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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婢上龍床(穿越升職計1)》第10章
第十章

  「你說什麽,芊芊的屋裡有男人?!」

  暗自得意的錦心不敢表現得太張揚,她一臉沈重地佯裝怒不可遏,又是心痛春泥院那位的不自重,又是難過王爺被淫蕩女子所朦騙,錯信了口腹蜜劍的小賤人。

  她的表情隱忍悲傷,看似真爲王爺的被辜負感到憤怒,好似她是絕對不允許王府內有人仗著王爺的寵愛恃寵而驕,做出令王爺顔面有損的不堪醜事,那是當誅的汙穢。

  但是只要稍微留心,便會發現她激憤的面容上,紅如朱丹的唇微微上揚,眼中得意且帶著隱隱笑意。

  「是的,王爺,奴婢親眼所見兩人正在那屋內行淫穢之事,奴婢駭然,不敢有所隱瞞,急忙來禀告王爺,請王爺速速將奸夫淫婦擒拿問罪,不容他倆視王爺的尊嚴于無物。」于靈兒,這次你還逃得掉嗎?不死也要教你終身成殘,垂眉低視的錦心眼中迸出狠毒冷意。

  一驚過後,南懷齊黑瞳微眯,目光銳利地看向不見慌亂的女子。

  「你親眼所見?錦繡閣與春泥院相隔甚遠,你如何得見,莫非能目視千裏,穿牆透壁?」沒料到王爺並未怒火中燒的抽劍衝到春泥院,一劍砍殺了背著王爺偷歡的兩人,反而平靜地詢問她經過,心頭一慌的錦心差點回不了話。

  「奴婢去請示靈兒姑娘春衫的裁制,出了正月便要春遊,不知府裏的定制是否有無變更。」她說得合情合理,找不出破綻,每年王府會裁制一年四季的衣衫,依品級各有二至四套,布料也略有差異。

  下人們依次遞減,管事以上才得一、兩疋錦緞,主子自是不在其中,另有霓裳閣的師傅裁制。

  「管好錦繡閣是你分內之事,本王說過內宅之事由芊芊接手管理,你竟敢擅自違抗本王的命令插手後院事宜,春衫一事是你能過問的嗎?」她還不安分,妄想興風作浪。

  南懷齊心中不是沒有懷疑,當年趙小憐偷人確實是他心底難以抹滅的恥辱,但是他沈住氣,冷靜的想一想,便發現錦心的語氣和神態不太尋常,透著一絲興奮和迫切,好不歡喜。

  這些年在戰場上的磨練,他早已不是當年青澀易怒的錦衣少年,一個人話中的真假不難聽出,她的表現太正常才引人疑窦,一院子下人都沒發現的事爲何被她正巧撞見?

  這個「巧」用得太玄妙了,讓人不得不疑心。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心愛之人的爲人,芊芊面上隨和但骨子裏比誰都剛直,甯折不屈,除非有人負了她,否則她絕不相負,一旦愛了就不回頭,傾其一生,相伴相守。

  思及心上人,他眼眸一柔,但是看到濃妝豔抹,不時暗送秋波的錦心,柔和的目光驟地一冷,眼露厭惡。

  未料會被指責,錦心面色驚慌,「那是靈兒姑娘遲遲未告知春衫的裁定,奴婢院子裏的姐妹紛紛來問,奴婢身爲她們的領頭人,自是責無旁貸地該問清楚了好辦事,並未逾矩,誰知……王爺現下似乎不應忙著責備奴婢,而是揪出辱及王府聲望的下作蹄子予以嚴懲,端正門風。」錦心不達目的心不死,她一再將歪風吹向春泥院,口口聲聲是不留余地的懲罰,以王府名聲爲由促其嚴辦。

  「放肆,本王需要你教本王如何行事嗎?本王的顔面還輪不到你來擔心。」她一再生事,還敢算計到芊芊頭上,看來留她不得了。

  被一頓痛斥,略微收斂的錦心雙目低垂,兩手的指尖因憤怒而戳入掌心。

  「王爺何不親自走一趟春泥院,便知奴婢所言非虛,句句無假,王爺不該遭受親近之人蒙蔽。」「你說你親眼所見?」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是的,奴婢確實看見了靈兒姑娘與一名陌生男子摟摟抱抱,他們全無顧忌的在大白天宣淫。」她設下的陷阱不可能出錯,當年的王妃不就一步步走入了她的算計,再也翻不了身。

  「你最好仔細斟酌了,別往歪路上走,本王絕不容許有人行陰私之舉。」想找死,他成全她。

  南懷齊臉上殺氣畢露,心一驚的錦心遲疑了一下,但是能一舉除掉令人痛惡的眼中釘的誘惑太大,她一咬牙,立下重誓。

  「奴婢若有妄言,甯可身死。」

  「好,如你所願。」

  以爲計謀得逞的錦心在心裏笑開了,她難掩喜色地起身在前頭帶路,身姿娉婷,細腰擺動,多少風情盡在嘴角的一笑中。

  很快地,一行人到了春泥院。

  怪的是,一個守門的婆子也不見,院門大開,灑掃、修花澆水的丫鬟也不在,一院子空寂得很。

  不過也因爲無人留守,一陣男子的粗喘與女子的嬌吟聲特別清楚的傳出,靠得越近,呻吟聲越明顯,甚至還聽得見肉體交疊的撞擊聲,一聲高過一聲,讓聞者面色漲紅。

  聽到這一聲聲激昂淫聲,錦心更樂了,腳下像踩著雲朵飄飄欲飛,那開懷的笑聲差點溢出唇畔。

  「王爺,你聽,奴婢並未騙你,靈兒那賤人當真與人私通,全然不顧她是王爺的女人。」她連姑娘都省了,直接喊賤人,一個勁地想著如願以償,王爺的後院此後又是她一人獨大。

  「賤人嘴賤。」南懷齊一巴掌抽向錦心的面龐。

  「啊!王爺……」撫著發腫的面頰,她兩眼驚瞠。

  她哪裏做錯了,爲何王爺動手怒掴她?

  「你在高興什麽,又在笑什麽,本王的女人,本王會聽不出她的聲音?你的親眼所見是不遺余力的抹黑本王的女人,讓本王來看一場不堪入目的鬧劇。」他對錦心的忍耐已到達極點。

  不是那女人?

  「王爺,奴婢沒有欺瞞你,屋內的女子確實是于靈兒,她……你怎麽在這裏?!」錦心忽地大叫,雙目瞠大地看向南懷齊身後。

  「咦!我不在這裏要在哪裏?你腦子犯傻了不成,我回我自個兒的院子還得向你通報呀?」可憐喔!快被自己搞瘋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安排好……你不可能沒事……你應該在裏面……」錦心腦中一片混亂,不斷喃喃自語。

  神色略顯困惑的于芊芊頭一偏,面色嫣然,「王爺,發生什麽事,好像挺熱鬧的?」「你去了哪裏,爲何不在院子裏?」南懷齊沒有責備,大掌輕撫她汗濕的發絲,以指爲她拭汗。

  她嘿嘿笑了兩聲,「我做了竹蜻蜓送瑾兒,在他那裏玩了一會兒,本來他還不讓我走,非纏著我陪他午睡。」午睡……

  「你陪了?」

  那小子皮癢了,連他的女人也敢染指。

  「我要陪了,你會給我好臉色嗎?肯定又把氣發在瑾兒頭上,讓他有抄不完的書,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父子,活似天生的仇人,沒個消停。」也不知道在爭什麽,一見面就鬥。

  「芊芊。」南懷齊輕聲低語。

  「嗯。」她一應。

  「我信你。」她不是趙小憐。

  「啊?」她一怔。

  「你不是會吃虧的人。」他勾起的唇角笑意深濃。

  于芊芊一聽,難得的臉紅了。「你知道了?」

  「下次不要用這種方式試探我,我的心,只有你,不會有第二人。」她太聰慧了,令人又愛又恨。

  她討好的抱住他的腰。

  「下不爲例,我只是不想當人家的刀下俎,任人擺布,不予以回擊實在不痛快。」「至少先知會我一聲。」他以爲舊事重演,差一點鑄下大錯,她真是……南懷齊咬牙,又舍不得罰她,只能狠狠地擁著她,恨不得將她揉入懷中。

  「我盡量。」意思是不保證。

  別人算計她,難道她不能反過來引人自食惡果嗎?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如果沒人來找她麻煩,她是和平主義者,很樂意與人和睦相處,反正人生除死無大事,何必結怨生仇呢!各自退一步,各自池塘養魚,好壞自負。

  南懷齊臉色微黑,他全無怪罪的疼寵只換來她一句「我盡量」,若是再有類似的陷害,莫非她又要考驗他一回?

  「芊芊,我們生個孩子吧!像你多一點的女孩。」兒子他有了,生個閨女湊個好字。

  「我不要。」她很直率地拒絕。

  「爲什麽?!」他神色一沈。

  不爲什麽,因爲不想生,言不正、名不順,她生什麽生,生下來的孩子非嫡爲庶,日後拿什麽跟人拚搏?

  何況她這具身子才十六歲多一些,不足十七,以這兒落後的醫學,生孩子是生死人關,太早有孕對母體不利,生下的孩子也會先天體弱,不好照顧又容易夭折,傷母損子。

  但是這些話她能跟他說嗎?這年代的女人都是這樣,爲什麽她就不行?養兒育女是身爲女子的天職,沒人會因生産不易而不生。

  這是大多數男人的想法,他們只想到生和養,卻沒想過從生到養要經曆多少挫折危險。

  于芊芊不想爲了這件事和南懷齊鬧翻,她裝傻地將頭埋在他懷裏,一言不語的淡定,再淡定。

  倒是沒能成功拉下于芊芊的錦心從難以置信的驚駭回過神來,她終于害怕了,她想害的人不在屋裏面,那麽屋內的女人又是誰?她的「親眼所見」反成了鐵證如山的誣蔑。

  鎮定,鎮定,一定要鎮定,要沈著應對。

  這麽多年她爲王爺打理內院諸事,沒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她也算府裏的老人了,王爺就算要罰也不會罰得太重,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好歹是王妃生前最得力的一等丫鬟。

  錦心腦子裏想的不是如何脫罪,而是在這次「小懲」過後,她又該用什麽辦法對付逃過一劫的于芊芊,將她所受的苦頭一並討回來。

  殊不知再也沒有以後了,她的所有陰謀盤算到此爲止。

  「你想去哪裏?」一身紅衣的绯衣擋住欲藉機溜走的錦心,揚高的聲量又亮又響。

  「我……你滾開!不要擋路。」在她眼中,绯衣是身分低賤的奴婢,她自視高人一等,瞧不起人。

  「你用什麽語氣叫她滾,你方才不是振振有詞地說絕無虛言,句句屬實,那麽本王問你,你用哪只眼親眼所見?」芊芊人就在她面前,看她還能不能口出荒唐言,將人诋毀得一無是處。

  「這……奴婢心一慌……看……看錯了……」她不能再踏錯一步,一定要先認錯,把話圓回來。

  可惜她要力挽狂瀾,別人不見得肯給她機會,打蛇不死後患無窮,于芊芊定會一腳將她踩下去。

  「什麽看錯了?錦心辦事一向很俐落……咦!王爺,我屋子裏怎麽傳來嗯嗯啊啊的怪聲,有人在我屋裏?」嗯!很賣力,不枉她用了加倍的迷情散,效果不凡,立即見效。

  「別進去……」南懷齊伸手欲攔,但懷中的小狐狸已溜出他的懷抱,上前推開半掩門扉。

  不知該不該說她拿捏得剛剛好,她剛一進屋,寢房的方向便響起一聲男子的粗吼,隨即是呯的一聲,完事後的大老爺爽快地往床上一趴,重量不輕。

  濃而腥羶的氣味彌漫一室,不是很好聞,叫人想反胃,不動聲色的绯衣悄然開窗,風一吹,濃稠的味道散了不少,也不那麽使人作嘔,稍微可以忍受。

  「啊!你們是誰,爲什麽在我床榻上?羞死人了,太敗德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苟且之事,你們……唉!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咦!怎麽一下子天就黑了。

  明媚水眸上多出一只遮目的大掌,南懷齊臉色冷沈地將還在叫嚷的于芊芊帶開,隔著一座美人撲蝶屏風,不讓膽大妄爲的她看其他男人的裸露身軀,他還沒那般大度。

  「你……你們怎麽可以擅自闖入小生與卿卿的愛巢,有失體統,不知禮數……啊!我流血了,快找大夫,我要死了……」自稱小生的男子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哭得像殺豬一般。

  南懷齊手中捏著兩粒取自福壽賀喜玉石盆景裏的紫玉圓果,又往他額頭一彈。

  「想死?不難,在本王府邸築起愛巢,你是活夠了,還是真不怕死?你躺的這張床,本王會燒給你當棺材。」本王……本王?啊!他是殺神晉王?!

  「王爺,饒命呀!小生是誤闖、誤闖呀!美人相邀,小生卻之不恭。」他匆匆忙忙的下跪磕頭,身上的衣物穿得亂七八糟,衣襟未拉攏,腰帶綁得松松垮垮,一腳著鞋、一腳著襪,發未梳攏地垂在耳後,整個糟糕到不行的狼狽,毫無讀書人的風采。

  「是哪個美人令你甘冒大不韪,拚著一死也要做牡丹花下死的名士?」風流也要有本事,否則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聽著于芊芊的軟糯嬌嗓,整個身子都酥麻了的男人一臉暈陶陶。

  「是王府的于姑娘,小名靈兒,小生與她兩情相悅,情定三生,今生今世非她莫娶,望貴人能成全小生一片癡情。」于靈兒的名字一出,一聲嗤鼻的重哼驟起。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于芊芊捂著唇偷藥,這個小生太有趣了,死到臨頭還妄想抱得美人歸。

  「小生不知,望貴人賜知。」男人很有禮的求教。

  她吃吃的發笑,拉開捂眼的大手,反正有座屏風擋著,她什麽也看不到。

  「你聽仔細了,我姓于,小名靈兒。」

  「喔,是于姑娘,小生這廂有禮……啊!你說什麽,你叫于靈兒?!」他大驚,臉色一下子白了幾分。

  「是呀!這府裏于姓女子只有一個喔!」謹防山寨貨、仿冒品,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男人的唇開始發顫。

  「那我身後的女子是誰?」

  「你都不知道了,我哪曉得,或許你該問問她。」別怪我心狠呀!春兒,是你們先欺人太甚,我不過還以顔色罷了。

  已經頹然而坐的男子灰白著臉,六神無主,全無主意。

  「可是與小生魚雁往返,一紙盡訴情的是靈兒姑娘呀!」不怕添亂,就怕不夠亂的錦心趁機開口,明知大勢已去,她還要搏一搏,把水攪得更混濁。

  「王爺,說不定這位郎君真的搞錯了,他是來赴靈兒姑娘的盛情相約,既有書信往來,定可以此爲證。」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就讓你死得徹底。于芊芊笑得異常和善地看了錦心一眼,讓她突然感覺背脊發涼。

  「信……信在此……」床幔之後,一只顫顫巍巍的小手探出,手裏是包著書信的繡帕。

  不等南懷齊開口,錦心一把奪過,有些急切地扯開繡帕,將通奸證據送到南懷齊跟前。

  不過接過信紙的是含笑而望的于芊芊,南懷齊根本連看都不想看,事已至此,他若還看不透,又有何能力爭天下?

  分明是有心人的栽贓設陷,要往他心上人身上潑汙水,讓她就此身敗名裂,背上不貞的汙名,此生再無出頭日。

  「王爺,你還是看一看,寫得真不錯,尤其是反面的圖畫得更有趣。」她的手筆能差到哪去。于芊芊笑著將信紙塞入他手中,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好畫大家一起分享。

  畫得很有趣……劍眉一颦的南懷齊僅在書信正面睨了一眼,修長手指一翻,訝然的目光落于反面,頓時面上戾色驟消,微露一絲笑意,氣勢懾人的眉眼間染上薄歡。

  「頑皮。」他語氣寵溺。

  于芊芊伸了伸舌,做出俏皮鬼臉。

  「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兩情相悅,這情景多感人。」是感人,她把才子的臉畫上豬頭,佳人的花容月貌上多了一點一點的黑芝麻,豬頭才子在月下吟詩,麻子佳人在花前彈奏一首〈春江花月夜〉,花兒聽了都蔫了,月兒驚恐萬分地躲進雲層裏,死也不敢看這驚悚的一幕。

  于芊芊還特意用四格漫畫的形式畫出頗有趣味的圖畫,她不求像,只求好笑,一張信紙一格畫,還有風趣對白,畫到最後成了豬頭才子真風流,踩到芭蕉跌一跤,佳人嬌媚愛吹蕭,滿臉麻子掉不完。

  「對了,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是我約那位公子來相會,還有書信爲證,我都不知道證據擱哪兒,怎麽你們有神通,隨手一扒就能扒出花花腸兒?春兒,我聽紅蓮說你不識字,可就巧了,難道受了這公子的雨露精血你就開了靈竅?」床幔後的赤裸女子驚得臉色發白,滿是青紫的身子抖如落葉。

  绯衣盯人的本事稱了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在發現春兒潛入春泥院偷藏豔詞書信後,她便在于芊芊的授意下改盯住錦心,將她何時出府、與何人接頭一一禀告。

  那位公子便是王府後的落第秀才黃文俊,錦心假借于芊芊之名寫戀慕書信給黃文俊,語句中多有傾慕之意,表明戀其文才,傾心文人士子,願結秦晉之好,共效于飛。

  黃文俊是個讀死書的人,年過二十五還未娶妻,一見娟秀小楷和談吐有物的書信,那思凡的心也動了。

  一個有心的相誘,一個有意地訪美,兩廂一拍即合,定下那花好月圓之約,以結良緣。

  在绯衣的回報下,于芊芊提前知道了錦心的計畫,也曉得她打算用何種手法害自己,于是佯裝一切在錦心掌控中,讓她不疑有他的照計畫進行,把黃文俊弄進府。

  錦心事先在于芊芊的茶水裏下了迷藥,再讓吃下春藥的黃文俊到了屋裏,一見美人嬌軀橫陳,慾望衝腦的黃文俊哪受得住,當下脫衣解帶地撲上去,又咬又啃的與美人同歡。

  只是躺在床上的是被绯衣擄來的春兒,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于芊芊也給春兒吃了迷情散,兩個控制不住的男女迷迷糊糊地成就了好事。

  「人送走了嗎?」

  「回禀王爺,送走了。」回話的是目不斜視的玉林。

  「沒吵沒鬧吧?」

  「屬下依王爺的吩咐割了她的舌頭,又挖了她一只眼,她不吵也不鬧,安分地躺在馬車上被載走。」錦心也動不了了,刨眼、截舌的痛已令她昏厥,連呻吟聲都發不出。

  「很好,王府今後該是會安靜了。」

  後院不生亂,他便能安心地處理手中的軍國大事,再不耽誤。

  南懷齊出手果決,鐵血作風叫人不寒而栗,錦心的惡毒心計一被揭露,他雷厲風行地命外院管事找來人牙子,不收一文錢,還倒送一百兩銀子,將錦心發賣到一輩子也回不到京城的遠地。

  在這之前他先給她取眼去舌,除掉禍害。

  有眼目睹荒唐事,那就是髒了,留著無用,取一眼以示警惕,勿再有眼無珠,虛構有無害人。

  舌長多語,造謠生事,她這輩子的話也說夠了,他好心地幫她拿掉闖禍根源,套句于芊芊的話,這叫功德無量,做好事不用受惠者感恩,知福惜福便是最好的回報。

  春兒的下場倒是好一點,她不是賣,而是送給黃文俊當妾,淨身出府不得攜帶王府一物,除了一身衣物和鞋襪,她什麽也帶不走,哭哭啼啼的,被當成牲畜一般拉走。

  不過黃文俊的家境不佳,貧窮夫妻百事哀,家裏多了個又懶又好貪便宜的小妾,恐怕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錦繡閣的丫頭、婆子全發還賣身契,既然主子不在了,對小主子又不夠忠心,王府不養沒用的廢物,一人給了十兩銀子也算盡了主仆情義,還他們自由身各自歸家。

  南懷齊把王府的後院淨空了,他的用意只有一個,不讓他心愛的女人受委屈,他用獨寵來證明愛她的決心。

  只是這一波大動作太惹眼了,爲于芊芊惹來不少麻煩,幾乎京城內的貴人無不知曉她是晉王的新寵,而且寵得無法無天,連王妃的舊人都趕走,只爲討她一個歡顔。

  這消息被南懷秦得知了,同時遠在北方的北國君主也曉得了,一入春,阿蘭公主也該起程南下,就看南國人的誠意,兩國的合作可不是口頭上說說,總要有實惠。

  「皇後和秦王呢?宮裏那邊傳來消息,秦王府似有動靜,近日來有不少陌生面孔進出,其中幾人曾私下進宮面見皇上,應該在商議什麽。」恐怕也靜不了幾日,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還有什麽?不就是兵符,沒把朝廷百萬大軍掌控在手,這對貪心不足的母子哪能安心。」邊關無戰事,身爲玄武侯世子的風吹柳被調回京城守京衛,親晉王一派的他爲皇後的黨羽忌諱,不想他手中握有太多的軍權,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放心。

  「他們再鑽營也沒多久,北國的內需尚且仰賴我朝提供,北方關卡有我的人把關,扣下些米糧、茶鹽不算太難。」兩方想串連一氣也要看他允不允許,物資中斷如何作亂。

  「小心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先防著點准沒錯,我是看不慣秦王那作派,想拉攏我家老頭架子還擺得老高,把我家老頭氣得仰倒,只差沒一拐子衝到秦王府打人。」哼!知道忠奸了吧!還說皇後不是壞人,只是心眼小了點,婦道人家眼界窄實屬平常。

  玄武侯是忠君派的,不偏不倚,即使皇上再昏庸也是他盡忠的君主,皇上的正妻皇後自是不能怠慢。

  「他去找過玄武侯了?」倒是小看老五了,知道收攏朝中可用勢力,挖他牆角,讓他無人可用。

  「找?」風吹柳不屑地重哼,「是『宣』。禮賢下士也就罷了,好歹氣焰低一點,做做樣子上門去請,但他可神氣了,派了個長不出胡子的內侍持秦王手谕,讓我家老頭上秦王府觐見,他不去就壓著去,說皇命重于小小侯位。」「老侯爺去了?」南懷齊眉頭輕蹙。

  「我家那老頭的脾性你還不清楚嗎?人家軟言軟語他就軟得像面條,什麽事都好商量,可是一跟他來硬的,他就一塊油鹽不進的鐵板,任你怎麽敲打也難撼動半分……」一說到老侯爺做了什麽,與有榮焉的世子爺樂得阖不攏嘴。

  早年跟過先帝打天下的玄武侯也是個硬漢子,吃軟不吃硬,你好好地跟他說他聽得進耳,至少賣幾分面子,不會撕破臉讓大夥兒都難看,能不生事,他也願意和你搭肩稱兄弟。

  可是沒眼色的南懷秦仗著皇子身分,又認爲在皇後的幫襯下,皇帝一駕崩後,皇位十拿九穩是他的,因此他也不再客氣了,以君對臣的蠻橫,把一幹老臣收到手裏頭。

  玄武侯怒了,和不懂事的南懷秦杠上了,你派個小太監來羞辱我,我就用精武軍鎮壓你,你來一個我壓一個,你來十個我壓一排,有本事你把老子滅了,否則壓得你灰頭土臉!

  玄武侯府精兵五百,個個是戰場出身,見過血的,不畏死,跟老侯爺是一個性子的死硬派,胸膛往前一挺,那隱隱懾人殺氣還不嚇壞人,把南懷秦不可一世的氣勢嚇得縮了回去。

  「滿朝文武百官有多少人已靠向他?」想要拿下皇位,沒這些人的支持不成,他們是國之砥石。

  「多了皇後在其中撮合,確實是有人靠過去,還有老相爺的門生,遍及朝中大小官員,武將方面倒是不必憂心,以你在軍中的威望,他們肯定是跟著你走,就是文官們難搞了些,那幾張嘴呀!」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引經據典地搬出前人聖言,把人弄得頭大。

  「推幾個能言善道的新人上去,把迂腐不知變通的老言官換下來,少了些不明事理的聲音就會安靜點。」朝廷會亂,源自不辨菽麥,鎮日參人的禦史,他們看的是眼前,爭一時不爭千秋。

  風吹柳點了點頭。「這倒可行,老頭子食古不化,占著茅坑拉不了屎也是費事,不過……」他忽地坐正身子,嗓音壓低,「聽說皇上的身子從年前就不太好了,時有微恙,皇後和秦王在他耳邊鼓吹早日立儲,選出太子。」「此事確實?」若皇上真的病了,他得加快動作,絕不能讓害了母妃的皇後當上太後,繼續得意的笑著。

  「服侍皇上進湯藥的徐公公是我們的人,前幾日我家老頭也入宮面聖了,回來時臉色不是很好,長籲短歎地說要變天了,我看八九不離十。」得預做准備了,大事慢不得。

  南懷齊低吟了一會兒,「傳我的命令,讓溫半城調動二十萬大軍先秘密潛回京城,駐紮在城外以防萬一。」他撫著左臂上深銅色的赤鐵臂環,輕輕摸著虎頭銅扣,要調兵得用上兵符,必須細細斟酌。

  外觀看似臂環的赤鐵環物以精鋼軟鐵所鑄,一扳開不是環狀,而是四方平直的令牌,虎頭爲印號令各將士。

  這就是兵符。

  原本南帝並不想給南懷齊,但是能打仗的也只有他和其領軍的部屬,南帝先借他一用,日後再收回,但是軍權一旦在手,又豈是南帝說收就收,他一直後悔先前的失誤,考慮不周。

  「嗯,我了解了,不會誤了你的大事,可是北國那蠻子也要防一防,他們不可能按兵不動,冬日一過,北國人又要放牧了,他們需要新糧和土地,小嫂子她……可能會受到一點壓迫。」他含蓄地點了一下,不說破。

  「北國人又找上她……」

  話題剛一提,兩人就見于芊芊一臉焦急的衝進書房,手上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紅木匣子。

  「王爺,你不是答應我要把人帶出來,爲什麽不守信用?出爾反爾,你知不知道會害死他,我可是要他好好的……」人情好還,命沒了什麽都不在了,想還也無處還。

  眉頭一擰的南懷齊苦笑著從紫檀木雕流雲紋橫桌後站起身,上前走了幾步,兩臂一張,接住衝向他的軟馥身子。

  「別急,別急,有話好好說,我哪次允了你的事沒辦到,你是關心則亂,喝口熱茶定定神。」他端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碗,湊到她嘴邊,眼神溫柔似水的餵她喝。

  「于……青松他……」茶不燙,是溫的,于芊芊也不講究飲茶的優雅,一口喝幹,只剩下茶渣,讓一旁見狀的風吹柳假做嫌惡地以手遮面,直歎她牛嚼牡丹。

  她回以一瞪。

  「你弟弟他沒事。」原來是爲了這件事。

  一般男子若聽見心愛女子口中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還滿臉急切的責問,肯定任誰都會臉色一變,怒氣衝天,不是先把這名女子教訓一通,便是抄把刀把那男人宰了。

  不過南懷齊不只不怒,還心平氣和的安撫懷中佳人,先平了她的怒氣再好言相哄,全無殺人不見手軟的戾氣。

  「怎麽會沒事?我一早回春泥院拿我早先做好的月牙白掐絲對襟坎肩,這該死的漆紅匣子就放在我枕頭邊,我以爲是紅蓮擱著忘了收的首飾盒子,打開了一看……」她的雙肩忽地一抖,眼眶微微泛紅。

  「我看看。」他接過紅木匣子,素面匣蓋一掀,雪白的羔羊絨皮上是一截血淋淋的斷指。

  「他……他們把他的小尾指切了,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他還是個孩子……」戰爭是大人的事,爲何波及無辜?

  于芊芊還是做不到心狠,即使在戰場上走了一回,她的心仍是柔軟的,見不慣全無道理的虐殺。

  「芊芊,別慌,你先冷靜下來,不要自己嚇自己,一根手指而已,不代表什麽。」不一定是于青松的。

  「什麽而已,少了一根指頭多不方便,你看匣子裏還塞了一封信,說我若再不盡快把東西弄到手,下次送來的就是兩根指頭,以三天爲限,再下一次是四根指頭,手指頭不夠,還有腳趾湊數。」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以此類推,不足則由眼、耳、口、鼻送上。

  他輕擁著她的肩頭,大掌輕拍。

  「沒事的,相信我,那不是他的指頭,你是亂了心才慌成一團。」「不是?!你確定?」她的眼淚又收回去。

  「你仔細瞧個分明,這是從死屍取下的指頭,還是女屍,骨節纖細而修長,骨肉已泛黑長了屍班,上頭的血是淋上去的,不像人血是雞血。」這樣粗劣的手法瞞不過他的眼。

  「不是人血……」于芊芊睜大了淚濕的水眸一瞧,伸出自己的手與那截小尾指一比,這才松了口氣,身子發軟地偎向南懷齊。

  「小嫂子,那小子在軍營,好吃好喝的供著,我讓秦五帶著他,當個牽馬的小親兵。」不上陣打仗,平安得很。

  風吹柳一出聲,于芊芊才發現書房內不只南懷齊,還有不少幕僚,她臉一紅不敢見人。

  「別理他,他就是嘴癢說兩句風涼話,北國人把人搞丟了,只好弄個假的,嚇唬嚇唬你,他們還不知道是我們把人救了,才會千方百計找上你。」看來他還沒把府裏的細作清除幹淨。

  「我是被嚇大的嗎?太看不起人了,這口氣我噎不下去,非討回來不可。」敢拿人命來嚇她,當她是無骨的,好欺嗎?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反將一軍。」風吹柳笑得有點賊。

  「說來合計合計,我也有些手癢了。」想揍人。

  看著兩人陰險的一笑,失笑的南懷齊寵愛地將興致勃勃的女人抱坐在大腿上,眉眼含笑的加入討論中。

  笑談中,風雲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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