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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神級鑒賞大師》第148章
☆、第十二章 極情道

  “快出來,都快出來啊你們!”

  “這邊,這邊。”

  “快出來……”

  唐時聽到了周圍的很多聲音,可是很多時候他都無法确定這些人的位置。

  爲什麽他們都能夠一個個地出去?

  唐時看着自己手指指節上崩開的傷口,鮮血橫流而不知,外面已經發生意外了。他能夠聽見——

  是非嗓子裏像是堵着什麽一樣,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發不出一個音節,像是這許許多多的事物都被凍結了一般。

  “……”

  泓覺。

  一瞬間就已經沒了氣息。

  在杜霜天背後偷襲之下,泓覺不可能躲得開的。

  很久以前,是非去小梵宗的時候,便知道這是一個一心向佛的善良人,隻是善良人何辜,如今是爲小自在天,爲他是非所拖累。

  “想必是非大師你,不曾想過,他竟然會有如今這樣的下場嗎?”

  杜霜天的聲音很冷,表情卻帶着笑,似乎對如今發生的一切很是滿意。

  他看是非那眼神之中閃爍着的目光,心裏覺得嘲諷,佛修就是這樣一種可悲的存在吧?至少他無法理解佛,也無法理解道。現在的佛和道,跟他都沒有關系。

  “有的事情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當初小自在天留下小梵宗這樣一枚暗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今天了。成大事者,必有犧牲。死了一個泓覺而已,是非大師何必太過傷懷呢?”

  唐時聽出來了,這是要刻意撩撥。

  細細回想此刻所遇到的事情,唐時幾乎已經明白了——九日九夜太上情陣,乃是爲唐時準備的;而泓覺之死,是爲是非所準備的。

  唐時手指握緊了,咬着牙,很想開口喊是非,可是那大陣像是感應到了他心緒的變化,竟然有一道雷電當空劈來,若不是他身邊的崔一航用力拽了他一把,恐怕唐時就已經簡簡單單被這一道雷給劈死了。

  那邊的蕭齊侯怎麽也是劍閣之中有名的修士,何曾受到過被人關在陣中的侮辱?

  他心頭已經是怒極,一劍劈向陣法,卻又是無數的雷電落下,他那一劍之力,似乎都被陣法吸收了,之後化作雷電,重新降臨到衆人的身上。

  這樣一來,衆人幾乎等于是投鼠忌器了。

  他們此刻,若是繼續攻擊陣法,就會傷害到自己人。

  唐時那三株木心筆提着,杜霜天的轉變對他來說,才是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現在他回想起自己當初認識杜霜天的種種,再提取出那些蛛絲馬迹來,似乎很是容易。

  隻是杜霜天乃是洗墨閣的大弟子,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向來是以寬厚穩重見稱,不可能做出這樣殘殺無辜的事情來。自始至終,泓覺都沒有得罪過他,甚至在唐時的猜測之中,這兩個人在道閣之中應該是相互扶持的。可是現在……

  那個時候,杜霜天穿着畫裳,從酒樓下面經過,那個時候還是唐時第一次看到常樓。

  對畫裳的最初印象,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那一日看着酒樓下面杜霜天路過,興許唐時不會到洗墨閣,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了。盡管洗墨閣也給了唐時許許多多的謎團,可那裏是最令唐時有歸屬感的地方。

  他無法否認,洗墨閣在自己心目之中的地位。

  所以,此刻的唐時,也就越加無法理解和容忍杜霜天的這種行爲。

  在他看來,杜霜天是瘋了。

  這人,還是杜霜天嗎?

  意識混亂之間,唐時隻聽見外面是非略帶着一些顫抖和克制的聲音:“尊駕,下此毒手,應是不懼輪回因果業報之人,此等手段,萬不該是洗墨閣所有。”

  他終究還是沒入魔。

  多年修煉非比尋常,是非的心智,還不至于淪落到那個地步。

  泓覺對小自在天來說,甚至是小梵宗對小自在天來說,都很是重要。

  隻是此刻……

  是非掐住佛珠的手指一動,險些動了殺心。而他不能動殺心,他與唐時一樣都是心思敏捷之人,在他出來看到泓覺遭難的一瞬間,便已經明白過來了——分開針對的。

  一個針對唐時,一個針對他。

  那身穿黃袍的修士拍了拍手,于是直接提着劍沖入了陣法之中,道:“這和尚交給你,裏面的人給我了。”

  殺。

  毫無掩飾的殺機。

  這黃袍修士似乎根本不把陣中人放在眼底,仿佛泓覺那麽對付,唐時就一樣那麽好對付一般。

  有關于唐時的傳言很多,卻隻是會讓景仰的人更加景仰,厭惡的人更加厭惡而已。

  這黃袍修士,就是十分厭惡,而且看不起唐時的,一個出竅中期修士的本事能夠大到哪裏去?

  黃袍修士乃是出竅巅峰期,一點也不畏懼唐時。

  他進來之後,便大笑了一聲,朗聲嚣張喊道:“唐時何在?出來受死!”

  唐時何在?

  出來受死!

  哈哈哈哈……

  唐時真是差點笑趴下,“興許真是天堂路太擠,太窄,你找不到路走,所以來投你爺爺我這黃泉道!”

  正愁出不去,結果來了個傻逼湊進來!

  既然進來了,就永遠也不要出去了!

  悍然的氣質瞬間從唐時的身上一節節攀升起來,雙眼已經纏上了隐約的紅色。

  他單手提着那三株木心筆,手一晃便已經将之變大,長有三尺七寸,粗約兩指,像是一柄長劍,被唐時背在手中。

  那黃袍修士冷笑了一聲,“不知死活!”

  還不知道是誰不知死活呢。

  唐時慢吞吞地走上前去,便在地上畫了一座陣法,輕飄飄道:“我出不去,你進來了,就陪你爺爺我,玩玩吧。”

  玩,要玩個痛快。

  唐時不覺得自己會輸,他從不考慮這一方面的事情。

  所以他提着三株木心筆直接上去了。

  一筆揮出,隻像是大刀橫掃,已經直接跟黃袍修士的劍撞在了一起。

  那黃袍修士前一刻還嚣張無比,下一刻卻立刻傻眼——他的劍,竟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幾乎被對方這一支細長的筆給攔腰打斷!

  眼前頓時就一亮,這修士看着唐時的這一把劍,便笑了一聲,“好靈器!”

  唐時手中的自然是好武器,他将那三株木心筆一轉,便扭曲着一笑:“有種,來拿!”

  那黃袍修士才不管他,上來便一劍劈過來,眼見得唐時避開,已經将那三株木心筆露出來,便直接伸手向着唐時的那一杆筆抓去。

  在那修士的手掌挨到唐時的筆的時候,唐時唇邊,忽然牽出了一縷詭異的笑容。

  “喜歡嗎?”

  那修士頓時覺得不對,想要松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三株木心筆上湧出一股吸力來,将他的手牢牢地黏住,根本脫不開。這一切自然都在唐時的算計之中,在平時的戰鬥之中,唐時用到三株木心筆的時候很少,一般都是化形爲他物,或者是根本不使用。這筆,在他頭上插着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以爲這隻是一件普通的裝飾物。畢竟三株木心筆氣息内斂,若是沒人刻意注意,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

  現在唐時是因爲之前破陣不出,所以積攢下無數的怨氣,含怒出手,自然非同凡響。

  隻在那修士愣神的時候,唐時的手已經五指微曲,并攏成爪,一把抓在那修士肩頭上!

  一抓,一扯,再一扔!

  于是鮮血翻飛,那修士慘叫了一聲,已經被唐時徒手卸了一條胳膊下來。

  他目眦欲裂,狠狠地看着唐時,唐時的笑容卻更深了。

  在陣中受了這麽多的鳥氣,都他媽是這群傻逼在謀劃,也不知道成日謀劃個什麽勁兒。

  在絕對的攻擊力面前,什麽天地規則道修劍修,都扯淡!

  三株木心筆重新回到了唐時的手中,那修士已經在被唐時傷了的一瞬間避開,淩立于半空之中,鮮血染紅了他大半身子,一隻手沒了,另一隻手還握着劍。

  唐時站在地面上,手指斜斜地輕勾着三株木心神筆,右手手掌之中的風月神筆印記已經變成了耀目的金黃色!

  他勾着筆,一步一步往前面走,腳步很輕,那三株木心筆的筆尖點在地上,随着唐時的走動而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迹。

  這筆尖此刻已經完全與筆杆同質化,堅硬無比,與那刀槍劍戟斧钺鈎叉沒有任何的區别。

  這筆,便像是之前杜霜天用來殺泓覺的筆一樣,具有無窮的殺意。

  他腳尖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唐時往地面上一看,原來是一枚道閣的名牌。

  上面刻着“張遠道”三個字,唐時看了,隻笑一聲,走上前去,一腳踩在那名牌上,用力地碾碎了。

  那碎片陷入泥中,待唐時提腳離開的時候,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了。

  名牌意味着什麽,這裏沒人不知道。

  唐時一腳直接踩碎了這道閣修士的名牌,可想而知已經是憤怒到了一種完全無法理喻的地步。

  那張遠道氣得哇哇大叫,“豎子焉敢欺我太甚!”

  他提劍,隻一隻獨臂,向着唐時下來,劍招都已經完全忘記了,隻憑借着本身的靈力跟怒氣出劍,亂了章法了。

  唐時隻瞅準了時機,在他出劍的空隙時間之中,一筆劃向他胸口,不過對方的反應也不慢,側過身子,隻被唐時一筆削去了衣袂衣角。

  隻是唐時的反應速度要快很多,此刻他像是奔跑跳躍在叢林之中的雪豹,身手矯健至極,半空之中騰挪反轉,甚至嫌自己命長一樣在這無數的靈力亂流之中瞬移。

  他的身影出現得很快,也消失得很快。

  往往他在前面出劍之後,便已經轉瞬到了那張遠道的後面,令人防不勝防。

  本來就已經因爲斷臂失去先機的他,這個時候更是無法與唐時的敏捷相比。

  他左支右绌,方才差點被唐時一筆刺中脖子。

  “好,好,好,好個唐時!”張遠道已經要瘋了,這個時候隻有将保命的絕招拿出來。

  此刻唐時正要對張遠道下殺手,隻要這一筆過後,張遠道的名字就像是被唐時這活閻王從生死簿上勾去了一樣,他要死!張遠道,必須死!

  唐時一跺腳,身形飛出,像是離弦之箭,而張遠道卻忽然之間擡劍而起,大喝一聲:“九日九夜太上情陣,開陣,結陣雷!”

  “轟隆隆”幾聲巨響,唐時隻覺得自己什麽也聽不見了,陣法頂穹之上,驚雷滾動,聲勢駭人,無數雷電在張遠道擡劍指引之下彙成一道,當頭就朝着唐時劈過來。

  唐時此刻招式已經用老,來不及閃避,便已經被披了個正着,識海之中像是被這一道驚雷給撕裂了一樣。

  那關系到唐時修煉詩碑的海島,也跟着劇烈地顫動起來。

  說來也巧,這一道驚雷不偏不倚,正好劈在了最中間,最高處那一枚詩碑上!

  詩碑上的字迹,正面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背面卻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唐時今日機緣巧合,終于将這最神秘的一座碑給看全了,雖不明白這其中含義,不過隻覺這二者意思貫通之間隐約有着深意。

  他不知道這字迹是何人留下的,隻覺得很像是當初在四方台和蒼山後山秘洞之中看到的很一緻。

  現在考慮不清楚的事情,唐時也就不予考慮。

  他一晃神,那張遠道的劍已經在面前了。現在的張遠道也是受了刺激的,根本不顧身周都是靈力亂流,跟唐時一樣豁出去了,隻要将唐時殺了,後面就是大功一件!

  殺了,殺了他!

  張遠道的劍,一瞬間刺入唐時的胸口,穿心而過!

  唐時隻覺得身體之中那一柄劍冰冷得很,心髒的跳動都停住了,隻是詭異地沒有血流出來。

  修爲到了唐時他們這個境界,已經能控制血液的流動和循環,唐時不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控制了一下,隻是耐不住張遠道往那劍中注入靈力,并且直接破壞了唐時身體的防禦。

  在張遠道将那劍,拔9出來的時候,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唐時的衣裳,還有他身前的地面。

  這一戰,已經慘烈到旁人完全無法插手了。

  崔一航現在還沒能出去,不過蕭齊侯卻是意外出去了。

  陣中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唐時腦子迅速地運轉起來,他要冷靜下來,摒除所有的雜念,思考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無情道,不知不覺地便開始了運轉。

  這一道,唐時修煉了太久,已經融入骨血一般自然,冷靜理智,便是強大的代名詞了。

  這是一種格外讓人迷戀的本事,隻是此刻,它爲唐時帶來了無限的危機!

  無情道剛剛運轉開,整個陣法便光芒大放,随後電光閃爍,竟然再次彙聚出一道驚雷,朝着唐時劈下來。

  他已經是滿身嶙嶙的傷痕,驚雷閃動之時,他便是如遭重擊。

  張遠道也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手,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他仗劍起來,便再次一劍刺向了唐時的頭部——這一回,他想要直接摧毀唐時的識海,将元嬰一起毀去,那麽他便永世不得超生!

  何其狠毒的一劍?

  隻是唐時雖被雷電所擊,反應力卻沒有喪失,不顧一切将那劍抓住了,往旁邊一放,同時暴退出去,卻已經轉瞬之間貼住了後面的山壁。

  不知不覺之間,兩個人已經從陣法的前面打到了後面,從平原到山壁!

  唐時跑不動了,臉側便是張遠道的劍。

  這太上情陣對唐時的克制之力太過可怕,他稍微一動無情道的念頭,就會被雷電盯上。若是不去這無情道,唐時永遠無法從這裏出去。

  他擡眼,看着那已經被自己逼瘋的張遠道。

  既然這些人,要用太上情陣來克制自己,那麽唐時,便極情一回!

  他狠命一腳将張遠道踹開,卻将三株木心筆往半空之中一扔,藍光滔天,水瀑一樣。

  而唐時,雙手手指結印,迅速變幻之間,分開又緊扣,最後一個手訣扣緊之時,唐時冷聲喝道:“無情道,封!”

  一道黑色的圓形古陣從,唐時的手指印訣之中飛快旋轉而出,其猛然向唐時胸口一撞,便已經定住,中心冒出一個金色的玄奧符号,便瞬時隐沒了。

  從唐時結印到封印成功,不過是短短一息時間。

  他再吐一口鮮血,整個人卻已經瘋狂了——

  沒有了無情道的唐時,便是極情道之人!

  何爲極情?

  極,瘋狂之極而已!

  此刻的唐時不會憑借自己的理智來做出一切的選擇,頭腦充血之後管你他媽是天王老子,還是菩薩佛祖,見一個殺一個,殺到無人敢攔路之時!

  極情,憑情行事而已。

  此刻唐時胸中情感,何其強烈?

  一旦封印無情道,之前壓抑着的一切,盡數爆炸了!

  因爲這種情緒驟然之間抵達巅峰的情況,唐時的氣勢也跟着重新攀升到了一個可怕的巅峰!

  張遠道不知深淺,繼續朝着唐時攻來,唐時隻是又一腳踹出去,在張遠道往外倒飛的同時,擡手一掌便排在張遠道胸口,張遠道長噴一口血,血霧灑在半空之中,他整個人則因爲唐時方才那一掌的巨力,重重砸在地上!

  唐時騰空而去,高高沖向天際,一手握住那半空之中的三株木心筆,一瞬間兩指粗細的筆幻變爲一尺直徑,被唐時雙手一抱,卻向着下方,流星般**!

  人體下落的速度如何之快?

  刮面冷風甚至在唐時的耳邊産生了氣爆之音,隻見得天際一道影子瞬時便近了,如高處**的行星,越接近地面,速度越快!

  “砰”地一聲,唐時落地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太極丹青印在地面上瞬時爆出來。

  粗大的三株木心筆,刹那撞進張遠道胸口!

  九日九夜太上情陣,已破。

  唐時将那筆一拔,張遠道身上留下一個尺餘的血窟窿,半個身子已經中空了。

  他提着那沾滿鮮血的三株木心筆,眼底糾結了微紅的血光,隻向着陣外,緩步而去,腳下太極丹青印随着他走動,輕輕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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