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更應該相信的人是大叔！

　「我沒有胡說，這麼大的事兒，人命關天，我幹嘛要騙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厲錦琛，問問看他現在在幹什麼？！」

　朱碧嬋急得臉色忽白忽紅，那模樣的確不像是在騙人，況且當著眾人的面，她的確不敢也沒必要編這種要是被拆穿了就會被學校處分甚至開除學籍的謊。

　向東辰問，「朱婧慈，你怎麼確定你姐被厲錦琛抓去以牙還牙了？你親眼看到的？」

　眾人還在面面相窺，觀察真假時，萌萌拔通了厲錦琛的電話，如之前一般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揭起了，「萌萌，有什麼情況嗎？」

　「那個，大叔，朱碧嬋跑來說你抓了他表姐要報復，說你要朱婧慈以命抵命，承擔這次事件的全部後果。」

　「胡說八道！不要理她，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是學校沒事一定要你親自處理，就回家去。或者去媽那裡，她可以給你支點兒招應付這種流言蜚語。」

　「大叔，我想來慈森找你，好不好？」

　「現在不行。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沒法照顧你。」

　「我能照顧自己啦，我只是想跟你……」

　「萌萌，乖，聽話。去媽的公司，或者去爸媽家裡，爸現在家裡。」

　「可是我想……」

　突然，萌萌聽到了疑似女人的叫喚聲，但立即就消失了。厲錦琛又匆匆囑咐了兩句注意安全，就掛了電話。

　萌萌心裡有了些疑慮，剛才的那個女聲似乎聽起來，的確有些熟悉的感覺，不會真是朱婧慈吧？！

　看她掛了電話，向東辰等人紛紛詢問情況，陳小飛建議萌萌乾脆去慈森集團找厲錦琛，要是找不著人，那肯定就是有問題的。

　萌萌眉頭都擰了起來，「要是真確定大叔綁架了朱婧慈，咱們怎麼做？難道報警嗎？難道告訴長輩，讓長輩們來處理？」

　這當然都是不可行的。

　朱碧嬋攥著萌萌的手求，「姚萌萌，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姐了。你剛才打電話給厲錦琛，有沒有現什麼異恙啊？有沒聽到我姐的聲音呢？你這時候可千萬別為了厲錦琛包庇他，要是釀成大禍，他就是關係通天，也不可能逃脫帝國法律的制裁的！他就是個名符其實的殺人犯。到時候，不僅是慈森集團，就是厲秘書長他們都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和打擊啊！」

　這事兒，就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越是位高權重名詞高的人，越難以承受從雲端跌落地下的巨大落差。常可說，輸不起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一旦失足，要付出的代價比普通人更大更重。

　其他人也詢問萌萌電話的內容，萌萌左右為難之下，又打了王致誠和張小苗的電話。

　王致誠說，「啊，Boss正忙著跟刑事科的人聯繫，要深入調查今次事件。小萌萌，你別擔心啊，我已經跟古校長和紀委主任打過電話了，他們會嚴肅處理這件事，還你一個清白的。你乖乖的，千萬別亂跑哦，早點兒回家等著你家大叔啊！」

　張小苗說，「Boss不在公司，他早就出去辦事兒了。具體去哪裡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看他糟糕的臉色，肯定是找那幕後主使者算帳去啦！Boss的判斷力啊，咱絕不懷疑。估計他已經分析出誰是黑手了。這行動力就更不用說了，希望他最好把那混蛋打得滿地找牙。」

　萌萌又問了幾句，確定了一下。最終現這對情侶的說法完全不同，有明顯的矛盾。要是以往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兩人都是厲錦琛機要秘書，為大Boss隱藏一些不利消息都是本能。這兩通電話一打，似乎情況更有些讓人迷糊了。

　「我想去慈森看看！」

　最終，萌萌覺得光聽不行，還得親眼看看情況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朱碧嬋覺得再這麼拖下去，自家姐姐的小命就要不保了，故直接給朱家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正是朱母，免提裡，眾人聽到朱母著急忙慌地說，「小嬋，你姐不在了！我找遍了小區裡我們一起散步的花園，都不見人。你正準備給你叔叔打電話呢！唉，我聽咱管制區門口站崗的同志說，看到你姐好像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好像是被一個男人抓著上車的。剛才厲錦琛來過了，我懷疑就是他把你姐帶走了要，是他竟然不承認……」

　眾人的臉色立即變得有些凝重。

　陳小飛不禁問，「厲大Boss有病嗎？他是因為病，才跑去綁架朱婧慈？這胡說的吧！朱婧慈的媽是不是也有問題啊？喂，小朱妹，你可別胡咱們。」

　「小飛！」萌萌急得一聲喝止陳小飛的提問，她可不想自家大叔有病的事可是厲家的大秘密，不能被無關的外人知道的。

　朱碧嬋的重點並不在這裡，「你們都聽到了，連我嬸嬸都看到疑似厲錦琛的人帶走了我姐。厲錦琛綁架了人，當然不會在電話裡承認自己幹了違法的事情啊！姚萌萌，你必須阻止厲錦琛，否則鑄成大錯，誰也救不了他！」

　萌萌心頭一跳，目光不由看向了向東辰等男生。

　向東辰立即意會了女孩求助的目光，即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一起去看看。雖然咱們所有人聯手也不定能真的阻止厲錦琛，但至少能讓他有所忌憚，沒法大展拳腳。」

　眾男生紛紛點頭響應，陳小飛就跑去開車了。

　女生們雖然也想幫忙，但被向東辰否決了。這時候，正好萌萌的女保鏢邊華趕到，女生們才打消了跟萌萌一起的念頭。

　向東辰，陳小飛，趙大志和喬奇勝這四個男孩，帶著萌萌和朱碧嬋，前往朱碧嬋所知的那個廢墟。

　路上，萌萌又給厲錦琛打了電話，但不知為何，厲錦琛沒有接。一路上她也都在想，這前後生的事情之間的聯繫，和眾人說的話裡隱藏的線索和秘密。

　突然，她問朱碧嬋，「你說的那個廢墟，真的是當年大叔去過的那個廢墟？」

　朱碧嬋明顯一怔，道，「我姐跟我求救時，我只聽到厲錦琛的聲音是那麼說的，什麼當年的廢墟什麼的。其他的我也不懂。他們十幾歲就認識了，那時候我才剛學走路，哪知道那麼多啊。」

　這話不是假話。

　但是萌萌覺得有些奇怪，「帝都從十年前的三環，現在都擴展到七環了，就是中南海和九龍山前後都翻修好多次了，這連故宮博物館也翻修過，一些未開放區都開放了。那是什麼地方還可能保持十幾年前的樣子？」

　朱碧嬋只是搖頭。

　陳小飛開著車，根據朱碧嬋提供的地址方向，只道，「那地兒的確是老城區，因為古建築特別多，很多大雜院、四合院都在那片兒，為了保護文物古蹟什麼的，一直很難規劃，政府的一些老傢伙們又特別留戀那老地界兒，沒有好的規劃方案時都不讓動，會保存到現在，也不稀奇。不過最近幾年已經慢慢投入改建行列。不過，她說的這個位置，我記得好像是在修建新樓盤啊！」

　萌萌看著電子地圖，和向東辰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朱碧嬋不像是在撒謊，若出現了偏差，只能說是在朱碧嬋獲得這個信息時，被她解讀錯誤了。正所謂以訛傳訛，就是這樣產生的。傳話當事人並不想欺騙，但是在傳的過程中由於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心境不同，就會產生一種偏差。傳的人多了，這種偏差就會越來越大，以至於越到後面的聽眾聽到的情況，就跟事實相差越來越遠了。

　突然，邊梅開了口，「姚小姐，厲先生吩咐我送你回你們的家，或者他父母的家。」

　萌萌聞言愣了一下，向東辰即道，「小飛，先去慈森集團，看看厲錦琛到底在不在？」

　眾人微訝，萌萌沒有反對。

　可朱碧嬋著急上火了，「向東辰，你什麼意思啊？你們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我是個說話很沒誠信的人嗎？還是你們覺得我會拿人命關天的事來跟你們開玩笑！你們是不是太武斷，太自以為是了啊！」

　向東辰臉色一沉，聲音更冷，道，「朱碧嬋，現在是你在求萌萌和我們去救你的姐姐，不管救不救得到，都是你在求我們，不是我們在求你。就算厲錦琛真的殺了朱婧慈，也不過是失去些身外之物。只要他覺得值得，別人誰又管得著！」

　名，利，皆乃身外之物！

　萌萌震驚地看著向東辰，沒想到他能說得這麼……輕巧，或者說，一針見血！

　而事實上，她的確有這個巨大的擔憂。之前厲錦琛為了自己，拒絕了跟韓氏企業合作，讓慈森集團陷入資金黑洞的艱難困境之中。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朱婧慈扔下樓，那時候的殺意讓在他身邊的自己都覺得骨寒，恐懼，不安，如覆薄冰。

　向東辰這一說，朱碧嬋氣得嘴歪，也無話反駁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很快到了慈森，萌萌一邊給張小苗打電話，和給過授權的邊華一起上了樓。張小苗在電梯口接到兩人，一起去總裁辦公室找人，未想，這辦公室裡真的已經沒人了。

　張小苗訝然，「我跟公關部的主任商量怎麼處理那些在金融街亂傳單的人，你致誠哥和你大叔直接聯繫協調的是公安部的人。我以為他們應該還在辦公室，沒想到就這一會兒……」

　其實，這一會兒前後已經過去一兩個小時了。人一忙起來就不會感覺到時間的快慢，一轉頭才現。

　恰時，朱碧嬋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哭叫著說剛才又接到了朱婧慈打來的求救電話，向東辰和陳小飛等人都聽到了，萌萌急忙往下跑。邊跑，邊把事情告訴了張小苗。

　「Boss綁架了朱婧慈？！」

　張小苗有些傻眼兒，看著萌萌和女保鏢離開，愣住了。

　正在這時，出差回來的司徒燁聽說了此事後，也十分著急。生恐自家學長失控，便打電話聯繫了厲俊臣。可惜厲俊遠人不在帝都，遠水解不了近火。厲俊臣不得不給溫澤打了電話。於是，溫澤和賀英琦一起出動，就跟萌萌聯繫上了。

　……

　「對，就是老城北的方向，過五環立交之後……」

　陳小飛已經開到了目的地附近時，萌萌接到溫澤打來的電話，一邊給溫澤指路，一邊將事情生的前後情況，以及一些疑點都告訴了溫澤。

　不過，話沒說完時，突然一道嚴厲的男生插了進來，「笨蛋！人家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不會自己用腦子麼！指著咱們像沒頭蒼蠅似地往裡撞，萬一是個圈套，怎麼辦？！誰來對你負責？朱碧嬋、朱婧慈會對你負責嗎？姚萌萌，你怎麼又不動腦子胡亂跑。」

　「賀英琦，你能不能等人家把話說了完了再罵人啊！還有啊，我又沒求你來，你這個外援少在那兒自以為是好不好啊！」

　「我，我特麼……我可是在給溫哥開車，你……」

　「讓你開車就好好開車，動腦子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不勞您大駕，哼！」

　「你這個笨蛋！從頭到尾只聽說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琛哥會厭惡那女人，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會做好不好。你有沒跟他好好聯繫啊？！什麼綁架不綁架的，簡直瞎扯蛋！」

　「我跟你這種人，無語！阿澤哥哥，不要理他啦！」

　雖然大吵了一架，但不知為何，本來凝重壓抑緊張的氣氛，也因此消散了一些。

　因為賀英琦的叫嚷，萌萌也現自己思維的漏洞。她憑什麼寧願相信朱碧嬋的一個又一個電話，雖然朱碧嬋有向東辰和陳小飛等人在場「聽到」，也只是聽到而矣，還是沒有看到；那麼，她為什麼不相信厲錦琛說的話。

　既然兩者都只是聽到的消息，那麼，她更應該相信厲錦琛，而不是一個一直以來對自己都心懷介蒂或者有敵意的外人吧？！

　思及此，她現邊華正低頭短消息，這情況是非常少見的。向東辰與她對視一眼，似乎也意識到了剛才賀英琦提出的疑點。

　但他們一再觀察朱碧嬋，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之處。而且，若朱碧嬋真要欺騙她，就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求她幫忙。這人一多，旁觀者清，那些謊言和騙局更容易被識破。

　若朱碧嬋沒有騙她，一，有可能是真的生了綁架事件；二，就是朱碧嬋也是跟他們一樣，處於蒙在鼓裡的狀態；三，那就是敵人足夠強大，早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不管她身邊有多少幫手或睿智的人，也不影響朱婧慈陰謀的實施。

　或者，除了朱婧慈，還有其他幕後的黑手。

　想到此，萌萌立即拿出手機，給厲錦琛去了消息。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冷靜了，結果自己還是忙中出錯。不能實時聯繫，短消息把事情說明，只要厲錦琛抽一個小空就一定會看到並瞭解到她的情況。

　真正的信任，先應該是保持信息暢通，真誠地溝通。

　消息的最後，她打上了：大叔，我愛你，我相信你不會做傻事兒的！等你的回電，擔心的萌萌。

　……

　「到了！」

　汽車行進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停下了。

　灰白的水泥石板縫裡，茲生出一叢叢的雜草，已經辨不清原來的形跡，斷石裂塊到處可見。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北方的天黑得早，而最近的雨雪天氣影響，天色已經濛濛黑一片。

　眾人放眼一望，前方一大片正在修建中的樓宇，全部埋在了胡亂茲生的雜草叢裡，典型的爛尾樓盤。

　修的是一幢幢看起來很氣派的小別墅群，都只有兩三層高。可很多房子只有架子，搭了個平台，四面的牆體都是缺三少四的，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張張沒有臉皮的怪獸嘴，嘴牙裂縫兒，黑洞洞的，寒風一吹，沙沙沙的響聲伴著樓宇錯角間的嘯聲，真有些怕人。

　萌萌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別離開我。」這時，邊華走到萌萌左前方，目光警惕地四下張望著。

　萌萌很有自知之明，乖乖地跟在了邊華身旁，她知道邊華的這個走位是非常標準的保鏢走位，擋住她這個被保護者的左邊心臟要害位置。

　眾人沒有立即進別墅區。

　向東辰覺得裡面蓑草太多，縱觀一眼其地型似乎並不是橫排豎直的簡單排形，有些複雜。讓陳小飛在網上查查地型圖，再決定是否要進去。

　萌萌也覺得這樣做很穩妥，等著溫澤和賀英琦過來，有更多的人安全度也更高一些。不過跟溫澤聯繫時，他們撞上了下班的高峰期，被堵在了高架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得到，正在著急想辦法。

　朱碧嬋當然不願意眾人就在外面觀望，到了地兒不救人多急啊，直叫著眾人趕緊進別墅區裡尋人。

　突然，一道尖銳的叫聲從前方不遠處傳出，似乎還有男人的吼聲。

　眾人心頭一怵，同時望向那方向，火光一閃而過，似乎還有人影在跑動。

　朱碧嬋再不管眾人，轉身就跑進了最近的一個破掉的圍欄缺口。眾人也不能真地放朱碧嬋一個女生涉險，不得不也跟了上去。

　剛跑進小區，忽聞一聲「救命啊——」的女人慘叫，比剛才聽起來更清晰。

　「是，就是我姐，一定是我姐。厲錦琛那個變態，他到底在幹什麼。」朱碧嬋又急又慌，大叫著跑向了聲源處，「姐，姐，你在哪裡啊？我們來救你了。厲錦琛，不要傷害我姐——」

　向東辰等人想阻止朱碧嬋，朱碧嬋又急又怒，甩開了陳小飛的手就跑。於是趙大志不得不自告奮勇地跟著追了上去。

　「情況不明，不要突進。」

　邊華護著萌萌，跟在了向東辰身後。向東辰自然也是非常機警的，他讓陳小飛和喬奇勝護在萌萌身後，自己打頭陣兒。同時還提醒萌萌隨時跟外界保持聯繫，萌萌便又給溫澤打了個電話，報告了當前的情況展。

　賀英琦一聽，立馬大叫，「不准追！這就是個圈套兒，你們通通給我退出來，等著我們。」

　「啊，可是我們已經進來了。」

　「靠，老子就說你腦子不清醒，你還跟我倔。」

　「賀英琦，你是要出主意還是要罵人哪！」萌萌真被激怒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大老爺們兒就知道罵人，難道是最近大姨父要來了嘛！真討厭。

　不過也因為賀英琦這一叫，向東辰的腳步減慢了，開始有些猶豫了，回頭想找邊華商量對策，是否該先退出去等著溫澤他們到來。

　他們這一通瞎跑，還真有些迷路。別墅區裡的綠化做的還不錯，隱約能看到每家每戶前院的花圃，還有碎石小逕什麼的，甚至在主要路段上也植上了大型的樹木，但此時都是一片蓑敗的秋景，夜風颳得草木沙沙作響，天色更暗了，目力所及的範圍也越來越模糊。

　正當他們商量時，側前方的一幢樓裡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同時伴有朱碧嬋的叫喊，還有趙大志的聲音。

　邊華一聽，即道，「向東辰，你讓陳小飛和喬奇勝過去看看，在那個位置要是有強敵，不要直接跟對方接手，立即撤回。我們報警！」

　「報警？！」萌萌低訝一聲，急道，「不，邊華，不能讓太多人捲進這事兒。我不想讓人知道大叔他……」

　邊華態度非常冷靜，「姚小姐，我相信厲先生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會比我們都冷靜理智。」

　也就是說，邊華從頭到尾都不相信厲錦琛會做出綁架千金小姐的事情，來達到一個洩憤的目的。

　萌萌聽罷，頓時清醒過來，默許了邊華的提議。心裡卻一下沉到了底，自己對厲錦琛的信任和瞭解，竟然還及不上一個普通的外人嗎？為什麼自己這麼沒腦子？賀英琦罵的沒錯。

　陳小飛帶著喬奇勝摸去了那幢樓，因為陳小飛的功夫比喬奇勝要好得多，而派他們兩人也是彌補一下向東辰這個目前身手最好的人不能離開萌萌身邊的原因。

　就在萌萌等三人焦急地等待陳小飛信號時，突然有響動從他們藏身的別墅角落裡傳來，他們本來都藏在一根主體承重柱牆後，房子裡已經是一片黯黑，隱約能見滿地堆放的建築垃圾。

　邊華警覺地一把按住了要出擊的向東辰，兩人打了個戰術手式，萌萌認出意思是他們各守一邊，等著對方出現，以靜制動，將她護在了中間位置。

　風聲呼緊，草葉沙沙低鳴。

　寒意沒由來地竄進了背脊，四周黑影綽綽，彷彿每一個看不見的背後都藏著可怖的敵人。

　萌萌寒毛直立，睜大了眼睛觀察著四周，霍然想起自己的眼鏡其實是個高科技，於是立即打開了夜視功能，朝那黑洞洞的方向望去，卻沒有現什麼人。她有些奇怪，小腦袋開始四下轉動，當她轉到他們的頭頂上空時，霍然現一個人影，似乎手中正舉著什麼東西就朝他們狠狠砸了下來。

　「向東辰，小心！」

　萌萌看到東西砸向向東辰，大叫著撲了過去。

　便聽嘩啦一聲碎響，萌萌感覺那塊大石打落在地碎成片片，刮過了自己的臉，很疼，也許流血了。她撲倒了向東辰，但自己身上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轉頭一看，她嚇得又叫出聲。

　「邊華！」

　原來，剛才千均一之際，在石頭就要砸到萌萌身上時，邊華撲過來時只能撲到巨石，使得巨石落地的位置生了偏移，沒有落在萌萌頭上，但她自己卻被砸傷了頭，倒地不起。

　萌萌上前一看那血淋淋的額角，立即嚇紅了眼。但卻下意識地去掏書包裡一直被厲錦琛命令隨身攜帶的創口帖和止血噴霧，想給邊華止血，大叫著向東辰幫忙。

　向東辰甩掉一頭的石灰渣子，就看到萌萌臉上的血痕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要看萌萌的傷。

　「不，我沒事兒。東辰，邊華受傷了，她傷到腦子了。」

　「萌萌，你確定你沒事兒，你也在流血。」

　向東辰只是受了點撞擊，完全沒事兒。他看了看萌萌確定沒有重傷，才松了口氣，從自己包裡也掏出了常年隨身的紗布給邊華清理傷口。

　就在這時，腳步聲突然從後面竄出，向東辰一個警覺，看到地上的人影襲來，立即翻身朝前滾出，叫萌萌小心，反身將將迎上了偷襲者的那一腳飛踢，兩人立即打在了一起。

　萌萌緊張地護著邊華，本想將邊華托到一邊，但又憶起傷了頭是不能隨便移動的，只能隨時盯著打鬥的方向，小心謹慎。那襲擊者人高馬大，身形壯碩，比少年身材的向東辰要壯了一圈兒，但兩人初初交手還打了個平手，對方挨了向東辰一拳，就被向東辰壓著質問身份來歷。

　「靠！你們不是警方派來的探子嗎？想抓老子，下輩子吧！」

　偷襲者放出狠話的同時，「鏗」地一聲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在沒有月光的夜色下，冷光乍現。

　萌萌差點兒叫出聲兒，硬是壓下了衝到喉嚨口的驚呼，生怕分散了向東辰的注意力。

　那究竟是什麼人？逃犯嗎？以為他們是警察來抓他的，所以才會有了剛才的突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簡直是一團亂！

　突然，萌萌手一沉，被什麼抓住嚇得她又差點兒尖叫，這一看才道是邊華醒過來了，眼神冷銳，絲毫沒有受傷後的不安和焦慮，十分冷靜地對她說，「馬上給警察打電話，跟厲先生聯繫，還有你剛才的那兩個朋友。沿原路返回，快走！」

　「可是你……」

　「這是個圈套！小姐，你必須聽我的。快走——」

　邊華竟然一把推開了萌萌，撐起搖搖晃晃的身子，撲殺向了那個襲擊者，剎時動作凌厲逼人，絲毫沒有重傷的模樣，和向東辰一起逼得那襲擊者節節敗退。

　萌萌一咬牙，轉身朝來時的路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