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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欠管教 (天下一品3)》第5章
第五章

  一盞茶時間,普寧跟儲大娘各拎了桶水進來。

  動彈不得的于季友一見普寧幹粗活,愧疚得恨不能下床代勞。

  儲大娘回頭又拿來一套乾淨的葛麻布袍。

  「那我先走了。」

  「謝謝大娘。」

  大娘一出門,普寧立刻把屋門掩上。

  「好了,該幫你換藥擦澡了。」她走到于季友面前,開始捲起衣袖。

  「等等……」他一聽,哪顧得了背傷疼痛,身子猛地一退。

  「等什麼?」普寧瞪著他問:「大夫交代你每天都得換藥,你不想讓傷早點好?」

  他當然想,但她剛才說,她要幫他擦澡,這怎麼可以!

  他又痛又羞。「傷口確實得麻煩公主,但其他的事……下官可以自己來。」

  「有什麼好害羞,我又不是第一次幫你。」她暗笑,想不到他皮膚這麼黑,仍可以瞧見他耳根熱紅。

  他眼瞠大。她的意思是——先前早幫他擦過了?

  「一半啦。」她手一揮。「先前你睡得那麼死,我又撐不起你,只好草草擦了半身。」

  他鬆口氣。「公主別拿下官開玩笑……」

  「早說過別再那麼喊我。」她將乾布往桶裡一丟,然後插腰。「還不過來一點,你坐那麼遠我找麼搆得到?」

  「療傷可以,但其他的享,還請公主饒過下官。」他無比堅持。

  「你怎麼那麼死腦筋!」

  她身一探就要拉他腰帶,但于季友抵死不從;她愈靠近,他越是掙動,哪怕這麼折騰,會讓他痛得冷汗直流。

  兩人對峙一陣,見他仍舊避如蛇蠍,普寧生氣了。她一把抓起濕淋淋的布巾,往他胸上一砸。「拿去,你愛自個兒弄就自個兒弄,我看你多能忍痛,多厲害!」說完,她裙一拎,氣呼呼離開。

  當門「砰」一聲關起,于季友低頭看著床鋪上的濕布,嘗試伸手拿取,然而不過一個伸手的動作,就能讓他疼得渾身抽搐。

  他發現普寧說得沒錯,他太高估自己。依他傷勢,沒人幫忙,他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但他怎麼能讓高貴的公主做那麼低賤的事?

  普寧罵得沒錯,他的確是死腦筋。在他認定,普寧是公主,不管他今天背傷著或者淪落到何等地步,他仍要遵守這君臣之禮。

  問題是,他能找誰幫忙?若換成剛才的儲大娘,難道他就好意思了?

  確實。如果幫他擦澡的是儲大娘,他定然不會拒絕。只是普寧剛也說了,村裡人都忙,誰有空閒幫他做這等瑣事?

  畢竟他有一個妹妹——雖然他跟普寧都知道這是假的,但在外人眼裡,他們仍是兄妹。

  不管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使喚自個兒家人,總是比使喚外人來得理所當然,但他跟普寧,並不是真的兄妹。

  但轉念又想,她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啊!妻子服侍丈夫,不最是天經地義?

  而他如此堅持不讓她幫,是不是正意味著——到現在,他仍舊打從心底不接受她這個未過門的妻子?

  他一眺關起的門屝,想起她氣沖沖的模樣。他想,她或許也察覺到了。

  ※※LW※※

  氣死她了!

  普寧像脫了韁的野馬,一路往村後的山巒上衝,直到雙腿發痠,上氣不接下氣,才不得不停步喘氣。

  本以為經過這兩夜,于季友跟她距離總算比較近了,可沒想到,到現在他仍然把她當外人。

  她用力踢開腳邊的石塊。公主幫他擦澡又怎麼樣!公主就不是人,做不得事啊?!難得她頭回想幫忙人,那個臭傢伙,就得非傷她的心、拒絕她不可!

  她瞪著滾開的石塊,眼眶慢慢地紅了。他的抗拒,比什麼都令她難受,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一輩子都得落得這下場——她喜歡上的人,永遠不會懂她心意,永遠不會喜歡上她?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像那個石棗兒,讓于季友看她,就像龍焱看石棗兒一樣,視她如命,甘冒忤逆皇族之罪,也不捨不棄?

  是公主又怎麼樣!在被人喜歡這事上頭,她還不如一個小老百姓,一個石棗兒。到現在她才肯對自己承認,其實她心底,好羨慕石棗兒。

  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為什麼她老遇上這種事?她忍不住啼哭出聲。

  正在菜園種菜的儲大娘聽見哭聲,忍不住走近。一見是誰站在林子裡,她嚇了一跳。「蘋兒姑娘?妳怎麼跑來這兒哭?」

  聽見儲大娘聲音,普寧趕忙用袖子遮臉。「我……一時心裡難過……」她總不好告訴大娘,她是因為被于季友拒絕而哭。她沒忘記,在人前,他們倆是「兄妹」。

  「妳一定是被妳哥哥身上的傷嚇著了。」儲大娘理所當然的以為。「沒關係,再過一陣傷口癒合,就沒那麼怕人了。」

  普寧猛然想起,大娘不說她還真忘了,光顧著生氣,她都忘了他還沒換藥!

  「大娘,我想到還有事情沒做,我先回去——」不等大娘回答,普寧裙襬一拎,人又跑了回去。

  打開門,她瞧見于季友還是坐在床上,木桶跟濕布,仍舊擺在同樣地方。

  「我忘了幫你換藥。」不想讓他瞧見她哭紅的眼睛,她一進屋,頭就一直低低的。

  可于季友,怎麼聽不出她嗓子滿是哭過的鼻音。

  正要拾起床上的濕布,一隻手突然拉住他,他盯著她側臉說:「對不起。」

  他不道歉還好,一說,她的自制力霎時崩潰,眼淚又咚咚史地滾了下來。

  「你好討厭……」她腳一跺。「你怎麼可以那樣拒絕我……人家,還不是希望你傷口快點好……」

  「我知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見她哭得傷心,不顧背疼,他堅定將她摟進懷裡哄著。

  「你都不知道……在你受傷昏迷這兩天我有多緊張……我從來沒有照顧過人,我不曉得該怎麼做,所以大娘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她說得雜亂無章,他好努力才拼湊出事實。她是在告訴他,她所以堅持幫他擦澡,是出自儲大娘指示,並不是故意讓他為難。

  知道這事之後,他更內疚了。

  他早該想到的,她什麼都不懂,當然人家教她什麼,她就全般接收了。

  「對不起……」他下顎輕蹭著她額,一手撫著她髮。

  他難得的親暱,讓她慢慢止住眼淚。

  但情緒一平復,她臉也悄悄紅了。不是說要展露最成熟穩重的一面?怎麼一會兒,又在人家懷裡哭得像個娃娃一樣?

  她尷尬地抹著眼淚,窘困道:「……該換藥了。」

  他再次拉住她。「要不要告訴我,大娘剛為什麼說要彌補妳?」

  「不要。」她嗔,抓起布巾就往桶裡一丟。「我來這是要照顧你的,不是來回答問題的。」

  「妳寧可我去問大娘?」

  背著他的普寧身子一僵。

  他看著她背影提醒:「俗話說得好,『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囉嗦。」她負氣轉身。他想知道是吧,她就說啊,誰怕誰!「就我的金簪給村長騙了,還有大夫,就這樣。」她噼哩啪啦一串話,于季友根本還沒聽清楚,她就說完了。

  「等等……」

  「話不說二遍!」她端著藥糊與剪子走到他身邊,重重一放,喝:「轉身。」

  口氣這麼差!他又道:「不是說好只要我不死,就能見識到妳不亂發脾氣的樣子?」

  她瞠目結舌。這傢伙,竟敢拿她講過的話調侃她!

  一見她表情,他忍不住大笑,想不到逗她,竟會這麼有趣。

  「笑,笑死你算了!」她恨恨地抄起剪子,朝綁起的結處一剪。「快點,我待會兒還有事。」

  見她利剪霍霍,于季友忙收起笑容,乖乖轉過身。

  普寧嘴巴雖兇,可拆布條的動作,卻無比溫柔。按著大夫指示,她將每一處結硬的布條拿熱水浸濕,才小心翼翼拆下。

  就算這樣,她每一扯動,弓著背的干季友還是抑不住疼痛的嘶聲。

  「忍忍……只剩一點點……」當猙獰滲血的傷口完全顯露,普寧深吸口氣,拿起黏稠的藥糊,厚厚地抹上。

  這傷口,是為妳捱的——她每次看,心裡總會閃過這提醒。

  望著他的背傷,她眼角靜靜滑下兩行淚,她手一抹擦去。

  聽見啜泣聲,他未轉身地問:「怎麼了?」

  「沒事。」她放下藥糊,改拿起布條。「雙手打開,我要裹傷了。」

  「妳剛在掉淚。」他不容她閃避。

  這人腦勺是長了眼啊?!她嘴裡嘟囔,明明也沒看見,卻猜得那麼準。

  「你的傷,讓我想起那一日遭劫的情境,我想起保護我而死掉的女官們。我在想,若將來胡里他們找到我們,我一定立刻上奏父王,讓父王知道她們為我做什麼,請父王好好撫卹她們家人。」

  于季友微笑。「她們在天之靈,一定覺得欣慰。」

  「真的麼?」她邊繞著布條牢牢搏緊邊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想,皇室血脈真有這麼大不同?如果我今天只是一般百姓,是不是我也得跟她們一樣,為一個地位比我高的人付出生命?」

  他突然轉頭驚訝地看著她。

  她瞪著他問:「幹麼那種表情?」

  「妳變了。」

  「有麼?」她摸摸自個兒的臉。

  「我不是說妳的外貌,我是說妳剛說的話,不像妳會想的事。」

  她嘟囔,瞧瞧這種話!在他眼裡,她先前到底有多糟啊?

  不過再一想,他好像也沒說錯,如果路上沒賊匪出現,他們現在仍好好地在前往襄州的路上,她就不會受到那麼大的震憾,更不會突然知曉,原來人,是那麼的脆弱。想一想,過去的她,實在太養尊處優、太不知民間疾苦了。

  「待在這地方,很容易看見我以往沒注意的事。」她一嘆。「一般百姓如何生活,吃什麼穿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一一親手做了才知道,我先前日子過得多舒服,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從沒想過一句命令底下,得費上多少人的血汗。」

  「很好啊,」他點頭。「妳能想到這些事。」

  「可我還是不懂,地位低賤的人,就沒有能力決定自己要怎麼活著?一定得替地位更高的人付出生命,才叫『盡忠』?」說到這,她手指靈活地綁了個結。

  他慢慢轉過身來。

  「不是妳想的那樣。」他看著她說:「沒有人想死,只是在我們居下位者心裡,公主、皇上等等高貴的存在,更勝於我們的生命。為自己所珍視、所信服的人付出所出的,是件很有價值的事,我們死而無憾。」

  她垂下頭,皺緊眉頭想了很久。「但我還是不希望看見任何人因為我丟失了生命。」

  「我們要的就是妳這句話。」他按住她手。「我們這些居下位者,要的就是高位者看見我們,看見我們一樣會流血、會掉淚,有著夢想還有盼望。」

  她深吸了口氣。「你這麼說,我越覺得我罪孽深重。」

  「這就是高位者的辛苦。」他說得坦白。「子民們把夢想跟希望投注到你們身上,你們無以回報,只能一肩扛起。」

  她看著他。「那你認為,女官們的夢想是什麼?」

  「妳應該懂。」

  她撰緊唇。沒錯,她當然懂,她們希望她好好活著,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我明白了。」她重重點頭,兩行淚順著她臉龐滑落。「我一定會按你說的,把她們的夢想跟希望,一個個實現。」

  他輕輕擦去她的眼淚。

  真奇怪,他望著她紅腫的眼睛想。不過是幾滴眼淚,為什麼他的感覺,卻像有人在擰他心房一樣,讓他難受極了。

  他若有所思的眼,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她邊擦臉邊轉開身。

  「水快涼了……」她急急說話:「你還是快點決定好,要不要我幫你擦澡。」

  「好。」

  「啊?你答應?」她本以為他會再次拒絕,突然聽見他這麼答,她一時反應不來。

  他笑得羞澀。「我忘記了,妳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我沒道理拒絕妳幫忙。」

  這話,是一種接納。這是頭一回看他不帶勉強地提及與她成親一事,她忍不住想,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的用心,他瞧見,也被感動了?

  「這種事也能忘!」她嬌嗔道:「早先不知道是誰,開口閉口就是一句『未成親前不得見面』……」

  他耳根紅透。

  她燦笑如花,「看在你不再『下官』、『公主』猛喊的分上,饒你一次——坐下來一點。」

  于季友乖乖聽令,忍著痛挪動身子,將腳伸下床沿。

  普寧彎身,先幫他脫去腳上的布襪,再解開他腰間繫繩,當褲子滑脫露出底下股膚,兩人眼睛一下子都不知該往哪看。

  「等等……」他緊接鬆脫的褲腰喊聲:「先給我一條布巾。」

  雖說她早先也幫他擦過澡,但當時只擦了背部一半,她全然不知情況會這麼曖昧羞人。她紅著臉「嗯」了一聲,自桶裡擰來濕布,匆匆塞進他手,然後轉開身。

  待掩好下身,他暗地喘口氣。

  從小到大,他哪一次洗沐不是靠傭僕伺候?可從來沒這麼尷尬過。

  最離譜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對她的接觸,起了反應。他不敢相信,她只不過做了一個解他褲帶的小動作,也能讓他亢奮至斯?

  「好了麼?」普寧瞪著木桶子問。

  「好了。」半似呻吟地嘆氣。

  她走回他面前,釿著微濕的布巾,開始從他頭臉擦下他臂膀,還有沒被布條綁住的腰腹。

  他指掌不意碰觸的每個地方,還有她豔紅的臉頰,在在威脅著于季友的理智。

  尤其濕布來到他掩住的大腿內側,他呼吸急促,身體繃得生疼,知道一方單薄的布巾,定然掩不住早已直立的硬挺。

  但越是要自己放鬆,越是想不去在意,身體越是變得敏感。可惡,他實在不想給她急色印象,但身體就是控制不了。

  他多怕她會因此瞧不起他。

  而普寧——眼睛又不是有毛病,怎麼可能沒看見布巾底下的反應。

  出宮前,女官們早詳加描述過男女敦倫情事,她母后也送來春宮畫帖,要她好生習學卸夫之術。可以說男人的身體她雖沒親眼見過,但大約模樣,她早從畫帖中看過不少。

  女官們提過,男人,只會對著渴望的對象,明顯勃動。所以他的反應,她非但不覺冒犯,反而還芳心暗喜。

  他渴望她。

  這點領悟,令她胸口撲通撲通,好像茂了好幾隻雀鳥,同時拍翅鼓譟一樣。

  「等等……」當她終於擦到他腿側,他出聲阻止。

  她抬起紅緋緋的臉。「怎麼了?我弄痛你了?」

  不是。他身體微微顫抖,此刻感覺到的痛,跟他的背傷毫無關係。

  「這樣就夠了,」他啞聲道,同時移開她手。「我不想在我們大娘之前,做出難以彌補的事……」

  「你是說……」她眼往下一瞟,又挪回他臉。「你想要我?」

  他整張臉脹紅,就知道她一定看見了。「我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不動情……」

  她笑了,是他從沒看過的燦爛笑臉。

  他喘不過氣,光看著她臉,就讓他覺得好熱,血脈沸騰,下身一陣刺痛。

  他提醒自鄉,不管再怎麼樣,他們倆還沒成親,他得鎮定,絕不可輕舉妄動。

  她起身,丟開布巾,大脆勾住他頸脖。

  她想做什麼?他腦袋發昏地看著她手,壓到他唇上。

  「還記得麼?」她先看著他眼,然後目光一滑,停在他嘴上,呢喃道:「在山洞那一晚,你……吻了我。」

  他喉頭一動,嚥下一句呻吟。

  她說,他吻過她,他曾經嚐過眼前如同花苞般嬌嫩的小嘴……

  天吶,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全無印象!

  「我很喜歡。」這是邀請,她將臉湊在他面前,就看他會怎麼做。

  他心情激動,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往前,就能觸上渴慕的小嘴。

  他敢嗎?在他神志清醒的時候?他敢碰她嗎?

  他喘口氣,老天!他有什麼不敢?!

  彷彿可以聽見理智碎裂的聲音,他放棄抗拒,吻住她唇辯。

  她嚐起來的滋味,就跟他想的一樣甜美、軟嫩,彷彿他此刻吻著的,不只是一張嘴,而是一朵一碰就碎的嬌蕊。他撫著她軟嫩的下顎與頸脖,感覺她同他一樣飛快地脈動。

  她肌膚嫩得就像會黏人似,教人愛不釋手。舔吮她下顎,同時一個念頭閃過——她全身上下,該不會都像這樣?

  光想像自己的手撫過她細如凝脂的身體,他體內便騷動不已。

  「妳的嘴,甜甜的……」他回到她唇瓣,貼著她嘴低語。

  她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臉頰霎時紅透。

  她嚅囁道:「大娘上午塞了些甜糕……」

  在宮裡,她嚐過不少名貴細點,可從沒瞧過製法。今一上午她就跟著大娘,從磨米煮豆開始覺起,到最後一碗碗如花般盛開甜糕出籠時,那甜融融香氣,誘得她連吃了兩個,所以嘴裡才滿是甜味。

  「我沒說我不喜歡,很適合妳……」他拿鼻蹭著她臉頰,在他想像中,她合該散發這樣的氣味,香如花甜似蜜,教人禁不住一嚐、再嚐……

  他親暱地蹭著她耳朵,尋著她鑽了洞的耳垂,含著輕輕吸吮。

  「啊。」她一聲低喘,勾著他頸脖的手,微緊了一緊。

  「我不該再繼續……」他指尖挲過她濕暖的唇,注視她的眼,暗如深井。「理智告訴我,我該就此打住。」

  「為什麼?」她睇著他的眸裡,有著羞怯與挑戰。「我們不是再不久就要成親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更不能逾矩。」他勉強將她身子推開。

  她在他心頭的分量,早已和先前不同,她不再是他迫於無奈而接受的嬌貴公主,而是一顰一笑,都能拉扯他心房的小娘子。他也不知道這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但當他看見她掉淚、擁著她、吻著她時,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懂。」她嘟起嘴。對她來說,不管成親與否,她這輩子注定是他的人了。既然這樣,幹麼還管那些有的沒的規矩。

  她只是想再多感覺一下,那種會讓她從體化開,整個人又酥又麻的感覺。

  雖然女官們教過她男女敦倫,也形容過那滋味,但她可從來沒想過,那感覺——竟是如此奇妙!

  「不能讓妳蒙羞。」鐵漢柔情,雖然心頭情感滿溢,但就不知如何化作言語表明,但他持重的舉動,足以說明他對她的珍視。

  想不到他也有這麼一天——

  愛上一個嬌蠻公主。

  他本以為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當他爹告訴他,他幫他訂了一門親事,對象還是當今公主,他立刻動了火氣,不顧他爹的阻止,硬要退婚。

  當時初見普寧,他當厭惡極了。不敢置信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刁蠻不講理的女人——而他,竟還得娶她為妻!

  是迫於無奈,也看在皇上的聖旨還有爹的哀求,于季友才不至一揮馬鞭跑得不見蹤影。他還記得他曾跟胡過,他跟普寧,絕絕對對不會適合。

  但這話,卻在短短時間內徹底改變。

  「多一會兒也不行?」

  他呻吟。「別太信任我的理智……」

  她負氣地扭開身子,可一瞧見她剛自他身上解下的髒褲,她心又軟了。

  她不是故意讓他為難,只是覺得失望,還有——不滿足。她喜歡他的吻,喜歡被他磨著蹭著,還喜歡他用迷迷濛濛的眼睛看著她,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深刻感覺到,他該是喜歡她的。

  生氣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又嘆了一聲。「就當是替我身子著想,妳應該也不想見我太過激動,又扯痛了背?」

  也對。

  她拾起丟在一旁的濕布,相桶子裡擰一擰,又轉回他面前。

  于季反咬緊牙關,好不容易才忍過她有若凌遲的擦洗動作,直到她幫他把長褲拉上,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從來沒這麼緊張過——兩人心裡邊想。

  「現在,你還會當我是嬌貴的牡丹麼?」

  他回望她,立刻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再不會了。」

  她看著他燦然微笑。

  這幾日的辛勞,因為他一句話,全都有了代價。

  就說她一定能教他改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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