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家 31
這種不思後果的行為讓祁宏有一種暴爽的感覺,他能清晰的分辨出自己的手真的突破了水泥牆面,抓住了某種「東西」,全身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著逆流,銘刻在骨子裡的強勢被理性壓制的過久,此時爆發出來,是勿論正邪,唯我敢橫刀立馬的霸道。
手腕一用力,要把隱藏在裡面見不得人的鬼東西拉出來!
「你在幹什麼?」一個蒼老又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週遭的一切都恢復了原貌。祁宏驚愕地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看看不知何時出現的老李頭,怒氣燃燃。
「我問你在這裡幹什麼?」老李頭不客氣地問道。
「你這裡似乎很有趣,會變形的走廊,詭異的聲音,讓客人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力量。老先生,能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儘管精神狀態有些走樣,祁宏還是咄咄逼人的祁宏。
老李頭惡狠狠地看著祁宏,特別是他還在流血的嘴角。說道:「你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一種利用光線和氣味製造出來的幻覺。這些都是房子最初的主人一種惡劣的愛好。聽明白了就趕緊回你的房間!」
祁宏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利用自己的身高俯視著老李頭,這是一種帶有傲慢的姿態,在祁宏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他嚴謹地說:「我是你的客人,作為旅館的負責人,你對我以及其他客人都有保障安全的責任。難道,還要我這個晚輩教你什麼是責任嗎?」
老李頭的臉色變了,陰森森的,在祁宏猜想他會不會變為殭屍的時候,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還有那令他欣喜若狂的懶散聲音。
「祁宏,我找你好半天了,怎麼還不回去?」
黑楚文笑意盈盈地走過來站在祁宏的身邊,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氣氛,雲淡風輕地說道:「李大爺,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老李頭瞪了黑楚文一眼,轉身就走了。看著他走出另一個門,祁宏終於熬不住剛才緊張所帶來的後遺症,虛脫地靠在了黑楚文的身上。
「剛才……」祁宏試圖說出點什麼。
「我知道,先回去吧。」黑楚文攙扶著虛弱的祁宏,朝著旅館小樓走去。在他的心裡,並沒有因為祁宏的遇險而覺得惱火或者是後怕。現在的祁宏又自保的能力,至於走廊裡半點鬼氣都沒有的異樣,黑楚文自有想法。
房間裡,祁宏坐立不安,索性起身踱步,走得黑楚文頭暈眼花。抓住他的手腕制止這種無意義的行為,他卻甩掉黑楚文的手,不肯接受對方的好意。無奈,黑楚文只好放下手裡的書,把焦躁不安的人抱進懷裡。
「你幹什麼?」祁宏問道。
「幹什麼?嗯,這話該我來問你才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這裡面的事有點複雜,現在還說不清,需要進一步調查才能明白。你呀,心裡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像這樣走來走去的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本想推開他的,祁宏的手在撫上他的胸膛時感覺到了穩健又規律的心跳,不知為何,焦躁的情緒好了很多。
「我總覺得這個地方太奇怪了,但是,奇怪在哪裡我又說出不出來。」
手指輕觸著他柔軟的髮梢,黑楚文微微地笑著,說:「我以為你會害怕。」
「也不是第一次見鬼了,不可能沒次都大驚小怪的。不管是老李頭出現還是其他什麼人出現,這都很正常。隱藏在黑暗中的對手在不明情況的狀態下,不可能隨便殺人,所以,我知道自己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也許對方只是想探探我的底。」
黑楚文流露出有些竊喜的眼神,問道:「你這是在推翻自己的判斷。剛剛不是還說這裡很奇怪嗎?」
祁宏抬起了頭,定睛看著黑楚文,道:「不,我說的奇怪跟這個沒關係。怎麼說呢……我們來之前就知道這裡會發生一些事情,這種奇怪已經在我的預料和接受範圍裡。我所說的另一種奇怪,只是一種感覺,一種,我無法用語言、文字來表達的感覺。甚至……」
「甚至連想都想不明白。」
「對!就是這樣。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看著祁宏認真的樣子,黑楚文反而笑了。他拉著他的手坐在床邊,彼此靠得很近,呼吸糾纏在了一起,令祁宏的心跳驟然加速。沒辦法,黑楚文的眼睛太美了!突然間,祁宏想要吻他。
黑楚文照舊很懶散又溫柔地說:「別擔心,我會保護你。」
「我不喜歡被別人保護。」
「那就與我並肩作戰。」
「好主意。我們,從接吻開始如何?」
黑楚文一愣,隨即半調笑似地說:「你這是準備泡我了?」
「是準備被你泡。」
「怎麼,不堅持上位了嗎?」
「身為一個純天然的G,就要有做O的準備。」說著,祁宏勾住了黑楚文的脖子湊過去,細聲問他:「問題是,你的表現值不值得。」
黑楚文似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約人過來了。」
「你約了人見面?誰?」
「我。」
祁宏一愣,這才發現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打開了,驚詫地看過去,只見一個人蹲在窗戶上,笑瞇瞇地看著他與黑楚文糾纏。
祁宏可不是會尖叫著推開黑楚文跑開的雛兒,他動都沒動,黑著臉問正準備收入門下的爺們:「窗台上那個礙眼的東西是什麼玩意?」
黑楚文笑著起了身,說道:「你見過的,涂戰陽班長。」
「晚上好啊,二位。」涂班長大大咧咧地打招呼,似乎不在乎自己比聚光燈還明亮的討人厭。
黑楚文伸出手拉著祁宏坐起來,愣是沒點害羞的樣子,這讓涂班長大為失望。
「涂班長,你這樣下去會被我們帶進溝裡。」黑楚文預見到未來了。
「哈哈哈,不可能吧,我是根紅苗正,跟男人沾不上邊兒。」
「那你還偷窺個什麼勁兒?」祁宏開始吐糟。
「不算偷窺,我來的時候你們倆正忙著呢。別說啊,男人紅了臉也挺好看的。」
祁宏知道自己臉上溫度飆升,他還沒有黑楚文那定力,自然會臉紅。只不過,他討厭被人調侃。祁宏那點壞心眼開始作祟,笑著起身慢慢地走到涂班長的面前,剛剛被黑楚文弄亂的襯衣露出了裡面大半的胸膛,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誘人,微風吹進來,吹亂了額前的發,紅潤著的唇,濕潤著的眼,清雅的祁宏帶著一股子妖嬈的韻味抓著涂班長的衣領靠近了些,歪歪頭,微微笑:「下次,我讓你看全套。」
涂戰陽頓時傻了,比城牆還厚的老臉紅的像豬肝,半個字說不出來。後面的黑楚文砸到床上捧腹大笑,心說:祁宏的強大總是表現在別人始料不及的時候,涂班長也甘拜下風了。
涂戰陽自討沒趣,心裡窩了一把火,那手在身後一撈,就又撈出一個人來。隨後甩進屋子裡,氣呼呼地說:「裝什麼孫子,都是被你小子害的。」
「冤枉啊班長,這屋子裡突然沒亮了,還時不時的有怪聲音,這情況我能不向您報告嗎?」
祁宏看著黑楚文那高興樣心裡也有點樂呵,隨即,推了一把涂戰陽,問:「你們怎麼回事?」
這時候,黑楚文坐了起來,說:「涂班長今天上午就到了。」
「確切地說是早上。你跟我聯絡以後,我找了一架戰鬥機,空投過來的。」
祁宏無語了。
黑楚文豎起大拇指點頭,涂戰陽一點不覺得高興。坐在沙發上用眼刀子把手下的兵瞪到牆根去,隨後說道:「我是從山上下來的,旅館裡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那座山。」
黑楚文收斂了笑意,問他怎麼回事。
「我發現那座山在不久前好像發生過一起火災,我調查了一下近三個月的火災記錄,並沒有發現山火的相關記錄。不過,從衛星的拍攝照片來看很奇怪。」
衛星照片?這傢伙什麼來頭啊?祁宏看著涂戰陽,發覺自己有點小看這個人了。但是,很快祁宏的注意力就被黑楚看著照片的表情吸引過去,走到他身邊,問:「怎麼了?」
黑楚文沒答話,看著手裡十幾張照片沉思。祁宏更加好奇,靠過去也跟著他一起看。這十幾張照片都是一種場景,蔥鬱的樹林和燒焦的地面,好像沒啥看頭。不過從黑楚文的反應來分析,這些照片絕對不簡單。
黑楚文看了好半天,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繼續揣摩。看著看著,像是在做拼圖一樣,擺弄著這些照片。不多時,他手裡最後一張照片被排列好了,一旁的祁宏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些痕跡是有規則的!」
涂戰陽好奇地走過去跟著湊熱鬧,黑楚文笑而不語,直到班長大人開口詢問,才說:「這是一種符。」
「符?」祁宏納悶了,他覺得,照片拼出來的燃燒痕跡看上去更像是麥田怪圈。
黑楚文敲敲桌面,又道:「所謂的『咒符』是要有一張寫好的符,配上咒語才能奇效。這個燃燒過的痕跡,拼湊起來,就是一個『符』。」說著,他沾著杯子裡的水在桌面上畫起符來,果然是照片上的縮影。
涂戰陽咬著大紅蘋果,好奇地問:「這玩意幹嘛用的?」
「這是一種黑巫術,用來召喚邪靈。」
蹲牆根的小戰士眨眨眼,愣頭愣腦問了句:招啥邪靈?
「冤鬼」說完,黑楚文一笑,唇紅齒白,卻讓人不寒而慄。
小戰士哭喊著:「班長,咱是當兵的,不是打鬼的。」
涂戰陽衝過去照著小戰士的腦袋給了一拳,在人家眼淚汪汪的時候,他興奮的眼冒金光,還說:「笨蛋,有超越人類級別的對手等著,這種事你就不興奮?」
「不,完全不興奮!班長,那東西跟咱們不是一路的,你就是給我原子彈也弄不死它,真要撞上了,我頂多說句『佛祖保佑』,班長,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念叨念叨?」
「嘿嘿,不好意思,老子從來沒求過哪路神仙保佑。」
這時,祁宏突然說道:「我要上山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橫行,中間掐掉一小段.......的情節,表怪我哈。
抽風的小電還沒好,無法回復留言!鬱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