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為受到的折磨是夢,但當慢慢睜開酸澀的眼睛,發覺男人還在自己的身後不斷索取時,才知道,美好的才是夢。
「一鳴……」
似乎知道他醒了,徐文淵停下了抽動,胸膛貼到他的背上,用牙齒咬他的耳垂用舌頭仔細地一遍一遍舔過耳廓。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此刻的聲音比平日還要沙啞,但讓柯一嗚困惑的,是他叫自己的名字時,那難以理解的似乎在壓抑什麼一樣,激盪人心的語氣。
「嗯!」
徐文淵突然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咬下去,就像吸血鬼那樣咬破頸動脈,從中吸取大量血液。他吃痛的收緊了身體,自然也夾緊了還深深埋在自己體內的,屬於徐文淵的性器……
「你夾得好緊……」
徐文淵鬆開了嘴,聲音更為低沉,目光落在被他咬出牙印的脖子上,他舔了舔這個自己刻意印上去的痕跡。
他把他無力的身體從床上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從下面佔有他。
「嗚……」
身體本身的重量往下壓時,柯一鳴的身體把徐文淵的分身吞到了更深的地方。
徐文淵用力抱住他,唇舌在他的肩膀上四處流連,抱住他的雙手則盡情的撫摸著他的胸膛,之前就被玩弄得紅腫的乳頭再次被他捏住後用力的把玩著。
「嗯嗯……」
此刻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只能在身體繼續被蹂躪時,不斷地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柯一鳴覺得自己的身體好熱。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發熱,異樣的,有點不正常的熱度,尤其是含住徐文淵慾望的充血的那裡,熱得快要融化了……
「你好熱……」
離他如此的近,某個部位甚至還深深地埋進他身體的深處,自然輕易就察覺到了他身體的狀況。
「被你緊緊的包裹住……那裡,快要融化了,好舒服……」
徐文淵喟嘆著,手往下移,握住了他一樣被折磨得可憐兮兮,已經沒辦法站起來的分身。雖然已經如此,但是被揉搓時,獲得的快感還是如昔,讓他沒辦法控制地顫慄著。
「很棒……對不對……」
徐文淵用力抱住他的大腿,從下面進攻他的身體。失力的他躺在他的胸膛上,承受著,抬頭迷茫地看著眼前下斷晃動的畫面,漸漸的,視線模糊,漸漸的,無聲的,他闔上了沉重的眼簾。
「一鳴……」
再次昏過去前,他聽到他難抑慾望的低吼,一直在他的腦海裡迴蕩,最後消失。
醒過來時,他正安安穩穩地躺在徐文淵的懷裡,他們的身上都穿著睡衣。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照在地板上,徐文淵像個孩子般的熟睡著,此刻的一切平靜得不真實。
柯一鳴動了一下,頓時臉色發青。
好痛。
全身上下。
腦袋昏昏沉沉,身體就像被車子輾過一樣,渾身上下都在痛,而臀間的某處,更足火辣辣地脹腫著。
他這是怎麼了?
柯一鳴不敢再亂動,靜靜躺著回億昏迷前的一切。
他記得他被徐文淵半威脅半強迫的拉進了他居住的公寓裡,然後他在企圖逃掉時,被徐文淵抓住綁在了床上。
接著……
真是糟糕的回憶。
想起了一切,柯一鳴覺得自己沒死真是奇蹟。
此刻造成他的身體連動一下都痛得齜牙咧嘴的凶手就睡在他身邊,讓他怎麼都沒辦法繼續躺下去,抱著寧肯痛死也要離開這傢伙的念頭強撐著下床時,一道熟悉得讓他恐懼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醒了?」
柯一鳴的身體頓時僵硬,知道已經逃不掉的他只能儘量把視線挪向別的地方看不到的話,至少不會那麼害怕吧。
徐文淵似乎根本就不期待他的回答,說完後直接伸手摸上他的額頭,讓他的身體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你昨晚發燒了。」
徐文淵揭開被子翻身下床。他離開後,原本凹陷的床位頓時上升。
「昨晚給你衝過澡後喂了一些退燒藥,現在雖然退燒了,不過,為防萬一你還要再吃一次藥。」
徐文淵在一旁忙碌著,不久後,他走到了柯一鳴視線所看的方向,手中拿著一個杯子相幾顆藥片。
「吃藥吧。」
當徐文淵蹲下來時,柯一鳴什麼也不說,只是把目光移向另外一邊。而徐文淵也不再勸,把藥片直接塞進自己嘴裡,抬頭灌了一口水後放下杯子扳正柯一鳴的臉把嘴對上去,不一會兒,徐文淵便連水帶藥的灌進了柯一鳴的喉嚨裡。
「我沒什麼耐性,現在開始你再反抗我的話,我不會提醒你了,直接親自動手。」
徐文淵抽出紙巾輕輕擦拭柯一鳴嘴邊的水,用平靜的語調說著威脅的話。
「……咳……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看樣子徐文淵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柯一鳴想起這段時間所受到的對待,頓時覺得悲哀。
徐文淵停下手上的動作,先是靜靜地凝視了他一陣,才淡淡地道:「如果你不反抗我,我是不會讓你這麼難受的。」
「你一直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叫我怎麼能下反抗你?」
引誘他的情人,害得他們不得不分手,後來又強迫與他發生關係,明明知道他根本不願意,還用威脅的手段逼迫他就範……
徐文淵此時責怪般的語氣讓柯一鳴哭笑不得,到底誰才是有錯的一方?
「但,如果我不強迫,又怎麼能得到你?」
徐文淵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背輕輕貼在自己的唇上。他的話聽起來是冷酷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明媚的陽光作祟的關係,他的表情看起來好柔和。
柯一鳴呆住,這樣極端的反差令他反應不過來。
吃過藥,被迫灌了一杯熱牛奶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已經變成了金黃色,猜測自己估計是睡了一整天,柯一鳴同時試了試移動身體。
身體依然感到鈍痛,但沒有之前那麼強烈。環視採光不錯的整個房間,確認徐文淵這個害他如此難受的惡魔不在,他掙紮著下床。
身上的那點痛他還能忍,只是雙腳站在地板上時,腳像踩空一樣,整個人驀地沉了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床沿才沒有跪到地板上,是因為雙腳無力才會造成這種情況,柯一鳴努力撐住身體,深呼吸幾次直至雙腿踏在地板上的感覺越來越真實時,才鬆開手,朝門口走去。
輕輕打開門後,柯一鳴朝門外看了看,確定徐文淵不在外面,才走出去。
因為昨天是晚上才到的,而且一進來就與徐文淵起了爭執最後被綁到床上,他根本沒機會去注意這間屋子。
現在為了要找到出去的大門,他不得不觀察起這間屋子來。
因為是業務員,經常到處跑,去過不少客戶家裡的他一眼就看出這間屋子有多高級。第一是寬敞,第二是光線充足,第三則是室內裝修非常講究而且合理。現在的房子價格昂貴,每一坪都是叫人咋舌的數字。加上高樓林立,陽光被遮成一塊一塊的,想住光照充足的屋子就像抽籤一樣,誰幸運誰就中,因此,要想住同時具備這三個條件的屋子,真的非要有萬貫家財才行。
嘖,雖然這是壯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想法,但他真的不得不承認徐文淵是個集所有好事於一身,教人妒恨的男人。
當初在酒吧的時候,他光是坐著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而少華就算身邊已經有了他,目光也經常忍不住偷偷瞥向他。那天,之所以會那樣的沉不住氣,其實不全是因為徐文淵用那種炙人的日光往他們這邊看吧……
越想心情就越沉重,好在終於讓他找到了出去的大門,發現的驚喜暫時沖淡了心中的鬱悶,只是在他幾乎撲上去開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時,胸口頓時涼了半截。
「那是電子鎖,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打開。」
原以為不在屋裡的徐文淵不知何時站在了客廳的方向,冷淡地對因為打不開門急得滿頭大汗的人說道。
聽到徐文淵的聲音,何一鳴的身體先是僵住,隨後猛地轉過身把背緊緊貼在大門上,警惕地瞪著他。
「我要回去了,請你把門打開。」
彷彿他的話很愚蠢,徐文淵抱胸嘲弄地笑著。
「我有說會讓你離開嗎?」
「你……」柯一鳴差點忍不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用力深呼吸個三四次,他才比較冷靜地說道,「徐文淵,你這樣算是拘禁,是犯法的!」
「拘禁?」重複他的話,徐文淵卻笑得更令他毛骨悚然,「你生病了,我只是想讓你好好待在這裡休息罷了。」
「我不需要,只要你肯放我走,我的病就能好一大半了!」柯一鳴半點沒有誇張,他的身體如此健壯,會生病還不全是因為他!受到那種殘忍的對待,他沒死已經算是好的了,再跟這種讓他擔心害怕的人待在一塊,他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文淵突然詭異地沉默起來,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他無奈地搖搖頭:「嘖,你就是不肯乖乖聽我的話。」
「一直用同樣的辦法逼你就範的話,到最後你可以來個死不認帳吧?像那種口頭上的威脅,殺傷力並下怎麼強呢。好在,能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很多,所以,我就準備了一些東西。」
徐文淵說著,轉身走進了一個房間裡,等他出來後,手上拿著一沓很像是照片的東西。他並沒有走近柯一鳴,而是在距離他有三四步的距離時,停下來把手中的照片灑向了柯一鳴的面前。
照片在他的面前一張一張地落上,眼睛似乎從中瞄到了什麼,柯一鳴臉色蒼白的一點一點地低下頭,看著腳下的照片,然後慢慢的跪到地上,雙手顫抖的拿起地上的照片。等到他完全確認照片上的內容時,腦子一片空白。
「不止是照片,我還用DV把昨晚上的事情一一記錄下來並刻錄成了光盤。現在是網絡時代,要想把一件事散播出去可是再容易不過。當然,如果你乖乖聽話,這些東西興許會在我某天心情好時通通銷毀。」
臉色難看的柯一鳴沒有任何反應,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態,像被抽走了靈魂般,呆呆地盯著眼前的照片。
雖然他沒反應,但徐文淵清楚他已經聽到了他的話,沒有生氣也沒有嘲弄,只是冷淡地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裡,每天下班以後哪兒部不准去,給我乖乖回來。」
只說一次,徐文淵便轉身離開,走進他拿照片的那個房間後,就把門關上,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柯一鳴過了好久好久才開始移動,他慢慢地把地上的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撿到一半不知道為什麼又把它們全扔到地上,然後又開始發呆,不知不覺,眼睛就紅了起來。
他坐在角落裡,抱住膝蓋,把臉埋進胸前,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坐著,不像在哭,也不像是睡著了,就像是一個無肋的小孩。
徐文淵打開車門,把公文包丟在副駕駛座上,坐上車子,手中的手機放在一邊,啟動車子倒車掉頭,在離開停車場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一下,他才按下接聽鍵。
「文淵,我知道你下班了。怎麼樣,今晚要不要出來玩?」
電話裡傳來的是徐文淵的朋友程易浩的聲音。
「不了,我有事。」
「什麼事啊?工作?」
「不,私事。」
「……哦,難不成是之前那隻被人家養的貓?」電話那邊的聲音頓時變得噯昧,「不過,都過好幾個月了吧?你居然沒玩膩?」
徐文淵的眼睛裡透露著笑意:「在一個月前,我讓那隻變成野貓後便放生了。」
「嘖,你真是冷酷無情啊。不知道這次被你這個大惡人盯上的又是什麼啊?」
徐文淵停頓了一下,才答:「是一隻鹿。」
「鹿?」
「一隻剛剛回到野外的鹿。我現在正在狩獵。」
「狩獵的過程想必很刺激吧?」
「還算不錯。」
「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的這只小鹿呢?」
「呵,再過一陣吧。等到成功之後,等到他被關在獨屬於我的花園,我的私人花園裡後。」
「聽你這語氣……獵到之後是不打算再到森林裡去了?」
「你不是常說,如果我能收心,天下會太平嗎?」
「你說的是真的?」程易浩幾乎要尖叫了。
徐文淵只笑不語。
「我更想要見見這個人了!」
「期待著吧。」
說完後,徐文淵掛斷電話,專心開車去了。
一下班就回家,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放棄整座森林那樣的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發現,在得到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之後,獲得的並不是滿足,而是想獲得更多的心情時領悟的。
跟無數的人在一起過,從來沒有人能讓他產生這樣強烈的慾望,對這些人所產生的新鮮感最多只能維持三個月。一開始以為對那個人異樣強烈的感覺只是曇花一現,只要獲得了,這種情感就一定會止息,沒想到直至現在,對他的那份悸動的情緒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更是強烈。
彷彿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是積累沉陷。
看來,他真的是栽了,栽倒在那個人的身上。
思及此,徐文淵直視前方的目光不覺間,變得柔和。
總算是回到家,放下公文包後,他很快便在廚房裡找到了正在忙碌著他們今天晚餐的人。
「我回來了。」
背對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身子突然定住,但還是慢慢回過頭,以不自在的表情對他說道:「歡迎回來。」
這並不是他強迫他做的,應該是他本身的習慣造成的吧。一開始對他這麼說時,他下意識地就回答了,等到發現是他時,才變了變臉色。
讓他煮晚餐這件事也不是他提議的,而是他自己決定要這麼做的。問了原因,才知道是因為太早回來沒什麼事做,天天吃酒店的食物又貴又沒什麼營養,加上他的廚藝又還可以,於是就這麼開始煮起了他們每天的晚餐。
儘管柯一鳴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改善多少,但通過這兩件事,徐文淵清楚,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柯一鳴對自己的看法。
應該是很討厭他,卻還肯對他說歡迎回來,並且煮晚餐給他吃,證明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他們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完全接受他。
畢竟,除了接受他一途,他不會給予他任何拒絕自己的機會。
「唔……」
水溫偏高,因為這樣比較能舒活筋骨,但是泡在這麼高的水溫裡做那麼激烈的事,很容易就頭昏眼花呢。
等到徐文淵發現時,被熱氣熏得滿臉通紅的柯一鳴的目光已經變得迷離。徐文淵強忍著快要爆發的慾望,停下在他體內抽動的動作,輕輕拍了拍意識不清的人的臉。
「一鳴……一鳴……你還好吧?」
「唔……」
臉被輕輕拍了幾下後,柯一鳴慢慢睜開眼睛,視線也一點一點凝聚。
「頭好暈……」
他沒什麼力氣地對徐文淵說道。
「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知道不應該再泡在熱水裡,徐文淵抱起他,讓他背對自己趴在牆上,他們的腳則站在浴缸裡。先用手穩住柯一鳴的身體後,徐文淵噗哧一聲就把粗大的分身深埋入他早已經濕軟的身體裡。
「唔啊……」
柯一鳴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著,那裡快要漲破了,一直被摩擦敏感得只要碰一下全身的毛細孔都會擴大,現在滿滿地含住徐文淵的慾望,刺激的感覺讓他顫抖著身體。
「一鳴……」
並沒有馬上抽動,只是以頂在他體內的姿勢定住他無力的身體。徐文淵雙手抱住他,於他身後含住他變紅的耳朵,又咬又舔的,雙手一點一點上移,摸上了他兩邊乳頭開始揉搓。
「一鳴……」
徐文淵唇舌放過了被他咬得更紅更腫的耳朵,順著柯一鳴頸部的線條舔到他的肩膀,在肩膀的皮膚上吸吮一陣,留下了一個紫紅的印記。而在這個印記旁,早已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吻痕。
徐文淵的另一隻手似乎在柯一鳴的乳頭上玩夠了,開始往下移,然後握住他已經半抬頭的分身,輕輕愛撫了一陣讓它再堅挺後,他的手指直接在慢慢露出來的頂端上摩擦,給予意識模糊的人更強烈的刺激。
「一鳴」
果然,一經他這麼刺激,原本沒什麼反應的身體開始扭動起來,呻吟也變大聲了。
「一鳴,可以了吧?」
徐文淵在他的耳邊吐著潮濕的熱氣,身體早已經被刺激得炙熱難耐,想要宣洩的念頭侵佔了整個意識,聽到徐文淵這麼問,他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
「嗯。」
在他蚊鳴一般的細小回答聲下,一直在強忍的徐文淵抱緊他後,立刻抽出了埋在他身體裡的慾望再用力的撞進去。如此幾下後,他的速度加快,一波又一波,與他分享自己近乎瘋狂的炙熱慾望,一遍又一遍,只想從他身體裡獲得更多更多,好讓自己像黑洞一樣,完全不能獲得滿足的心得到些許慰藉。
激烈的抽動一直持續,最後柯一鳴先射在了牆面上,緊接著,被他夾緊的徐文淵出忍不住射在了他的身體裡,一部分白濁的液體從他們交合的部位流出,滴在浴缸的邊緣與水中。
「撲通!」
慾望總算得到平息的徐文淵抱著近乎脫力的柯一鳴坐進浴缸裡。坐下來後,徐文淵調整了一下兩個人的姿勢,最鑾讓柯一鳴坐在自己曲起的雙腿中,背靠在他的胸前。
徐文淵抱住他,低頭凝視懷中那張盡顯疲憊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從額頭到嘴唇,溫柔地輕撫著。
良久後,他自言自語般細語:「一鳴,你應該習慣了吧?」
習慣了跟他在一起,習慣了被他擁抱。
柯一鳴早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他的話,不知他在夢裡是否能夠聽到。
柯一鳴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鐘,跟他住在一起的徐文淵早就離開去公司上班了。徐文淵怎麼說也是知名公司的大老闆,工作忙是應該的,他幾乎每天都是這樣早出晚歸。
每次柯一鳴醒來時他都已經不在,當他下班時,他卻還沒回來。有時候就算回來了,他也會鑽到自己的書房裡繼續忙碌。
在柯一鳴的印象中,徐文淵原本是那種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玩世不恭、自以為是的花花公子。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徐文淵除了確實有點霸道、強勢、自我中心外,他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生活習慣上,沒什麼不良的嗜好,身邊的事物處理得井井有條,從來不會大聲說話,不管對方的意見是錯或對,他都會耐心聽完像他這種優點多過缺點的人,若不是一開始就對他有成見,加上之前他曾經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或許他會樂意跟他在一起,不過,是以朋友的關係在一起。
為什麼他會覺得跟徐文淵做不成情人呢?大概是因為他們對感情的要求不同吧。
更傾向於獨自生活然後在需要時找個情人玩玩。
他原以為跟少華會一直在一起,然而他們的關係卻只維持了一年,並且在最後說散就散。難道真被別人說中了?同性之戀沒有永遠的愛,只有永遠的性。
跟少華分開的原因,一開始他把錯全推到徐文淵身上,後來才知道徐文淵擔任的是導火線的角色。他與楚少華分開的真正原因,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平衡點。在他面前善良、純真的楚少華只是假象,真正的楚少華狂放、熱情、不安於同一個情人。他需要的是激情,是跟不同男人上床時的那種新鮮感。
最後,與楚少華攤牌時,聽到他的這些話,他受到的打擊比被背叛還要多些。
楚少華搬出與他同住的那間房子時,曾經跟他說過:「一鳴,你的確很關心愛護我,我從來都沒碰到過像你這麼好的男人。但是,跟你在一起沒有激情,不是那種在床上獲得的快感,而是平常相處在一起時的萌動。你確定你是愛我的嗎?還是因為你只想找個人來愛,來排解寂寞,來慰藉同是同性戀的那種怕被世人歧視的寂寞心情?」
他一直以為他深愛著少華,但他的一席話卻令他懷疑起自己的心情。跟少華在一起時他的確沒有想這麼多,但為什麼要去想這些,在一起感到快樂不就行了嗎?
知道自己是同性戀,根本沒辦法去愛女人時,他甚至害怕的想要去死。好不容易承認這件事,邁開腳步走向獨屬某一類人的黑暗的角落就遇見了他,親切地來向他問好,見他臉色不對後便溫柔地詢問原因,後來就一直靜靜的在一旁聽他的哭訴,最後還安慰他開導他,直至現在,他都還為那時遇見的人是他而感到慶幸。
愛?是的,他是想愛,但確定自己是同性戀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愛情不再屬於自己。少華的出現讓他以為這就是已經遠去的愛情,但他卻否認了。
愛?什麼才是愛?他都開始迷糊了。
但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跟少華在一起的那一年,酸甜苦辣的那一年,充滿無數回憶的一年。
柯一鳴就這麼一邊回憶,一邊起床疊被,刷牙洗臉換衣服,等到做好這些時,已經是八點二十分了。他上班的時間是九點,為了不遲到,他連早餐都沒吃,直接跑到玄關,但在彎腰穿鞋時,他的腰突然一陣抽痛,整個人差點往地上撲去。
咬著牙用手慢慢扶起腰,同時間,臀間也傳來了某種異樣的感覺,雖然感覺沒有一開始那麼強烈,但還是沒有平淡到讓人忽視的地步。
跟徐文淵住在一起的近一個月,他們幾乎每晚都做,但今天腰會這麼疲痛全是昨晚那種非常不自然的體位造成的……
說什麼會很舒服,然後就用好聽得叫人受不了的聲音一直引誘著,最後也就稀里糊塗的答應了,等到被做到都快折斷差點哭出來時,徐文淵才肯放過他。
「很舒服吧?」
事後,徐文淵一邊輕重適中的不斷為他按摩腰部,一邊用性感低沉的聲音向他耳語道。當時他只覺得耳朵發熱,尷尬極了,腰是很痛沒錯,但不可否認的,期間他沒有受到任何愛撫就連射了兩次。
「下次再試點別的吧。」
聽到他這麼說時,他的身體難抑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期待。
他一直以為沒有愛就沒有辦法上床,但現在,跟徐文淵做愛時,獲得的快感甚至比與楚少華在一起時還要強烈十倍百倍,激烈到連他都難以相信的地步。
一開始只顧抵抗,現在,已經漸漸沉溺在這種無法壓抑的快感裡,已經習慣了徐文淵的身體只要一被他碰觸就開始發熱,淫 亂的樣子就像是另外一個人操縱了自己的身體。
難道,這就是少華他們所追求的刺激嗎?
整個人變得不像自己,在高潮的時候什麼都忘記了,那一瞬間就像到達了天堂……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擬的特殊的強烈的快感。
等到胡思亂想的柯一鳴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後,他臉色乍變,以最快的速度用磁卡打開門後,一陣風般捲了出去,大門被他碰地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