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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I+II》第51章
黑 家 16

  黑楚文笑而不語,而祁宏繼續說了下去:「剛才我感覺到的槍口和黑道上流通的強制有些不同,槍口有點大,那人從出現到我昏倒,過程中我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肯定是受過某些特殊訓練,你們反黑組可養不起這樣的人,根據你的身份來考慮的話,那人十有八九是特警隊的。警察、特警都參與了你朋友的麻煩事當中,也就是說,你那位朋友惹上的不是普通問題,肯定與官方有關。」

  黑楚文輕輕為他鼓掌,直接就說:「你都說對了。」

  祁宏好像並沒有因為黑楚文的誇獎而覺得開心,他似乎已經習慣或者說毫不在意。隨後,也像黑楚文那樣輕笑,問:「我倒是很想聽聽,是什麼問題,讓你們這些特殊人物都束手無策?」

  「你不怕惹事上身?」

  「黑道律師還怕這個?」

  「好吧,你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希望你能幫忙分析一下。」

  接下來,黑楚文就把二哥的事說給祁宏聽。不過,他把罔象說成了是一個神秘殺手,把黑楚言所在的軍隊說成是政府部門的特殊機構。等著這些情況都說明之後,就看祁宏已經陷入了沉思中。

  黑楚文也不去打擾他,安靜地坐在一旁陪伴。他喜歡這樣無言相伴的溫馨感覺,如果可以,他想把祁宏永遠關在這個小屋子裡。

  不多時,祁宏道:「問題還是在最開始的地方。」

  「你說具體點。」

  「很簡單。首先,那個神秘殺手為什麼要襲擊你朋友以及手下人的住處?聽你描述案發現場的情況來分析,那個殺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職業者。這樣一個職業殺手會在案發現場留下痕跡嗎?但是,你卻曾經在那個宿舍後院找到殺手的線索,我想,殺手絕對不是只去過一次你朋友的宿舍。那麼,他去哪裡是做什麼呢?再者,從殺手追到監獄去找你朋友來看,就知道幕後指使者的目的不是陷害你朋友。那麼,殺手為什麼要去監獄追殺你的朋友?從這兩點來分析,你朋友的宿舍周圍有問題,而他可能是無意間接觸到了這個問題。還有一點,你安排夏凌歌去保護那位朋友,為什麼你朋友在精神上剛剛出現問題,那殺手就去了?明顯是有人通風報信,總結以上幾點來看,就是,你們的對手就在監獄裡,並且和宿舍那邊有某種關係。」

  聽完祁宏的這些分析,黑楚文心裡豁然明亮起來。祁宏給了他新的啟示,並且提醒了他已經被忽略的重要場所,就是二哥的營地宿舍。現在仔細想想,祁宏說的的確有道理。宿舍後院的動物們都紛紛死亡,從數量來看,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那麼,罔象為什麼頻繁地去營地宿舍的後院?又為什麼會選擇殺害二哥手下十幾個人?

  也許,罔象殺害那些特工只是臨時起意。因為那些特工身上沾染了死人的血氣,那是罔象最喜歡的。而也在宿舍中的二哥沒有死,是因為身上的銀絲軟甲救了他一命,罔象對銀絲軟甲的熱情遠勝過二哥這個大活人。但是,接下來罔象對二哥的追殺就不是出於本意了,肯定是有人在指使它。為什麼呢?難道二哥知道些什麼?還是說,二哥以後會威脅到某個人?

  從利害關係來分析,二哥唯一能威脅到的人物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黑楚文那一肚子的壞水又開始冒泡了。他想套住祁宏,也想解決二哥的麻煩。那麼......

  黑楚文突然嚴肅起來,起身說道:「祁律師,你馬上回家,再也不要來了。把我說的話都忘了吧。」

  祁宏一愣,不滿地反駁:「你這是什麼意思?說也說了,分析也分析了,現在你讓我當什麼都沒聽過,這可能嗎?我沒見過你這麼任性的人,剛才還說想我幫你分析一下問題,現在又說讓我忘了這些話,你耍著我玩嗎?你以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腦,想記住那些事就記住,想忘掉什麼就忘掉?你要是有這本事就再一次抹去我的記憶!」

  這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驚呆了。

  再一次?我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為什麼會說出他再次抹掉我的記憶?

  不可能,他不可能想起來以前的事!這不是催眠師通過催眠讓他失憶,自己消除了他的時間,那段記憶是不可能再次回來的。他,他怎麼會說出「再一次」這個詞?

  他們倆在屋子裡眼瞪著眼,門外其實早已埋伏了三個竊聽者。

  黑楚言沒想到這個叫祁宏的腦子如此靈活,但是和祁宏分析的事件相比,他更在意的是祁宏和弟弟之間的關係。而吃著冰糕的涂戰陽是壓根就沒往心裡去,他認為偷聽這種事挺有趣來湊湊熱鬧罷了。只有夏凌歌,覺得黑楚文是在自討苦吃,這種時候,自己不幫他,恐怕就沒人幫他了。

  於是,夏凌歌朝黑楚言擠擠眼睛,示意他們趕緊回去,而他自己推門而入。

  「黑子,祁律師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相,你這麼決定是有點難為人家。」

  見夏凌歌走了進來,黑楚文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祁宏逼問他什麼。但是祁宏卻在氣頭上,掀開身上的毯子就下了床,冷著臉說:「我回去了,等你們這點破事忙完了,我再來。」

  「等等。」黑楚文試圖留住祁宏,卻一手抓空。

  祁宏不去看有點尷尬的夏凌歌,疾步朝著門外走去。忽然間,他意識到自己的腳腕怎麼沒疼?就在這一閃神的功夫,沒看見地上的門檻,結結實實的被絆了一跤!

  「啊!」

  夏凌歌摀住了眼睛,實在不忍心看祁宏像一塊粘糕一樣拍在了地面上,黑楚文也是狠力的拍了一下額頭,心說:陽血作祟,他每次在自己身邊都會這麼倒霉。

  衣著高雅,舉止斯文的人遇到這種事是非常尷尬的,但祁宏沒心情顧慮這些,他決定了,打死也不要回頭去看那兩個人的表情,他咬著牙用手撐住地面就要起身,結果,地面上也不知道怎麼弄上了黏糊糊的東西,撐在上面的右手剛好就......

  「啊!」一個起身沒起來,祁宏再次趴在地面上。

  黑楚文看不下去了,在夏凌歌咧嘴的時候疾步走了過去,攙扶著祁宏,關切地問:「怎麼樣了」

  祁宏惡狠狠地瞪了黑楚文一眼,隨即握著右手憋氣忍痛。黑楚文急忙看了看,哎,剛剛把他的腳傷治好,這又把手扭到了。

  「誰能告訴我,這地面上是什麼東西?」祁宏指著地面上黏糊糊的玩意問。

  夏凌歌伸長了脖子一看,笑嘻嘻地說:「剛才有人吃了冰糕,不小心弄在地上了。那個什麼,黑子,你還愣著幹什麼啊,送祁律師回去啊。看看,人家這手還怎麼開車啊。」

  夏凌歌為黑楚文爭取機會,其實,他也是有自己的那麼一點小企圖。果然,就見黑楚文拿出手帕塞給祁宏的同時,就對他說:「我記得交代過你,七天之內不准下床。」

  「都快長出蘑菇了,讓我活動活動。」

  祁宏正在火頭上,哪有心情聽他們說話,正要開口喝退黑楚文,忽見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冷冽,不由得呆住了。打從注意這個人到現在,還沒見過他這樣可怕的樣子。隨即就轉頭去看被他瞪的夏凌歌,對方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照舊嘻嘻哈哈地說著:「我回去躺著,你趕緊送祁律師回去吧。」

  看著夏凌歌小心翼翼地走路,一直到消失在拐角的另一側,祁宏這才想要拒絕黑楚文的護送。

  「你這手肯定是傷到筋骨了,我先送你去醫院。」說著,就半拉半拽的把祁宏弄了出去。

  留守在後廳的黑楚言一見夏凌歌趴在窗口很八卦地看著弟弟帶人離開,就冷冷地問:「你差不多了吧?」

  夏凌歌頭也不回,就說:「再看看,呵呵,黑子碰上他算是沒轍了,這就要報應!」

  「夏凌歌!你再不回床上去,我還綁上你。」

  夏凌歌扁了嘴,不情願地轉回身來:「你凶什麼,我又沒說不回去。你們哥倆一個臭脾氣,不對,你比黑子還臭。」

  「我對你已經算是很有耐心了。你也別忘了,楚文為了救你消耗了多少能力。」

  以龜速朝床邊走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黑楚言的眼神非常冷漠,他說:「換做是我,我也會捨命救他。他就我這麼一個知心的朋友,我也只有他這麼一個能捨命的弟兄。所以,黑二哥,麻煩你不要拿這個說事,你根本不瞭解我和黑字之間的關係,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一股沒來由的火氣讓黑楚言頓時瞪起眼睛,一彎腰就把夏凌歌抱了起來,也不管他大聲叫喊的抗議直奔臥室而去,後面還有個看熱鬧的涂戰陽,他吃著地六根冰糕,看的是津津有味。

  黑楚言直接把夏凌歌放在床上,雙手壓著他!瞪著夏凌歌不服軟的眼睛,鏗鏘有力地說:「記住,不管是誰救了你對我來說都一樣,我的任務就是看著你直到完全康復。在這之前,你最好給我記住一點,不要試圖反抗我,否則的話,我會把你扔進軍隊的獸人營,讓你盡情發揮這點過盛的精力。」

  「我操!怕你啊?」

  「夏凌歌,你再敢跟我耍橫試試!」

  「黑楚言,你也就現在能跟我喊兩聲,有本事等我好了咱倆較量一次,我能拍殘你!」

  「哼,就你?癡人說夢。」

  「媽的,你放開我,現在我就收拾你。」

  「混小子,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就不!你他媽的一個周口店人還裝什麼文明蛤蟆,咕咕兩聲就把自己當成進口小吉普了,我操,這兩天老子少受你氣了?有膽量你放開老子,媽的,我跟你,唔!」

  黑楚言熱血沖頭,直接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夏凌歌喋喋不休的謾罵。這可把夏凌歌嚇著了,誰能想到黑楚言會突然吻過來呢?誰能想到,這黑家老二的腦袋比老三的還不正常?因此,當事人之一的夏凌歌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呆呆傻傻地看著吻住自己的黑楚言

  這時候,被他們忽略的涂戰陽張大了嘴吧,剛剛進嘴的第七根冰糕,吧唧掉在地上。他覺得,自己看見了好東西。

  話說,黑楚文帶著滿腹火氣的祁宏去了醫院,這一路上還好說點,從打下了車到就診室,祁宏總共被一輛輪椅撞到、被護士手裡的半瓶鹽水潑到、被一個大漢踩到腳、被走廊裡突然打開的門撞了頭。終於,祁宏忍不住對身邊的人說:「求你了黑警官,離我遠點行不行?」

  黑楚文苦笑,只好道了別轉身離開。

  掃把星離開之後,祁宏什麼倒霉事都沒遇到了,這更加讓他確信黑楚文絕對是自己的掃把星!不過,他似乎並不像以前那麼討厭他,只是單純的認為,沒有必要的話,不要靠近黑楚文比較好。

  深夜,祁宏睡得並不踏實,做了很多夢。他夢見了那個掃把星,夢境和現實差不多,他們之間總是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只是黑楚文那雙眼睛就像長在自己身上一樣,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卻不令他討厭,甚至還給了他不少安全感。夢中的安全感來的莫名其妙,卻比現實中任何一種感覺都讓他覺得舒坦。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客廳的電話似乎響了很久,祁宏晃晃頭,發覺這一夜的夢並沒有帶來不適感,精神還是很充沛的。腦子裡回想著亂七八糟又有些懷念的夢境,祁宏下了床去接聽電話。

  電話是三義會長老之一海叔打來的,他開口就說:「馬上去市中心醫院,昨晚,大哥跟一個國際刑警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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