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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好個下堂妻4)》第7章
第七章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又來了……一堆人……往咱們這來……夫人快點,別落下,他們來勢洶洶,好像要殺人似的,一臉橫肉……」

  安玺玉沒半點動靜。怎麽又來了,牛家小妹的性子該磨一磨了,一點小事就當成天塌的大事,大呼小叫,擾得人不得安甯,很想拿塊布堵住她的嘴。

  爲什麽不學學桃紅的鎮靜和穩若泰山?瞧她多沈著呀!外頭喳呼了老半天仍不改其色,處之泰然地剝著瓜子殼,讓發懶的主子一把捉著吃。

  事實上桃紅的鎮定是被逼出來的。上一回胭脂那賤蹄子騙取安玺玉和巫青墨的信任,兩邊期滿地想滿足私心,當時她就想狠狠地對胭脂踹上兩腳,幫夫人出氣,不過被人搶先了一步。

  而後風雅如天人的巫大夫居然當衆做出令人發指的行徑,居然輕薄了夫人,她驚呆了,整個人像木頭人僵住,沒能及時阻止他的惡行,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走了,她才懊惱未盡保護之責。

  經過那件事後,她真的磨出耐性了,再也沒有事能讓她驚到方寸大亂,跟在夫人身邊伺候,每天都有教人瞠目結舌的事發生,不學會處變不驚遲早會先嚇死。

  不過說句實在話,由現代穿到北虞國的安玺玉生活越來越安逸了,仆傭成群的半退休生活,讓她幾乎忘了前些年爲生計奔波的上班族日子,彷佛那是遙遠到令人遺忘的夢,現在才是她的真實人生。

  偶爾她會想起真正的家人以及無話不說的姊妹淘們,但是人一怠惰就會懶得去想,安家的爹娘和兄長們給了她家的感覺,從他們身上她感受無私的關懷。

  如今的安玺玉已然是安玉兒,與夫家和離的下堂婦,洗花塢的玉夫人。

  「莽莽撞撞的,牛家小妹你該改個名叫跳跳,牛跳跳,瞧你一慌起來就亂蹦亂跳的,讓人看了也跟著心慌慌。」難不成她安家的娘又率領一群壯丁來幫她修屋子了?

  「不是我莽撞啦!夫人,真的來很多人,又是四匹馬拉的馬車,又是大櫃子、小箱子地擡,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趕緊來跟夫人報訊。」她眨巴眨巴的眼兒亮著,裏頭有興奮,也有一絲擔憂。

  「大概是我娘家的人吧!田裏的稻子都抽穗了,趁著天氣好修幾座糧倉,過幾個月就能派上用場了。」她悠哉悠哉地搖著小團扇,神色慵懶。

  雖說大事沒幾樁,小事倒是不少,安玺玉一一拜訪租她土地的佃農,談好了四六分,比之前多一成糧食,農夫種田很辛苦,所以她不貪那一份錢糧,讓爲她工作的人也能過個好年。

  可是她也換了個方式利用土地,原本二百畝旱田收成不佳,她沒什麽利潤可言,于是和娘家商量買來旱種的種子,譬如高粱、玉米、小麥之類的耐旱植物,到了大雪覆蓋的冬天可就值錢了。

  高粱能釀酒,玉米曬幹了能久存,磨成玉米粉亦是食物之一,而小麥是面粉的主要來源,麥稈碾碎了鋪在雪地上可防滑,既能保持地面的溫度又能當田裏的肥料,一舉數得。

  原本她還想種土豆和地瓜,可是這兩樣食材是外來種,北虞國並無種苗,只好放棄。

  比較不省心的是隔壁的妖孽,他比以往跑得更勤了,一大清早就見他「散步」到她家門口,等著陪她到附近走走看看,活絡活絡筋骨,不到傍晚時分又來蹭飯,說他宅子裏全是不辨五谷的臭漢子,廚藝糟得足以嚇退賊子,她家的米飯香,能養他可憐的胃。

  可怕的是,她的前夫居然也來過幾回,好在她溜得快沒碰上,不然又是一件煩心的事兒。

  「夫人,不是來我們莊子,我看他們往巫大夫宅子裏鑽,其中還有幾個穿著绫羅綢緞的妙齡侍女,小心翼翼地伺候一位蒙著面紗、身著嫩黃色衣裳的女子。」那衣服好漂亮,她都看傻眼了。

  「什麽,巫大夫家有女人?!」她一個激靈坐正。都還沒娶她進門,他就納別的女人入門?

  瞧她生氣的模樣,牛小妹冷不防退了一步。

  「呃,是呀!一陣脂粉香氣我老遠就聞到了,所以我三步並兩步趕來知會夫人,咱們再去瞧瞧熱鬧、」

  「瞧什麽熱鬧。去捉奸。」她咕地放下團扇,未著鞋襪的玉足憤然落地。

  「捉……捉奸?」牛小妹瞠大眼,頓時目瞪口呆。

  那個被送得遠遠的胭脂已經是感情裏的一根刺,好不容易才磨平,往不算太壞的方面發展,這會兒又來個全身香噴噴的嬌人兒,怎讓人能平心靜氣而不火冒三丈?

  什麽事都可以心胸寬大,唯獨情呀愛的一點也不能大方,心眼小得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安玺玉最恨愛情騙子,她的男人若敢左擁右抱,坐享美人恩,她先把他打殘了再丟到妓院裏,找十幾個最老最醜的妓女給他難忘的夜晚。

  不過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捉奸要師出有名,而她……好像不夠格。

  「夫人,容我提醒你一下,你還不是巫大夫的妻子,就算他房裏藏了十個、八個女人你也無權過問。」桃花從主子身後走過,手捧著她家夫人隨手亂丟的帳本。

  安玺玉頓了頓,觸地的腳又往回縮,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呵呵……說說罷了,別太認真,人家要醉在溫柔鄉裏,我何必趕去收屍,過兩三日送副上好的柳木棺材過去,敦親睦鄰,人死爲大,就讓他入土爲安吧。」因爲縱欲過度,哼!

  「夫人……」你這根本是詛咒人嘛!因妒生恨,恨不得把人用磨利的牙咬死。

  「怎麽屋子裏沒釀醋,卻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玉兒妹妹打翻了幾缸醋,我來幫你收拾收拾。」清朗嗓音伴著笑聲輕揚,山萸香氣比人先到。

  一顆綠棗扔了過去。

  「油嘴滑舌,誰是你的玉兒妹妹,我家兄長夠多了,不缺你一個,還不滾回去陪你一屋子女人。」

  巫青墨手心一翻接下棗子,不知哪來的小刀眨眼切成片,送到愛發脾氣的心上人嘴邊。

  「就缺個情哥哥,我來補上。」

  「嗟!嘴巴沾蜜,家裏來了客人不用招呼嗎?我要是你,早宰雞殺鴨大大地炫耀一番,好讓來客賓至如歸。」她不客氣地咬下棗片,神態妩媚地瞅著他。

  他笑著往榻上一坐,讓斜倚美人榻的佳人輕靠他肩頭。

  「就是客人多沒地方容身,特來借宿,畢竟遠親不如近鄰,玉兒妹妹不會狠心地把我趕出去吧?」

  「借宿?」她先是一怔,不確定自己聽到什麽,隨即吃味的神情消失,眉飛色舞,可嘴上仍酸了幾句,「怎麽就這麽想不開,聽我家小妹說來了不少美人,夠你樂得尾巴往上翹,半天壓不下來。」

  「要避嫌呀!我怕友人捧醋狂飲,到時候連著好些日子吃閉門羹,你家的門板我看膩了,上頭的木頭紋路閉著眼都畫得出來,不想再看了。」他可不想再被她冷顔相待,他這麽大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卻視若無睹。

  安玺玉佯裝驚訝地左瞧右瞄。

  「誰呀!是誰傻得喝醋,叫她來,我來開導開導,男人如衣裳,髒了就洗,洗不幹淨就扔,別當傳家寶藏著,再買件新的不就得了。」

  「衣裳舊不如新,人新不如故,你還是把我藏著掖著,就算當不了傳家寶也賞心悅目,在下自認還有一點點美色,望請笑納。」巫青墨輕刮著粉嫩桃腮,盼能早日將佳人娶回家。

  美色?她噗哧一笑。

  「你也就這點讓人垂涎,要不誰理你,白白淨淨,一副妖孽相,即使你什麽也沒做,單靠一張臉,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三魂七魄全被你勾走了。」

  「也包括你嗎?」他撫上她的柳眉問,恍若尋常地落下一吻。

  從他進屋的那一刻起,桃紅和牛小妹便識相的離開,她們不想再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樣,他倆不臉紅,看的人都面紅耳赤,根本待不下去。

  尤其是桃紅,安夫人在離去前曾在她耳邊交代了一番,要她適時地推夫人一把,把巫大夫這般俊雅的好男人留在夫人身邊,重覓好姻緣,前塵往事就隨風而去吧。

  有什麽比讓兩人獨處更能增進感情的呢?因此桃紅悄悄地拉著牛小妹走開,不讓人覺得她們礙眼。

  眉一挑,媚眼橫送。

  「哼!不就是沒志氣嘛!偏貪你一點點美色,不然早一腳踹了你,回娘家種田。」

  事過境遷,胭脂那件事她釋懷了,畢竟是有心人爲之,他也被蒙蔽了,她氣歸氣還是不能怪他太多,他們錯在太信任人,給人見縫插針的機會。

  氣過之後也就沒事,真能老死不相往來嗎?對他的好感遠超過心中的不平,除了狠狠咬住他外,她也無法控制越來越想靠近他的心。

  她想這就是愛了吧!沒有轟轟烈烈,卻是細水長流,一點一點滋潤填滿了她心窩。

  瞧她忿忿難平的嬌嗔樣,他輕笑。

  「玉兒,我真喜歡你,喜歡得想娶你爲妻,從此朝夕相處,缱绻纏綿。」

  「等等,別想又偷親我,你還沒說說宅子裏那幾個女人是怎麽回事,老娘的便宜可不是能隨便讓你白占的。」她擋住他俯下的唇,撒潑地推開。

  清泉般的眸子一閃,他笑得深沈。

  「家裏來的,老太君抱養的義孫女,姓阮,名清影。」

  阮清影,名字真好聽。

  「童養媳?」

  他一訝,忽地爽朗大笑。

  「你這小腦袋瓜到底裝了什麽,還真讓你猜個正著,老太君確實有這個意思。」

  倒是貼切的說法,童養媳,他只知道是家裏爲他備下的媳婦,怕他如雙親一樣早年遭遇不幸,先准備著好留下香火,不讓大房斷嗣。

  「那你呢?」安玺玉往他腰肉上一掐,略表「心意」。

  眼中的笑意薄了幾分。

  「你看我在這裏就曉得了,我是逃出來的,過多的關懷和期望我承受不了。」

  他沒說的是每個人都希望他成器,延續祖上的榮光,認定學醫沒出息,三教九流都得一視同仁診治,有損身份。

  他們要求他成爲人上人,不能有一絲懈怠,得允文允武,做個在北虞國威風八面的護國棟梁。

  她呢?你就沒有一絲絲喜歡?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最令人痛恨了。

她想到喻可柔,裝得可憐兮兮的做作女。

  「吃味了?」他含笑。

  「我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一撇頭,她不看他。

  巫青墨失笑地捧起她的小臉,讓她只能看他。

  「我們沒有一起長大,十歲前我跟著師父學醫,之後老太君不讓學將我帶回,那時我看誰都不順眼,更何況是小我七歲的小丫頭,她肥嘟嘟的身子一走近我便把她推倒,由著她放聲大哭。」

  「然後呢?」明明有戲嘛!還唬她,一段感情不就是從打打鬧鬧開始。

  「她越纏我,我越想逃,所以六年後我就逃了,那時她才九歲。」連妹妹都構不上,比陌生人親近一些些。

  「這幾年你沒回去過?」能逃到哪去,真要捉人,人家有的是法子。

  他語氣帶了點怅然。

  「過年過節總會回去一趟,老太君說我敢不回府讓她瞧上幾眼,她甯可打斷我的腿也不讓我過得逍遙。」

  「老人家疼孫嘛!你真好命。」她說得有點酸,見了親人不等于見到「她」。

  「我對清影沒有男女之情,看到她不會想親她、抱她,對她沒有任何遐思,唯有你讓我思思念念,你是我的藥,也是我的毒,融入我骨血裏,生死難離。」

  「……巫大夫,你醫術是神仙級,治治我吧!我好像被妖孽蠱惑了,命在旦夕。」她伸出粉嫩細腕,讓他診診脈。

  他笑著握住藕白小手,憐寵萬分。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趕緊把嫁妝准備好,我娶你過門,好歹我是大夫,能拖個一時半刻。」

  「呿!老說沒建樹的話,本人是有良田幾百畝的小富婆,一人享福,一人清閑,何必眼巴巴地嫁人當老媽子,勞心勞力一輩子。」她還沒把他的底摸清,說嫁就嫁太草率。

  「嫁給我一樣是安享清福的當家夫人,動動嘴皮子就有人服侍周全,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多惬意的美滿生活。」娶妻蓋新屋,看來他得把兩人宅子中間的地買下來,蓋座樓閣水榭相連的大莊園。

  安玺玉懶洋洋的阖上眼,輕偎他懷中。

  「再加把勁,你快說服我了。」

  他笑聲清悅。

  「夜裏有夫君暖腳,冬夜漫長不畏寒,晨起懶梳發,我有一雙巧手爲你挽髻畫眉,春暖花間度,夏來同賞荷,樨桂迎秋香,雪中見冬梅,四季更疊,何等快意。」

  「姓巫的,我頭點了一半,心癢難耐想嫁人……」她像忽地想到什麽而媚眼大睜,纖纖細指拎著他耳朵。

  「說,你家裏是做什麽的?我怎麽覺得心裏悶得慌。」

  他拿下拎耳的纖手,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神色中多了絲莫可奈何。

  「鎮國將軍府,先父是鎮國將軍,亡母乃聖上胞妹玉瑩公主。」

    8888

  鎮國將軍、玉瑩公主是爹娘,這……根本是扮豬吃老虎嘛!除了皇子皇孫,達官貴人外,還有誰家世比他顯貴?

  難怪他家的長輩急著替他訂下媳婦,以光源氏方式從小養成,在他半大不小的年紀就備好房裏人,省得日後爲婚事憂心。

  一開始是個家境普通但樣貌招搖的大夫,偶有往來,雖有好感但持觀望態度,先觀察其爲人不急著傾心。

  而後來往密切了,小有意思便與之更進一步,這才發現他是金字招牌回春堂藥鋪的幕後東家,一下子由養得起老婆的小康之家躍升爲金銀滿庫的有錢人,讓她很不是滋味的被比了下去。

  安玺玉不是認錢做人的人,可是仍有些介懷。面對不比自己富有一點的人總是矮了一截,她調適了老半天才勉強接受有錢沒有錯,真愛萬歲。

  誰知峰回路轉,好不容易兩人感情才漸入佳境,朝「論及婚嫁」的目標邁進,突然間又冒出個養在深閨的童養媳,還有嚇死人不償命的顯赫身分。

  有錢又有勢,還長著一張魅惑衆生的妖孽臉,他還能再囂張一點嗎?全天下的好處全讓他一人占盡了,這讓人怎麽活呀!

  「……鎮國將軍是多大的官呀!官威能不能壓死人?加上一個公主……唉!頭好痛,爲何我的命運如此乖舛,沾染上了不起的人物……」她不要了,還來得及嗎?

  一輪明月高挂夜空中,閃爍不停的繁星連成一條河,在暗夜的天空裏明滅,似在傳遞著遠方的消息。

  夜枭掠過低空,嘯聲嘶啞,蟲鳴清晰可聞,夏日的晚風雖然有點暖意,但仍帶著三分寒意,輕輕拂過晃動的樹葉,灑落一地的月光銀輝。

  望著皎潔的十五圓月,從來不失眠的安玺玉居然也有睡不著的一天,她披著茜色織錦繡金邊外袍站在窗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

  感情事越想越糾結,明明是你情我願的簡單事卻搞得複雜難解,越是想看破鑽得越深,直往死胡同裏鑽。

  想睡不能睡的煩悶讓她更爲暴躁,她推開門走出臥房,走向三人合抱粗的梨花樹下,藉由微涼的風讓自己的心平靜,不再起伏不定。

  莫名地,她想起剛到莊子時曾聽聞過這裏鬧鬼,是有名的鬼屋,她不以爲然,認定是以訛傳訛,地處荒涼自是有諸多傳聞,見怪不怪。

  但是……她怎麽感覺有人在看她,陰森森的……

  「……終于等到你了,你讓我等了好久好久……」幽幽的女生響起,平得不像人聲。

  安玺玉拉拉衣袍,微顫了一下。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害你的人,你要找對人報仇,千萬不要看到人就當成仇家。」

  說不怕還是有一點點小驚,畢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無形物,多少要尊重。

  「我不是找你報仇,是請你幫忙。」梨花樹的枝桠間慢慢透出一團白霧,它飄飄落地,漸漸形成女子玲珑身形。

  「幫忙?」她?

  「我的碟仙。」她飄到大石邊,幽然坐下。

  「喔!碟仙……啊!你……你不會是那個……我們請出來的碟仙?」沒那麽巧吧!鬼界是相通的?

  「鬼界並不相通,我是跟著你們來的,尚未歸爲的碟仙。」她聲音很輕,似要飄走了。

  哇!神了,連她心裏想什麽都曉得,不用開口……等一下,有語病。

  「你說「我們」,憐兒、彥香、荞惜她們也來了嗎?跟我同處一個時空?」安玺玉的語氣是興奮的。

  面部模糊的碟仙微颔首。

  「是的。」

  「她們在哪裏?我可以見她們嗎?是不是和我一樣變成另一個人?」她好想和好朋友見見面,分享穿越的心得。

  她搖頭。

  「天機不可泄露,你們暫時不能碰面,除非先幫我完成一件事。」

  「我看你也不知道吧!故意搞神秘耍弄人,鬼也不是無所不知,想要別人幫忙就要給點好處,要不然我幹嘛幫你,把我們弄到這個鬼地方的債還沒跟你算呢!」

  她可是學會計的,锱铢必較,一分一毫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碟仙女鬼一聽到她的無賴說法,氣呼呼地飄起,懸立在她面前。

  「是你們要問姻緣的,我給了答案,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安玺玉一哂。

  「你是指「穿越」,我們的緣分在這些作古的人身上?」

  「沒錯,你們本來就會來到這個時空,與你們命定之人相遇,我是半仙半鬼的碟仙,法力不足,沒法子帶你們穿越,地震是個契機。」一切是天意,非她所爲。

  「那我的命定之人是誰?」一說完,她腦中浮現一張笑容溫煦的臉。

  碟仙不耐煩的回道:「已經知曉的事不用問我,浪費我的口水。」

  「我們還能不能回去?」至少她滿想念自來水、馬桶和衛生棉,少了這些相當不便利。

  「回去?!你還想回去那個累個半死、爲老板做牛做馬十幾年也付不起一棟房子頭期款的年代?」碟仙尖聲反問。

  「呃,你用不著這麽激動嘛!問問而已,心裏總要有個底,預留後路嘛。」留有留的做法,回得去也要預做准備,有些人、有些事不能說丟就丟。

  「有什麽底,等著嫁人就好,你是一世好命,穿來享福的,別要求太多,不然福氣會變薄。」當她是神呀!還能把她們送回去。

  一聽到福氣會變薄,安玺玉就緊張了。

  「女鬼大仙,你要我幫什麽忙,能力範圍以內我一定幫。」

  割肉取血什麽的就算了,她怕痛,也沒有佛祖割肉餵鷹的大愛精神,她是平凡的小資女,只做平凡事。

  「是碟仙,不要叫我女鬼,還有,我要你幫的忙是找一面鏡子。」碟仙的脾氣不好,被她惹出火氣。

  「鏡子?!」鬼也能照鏡?

  「對,「回天古鏡」,水磨鎏金銅鏡,人面大小,鏡框是銅鑄九天飛鳳,記住了,要幫我找到。」她特意叮囑,唯恐她聽過即忘。

  「那我怎麽拿給你?」大叫三聲芝麻開門嗎?還是直接喊「鬼來也」?

  似聽見她的內心想法,碟仙不快的一哼,「我自會來取,哪天發現鏡子不見了,便是我來過了。」

  原來碟仙是做賊的。

  「那……」

  安玺玉還想問好朋友們的去處,女子形態的碟仙忽地化爲白霧狀,慢慢朝屋頂飄去。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我走了,你也去尋你的姻緣吧!」幽幽的聲音漸遠,消散在風中。

  尋我的姻緣?

  聽完女鬼的話,安玺玉更睡不著了,滿腦子想著她不是唯一一個,她最好的朋友們全來了,她們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幫助,還有見到面的一天嗎?

  頭更痛了,一個頭兩個大,快要爆開了,她上哪找回天古鏡,除非她長了狗鼻子。

  「回天古鏡……」

  陰暗處走出一道白色身影,喃喃自語的安玺玉冷不防撞個正著,她嚇了一跳往後 退,以爲又撞鬼了,喉間發出不小的抽氣聲。

  「小心!」一只手倏地攬住纖腰,拉回差點跌倒的佳人。

  「……人嚇人會嚇死人,娶不到我就嚇死我是你的惡趣味嗎?想和我做一對鬼夫妻?」她若死不瞑目,一定找他來做伴。

  銀輝輕灑,月明星稀,夜色中逸出輕笑。

  「玉兒,你迫不及待要與我同生共死,生不同時死同穴,讓我十分欣慰。」

  她輕啐一聲「妖孽」。

  「你半夜不睡裝鬼嚇人呀!把我嚇得半死你就得意了。」

  「可惜沒嚇暈你,否則……」他牙齒白得特別醒目,像夜裏躲在暗處的野獸。

  「否則怎樣?」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巫青墨微微傾身,對著貝耳呼氣。

  「扛進屋裏剝光你衣物爲所欲爲,一夜春宵不停歇,徹底把你變成我的。」

  「你……你下流……」她紅了臉頰,耳根發燙,急促地想退開,但他一雙大掌牢牢扣住她細腰,讓她退不得,反跌入他懷中。

  「閨房事不下流,你不也期待得很?」瞧她的唇不點而朱,嫩頰泛紅,教他情難自禁。

  像個偷腥的登徒子,他貪心地低頭一嘗梅蕊芬芳,吮吸嫩唇,含吞天妹甘津,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

  「我……我還沒嫁給你……」她微喘,羞惱地橫睇他一眼。

  「遲早的事,你以爲在我愛上你之後,我會讓你嫁給別人?」說完,他狠狠地吻她,幾乎吻痛了她,她今生只能是他的,絕不罷手。

  安玺玉眸光微擡,以指撫過他眉眼。

  「所謂遲早仍有變數,不一定是你,別忘了你宅子裏還有家裏人安排的美嬌娘,我的心很小,容不下第三人。」

  他淡笑。

  「玉兒,這事不會令你爲難,我自有解決之道,你信我。」

  「等你做到再說,我一向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言語會騙人,把女人的心掏空。」她只看事實,空口白話最不實際。

  這女人實在是……精明得教人又愛又恨。

  「你剛在和誰講話,似乎聊得挺久?」

  「你瞧見了那只……呃,那個人?」那她們之間的對話他又聽見多少?

  安玺玉小有不安,略帶緊張的看著他,她雖沒做什麽壞事,可心虛得很,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太過離奇了,她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自個兒也是懵懵懂懂,還在適應中。

  「我只看見你一個人對空自言自語,還提到回天古鏡。」巫青墨的神情高深莫測,好似知道了什麽卻不願明說。

  「你曉得回天古鏡的下落?」她兩眼一亮,問得積極。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望著她笑。

  「等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

  「妖孽,你在耍我是不是?」她瞪著他,一臉不甘心,被人吊胃口的感覺,真、討、厭。

  「叫聲夫君來聽聽,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她常說他狡猾,他總要名副其實一回。

  「你休想。」她的便宜沒那麽好占。

  巫青墨把視線往下移,停在她衣襟微敞的酥胸上,黑眸驟地火熱起來。

  「安夫人問我新房缺什麽,叫我開出單子她會備齊,你說我該填上什麽?」

  「哼!你灌了什麽迷湯,把我娘也收買了,她急著給我找夫家,我可不急著嫁,一張空白清單你慢慢填,三、五年時間夠你填滿。」二嫁就找不到好男人嗎?

  安家的娘怕她再嫁的身分找不到好夫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有好對象就趕著要嫁女兒。

  「我只缺一個新娘,把你送過來就圓滿了。」他什麽也不缺,就少個噓寒問暖的可人兒。

  饒是來自現代的安玺玉,聽到這樣直白的情話也難免滿臉通紅,揚高的嘴角漾滿羞笑。

  「不嫁你好像是我的損失,你說玉夫人改成巫夫人可動聽?」

  他一怔,俊顔隨即綻開宛如牡丹花開的驚喜笑容,臉上的歡喜藏不住。

  「好聽,沒有人比你更適合。」

  瞧他生怕碰碎她似的小心輕撫,她反而笑開了。

  「傻瓜,娶個嫁過一次的女人有什麽好高興,人家准會笑你傻,璀璨明珠嫌紮手,非要石頭裏翻找。」

  「因爲我不愛明珠,只愛安家美玉,最明璨的羊脂白玉就藏在石頭裏。」而他相中了這塊雪豔璞玉。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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