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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酸菜,你是魚》第37章
  第三十七碗  

  古鎮的第二天,花香縷縷,混合著久遠干燥的木頭味,令人心醉。把狗暫時放在旅店,朱盟和謝英姿手牽手徜徉河邊長廊,任由陽光如瀑布般傾瀉在身上,淋過他們的肩膀,淋過門聊天做針線阿婆褶皺的臉。

  才是上午,岸邊的船夫用老舊的船夫帽遮臉酣睡,身旁的黃狗也是瞇眼躺著,好不愜意。這樣的一個地方,最不缺的,怕就是睡眠。

  從小就頑劣的謝英姿,拉著朱盟跑到一個人家院牆外佇足,眼饞那戶人家婀娜開放的紫薇花,簇簇粉色的花朵綿延出高高的牆外,好是喜人。

  朱盟見謝英姿對著滿樹的花兩眼放光,心想人類都是有共性的,女人總歸是愛美的,這女人過往的猥瑣記錄並不說明一切,她,總歸是個女人。相信在他的熏陶下,不久的將來,她的品味將以火箭沖刺的速度提升。一想到此,滿臉的欣慰。

  謝英姿抱臂斜睨眼朱盟,下巴朝滿樹紅花點了點,“去,爬上去給我采幾朵下來。”

  紳士朱盟楞了楞,不可置信得抬頭看了眼高牆,表情有些驚訝,“這是人家家裡的,爬牆采花可不是君子所為,咱們站著欣賞就可以了。”

  頑劣女郎搖搖頭,嘻笑著,“哥哥你大膽上去采吧,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君子了。再說了,又不是讓你采牆內的,就那幾枝牆外的,你看吧,那幾枝侵占了公共地盤,就是讓我們過路人采的。”

  謝英姿上前環抱朱盟,表情又調皮又慵懶,臉上的嬌艷一點不遜於紅花,“你們男人不是最愛采跑出牆外的花嗎?這不,表現你勇敢的機會來了。”

  朱盟眼中蘊含著揮之不去的溫柔,揉亂她的發,“哥哥采你就夠了。”

  謝英姿先是有些小女孩的羞澀,腰板一挺,突然瞪圓了眼。“哼,到現在都沒送過我一朵花,還有臉站在我面前,”手放開,臉蠻橫一偏,“考驗不通過,回去等休書吧。”

  朱盟摟緊發小脾氣的女郎,仍試圖與之周旋,“想花還不簡單,回去你想要多少,我就買多少。”

  “你有錢了不起啊,你也學那些男人用錢砸女人是不是?我謝英姿就那點品味嗎?不行,我就愛路邊的野花。”

  得了勢的謝英姿,別看平時大咧咧的,其實人性裡有個閃光點就是愛記仇,這不,臥薪嘗膽那麼久,胡攪蠻纏的機會終於來了,她決定學習孫大聖,把他的世界攪得風雲迭起,不得安寧。眼角洩露了一絲狡黠,卻鎮定得壓制了下去。

  “謝英姿,這不是野花,這花可是有主人的。”輕輕貼在她耳邊,“咱們這樣屬於偷竊。”

  “偷來的才珍貴。你學學人家羅密歐,他可是你們男人的楷模啊,冒著生命危險半夜爬樓,成功得把朱麗葉這朵貴族花弄到手,人家那性質也屬於偷啊,也沒見別人說他是賊嘛。少囉嗦,采或是不采,我也好早點回去寫休書。”

  佳人有意刁難,朱盟豈能不知。她最擅長的就是鬧騰。可這樣燦如桃花的她,灼亮生動的臉龐,跳入他一直刻板的生命裡,除了喜歡,還是喜歡。人生從來都是痛並快樂著的,朱盟頭疼得瞄了眼招搖的紫薇花,他一向是好公民,今天為了愛情,也只能向前輩羅密歐學習,犯一次法了。

  洩憤似的捏了捏她的臉,他漾起同樣燦爛的笑,“謝英姿,我代表嚴肅的法律,向你表示真摯的敬畏。”頓了頓,“我第一次發現,當記者真是委屈你了,你應該去當賊頭的,發動群眾造反的本領一流。”

  謝英姿有些得意,“是啊,我爸說了,要在戰亂年代,我就一女土匪。”

  隨後,朱盟利落得踩磚爬上了牆,剛折了幾枝下來,就聽院內有動靜。有狗。鄉村土狗不比溫順的豬頭,狗眼機警得望向這邊,撕心裂肺得叫喚著。兩人嚇得變了臉色。

  “快跑。”謝英姿拽著采花小盜朱盟,以一百米沖刺的速度落荒而逃。跑到青石板鋪就的河邊,兩人氣喘吁吁得停下,看著各自狼狽的模樣,不約而同的彎腰哈哈大笑。

  謝英姿接過朱盟冒著被抓的風險給她采的第一束花,眼神晃過一絲欣喜,笑容甜美。惡作劇之心再生,笑笑招朱盟靠近些。淺笑的朱盟以為佳人有吻相送,聽話得站在她面前,表情還有些期待。

  謝英姿摘下一朵花,捏在手中觀賞了片刻,“好看嗎?”

  “很好看。”

  她點點頭,之後狡猾一笑,倏地將手中花朵別在朱盟的耳後,假裝興奮得拍拍手,“黑發叢中一點紅,哇,戴在你頭上好合適啊,配塊絲巾的話,你可以轉行當老鴇了。”邊說邊笑著跑開。

  朱盟豁得取下花朵,扔在地上,表情猙獰,“謝英姿,看我怎麼收拾你。”

  “救命啊,老鴇要收拾人了!”

  銀鈴般的笑聲回響在春日的上空,白雲也正幻化成花的模樣,天空一片嬌柔。

  回A城的路途有些輕快,來時算是陌路,中間隔著一層紗,誰都不舒坦。回時天還是那片天,美景常在,手卻相牽。再厚的紗,終是抵擋不住日益膨脹的愛,以及彼此間日漸加強的磁場。

  既然誰都抵抗不了,那就不如坦然接受,他們是心底坦蕩蕩的男女,所以一切也就水到渠成。    狗兒已經睡著。坐在車中,謝英姿手舞足蹈得吹噓起自己過去的懲惡揚善的壯舉,興奮得口吐唾沫星子。她這人說話本來就愛吹上幾分,活生生得把芝麻小的事吹得天上有,地上無,聒噪聲愣是蓋過了呼呼的春風。

  “你知道大力水手嗎?哦對,你哪知道,你童年就在培養灰姑娘了,怪忙的。”她自言自語,接受到朱盟無奈的視線後,她繼續侃大山,“大力水手只要吃了菠菜,哇塞,戰斗等級幾十倍得漲,我不是吹牛啊,”還真是在吹牛,“我只要舔兩口我媽做的奶油蛋糕,哇塞,我就成了。。。。”

  “奶油怪獸。”朱盟冷不丁得打斷她。

  “你。。。你才怪獸呢。”被摸清底細的謝英姿偏著頭不服氣,她想說自己是“女俠”的,可事實上是,小時候她經常為了杜醇打架,以致後來,街坊家的小孩一見她和杜醇走過,就起哄大叫“美女和野獸來啦。”

  “你有見過這麼可愛的怪獸嗎?”覺得臉上無光,嘴硬起來。

  “我旁邊不是坐了一個嗎?”朱盟臉上掛著笑意,連濃黑的眉也舒展開,“而且我猜你是鴨嘴獸吧,嗯,我挺喜歡這種恐龍的。”嘴巴夠硬夠特別,並且生命力頑強。

  “你。。。。你欠揍是不是?”怪獸掄起拳頭,錚亮的丹鳳眼已經蠢蠢欲動,每次說不過別人的時候她就想揍人。當然,只是想,小時候絕大多數架,都是為杜醇打的。她爹娘喜歡杜醇得不得了,又知道閨女滿身的精力無處發洩,怕她憋著憋著,哪天真憋成女土匪了,所以她要打架也由得她去。

  “我小時候練過拳擊。”朱盟不冷不淡得扔出個重型炸彈。

  掄拳的謝英姿咽了一小口口水,腿有些輕軟,手松了松,可還是倔強得維持握拳的姿態,她娘教的,輸人不能輸陣。眼睛盯著朱盟握方向盤的手不放,頭一歪,“拽什麼,小時候是小時候,”猛拍自己胸口,“實戰出英雄,英雄在這裡。”隨後挑釁得看著朱盟。

  朱盟只是瞥了眼她,表情不變,“我也實戰過。”他的人生唯一一次打架,痛快無比,那一次的脫軌,表面上是以愛情的名義開始,似乎更多的,是將對青春滿腹的遺憾,通過拳頭,全部揮毫出去,酣暢無比。

  謝英姿困難得眨眨眼。糟糕,吹牛吹過頭了,八成遇上隱遁的高人了。這遇上同樣愛掰的人,她是一點不怕,最怕的還是平時一聲不吭,關鍵時候用拳頭說話的人。自己的斤兩,她心裡明白得很,純粹是三腳貓功夫。

  咽了一大口口水下肚,眼珠子一轉,手老老實實得放在膝蓋上,拍拍大腿,嘻笑起來,“呵呵,親愛的,我們可真是英雄遇英雄啊,果然是天生一對。”遇到勁敵時,她溜的速度也是一流的,要不為啥高中時她的一百米冠軍能蟬聯三年呢,練出來的唄。    朱盟被身邊一臉諂媚的女人逗笑,跟她在一起,悠長的路途滿是歡笑,感覺心的一部分漸漸填滿,他知道所謂的孤獨已經被她驅散。眼微微瞇起,他不放手。    “謝英姿。”

  “啊?親愛的,你請說。”堆起諂媚的笑,謝英姿不知不覺又狗腿上了。也難怪她,從小她最怕的事,就是遇上高人。

  “聽說你曾經把人打骨折?”朱盟面無表情得開口,隱隱透出些威嚴。

  她為劉蘭出頭痛罵鄭暖陽後,有一次在茶水間,他無意中聽到鄭亮和楊拉拉聊起她,實在不是他愛偷聽,而是那兩個女人聊起八卦來肆無忌憚,人前嗓音嬌柔,人後洪亮得能媲美烏鴉。他一聽到是關於她的,也就靜下心來聽。

  拉拉的聲音忽高忽低,他只聽清了她不僅把一個男孩打骨折了,還丟了初戀,對她打擊之大之深,銘心刻骨。自那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打過架,改練嘴上功夫了。從此,女土匪隱退江湖,成了現在的小白領。

  話音剛落,謝英姿諂媚的笑徹底垮塌,眼眸一暗,撓撓頭,轉過頭佯裝看路邊一閃而逝的風景,“那個啊,就是。。。。年少輕狂。。。而已。”說話也有些困難了。若有所思得看向前方,突然明白朱盟的意思,擺擺手,“噢,你放心,放一百個心,我已經很多年不暴力了,你很安全,”又嘻嘻哈哈得靠近朱盟,“親愛的,我哪捨得對你下手啊。”

  朱盟展開淡淡的笑,寵溺得看了她一眼,又恢復了方才的嚴肅,“我倒是不擔心這個。”事實上,只有他對她下手的份,何時輪得到她對他下手。很好,這個沒有危機感的女人很稱他的心。他眼神堅定,目視前方,“我聽說你把人打骨折後,還有後續故事,是嗎?”

  腦海劃過一道驚雷,謝英姿全身僵硬成木頭人,結巴起來,“該死的,你。。。你怎麼知道的?”

  朱盟勾出一抹高深的笑,“你能打入敵人內部,憑什麼我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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