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變化

　　這個晚上寒離他們住在倉庫中，莫飛珚拿出軍用帳篷，一人一頂各自搭在角落，莫飛珚和魏沖早早的就鑽進了帳篷補眠。

　　寒小然雖然想跟著寒離，不過殷九殤的表情讓他只能悻悻然的回自己帳篷。他只是想跟寒離說說莫飛宇的事阿，一點獨處的時間都不給，大哥真小氣！

　　殷九殤待在寒離帳篷沒有離開，他想趁機問問寒離精神力的狀況，而且順便告訴寒離有人在他昏迷時出來過。

　　"誰？"寒離一驚，什麼東西？他身體裡還住了別人？寒離感覺很驚悚。

　　"應該是你手上的那條龍。"殷九殤沉吟，他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寒離左手臂的刺青在寒離清醒後又縮回手腕。

　　那時候他記得寒離整只左手臂都是青龍刺青，是不是因為被激發了，所以青龍才能出來？

　　他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寒離，寒離卻是一頭霧水，自從他得到手鐲繼而發現空間以來，他沒有看過自己的青龍，只在吸收能量時，曾經見過青龍眼神閃爍。

　　殷九殤想了想，告訴寒離別擔心，既然手鐲認他為主，讓他可以進出空間，那麼那條青龍應該不會對他不利。

　　更何況要不利不會等到現在，那天青龍用了寒離的身體只是為了完成寒離的心願，那麼可不可以認為，青龍在報答寒離？

　　或許寒離吸收能量時，青龍也跟著吸收，所以青龍在回復力量後，盡他所能的幫助寒離？

　　兩人就不同的可能討論起來，不管怎麼說，青龍應該都是好的，不過寒離則是有點好笑，這青龍的力量也太不靠譜了吧，就出來這麼一下子，又耗盡力氣了？

　　寒離不知道青龍為了他，強力突破禁制，將他救出怪物口中，更曾經耗費大量精神力困住二號，所以才會一下子就把儲存許久的能量消耗光。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殷九殤看寒離剛恢復的精神力還有些不濟，因此也不再打擾他，鑽出帳篷回了自己的帳篷。

　　當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寒離開始細細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對於莫飛宇和裴鋒的遭遇，寒離真的很難過也很惋惜。

　　但是也更讓他發現，世事變化難料，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能保證你可以活著見到隔天的太陽，所以更要把握當下，也要珍惜現有的，

　　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一段話說──你所浪費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你所厭惡的現在，是未來的你回不去的曾經。

　　一堆雜亂的思緒讓寒離遲遲無法入睡，他輾轉難眠，最後還是歎口氣放棄的爬起身來，既然睡不著，就趁機進空間看看吧。

　　他看了下周圍，莫飛珚在進入帳篷前就把倉庫的大燈關了，現在倉庫裡只有手電筒的小燈光，寒離輕輕爬出帳篷，把手電筒都關了。

　　整個倉庫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寒離鑽回帳篷，靜靜等待了幾分鐘，下一瞬間便消失在帳篷中。

　　寒離消失的那一剎那，殷九殤睜開雙眼，隨即又沒事般閉目養神，而寒小然也沒有睡著，他的聽力比一般人好，所以剛剛殷九殤和寒離的對話，他沒有聽到十分也聽到了七八分。

　　不過這不是重點，他只要跟著寒離就好，不管寒離有什麼空間或是異能，他就只是他寒小然的哥哥。

　　寒離進入空間後，花了不少時間將散落的物資整理好，他一邊整理一邊分神注意著外界情況，他不想被發現沒有在帳篷中，所幸其他人好像沒有發現他的消失。

　　好不容易將物資整理好之後，寒離來到池塘前，卻發現池塘好像變大了？寒離不太確定，因為他當初沒有丈量過池塘的大小，而且最近又有一陣子沒進來過空間。

　　因此他也不是很確定池塘的大小，只是總覺得看著池塘有一種違合感，好像本來不是這樣的，他苦思著。

　　寒離繞著池塘走了一圈，才發現好像是水位不一樣阿，之前好像比較深阿，現在怎麼變淺了？

　　寒離心裡咯登一下，這水怎麼會少了？他有些著急，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還要靠這水吸收晶核能量呢，這幾天他都沒機會吸收，別等到他要吸收時，池塘卻乾涸了吧。

　　寒離舉起左手腕，右手敲敲青龍刺青頭的部位："喂、喂！"青龍刺青沒有任何變化，寒離搔搔頭，怎麼辦呢？右手無意識的撫摸著青龍刺青。

　　他想著會不會是因為他精神力消耗過大昏倒時，青龍為了出現也把力量耗盡，所以池水才會被消耗掉？寒離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他把剛剛整理空間找到的喪屍晶核一股腦的全都丟進池塘裡，嘴裡喃喃念著："我現在只有這種的晶核給你吃，你擋著先阿，撐著點。"

　　不過池水仍然沒有反應，寒離氣餒了，看來只好趕緊找個怪物晶核丟下去看看。他突然想到，那時魏沖他們有打到兩個怪物晶核阿，看來明天得找個藉口跟魏大哥要過來。

　　寒離再度觀察了一下池塘，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他只好垂頭喪氣的出了空間，在他離開空間後過不久，池塘開始慢慢的冒起了泡泡，比起當初吸收怪物晶核的速度更慢。

　　漸漸的，躺在池塘底部的喪屍晶核開始一顆接著一顆慢慢溶化消失，隨著晶核慢慢消失，池塘的水位也緩慢上升中。

　　出了空間的寒離鑽出帳篷，把手電筒小心的打開後，開始環顧倉庫四周，外面依舊下著大雨，不過倉庫裡面聽不到什麼聲音，只有隱約的淅瀝聲。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雨越來越大，軍事基地附近開始淹水，水位越來越高，漸漸的漫延進基地，很快的水就淹到了一樓臺階前。

　　在黑暗的遠處，有許多喪屍跟著水流漂向基地，而及膝的水中，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不知道躲避的喪屍被咬中腳踝，沒有痛覺的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腳被咬斷了，仍然拖著只剩下一半的斷腳涉水前進。

　　喪屍和水中的黑影順著水流漸漸的聚集到基地前，寒離他們所待的倉庫因為在一個斜坡上，地勢較高，還沒有水淹上去，但是滂沱的雨勢讓水位升高的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的，基地的一樓就被淹沒了一半，水位也已經到達倉庫所在的斜坡，很快就會因為大雨淹到倉庫門口。

　　這時候殷九殤突然起身，他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靠近，他鑽出帳篷把其他人叫醒，他問莫飛珚有沒有什麼夜光望遠鏡之類的。

　　莫飛珚雖然不知道殷九殤為什麼突然要那個，但還是起身準備打開燈搜尋，這時候殷九殤阻止了他開燈的動作。

　　"有東西在靠近。"

　　莫飛珚一驚，不敢開燈趕緊拿著手電筒四處找著，翻了許久終於讓他翻到一副望遠鏡，他遞給殷九殤。

　　殷九殤掃視了一圈，想找個適合的地方觀察，莫飛珚帶他到鐵門邊，指著牆邊控制台正上方，有個關著的透氣窗。

　　透氣窗大概三米高，殷九殤皺著眉，盤算著該怎麼上去，這時寒離和寒小然搬來一架鐵梯，莫飛珚驚奇的看著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找得到鐵梯，他正在煩惱不知道倉庫中有沒有鐵梯呢。

　　莫飛珚將鐵梯架好，和魏沖一人扶住一邊，殷九殤動作靈巧的攀爬上去，透過窗戶用望遠鏡觀察著外面。

　　殷九殤瞳孔緊縮，外面竟然淹水了，而且許多喪屍順著水流漂到這個基地。他還發現有奇怪的黑影穿梭在水中，這下糟糕了。

　　他跳下鐵梯，將望遠鏡遞給魏沖，魏沖也上去觀察了一會，下來後臉色跟殷九殤一樣難看，莫飛珚趕緊搶過望遠鏡，自己上去觀察。

　　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讓他們兩個臉色都這麼差，沒想到莫非珚不只臉色差，還低呼了一聲，嚇了其他人一跳。

　　"怎麼了？"魏沖知道莫非珚不是無緣無故會被嚇到的人。

　　"我覺得…我好像看到…食人魚？"莫飛珚吞吞吐吐，他覺得他好像看到只會出現在亞馬遜河的食人魚？

　　魏沖沉吟，他剛剛有發現水中的黑影，但是不確定是什麼，莫飛珚看到的是食人魚？他轉頭看向殷九殤，想問問殷九殤的想法。

　　"一種魚。"殷九殤淡淡的說，反正就是一種魚，他才不管是什麼魚，只要知道那種魚會傷害人就好了。

　　寒離在旁邊驚訝極了，食人魚？難道當初報紙上說M國有人將魚苗倒入河中的事是真的？不然怎麼可能會在M國出現食人魚呢？

　　現在他們被困在倉庫中了，四周水位漸漸升高，倉庫像一座孤島立在洪水中，周遭的喪屍順著水流拼命的想往這裡來。

　　他們該怎麼逃出這裡？水裡有食人魚不能涉水離開，而且喪屍都泡在水裡，誰知道那些水中有多少細菌或病毒阿。

　　因此就算沒有食人魚，他們也不打算涉水，可是不涉水要怎麼越過一樓已經被淹沒的基地呢？

　　幾個人在倉庫中東翻西找的，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東西幫助他們離開這裡，比較麻煩的是麵包車得留在這裡了，而且車上的物資也得斟酌著拿。

　　現在已經沒辦法考慮雨停了之後沒有交通工具怎麼辦，他們現在必須爭取時間離開這裡，不然等到水真正淹上來之後，這座宛如孤島的倉庫也要淪陷了。

　　莫飛珚在周圍的牆上仔細尋找，他記得當初這個基地所有建築物都有個後門，他只希望這個倉庫也有後門。

　　摸索了一陣子，終於讓莫飛珚在倉庫後方牆上找到不知道有何作用的控制台，他試了手上的那一串鑰匙，卻沒有一把打得開。

　　他著急的在面板四周的櫃子上尋找，因為心裡急，手上動作一沒注意弄出不小聲響，其他人都看向他，莫飛珚這才一抹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籲了一口氣，莫飛珚再一次仔細搜尋了附近的櫃子，這一次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一把單獨的鑰匙，要不是這次他比較冷靜，很有可能又忽略這把鑰匙。

　　他將鑰匙拿了出來，□控制台一轉，"喀啦"一聲打開了控制台，看著控制台裡的按鈕，莫飛珚傻眼，這麼多個是要按哪一個？都有些什麼作用阿？

　　他把其他人集中過來，告訴他們自己關於後門的想法，和現在這個新找到的控制台，看看其他人有什麼想法。

　　魏沖嘴角抽搐，軍方的人真是吃飽了撐著，連個倉庫機關也這麼多，不會還有陷阱吧？

　　寒離則湊上前去，這些按鈕長得都一個樣，很難分辨阿，總不會要一個一個試吧？這也太不實際了阿，先不說有沒有這個時間，要是弄出什麼動靜怎麼辦？

　　殷九殤和寒小然則不發表意見，這種動腦的事情他們不太在行，他們對動手比較在行，因此兩個人都抱臂站在一旁沒有插嘴。

　　魏沖反應比較快，他認為既然控制台在這，那是不是說明那個門在附近？像鐵門那邊，控制台直接就在旁邊的牆壁上。

　　寒離和莫飛煙一愣，有道理。因此三個人在控制台附近開始細細搜尋起來，殷九殤和寒小然這次也加入幫忙，不用你們動腦了，幫忙找門這個總會了吧？

　　找了好一會卻都沒有找到什麼門，寒離喪氣的靠向牆壁，只聽見一聲細微的"喀！"寒離不敢動，求救的看著其他人。

　　殷九殤和寒小然兩個人聽力較好，都停下動作看著寒離，魏沖和莫飛珚疑惑的看著他們兩個。

　　"莫大哥，我好像碰到什麼開關了。"寒離小聲的說道。

　　"！"莫飛珚無語，一堆人在那邊找的要死不活的，寒離你隨便靠個牆就碰到了？有沒有這麼准阿？

　　魏沖走到寒離身邊，手摸索著旁邊的牆壁，發現寒離靠著的部分和旁邊有些微的細縫，並不是完全密合的，不過用眼睛很難看的出來，用手也要很仔細摸索才摸的出來。

　　不得不說寒離靠的好，不然他們可能摸到水都淹進來了，還在瞎子摸象，找不到頭緒。

　　莫飛珚走上前，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寒離背後的牆壁，對寒離說："沒關係，你可以走開。"

　　寒離籲了一口氣趕緊離開，他多擔心他一亂動，就有什麼亂箭還是子彈掃射之類的，寒離你小說看太多了嗎？現實生活中哪這麼多機關阿？還亂箭？又不是在盜墓。

　　莫非珚摸索了一陣子，"喀啦！"一聲，終於打開了這扇讓他們尋找已久的'門'。

　　可是門的背後只有一個小房間，不是什麼倉庫的後門，大家面面相覷，莫飛珚走進房間，這個房間大概只有一坪大，什麼東西都沒有。

　　莫飛珚思考了一下，蹲下身敲敲地板，然後勾起嘴角，伸手在其中一塊地板的四周按了幾下，地板竟然升了起來，露出一段向下的階梯。

　　階梯下是一條黝黑的地道，連莫飛珚都不知道這地道通往哪裡，他只是依稀記得快離開基地時，上層好像就在計畫挖一條地道，也不知道挖來做什麼。

　　不過現在能讓他們離開就好，只希望地道裡面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也希望地道可以通向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們趕緊走向麵包車將需要的東西收一收，寒離故意藉口有東西落了，在其他人都進入小房間後，他回到麵包車旁，手一摸將車子收入空間。

　　藉口到時候再想，車子一定要帶走，不然到時候在末世中徒步嗎？

　　等到其他的人都進入地道後，莫飛珚將小房間的門關上，門關上那一瞬間，水已經淹到倉庫鐵門前，許多喪屍開始敲打著鐵門，水中的黑影也撞擊著鐵門。

　　莫飛珚趕緊進入地道，當他把地道的地板恢復原狀時，倉庫的鐵門被撞開了，洪水湧了進來，喪屍和水中黑影也一窩蜂的沖進倉庫，整個軍事基地幾乎都被淹沒在水裡。

　　寒離他們在通道中小心前進，魏沖走在最前面，拿著手電筒帶路，雖然說是帶路其實也就一直往前走而已。

　　大家對這條通道都嘖嘖稱奇，不知道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建造出來的，雖然通道只有一人高，寬度也只有一個半的人寬，但是通風系統做的不錯，走在裡面竟然不會感到空氣阻滯。

　　一行人在這條通道中慢慢前進著，很快的來到了第一個交叉口，其他人側著身子讓莫飛珚走到前面，莫飛珚站在交叉口觀察，照他的方向感告訴他，右邊的通道是通往基地的主要建築物，左邊卻是通往基地後山方向。

　　他詢問其他人，大家一致同意走左邊，基地都淹水了阿，還走回基地主要建築物幹嘛？游泳嗎？

　　因此這次換莫飛珚帶路，一行人往左邊通道走去，這時候在右邊通道遙遠的盡頭，因為水淹過整個建築物，所以開始有水慢慢的滲進地道入口，一滴一滴的在地上聚集成一灘水窪。

　　作者有話要說："食人魚？可以吃嗎？"殷九殤拔刀出鞘。

　　"…………"寒離嘴角抽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