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將軍夜不眠 (閨房,請進請進之1)》第8章
  第七章

  顧青漪每天唯一的工作就只有在鬱子丹入睡前去為他唱歌,因此她無須像其他下人一樣,每天貪黑早起。

  她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醒來時房裡已擺好丫鬟替她送來的飯菜,她洗漱後便慢條斯理的吃早飯,想散步的話就在王府裡四處閒逛、右想出門,只要告訴王婆一聲就能出去。

  大概是看在她塞的那幾枚銀兩分上,王婆從不刁難她,就連趙總管也對她十分客氣,不過她想,這也許也是因為鬱子丹的緣故。

  要知道她每天的工作量雖然很少卻很重要,唱一首歌就能讓人安安穩穩的睡一場好覺,簡直比超強安眠藥更有效,這種能力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只有她有這個能耐。

  所以她現在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自己在王府裡特殊的待遇。

  在知道自己回去無望後,現在她首要的事情就是拿下鬱子丹,讓他成為她的倚靠,要不然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她要活得好可不容易。

  剛吃完早膳,她來到清思園散步,努力思索要怎麼攀上這株大樹,讓他心甘情願成為她的依靠。

  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好吧,至少有那麼一點,只是要怎麼把那一點擴大成一片呢?

  她正想得入神時,一名丫鬟忽然過來轉交了封信給她。

  「青依姑娘,外頭有人送信給你。」

  「信?誰呀?」她好奇的接過信打開來看,臉上表情忽然有些古怪。見那丫鬟還站在一旁,她從衣袖的暗袋裡取了幾枚銅錢塞到她手上,「綠兒,多謝你替我送信過來,這些給你買糖水喝。」

  那叫綠兒的丫鬟也沒推拒,接過銅錢後,好奇的問,「青依姑娘,是誰寫來的信呀?」

  「一個以前宮裡頭的朋友。」她隨口答道,接著將信折好,笑道︰「我先去回信了。」

  離開清思園,她回到房裡重新灘開那封信,若有所思的再重讀了遍。

  信裡其實沒寫什麼,這是一封邀約信,約她明日外出相會,而約她之人,身分有點不尋常,是大皇子郁明全。

  堂堂皇子居然寫信約她一個下人,顧青漪不禁想到郁子丹曾說此人城府極深,對她沒安好心,要她少接近他。

  當初她之所以想接近他,不過是希望能藉由他見國師一面,現在她已見到國師,便不需要他再為她引薦了。

  先前她與郁明全也算談得來,並不討厭他,可看完這封信後,她發現這人對她似乎真是別有居心。

  以他的身分,她壓根不相信他會看上她這個下人,就算他看上她好了,也沒必要紆尊降貴寫信來邀請她。

  信裡還寫了不少對她的褒美之辭,言辭中隱約透露出對她有意,要是她笨一點可能就相信他了,可她不笨,加上又有鬱子丹先前的警告,她不得不懷疑這人屢屢向她示好,是不是存著什麼目的。

  想到鬱子丹不希望她與郁明全接近,她不想惹他生氣,遂提起筆想婉拒他的邀灼,旦下筆時又轉念一想,要不然這次就去會一會他,弄清楚他究竟想做什麼好了。

  翌日午時,顧青漪應邀來到悅來客棧,她被小二領進二樓的雅間,裡頭只坐了郁明全一人,他的隨行侍衛全都守在門外。

  「奴婢見過大皇子。」她朝他福了個身。

  郁明全俊秀的臉上佈滿友善的笑意,「既然是在外頭就不必多禮了。來,快坐下,本王已吩咐人送來酒菜,這悅來客棧的菜肴可是遠近馳名,你待會好好嘗嗜。」

  她略一猶豫,在他的催促下才矜持的坐到他對面。

  「先喝杯茶。」郁明全親自為她斟了杯熱茶。

  「不敢勞煩大皇子,奴婢來就好。」

  郁明全溫言表示,「這裡不是王府,在本王面前無須太拘束。」

  「奴婢只是個下人,不值得王爺這麼厚待。」她自謙道。

  「青依何必如此自眨,你譜的琴曲就連父皇都讚賞,且你我一見如故,在本王眼裡你不是個下人,而是本王的朋友。」

  兩人一番客套,說著說著,顧青漪與郁明全又如先前在寶慶王府裡一樣閒談起來。

  交談間,郁明全不時對她示好,比起在寶慶王府時更為露骨。

  「你為本王所彈奏的每一首曲子,本王都清楚記得,夜深人靜時那些曲子就回蕩在本王耳邊,宛如你在本王身邊似的。」說到這裡,他將手覆在她擱在桌上的手背上。

  見他說得對她一往情深的模樣,顧青漪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是把她當成不解世事又無知的姑娘了嗎?以為憑著這種虛偽的情話就能哄騙她。

  他在說這些話時,眼神根本就是冷的。

  不過她沒有戳破他,只用惶恐的表情回道︰「承蒙大皇子錯愛,奴婢受寵若驚,只是奴婢身分低下配不上大皇子,不敢對大皇子存有任何奢想。」說完,她起身欲走。

  他拽住她的手臂,「青依,本王不在意你的身分,來,這是本王送你的,本王替你戴上。」他另一手從懷裡取出一枚玉鐲,拉著她的手強行套進她手腕。

  顧青漪看著那被強迫戴上的玉鐲,心裡很不快,但臉上沒有流露出來,語氣怯怯的道,「無功不受祿,大皇子待奴婢這麼好,奴婢委實愧不敢當。」

  說到這裡,她已肯定他一定是對她有所求才會刻意示好,為了誘出他真正的目的,她接著再道,「奴婢身分卑微,不知該怎麼樣才能報答大皇子的厚愛。」

  他笑吟吟表示,「本王不要你報答什麼,不過若你真這麼在意,要不,本王向皇叔將你討要過來,以後你只要服侍本王一人即可。」

  她眼皮一跳,雖然他話裡的意思是想向鬱子丹討了她,可她莫名有種他是想對付鬱子丹的感覺。

  思及什麼,她倏然一驚,難道他知道鬱子丹每晚要聽她唱歌才能睡得好,才故意想把她討走,讓鬱子丹夜裡不好睡?

  她連忙表明,「不,請大皇子千萬別這麼做,奴婢在寶慶王府裡很好,王爺待奴婢也很好,奴婢不想離開寶慶王府。奴婢告退。」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扳開被他拽住的手臂便匆匆往外走。

  郁明全眼神閃過一抹陰鵝,這丫頭竟敢不知好歹的拒絕他!

  他跟著走出去,本來想再說什麼,卻見她佇立在不遠處,看著從木梯上來的幾人,而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鬱子丹。

  郁明全心思一動,立即走到她身畔。

  鬱?子丹剛上二樓便看見兩人並肩而立,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錯愕與慍怒,雖然很快便消逝,但仍被郁明全看到了。

  這下他更加確定鬱子丹果然很看重羅青依。

  「你怎麼會與大皇子在一塊?」郁子丹神色冷峻的質問顧青漪。

  他都帶她去見國師了,她為何還要再接近他?她難道沒將他先前那些警告聽進去嗎?

  郁明全不待她回答,便先一步替她答道,「皇叔,是我仰慕青依姑娘的琴藝,今日特意邀請青依姑娘出來一敘,這會兒才剛說完話,正想送青依姑娘回去,這麼巧就遇上皇叔了。」末了,他再補上一句話,「我私下約青依姑娘,皇叔應該不會介懷吧?」

  聽出郁明全的話裡隱含著一抹挑撥,顧青漪想解釋什麼,但在迎上鬱子丹那冷厲責備的目光時,她心裡不由一顫,雖然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她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想解釋的話不禁又全咽了回去。

  鬱子丹寒著臉吩咐隨行的仇景仁,「景仁,讓車夫先送她回府。」

  「是。」仇景仁來到顧青漪面前,比了個手勢,「青依姑娘請。」

  她臨走時回頭看了鬱子丹一眼,他的表情雖如平常一樣冷峻,可她能從他睇向她的眼神裡看出他隱藏在陣底的怒意。

  跟著仇景仁下樓,坐進馬車前,顧青漪有些忐忑的詢問仇景仁,「王爺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你不該私下出來見大皇子。」仇景仁坦白說道。

  「我只是想弄清楚他約我出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她辯解。

  仇景仁說,「王爺與大皇子素來不和,他私下約見你,絕對心懷不軌。」

  「他們不和?」她原以為是鬱子丹性情較冷漠,因此面對郁明全也擺著張冷峻的臉,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不和。

  發現自己多嘴了,仇景仁沒再說什麼,只道,「青依姑娘還是先回王府去,好好想想要怎麼向王爺解釋今日的事。」說完,他將她送進馬車裡。

  回到寶慶王府,顧青漪瞥見腕上被郁明全強行套上的玉鐲,越看越惱,她將它摘下來往地上一砸,玉鐲頓時碎成三截。

  在今天以前,她對郁明全的印象不算差,但經過今天,郁明全在她心中已被畫上了一個大叉叉,被列為拒絕往來戶。

  在客棧時他竟然當著她的面對鬱子丹胡說八道,是當她死了嗎?

  等鬱子丹回來後,她一定要將郁明全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可她左等右等,等到都入夜了,鬱子丹仍沒有回來。自從他恢復正常作息後,平時約莫會在日落時分便回來。

  心不在焉的用完晚膳,她來到鬱子丹的寢屋前來回踱步,一邊揮手驅趕蚊子,一邊等他。

  原本她並不覺得自己跑去見郁明全有什麼大不了,但隨著時間推移,她越來越焦慮,不停回想著在客棧見到鬱子丹的情景,尤其是他最後看她的那個眼神,仿佛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

  「青依姑娘,屋外蚊子多,你要不要進來等王爺?」在這裡服侍的一名婢女出來叫她。

  「也好。」她手腳被蚊子叮咬了好幾個包,癢得她有些受不了。

  跟著婢女進去後,那婢女倒了杯茶給她。「青依姑娘請喝茶。」她能在鬱子丹身邊服侍,本就是個伶俐的人,自然看出主子對待這姑娘與她們這些下人不同,因此對她也十分客氣。

  嫉妒不是沒有,可誰讓她既不會譜曲也不會唱歌。

  「觀花,你說王爺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來?」顧青漪喝了口茶問。明知她也不知道,可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屋裡頭還有另外兩名丫鬟在,她們各自坐在角落縫補著衣物。

  「王爺應當是有事在忙吧,倒是青依姑娘這麼急著找王爺,可是有什麼事?」觀花笑問。

  「我有些事想跟他說。」顧青漪也不知道自己在急躁什麼,郁明全的事等他臨睡前召她來唱歌時再告訴他也不急,可她就是靜不下心來,覺得不跟他把話說清楚就不能安心。

  觀花見她不願意說,識趣的也沒再多問,安靜的坐到一旁繡花。

  顧青漪望向門外,心裡有些揣惴不安。

  等了半晌,終於等到鬱子丹回來,她臉上堆滿笑容迎了過去。

  「王爺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鬱子丹神色冷漠,對她視若無睹,逕自到裡頭的浴房去淨身洗漱。

  跟在他身後進來的仇景仁向顧青漪解釋,「今天發生了一樁滅門血案,一家六口全被人殺了,王爺忙著審理此案才會回來晚了。」

  「這樣呀,那兇手抓到了嗎?」

  「抓是抓到了,是新科京兆尹,不過他當庭自戕了。」

  「啊,為何會這樣?」

  「這是樁情殺案,兇手與那家人的女兒情投意合,原本已論及婚嫁,沒想到王將軍嫡次也瞧上了那姑娘,欲迎娶她,姑娘的父母見對方家中有錢有勢,遂打算將女兒嫁給那男子,兇手登門想求他們打消此意,不料反而遭到羞辱,他懷恨之下飲了酒,接著帶著醉意,拿著刀就跑去殺光那家人。」

  聽完仇景仁所說,顧青漪歎息了一聲。「做出這種事,他酒醒後一定很懊悔,所以才會自盡幹。」

  仇景仁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個「你都自顧不暇,還有心情同情別人」的眼神。

  中午在客棧意外撞見她與大皇子私下相見,王爺這一整天的臉色格外陰沉,尤其是眼神都快結冰了。

  方才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知道王爺氣還沒消,嘖,這積了一整天的火氣,一旦爆發開來那可不得了。

  顧青漪沒看懂仇景仁遞來的眼神,只覺得他的眼神有點詭異。

  想了想,仇景仁好心的勸了句,「你待會兒多對王爺說些好話吧。」

  顧青漪一愣,正想開口時就見鬱子丹已沐浴出來,他摒退了觀花等幾名侍婢,逕自走進寢房。

  顧青漪也急忙跟進去,張口想解釋,「王爺,我今天之所以去見大皇子,是因為……」

  郁子丹冷冷打斷她的話,「你想攀上他是嗎?」

  她急忙否認,「沒有,絕無此事。」

  「在你離開後,他便開口向本王討要你,還說你也想到他身邊去服侍他。」他的嗓音冷得宛如風雪鑄成的冰刃,尖銳的刺向她。

  沒有想到郁明全竟會這麼說,顧青漪連忙澄清,「他說謊!我沒有答應他。」見他似是不信,她急著表明心跡,「真的,我絕對沒有答應要到他身邊去。在你幫我見了國師後,我已經決定要跟在你身邊,又怎麼會想去他那裡,他今天是有提過想讓我過去,可是我當時就拒絕了。」

  鬱子丹仍是面沉如水,眼裡的溫度並沒有回升。

  「你相信我,我絕沒有騙你。」她急道。

  她前一天才要求他要負責她下半輩子,隔天就跑去私會別的男子,他已無法再相信她的話。

  「你若真想到他那裡去,本王不會阻攔你。」他只怪自個兒眼盲心瞎,竟會對她動了情。

  他的話讓顧青漪像被狠狠砍了一刀,她激動的大吼,「我不想去他那裡,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的話?大皇子之所以對你那樣說,是想挑撥離間、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見他眼裡仍是一片寒霜,她情急的說出自己的揣測,「他好像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你要靠我的歌聲才能入睡的事,所以想把我挖走讓你不得好睡,你不要中了他的計。」

  鬱子丹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是如何知曉這件事?!」這事除了她,只有仇景仁知道,就連觀花她們幾個丫鬟都不知曉,只以為他是喜愛她的歌聲,才會每晚就寢前召她前來唱歌。

  「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這件事,這只是我猜的,否則他沒理由非要把我挖過去不可。」顧青漪一併將今天兩人的談話內容告訴他。「他故意顛倒黑白,欺騙你說我也想去他那裡,根本就是存心讓你誤會我。」

  說完,見鬱子丹沉默半晌沒再出聲,也不知究竟信不信她說的話,要是他再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房裡彌漫著一股窒人的靜默,就連仇景仁都退出去了,他們兩人的事,他覺得自個兒還是別摻和進去,因此早就到外頭守著去了。

  良久,鬱子丹終於啟口,「本王曾告誡過你,別再接近他。」話裡透著明顯的責難。

  顧青漪委屈的辯解,「我只是想知道,他堂堂一個大皇子為何要一再向我這個下人示好,所以才去見了他。後來我知道了,他是想利用我來對付你。」

  她覷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隱隱有些緩和的跡象,她趕緊再補上幾句話,「我當然不會笨得被他利用,所以當下一口回絕他,哪裡想到要離開的時候會遇見你,結果他竟在我走後胡說八道誣衊我,真是太可惡了,你當初說他不是個好人,果然沒有說錯。」

  在她說完這些,發現鬱子丹臉上的寒霜又再消退了一些,她又再好聲好氣的表明心跡,「從國師那裡回來後,我就決定要跟著你了,我這輩子最恨別人腳踏兩條船,所以我顧青漪絕對不會這麼做。」

  鬱子丹提出質疑,「你不是叫羅青依嗎?怎麼會改姓顧了?」漪與依同音,因此他並不知那是兩個不同的字。

  沒想到自己竟嘴快的脫口說出本名,她一愣,急忙挽救,「呃,我剛才一時口快說錯了。」

  他明顯不信,「連自個兒的姓氏都會說錯?」

  「我……」見糊弄不了他,她有些啞然,低頭考慮著要不要坦白告訴他她的來歷。

  鬱子丹見她神色變幻不定,似是有什麼難以決斷的事正在心裡掙扎著,他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的等在一旁。

  思量半晌後,顧青漪有了決定,鄭重的望向他。

  「你之前不是問我,去見國師時發生什麼事嗎,我現在告訴你吧。」說到這裡,她深吸了口氣,才接著說下去,「我去求見國師,是希望他能幫我回到自己的世界,因為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的魂魄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她將自己當初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事,詳細的告訴了鬱子丹。

  鬱子丹聽到她離奇的遭遇時原是有幾分懷疑,但聽完她與國師的談話後,他不得不信了。

  怪不得她在見完國師之後會痛哭失聲,反復不停說著她回不去了。

  想及此,他眼裡不禁閃過一抹憐惜,沉吟須臾後表示,「既然國師說你是因我而來,我會負起責任照顧你。」他先前臉上那抹寒霜已消失無蹤,冷峻的眼神也緩和了幾分。

  聽見責任這兩個字,顧青漪莫名有些不快,他就不能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才照顧她的嗎?

  若他不是喜歡她,幹麼要為了她去見郁明全的事,擺一張死人臉給她看?把整個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就連自己的來歷都交代了,這下換顧青漪擺臉色了。

  「國師那時雖然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很顯然一定是你前世欠了我什麼,所以我才會千里迢迢被送到這裡來向你討債,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否則還不完,你下輩子還要再來還我。」

  「你說反了,你分明是來還債的。」他糾正她。

  她反駁,「哪有欠債的人自己跑去還債的道理,從來只有討債的人跑去要債,所以是你欠我。」

  「若是本王欠了債,就會親自去還。」

  「若是我欠了債,只會等著人來討。」

  「若本王欠了你,一定會親自去找你還債。」

  「就是你沒還,所以我才會被送過來向你追討。」

  「本王從不欠債不還。」

  「是你欠了我。」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對這件事爭執不下,說到後來,顧青漪叉腰指著鬱子丹的鼻子。

  「一定是你前世負了我。」

  鬱子丹握住她指著他鼻尖的手,忽然覺得為了這種事與她僵持不下有些好笑,嘴角逸出了笑意,「罷了,隨你說吧。」他語氣裡隱隱流露出一絲呵寵。的確,前世的事兩人都不記得,實在是沒什麼好爭的。

  見他鳴金收兵不再跟她爭執,顧青漪愣了下,有些傲嬌的揚起下顎。「本來就是我說得對。」

  說完,發覺自己的手指還被他握著,她又羞又窘的想收回手,他卻不放開她,反而順勢將她拉進懷裡。

  「你是認真決定以後要同本王過日子嗎?」他正色問道。

  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無比專注的盯視著,她面頰不禁發燙,胸口評評評的跳動得好快,半是羞澀半是埋怨的回道︰「都是因為你,我才被迫來到這裡,不跟你過日子要跟誰過?」

  「以後別再去見大皇子。」他再次告誡她。

  「誰要再去見那個混蛋!」她沒好氣的道,心裡卻有些喜孜孜,暗想他一定是吃醋了,今天才會這麼生氣。

  聽見她的話,他滿意的放開她。

  顧青漪有些錯愕,兩人都說開了,他接下來不是該狠狠的吻住她嗎,怎麼這樣就沒了?他還是不是男人啊?

  鬱子丹接著走往內室,想到什麼,回頭對她說了句,「你可以開始唱歌了,唱完就早點回去休息。」

  顧青漪一臉黑線,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錯了,這男人真的有喜歡她嗎?

  在這樣的心情之下,她選唱了一首伍佰的〈墓仔埔也敢去〉。

  屏風內,躺在床榻上的郁子丹其實聽不懂她唱了什麼,但聽著那輕快的旋律,他嘴角忍不住上揚,得知她是為他而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心中有股前所未有的滿足,仿佛他曾失去了什麼,如今終於尋獲了,心中不再空虛,宛如被什麼填得滿滿的,伴隨著她的歌聲,他緩緩闔上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