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覺得這邊可以再放一點畫啊還是什麼裝飾的東西會比較好。」紋核跟他一起工作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去過安全區，於是趁著今天雙城跟赫連曉真沒有安排訓練，就跟在雙城的後面到他家裡玩。

他已經先幻想好雙城家裡的模樣，依照雙城的個性，家裡頭應該是乾乾淨淨的，不會有多餘的東西，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擺飾的東西。

結果去到他家裡頭之後，果然，一點驚喜感都沒有，完完全全就跟他所想像的那樣，家裡頭所有能找得出來的東西，肯定都是有在使用的，沒有實用價值的物品，連一樣都找不到。

這讓習慣佈置自己房間的紋核非常的不適應，乾脆抓著雙城又回到倉庫，在倉庫裡登記了一堆裝飾品後，拿著這些裝飾品回到雙城的家，然後他就自己當起大爺，坐在椅子上吃雙城準備的小點心，雙城自己一個人按照他的指示，將從倉庫拿回來的裝飾品一樣一樣擺到牆上桌上門上。

紋核出身於比較大一點的家族，一般虛子該學習的事情他幾乎都會，而且他算是一個閑不太下來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不用出來工作，他還是在倉庫裡找了一個自己的位置。

一個閑不下來的人，平常就愛擺弄自己的房間，但自己的房間實在太過熟悉，房間裡也不可能有廚房客廳什麼的讓他分開佈置，他的家族可沒大到那樣的程度，聽說赫連家的虛子不但擁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院子，還有自己會客的地點跟放置衣服的房間，聽起來超羡慕。

所以現在有另一個陌生的空間讓他發揮才能，他當然不會這樣簡單放過，指揮雙城做這個，做那個，不只是把倉庫拿來的東西擺上去而已，乾脆還讓雙城刷了漆換換屋子的顏色，裝了窗簾跟種一些長大後會開出漂亮花朵，能結出好吃果子的植物。

雙城對於紋核一下要他做這個做那個的這件事，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他的確不大會擺設自己的房子，就只會把東西打理整齊乾淨，現在有人願意幫他佈置設計，他很高興，而且佈置房子這種事情不會比狩獵變異獸更來得花費體力，所以當紋核最後一個指令完成時，他也只有額頭出現一些薄汗，看不出半點疲累的感覺。

這讓坐著已經吃飽的紋核嘖嘖稱奇。「你的體力也太好了一點吧？是因為不完全體的體質本來就比虛子好的原因嗎？」

雙城搖搖頭。「不完全是，不完全體的體質的確比虛子好一些，不過想要跟我一樣，恐怕還是必須每天運動，多消耗點體力才有辦法。」

「每天運動啊！」紋核想著想著，想到一張小臉都皺得跟小老太婆一樣還是沒有想要運動的模樣。

「運動是一件好事。」以前他是因為生活而不得不動，現在他就發現強迫自己運動後，做很多事情變得容易，體態也比以前好看。

「多好的事？可以跟赫連曉真單獨相處？」紋核曖昧的看著他，他知道雙城跟赫連曉真在練習狩獵的這件事，兩個人都沒有隱瞞他，說不羡慕是假的，哪一個虛子不喜歡赫連家的戰士，不但個個是菁英，還長得好看得不得了，但他羡慕歸羡慕，卻沒有想要去妒忌什麼，赫連曉真看自己的眼神裡乾淨得讓他想要幻想些什麼都沒力氣。

「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想到這件事，雙城就想要歎息，回到紋核的身邊坐下，學他一樣把自己窩在沙發裡頭像沒骨頭一樣，端著一疊小點心喂自己。

最近手藝越來越進步，因為材料變多了，材料本身的品質也變好了，東西會不更好才奇怪。

「但你是喜歡他的吧？」

雙城很想要不承認，可是他已經把紋核當作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沒有辦法說謊。

「沒有人會不喜歡他吧？他就像是變異前故事書裡的主角，完美得讓人無法不動心，每次看著他，我就會覺得自己肯定是在作夢，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人，英俊、強大、溫柔……你看看，這不是小孩子看的書裡頭才找得到的人物嗎？」

「其實不只是小孩子看的故事，現在不少虛子也喜歡看這一類的故事。」紋核講得有點心虛，他就是愛看這一類故事的人。

雙城看了他一眼，忍住沒笑出來，他一點都不意外紋核會喜歡看這一類的書。

「重點是，這種什麼都好的對象，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倉庫離城主府很近，常常出入在城主府的虛子都是那樣漂亮好看，跟自己比起來，顯得更有氣質一些，赫連家族在空見城的地位，隨便問一個孩子都知道，這樣的家族肯定很重視傳承，強大的戰士就有可能生出強大的孩子，赫連曉真的虛子，肯定是必須能給他孩子的人，他算什麼？沒有能依靠的家族，沒有好看的長相，連最基本虛子該有的生育能力都沒有。

「為什麼，憑著你現在靠他最近，你就應該要試試看，而且我覺得赫連曉真對你跟對一般虛子不一樣。」

「那是因為他同情我，他的心地好，會同情我是理所當然。」可惜的是他想要的不是同情。

「誰說的，肯定不只是這樣，看看我的眼睛，我這雙眼睛可是識人無數……」

這次雙城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喂！你這什麼態度，至少我看過的戰士比你多好不好，雖然我本人不怎麼樣，但是我家也有超漂亮的虛子，每天來追求的戰士都可以排一長排，天天看著那些傢伙，他們的眼神有沒有欲望我清楚得很。」在這方面他絕對看的比雙城還要多，這點他很有自信。

「是！是！是！所以你看出了什麼？」

紋核挺起胸膛，可惜他的胸膛跟大部分虛子比起來沒什麼差別，單薄得很，這些大家族的虛子很多都不愛運動。

「我剛剛不是說了，赫連曉真的心裡絕對有你！喂！我也是認真的，去試試看怎樣？可不是每一個虛子都有這樣的機會可以靠赫連家的戰士這麼近，你這個有機會的人要是不去爭取看看，那就太廢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就這麼近，而且還常常一起出去狩獵，不試試看怎麼行？

「你啊！那種書還是看少一點，別作夢了。」手指點點他的額頭，雙城聽到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他喊了一聲之後立刻過去看是誰在這個時間過來。

雙城透過小孔看著外面，誰知道外面的人把他給嚇了一跳，一瞬間他還真猶豫是要開門還是假裝不在。

「雙城？怎麼了嗎？」紋核也走了過來，看到他站在門口沒開門，還以為外面來了什麼危險人物，不過這裡是安全區，說什麼都不可能出現危險人物吧？

「沒什麼，不小心發呆了一下。」

發呆還有不小心的喔？

紋核懶得戳破他，探身過去也看了一下門上的小孔，不就是赫連曉真跟一個沒見過的戰士嗎？幹嘛不開門？

深吸一口氣，紋核剛剛說的話聲音肯定被外面的人聽到了，不開不行，只好努力擺出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他也不曉得這樣看起來會不會很奇怪，立刻把門給打開。

「怎麼了？」

「你的表情很奇怪。」

誰知道一打開門，外面的兩個看到他的表情後，很有默契的講了其實意思是一樣的話。

「哪裡奇怪？」歪了歪頭，看一下大門附近的鏡子，然後看到一張超嚴肅的臉，而紋核在一邊忍笑，偷偷湊到他的耳朵邊說：

「其實你平常就是一副沒有表情的臉，不用刻意擺，那只會看起來更嚴肅，很奇怪。」說完就笑了。

雙城沒好氣的瞪他，順便也瞪了旁邊的赫連曉真跟怒滔一眼，重新看了一下鏡子裡頭的自己，真的是呆透了，本來就不是漂亮得沒有半點瑕疵的臉，裝這什麼鬼表情。

「你們這個時間來做什麼？」而且還是一起來，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雙城刻意忘記自己剛剛莫名其妙想躲起來的心情，他一點都不想追究為什麼。

「肚子餓。」

「我餓了。」

結果兩個竟然又說出類似的話，紋核在一邊聽得狂笑，直接跑到床上去一邊笑一邊滾，他今天來這裡真的是太好了，原來還有這麼有趣的事情可以瞧。

雙城忍住額頭不要爆青筋。

「我這裡又不是在賣吃的！」說是這樣子說，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走到食物儲藏櫃裡拿了幾份食材，這些食材剛獵捕到時他就已經先處理過一次，所以想要吃的時候很簡單，在鍋子裡頭稍微煎一下，放點調味料進去就可以。

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很少這麼做，一來食物不多，二來他不太在乎餓肚子，想吃什麼慢慢做，總是可以吃得到。

現在赫連曉真時常會到他家裡，尤其是訓練過後總是會讓他準備食物，要是早一點起床的話，訓練前也會來他這裡用餐，他總覺得戰士的肚子餓得很快，又不耐餓，結果就是不知不覺間養成習慣，一拿到食材總是會把其中一部分稍微處理過，讓赫連曉真就算自己亂弄一通，也可以吃得好。

煎肉的香氣馬上就在屋子裡傳香，雙城很快的起鍋，再灑上一點加味的香料，把兩個大盤子遞到兩個戰士面前，赫連曉真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而怒滔則是把背包扔給他後也開始大吃一頓。

背包裡也是食材，雖然現在雙城已經不是很缺食物，但怒滔總是保持原則，只要來這裡吃點什麼，就會狩獵一些食物幫雙城補上。

看他們兩個吃得愉快，雙城自己也盛了一盤自己吃，一邊的紋核剛剛吃得太飽，又控制不了味道的誘惑，所以手中拿了一根叉子，嘴饞了就從雙城的盤子裡叉一點到自己嘴裡，雙城連忙告誡他不可以多吃，這是為戰士準備的食物，他自己有在訓練，吃一點沒關係，但像紋核這樣不愛動的虛子吃了，不是那麼好消化。

雙城在阻止紋核別吃太多的同時，兩個戰士也在偷偷的互相打量對方，只不過方式都非常有技巧，旁邊的人看起來只會覺得兩個人正在狼吞虎嚥一副三天沒吃東西的模樣。

這時候就有了比較，雙城發現來自大家族的赫連曉真果然不同，吃的速度一點都不比怒滔慢，但是卻不會給人一種失了儀態的感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只是動作快，但用餐的禮儀卻一點也沒落下。

怒滔的吃相其實也不難看，他是屬於比較豪邁的那一種，只是跟赫連曉真比起來，人們的視線就是會放在赫連曉真身上，而不是他身上。

「你們到底是去做了什麼？餓成這個樣子。」看他們快解決完盤子裡的食物，速度也慢了許多後，雙城才開口，他看到赫連曉真的臉上好像有一點微微的擦傷，很想要伸手摸摸看，但始終忍住。

「訓練，跟我二哥打了一場。」

二哥雖然不是狂練習的那一種，可是跟他對打非常的費腦筋，老是喜歡用假動作，偏偏這些假動作你根本沒有辦法指責他，因為赫連秀傳的假動作連變異體這種靠直覺行動的生物都騙得過。

「剛狩獵回來，好日子過完了，接下來我的狩獵時間都排得比較晚一點。」黃昏時的狩獵很不討喜，危險度比較高，容易喪生，但有些變異體是晚上才出沒，想要狩獵到這一類的變異體，就只能從黃昏開始。

怒滔又看了赫連曉真一眼，總覺得對方的長相很眼熟，但是以赫連曉真這種出色的長相，他看過肯定不會忘記，怎麼會不曉得對方是誰？

目前為止雙城對待赫連曉真的態度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戰士都有著一雙銳利的眼睛，就算雙城努力掩飾，他還是看得出來雙城對這個戰士有意思。

這讓他稍微有一點沮喪，不過就只是稍微。

他的確是喜歡雙城，很少有虛子能讓他覺得如此相處自在，但他自己就算不是什麼大家族的戰士，但也不是那種沒有人會管的獨身者，他有他的家族，在家族裡他算是比較受到期望的一個，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讓雙城成為他的虛子，家裡的人不可能會答應，所以他一直跟雙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是朋友，好朋友，但絕對不是親密的朋友，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不是那麼沮喪的原因。

問題是旁邊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傢伙，更不適合雙城啊！

一看就知道來自不錯的家族，不管是身上的裝備還是自身的氣質……忽然間，怒滔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對方眼熟了。

有一個家族的人，所有空見城的人只要看了都會覺得眼熟。

赫連，空見城最讓人感覺到壓力的姓氏。

這一個家族的戰士菁英越來越多，時常出現那種明明還很年輕，實際就把人壓得喘不過氣的戰士，數十年前赫連家出現了第一個城主之後，聲勢就更為驚人，再後來城主有了一個不得了的家納，一點一點改變了空見城的制度，讓整個空見城的氣氛更好，生活更讓人覺得安定有希望之後，就更沒有人會忘記這一個姓氏。

這一任的城主還是姓赫連，這違背了一貫的城主繼承方式，本來一城之主絕對都是由最強並且有腦袋的戰士來擔任，但這一任的城主還不是最強的，因為前任城主還年輕，所以他的手下絕大多數年紀也都不大，比現任城主長了一輩，實力當然不會比現任城主弱，可是最後上任的卻是赫連秀博。

大家都曉得為什麼。

赫連秀博遲早會成為跟他父親一樣強悍的戰士，如果他不行，他的兄弟也可以，赫連雲京有四個實力天賦都很恐怖的孩子，讓赫連秀博上位，不但可以同時讓三個有實力的人幫忙，還可以讓赫連雲京依然看照著空見城。

所有強者都願意給赫連家這個權力，相對的他們也要付出他們的心血。

城主並不是那麼好擔任的一個位置，看赫連雲京甩得那麼快就知道，只要是想讓自己的人生更上一步，就不應該困在這一個位置上。

這樣的家族，他怎麼可能會不知到對方的模樣。

只是為什麼雙城會跟這樣的一個人扯上關係，而且感情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赫連秀傳嗎？我聽說他很厲害。」赫連秀傳的名字比他哥哥還要響，因為空見城許多政務幾乎都是他在處理，因此他的名字時常會出現在各類的公文上，沒有人不知道赫連秀傳是誰。

「他是很厲害，跟他對打你不只身體痛而已還會頭痛。」但跟二哥打進步通常也是最快的，其他人只會不停的跟你打，但是跟二哥打要動腦筋，他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你的弱點，對著你的弱點猛攻，直到你意識到錯誤改過來為止，所以跟二哥對打肯定每一次都會有所進步。

但如果是跟大哥或是三哥對打，大哥會打到你昏頭轉向，事後回想才能想起自己問題在哪裡，或者是說根本找不到問題在哪，他有辦法用蠻力把你的優點也變成缺點，所以有時候打完常常輸得一頭霧水。

跟三哥打，那個傢伙也是馬上就找到你的缺點在哪，問題是他擅長一擊必殺，一找到缺點就馬上把你擊敗，不浪費任何時間，所以如果你想改正你的弱點，事後必須再找人幫你做實驗。

所以雖然跟二哥打最頭痛，但可以立刻進步的感覺不錯，有不少的戰士會特地找二哥對打，可惜二哥不愛進訓練室，也沒那麼多的時間跟人對打，他只有在父親要回來時才能在訓練室找到他。

雙城聽了，不由得將目光很仔細的把赫連曉真從頭看到腳，果然發現有不少地方其實都有瘀血的痕跡，看起來就很痛的樣子。

沒有多想，趄身走到一邊的櫃子裡拿出醫藥箱，裡頭的藥物非常齊全，有絕大部分是赫連曉真給他的，因為平常的訓練根本就傷不了赫連曉真，受傷的總是雙城，如果遇到連續幾天都要訓練，總不能帶著疲憊上場，所以赫連曉真就拿了不少藥物給他放著，都不是特別珍貴的藥物，效用卻不差，他曉得拿太好的藥物來，雙城不會接受。

看雙城默默的幫他處理傷處，赫連曉真並沒有阻止，不過一旁的兩個人心裡都有了自己的想法，紋核是一臉暗地鼓勵的表情，眼中對雙城閃爍光芒，而怒滔卻是有著擔心，他不打算跟雙城在一起卻也不想要看雙城陷入絕境，尤其是跟赫連曉真這樣的人。

一旦陷入恐怕永遠也逃不出去吧？

他還想看到雙城那雙永遠直視著前方的目光，雖然充滿著不自信，但是固執得讓人沒有辦法懷疑他。

雙城幫赫連曉真塗著藥，心裡倒是沒有像其他人想的那麼多，跟赫連曉真之間，他儘量單純的看待。

塗著塗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很少看到雙城的笑容，尤其現在的笑帶著一絲可愛，這就讓赫連曉真忍不住直盯著他的笑容看。

「你好臭！臭死了！」雙城非常直接的打擊他，一靠近他就聞到了，他肯定跟自己哥哥打完就感覺到肚子餓，想也沒多想便往他這裡跑，跑得一身汗都濕了又幹，臭死了。

「很臭嗎？」故意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後趁雙城笑得沒有半點戒心，整個人撲上去，把充滿汗味的胸口貼在雙城的鼻子上。

「赫連曉真！你給我放開！臭死了！我快吐了！」雙城在他的胸口大喊。

「才不要！竟然嫌我臭，我平常可沒有嫌你臭。」故意用雙臂緊抱著他，開心的看著雙城在自己懷裡死命掙扎，雙手雙腳齊上，可惜才接近橙卡的實力怎麼可能比得上靛卡，螞蟻撼樹大概就是現在雙城在做的事情，那可憐的模樣，不只赫連曉真覺得可愛，一邊的紋核跟怒滔也都笑了起來，然後又覺得可憐，基本上劇烈運動後的汗味沒有人受得了，也就比腳臭味好一點而已。

雙城氣到尖叫，乾脆把赫連曉真當作沙包打，弄到最後自己的鼻子竟然可悲的習慣了他的汗臭味也沒掙扎開來，然後自己又笑了。

這時赫連曉真才放開他。「怎樣，不臭了吧？」

怎麼會有人這麼無賴！

深藍色的雙眼瞪著他，瞪著瞪著又笑了起來，笑得最近長肉的臉頰看起來就很好捏的感覺。

「你應該常常這麼笑，看！多可愛！」赫連曉真把人給拉到鏡子前面，讓雙城看著笑得一臉可愛的自己。

鏡子裡的一對身影映入自己的眼簾，但雙城注意到的並不是自己的笑臉是不是就像赫連曉真說的一樣可愛，他注意到的是赫連曉真笑起來，臉頰上有著孩子氣的梨窩，小小的，但是卻讓他的氣質更加耀眼，自己在虛子中的身高算高的，站在赫連曉真的身旁，完全不會給人不搭的感覺，兩張笑臉……在這一瞬間，他覺得他好像感覺到所謂的幸福。

「你還是很臭！而且還很髒！」決定忽視那一瞬間的感受，轉移了話題，轉過身拉扯赫連曉真身上的衣服。「我要是抖一抖，能不能抖出一瓶的鹽巴來？」

「要不要試試看？」赫連曉真的雙眼一黯，順著他的話題說下去，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原地用力的抖一抖，要讓雙城看是不是身上真的可以抖出一地的鹽巴。

結果沒抖出一地的鹽巴，倒是抖下了一點灰塵，讓向來喜歡保持家裡乾淨整潔的雙城氣得一腳把他給踹開，趕緊拿打掃工具打掃乾淨，赫連曉真在一邊露出哀怨的眼神，讓幾個人又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