野人的屍體丟進才挖了一半的土坑。

 正在吃力地拖拉著,突然傳來一聲極其怪異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裡聽來異常清晰。

 那是很清楚的呻吟聲!

 一種宛似在承受著無比酷刑,卻又已無力尖叫的呻吟聲……

 三人立即如被人踢了一腳般,嚇得同時猴地跳了起來!然後全在剛挖的洞裡縮著抖成一團。

 三個人你抱著我,我摟著你,全都雙眼緊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老六學問顯然是比較有上那麼一點,嘴裡喃喃地念著也不知道是什麼經文,對於另二人卻是頗有安定的效果。

 這個洞本來是打算拿來埋那個野人的屍體的,而且還只挖了一半,可以想像得到此刻同時擠了三個人,滋味絕對是不會好受的。

 縮在洞裡好一會兒,那個讓人聽了會從馬上頭掉下來的恐怖呻吟再也沒出現過。

 有點忍不住,但是想到之前那呻吟是如此慘厲,老七隻覺得全身發軟,結結巴巴地問:「方纔……那……那是…什麼聲音?」

 老六早已嚇得濕了褲子,本來溫熱的感覺早已消失無蹤,此時冷風灌入,只覺得奇冷入骨,不住地打戰:「廢…廢話……當…當然是…是鬼哭…的聲音啦……」

 老七大著膽子再問:「那怎麼這麼久……都…沒再聽…聽到了?」

 被老七這麼一提,老五老六的恐懼稍減,但是依然是宛如驚弓之鳥般,三個人拉長了耳朵,仔細地傾聽著……

 真的半點聲息也無,活似方才三人聽見的那個恐怖呻吟其實是個幻覺那般。

 又過了好一會兒,三個人擠在這個淺坑實是不舒服已極,老五忍不住開口說話,卻發現牙齒依然不斷格格地抖著:「老…老七…你…站…站上去…瞧…瞧瞧……」

 老七忍不住抗議道:「怎…怎麼又是我?」

 老五邊打戰邊怒道:「你…最小…以前…還…還住過…亂葬…崗…不是你難…難道還是我?」

 老六也幫腔道:「老…七你…你就看看……看吧…」

 老七被逼不過,強忍著恐懼,勉強撐起身子,一回頭,竟然看見就在坑邊,有個白影就這麼森森地蹲在那兒,正探頭往坑裡瞧著他們三個縮成一團,老七撐起身子這一回頭,正和那個白影的頭部面面相對,彼此距離已是吹氣可到。

 那是一個青森森的骷髏頭,兩個空洞的眼眶裡還爬著三四隻肥大的屍蟲,嘴巴大張,似乎正在對著老七獰笑著……

 老七頓時嚇得心膽俱裂,張口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老五老六聽得老七發出這麼樣恐怖的尖叫,早已魂飛魄散,三個人也不知是那兒來的力量,立即爬起來跳出坑外,飛也似的往外奔出。

 老七邊叫著,邊手腳卻是絲毫不慢地跟在後面……

 三個人就這麼連滾帶爬地飛跑而去。

 急切中,三個人都沒注意到慌張裡同時用力踩在地上那個野人身體的丹田、心口、陽莖之上。

 這種因原始恐懼本能所激發的巨力,其中實蘊含了人類神秘的潛在元氣,因而方能讓人發揮出超越常規的力量。

 若是在平時,三人實是打破頭都無法在扛著那麼重的野人屍體走了整夜,及挖了個大坑之後,還有力量以如此的速度跳起來飛奔。

 巧的是此時三人已是被恐懼嚇得暈了頭,連自己有多累都忘了,因害怕而激起的潛能力量竟是硬讓三人飛奔的速度奇快,轉眼已是不見蹤跡。

 他的屍體同時在這三個部位受到暗含大量潛在元氣的重擊,元波入侵,竟勾起了本已寂滅的意識之火。

 那個白影顯然本來還想跟在後面,把嚇得快死的三人嚇得更慘一點,是而也邊發出嗚嗚怪叫,邊飄然追去,卻沒料到忽然腳下跘到了野人屍體的一隻腿,立即「叭噠」一聲,這隻鬼魂竟然就這麼摔了個黃狗吃屎,而那個恐怖無比的骷髏頭居然「呼」地一聲飛了出去。

 白影之中發出了「哎喲」的慘叫之聲,接著白影一掀,竟露出了一個人。

 額上腫起老大一包,他左右察看,發覺自己實是倒楣之至,就這麼無巧不巧地在跌倒時,那兒不好跌,卻對正了那許多鏟子鎬鋤一頭栽去,硬在腦袋上撞出個腫瘤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痛得直抽氣,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這三個爛傢伙莫不是連亂葬崗的善心鏟都想偷?要不怎的找來了這麼一大堆?」

 正坐在地上暗罵,忽地從後面傳來一聲怪異的呻吟聲,嚇得他手上的一支鏟子噹啷落地,接著一條影子躍來,坐在地上那人卻頭也不回,邊連連以手撫胸,邊又低聲罵道:「死老蛇,叫你別在我後面突然發出那種怪聲音,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那個躍來的影子,原來是另一個瘦削的漢子,只見他手裡拿著個黑色的法螺,聽到那個坐在地上的矮子的抱怨,嘴裡嘿嘿笑道:「你沒聽使者說過嗎?『牽陰法螺』能招引死亡未滿七天的陰魂,供人驅策,老子再多吹幾次,說不定能替你找個鬼婊子哩……」

 坐在地上,依然以手撫頭的矮狗子聞言又忍不住罵道:「去你媽的,有興趣你老蛇自己找吧,大爺可對那玩意兒沒勁頭!」

 瘦削的老蛇又嘿嘿地笑了兩聲,接道:「方纔我見那三個楞小子跑得直跟飛一樣,後頭卻沒見你出來,還以為你碰到了什麼事,過來一看,沒想到你老小子坐在這裡偷懶……我說你莫被使者發現,牽累了老子。」

 矮狗子雙眼瞪著老蛇:「你那雙蛇眼敢情是花了呀?沒見到大爺腦門上這麼大顆福壽丸子?哪個偷懶?你老傢伙只是躲起來吹螺而已,真的全副行頭上場的可是大爺我耶!」

 「誰叫你氣脈不足,吹法螺不響?」老蛇聳了聳肩:「你是撞到了什麼,怎麼跌成這個樣子?」

 矮狗子指了指旁邊那一堆鏟子鎬鋤:「那還會是跌在女人肚皮上不成,你沒見到這一堆?」

 「奶奶的,」見了那麼多掘土工具,老蛇忍不住笑道:「這三個楞青難不成比咱們還不如,竟把腦筋動到這些玩意兒上頭?」

 「誰知道,」矮狗子又一指躺在地上裸露的野人屍體:「還是這大個兒比樹還粗的腿跘到了我,才讓大爺跌了個元寶翻身。」

 老蛇邊走近過去邊說道:「使者說要找四十九個初死未滿七天的女子頭骨,這個該是死了沒多久吧?」

 矮狗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邊收拾白布罩,邊取笑道:「我說你老蛇眼花了不是?連有把沒把都分不清……」

 沒等矮狗子說完,老蛇已經看見了野人屍體那直豎的硬陽莖:「奶奶個舅媽咧,這死人好大的傢伙……」

 矮狗子走近去,也同意地道:「這大個子死都死了,怎的那話兒還這麼忿忿不平的?」

 老蛇嘿嘿道:「莫不成你矮狗子見了嫉妒?」

 矮狗子呸了一聲:「大爺嫉妒個鳥呀?這麼大傢伙哪個娘兒受得了?說不定大個子就是陽火亢奮,不得消融而死的咧。」

 老蛇搖了搖頭:「那三個小子實是太過缺德,連死人的衣褲都給剝得精光。」

 話才說完,野人的屍體右腳竟然抽動了一下。

 老蛇與矮狗子立即愣在當場,彼此對看一眼,還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他舅子的,老蛇你剛才有看到嗎?」矮狗子目不轉睛地問。

 點了點頭,也沒考慮到對方有沒有在看他:「這傻大個兒的右腳方才好像輕輕抽了一下……」

 「不是輕輕抽了一下,是大大抽了一下……」矮狗子立即糾正。

 「這大個子莫是還沒死吧?」老蛇滿腹疑雲。

 矮狗子沒有回答,只是上前去,一手伸去測量野人的頸大動脈,一手還作了個防備的姿勢。

 按頸脈,探鼻息,測心跳,矮狗子滿臉狐疑:「奶奶舅子大姨媽,這大個子死得到了底,怎麼還能動?」

 老蛇還不信,伸手也檢查了一番,這回兩個人都有點想不通了。

 「會不會是咱們兩個眼花了?」老蛇試探地道。

 「嗯,」矮狗子也同意地道:「可能是這月頭的光線,讓咱們兩個花了眼。」

 話才說完,大個子的左腳又抽動了一下。

 兩人立時有點傻住了。

 「矮狗子,這回不會又是眼花吧?」老蛇謹慎地問道。

 矮狗子說不出話來。

 他們二人一向奉命在此亂葬崗裝神弄鬼,收集初死之人的法體,膽子不可謂不大,然而接觸的死人多了,他們反而比其他一般人更要明白人死之後,實是與一隻死狗無異,不管上頭要死屍的那個部份,他們隨手一割,那些死人連個屁都不會吭一下,所以他們認為人死之後絕不會自己再動的觀念,實是反而較一般人更為強烈。

 他們明白派中有真正高明的役鬼大法,可惜他們層級太低,從來未曾見聞,更何況再怎麼說,那也是藉由外在強大的法術力量,才能驅動,從來沒聽說過死人會自己就這麼動起來的。

 尤其是最近上頭交待要注意收集四十九個初死七日內的女子頭骨,更是讓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解剖死人,從未有像今晚的狀況出現過。

 要說分辨一個人死了沒有,死了多久,甚至是為何而死,二人實已可算專家中的專家,連衙門裡專門驗屍的仵作,都沒有他們二人來得專業。

 方才二人檢查了大個子的屍身,對於這個全身赤裸,體態魁梧的傢伙,早已是對其死亡的狀態確定得不能再確定了。

 也正因為如此,二人對於這個屍身前後兩次的腿腳抽動,心中的驚疑實是反而比一般人更要劇烈。

 矮狗子清了清喉嚨,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老蛇,你看這個屍體會不會是被施了什麼法?」

 老蛇也嚥了咽口唾液:「這很有可能,否則哪有死屍自己會動的?那豈不是屍變了?」

 老蛇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屍變」兩字一出口,他二人費盡心思想要壓下的恐懼立時翻江倒海地沸騰了起來。

 矮狗子瞪了他一眼:「莫不是你吹的那個『牽陰法螺』,把這死人魂給叫了回來?」

 老蛇搖了搖頭:「我們吹這個螺來嚇人,又豈是今夜而已?怎麼別的魂都叫不回,偏偏這大個兒給招來了?」

 矮狗子越想越覺得惶惶不安,好似有什麼完全超乎他二人想像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讓人無法控制那詭秘的恐怖感覺。

 已經有點困難地開口問道:「對於本派大法,老蛇你的瞭解比我多,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老蛇無奈的道:「矮狗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是屬於哪一級的貨色,我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比你會吹法螺而已,其他的我老蛇比你還不如,你問我這個我怎麼知道?」

 矮狗子又想問他是不是該和派裡通知一下,後來馬上想起本派素來行蹤隱秘,除了有事交辦會找他們兩個外,從不讓他倆知道怎麼聯絡派裡,此時黑天黑地的,到哪兒去找人?

 兩人就這麼站在那兒,呆呆傻望著那個形如野人的屍體,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好那個怪屍體沒有再進一步有什麼奇怪的現象出現。

 老蛇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這邪門怎麼沒動靜了?」

 矮狗子也吁了口氣:「大約是魂魄在閻王老爺那兒受削足之刑,感應傳到這兒來罷了,不是真個的要屍變回來。」

 老蛇有點訝異地看著矮狗子:「瞧你說得好似曾經被閻王老爺整治過的樣子……」

 矮狗子呸了一聲:「你這老蛇才被閻王老爺抽筋咧……」

 話還沒說完,突然間那個野人的屍體已是開始全身不斷地細細抖動起來,巨大的身軀讓地上的細塵飛起了不少。

 兩人臉色大變。

 這可不是咱們的錯覺了吧?

 二人駭得趴在地上,好似這樣那個屍變的怪物就比較不會發現他們似的。

 老蛇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莫不是酷刑換成了下油鍋吧?」

 矮狗子也無法回答,只是下意識地問著:「老蛇……你知不知道屍變的怪物會…會不會對人怎麼樣?」

 老蛇自然而然地回答:「我…哪兒知道?我又…從來沒見過。反…反正不會請人喝酒的……不是吸人血…就是吃人肉…哪兒會有好事?」

 話一說完,兩人面面相覷,膽汁嚇得都差點漏出來,忍不住就想拔腿開跑……

 那個屍體抖了好一會,竟從身上開始放出一種紫紅相間的淡淡光暈,上上下下地在他全身內外流轉。

 屍體現紫紅光,兩人的臉上則是幾乎嚇成了綠光,連忙發一聲喊,轉頭想跑,卻更見到了一副讓二人雙腿為之一軟的恐怖影像……

 就在半空中,出現了一對綠光瑩瑩的眼睛,冷冷地瞪著二人。

 沒有頭,沒有身體,沒有腳,就只有那麼一對幽幽的鬼眼……

 兩人心膽俱裂,幾乎無法喘氣。

 因為他二人竟然發現全身的力氣宛如被那對綠幽幽的鬼眼抽去一般,半點不剩,只能死楞楞著僵在那裡。

 接著好似有人伸手在兩人肩膀上一推,二人突然原地轉了個半圈,直挺挺地面對著那個屍體。

 老天,那個不斷抖動的屍體,此時竟已離地浮起三尺,全身紫色與紅色的光芒更是熾熱,幾乎讓人以為那強烈的光芒,正在屍體之內熊熊地燃燒著那般,連野人披散的頭髮都似乎正放著強烈的紫紅色強光……

 光芒越來越強,幾乎已讓閉起雙眼的二人都承受不起那透過眼皮,直射進來的光線。

 被某種力量強迫面對著光源的二人,雙眼雖閉,不過眼皮後的瞳孔顯然已是受不了透皮而入的強光,竟在二人腦中閃現出一塊一塊的陰影。

 完了,老子這下可變成瞎子了。

 除了強烈的光線,此時二人的耳朵也聽見了前方開始出現了某種非常快速,密集至極的「嗤嗤」連響。

 那種聲響是如此的快速,以致於二人的耳膜幾乎已無法分辦其密密相連的速度,只覺得一陣長長的「吱」音連續。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頻率顯然已是超過二人耳膜所能負荷,一種尖細的疼痛不是從耳中,反倒像是從腦裡直刺而來。

 完了,老子這下不但變成了個瞎子,恐怕也會變成個聾子和白癡了。

 正在哀歎,強光尖音突然熄滅。

 那倏然出現的中斷是那麼突兀,竟讓二人產生一種宛如被拋進另一層空間的奇特感覺。

 一切似乎由極度的強亮中,瞬間進入黑暗,直讓所有的人感官一下子接受不了,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如果有人雙眼依然可以視物,就會發現那個「屍體」,此時已是落回了地面上,然後,便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野人的屍體,居然就在此時,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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