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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神級鑒賞大師》第140章
☆、第四章 閣主藍姬

  綠辭的名字,已經從那玉簡上消失,唐時的名次自動上升,變成了第三十三。

  小三綠,就這樣沒了。

  唐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麽,湯涯似乎也知道了這件事,但是他不曾來問一句。

  湯涯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他殺了皇煜——可皇煜跟他其實沒有多大的仇怨。

  站在第十層的時候,他才體味到那一句話的意思。

  當日,綠辭喝着酒,告訴他:你現在站的位置還不夠高,所以你覺得你身上還有一點熱氣。等你站到皇煜的位置,就知道一切都是不可信的了。皇煜也要把自己賣給九回了,你去殺了他,坐到他的位置上,興許到了高處不勝寒的時候,正好能看到一出好戲。要知道,越是高處,越是寒冷,可看到的風景更美。

  湯涯無法否認,自己的本事大半都是綠辭教出來的,所以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隻是有的事情,綠辭從來不對他說。

  看着下面唐時與是非遠去的身影,湯涯将手一背,風吹來,的确是很冷。

  這藏閣上上下下,幾乎找不出什麽可以說話的人了。背後還是那華麗得過分的房間,他坐在皇煜曾經做過的位置上,卻毫無感覺。不過是無聊了,像知道綠辭說的有趣的事情是什麽罷了。隻是到底會不會有趣,還要慢慢看。

  這是唐時與是非一戰的第十四天,那藏閣的天閣印已經被是非帶走,眼前的風雨三千陣卻完整地保留了下來,興許能成爲永恒的風景吧?

  記住那第一戰,是這一切開始的地方。

  唐時與是非已經走出了很遠,他手腕上的小二似乎聞見了是非的味道,或者說是他身上千佛香的味道,早已經活躍了過來,從唐時的手上盤到是非的手上。

  是非也是土豪,直接拿了千佛香喂它,樂得這畜生連自己主人都不認了。

  唐時隻能唾棄它,隻是畜生不懂唐時的表情,依舊高興得很。

  大荒十二閣如果以光滑的弧線相連,乃是以大荒總閣爲中心的一個小圓,唐時他們便是順時針從北面開始,一閣一閣地走。

  他自嘲像是個賣藝的,走到哪裏耍到哪裏。

  畢竟這一次的事情傳播得很廣,修真歲月無限,導緻人們有大量的時間用于揮霍。想要來看戰鬥的人,要不就是早早地趕赴地點,要不就是跟在唐時他們後面暗搓搓地走。

  這一路上,唐時都感覺到後面有人跟着,查探一番,卻都是跟着他們去看戲的。

  這一下,唐時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我們這一路,得拉走多少累贅啊?這些人都沒事兒幹嗎?”

  唐時手臂交錯在自己腦袋後面,腳下踩着斬樓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搖搖欲墜地禦劍,看着簡直像是下一刻就要栽倒下去。

  是非沒答話,隻是依舊在半空之中邁步。

  唐時又道:“縮地成寸的功夫不錯……”

  打了個呵欠,唐時看了看太陽,擡手布下一道光罩,便遮擋了那太陽,可畢竟還是覺得熱,他皺眉,這簡直是見鬼了。怎麽越往浮閣那邊走就越熱呢?

  “是非——”

唐時忽然停住,同時拽了他一把,道,“現在我們已經進入浮閣扇區,我這個時候太陽太大,不适合趕路,不如等太陽下山了再趕路吧。你意下如何?”

  “……”事實上,自從讓唐時成爲自己的隊友之後,是非就沒拿過主意,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唐時自言自語,他不太過分的要求,是非都會答應。

  見是非不說話,唐時就開始唠叨了:“反正約定的時間就是第十五日,早上是第十五日,晚上不也還是第十五日嗎?無論如何都差不多的,停下來,去乘個涼吧。”

  說完他直接看了道旁的深山老林,便直接鑽了進去。

  是非無奈,也隻有跟上。

  他們身後其實還跟着不少的人,時不時來探探他們的行蹤,忽然之間發現前面沒人了,都覺得奇怪了。

  “見鬼了?”

  “興許是他們忽然加快了腳程吧?現在已經接近午時,估計他們想早點到那邊,也好過夜戰。”

  “有道理,很可能是這樣。”

  “我們也加快速度吧。”

  “對,對。”

  這一撥人說着說着就走了,唐時橫躺在老樹的樹枝上,差點笑岔了氣,他把自己的氣息隐藏了起來,旁人根本察覺不到,也不知道他們要跟着的唐時跟是非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是非則是在樹下,靜心打坐。

  唐時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唇邊吹了吹,都是一些不成曲的調子。

  是非依舊沒動,唐時忽然停了下來,又道:“那些人該不會一口氣直接沖到浮閣那邊吧?我們不如……再遲一點去,等到天晚了再說。”

  其實唐時的意思是,大人物出場不該太早,即便是拖到子時去,也無所謂的。

  是非知道唐時話裏的深意,依舊沒說話。

  習慣了自言自語的唐時隻當是他同意了,就繼續吹着調子,不一會兒覺得累了,又摘了一片葉子,手指一彈,那樹葉便像是利刃一樣向着是非脖頸而去,幾乎是成了一道殘影。

  伸手,兩指并攏,是非已經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将這一片葉子夾住。

  翠綠的樹葉,在他兩指之間,手珠還挂在掌間,是非側過臉,隻向着斜上方唐時一擡頭,看着他。

  唐時很無辜地一聳肩膀,道:“吹個曲子,大爺我聽聽。”

  若是旁人聽了唐時這無禮的話,興許直接把他提出去見閻王了。隻是這裏是是非,他不會随意動武,也不會随意對任何人産生偏見。唐時這樣危險的舉動,在他看來不過是尋常的玩笑。

  其實想想,唐時覺得認識是非這樣一個不會輕易動怒的人,也是很好的,**完全無壓力。

  是非隻看着這一片葉,清晰的脈絡,油綠的葉片,不沾染灰塵,乃是此處青山綠水,無紛擾。

  一時之間,倒也真的忘記了那諸多紛擾,微微一笑,便将樹葉湊到唇邊上,當真吹了起來。

  很簡單的調子,像是山野裏小孩子們随意哼着的兒歌,隻在這深山之中傳了開去,雀鳥啁啾之聲遠遠近近都有,配着是非吹奏的這調子,倒是無比和諧了。

  唐時忘懷了很多東西,聽着聽着,竟然起了睡意,然而就在他眼睛一閉就要睡過去的那一刹,卻忽然坐起。

  擡了手,按住自己心口位置。

  唐時眉一皺,眼一閉,隻覺得一冷,而他重新睜眼之時,卻翻開手掌,裏面躺着一枚黑色的玉簡。無情道……

  他按住心口的手指緩緩松開,而那夾在他指間的樹葉卻始終不曾掉落。

  手指一彈,那樹葉再次化作一道利光,向着是非唇畔指間的那一片樹葉而去,瞬間便将他指間那柔軟的樹葉擊成了碎片,而唐時的那一片樹葉,卻如刀片一樣,深深地切入樹幹之中。

  唐時冷硬道:“吹得難聽死了,就别吹了吧。”

  那樹葉的碎末從是非的手指之間落下來,散到他僧衣上,隻像是在雪地裏冒出些綠色的嫩芽來。看着是極其漂亮的,隻是産生的過程未免太過冷酷無情。

  在是非側過眼去看唐時的時候,已經看到他打了一個呵欠,翻身便直接閉上眼睡了。

  ***

  浮閣乃是從北邊藏閣數起第二閣,作爲第十三閣劍閣之戰的第二場,他們這裏早已經布置好了。

  理論上來說,天隼浮島已經跟小自在天和好,而浮閣跟天隼浮島的關系,比靈閣跟那邊的關系還要深一些。天隼浮島,有一個“浮”字,原本就是以飛禽爲主的妖修,後來才慢慢有了走獸之族。現在浮閣之中有兩人,至少是唐時與是非都很熟悉的。

  這一代之中唯一的金翅大鵬鳥蔺天,孔雀王孔翎。都算是唐時與是非的老熟人了,這一次,浮閣就是派這兩個人出戰。

  鷹族的修士們表示過,他們想要出戰,可是作爲閣主的九尾天狐藍姬,卻并沒有同意。鷹族如果參戰,必然會攪局,就算是他們不放水,也不該讓鷹族這樣跟唐時有深仇大恨的出去。

  四方台會的時候,因爲唐時,他們已經折損過一名鷹族的妖修,而在此之前,整個鷹族幾乎都被唐時一招“佛怒蓮”給爆沒了,現在浮閣之中鷹族的新血很少,就是因爲當初唐時的手段。現在他們這邊沒有力量,也就說不上話,更沒機會說報仇的事情了。

  所以即便是知道孔翎與蔺天兩人,要負責接受此次唐時與是非挑戰之事,他們也無能爲力,隻能幹瞪眼。

  而此刻,第十層頂層上,乃是圓形的浮台,最前面是玉階玉台,妖族唯一的九尾天狐便斜斜地倚靠在那玉階上,聲音懶洋洋地,透着一種天生的媚骨之意,隻是那神情分明溫和又清冷,生不出邪念,卻還是覺得勾人。

  天狐一族,修成九尾就已經到頂了。

  她問道:“金烏大陣可布置好了?”

  蔺天與孔翎跪坐在台階下,孔翎沒說話,而是由蔺天道:“已經布置好,不過晚輩修爲微末,隻能召喚出一隻金烏。”

  藍姬眼簾一垂,慢慢道:“一隻也夠用了,雖然準備放水,不過對本座來說,讓你們二人出戰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他們若是過不去也怪不得我。此刻已經過了午時,人到哪兒了?”

  “回閣主,似乎正在向着這邊急趕,已經在外面不遠處了。”

  “哦?”

  不止是看熱鬧的會去打探唐時他們的行蹤,浮閣這邊也是一樣。畢竟他們這裏是下一場,可是這來打架的兩人遲遲不來,這不是逗着他們玩兒呢嗎?

  現下聽說人已經到了,藍姬帶着蔺天與孔翎出去,便看到在前面那布置出來的浩瀚大沙漠前面,衆人已經停住了,隻是左看右看沒有看到人。

  唐時興許不是很好辨認,可是非是很好辨認的,然而掃了一圈,沒見到人。藍姬皺眉了:“人在何處?”

  孔翎與蔺天對望一眼,卻道:“這二人不在。”

  沒來?

  藍姬沉吟,手指一擡,道:“下去問問是怎麽回事。”

  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兩位還玩兒失蹤,真當浮閣是個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藍姬袖子一擺,心裏冷哼了一聲。

  天隼浮島雖然跟小自在天重新合作,但不代表藍姬對小自在天的和尚印象很好。相反,藍姬因爲某些原因,很讨厭和尚。

  若不是那小自在天枯葉禅師,興許……

  興許殷姜不會是那個下場。

  藍姬忽然心頭一凜,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又想起舊事來。果真是人已經老了,所以對那些已經發生又無法挽回的悲劇耿耿于懷。

  沒一會兒,下面的人上來了,戰戰兢兢道:“下面的人說,他們半路上追丢了唐時是非二人,以爲他們已經到了,可是……來了才發現,沒人……”

  陣法之中如果有人過來,藍姬會很清楚,她掌握着浮閣的天閣印,至少知道這浮閣方圓百裏之内的情況,可現在……完全沒有感應。

  藍姬冷笑了一聲:“看樣子是被人戲耍了,這主意不是小自在天那群正經死闆的和尚能想出來的,定然是與那和尚同行的時度搞的鬼。且瞧着吧,看他們什麽時候才來。”

  她揮手讓孔翎等人退下了,又赤着腳一步步走回自己台階之上的尊位。

  孔翎等人告退,出來順着藤梯下到第八層的時候,靈識微微散開,便忽然聽見了裏面有妖修在說話。

  “閣主也就是這個臭脾氣。哼……”

  “咳,你小聲一些。”

  “我就說怎麽了?明明不是我們飛禽類的妖修,還要當我們浮閣的閣主,這不是搞笑嗎?她應該是靈閣的閣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初我們閣主也是靈閣那邊的修士,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說是一怒之下來了浮閣,就沒走過了。”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說是跟什麽九命貓妖有關,我也鬧不明白。”

  對望一眼,蔺天與孔翎都沒說話,無聲地下來了,等到了第二層,孔翎才道:“他們也太肆意妄爲了,随意議論閣主是非,回頭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蔺天摸摸她頭發,原本冷硬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了那麽一點,卻道:“不必管他們,我們心裏清楚就是了。”

  從天隼浮島過來的他們,都是當過王的人,即便是到了這裏,這身份也是極爲難得,都是閣中重點培養之人。九命貓妖,隻能是當初的殷姜了。

  藍姬與殷姜之事,年代久遠,早已經不可追溯,隻是誰說便是誰死。

  ***

  不知多少圍觀群衆傷心,連浮閣都被唐時無意之間戲耍了,唐時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浮閣那古怪的女人,隻跟是非一路走過來。

  他們直到傍晚時候才出發,一路禦空而行,卻已經沒有了跟着他們的人,顯得無比清淨。

  唐時跟遊山玩水一樣悠閑極了,哼着不成調的歌兒,終于在太陽沉入地平線的時候,來到了浮閣前面的這一片大沙漠。

  在看到眼前這大沙漠的時候,唐時傻眼了,嘴裏叼着的草芯子不知不覺地滑了下來,“乖乖……這陣仗真是勾大的……”

  雖然唐時學過地理,知道一片大陸的中心,因爲溫度和雨水的原因,大多都是幹涸沙漠戈壁,可是尼瑪這是什麽啊?

  直接劃拉出一片大沙漠來,大丈夫?

  唐時簡直幻肢疼,他嘴角抽了半天才道:“你跟人家浮閣到底結了多少仇啊?”

  是非:……

  也不知道是誰結仇了……

  唐時簡直是移動的仇恨值收集器,走到哪兒就能結仇到哪兒,作爲跟唐時幾乎沒有仇怨的少數人之一,是非心底忽然略略複雜起來。

  他跟着看向了遠處高高尖塔一樣的樓閣。

  雕琢之中帶着一種古樸的妖異感覺,誇張而濃烈的色彩,充滿了一種天隼浮島妖修建築的粗犷與古拙,八角妖塔一樣的浮閣,就在那一片大沙漠的盡頭。

  站在外面看的時候,這一片沙漠似乎不大,可唐時相信,走進去才知道乾坤幾何。

  是非合十道:“小自在天是非,求取天閣印而來。”

  遠遠地,也看不清那第十層的圍欄後面站着誰,隻隐約瞧見一個白色的影子,而後便傳出一聲輕笑,很是悅耳動聽,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卻比大多數的女人要女人:“老規矩,有本事便過來取,你隻要走到這妖塔下,浮閣天閣印就是你的。”

  “多謝藍閣主。”是非垂首,隻是這一句卻很自然地讓所有人知道那第十層之上的浮閣閣主的姓氏。

  藍。

  唐時忽然意識到,是非應該不止知道那閣主的姓,應當還是知道個名字的。畢竟小自在天跟天隼浮島關系很是密切,古早的傳說之中就已經有了……

  隻是他沒多問。

  這裏是非才是正主,畢竟是他建閣,唐時這個時候不說話才是最佳。隻是他轉過身的時候,卻覺得有一道淩厲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這種感覺,太過危險……

  唐時頭皮一炸,便豁然扭頭看去,第十層之上,隻有那一道白影一閃,隐約瞧得見請示如瀑,卻轉瞬離開。

  藍閣主嗎?

  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在唐時心中揮之不去,他與是非,在衆人目光之中,踏入了那茫茫的沙漠。

  整個天色,已經完全變暗,月明而星稀,沙漠廣闊無邊,吹來的風卻是幹燥無比。

  唐時擡眼,隻看得見一片幽藍天幕挂在黃沙的盡頭,金月如鈎,四周寂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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