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探聽

　　“那個江小魚滿肚子花花腸子，最會騙人；那個花無缺更是毫無同情心正義感可言，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花無缺和小魚兒已經走的沒影了，小仙女卻仍是戳著慕容無雙的額頭訓斥著，似是生怕慕容無雙被花無缺和小魚兒帶壞了一般；反倒是慕容九妹那個做親姐姐的像沒事兒人一般站在一旁，一張俏臉板得死死的，毫無情緒波動。

　　慕容無雙垂著頭站在小仙女跟前，似是怯怯的聽著小仙女的訓斥，眼裡卻盡是無奈。

　　“以前小姐姐我是怎麼教你的？怎麼都不長記性啊！”小仙女看著慕容無雙那副怯怯的可憐模樣，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一些，“真是不讓人省心……”

　　待小仙女的氣出得差不多了，慕容無雙才囁喏道，“菁姐，你和他們該不是有什麼誤會吧？他們也不是……”

　　小仙女聞言暮然想起在大草原上那個小魔頭對他做的事情，一時間便愣在了那裡，整張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煞是精彩……

　　“你對她做了什麼？”花無缺稍感好奇的低聲問與他一起伏在房頂上的小魚兒，小魚兒臉上閃過一絲得色，隨即又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心虛，打著哈哈道，“額……哈哈，就是把她點了穴之後狠狠的揍了一頓，哈哈，也沒什麼……”

　　“哦？”花無缺似是有些不大相信似的輕哦了一聲，自語道，“如此的話小仙女怕是應該氣得跳腳而不是如今這般……”

　　“噓……”見花無缺似是想要深究，小魚兒趕忙打斷了他的話，指著下邊說道，“先看戲，莫要被發現了才是！”

　　花無缺別有深意的看了小魚兒一眼，便依言順著小魚兒的手指望了過去——

　　慕容九妹神情古怪的瞥了一眼發愣的小仙女，清冷的聲音裡似是帶著幾分恨意的對慕容無雙說道，“那個江小魚就是個禍害，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些吧，免得被他算計了還不自知！”

　　見自從練了化石神功之後就變得冷冰冰的慕容九妹竟是因為小魚兒有了情緒波動，慕容無雙不禁收起了幾分對小魚兒的輕視之心，略顯疑惑的問道，“九姐，你怎麼離開九秀山莊了？二表哥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

　　小仙女乍一回神便聽見慕容無雙問起顧人玉，不由得開口說道，“顧小妹隨後就到。”

　　慕容無雙見小仙女仍是像小時候那般管顧人玉叫顧小妹，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那就好，我可是有日子沒見過二表哥了。”

　　慕容九妹帶他們說完之後，垂著眼瞼平靜地道，“練功圖被江小魚燒了，我便沒必要非留在九秀山莊不可了。”

　　慕容無雙聞言臉色微變、眼裡閃過冷意，壓抑著怒氣問慕容九妹，“他怎麼會見到練功圖的？”

　　鐵心蘭見狀心下替小魚兒著急，急忙解釋道，“小魚兒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閉嘴！用不著你替他分辨！”慕容九妹冷冷的喝止了鐵心蘭的話，隨後轉向慕容無雙，道，“他趁我不注意溜進了我的練功室，趁我練功的時候便將練功圖燒了。”

　　慕容無雙似是暮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了一句“原來如此。”隨後便盯著慕容九妹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事我會如實回稟父親的。”

　　慕容九妹蹙了下眉，隨後冷冷的道，“隨你，給我們安排住處吧！”

　　“旁邊的院子就空著，我令人送九姐過去。”說完，慕容無雙便對門口的小廝吩咐了幾句。

　　慕容九妹和張菁離開之前，回頭指著身邊的鐵心蘭對慕容無雙道，“讓人看好這丫頭，別讓她跑了。”

　　慕容無雙這才留意到鐵心蘭，不禁眼睛一亮，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應道，“九姐、菁姐放心。”只是這一眼，慕容無雙便把鐵心蘭劃歸到了自己的獵物範圍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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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無雙送走慕容九妹三人之後，轉身回房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戴上了一個銀質鬼面，摸出脖子上掛的那個銀質哨子吹了幾下，便施展輕功掠了出去……

　　“喏，呆子，有點意思吧？”小魚兒用胳膊肘拱了拱身旁的花無缺，“我們跟上去看看？”

　　花無缺看著慕容無雙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走。”

　　雖然只是兩句話的功夫，但是當花無缺和小魚兒施展輕功掠出客棧的時候卻是壓根就沒見到慕容無雙的影子。

　　“格老子的！”小魚兒學著川地的方言罵了一句，“這幫龜兒子都學會跟老子玩兒捉迷藏了！”原來方才小魚兒回房去找白羊和黃牛的時候便沒見著人影，也不知這兩個入關之前從不肯離他半步的傢伙為何此時又如此放心的任由他一個人在這家客棧裡亂竄了……

　　花無缺看著小魚兒這幅模樣，眼裡暈染上了幾分笑意。慕容無雙鬼鬼祟祟的去做了什麼都與他無關，他之所以會跑到慕容無雙那小院的屋頂上偷聽，會尾隨慕容無雙掠出客棧，不過是因為小魚兒對此事起了好奇心罷了。

　　小魚兒轉身見花無缺臉上仍是掛著那副令他覺得甚是刺眼的笑容，不禁抱怨道，“我說呆子，你就不能別總這麼笑嗎？看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習慣了！”花無缺臉上的笑意更盛，“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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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無拘無束、向來隨性而為、調皮搗蛋慣了的人遇到一個從不會在人前失禮半分、萬事不上心、就連那僅有的情緒波動也從不外露的人之後會怎樣？是前面的人吃癟還是後面的人受不住煩而摘下那萬年不變的面具？

　　以後會如何無人知道，但是此時的小魚兒卻是吃了癟。將幾大惡人輕易地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他此時頗感無奈，頗感無從下手……

　　小魚兒盯著無論他怎樣面上笑容都不帶半分變化的花無缺，心中暗自較勁的決心道，“我就不信摘不下你這張面具，咱們走著瞧！”

　　花無缺眼中笑意更濃，似是看穿了小魚兒的心思卻並未言明，只是優雅的對小魚兒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小魚兒挑釁的看了花無缺一眼便躍下了屋頂，花無缺緊隨在小魚兒身後，與其一前一後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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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兒！”面帶急色在小魚兒門前踱步的鐵心蘭見了小魚兒的身影頓時喜出望外，邊喊著小魚兒的名字邊朝著小魚兒撲了過去。

　　大概是自小接受杜殺修煉時養成的習慣，見有活物朝他撲了過來，小魚兒□的便往邊上一閃，恰好躲開了鐵心蘭。如此一來，鐵心蘭便錯過了小魚兒朝著小魚兒身後的花無缺撞了過去……

　　花無缺往邊上微微一閃讓過鐵心蘭，隨後轉身伸手扶住險些跌倒的鐵心蘭，溫柔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鐵心蘭尷尬的站穩了身子，覷了花無缺一眼，紅著臉道謝道，“多謝公子，我沒事。”

　　小魚兒不爽的看著溫柔的花無缺和羞答答的鐵心蘭，也不知他到底在嫉妒哪個、不爽哪個，只是沒好氣的問鐵心蘭，“你怎麼在這？”

　　鐵心蘭臉色一僵，隨後瞪著小魚兒，怒道，“你怎麼還敢留在這兒？九姑娘和小仙女可是一心想要……”

　　“行了行了，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鐵心蘭對他的關心，小魚兒心中不是不感動，但是以他那彆扭性子卻是說不出半句好聽的話來。更何況在屠嬌嬌的薰陶之下，小魚兒向來便把女人看成了是一種麻煩，巴不得早些甩開才好。

　　鐵心蘭見小魚兒如此待她，眼圈一紅，淚珠便落了下來，她是趁著慕容九妹和小仙女都在沐浴的時候偷溜過來的，不想這小魚兒卻如此待她，心中自是委屈的很。

　　小魚兒見剛剛還在朝他發火的鐵心蘭突然間又掉起了眼淚，既有些心煩又有些無錯，抬手在鐵心蘭臉上胡亂抹著，“哎呦喂，小姑奶奶，你別哭啊！”

　　花無缺站在一旁看著小魚兒笨拙的哄鐵心蘭，眼中微顯不悅，心中卻不禁有些疑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介意小魚兒跟其他人接觸？”

　　“哼！”慕容無雙上到二樓正好撞見小魚兒替鐵心蘭抹眼淚兒，不禁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沒想到魚兄和鐵姑娘竟是舊識！”慕容無雙走到鐵心蘭身前故作驚訝的道，“鐵姑娘這是……”

　　看著慕容無雙那擔憂的目光，再看看小魚兒那滿臉的不耐煩，鐵心蘭心中一酸，眼淚兒更加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慕容無雙略帶尷尬的看著小魚兒，“魚兄……這……”

　　“我怎麼知道？女人天生就是個麻煩！”小魚兒被鐵心蘭哭的心煩，沒好氣的撂下一句話之後便回了房間，摔上了房門。

　　花無缺掩下眼中的訝色，面帶笑容的對慕容無雙歉意道，“抱歉，家弟向來任性，還望慕容公子莫要見怪才是。”

　　“怎麼會，在下最欣賞的便是魚兄那份隨行的性子了！”慕容無雙說完轉向鐵心蘭，“鐵姑娘，你怕是不能在此久留，九姐她……”

　　鐵心蘭抹淨眼淚，對著慕容無雙感激一笑，“我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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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房內生著悶氣的小魚兒聽到鐵心蘭竟隨著慕容無雙走了，心裡滑過一絲不爽，忍不住嘀咕道，“最不好打發的便是女人了，如今她自己肯走再好不過了！”

　　“是極是極！”黃牛拍著手掌走了進來，“小爺叔果然是高見！”

　　小魚兒斂起臉上的神色，笑嘻嘻的看著進門的黃牛和白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白羊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詭異，“你們倆老小子跑哪兒去了？快收拾收拾我們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