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根本不用再過一陣子，而是馬上，他巡邏完回到城主府，已經是隔天中午的時間，在雙城那裡他並沒有放置自己的盥洗用品跟乾淨衣物，所以還是先回到自己城主府的房間簡單清洗一下。

誰知道才到城主府的大門，就看到赫連家的老頑固之一。

「二爺。」

眼前的這位是他爺爺的兄弟，他們都叫他二爺，在赫連家裡已經算是比較好相處的長輩，小時候他對他們幾個兄弟都很好，他們的戰技有不少是他教導出來的，跟自己的爺爺比較起來，二爺是一個很好的戰技老師，不會過分的嚴厲，還可以依照你的特質天賦去告訴你應該要怎麼學習，才能獲得最好的成就。

二爺是赫連家的私人戰技老師，不對外教學，算是赫連家菁英子弟的家族待遇。

比較可惜的是，二爺雖然是一個好老師，但是自己本身的資質不夠好，這麼多年來只能勉強觸及紫卡領域，因此他對自己的學生總是期望很高，希望他們個個都可以獲得比他更高的成就，赫連雲京是目前為止他最優秀的學生，可是赫連雲京給他教導的時間很短，沒有太多實質上的師生情感，因此二爺一直把希望放在更下一代身上，尤其是資質最好的赫連曉真他們四個兄弟。

「巡邏回來了？」

二爺看見赫連曉真，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他的樣子看起來並不老，大概就是一般人三十接近四十的模樣，跟赫連曉真的爺爺比起來，他的長相反而比較接近赫連雲京，是屬於比較俊美的那一類型，沒有赫連曉真他爺爺那種方正陽剛的感覺，如果大家不是太清楚赫連家的底細，不認識的人恐怕會以為二爺才是他們的親生爺爺。

「剛回來，二爺怎麼會來？」

二爺現在沒有在城主府任職，他在家族的地位比在城主府還要高，所以在年輕時候盡了自己的責任，做滿四十年巡邏的工作後，就離開城主府回家族專任戰技教師一職，平常很少來城主府，都在家族裡教導孩子。

「還不是你爺爺聽說你父親要回來了，偏偏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就讓家族裡的人只要經過就來問一問。」

對於這一對父子之間的奇妙相處方式，二爺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他同樣是希望赫連雲京可以留下多一點的子嗣，每每看他這幾個孩子多出色就會再惋惜一次。

大概也是他們追得緊，赫連曉真的出生他們竟然完全錯過，發現時就已經是可以跑跳的寶寶，這讓族長心裡更矛盾，既開心家裡又多了一個優秀的孩子，卻也氣緋蓮恒久明明就還可以生，卻一直找藉口說身體狀況絕對不允許有第三胎。

緋蓮恒久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漂亮虛子，個性也討人喜歡，只是光想到因為他，所以他少了很多個優秀的好學生，他就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父親如果回來的話，我們會讓人跟族裡說一聲，其實不用那麼麻煩。」

雖然父親對家族不是那麼感冒，不過該做的事情他還是會做，不會因為他跟老頭子有糾紛就連回來也不說一聲，不過看來他爺爺並不相信。恐怕空見城的人都不會懷疑父親的行事風格，就只有爺爺一個人對自己的兒子完全沒有信心，想起來還挺悲哀的……當然，他覺得悲哀的那個人是他的爺爺，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不會信任，他覺得這樣活著很累。

二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也知道，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而且赫連雲京那孩子的確不會不通知族裡一聲，但總是不慢不快的，這讓族裡一些個性比較急一點的長老們，心裡很不滿。

看二爺的表情，赫連曉真不禁在想，父親的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跟族裡的相處還是這麼糟糕，他的問題現在想想恐怕更大，小爹至少還有三個孩子，但雙城卻沒有辦法孕育，到時候來自族裡的攻擊，應該是狂風暴雨一樣吧！

「算了，反正你父親回來的話，讓人儘快通知族裡一聲……對了，最近有空的話，你也記得回來一趟，你爺爺幫你們找了不少漂亮的虛子，其中有兩個一點都不輸給緋蓮恒久，你爺爺的意思是，你們兄弟幾個每個人至少庇護一個，你哥哥就算了，他們已經有庇護的虛子，但是你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到時候多選幾個。」

來了。

自從他到了一定的年紀，族裡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玩這一招。

「二爺，我在還沒有到達紫卡之前，還不想要庇護虛子，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照顧……」

二爺擺擺手，根本就不讓他把話給說完。

「沒關係，你選就是了，你選上的虛子，家族裡會幫你照顧得健健康康，你家那個小爹也不是什麼貢獻都沒有，讓虛子多練練身體，的確可以增加孕育孩子時的存活率，我兒子的幾個虛子，最近都很順利的生下了第二胎，雖然身體變得有點差，不過多練個幾年，多休養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可以跟你小爹一樣繼續孕育第三胎，你大伯的虛子就有兩個都順利生下第三胎，孩子全部都很健康，如果可以這樣下去，我們就不用擔心人口會減少的問題了。」

赫連曉真不想對他二爺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因為二爺從小就對他們兄弟都很好，只要不牽扯到族裡的事情，他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但是他大伯那兩個虛子的事情他們也知道，還看過，第三胎生下來之後也已經過了兩、三年的時間，其中有一個虛子到現在還在臥床，另外一個則是勉強要人攙扶著才有辦法行動，雖然的確可以看到有慢慢的在恢復，但想到如果他們小爹當年也曾經因為勉強生下第三胎變成這樣，他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別說是他們父親了，就連他們也沒有辦法能忍受自己小爹那樣開朗溫和有一點點好動的人，竟然要在床上生活兩、三年，想到就覺得心疼，因此家裡對小爹的話，幾乎從來都不違背不反駁。

「二爺，我真的暫時不需要，有需要的話，我會跟族裡的人說，之前的研究不是也有提到，如果戰士可以到達紫卡，生出來的小孩才能夠繼承父親的好資質，我現在才靛卡而已，你們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找來的優秀虛子，生出來的孩子一代比一代不如吧？」

被赫連曉真這麼一說，二爺也點點頭，之前的確因為赫連雲京的幾個孩子資質都特別好而做了研究，得到如果想要生出好資質的孩子，最好虛子本身有戰士的實力，而戰士本身最好可以到達紫卡以上，這樣孕育出來的孩子，差不多是百分之百將來都有機會成為跟父親一樣強大的戰士。

「你說的也是，生的多還不如生得精，最好是又多每個又都很優秀。」碎碎的叨念著，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對赫連曉真擺了擺手，很快的離開，留下赫連曉真望著他的背影，感覺到有一股壓力，沒想到總管事對他所說的話，竟然會這麼快應驗。

只是，那改變不了他的決定，他喜歡雙城，不願意那樣個性的雙城跟他在一起還必須跟其他的虛子爭奪些什麼，那不是他的夢想，在他的夢想裡，一個家不該有那樣的爭奪，不該有太多的心計，一個舒適能讓所有人感覺到安心的場所，那才能夠稱為家。

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稍微有人來打掃過，不過同樣他不願意別人碰的地方還是有點亂，房間裡雖然沒有味道，可是也少了雙城家裡那種清新的感覺。

他還是喜歡雙城那裡。

想了想，決定先沐浴，等沐浴完了之後，乾脆拿一些盥洗用品跟一些方便替換的衣服放在雙城那裡，這樣他就可以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跟雙城窩在一起，還可以兩個人在野外訓練完畢之後，一起回家一起洗個鴛鴦浴。

這麼一想，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決定把剛才的不愉快全部拋到腦後。

快速的脫掉衣物進入浴室裡沐浴，頭髮才洗到一半，浴室的門就被打開，正抓著頭的赫連曉真也不慌張，他家裡會做這種事情的就那幾個人。

「二哥？怎麼又是你？」

「什麼叫做怎麼又是我？難道你比較喜歡大哥、三弟或是把小粘給帶回家通知你嗎？」赫連秀傳一臉很悲傷的表情，不過赫連曉真從來就不相信他的表情是真的，小時候被騙習慣了，對方的表情是真是假他一看就知道。

「最好是都不要。」

不是他們兄弟不合，相反的，他們兄弟感情都很好，不過如果通知一件事情是他們來通知，大部分時候都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然就算是好事也會讓他們很頭痛。

「不可能，這件事情你要是沒被通知到，到時候倒楣的會是我們，直接說好了，明天父親跟恒久就會回來。」

小時候叫恒久的名字叫習慣了，而且幾個兄弟對恒久的感情多多少少都帶著一點點的「癡戀」，如果用恒久的說法，就是這幾個傢伙都有些微戀父情結，他不想用戀母情結這四個字，他不是母的。

「這麼快？」

「這麼快不好？」本來還在欣賞自己弟弟身材的赫連秀傳，一聽到他這麼回話，就明白自己小弟肯定有什麼事情還不想讓父親或是恒久知道。「你幹了什麼？」

赫連曉真沒有回答他，很快的沖掉身上的泡沫，拿了浴巾快速的擦一下後就穿上乾淨的衣袍，所有動作幾乎是一眨眼完成，沒讓赫連秀傳有機會繼續欣賞自己弟弟的好身材。

「我沒幹什麼。」

雖然這等於沒回答，不過他臉上的表情讓從小精靈如鬼的赫連秀傳馬上想到什麼。

「啊！跟那個不完全體有關是吧？你想要庇護那個不完全體？不對，這跟你的個性不合，我們家就你的個性跟恒久最像，所以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庇護的虛子，你想讓他成為你的家納？不會吧！這下子你完蛋了！」抽絲剝繭，赫連秀傳利用原本舊有的一點點資訊，配合他對自家小弟的瞭解，馬上就正確無誤的猜到實際狀況。

「請不要把這件事說得那麼糟糕，我相信父親他們不會反對，雙城是一個很好的虛子，也是一個很好的戰士，他們會喜歡他的。」

赫連秀傳聳聳肩。

「恒久會喜歡他，這點我倒是肯定，除了我們家那些老頭子之外，我還真沒看過他不喜歡誰，父親會喜歡他？這個我就不覺得的，除了恒久之外，我也沒看過他喜歡過誰。」

連自己家兒子都是一臉冷酷的樣子，雖然也關心他們，不過很明顯的，他的心根本就沒放多少在他們身上，連兒子都是這種態度，想要他喜歡那個不完全體，就像恒久說的，那是天方夜譚。

「好吧！父親的確有可能不會喜歡雙城，但他也不會討厭雙城。」對父親來說，只要不討厭就可以過關。

「你是真的愛著對方嗎？要多想一下，你認識他的時間不是很長，如果只是喜歡，我覺得你還是別冒這個險。」他身邊的虛子不少，但來來去去，的確有幾個他喜歡過，但愛……抱歉，他對誰都沒有那種非對方不可的感覺。

因為赫連秀傳的語氣很認真，曉真不禁認真的想了很久，然後歎了一口氣。

「就像你說的，因為時間還不是很久，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沒有他不行，但我很確定一件事，除了我喜歡他，喜歡跟他在一起之外，我還喜歡他的家，喜歡那種就算什麼事情都不做，光窩在他家裡等他也可以覺得滿足，那種感覺只有小時候擁有過，對我而言，那比什麼愛得死去活來的情感還要來得真實。」

恒久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沒有辦法確定對方是不是他想要的，那問自己對方能不能給他家的感覺，如果他可以讓你感覺那種回到家的溫暖，擁有一個家的幸福與安定，其實差不多可以肯定就是這個人了。

「他讓你有家的感覺？」其實他也很懷念小時候父親還沒有卸任，大家一起住在城主府的時候。

「嗯！我很喜歡他總是喜歡把東西收拾得乾乾淨淨，也喜歡聽到他對我大叫著流過汗的身體有多臭，還喜歡回到他家時第一個感覺到的就是他的氣息，有時候幫他訓練晚了，他還是很堅持要做好晚餐，那時候屋子裡會混著食物的香味還有一點洗過澡的沐浴香氣，啊！你一定會喜歡雙城做的食物，非常好吃，肯定會讓你讚不絕口。」

「比城主府的好？」

他常常吃到比其他家庭好的食物，只是在恒久不住在城主府後，因為不需要特別去計較那些食材本身的腥味，吃起來多少會比較有「豪邁」的味道，但也不算差。

「比較像是以前總管事幫小爹準備的食物，而且味道更細緻。」

雙城在味覺上的天分很高，就算沒用過的香料，只要讓他嘗過，他就有辦法做出美味的搭配方式，總管事則是被逼出來的，原本他的本職就不是在這裡，只能說他太盡責，只要父親提出的要求，他就會想辦法完美達成，最後才練就出精湛的廚藝來。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反對你跟他在一起。」講得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英俊的臉龐笑得無辜，如果雙城在這裡看見，一定會讚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兄弟裝無辜的表情根本是一個模樣。

「我不需要你贊成。」赫連曉真咬牙切齒，他們家裡臉皮最厚的就是二哥。

「怎麼可以這麼說，那真的是太傷我的心了，為了補償我，我今天可以到那位虛子家裡幫你照顧照顧，要準備什麼樣的食材先跟我說一聲，我一定會讓大家都能吃得飽。」

「麻煩，滾！」二哥這種個性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他們家兩個父親都沒有他這種基因吧！

「好！我馬上滾去準備，說好了喔！我等一下就帶食材去那個虛子的家等你。」

「赫連秀傅！」赫連曉真大吼，但是那個厚臉皮的二哥已經快速從他面前跑開，看他那個樣子似乎是肯定會帶一大堆的東西到雙城家拜訪。

……他還是趕快先去雙城那裡等好了，要是慢了一點，肯定會看雙城一臉尷尬的招待自己二哥，至於那個大爺，絕對會把雙城家裡當自己家一樣自在，讓雙城奉茶，悠閒的坐著等雙城準備餐點開飯。

如赫連曉真所料，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赫連秀博把食材的準備全部吩咐給下麵的人去弄，他一離開赫連曉真的房間後就直接到雙城那裡，反正他要查一個虛子住哪裡很簡單，更別提之前他「關心」

過自己弟弟，所以早就已經把對方的住址完全記在腦中，像他這樣的人，一旦記住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忘掉。

雙城打開大門時完全是愣住的表情，就算他的臉上很缺乏變化，可是赫連秀傅還是很開心的看到他的雙眼的確是愣住再加上一頭霧水的狀態，這麼近看曉真的虛子，其實還挺漂亮的，皮膚非常好，是他喜歡的那種緊繃感，有在訓練身體的關係，從頭到腳身體的每一分線條都相當恰到好處，尤其是一雙長腿，從居家的長袍底下可以看到小腿側面的線條，感覺非常有力。

他們家兄弟看上的人果然不會太差，本來人與人之間就不能用他的長處跟另外一個人的短處相比，雙城的長相已經算不差，如果拿他的身材跟其他虛子相比，這也算是一種絕色。

「可以請你不要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看我的人嗎？」

赫連曉真緊接在後面來到。

雙城不好意思開口問，只能用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跟他表達疑惑，不懂為什麼他家的哥哥會突然拜訪，他知不知道這樣壓力很大，赫連秀傅雖然不是現任城主，但是大家都曉得他的權力跟現任城主相比絕對不會更少。

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人突然來自己簡陋的家裡拜訪，他要拿出什麼東西招待才不會太過失禮？

「我這是欣賞的眼光，懂嗎？欣賞的眼光，除非我動手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那你才會真正看到色眯眯的眼光。」

赫連曉真踹了他一腳，趕緊到雙城的身邊解釋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狀況，結果才剛解釋完，也沒機會等雙城理解，大門又被人敲了幾下，赫連曉真看向自己哥哥，那個傢伙很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完全沒有想要起來開門的打算。

看見赫連曉真氣呼呼的表情，雙城覺得這個狀況其實也挺有趣的，他沒有感受過兄第情誼是什麼，眼前這兩個兄弟的互動，跟他想像中的很像，而且那樣融洽有趣，看兩個人在半空中眼神交戰，卻完全忘記要開門這件事，他一點都不生氣，只覺得好笑，還有點無奈，自己走到門口看了一下外面，沒想到入眼的不是人的長相，而是一片紅色的畫面。

這是什麼？

眯眼再仔細看一點，好像是肉……肉！？

「啊！那是我讓人送過來的食材，快點開門讓他們拿進來吧！都是好東西喔！我聽曉真說你很會做吃的，他在你這裡每天吃得樂不思蜀，也不想想我這個哥哥很可憐，每天都吃那些難以入口的東西，一點兄弟情分也沒有顧及。」

難以入口的東西？

什麼時候城主府提供的食物難以入口了？

赫連曉真很想把他手中的杯子抓起來將裡頭的液體整個潑到他臉上去。

雙城聽話的把門打開，果然看到兩個藍卡戰士各自捧了一大堆的食材過來，要知道，藍卡戰士的力量很大，如果不是東西太多，根本就不需要請到兩個戰士拿過來……而且……是藍卡戰士啊！也只有城主府的人才能夠這麼「大器」吧！

看到外面送來的東西實在太多，赫連曉真給了自己哥哥一個白眼之後，馬上過去幫忙把那些材料全部拿進來。

全部都是很難得的材料啊！有些食材如果赫連曉真不說，他還真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

其實看著這些平常很難弄到的材料，雙城也很興奮，稍微用一點點熱過後，嘗了一下食物本身的味道，就大概知道該怎麼處理，赫連曉真一直陪在一邊將哪些是他可以吃的，那些只有他跟他哥哥可以吃的告訴他。

雙城看他很認真的表情，還有眼睛閃閃發光的模樣，發現其實他一點都不排斥他的哥哥突然來這裡，說不定心裡是高興的。

笑了一下，把刀子遞給他，讓他把需要切的肉塊切成丁，或是切成片狀，該洗的植物洗一洗。

雖然赫連曉真不太會……應該說完全不會處理食物，但是切菜切肉什麼的他倒是擅長得很，雙城吩咐他做的，他可以很快很完美的完成，目光閃閃的看著自己切好的食物被雙城做成料理，片狀的東西竟然還可以卷成花，肉塊油炸後跑出一些東西飄在油上頭，雙城把它們撈了起來，本來以為是要丟掉，結果卻看到雙城把其中一塊吃到嘴巴裡，他眼巴巴的看著，雙城笑了起來，也拿了一塊塞到他嘴巴，沒想到看起來很像是殘渣的東西，吃起來美味非常又香又酥。

「這個呢？這個也可以吃嗎？」

被他吃出了興趣來，看到什麼他都想問，雙城一邊做，一邊跟他說，好吃的就塞到他的嘴巴裡，兩個人在廚房裡玩得比什麼遊戲都還要來得盡興。

後面赫連秀傅一直看著，他並不是真的只是為了吃東西而來，他很想當面看看雙城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還想看看他弟弟跟對方相處時是什麼樣的氣氛。

老實說，比他想的還要好很多很多。

就像赫連曉真告訴他的那樣，仿佛是一個完整的家，在他們兩人相處的笑聲下，他真的仿佛回到當年小時候，雖然恒久不會做菜，但是他會弄出一些他沒看過的小遊戲，硬抓著赫連雲京一起玩，幾個孩子不想要被落下，也紛紛擠進兩人之間要一起玩，整個家裡都是恒久跟他們的笑聲，父親的臉上也是掛著笑容。

他知道他們都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家庭。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他現在發現，原來是那樣的懷念。

懷念的感覺讓他忘記時間，等到他回過神來時，赫連藍真已經開心的把食物都擺上，每一盤看起來都相當賞心悅目，不但聞起來美味，連看起來都很美味。

赫連秀傅吃了一口，然後就沒停下來，一直到所有盤子都空了，這才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雙城。

「其實，你應該要為自己驕傲。」拍拍雙城的肩膀，也沒多說什麼就瀟灑的離開。

雙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不明卻又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