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下山
刺骨的冷水砸到身上,小魚兒猛地打了個冷顫,怒視著鉗制著他的花無缺吼道:“你他媽瘋了!”
“你不覺得你該好好洗洗麼?”花無缺面無表情的將小魚兒的雙臂擰到背後,冷著臉解著小魚兒身上的衣服,或許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收起笑容。
“老子不需要!你他媽放開!”小魚兒心中感覺複雜莫名。既因為花無缺的大動肝火而竊喜,又因為受制於人被強迫著在瀑布下洗澡而感到屈辱。他奮力的掙扎著,想要脫離花無缺的鉗制,然而武功上那極大的落差使他的掙扎顯得那麼無力。
花無缺皺眉盯了始終不死心連罵帶撲棱著反抗的小魚兒一會兒,突然抬手點了小魚兒身上幾大要穴。
“草,你他媽想淹死老子啊!”小魚兒身體受制,動彈不得,瀑布迎頭砸下使得他猛然下沉,一大口冷水就這般灌進了肚子裡。
“有我在,不會。”沒有了小魚兒的掙扎扭動,花無缺幫小魚兒脫衣服的時候順手了很多,幾下將小魚兒的衣服剝下,抬手扔到了岸邊,便仔細的幫小魚兒搓起澡來,洗的格外認真,若是細心觀察便會發現,軒轅三光曾經碰過的地方都被花無缺額外多搓了幾遍。
小魚兒被花無缺的言語和舉動氣的臉色鐵青,然而周身大穴被點,他除了承受卻別無他法,唯有用不住的咒駡來發洩心中的怒火:
“你他媽個死潔癖,嫌老子髒是怎麼的?”
“草,老子的皮都被你搓掉了,你還搓!”
“……”
“嘶……你他媽個死瘋子,把手拿出去!”
對於小魚兒的謾駡花無缺一直沉默不語的聽著,直至將小魚兒渾身上下都搓了幾遍,搓的小魚兒渾身泛著“紅光”之後才用行動回答了小魚兒的話語。花無缺那修長的手指在小魚兒體內攪動著,沒有初次的溫柔,反而顯得有些粗魯與急躁,僅僅是簡單的拓展之後便將自己的欲/望霸道的抵入了小魚兒體內:“為兄沒瘋,為兄不過是讓你弄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免得再做出今天這樣的事兒來。”
“你管老子!”小魚兒強撐著憤怒的神情,簡短的反駁之後便緊咬著牙閉上了嘴,生怕自己會發出什麼不適時的聲音來。他在心中兀自啜棄自己,明明是該倍感屈辱的事情,他卻莫名感到了滅頂的快/感。
花無缺盯著小魚兒,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輕聲低語了句:“當然要管,你只能是我的。”便對著某個點猛然加快了動作。略帶壓抑的呻/吟聲頓時自小魚兒口中逸出,隨著飛瀉而下瀑布墜入深潭,融入水中。
雲收雨歇,小魚兒赤/裸著身體躺在岸邊的岩石上,怒目瞪著為他烘衣服的花無缺沉默不語。自方才開始,在花無缺面前向來有些聒噪的小魚兒便開始了無聲的反抗。
晚風吹來,小魚兒猛地打了個冷顫,才終於又開了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老子解穴?”
“馬上。”花無缺拿著烘乾的衣服走到小魚兒身側,俯身將小魚兒拉起抱進懷裡。
“不勞你大駕,你給老子解了穴,老子自己穿!”
“好。”花無缺將衣服扔到了岩石上,卻仍把小魚兒抱在了懷裡,“不過要先上好傷藥才行。”說著,便往小魚兒嘴裡塞了一粒素女丹,然後又給咬牙切齒的小魚兒從裡到外都抹上了一層仙子香。不知如果邀月知道花無缺如此用移花宮聖藥的話,會作何感想。
“你他媽個死變態,讓你折騰老子,老子揍死你!”小魚兒乍一獲得自由便忍著不適、揮著拳頭對著花無缺砸了過去。
花無缺避開要害,任小魚兒砸了幾拳,待小魚兒心中的怨氣發洩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制住小魚兒,臉上帶著淺笑平靜的道:“快穿衣服,我們該下山了。”
“那你快滾吧,老子覺得這裡風景秀麗,還想再呆上幾天!”哪知小魚兒卻犯起了執拗,三兩下套好衣服之後便又躺到了岩石上。
“你說什麼?為兄沒聽清楚。”花無缺眼神冰冷盯著小魚兒。
“老子說……”小魚兒雖然被花無缺的目光盯著心中一緊,卻仍是賭氣接著道,“讓你先走!”
“休想!”花無缺一把拎起小魚兒,提著他快速的朝山下掠去,沿途留下一串模糊不清的爭論聲——
“你……草……老子又沒賣給你!”
“但是,你這輩子註定是為兄的人了……”
“誰他媽要當你這個死變態的人?老子不過是跟人打個賭,你就跟老子發瘋!”
“你這是覺得脫得光溜溜的任人在身上摸來摸去的沒錯?”
“這又不怪老子,誰知道他會提出這等賭法啊……草!要不是你他媽的說那銅符不能被惡賭鬼帶走,老子吃飽了撐的去找他賭啊!”
“……所以我將他殺了,沒有為難你。”
“嚇?你這叫沒為難老子?阿嚏……是誰把老子扔瀑布底下去的?”
“我只是覺得你有必要洗洗……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莫要想著離開我,也莫要處處沾花惹草……否則,你招惹一個,為兄就殺一個,你招惹一雙,為兄就殺一雙;而到時候你自己會怎麼樣……”
“老子沒招惹軒轅三光吧?你他媽怎麼也把他殺了?”
“讓你脫光衣服的人本就該死,敢對你動手動腳的人罪不可恕,發現秘密的人自然不該留下活口……”
爭吵之間,花無缺和小魚兒便已是到了山下。經過那一番折騰,縱是有著銅筋鐵骨的小魚兒也傷了風,並隱隱的發起了燒:“阿嚏……老子早就說過,誰遇到你一準兒倒楣!”
看著小魚兒那副難受的模樣,花無缺心中卻也是有些後悔的。如今他們身無分文,別說請大夫,便是想要找家客棧讓小魚兒休息休息都不成。
花無缺摩挲著手中的墨玉梅花和南宮柳送他的柳葉形玉符一陣猶豫,若是動用墨玉梅花,怕是用不了多久大師父便會得到消息,若是用這柳葉玉符……花無缺在心中低歎了口氣,大師父是知道這枚柳葉玉符的,一旦動用,遲早會被發現,不過……總歸要比用墨玉梅花要隱秘的多。
就在花無缺決定冒險動用柳葉玉符的時候,卻見一個小廝提著燈籠朝他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請問是花無缺花公子和江小魚江公子麼?”
花無缺和小魚兒心中疑惑,卻仍是點了點頭。
“真是萬幸,總算等到兩位公子了!小的是龍福居的小二,方才有位客官寄了五百兩銀子和一個包袱在櫃上,叫小人交給兩位,還替兩位訂好了房間和酒菜,您看……”這小廝說著便望向了花無缺。
花無缺和小魚兒對望了一眼,花無缺和聲問道:“那人可留下了姓名?”
小廝賠笑道:“沒有。”
小魚兒道:“他長得是何模樣?”
小廝道:“小店裡一天人來人往也有不少,那位客官是何模樣,小人也記不清了。”他連連作揖,連連賠笑,但對於那位客人,他卻三緘其口,半分也不肯透露。
花無缺和小魚兒終是跟著小廝到了龍福居。花無缺意外的發現,這家客棧招牌的角落處竟也刻著一朵詭異的黑色祥雲。
酒菜果然早已備好,而且豐盛得很。花無缺命人將酒菜送到房內之後,便要命人去請大夫,不想小魚兒卻阻止道:“請什麼大夫,那些庸醫還不如老子呢!”說著便問小二要了筆墨紙硯,寫了個方子便將小二打發了出去。
本來花無缺已經做好了小魚兒繼續跟他鬧騰的準備,卻不想小魚兒只是伸了個懶腰,便若無其事的坐到桌前抓著碟子裡的鹵肉吃了起來,邊吃還便嘟囔著:“啊!餓死老子了!這些日子真是委屈肚兄了!”
花無缺勾著嘴角看了小魚兒一會兒便也坐在了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桌子上的素齋。
小魚兒抬頭瞥了眼桌上的菜,笑道:“這人倒是咱們肚子裡的蛔蟲,無論咱們要什麼,他居然都知道。表現的這麼殷勤,就是不知骨子裡打的什麼主意。”
“無妨,總比動用玉符把大師父引來強。”
“原來你這麼怕邀月那老妖婆找到你啊?”小魚兒口中問的隨意,心中卻是又一陣感動,方才便是因為花無缺要動用那勞什子的玉符,才散了心中最後那點兒不滿。
花無缺被小魚兒問的一陣兒沉默,直到他們用完飯之後才緩緩的道:“自然是怕的,從小大師父待我就異常嚴厲。如今有些事情還沒弄清楚,也不是見她的時機……”說著花無缺頓了頓,看著倚在床邊兒,翻騰著那神秘人留下的包袱的小魚兒,“更何況你這個麻煩又尚未安排好,就更加不能將大師父引來了……”
“你這是嫌老子拖累你了?”小魚兒頓時將手裡翻到一半的包袱砸向了花無缺。
包袱裡其實只是幾套為花無缺和小魚兒專門準備的衣服,花無缺無奈的將包袱扔到坐塌上,剛要開口刺激小魚兒,讓他今後好好練武,便聽店小二敲門、送來了熬好的藥。
小魚兒服過藥後,兩人都默契的沒再繼續先前的話題,而是早早的躺下睡了。這一夜小魚兒睡的異常舒服,沒再像先前一個人睡的時候那般,時常因為踢光了被子而被凍醒。睡夢中他都能察覺到,每當他把被子踢光的時候都有人替他重新蓋好……
小魚兒自己開的藥果然相當有效,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大好了,並神清氣爽的與花無缺下了樓,準備坐在大堂裡邊用飯邊探聽下近來江湖上的動向,卻不想,他們乍一下樓便遇到了幾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