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詛術11
黑楚文難以相信,在李笑屍體的手臂上乾淨的很,根本沒有任何傷痕。那襲擊祁宏的役偶到底是誰?
就在黑楚文為了祁宏的事疑惑不已的同時,這位律師先生把在火飛幫收買的內鬼單調了出來。
「祁宏,你膽子夠大,這時候敢來見苗興元。」內鬼真是佩服祁宏的膽量,也不怕這被苗興元做了。
祁宏有些焦躁的瞪了一眼,問:「周萬里死的時候苗興元在幹什麼?」
「在地盤上收保護費,我一直跟著。」
「昨天晚上苗興元出去過嗎?」
「出去了。下半夜走的,不知道去哪裡。有兩個人個跟著他,回來的只有他一個。」
「他去哪裡沒人知道?」
「沒有。啊,今天早上我聽負責送嫂子的兄弟說,苗興元的車裡有一股魚腥味,昨晚他就是開著那輛車出去的。」
魚腥味?去漁場了?壓下心裡的疑問,祁宏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扔給了過去,看著對方拿著錢滿意的離開以後,祁宏從車載箱裡拿了一盒香煙出來。他很少抽煙,只有遇到想不通的問題時才會抽上一隻,可眼下的情況來看,他的煙怕是不能離手了。
祁宏一根煙抽完,讓司機直接回三義會的公司。
回到辦公室,祁宏拿出了從李笑書房順出來的黑色日記本,發生的事太混亂,他一直都沒時間看。其實也沒有抱太多希望的,祁宏隨便的翻開來看看。
這是從春末開始寫的日記,日記上大多都是繁體字,他有很多都不懂,只能找來字典查。日記上沒寫什麼重要的事,大多都是天氣、心情和茶葉的味道。等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正打算要告一段落的時候,赫然發現有一篇日記被撕掉了,本月十三號後面直接就是十五號。十四號的日記呢?
日記一直寫到李笑死的當天也就是十六號,這樣分析的話,日記應該是十六號當天被撕掉的。看著被撕掉頁面的部分有些褶皺,說明撕去日記的人當時很著急。會是誰呢?賈武?不可能,如果他有意隱瞞日記本裡的秘密,李笑被殺以後,他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毀掉日記,沒有必要單單撕下十四號這一頁。也就是說,撕去日記的人不是李笑別墅裡的。
十四號那天都發生過什麼呢?自己沒有按照約定去見周萬里,接著就是周萬里被殺,同一天苗興元去見過李笑。這些事繞來繞去的,表面上看似乎很複雜,其實從頭至尾都圍繞著一個核心!
下午五點左右,祁宏就提早下班回家,一路上都沒發現尾巴跟著,還有點納悶呢,到了家門口以後,就見黑楚文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心情頓時一落千丈。
「祁律師下班很早啊,這是你早上借我的衣服,我洗過了。」
祁宏接過來沒言語,直接進了樓內,後面自然還是有一條尾巴跟著,不但跟著還大大方方的進了他的屋子,其理由祁宏難以反駁。只好讓他堂而皇之的入侵自己的私人領地。
晚上,祁宏叫了兩份外賣和黑楚文食不言的吃了個乾乾淨淨。隨後,倆人各坐在沙發的一角開始看電視,貌似多年的......
祁宏在心裡磨牙啊,這黑楚文還真打算貼身監視他?這要怎麼出去?
黑楚文在心裡偷笑啊,這祁宏怎麼看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難不成還要出去?
倆人這麼一直耗到了晚上十點多,祁宏有點耐不住了,就問:「你要住下嗎?」
「睡沙發就行。」想趕我走,沒門。
「有你朋友的咒符在,不會有事的。」你太礙眼了,快走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這借口沒用,今晚我死盯你。
「你不是舊病復發了嗎,身體沒事吧?」打腫臉充胖子,趁早滾蛋得了。
「為了祁律師的安全,這點問題不算什麼。」玩迂迴戰術你還太嫩,趁早死心。
祁宏早在心裡把黑楚文痛罵了一頓,可表面上還要繼續維持自己淡漠的態度,說:「我先去洗澡,能不能麻煩黑警官出去幫我買點冰鎮啤酒回來,冰箱裡沒有了。」
「行,要指定什麼牌子嗎?」
「小區外面有一家超市,只有他們家才賣黑啤,我只喝那個。」
倆人一同起身,一個朝外面走,一個朝浴室走。三分鐘後,一個朝外面走,一個朝裡面走。
「啊,你,你回來了。」
「哎呀祁律師,你這是要去接我,真是不好意思。我到樓下的商店問了一句,原來他們家也上了你喜歡的黑啤。都給你了,可以放進冰箱。」
好沉!祁宏轉回身一臉的憤怒走向廚房,心想,走後面的門就好了。
懷著一腔的憤怒去洗澡的祁宏,在浴室裡籌劃了N個計劃,要打發掉外面礙事的傢伙。當他走出浴室的時候,就看見黑楚文從他的臥室出來,不由得問道:「你進我臥室幹什麼?」
「擔心有賊進來,我給你所有的門窗上加了報警器,只要一打開門窗我手裡的接收器就會響。」
「黑警官真是想的周到啊。」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聽上去絕對是充滿了誠意和感激的。
「不早了,祁律師早點休息。」
「我還不睏,對了,要不要喝杯牛奶,有助睡眠的。」
「那就有勞祁律師了。」
看著祁宏進了廚房,黑楚文偷偷的笑,心說:這回又玩什麼花樣?要是用蒙汗藥就不好了,哪玩意對自己沒什麼作用,還不如直接色誘來的比較有效。正想著不著邊際的事,就見祁宏一手拿著牛奶走了出來,對他說:「你先喝,我去拿自己的。」
黑楚文接過牛奶坐在沙發上聞了聞,沒啥怪味。黑楚文心想,祁宏要是沒動手腳,那就不是祁宏了。正琢磨到這裡,就聽祁宏在身後叫:「黑警官。」
「什麼?」黑楚文剛一扭頭,就突然看見有一個黑色物體直奔面門而來,隨後腦袋上一陣劇痛栽倒在沙發上,人事不省。
祁宏出了口長氣,看了看手裡的平底鍋,非常滿意它的質量。隨後扔在一旁拿了車鑰匙就離開了家。
他前腳剛走,躺在沙發上的黑楚文就捂著腦袋坐了起來,笑的幾乎打顫。他還真沒想到祁宏會出這招啊,這祁宏啊簡直是——太可愛了!
祁宏敲昏了黑楚文以後,單獨開車去了火飛幫的漁場。等他到達地點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了,瞄了一眼黑漆漆的門衛室他貓著腰溜了進去。
漁場分前後,前面是存放貨物的倉庫,後面是被分成三十畝的養魚場。祁宏走到並列的五個倉庫門前看了幾眼,發現其中第三個倉庫門前腳印很少,而其他的倉庫門前腳印雜亂,祁宏想都沒想就直接走向了第三個倉庫。
倉庫門上有鎖,一把很老舊的鎖,祁宏正苦惱著要怎麼打開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面養魚場傳來一陣陣的水波聲。這聲音絕對不是一兩條魚能掀得起來的,祁宏趕緊掉頭就奔著後面走去。
當他差不多要走到的時候,那種水波聲便消失了。祁宏沒放棄,加快腳步走到了養魚場的水台前。
藉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被分成一畝一畝的漁場水面都很平靜,彷彿魚兒們都已經睡了。他走上前幾步,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最後在靠近南牆附近的一畝魚池水面上看見了漣漪的波紋,就起了身走過去。
養魚場的水台上都是水,腳底有些滑,祁宏只能放慢速度保持平穩。七八分鐘後就走到了漣漪消失的那畝魚池旁。祁宏想不通,裡面到底有什麼大傢伙能發出剛才那種聲響,如果按照常理來分析,這裡面不是養了大鯊魚就是小鯨魚!越想越納悶的他索性走到水台簷邊上,蹲下身子拿出了激光手電照射著水面,想要看的仔細一點。
水面下,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游動著,祁宏又把腰彎的深一點湊過去......
水面的深藍色似乎淺了些,在微風的吹拂下蕩漾起了層層的漣漪,水面下一個模糊地影子漸漸浮游上來,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水面下的情形漸漸清晰。祁宏定睛細看,發現游上來的似乎是一個人。
白藕似的手臂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烏黑的長髮像點綴了星星閃爍光亮。水波一陣蕩漾,就看見了纖細的腰身下面金色的魚尾。雄性的美人魚有著一雙湛藍的眼睛如夢似幻的望過來,飽滿的唇微微開啟,雙臂緩緩伸出,像是在邀約情人般的誘人。
祁宏只覺得腦子昏昏的,明知道眼前的生物不可能存在於世上,卻仍無法擺脫這震撼靈魂的美。水中的美人魚見他不肯回應,一雙眼睛含著哀傷的情愫浮出了水面。
別哭......祁宏的心一陣揪痛,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抹去那眼角邊晶瑩的淚。手指觸及的是滑膩膩的感覺,美人魚閉上眼睛把小巧的臉貼在他的掌心裡,似貪婪他的溫度,那滿足的表情讓祁宏滿心憐惜,忍不住伸出了另一手臂將美人魚抱在懷裡。
他與它緊緊的抱在一起,風聲消失了,月色消失了,祁宏只覺得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神智漸漸的開始模糊,只想要永遠這樣抱著這條美人魚,遠離塵世。
與此同時,在李笑別墅的臥室裡做賊的黑楚文和夏凌歌忙活了好半天才算是打開了禁力,不等黑楚文喘口氣歇歇,就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悶痛,連看著他的夏凌歌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問:「你這麼不濟事啊?」
黑楚文白了夏凌歌一眼,道:「我不累,八成是祁宏那邊出了問題。」
「哈?你什麼時候練成冥覺了?」
「我沒練那麼費事的玩意,我把祭靈符塞他身上了。」
夏凌歌怔住,隨即一臉的壞笑,問:「你看上那個律師了?把自己的命根子都給人家了。」
黑楚文沒心思跟夏凌歌解釋,集中精神感應了一下自己的祭靈符,不由得罵了句:「笨蛋」!
「怎麼了?」夏凌歌看著黑楚文的臉色不對,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
沒時間一一解釋了,黑楚文雙手結成兩儀太極,口中念道:「五行土位中戊己、丑未、中霤、鎮星、髒脾、后土、德信、竅口、志意、音宮、元信、物妄意,祭靈師黑楚文遂五行土為祭敬叩求福德正神祐我靈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