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小小綠頭牌，花邊不斷

　「海恩醫生，不好意思又打擾您。上次，我們談到若是自殺不成功，他現在仍好好地工作生活，而且還在事業上擁有了不小的成就。我……和我朋友都查閱了一些心理學方面的資料，我斗膽地做一個猜測，是不是他又重新建立起了一套自我心理防禦意識，才實現了現在的這些成就呢？那麼，這會是種什麼樣的意識呢？」

　海恩聽著女孩的講述，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微的驚訝。這驚訝的感覺，同當年他翻閱各大醫學院、博物館的各種醫學論著為厲錦琛尋找治療辦法，厲錦琛也跟著他一起看了不少論著，並與他深入密切地討論病情時，那種明明是個病人，更應該是個門外漢，卻突然以一種與你這個專業人員相當高度的水平與你對話時，那種震驚的感覺。

　不過與當時不同的是，海恩對厲錦琛多了一些畏懼，畢竟這小夥子在黑街暗巷裡練出的身手實在是嚇人，而對萌萌更多的是一種小小的敬佩和疼惜。

　這姑娘該有多麼愛那個男人，才會花費這麼多的心神和功夫，以及如此寬廣包容的心態，來談論這個令她傷痕纍纍，甚至曾稱之為「魔鬼」的愛人啊！

　萌萌繼續問著，「海恩醫生你之前提起一樁案例，我……朋友她也很有興趣。雖然我知道這種病人的病情很多時候對外來說應該是保密的，不過，我真的很想系統地瞭解。如果可以的話，能否給我一份他病情的書面資料，我們想研究一下，也許能在生活中，更好地照顧他……丈夫。」

　這一段她說得有些躊躇，她想，也許這位醫學權威已經猜到，他們一直談論的男病人其實是與她有重要關係的人。但這位老醫生並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而是一直非常耐心地安撫她，幫她解惑，甚至鼓勵她不要灰心失望。

　海恩道，「孩子，如果能幫到你的話，我也很樂意。」

　萌萌一聽，語聲微哽，「真的嗎？太好了，謝謝您，海恩醫生。」

　於是，萌萌留下自己的電子郵箱地址。海恩表示會把資料整理出來，幾日後就發給她。接著兩人又聊起那病情。

　「萌萌，你提的第一個問題真是非常好。其實，人類要克服恐懼心理，方法很簡單，不外乎兩個原則。一，建立起更強大的心理防禦，克服其威脅；二……」

　「二是什麼？」

　關鍵時刻，海恩的一頓，讓萌萌的心倏地提到了最高點，腦海裡迅速飛閃過許多畫面，讓她緊握電話的手都有些冰冷發顫。

　「二，就是同化。越是害怕什麼，實在無法克服之下，就乾脆變成那個害怕的東西，成為其中一員，同類一般不會互相傷害，群體擁有一種天然的保護氣場可以使他得到安全感。有一種說法叫，以毒攻毒，也就是這個意思。變得比恐懼更可怕，那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變得比恐懼更可怕，那就沒什麼好害怕報。

　這就是他那樣傷害她，折磨她，恐嚇猥褻她，甚至……這一切的原因？

　他一直想要隱瞞的真相！

　「海恩醫生，很抱歉，我想……我有些困了，咱們……下次再聊吧，再見！」

　萌萌迅速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都扔了出去。

　看著那粉紅色的金屬片，她目光顫抖，渾身發涼，一頭鑽進大床被窩裡，將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心裡難過得要死，就彷彿……曾經在露天木長椅上醒來的那個早晨。

　淚濕一夜。

　……

　這方海恩被突然掛斷了電話，唯恐自己爆露的這個事實讓女孩心理承受不了，忙就給厲錦琛打了個電話過去預警。

　厲錦琛說，「她在哭，沒事兒。」

　有這些情緒反應，其實是最讓人安心的。也比一個多月前，那個木訥呆鈍的她好太多，正常太多了。

　「arsen，她想要你病情的書面資料……」

　「給她。」

　「你真的決定……」

　海恩還想說什麼，厲錦琛又掛了電話。

　那時

　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裡，只有男人面前的一片三維立體圖像幽幽地飄浮在空中。

　他伸出手，圖像迅速放大到床上那團攏起的小棉包上，手指觸上時，只是空氣的冰冷和電子脈衝的如絲如縷的觸感。

　終是什麼也碰不到，不敢碰……

　他頹然地收回手，一拳重重砸在辦公桌上，已經好過泰半的拳頭上，還帖著女孩親手換藥帖著粉紅女朗ok繃。

　萌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隨後幾日，萌萌都心事重重，做事情時就不夠專注出了些紕漏。

　在給拓展部配備新的防曬抗暑物品時，錯漏了兩套。正好碰上盧茵茵等人要出門見重要客戶，萌萌讓王小丹回倉庫去取物品，王小丹本是不願意留萌萌一人在此面對一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母狼」們，但礙於萌萌的組長身份，也不得不先離開。

　等這幫腔的人一走，四下無人時，幾個擁盧派就更有些肆無忌憚了。

　「真是笑死人了。才三個人，竟然搞出個小組長。還好意思自稱組長下命令，真是馬不知臉長！」

　「這有啥辦法，誰叫人家上面有人呢！咱們這些憑實力的小白丁，只有眼巴巴地看著唄！」、

　「上面有人？呵呵，這還真是帖切了啊！就憑她這副乾癟癟的小身子骨，受得住咱們金牌主管的……」

　本來萌萌一直低頭道歉認錯，息事寧人。但這些女人似乎完全不懂適可而止，尖酸她就忍了，但說到個人清白問題，萌萌不想再忍了。

　「住嘴，你們……」

　哪料她剛要反攻，一潑冷水從後方灑來，一下子全兜在了一群女人頭上。而萌萌被人及時拉開，倖免於落湯雞。

　「劉攀——」

　眾女大叫。

　而一直收漁翁之利的盧茵茵這時候也不能再當縮頭烏龜，立即站了出去，跟劉攀橫眉冷對，眼神火熱廝殺起來。

　萌萌看拉自己的正是劉鵬，道了聲謝，就想阻止那兩人的爭執，但又被劉鵬攔住。

　劉鵬說，「她們會對你發難，主要還是因為我們兄弟兩平日跟她們結了怨。今天她們要談的客戶，剛好是我們讓出來的。所以她們心裡更不爽！就讓她們對著劉攀發洩一下，免得內分泌失調。」

　萌萌一聽，雙眼驚訝地瞪大。

　旁邊的女人們聽到他們這嘲諷，立即又轉過炮口，大肆噴發。

　最後還是回來的王小丹大叫了一聲「主管」，眾人以為王子主管來了，急忙剎住了嘴，個個挺胸抬頭整理衣妝儀容，藉口時間緊迫，憤憤離開。

　盧茵茵在與萌萌錯身時，將手機屏幕對著萌萌一晃，冷聲道，「姚萌萌，不要以為認識個高管就洋洋得意，能在慈森這樣的企業裡橫行霸道了。誰知道這洋洋得意之下是否包藏什麼禍心呢！」

　萌萌一眼看到那屏幕上的圖片，竟然是自己偷溜上專屬電梯，接著下一幅又變成自己和張小苗親暱交流。再看向盧茵茵的表情，心頭大悟，難道這人從頭到尾懷疑的「間諜」，其實只是因為沒弄清「真相」懷疑到她的頭上了？！

　萌萌瞬間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盧茵茵卻誤會了萌萌表情是「壞事被撞破的無奈認命」，聲音更冷，「有膽量就憑真功夫一較高下。靠著關係和走後門兒好意思在人前耀武揚威麼？！要是我，早把臉皮子揣在兜兜裡捂著別見人了。」

　說完，盧茵茵就要走。

　萌萌卻叫了一聲，攔在她面前，冷臉沉聲地威脅，「盧茵茵，我不想知道你以何種心思和意圖拍下那些照片，但是我必須警告你，這圖要是你敢洩露到公共平台，再讓別人看到胡造謠言的話，我絕不會輕饒你！到時候，你就是想把臉皮揣兜兜裡，恐怕也於事無補。」

　說完，萌萌也沒管盧茵茵那被雷到的表情，冷哼一聲，昂著小下巴，推著工具車離開了。

　午休時，萌萌本想上樓跟厲錦琛共餐，厲錦琛說正在會客，讓她跟同事們先吃，不用等他了。

　恰時，她接到了手機短信提示，郵箱裡有新郵件。

　心中激動，眯開郵箱一看，果然是海恩醫生發來的病人資料。她抑著心中衝動，只虛晃了兩眼，就不敢再看。整個下午的工作狀態，也有些恍惚。之後被主管聽說上午發生的事情後，就被關懷了一番，建議她提前下班休息調整狀態。

　心中有事，且又是攸關自己終生幸福的大事兒，她也沒推辭上級的好意，欣然接受，第一次提前下班了。

　沒有回家，而是在慈森附近挺有名的一家咖啡管，利用公共wifi，仔細閱讀起海恩的資料。

　才看了個開頭，她已經心潮澎湃，無法自以。

　——病歷——

　姓名：保密

　年齡：保密

　性別：男性

　國籍：華夏帝國

　詳細病史記錄：發現患者時，年僅十三歲……

　——

　13歲？！

　正是厲錦琛失蹤時的年齡！

　整個病史記錄，記載了這個13歲的患者從被發現於暗巷中，與一群人鬥毆時的狀態，到後來通過接觸表現出的治癒渴望，種種極端矛盾的言行，極端不穩定的情緒，和嚴重的自殘自虐傾向，以及想要殺人施虐的病態心理。

　每看一段，感覺這一顆長在溫室裡普受陽光雨露溫暖滋潤的單純心境，都漸漸被這僅是非常白描的醫學專業記錄，染上了一種凝重陰鬱的氣息，有些難以自拔，很難受。

　老天，當年的他，竟然遭遇過這麼多黑暗可怕的經歷麼？！

　還是一陣電話鈴響，把萌萌從沉重的資料裡叫醒，來電是厲錦琛。

　「萌萌，今天你提前下班了？」

　「嗯。大叔，你今天要加班嗎？」

　「要。」

　「哦……」

　萌萌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用手摳著桌上的調勺，發出輕輕地叩響聲，似乎有些寂寞，有些無奈。

　「萌萌……」

　男人的聲音柔和，低沉，似乎對她就有一種天然的安撫作用。

　「有！」她一下又坐直了身子，一種期待的氣息似乎也悄悄地隨著電波，傳到了男人的眼裡。

　他坐在匿大空曠，清冷寂寂的辦公室裡。其實，沒有任何會議，也沒有什麼大客戶，桌案上的文件全被處理完了，空空如野。他面前只有一個電子相冊，裡面的都是女孩和他自己的合照，美好溫馨。

　「你想上來陪我？」

　「大叔，你太狡猾了啦！明明就知道人家的心情，還故意這樣子。哼！」她不滿地嚷嚷著，口氣嬌嗔無比，盈滿了慾求不滿的純純氣息。

　他不由輕輕笑起來。

　她更不滿了，「大叔，你這樣子讓人家很煩惱啊！能不能不要那麼腹黑，那麼悶騷啊！你是人家的……」捂緊了話筒說，「老公，你是不是應該負起些該有的責任呢！人家說，家庭關係和睦需要夫妻雙方共同努力，好好溝通啊！」

　他又是一笑，身子朝後靠進皮椅中，口氣也不由得變得有些慵懶，「嗯，我們現在這樣，是溝通嗎？」

　她立即嘖嚅了兩聲，「哎喲，這個只是其一，最好的當然是面對面的啦！昨天你又回來得那麼晚，嚴格說來我都兩天沒看到你的臉了。」

　「我們可以視頻！」

　視頻？！

　萌萌黑線。

　可手機立即發出怪叫，竟然真傳來一條視頻通話的請求！

　哦嗚，怎麼這樣子啊！

　瀑布了~

　「你作弊！」

　「哦……」

　「哦什麼哦啦，我要上來！」她大叫著拒絕了視頻通話。

　這成什麼了，這叫啥呀？！他們好好的距離才幾百米，為嘛要浪費電話費搞什麼視頻通話，太那啥啥，作嘛！

　「好，我等你。」

　誰料男人倒是像早等著她跳陷阱似的，乾乾脆脆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她呆愣在原地，直覺自己又被電視調戲了，懊惱地拍桌子怪叫一聲，惹得周下一堆衛生眼扔來，不得不拿書本捂著臉跑掉。

　之後，萌萌姑娘如願以償地吃上了親親「老公」做的美味愛心晚餐。滿足地攤在沙發上，撫著鼓起的小肚腩，又揮揮拳頭，命令道，「明天我還要吃蕃茄鱸魚，火爆蝦仁，糖醋排骨……」

　她高興地抱了一堆美味兒，就在沙發裡打起盹兒來，沒一下竟然睡了過去。

　男人無奈一嘆，給她蓋上毯子，坐在一邊，輕輕撫著那頭柔順的長發。

　她今天，都看到了嗎？

　他的目光，慢慢地移向旁邊桌上的平板電腦，變得深而冷。

　……

　對萌萌來說，看的資料越多，那支言片語根本無法滿足她心裡的澎湃情感，和越來越多的疑問。

　她特地偷空給海恩聯繫，聽海恩講敘出的另一個更聲情並茂的事實版本，「……我第一眼看到他時，也非常震驚。因為在全是白皮膚的歐洲人堆裡，竟然突然出現那麼一個東方面孔……當時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瘦弱，纖細，比起他其他人可以稱之為嬌小了，骯髒不堪，簡直骨瘦如柴，既然隔得很遠都似乎能讓人嗅到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濃重的『腐蝕』氣息……可是，任隨其他人怎麼拿拳腳相加，逼迫他屈服，他都不低頭，驕傲得像……一匹狼！孤狼。」

　「但他卻不跟任何人同處，是一匹，彷彿被群體徹底驅逐的孤狼。不，不對，應該是他的驕傲，讓他自願遠離喧囂，獨自一人……」

　「那海恩醫生，你是來我們國家的時候，遇到他的嗎？」

　「不。那時候我剛拿到醫學會的中級醫師牌照，在柏林。那晚我幾個要好的大學同學邀約一起喝酒，喝完酒回酒店的路上，我看到了他被一群混混欺負毆打。你應該能理解，深更半夜在一些酒吧夜總外面總是不怎麼太平，歐洲這邊的治安其實沒有你們帝國好。他一個人跟五六個白種人打架，根本打不過，那情況真是非常……」

　「海恩醫生，是您救了他吧，謝謝您！」

　女孩的通透，和慧黠，讓海恩一愣之後，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溫情，不由得喜歡上了這個從未正式見過面，卻充滿智慧的東方女孩。

　……

　自那晚後，萌萌又恢復了中午神秘失蹤的作風，上樓粘著厲錦琛，培養夫妻感情。

　厲錦琛打完一個國際長途，回頭看身邊的女孩竟然又沒了坐姿，懶洋洋地爬在桌子上，支著尖尖的小下巴，另一隻手在平板電腦上划來划去。

　他湊近一看，道，「怎麼突然查起柏林的資料？」

　萌萌心下一跳，頭也沒轉一下，只懶懶地答，「剛才查留學資料的時候，無意中點進來的，覺得他們這個傳說中的凱旋門，看起來跟巴黎的有個門好像啊！有點好奇，是不是一個建築師設計的呢？」

　厲錦琛起身，一把將女孩吊著屁屁坐著的滑椅用力朝前一送，姑娘的身子終於坐直了，還發出一聲不滿地嚶呀叫。他只警告性地看她一眼，繼續話題，「設計師是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建築系的同窗。德法兩國，聯姻很多。他們的皇帝都曾是英皇的孫子或外孫女……」

　一說起歐洲皇室「那些事兒」，就讓萌萌姑娘聽得瞪大了眼睛。

　最後總結性地低呼一聲兒，「亂侖啊？！」

　什麼姑姑，姐姐，妹妹嫁給什麼叔叔，舅舅，伯伯……呃……真是美好一家親。

　厲錦琛突然拍了小腦瓜一下，「著名的吸血鬼病就是這麼弄出來的。英皇家的後世子孫裡，都有可能遺傳到這段缺陷的基因，見不得太陽光，懼怕紫外線。不過……」

　「不過什麼？」

　聽故事聽得入迷的姑娘著急地扭頭看著男人，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有些小不滿地嘟起了嘴。

　他眼底浮起一層笑意，「想不想去見見皇儲，和他們的小王子？」

　「哇嗚，可以嗎？」

　她覺得他就是在說神話啊！

　他伸手劃動了屏幕上的信息，很快調出一幅幅十分漂亮的旅遊圖片。

　「實習結束後，還有一週時間，可以出去走走。」嚴格說來，他欠著她的蜜月，已經拖了很久很久了。只是……

　「去德國嗎？」萌萌一下睜大了眼，覺得更像在做夢了，「聽說那裡的帥鍋超有名的說！最近總務部就進了幾款來做測試呢，我覺得做出來的東西的確口感很給力。可是超貴的說，做爸爸媽媽現在一個月的總利潤了。好幾千塊，太貴了太貴了。咱們家可真吃不起那種帥鍋唉！」

　說到最後，姑娘她只能托著腮幫子，做草根式惋惜。

　厲錦琛失笑，「今天中午你喜歡的豌豆飯就是用德國帥鍋煮的，還有糖醋排骨，酸菜肉絲蛋花湯……」

　他一下報了一堆名兒，她聽得小臉窘得紅爆爆了。

　「討厭，大叔你又欺負人！」

　「嗯！」

　兩人一邊看著圖片，一邊做「師生」般的交流。

　萌萌越聽越期待，後看到一個關鍵字點進去時，問，「大叔，我聽說慕尼黑大學是德國第一名牌大學，也是歐洲排名前三，跟米旗國的劍橋大學媲美。被稱之為諾貝爾大學，是全世界所有大學裡，得諾貝爾獎最多的學校。我也好想到那裡看看……」

　厲錦琛的目光不由一黯，卻沒被女孩發現。

　「啊，對了，之前和媽咪打電話，她還說在法國的第五大學裡辦時裝發佈會呢！哦嗚，人家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在學校裡開時裝會的。如果能親眼看看，就超棒啦！」

　她小手一拍，轉頭看向男人，卻發現男人的目光不知何時轉了方向，看向了窗外。

　咦，她剛才說錯什麼了嗎？

　下樓時

　萌萌仍想著厲錦琛剛才的黯然失語，是為什麼。正要上電梯時，就聽到司徒燁叫她，正在電梯裡還朝她招手，問她是不是要下樓。沒多想就衝進了司徒燁的電梯裡。司徒燁便笑問中午又吃了**oss什麼拿手的好菜，存心逗著姑娘玩。萌萌被他逗得又窘又激動，兩人就絆起嘴兒。炒著鬧著的，到了樓下。

　從電梯走出來時，隔壁幾台電梯也出來不少人，基本上也全是吃完飯回辦公室的人，一個個全瞪大了眼地看著萌萌朝司徒燁大叫「採花大叔」，從總裁總經理的專屬電梯裡跑出來。

　頓時，這八卦流言就太豐富了。

　只要是進慈森的人都知道啊，這總裁專屬電梯可是只核准了公司兩大巨頭的乘坐資格。平常能從裡面走出來的，除了**oss和從美國總部調回來的花心總經理，頂多就是王致誠和張小苗兩位超級特助了。

　什麼時候，這代表著身份地位和絕對實力的地方，會蹦出個沒沒無聞的小小綠頭牌兒啊？！

　流言的精彩程度，瞬間升級了。

　繼某小綠頭牌借群帶關係入實習生行列後，又傳出一個爆炸性新聞：小小綠頭牌兒的「金」主兒不是行政總監，而是花名廣播的總經理大人！

　不足一個小時，萌萌姑娘被叫進了賈部長的辦公室。

　「萌萌啊，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司徒總經理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才進來沒多久，千萬別被那些看起來長得人五人六的傢伙騙了啊！就算帖著紅牌金牌，也不代表他們的人品就是頂尖的大牌，值得人敬仰的。你知不知道，司徒總經理的男女關係，比亂馬還要亂哪，找他當對象可是要吃大虧的啊！」

　萌萌瞬間窘壞了。

　她最喜歡的漫畫主角亂馬先生無辜躺槍，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