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赫連曉真將雙城的訓練時間都安排在傍晚的時間，不單單是為了配合雙城在倉庫的工作，也是因為傍晚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訓練時段，這個時間不容易遇到太多的狩獵團隊，比較不會發生獵物的爭奪，或是被其他人引來的獵物弄得自己這一頭也手忙腳亂，然後又還沒完全失去光源，在森林裡還是有一定的能見度。

赫連曉真的二爺以前訓練他們也是選擇這一段時間，他說如果他們可以在這一段時間狩獵到變異生物，那麼在其他的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困難。

赫連曉真自己出來狩獵巡邏後就明白二爺說的是正確的，在這一個時段，既有黑夜的難度，又比黑夜還要安全一些，用來訓練新手剛剛好，這樣訓練出來的戰士，會比在白天訓練出來的戰士更懂得戰鬥的技巧，更知道觀察環境的重要。

傍晚的訓練，赫連曉真沒有對雙城有一絲放鬆，他不想要因為自己的心疼，現在放鬆導致將來雙城自己狩獵時遇到危險而有什麼萬一，他幾乎是按照著二爺當初給他們的強力訓練進行，這不會不適當，雙城雖然是虛子，但他擁有足夠的天分，對付這樣的訓練，他絕對可以撐得過來。

這樣的訓練果然讓雙城累得慘兮兮，前面有好幾天的時間，都是帶著一雙熊貓眼去倉庫，讓紋核深感同情，後面他的身體就慢慢的適應這樣的強度，白天又回復精神抖擻的模樣，晚上還帶著比一般同階戰士還要多的收穫回家，讓他用獵物換來的資源漸漸富裕，比起那些用自己身體換取資源的不完全體，他起碼多了四倍以上的財富。

這打破了不完全體是毫無用處的廢人這種迷思，很顯然的，如果不完全體想要成為戰士，也是有可能做的比其他人更好，他們只是會在一開始的時候比一般戰士更加辛苦數倍而已。

不過這時候的雙城，只有少數人注意到他的改變，也只知道他身上多了一張橙色骨卡，還不知道具體的資料差異多大，如果雙城是那種會大聲宣揚自己戰績的人，一個新的改變可能會更快速的到來，但雙城不是，他默默的在進步，在累積讓自己將來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資產。

不是他自私，而是錢不露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他跟赫連曉真很需要時間，太過張揚等於是把他們被發現的時間縮短，所以當然不可以說，有時候他還會把身上的骨卡藏好，直到城外才取出證明自己擁有戰士的身分不只是虛子。

赫連曉真不曉得的是，當雙城的身體已經開始習慣訓練，再強度的訓練他都有辦法隔天早起全身只有輕微的酸痛時，他就開始減少去倉庫的時間，跟著怒滔他們的隊伍出發嘗試越階的挑戰。

現在怒滔的團隊對他而言剛剛好，怒滔現在是黃卡戰士，還沒有到巔峰的黃卡戰士，而雙城則是橙卡巔峰，對怒滔的團隊而言，稍弱了一點卻不至於給他們造成負擔，對雙城而言，正好能讓他越階挑戰難度卻不至於太高。

兩邊合作愉快，雖然怒滔的團隊裡頭有些人物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但怒滔是隊長，他本身喜歡雙城自然會對雙城有所照顧，況且他更清楚雙城的背後站著什麼人。

就算他認為雙城是一個不完全體，赫連曉真就算喜歡他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庇護他，但赫連家就是赫連家，對赫連家的人來說，有些人只有他們自己可以欺負，要是其他人敢動手，那絕對是死路一條，怒滔還沒有那個膽子去賭雙城在赫連曉真心裡的地位到底到什麼樣的程度，他也警告過自己的隊員不要嘗試去觸怒虎須。

就這樣雙城偷偷跟著團隊一起狩獵了兩個月的時間，如果身上有受傷他都會儘量掩飾，本來個性就有點大而化之的赫連曉真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發現，紋核那裡也幫著雙城掩飾，反而是有時候赫連曉真帶著他到城主府時，遇到總管事，對方看著自己的溫和表情，總讓他覺得對方肯定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就這樣，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雙城比赫連曉真計畫中還要提早幾個月的時間，確實的達到黃卡戰士的實力，並且還用老練無比的手法，成功晉階，將身上那張一直放著的白色骨卡，用變異獸心臟的熱血染成漂亮的明黃色。

「你要讓我多驚訝呢？」他很確定雙城一定可以晉階，但卻不是這麼快的速度，這個速度已經快可以跟他們兄弟當年相比。

「這樣的速度算快嗎？」雙城很高興，雖然赫連曉真沒有直接稱讚，可是剛剛的那句話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稱讚了。

「算很快，超過我預料的太多。」

想到這裡，赫連曉真也覺得不太對，雙城的資質他比誰都還要清楚，當然明白依照他安排的訓練進度，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晉級黃卡。

雙城注意到他的表情，馬上知道不妙。

「那不是很好嗎？還是我進步得太快你不高興？難道說進步太快有什麼損害？」想辦法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向去。

「進步太快的確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有時候會造成根基不穩，像我原本很早之前就可以晉階靛色骨卡，不過為了把根基打穩，才一直停留在藍色骨卡的階段。你這樣不正常，我帶你去檢查一下身體。」

說做就做，完全不給雙城猶豫的時間，不過雙城也因此松了好大一口氣，這樣就算已經成功轉移掉剛剛赫連曉真的懷疑。

想要做詳細的檢查一定要在城主府的醫務室，赫連曉真帶他去看的，是當年一直幫緋蓮恒久服務的那一位元醫生，這麼多年的時間，他已經成為醫務室裡技術跟經驗最豐富的醫生，像這樣的小檢查大部分時候根本不需要勞動到他，不過他已經從總管事那裡聽說赫連曉真很重視這一個虛子，因此乾脆就親自動手操作執行，順便看看這一個不完全體是不是真的沒有半點孕育孩子的可能。

雖然檢查的專案很多，不過經驗豐富的關係速度倒是很快，半天的時間醫生手中就擁有關於雙城的所有身體資料。

「身體狀況很好，不過你的力量層面其實還不算到達黃色骨卡階級，按照曉真的說法，你既然可以輕易的殺死四級變異獸，代表你的狩獵技術跟經驗已經遠遠超過你身體的素質，黃色骨卡的實力的確是有，但是我建議如果你想要成為高階戰士的話，最好等到身體的力量培養到跟經驗同樣實力時，再往上繼續發展。」

醫生挺訝異一個虛子竟然可以讓他用到持獵技術經驗豐富這種說法，現在空見城的虛子，實力最好的肯定就是緋蓮恒久，擁有藍色骨卡的實力，但他也絕對不會送他這樣的一句稱讚。

跟雙城相比，恒久在停止孕育孩子之後，就一直不斷的訓練自己的體力，不斷的吸收變異生物體內的能量，但是在獵殺變異生物的技巧上，不管他在哪一次的晉階，都是力量遠勝過技術，赫連雲京大人不可能讓他的家納一天到晚跟變異生物拼殺，恒久所需要的食物，對前城主大人而言，根本隨手可得，哪需要恒久賣命，所以雙城的例子正好跟恒久完全相反。

如果要說哪一種比較好，在身體健康上，當然是恒久的這一種方法會比較好，而且當力量遠勝過一切時，就算技術不夠，往往一招下去只要能打中，就肯定可以給變異生物帶來巨大的傷害，而且恒久有一項技術，是連靛色骨卡的戰士都不見得能比得上的，那就是逃跑的速度。

跟赫連雲京在一起雲遊，免不了會出入一些恐怖的區域，怕赫連雲京一時照顧不到自己，也怕自己成為赫連雲京的拖累，因此恒久在這項技術上特別有毅力，把速度跟逃跑技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讓醫生非常讚賞，能看到自己的缺點並且盡最大的能力去彌補，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一件事。

「這就是指根基不穩嗎？」

「沒錯，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你的戰鬥天賦非常的好，還擁有一顆冷靜懂得判斷的頭腦，但問題在於你畢竟身體只是介於戰士跟虛子之間，在吸收變異能量的這一點上，終究會比戰士差許多，戰士如果技術遠超過力量，他們可以採用大量進食高階變異生物的方式來彌補，反正就算身體因此而遭到破壞，他們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可是你沒有辦法使用這種方式，沒有辦法利用大量的運動去吸收你所吃進去的變異能量，所以，我知道你很急切，但可以的話，把腳步稍微放緩一些。」

總管事會把雙城的事情告訴醫生不是沒有道理，醫生可以說是赫連雲京這一家子最忠誠的朋友之一，他不會對其他人洩漏任何有關於雙城的事情，還會給他們的計畫帶來最適合的幫助。

「那如果我還是繼續試著往技術上再加強呢？」

「總有一天會出意外，這可不是我在嚇唬你，技術再好，沒有一定的力量搭配，就像一把不夠銳利的劍想要砍石頭一樣，不管用什麼樣刁鑽的角度進攻，最後的結果這把劍肯定會磨損得厲害。」

看來，他真的必須要稍微減緩一些腳步了。

醫生看雙城的表情，知道他聽進去了，這讓他很欣慰，最怕的就是對方聽不進去硬要冒險，這不但對他自己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對曉真而言也是一種傷害，相信不會有哪一個戰士看到自己的家納用性命去拼搏他們的將來會不覺得痛苦的。

「還有，我幫你檢查了你孕育孩子的器官，其實你不見得不能夠擁有孩子。」

如果前面的話對雙城來說是一個打擊，現在醫生的話對他來說就跟一道雷劈在他身上沒什麼兩樣，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這一刻他根本不曉得自己應該是要露出欣喜的模樣，還是要露出驚恐的模樣。

他想要孩子嗎？

當然，他當然想要孩子。

如果他能夠有孩子，他跟曉真之間的問題也就不會那麼大，來自赫連家的壓力會小很多，但現在突然跟他說他其實也可以有孩子，那麼當初他在家族裡承受的那些是什麼？難道檢查出了錯誤？他不是不完全體？

雙城的表情驚訝得太明顯，醫生覺得自己很難去形容那樣的表情代表什麼，不過至少一邊的曉真臉上是欣喜的，因此他稍微能肯定他給的這個訊息是好的。

「我可以擁有孩子？難道我不是不完全體？」雙城好久才回過神，有一點結巴的說出他的疑問。

「不，你的確是不完全體，但是你是因為當初在母體發育不夠完全就離開母體，造成身體的部分器官只有微型，不適合用來孕育孩子，可是想要懷胎則是有可能，原本這樣的狀況你也不可能有孩子，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在致力人口的增長，恒久提出了……嗯……或者該說恒久幫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能夠減低母體的生命危險，還可以讓像你這一類型的虛子重新擁有孩子。」想了一下，醫生覺得還是拿出櫃子裡的資料解釋會比較快。

櫃子裡的資料很大一疊，但是大部分雙城他們肯定是看不懂，他拿出比較能讓人理解，之前用來報告給城主府長老的簡報給他們看。

「我們不願意再用改造基因的方式去增加人口基數，而是利用科技來保護原本就已經擁有的生命，也就是說如果你有懷孕的能力，我們可以在孩子成形時就將孩子從肚子裡取出來，放在這一個人工培養槽裡頭，讓孩子慢慢長大，這樣孩子不會在成長過程裡大量吸收母體的能量而造成母體死亡，還可以讓你這種可以懷孕但卻沒辦法孕育孩子的不完全體擁有孩子，很棒的計畫對吧？」

「每一個不完全體都可以嗎？」如果都可以，那麼他們這一類的人將不會再被家族給遺棄。

醫生搖搖頭。「不行，只有像你這一類型的才可以，有部分的不完全體無法懷孕，是因為他們孕育孩子的器官根本就是殘缺的，你的是完整的，只是功能太弱，我這樣解釋你們應該可以懂。」

雙城點點頭，看著圖片上成形的嬰兒圖片，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肚子。

「但是這項權利必須長老以上的戰士才能擁有，而且還必須限定他的虛子是處於像你這樣的不完全體，或者他的虛子要產第二胎或第三胎的狀況下，我們沒有那麼多的人力跟資源去製作這些培養槽，所以在目前為止，恐怕接下來的幾十年，都只有長老以上才能夠擁有這項權利。」

「沒關係，我不擔心！我一定可以的，對吧！」赫連曉真看向雙城，本來眼雙城在一起，他不是很介意最後能不能有孩子，反正以他幾個哥哥擁有虛子的數量，未來他的侄子多的是，隨便抓一個當自己兒子相信哥哥也不會反對，但可以有他跟雙城的孩子，感覺上……他想要的家似乎又更圓滿許多。

雙城點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點頭做什麼，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中的圖片，好像圖片上的那個小娃娃，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醫生，你說的這個應該沒有危險吧？我是說對母體對孩子來說。」赫連曉真馬上又想到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醫生搖搖頭。

「當然沒有，我們可是已經有實際成功的例子！」一開始醫生是充滿信心不容壞疑的這麼說，但不曉得為什麼，看到赫連曉真的臉時，稍微露出一點奇怪的表情來。

「醫生？」赫連曉真注意到他的表情。

「沒事，反正你不用擔心，非常安全，而且用這種方式孕育下來的孩子也可以健康長大，非常健康的長大。」一雙眼睛，又奇怪的瞄了赫連曉真一眼。

「醫生？」連雙城都注意到他的眼神怪怪的。

「沒什麼，咳！我只是覺得曉真果然是很健康的戰士啊！」有話不能說的感覺還真是挺痛苦的，還要擔心一不小心就說溜了嘴。

他懂得恒久的處境，如果當年讓赫連家的那些老頭子知道恒久又意外懷孕，絕對會要恒久不顧一切的把孩子生下來，不管恒久的死活。那時候赫連雲京知道事實的當下整個人氣炸了，差點不顧任何理由殺了他這個醫生，也差點直接動手幫恒久打掉孩子。

幸好他馬上提出那時正在實驗的專案，是恒久提議，他們覺得這樣果然比竄改基因還要安全，還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立刻就默默進行，而恒久跟曉真成為第一個實驗的父子，幸好成功了，同時也因為恒久的例子，讓他們更清楚要怎麼樣才可以更安全，更有效。

這項實驗，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得到真正的成果，一個安全可以說是幾乎完美的成果。

「我當然很健康。」莫名其妙想些什麼啊！

「將來你們的孩子一定可以跟曉真一樣健康。」

醫生很清楚，通常戰士的虛子就是轉移戰士注意力的最好方式，而孩子肯定是轉移虛子注意力的絕妙方法。

果然，兩個人都笑了起來，雙城再一次看向圖片上的寶寶，笑容就這樣一直一直掛在臉龐上。

他可以有他跟曉真的孩子嗎？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回家的路上，赫連曉真很想把人直接用抱的抱回家，實在是身邊的這個人恍神得厲害，好幾次差點就在平坦的路上跌倒，要不然就是直接走直線忘了要轉彎，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整個人還是坐在床上發呆，赫連曉真可不想要品嘗自己的手藝，雖然他會一點烤肉，但那在野外的吃法，現在人在家裡還吃那種東西，會不會太淒慘了一點。

「親愛的，我們可以用餐了嗎？我肚子好餓，你知道的，戰士最不能缺的就是食物，而且如果我們想要孩子的話，我就必須趕快加緊努力晉階到紫卡，這就全部看你的了，醫生不是給了你很多食材的配置方法嗎？我們多努力一點，你多煮一點，我多吃一點，孩子就來得快一點。

雙城本來是在發呆的，但是聽到這麼說，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什麼叫做你多煮一點，我多吃一點，孩子就來得快一點？不曉得的人聽到這句話，還以為生孩子的是赫連曉真。

「亂七八糟！」

打了他一下，終於從床上起來，去看了一下儲藏櫃裡的食材，家裡頭有兩個戰士，其中一個還是高階戰士，儲藏櫃裡就很少缺過食物，大部分的時間還會發生食材太多塞不進去的狀況，這一個儲藏櫃是後來赫連曉真不曉得從哪裡帶過來的，容量比他以前那個大好幾倍，一次可以塞進一個月的糧食都沒問題，重點是這樣還有辦法被他們給塞得滿滿。

想到醫生之前說的，利用不同的食材搭配，能夠讓食物中的變異能量更順利進入人體，一般的處理方式，食材裡的變異能量戰士大概能吸收七、八成以上，而他大概就只能吸收五成，虛子更少，但如果處理得合適，並且選擇適合每一個人體質的，可以讓吸收的部分增加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

聽說虛子的學校裡有這樣專門的課程，但因為他不是真正的虛子，當年家族也不可能提供他去上課，一直以來都沒有學到這些，所以他非常感激醫生，似乎是看出了這一點，給他的資料好大一疊，他想這段時間他就不要繼續越階挑戰，好好讀讀這一些資料，這也是讓自己快速變強大的一種方式。

不過，現在要先讓赫連曉真的肚子填飽，他隱約記得醫生示範的例子中幾項材料儲藏櫃裡都有，應該可以做出一些好吃的料理來。

滿腦子想東想西，不過還是很快的選好要拿的食材，赫連曉真已經乖乖的站在調理台旁邊等他，自從上一次雙城讓他幫忙，他就幫出了樂趣來，不但可以讓彼此的感情更親密一些，還可以更快一點吃到餐點，所以現在完全不用教，只要雙城跟他講要什麼，他可以馬上切出一堆給他。

雙城在一邊調製調味料，看到身邊的人快速的用刀，兩個拳頭大的肉塊，一下子被他切成一大盤的薄片，每片的厚度都像當初他所說的那樣，能沾上足夠的醬料，又還保留一定的口感，另一頭的菜也洗得非常乾淨，每一葉都洗得仔細，明明有時候看起來很粗枝大葉的人，但偶爾細膩的心思又讓人覺得佩服。

其實不只是赫連曉真喜歡這樣的氣氛，他自己也很喜歡，以前做菜給自己吃，常常會覺得好像每次準備的東西都一點點，然後很費事的準備許多手續，最後煮出來的東西固然美觀好吃，可是擺在盤子上，放置在桌子上，就是會有一種空然的感受。

準備兩個人的餐點就完全不同，赫連曉真又吃的多，塞進他肚子裡的食物大概有自己的三倍，所以每一次把料理做出來都是滿滿的一盤，滿滿的一桌，看起豐盛無比，會覺得每一天都在慶祝，每一天都是那樣的富足。

一樣的工，做出更多倍的成果，還有人陪著一起吃，會有人稱讚自己做得美味，然後還會跟自己說說每一天遇到有趣的事情………他越來越貪戀這樣的感覺，明白要是有一天這樣的情境不在，他恐怕會空落落的沒有辦法重新回到過去的日子。

「你覺得，我們真的可以有一個孩子嗎？」

是的，如果他剛剛還不曉得自己的答案，現在他很肯定，雖然他相信赫連曉真不會背棄他，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夢，但他會想，如果能有一個孩子，那麼就算赫連家的人真的不願意讓他跟曉真在一起，至少還有一個孩子可以陪他，還有一個孩子可以陪自己生活，陪自己吃飯。

一個人的日子太久，一旦感覺到溫暖，就再也沒有辦法放開。

「如果你想要的話，醫生不會騙我們的。」他想要一個像雙城的寶寶，像他自己也可以，像他們兩個的綜合版也不錯，他喜歡孩子，孩子是這天底下最純真的天使，美好得不可思議。

「嗯……那，你要加油！」

赫連曉真切肉的動作頓住，雙城奇怪，轉過頭來看他，結果這傢伙又給了他一個賊兮兮的笑容。

「加油！我會加油！不過你指的是紫色骨卡的這件事情？還是在你肚子裡種寶寶的這件事情？」

幸好雙城現在已經很習慣他現在這種突然發神經的狀況，伸手接住水龍頭的水，潑了他一臉。

「兩個都要努力。」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