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轟隆——」宛如劈天裂地之勢的響雷驚醒了亞瑟。

　　看見窗外昏暗的天色，他心中暗叫不好。難不成他錯過告解時間了嗎？

　　手錶顯示現在快下午一點，表示他還沒遲到，不過往常這個時間，他已經在教堂的告解室內，做好聆聽校內師生告解的準備了。

　　「糟糕，怎麼會睡著呢？」他一向不在學校小憩，遑論在辦公時間打瞌睡了。

　　他昨晚翻來覆去，始終難以成眠，才會今天一整天都昏昏欲睡，而佔據他腦海的，正是昨天向他熱情表白的男人。

　　別想了！生怕又陷入昨晚的糾結思緒，亞瑟匆匆收拾好辦公桌上的物品，出發前往告解室。

　　一走出辦公室，劈哩啪啦的雨聲便伴隨著雷鳴從天而降，怔住了他的腳步。

　　今天早上明明是萬里無雲的晴天，怎麼現在竟一片陰暗，厚重的烏雲翻卷天際，猶如爭相怒吼的幽魂，短短時間就把白天轉成黑夜。

　　暴雨將校園覆蓋上一層灰蒙雨霧，朦朧得幾乎看不清景物，唯一的光明只有閃電劃開天空時的森冷寒光，緊接而來的則是幾乎震破耳膜的巨大雷聲。

　　原本還在花園聊天的老師們紛紛抱頭閃避驟雨，在操場遊玩的學生們也都尖叫著奔進走廊。

　　「哇啊！」

　　一片混亂中，一道纖細身軀從旁撞上亞瑟，又差點摔倒。

　　亞瑟趕緊扶住對方。「莉莉絲老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渾身濕透的莉莉絲臉上的妝已糊成一片，一向精心梳理的長髮也亂七八糟，發顫的嘴唇凍得發紫。

　　顧忌男女間應保持的距離，亞瑟鬆開手，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肩上，「你先穿著吧！別著涼了。有準備替換衣物嗎？」

　　莉莉絲點點頭，隨即尷尬地垂下視線，有些介意自己在異性面前如此狼狽。

　　知曉她的心思，亞瑟安慰她幾句，又走向其他學生，提醒他們得好好擦乾頭髮和身體，免得感冒。他很想留下幫忙，可是排定的告解時間絕不能遲到，只好拜託另一位男老師向體育室或舍監借毛巾讓學生和老師使用，便急忙趕往教堂。

　　但今天真是詭異的一天。

　　這一路上，他遇到不少前來求救的學生，也許是暴雨衍生的效應，學生們向他報告校園外有很多野狗徘徊，校內飼養的動物們也變得焦躁不安。

　　當他好不容易聯絡其他男老師協助處理，在前往教堂的途中，又看到有個二年級的班級被大量昆蟲入侵，黑壓壓的幾乎佔據了整間教室的地面及牆壁。

　　那些不知名的蟲類體型大得異常，表面覆蓋著漆黑醜陋的硬殼，相當駭人，原本打算在教室午休的孩子們一個個跳上椅子，驚叫不斷，直嚷著「好恐怖」，有的甚至嚇得嚎啕大哭。

　　如果寇帝斯在就好了。亞瑟這時偏偏聯絡不上喜歡研究昆蟲的好友，只好找來幾名教職員和工友幫忙。

　　最後，他在瀕臨遲到的前一刻才趕到告解室。他從未在告解時間前還如此心神不定，偏偏今天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現象，讓他疲於奔命。

　　一邊思忖著告解時間結束後得去關切學生的狀況，亞瑟走進告解室，等待第一位告解者的到來。

　　對面的小隔間中，學生以青澀嗓音低喃「請神父祝福」的開場白，語氣中彌漫著惶恐和不安。

　　儘管透過小小的方窗聆聽告解，隔著木板牆，亞瑟看不見對方的長相，但光憑聲音，他也知道告解者是誰。在這裡聽到的一切，他絕不能向外人洩露，他只是一個引領告解者向上帝認錯悔改的媒介。

　　「……為禰聖名的光榮，賜給我新生。」

　　結束告解，念誦完痛悔經，第一位告解者離開了，很快的，下一位告解者又走了進來。

　　接受了好幾位學生的懺悔後，亞瑟不由得苦笑。幾乎每個孩子都向他傾吐戀愛的煩惱，儼然將他視為心理輔導老師。

　　「難道這種心情是錯的嗎？」、「我不應該喜歡那個人嗎？」，他們以稚嫩的聲音詢問類似的問題。

　　「神父，請你告訴我，我這麼做沒有錯好嗎？」

　　當最後一個學生如此要求他時，亞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是讓告解者請求赦免過錯的時間，對方卻請他證明自己無罪。

　　他想起了那個男人。

　　那個擁有一頭火焰般的紅發，以及深不見底的褐色瞳孔的男人。

　　只要能得到您，我願意就此墮入地獄。

　　思緒又變得紛亂，難以言喻的焦躁使亞瑟無法平靜下來。這是第一次，他想不起自己對告解者說了什麼。

　　亞瑟對自己一連串的失常相當懊惱，或許該好好休息一下，重新穩定思緒，才有資格給予告解者意見才是。他低頭看看手錶，現在早已超出告解時間，下午的課程也開始了，剛才的應該是最後一位告解者。

　　這時，對面的小隔間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響，似乎有人坐了下來。亞瑟正在思考是否要提醒對方上課時間到了，來者已緩緩開口。

　　「請神父祝福，我是個罪人。」

　　宛如天籟的迷人嗓音，撼動了亞瑟的心，久久無法平復。

　　「梅菲斯特……」他捂住嘴，萬萬沒想到一直擾亂他心弦的人，正坐在與他僅有一牆之隔的地方。

　　但對方不可能不清楚，坐在告解室中聆聽懺悔的神父，正是他。

　　胸口劇烈鼓動，他心中極度抗拒面對梅菲斯特的告解，卻無法拋下自己的職責，只好硬著頭皮，以僵硬的語氣應道：「願主啟發你的心，使你能誠心懺悔，誠實以告。」

　　相對於他的慌亂，身為告解者的男人仍保持從容，先為自己許久沒有告解而懺悔，得到亞瑟的赦免，才繼續說下去。

　　「神父，我有罪，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亞瑟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腦海中不斷播放梅菲斯特親吻蘋果，對自己訴說愛意的畫面，雖然他不敢擅自揣測，但也可以確定，對方口中「不該愛的人」正是自己。

　　這是他從事神職以來，第一次有種自己在偷窺他人內心世界的錯覺。

　　「神父，您在聽嗎？」

　　「我在聽。」希望自己的聲音沒有顫抖。

　　「我明知他是必須清心寡欲的神職人員，但我還是忘不了他，渴望能獲得他的青睞。」

　　即使亞瑟早有心理準備會聽見類似的告解，他握緊的指尖還是刺痛掌心，如果不這麼做，他可能無法支撐下去，勉強自己開口。

　　「你的情感並沒有錯，只是不能再執著下去。趁你還能回頭的時候放棄他吧！陷溺下去只會讓你更痛苦而已。」

　　「放棄……他嗎？」

　　「既然你所愛的人已獻身於神職，宣誓不再耽於個人情感，將身心全都奉獻給天父，自然無法回應你的心意。」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沉痛嗓音透露出糾結，亞瑟的心也為之一緊。

　　「但我怎麼也忘不了他。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無法自製的想著他，每天一睜開雙眼，就開始期待能見到他，想著該怎麼與他交談、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對我展現美麗的笑容……」

　　那份深切的思念，透過男人的低語傳遞而來，亞瑟壓抑疼惜的心情，凜聲勸告，「繼續想著無法屬於你的人，只會讓你更難受。」

　　「沒錯，我真的很痛苦，每多看他一眼，心中對他的渴望就又多增加一分。我想撫摸他柔順的黑髮，親吻他的面頰，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那份思念中融入濃烈的渴求，並有逐漸延燒的趨勢。

　　「為此我夜夜輾轉難眠，就算睡著了，夢裡也全都是與他盡情纏綿的畫面。在夢裡，我褪去他的長袍，讓他雪白的肌膚毫無遮掩的展露在我面前……」

　　「等等……你……」

　　「我分開他的雙腿進入最炙熱狹窄的地方，聆聽他高亢的呻吟，欣賞他在我身下扭腰喘息的淫亂姿態，擁抱我、迎接我每一次的衝刺……」

　　「淫欲是神所禁止的七大罪之一！」極度的憤怒和羞恥讓亞瑟再也無法保持沉默，罕見的打斷告解者的話。「耽於肉欲會令人心神喪失，你必須徹底斷絕逾矩的欲望。」

　　「神父，我想純潔如你，應該從來沒有『耽於肉欲』的經驗吧！」男人冷哼了一聲，言語間混入一絲嘲諷，「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教導我們屏除欲望呢？」

　　「有很多事情，不需體驗也該知道不能嘗試。你要記取約翰一書第二章的教誨，『肉體的私欲都不是出於天父而來』，欲望只是一時放縱，都會成為過去。」

　　「喔？我還真是受教了呢！」

　　「你……」梅菲斯特諷刺的語氣，令亞瑟更加怒不可抑，「請你記得，愛不是嫉妒和佔有，更不該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枉顧他人的意志，以脅迫或傷害的手段奪取！」

　　「但也有很多事情，沒有體驗，就不知道那種椎心蝕骨的痛。要是沒有體驗過愛人的痛楚，又如何瞭解我的心情？沒有品嘗過性愛的歡愉，又怎麼懂得我遭受的折磨？這麼說來，或許我不該聽信清純處子的教導。」

　　「你太過份了！」忍無可忍的亞瑟憤然起身，「如果你不是誠心懺悔，請你馬上離開。」

　　「過份？你知道什麼才是最過份的事情嗎？」

　　儘管隔著一道牆，他也能感覺到梅菲斯特跟著站起身。

　　「就是我所深愛的人明知我的心意，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坐在我對面，聆聽我的痛苦和思念。」

　　被戳破自己最在意的地方，亞瑟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說對了，我今天來到這裡，的確不是為了懺悔，而是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你的渴望。」

　　「什……」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警示他必須立刻逃離此處。

　　亞瑟打開告解室的門，一股力量卻迎面而來，將他往內推擠，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推在牆上，面頰和胸口緊貼著冰涼的木牆。

　　「我已經放走你兩次，你還是一再追過來。」

　　隨著關門的聲響，似曾相似的甜美香氣飄進亞瑟的鼻腔，背部也感覺到厚實胸膛的壓迫，他頓時驚覺，自己已被這個危險的男人困在狹窄空間裡。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逃開了。」

　　「放開我！」亞瑟扭動身體激烈抵抗，耳邊突然聽見「唰」的一聲，他沒時間猜測是什麼聲音，雙手已被強制高舉過頭，一條領帶隨即纏上他的手腕，將他的雙手捆綁在懸掛外套的掛勾上。

　　「你在做什麼？！快點解開！」

　　「你怕了嗎？」梅菲斯特輕易壓上他瘦削的身軀，聽到他難過的悶哼，安撫似的親吻他柔細的髮絲，「別擔心，我只是想讓你體驗所謂的欲望，究竟有多麼令人無法自拔……」

　　他修長的指尖刻意以緩慢的動作一一解開亞瑟身上的鈕扣，眼看白色硬領隨之掉落地面，白皙胸膛也袒露在空氣中。

　　「你、啊……」抗議的話語還來不及出口，身後的男人已伸手攫住他胸前的蓓蕾，惡意的以指尖揉轉。近似疼痛的尖銳快感有如電流般直沖腦門，從未遭受如此對待的亞瑟錯愕得睜大雙眼。

　　「雖然我很想聽你可愛的聲音，但是這麼大聲可以嗎？就算現在是上課時間，說不定還是會有其他人經過。」

　　話雖如此，梅菲斯特依然惡劣地玩弄他的胸尖，時而按撚、時而揉擰，施予足以令人尖叫出聲的刺激。

　　沒有多久，挺立的蓓蕾已充血泛紅，點綴在膚色若雪的胸膛，在淩亂的黑色衣物襯托下，交織成情色意味濃厚的模樣。

　　「……住、住手……你到底想做什麼！」在被綁住、手腳無法動彈的窘境下，感官不受控制的變得敏銳，任何一點觸碰都鮮明得令人恐懼，遑論是如此強烈的愛撫。

　　無視於亞瑟的質問，長褲拉鍊滑開的聲響，刺耳得令他心慌。

　　大掌探入敞開的褲腰，直接握住他的腿間，緩慢地上下揉動，極度陌生的刺激，使他的膝蓋不停顫動，幾乎要站不住。

　　就算亞瑟沒有經驗，也有基本常識，知道對方正在對自己做什麼下流的事情，「別碰我……嗚……」

　　「亞瑟……」不再尊稱他神父，梅菲斯特在他耳畔低聲呢喃，繼續愛撫他半挺立的性器，逼出他的喘息，「別再拒絕我，也別再壓抑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你也對我……」

　　「胡、胡說……」不想聽到接下來的話語，亞瑟想厲聲斥責對方，但一開口，卻全都支離破碎，「快……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我沒做錯。是你在逃避我，才刻意說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梅菲斯特啃了他的頸項一口作為懲罰，在雪白肌膚上留下盛開的紅色花朵，接著愛憐地吸吮、舔舐那朵美麗的紅花。

　　「我愛你，我不會傷害你的，好好沉溺在我帶給你的快感之中吧！」

　　「不……啊啊……」

　　仿佛要證明自己的話，梅菲斯特加重手上的力道，更激烈地套弄亞瑟的分身，並不時以指腹摩挲頂端的凹槽。

　　敏感的部份禁不住刺激，不斷滲出蜜液，而在胸口肆虐的指尖也不忘搓弄蓓蕾，為它再增添豔紅的色彩。說不出是痛還是舒服的感覺持續折磨著亞瑟，上下交互的刺激在他體內掀起一波一波的快意浪潮，侵襲著他從未接受過性事的純潔肉體，他對於品嘗到愉悅滋味的自己感到不安，還有深切的恐懼。

　　「不要……放開我……」

　　「為什麼你們這些聖職者總愛口是心非呢？」梅菲斯特舉起被透明體液濕濡的長指，炫耀似的在他眼前擺弄，「我的手已經被你弄得濕答答的了。」

　　亞瑟羞愧地別過頭去，強烈的屈辱感使他眼前一片氤氳，儘管不想哭，淚水卻屈于生理反應不斷滑落。

　　「可惡……」他從未遭受如此卑鄙的污辱，但在雙手失去自由、身體遭到壓制的情況下，他完全無力反抗，「你這種行為不過是一種暴力，你只想掠奪我的身體，根本不想得到我的心。」

　　「這是從身體『開始』的掠奪。」梅菲斯特舔著亞瑟優美的耳朵，含弄他小巧的耳垂，感覺他因退縮而發抖，愉快地笑了，「我會讓你一步一步的陷落……無論是你的身體，還是心，全都奉獻給我。」

　　「這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可能，而是你很害怕吧？害怕自己會屈服於我。」

　　這一瞬間，亞瑟找不出話反駁，因為自己極力壓抑的憂慮，被硬生生揭穿了。

　　「這麼可愛又敏感的身體，如果沒有用來盡情享樂，太可惜了。」

　　察覺到他僵直的反應，梅菲斯特志在必得的微微一笑，原本玩弄他胸口的手轉而探向他身後，沿著脊骨的尾端滑入，用力掐住他的臀部。

　　「唔！」無法理解自己即將面對的殘酷對待，亞瑟愕然地倒抽一口氣，但接下來，那造次的手竟觸碰他最難以啟齒的地方，並忽輕忽重地擠壓著。

　　他繃起身體，儘管說不出懇求的話，但不成調的喘息已轉為近乎哀求，「那、那裡……別碰……」

　　「好小，真怕會被弄壞。」

　　濕滑的指頭如同要滋潤秘蕾般，將體液均勻塗抹在入口的皺褶上，不時輕輕戳弄，仿佛隨時會長驅直入。

　　「但為了讓你迎接更美好的體驗，這只是剛開始而已，之後你就會饑渴得向我索求更多。」

　　「不要……放開我……」亞瑟自喉間迸出高亢悲鳴。寬大指節強制撬開皺褶的觸感特別鮮明，緊接而來的，是遭到長指貫穿的劇烈痛感，「好痛！」

　　眼前一片花白，他拼命甩動雙手，想掙脫那該死的束縛，但除了讓被綁住的手腕增添傷痕和痛楚，根本毫無作用。

　　而那可恨的男人只是一邊咬齧他的耳垂，以迷戀的口氣讚歎，「真緊呢，果然是未經人事的清白之軀。不過，你感覺到的應該不只是痛而已吧？」

　　亞瑟用力搖頭，淚水再度滑落眼角。他確實沒有坦承，除了疼痛之外，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隨著濕意在體內擴散開來。

　　這時，長指猛地從窄穴抽出，才被狠狠摩擦過的內壁在這突如其來的空虛感驅使下，不滿足地收縮著。

　　發覺到身體無法掩飾的反應，亞瑟慌亂得無法自處，但他沒有多少抗拒的時間，因為撤離體內的手再次撫弄起被冷落的性器，引誘它再次溢出淫靡的汁液。

　　他咬緊下唇抑制呻吟，分身卻不聽使喚地鼓脹起來，就連胸尖也在沒有愛撫的情況下硬挺，僅僅是被衣物摩擦，就陣陣抽疼，泛起近似疼痛的快感。

　　下一刻，沾滿體液的指頭再度回到身後，驟然侵入體內，毫無窒礙地埋進蕾心，開始緩慢悠長地抽送著。

　　「嗚啊……嗯……」不願看見自己慘遭男人玩弄的狼狽模樣，亞瑟仰起頭，將低喘不已的嘴埋入上臂，以免聲音從口中逸出。

　　「好厲害，變得相當柔軟了呢！這麼美麗又淫亂的畫面，真想讓你也欣賞一下。」

　　「你這個卑鄙……下流的禽獸……」強烈的羞恥一口氣湧上，令亞瑟有股衝動，想用盡所有惡毒的字眼咒駡這個男人。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逞強嗎？」性感撩人的嗓音穿透耳膜，「如果你害怕自己會變成罪人的話，可以念痛悔經，請求主的寬恕。」

　　梅菲斯特在他耳邊呼喊耶穌基督的名號，吟出痛悔經的第一段，無論亞瑟如何痛苦呐喊著「住口」，也無法阻止他。

　　「……求禰借著聖神的恩寵，恢復我與聖父間的關係……」

　　「別再……嗚嗚……」

　　在體內恣意肆虐的指頭微微彎起，不時搔刮著敏感的內壁，在窄窒柔軟的體內畫圓，另一隻手則同時捋起他亢奮的分身，刻意摳弄敏感的頂端，引出源源不絕的汁液，使得亞瑟下身一片濕黏。

　　當勾起的指尖觸碰到某處時，浪潮般湧來的快感，令他無法抑制地蜷曲細白身軀，大腿根部也不自覺痙攣起來。

　　他快要瘋了，為了這無法控制的愉悅和痛楚，徹底瘋狂！

　　而殘酷的吟誦聲和男人施予的歡愉與痛苦，仍在折磨著他，「……在禰為我所流的聖血中，洗淨我的一切罪惡和污穢……」

　　「不……不要再……念了……」

　　大手套弄性器的頻率開始加快，就連入侵秘蕾的長指也開始惡意挖掘埋藏在深處的敏感點，先是抽出到入口處，再深深進入，反復的戳刺、攻擊、抽插間發出「滋咕、滋咕」的淫靡聲響，令人羞恥得滿臉通紅。

　　亞瑟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被激烈愛撫的性器、還是遭到深掘的後蕾最有感覺，但前後牽引所衍生的極致悅樂，使他渾身發熱到宛如發高燒，意識也隨之恍惚。

　　毫不留情的侵略，使從未經歷過性事的他毫無招架之力，激情狂潮一再將他推上絕頂邊緣，惹得他喘息連連，甚至忘了該壓抑聲音，讓沙啞而甜膩的嬌喘回蕩在狹窄的室內。

　　熱氣籠罩全身，腰部像被用力拉起似的拱了起來，他無意識地擺腰迎合侵入，咬緊的下唇滲出血絲。

　　他從不知道這種器官也能化為性器，枉顧他的意志，在被翻攪時吸附指頭，貪婪而淫蕩的蠕動絞緊入侵物，只為了尋求刺激。

　　如此不知羞恥的聲音、身體，全都不是自己的。

　　「……並為禰聖名的光榮，賜予我新生。」

　　最後一句經文從梅菲斯特線條姣好的唇中吐出，亞瑟只覺得從發梢到指尖，四肢百骸全被高熱佔據，浸染在迷亂和歡愉中，仿佛有股熱流淹沒他的理智，亟欲衝破他的身體爆湧而出，他再也無法壓抑、無法控制……

　　「嗯啊……啊啊……」激昂的悲鳴衝口而出，一眨眼間，亞瑟眼前閃過白色的光芒，白濁熱液從男人指間迸射而出，濺灑在告解室的牆上。

　　從未品嘗過這種激烈的解放，射精的快感延續了好一陣子，軀體仍然無法停止顫抖，近乎脫力地癱軟下來。

　　尚未解開束縛的手腕被領帶扯痛，亞瑟呻吟著喊疼，立即被身後的男人抱了個滿懷，熟悉的體香包圍著他。

　　「你好美，應該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梅菲斯特親吻他潮紅未退的面頰，亞瑟雖使盡最後的力氣別過臉去，卻被對方執拗地追上。

　　身體只剩下射精後的倦怠感，很快就氣力用盡，倚靠在牆上喘氣，任憑屈辱的淚水和汗水佈滿臉龐，再被對方舐去。

　　「夠了沒……你要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羞辱，我只是想讓你體驗情欲的滋味。這種銷魂蝕骨的快感，以及失去後的空虛……就是思念著你的我，每日每夜所經歷的掙扎。」

　　「不……你這種行為……是最齷齪的罪行……」

　　「只要能得到你，別說是成為罪人，就算要我和神作對，也在所不惜。」即使說著決絕的話語，梅菲斯特的語調依然優雅平靜，猶如咒語般的嗓音在亞瑟的靈魂深處打下烙印，侵入他渙散的意識。

　　「我愛你，我美麗的亞瑟……從今以後，我會讓你嘗盡情欲翻騰的痛楚和歡愉，直到你的每一根頭髮、每一吋肌膚全都屬於我，再也無法離開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