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大叔有點悶

　「梅爾的到來，我們將會有一場硬仗到來，希望大家做好準備，順利應戰！謝謝大家，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厲錦琛做完了會議的最後總結性陳辭，列席滿滿的高管會議宣告圓滿結束。

　眾人魚慣而出，少部分人留下與大BOSS繼續就某些問題，進行交流溝通，氣氛良好。

　到了總務部時，賈部長笑道，「厲先生，」這是眾多高管對厲錦琛一慣的敬稱，似乎當面稱呼為「某總」都有些降低他們大BOSS的格調，「今兒我想跟您提一件，哦不，算是半件公事的私事。」

　半件，還是公事的私事？！

　這形容詞讓一旁做記錄的會議助理張小苗都不由抬起頭，額角有些微的抽搐。

　賈部長笑得依然那麼和藹可親，但看在張小苗等小一輩的同級職員眼中，卻是老奸巨猾的代表。許多小職員都不知道，對於慈森這樣極端年輕化，且主幹力量平均年齡沒有超過35歲，普遍都在28歲左右的金融投資公司，年近半百的賈部長的存每每在整個年輕化的高管層裡看起來是多麼突兀的代表啊！可是他的地位，卻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呃，說得誇張點。大BOSS厲錦琛為了專心做軍械投資的項目，把自己的許多工作都交給了從美洲部調回來的司徒燁。可見連總裁這位置都能轉移，但是賈部長是萬萬沒人能輕易代替的。

　做為公司中唯一與之年齡相仿的行政人事部總監，才知道能把閒賦在家裡，曾經在民企和國企任職三十多年的經理人，挖到慈森公司主持公司總務後勤這種最重要的基礎性部門，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總務後勤部可謂是整個集團公司正常運作的那顆小小螺絲釘，潤滑油，更或者是一根水管一截電線兒，要是少了她，大家想想，上班時間電梯全部停開了，那會是個什麼局面啊？！

　數千號人兒一起爬樓梯嘛？那安全通道的確有好幾條，可五十多層的辦公空間，要爬到自己辦公室得多累。對於這些天天在格子間工作多數都有些亞健康狀態的白領們，估計屁屁一沾自己椅子就得爬桌上好半天才緩得過勁兒喲！就這至少會浪費掉了「一日之際在於晨」的三分之一了。

　所以啊，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賈部長的，不然，讓你們部門的飲料間攤瘓一星期或廁所堵塞一星期，吃不進排不出，那可是會死人的喲。

　「什麼事？」厲錦琛聲音極淡，面上有明顯的疑惑色。

　「呵呵，就是梅爾先生在最後一天行程裡的講課安排。面向對象是咱們全集團的七成以上的員工，其中也包括了這次招來的一批實習生。屆時，厲先生能不能也給大家做一個演講。我們部裡今年來了兩個非常優秀的小實習生，都是女孩子，對您都非常敬仰，所以我想趁著這機會，給先生您介紹認識認識。」

　說完，賈部長呵呵呵地笑個不停，那張圓滿的笑臉上就差帖上幾個大字，寫著：肥水不落外人田！

　張小苗和王致誠同時埋頭抹臉，為賈部長的肥膽兒讚歎三秒鐘。

　事實上，全公司高管裡知道萌萌和厲錦琛關係的，也沒超過十個手指頭，且基於職業特性自動保密功夫做得非常好。賈部長平常若不開高管會議，基本是從來不上頂層來與大BOSS親近套關係的。所以一直不知道萌萌姑娘的真實身份。

　「哦？」

　「厲先生，多跟年輕姑娘們交流，有利於身心健康。您看，這事兒如何？」

　按照王、張二人一慣對厲錦琛低調作風的瞭解，這事兒肯定沒著。

　「那兩個女孩，叫什麼？」

　「一個叫姚萌萌，一個叫王小丹。尤其是姚萌萌這姑娘，特別有靈性兒，也特別可愛。」

　王、張二人同時瞪大了眼兒，第一次發現賈部長竟然長了個熊膽兒——忒大，公然跟大BOSS拉起皮條，哦不，介紹對象兒？！而且這被拉的對象還是大BOSS名正言順的小老婆啊！

　「怎麼個靈性兒，可愛法？」大BOSS竟然樂在其中，聊開了！

　王、張二人心想要是他們膽兒夠肥，一定拿出手機悄悄把這一幕拍下來，回頭向另一位即將「被潛」的話題主角打小報告兒了。

　狹小的辦公室工作環境，只有靠龐大無比的微博微信空間來進行無限拓展了啊！

　於是，得到大BOSS親切鼓勵的賈部長，開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為大BOSS和本來已經是大BOSS親親小老婆的小小綠頭牌實習生，築起了一道鵲橋！

　哎呀，七夕好像真的要到了呢！

　「……厲先生，這姑娘做事可認真著呢！那天早會上順口就把梅爾。霍金斯的說了個通通透透，就好像已經與之相交多年的老友，就姑娘這觀察分析能力，連老賈我都自嘆不如啊！所以說這次接待任務，我決定把她……」

　「等等！」

　大BOSS突然變了臉色，線條有點冷硬，「你說她對梅爾的瞭解非常深刻？」

　「是呀！」

　「誰告訴她的？」

　「這，我就不知道她私下裡做了什麼功課了。」

　厲錦琛眉頭一皺，瞥到旁邊的兩個特助臉色有異，於是果斷結束了談話。

　而賈部長彷彿沒看到大BOSS的難看臉色，硬是要個結果，「厲先生，您看這次講演……」

　「可以！」

　王、張二人同時瞪大眼，這麼幹脆，今兒太陽打東邊出來的啊！

　緊接著，這矛頭改了方向，「你們兩，想要顧左右而言他嗎？」

　王致誠立即將張小苗推過去，自己借整理文件想逃走，可惜被喝住遁逃失敗，同時被批鬥，可憐巴巴地求饒，「BOSS，您先別生氣啊！你天天跟小萌萌在一起那麼多時間，不會沒發現她在研究老梅爾吧？」

　當即就被自己女人跺了一腳，扭曲了。

　「我要知道，需要像現在這麼驚訝！」

　張小苗連忙補倉，「BOSS，其實萌萌真的是很用功，也難怪剛才賈部長那麼點名表揚。您看，我現在就跟人事部商量一下，把您的講課時間也排上，您看看要講什麼內容，更能博得小萌萌的……」

　啪！

　厲錦琛將手上的筆一落，「張小苗，她也在你那兒要過資料了！」

　這是肯定，已經不用猜測了。

　大助理們同時垂頭做認罪狀，不敢八辣了。

　大BOSS的臉色，也一點點沉了下來。

　就在這水深火熱急需救援時，某個花心沒眼力界兒的傢伙兒興沖沖地跑進來，嚷嚷著，「學長，太不公平了！你說老賈這老頭兒得多自私護犢子啊，這平白無故地就威脅我。這是干嘛啊？他一個養老部門，養的都是些快過期的老乾花兒了，竟然罵我狼子野心，說我想要摧殘祖國未來花朵兒。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好端端地給我扣上這麼個大帽子，太委屈了我！我就給小萌萌送了點梅爾那老傢伙的視頻資料，順便還給學長您創造了一些」福利大餐「……嗚嗚嗚，竟然就這兒埋汰我老牛啃嫩草，有沒有搞錯啊，這黑鍋我都幫你背了，學長，快讓我靠靠，安撫一下我受傷滴心兒！」

　無奈王、張兩大助理齊齊給司徒燁打「革命」手式，都被他視而不見了。

　厲錦琛回頭問，「萌萌最近找你要梅爾的資料了？」

　司徒燁一見自己被抓了個現行，也不惱，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風騷樣兒，頭一甩，毛毛一捋，說，「學長，您可千萬別誤會。小萌萌這也是為了工作啊！她大概是聽小苗說，以前在美洲部的時候我常跟梅爾那老狐狸有交往，視頻會議資料和梅爾到大學招搖撞騙純情大學生當課座教授的資料非常多，所以就要了一套過去。您瞧，我也是為娘娘服務，物盡其用嘛！」

　啪的一聲！

　一疊資料落在了司徒燁的懷抱裡。

　厲錦琛冷哼一聲，「有功夫看視頻錄相，想必很閒。那這個新項目就由你全權負責了！」說完，瀟灑走人。

　「學長，你不帶這麼以權謀私的啊！我們小打工的好欺負嘛，可惡，我要罷工！」

　某人的抗議哀嚎，徹底被扔到了大海溝兒。

　大BOSS出了會議室，本想上樓回自己辦公室圖個清靜，但在空中走廊時，停住了腳步。朝這處往下望去，正好看到下方三層辦公走廊上，一個穿著藍布工作服、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姑娘，正一邊向周人問好，一邊賣力工作，精氣神兒十足，使得從她身邊走過的人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可惜，BOSS的拳頭握緊了。

　這小東西，竟然向所有人打探梅爾的消息，偏偏把他瞞得死死的，半點兒風聲都不透露。如王致誠張小苗以及司徒燁這些傢伙，誰不知道，要論整個集團誰對梅爾最瞭解，當然除了自己這個梅爾從不世傳的關門弟子，還有誰堪稱任？！

　她為什麼獨獨瞞著他？！

　大BOSS的臉色此時有點臭，哦不，是非常非常臭。心情也有點兒悶，哦不，是非常非常鬱悶。

　哪個做丈夫的被妻子瞞著這麼「重大」的事情，能開心得起來呢？她明明是他的內人，怎麼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外人」！

　很不爽，得找炮灰洩火。

　「司徒，那項目交給拓展部的新人去鍛鍊。你陪我去打球！」

　打球，還是被球兒打，大家懂滴哦！

　……

　超級金融大神駕到！

　私人飛機在帝都機場安全降落後，於出關口，滿頭銀發、穿著標準西裝的老者，步覆穩健地走來。他身前身後簇擁著一群人，小到生活助理，大到專業保鏢，將之圍護其中，可謂滴水不漏。

　司徒燁和張小苗守候在關口處，見到來人，立即上前問候。

　基於司徒燁這張大熟臉，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保鏢們攔截在外的尷尬。張小苗也憑著司徒燁的臉卡，將手上早準備好的帝都之花送到了老人面前，親切問候，熱情寒暄。

　主賓欣悅，相邀一起坐上了早準備好的加長型商務豪駕，至於旁邊奔跑的記者、伸長的話筒，和閃爍不停的鎂光燈，都被大神拋之腦後。

　辛苦蹲點的小記者們難免鬱悶抱怨，「慈森集團可真是太牛逼了！就他們搶到貴賓，連給咱們留點肉渣的機會都不給！」

　「噓！」旁邊的老油條立即打住了這一看就是菜鳥的抱怨，說，「不想明天就被吊消記者證，就乖乖地跟著人家的規則走。慈森集團向來重視自己的企業形象，不喜歡別人胡亂寫新聞。他們創始人的低調作風可是業內出了名的，而且人家那背後實力，嘖嘖嘖，你我的頂頭大老闆都是要對其點頭哈腰，拿貸款的。」

　「放心啦！剛來的新消息，教父大人最後一天的行程安排是在慈森員工大禮堂開課演講。哇嗚，爆料哦，慈森的創始人很可能也會上台講演。允許業內主流媒體入內報導！」

　很快，身在低層總務部的倉庫裡的萌萌姑娘，也感染到了這次中青兩代金融巨擎商會的盛況。

　「萌萌，快看，快看，現場直播啊！教父已經下飛機了，估計到咱們公司，還有半小時。」

　「啊，那麼短。快，得趕緊把主管要的這批東西送上去啊！」

　兩個小姑娘推著一車新鮮剛到的鮮花，直往樓上奔去。出倉庫門時，萌萌看到角落裡堆放的一物，腦中靈機一顯，順手抄過塞進了推車下層。心想，也許會用得上吧！

　兩人上了電梯，和其他員工一樣，都在迅速地刷新了「金融教父」蒞臨帝都的微信時況轉播。從一頭銀發的教父劍步如風地走出關口，到坐上豪駕，各個角度側面，都有拍到，還附加上了不少調侃性的說明，360度地品評教父今日的氣色，精神，甚至穿衣品味，皮鞋品牌等等。

　萌萌也偷空仔細地看著，只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多數人正對於下方的各種奇葩評論津津樂道，而在她眼裡卻不斷地有種種信息撲入眼中，各種分析在大腦中不斷電閃而過。

　將車子推出時，萌萌的腳步突然一頓，目光看著眼前一大車已經插好，即將擺放在會議室和接待室的鮮花兒，變了幾變。

　「萌萌，發什麼呆，快啊！」

　「不對。」

　「什麼不對啊？快點，主管都來催了。」

　似乎主管等得著急，都跑到電梯間來了，手裡拿著的呼叫器裡還傳出不少報告聲和命令聲。這整個接待會議室，氣氛頗為緊張。

　主管著急地催促著，接過推車就往會議室裡推去。

　萌萌越看那些花兒，腦子裡不斷閃過剛才的新聞圖片裡，某些完全不會引人注意的動作小細節，心中的一個聲音也不斷加壓。

　「等等，主管，我有個問題。」

　「哎，萌萌，這花店本來就送花送得太晚。有什麼問題晚點兒再說！現在先把會議室置好了才是第一要務。」

　萌萌一著急，就沖上前展臂擋住了主管的去路，這一下可把主管給惹惱了。

　「主管，你聽我說，剛才我發現梅爾先生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兒。他在出機場時，接張總監鮮花時捂了口鼻，他助理立即接過並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他一路上超過了五次以手掩鼻，似乎有輕微咳嗽的情況。我推測他可能真的患上哮喘的毛病，這個病症在他的祖輩上並不少見，現在又是盛夏花季，他很有可能還有花粉過敏反應！」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就憑幾張照片，這些鮮花都不能擺上去，那這會議室成什麼樣子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車上鮮豔的花朵兒上，這一片美色似乎出現得並不合時宜！

　「可是主管，裝飾鮮花是為了讓客人心曠神怡，可是引起客人的不舒服，甚至難受，那麼這些美麗的東西就一點兒都不美了呀！」

　正在這時，現場指揮工作的賈部長也來了，對於萌萌提出的這個推測，主管根本下不了決定，因為那是大會上早就確定好的，臨時改變，實在沒有什麼信心。畢竟萌萌只是個小菜鳥，而他們以前也的確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只有交給部長來決定。

　「萌萌，你說梅爾先生有花粉過敏，確定有幾成？」

　「八成以上！」

　「好，老頭子就信你這回！」

　萌萌鬆了一大口氣。

　王小丹擔憂地提醒萌萌，「妞兒，你真的確定嗎？萬一中了那兩成，你這次實習的總評分就會被徹底拉下來啊！你要不要這麼鋌而走險啊？就算真有花粉症，對方助理要是沒有提前說明，我們犯了錯其實也不算咱們的錯啊！」

　相信大多數人都是王小丹這樣的想法，萌萌很能理解。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啊！我相信——」這幾晚上和親親老爸一起商量分析金融教父的事情，讓萌萌十分篤定自己的判斷，「一定沒錯的。我做為慈森的員工，有責任有擔當來承擔自己工作上的風險。」

　這話兒，被賈部長等主管聽到，都是會心一笑，露出佩服欣慰的神色，對小姑娘的心性和人品的評分更高了。

　盧茵茵好不容易撈到個差事能到會議室來當差，也聽到了萌萌的話，心中一陣百味雜陳。

　此時，萌萌照舊穿著藍色工作服，她現在是會場佈置的助理，主要負責後勤物資的安排和補充，不會出現在前方第一線的接待員部隊。

　而盧茵茵因為面貌生得佼好，氣質出挑兒，各部門挑選美女接待時她雀屏中選，有機會在最前線與大神們來個親密接觸。這機會非常難能可貴，生為男兒身的劉攀劉鵬自然只有靠邊站的份兒了。

　可此時，經歷剛才那個小小的細節，真正讓盧茵茵心裡有了不小的觸動。

　似乎，這個姚萌萌的確不像她外表的那麼挫、那麼呆，倒是有幾把刷子的。

　……

　那時，更多的人都聚集到了樓下的大廳中，迎接已經到了大門石階下的教父。

　「ARSEN！哈哈哈哈，我的孩子。」

　一下車，梅爾就看到了厲錦琛同自己穿著一樣的西裝，英姿勃勃地站車門前，大笑著上前擁抱在一起，互拍肩頭，這份有朋自遠方來的熱情和欣悅，溢於顏面。

　此時在左右夾道上的媒體眼裡，這一老一少的見面場景，就如同一位長輩對晚輩般，親切，情誼。

　「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帥得讓人妒嫉啊！」

　「梅爾，你也依然老當宜壯，讓人羨慕。」

　「哈哈哈，你這張嘴，還是不減當年。」

　「梅爾，我們三個月前還見過面。」

　「哈哈哈哈——來來來，讓我瞧瞧，你的大本營！」

　梅爾仰頭朝大廈看去，青龍石獸，百級石階，嚴陣以待的年青菁英們，處處彰顯著身邊男子的成功和榮耀。雖然兩人是主客對坐，但他心裡面上都揚溢出欣慰和得意。

　「不錯！我很喜歡。」

　「梅爾，請。」

　腳步踏出時，梅爾看到了旁邊自動傳送的紅色電梯，目光十足驚訝。

　厲錦琛解釋，「我的後勤官說，慈森的老路子您早就走過了，現在也可以償試一下我們剛剛新投資的這家電梯公司的新產品。這也算是今天商議的項目之一！」

　這樣說，當然比直接指出怕您老爬不完81級石階，累出病來，更充滿了恭維和幽默感。

　雖然，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啊。可是厲錦琛的這段話，成為之後一年裡，許多商業名人們都喜歡引用的經典商務交際辭令。

　「你這小子，還是那麼狡猾！行了，老頭子周車勞頓，就不走老路，今兒走個不同尋常的路吧！」

　於是，從善如流地踏上了自動電梯，和厲錦琛有說有笑地升到了頂層。

　那時候，樓上角落裡的兩個藍衣小姑娘，正高興地低呼。

　「萌萌，你看，教父沒有走石階，走了咱們建議的電梯呢！哈哈哈，你看你看，媒體評論員都發新稿了，說這是今最體貼的『見面會』！」

　「真的嗎，我看看？」

　萌萌笑著，但在她眼裡，很多尋常的東西又變得不同尋常了。看完一段視頻，她就嚷了起來。

　「呀，那個東西可能用得上。」

　「萌萌，你幹嘛去啊？」

　剛看了一半，萌萌又跑掉了，手上還抱了個東西。

　然而，主管人已經不在了，旁人說是跟部長已經在電梯口處等著了。

　萌萌跑過去一看，哎喲媽呀，裡外三層夾三層，「部長？！」

　萌萌著急地叫人，外圍的接待員都要把她推走，她這身制服在一片兒西裝革覆、精裝套裙的菁英面前，實在是太「不和諧」了。

　「不不，我有重要的事要跟部長說。這關係到梅爾先生的，非常重要，幫我叫一下啦！」

　「梅爾先生馬上就要上樓了，你有啥事兒非挑這時間啊。快走開，別鬧！」

　「可是真的很重要啊！」

　萌萌又看了一眼剛刷出來的新照片，直覺自己的判斷並沒錯。

　「你別擠，我幫你叫！」

　「啊，盧……」

　沒想到，盧茵茵竟然好心地幫她叫了主管出來，主管聽了萌萌的解釋也是將信將疑，不過接過遞來的東西后，覺得東西也不大，就由自己拿著了。萌萌提示了一下使用辦法，就聽到電梯鈴聲響了。

　來不及說完，她就被盧茵茵拖到角落裡，「別誤會我可沒針對你。清場這事兒，也是我們主管事前提醒過的。」

　萌萌暗自翻了個白眼，「知道啦！剛才，謝謝你。」

　盧茵茵皺眉，問，「我說姚萌萌，你這些鬼點子，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萌萌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書本上啊！網絡上啊！新聞裡喲！還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去你的，別假訕了！我才不相信，要不是專家提點，你會知道這些。」

　「不信拉倒！」

　萌萌懶得跟女王病計較，轉身走人去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盧茵茵氣得跺腳，不得不跟出去回歸自己的崗位。

　那時接待的最前線，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