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公主欠管教 (天下一品3)》第9章
第九章

  小茅屋這頭,有個人直直盼著屋門開啟。

  直到明月昇起,才見胡里垂頭喪氣進門。

  「怎麼樣?」

  胡里說:「公主跟儲大娘說完話就去睡了,李大人試圖轉達,但公主說她不想聽。」

  于季友閉了閉眼睛,神情懊惱。「大娘呢?李進沒問她公主說了什麼?」

  「大娘說她答應公主,不能說。」

  「可惡!」于季友氣惱一搥。要不是背傷未癒,他早就自己過去了,哪來這麼多牽牽扯扯!

  「大人別生氣,您就稍忍耐一晚,反正明早隊伍就要起程,總找得到機會跟公主說話。」

  「我當然知道,但……」于季友話說一半就閉了口,他不怎麼想讓胡里知道,跟普寧嘔氣他有多心焦。

  但事情不解決,要他今晚怎麼安眠?

  而弄成這情況又怪得了誰?要不是他個性倔,非要普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還不知道該退讓。

  「可惡!」于季友又啐。

  這一回,他罵的是自己。

  跟心愛女人的眼淚比起來,道理尊嚴值幾錢?

  他撓頭搔耳,想著自己真該改改脾氣,沒事跟她鬧脾氣,最後難受的還不是自己。

  可他沒想到,忍了一晚上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天一亮起,大隊秣馬厲兵準備出發,普寧才剛踏出村長家門,就衝著大夥兒說了這麼兩句——

  「我不打算去襄州了,我要退婚。」

  所有人全愣在原地。

  尤其是于季友,更是呆住了。

  乘在軟轎上的他朝她望去,完全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

  她沒抬頭,只是一昧瞪著泥地說話。

  「我想過了,與其逼著一個心裡另有他人的人跟我成親,不如放手成全,來個好聚好散。你放心——」她一瞥于季友身後的霍香,表情苦澀。「我不會拖累你們。我會跟我父王表明是我任性不想跟你成親,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更不會為難任何人——」

  終於回神的于季友踉蹌下轎。「妳剛說什麼?妳再說一次。」

  胡里伸手欲攙,他一手推開。「不用!我要好好問她,什麼叫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垂著頭的普寧眼裡早蓄滿了淚水。「我說,婚事一筆勾消,今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顫著身子走到她面前,托起她下顎。「妳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妳打算捨掉我,嫁給別的男人?!」

  「因為你不喜歡我啊!為什麼非要我當著眾人面前承認這種事?」普寧痛哭。「我只是不想跟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成親,這樣也不行麼?」

  退婚的打算,是她花了一整個晚上才做出來的決定。以往她做事,哪一次不是以自個兒的喜好為重,所以才會做出囚禁龍焱、遣走石棗兒的錯事。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終於明白,龍焱當初為何總說她不是真的喜歡他——

  真的喜歡一個人,定是捨不得對方蹙一下眉、心情難受的。喜歡一個人不是自己喜歡想要就去做,而是看見對方,將心比心地設想對方的樂與苦;視對方的喜悅,為自己最大的喜樂。

  強取豪奪來的感情根本不是「愛」,不過是披上偽裝的虛應罷了。

  她現在才真的明白。

  「誰說我不喜歡妳?」于季友愣愣地看著普寧。

  「要是你喜歡我,你、你……」普寧指向他又指向後邊霍香,說不出梗在心頭的那一句話——要是他喜歡的人是她,他幹麼還另留個女人在身邊?

  于季友順著她的動作回頭,直到看見霍香,這才想到還沒告訴她,他決定不帶她走,會幫她另做安排的事。

  真的被胡里說中,她們全誤會了。

  他恍然大悟。

  「妳以為我喜歡霍香?」他盯著她問。

  普寧咬唇,又冑霍香方向一瞥。她沒回答,可表情早已說明一切。

  「原來妳昨天不吃她做的菜,是在吃味?」

  普寧脹紅了臉,發現在場所有人全拉長了耳朵在聽她的答案。

  她怎麼說出那一字「是」,她那麼好面子!

  「說那麼多做什麼,總之我不跟你成親。」

  「妳不要也不成,因為我不會退婚!」

  「你!」普寧怒瞪。

  于季友雙膝一曲,跪了下來。「如果是因為我說錯了話,還是做了什麼讓妳難過的事,我願意當著眾人面跟妳道歉,但是我不退婚,就算妳砍了我腦袋,我也不答應。」

  「你……」普寧又哭又笑。這笨蛋,誰想砍他腦袋,誰捨得跟他分開,是她以為他不喜歡她,才勉強自己這麼做的!

  「我要你當著眾人面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還是你喜歡霍香?」

  于季友面紅耳赤,要他這個鐵漢子當眾吐露心情,比拿刀砍他更難捱,但這是他欠她的。

  「我對霍姑娘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喜歡的是妳。」看著她哭腫的眼睛,就知道她昨晚多傷心。

  討厭!她腳一跺,這種話為什麼不早說。

  「起來啦。」她一推他的肩。

  于季友抬頭,看見她嬌羞欣喜的模樣,突然間覺得,偶爾丟一次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眼神對上,他輕揉她哭腫的臉,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啊……」普寧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攔腰抱起。「你的背——」

  「我沒事。」他拍拍她要她安靜,然後說:「各位,給我半個時辰。胡里,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包在小的身上。」胡里咚咚咚地跑到候著。

  直到這時,眾人才一一回神。

  好像,看到了很不得了的事!

  「好了好了,」李進笑著招呼底下人。「都聽見駙馬爺的話了,大夥兒鬆口氣休息一下吧。」

  ※※LW※※

  「快放我下來——你這傢伙,忘了背還傷著啊!」

  「這樣比較快。」他身一頂,就把她壓制在門後。

  看著她哭腫的眼睛,他心疼極了。「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答應帶霍香走,我其實沒那個意思,但被妳一氣,我的話就溜出來了。」

  「之前呢?你還當著我面護著她!」

  「我那時不知道妳在吃醋。聽我說,我從頭到尾沒把霍香放心上,所以才不知道我的反應會造成那麼大的誤會。」

  「她剛才還站在你後邊。」

  「我沒看見她。」這真的是冤枉。「昨天我請李進轉達的話妳沒收到?我說我不帶她走了,她如果想離開翠嶺村我願意幫忙,但不是帶她回襄州。」

  她嘴一抿,承認道:「昨晚李進有試圖說過,但我不讓他提。」

  「唉!」他一聲長嘆。真叫造化弄人,要她昨晚早聽見這消息,她也不用哭得兩眼腫得跟核桃一樣。

  「我瞞了妳一件事。」他想他大概就是瞞了這個,才會引發後頭那麼多事。「前天傍晚,我曾央霍家兄妹攙我去偷看妳,我看見妳切菜時劃傷手,我很心疼,所以才會請霍香過來幫忙。我知道妳很努力,也很有天分,但我就是……」捨不得。

  這話他前晚說過,她瞄他一眼,所以說,真的是她誤會了?!

  「你真的沒喜歡她?」

  「皇天在上,」他高舉右手。「妳要我拿性命作擔保都行。我發誓我從沒喜歡過霍香,要不是因為妳,我壓根兒不會注意到她。」

  她嘟起嘴,誰教他不把話講清楚!開頭回來就看見霍香端著粥菜進門,還有他口口聲聲維護她的模樣,更是教她氣壞了。

  「我是因為她搶了我最擅長的事,我才生氣的麼!」她終於願意承認,她所以不開心,是害怕自己再也派不上用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會做的事情不多,我好努力想讓你覺得我很能幹,可是跟霍香一比,我就像三歲娃兒在扮家家一樣,一點都不厲害。」

  「我從沒拿妳跟她比過。」他端起她羞窘摻雜的俏臉。「妳對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尤其跟儲大娘聊過,我越是覺得妳難得。妳在多短時間內,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嬌貴公主,變成一個任勞任怨的蘋兒姑娘;換作霍香,妳覺得她肯麼?」

  「不能這麼比。」她不再是之前的普寧,已經懂得分辨了。「在我,那些事不過偶一為之,但她,卻是想逃也逃不了的必要,分量不一樣。」

  他搖頭,「既然都知道擺在一塊比不公平,為什麼還要巴巴地跟著她比?」

  「人家……吃味麼。」她低頭搓玩自己的指頭。

  因為喜歡他,才會害怕不如人,這等幽微心思,可是向來驕傲自信的她不曾體會的。

  初次嘗,當然嚇壞了。

  「看看妳——」他端起她臉,細瞧她哭腫的眼睛。「為了一樁莫須有的事,哭成了這模樣,都不知道看在我眼裡,多難受。」

  「我哪知道是誤會。」她昨晚掉的每滴眼淚可都是貨真價實,每每一哭,她就覺得心又破碎了一大塊。「我一想到你喜歡霍香更勝喜歡我,我腦子就空了,什麼事都想不清楚了。」

  「妳可以來問我。」

  「我來啦,可你又當著我的面說要帶她走。」她嗔道。

  「對不起。」他牽起她手道歉。「這點真的是我的錯,我想我一定是哪句話讓她誤會了,但我保證,跟她相處的每一亥,我腦子裡都是妳。」

  他這麼一說,普寧心就軟了。「也不能全怪你,我想一想,我昨晚口氣確實也不對……」

  「妳能要打翻醋罈的人有多好口氣?」

  還敢糗她!普寧輕搥他胸。「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他瞅著她直笑。「當然是跟我的好公主、我的好娘子說話。」

  貧嘴!普寧紅著臉扭開身,他立刻伸手圈住她。

  「別生我氣了?」

  「再說。」她睨他,眸裡滿是風情。

  「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臉湊得極近。

  「這個麼——」

  他看見她黑眼珠滴溜地轉了圈,不等她吐出答案,他突然湊唇吻住她。

  「妳慢慢想,我先做我想做的事。」他貼著她呢喃,在她照著動作時,緩緩將舌探入。

  等她想起懲罰他的方法,怕天都黑了。

  她抱住他,在他每個細膩的探索間發出迷醉的呻吟。她當真以為,這一輩子,她再也嚐不到他的吻……

  一滴感激的淚珠溢出她眼,他以舌舔去,再緊緊、緊緊地抱住她。

  「別哭。」他以鼻輕蹭她臉頰。「妳是適合笑的,妳不曉得,每次見妳流淚,我的心都會痛。」

  「我是喜極而泣。」她看著他的眼矇矓而甜蜜。「我好高興我們能解開誤會、好高興你沒喜歡上霍香、好高興聽你喊我娘子……」

  「妳喜歡聽,我就每天喊給妳聽。」他唇貼在她耳畔一次一次低語:「我的娘子,我的小蘋兒……」

  「還有一句話。」她揪住他衣袖。「我還要妳再說一次。」

  他知道是哪句話,鐵打的漢子臉紅了。

  「我喜歡妳,早在我吻妳那一刻,妳就該知道了。」

  「那很早耶。」她忍不住說:「我們在山洞那一晚,你就趁著我餵你喝水,一下把我吻得七葷八素了。」

  有這回事?!他臉一熱。「那……八成那時候,我就喜歡妳了吧。」

  普寧樂暈了。

  「我也是,從那一晚開始,我就好喜歡好喜歡你。」她臉直蹭著他胸口。「以前龍焱說我一定會遇上我喜歡的人,我還不相信。我現在終於知道他說得沒錯。喜歡上人,也被人喜歡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他忍不住問:「誰是龍焱?」

  「就京裡城門前『一條龍』的掌杓啊——」她沒多想就答,不過一瞧見他瞇緊的眼,她立刻噤口,感覺好像嗅到醋味了?!

  「他什麼時候跟妳說這些話?」

  「一回父王要他進宮烹饌,我跟他就聊了一下……」

  「他長得很俊?」不經安排,一個掌杓的廚子能跟公主說上話?于季友的表情很不是滋味。

  「嗯……」該怎麼答呢?龍焱跟他,一是俊美一是剽悍,兩個是不一樣的好看。

  「不准妳在腦裡想他!」他恨恨地啃著她嘴。

  「光想都不行,不知道誰先前還說要帶個女人在身邊……」她故意逗他。

  「我說過對不起了。」

  「終於知道吃味的感覺多難受了吧?」直到他不滿地點頭,她才笑著摟住他脖子。「放心,為妻的我,一顆心全在夫君身上,以前的事不說,但保證從今以後,我再不瞧任何男人。」

  「我也不會給妳機會瞧。從現在開始,妳的人妳的心妳的眼都是我的,再不許妳說什麼退婚要嫁別人的事。」

  聽聽,多霸氣的宣示。

  不過,她喜歡。

  「全聽你的。」她燦笑如花的貼著他肩膀。

  最好是。

  他低頭看她,而後笑開,再次覆上她唇。

  ※※LW※※

  迎親大隊再次出發時間,已是二月二八,距離初一的婚期根本來不及。好在皇上聖明早早想到這點,在派下李進同時,也遣出信使到襄州,改將婚期挪到同月二十。

  在大匹勇將緊緊護衛下,這次行程再沒賊匪來襲。連走了七天,隊伍終於來到襄州,來離城門有些距離,便能聽見此起彼落的鞭炮與歡呼聲。

  乘在軟轎上的于季友微笑,回到家的感覺,還真是好。

  一進城都,立見于季友他爹于頔,于頔下跪迎駕。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列威武英挺的駐兵。

  「山南東道節度使于頔,見過普寧公主。」

  一皓腕從重重帷幕中伸出。「于大人快請起。」

  「謝普寧公主。」于頔起身,示意執役帶隊到佈置好的行館,讓公主好好歇息。

  于季友一行人,則是跟在于頔馬車後邊,朝自家府邸行去。

  一進門,于頔就忙著檢查兒子身體。

  「聽說你受傷了?」

  「好多了,再幾天應該就沒事了。」于季友答。「對了爹,皇上還不無下旨決定婚期?」

  「你自個兒看。」

  于季友一見詔書,臉都綠了。算算,還有近十五天時間,才能將普寧娶進家門!

  「怎麼,到現在你還在埋怨爹幫你定了這門親?」于頔錯把兒子的迫不及待,當成不情願。

  「不是。」于季友一瞥立在身旁的傭僕,手一揮待他們離開,他才把這些日子心頭的轉折,一一吐露。

  于頔聽得又驚又喜。「你沒誆爹?真的是普寧公主自願為你洗衣擔水挑柴?」

  「孩兒誆爹做什麼?」于季友覺得好笑。「公主真的變了,現在孩兒非常感謝爹,要不是您當時神來一筆跟皇上求親,孩兒也不會瞭解自個兒娶了個多棒的姑娘。」

  「原來你剛是在懊惱婚期被延得太久?!」于頔大笑。「爹真沒想到。」

  「爹。」

  「好好好,爹不糗你。」于頔知道兒子背傷,只敢輕拍他肩膀安慰。「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趕快把背傷養好。放心,十五天忍一下就過去了。」

  忍?于季友暗吐口氣,要說他此刻最討厭聽見什麼,沒別的,一定是這個字。

  正所謂度日如年,對他來說,這十五天忍耐的日子,要比他的背被砍傷還難捱百倍。

  總歸一句,皇命難為。他再討厭等,也只能按他爹說的——忍。

  ※※LW※※

  行館這頭,普寧自李進嘴裡聽見她父王命令,倒沒像于季友那般難耐。

  畢竟她沒忘記,她未來夫君背上,還有個未癒的刀傷。

  多等個十五天也好,她想,這樣一來,待他倆成親,他的傷也該好了。

  可她忘了,相思難耐。

  才一個日夜,她已經左思右念想他想得不得了。可礙於禮俗,又不能像先前在路上,動輒要女官跟胡里幫他們安排見面的機會。行館守備隸屬朝廷,要找不到合適理由,別說普寧出不去,就連于季友也進不來。

  實在無法可想,兩人只好寫信互訴衷曲,胡里與女官們當成了信鴿,日日為對方捎來信息。

  于季友寫來第一封信,是抄自《詩經》,〈東方之日〉,說的是他昨晚作的夢。

  東方之日兮,彼妹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詩的意思是大清早,心愛的姑娘偷偷跑進房裡與情人相會,但實際上普寧並沒造訪,所以于季友醒來發現只是夢,他悵然若失之情,溢於言衷。

  普寧回他兩句詩——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于季友一見信箴,笑了。

  明白地說,她沒過去,難道他就不能來麼?

  于季友再回信。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他說,他很想去啊,想得不得了。問題是她所在之地,戒備森嚴,他已經試了好幾天,還是想不到法子潛入。

  普寧讀了信,不消說,失望至極。

  頭一回她討厭自己的公主身分,非得要讓人這麼重重保護著。尤其她心腹李進已回京覆命,如果他在,她還能死纏活纏逼他幫忙。

  當晚,普寧在女官們的伺候下洗了個香澡。望著咕嚕咕嚕冒泡的溫泉,她忽然想起一首白居易的詩。

  隔天,于季友從胡里手上拿到這封信——

  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見之,他捧頭呻吟。

  這丫頭,竟用這種方式逗他。

  普寧當然不是在暗指自己是楊貴妃,她是要于季友想像,她裸著身子在女官攙扶下自泉池站起的姿態,也在暗暗逗惑他,想跟他同枕共眠度春宵。

  溫泉水滑洗凝脂——遙想那畫面的于季友深吸口黑,積累了數日的相思,幾要教他失去理智。

  他想吻她的小嘴,想把那香馥馥、軟滑滑身子摟在胸前,想跟她耳鬢廝磨,想聽她嬌嫩嫩地喊他夫君……但是他、他這會兒卻只能坐在自個兒臥房,想像她新承恩澤時的嬌態。

  「可惡。」他捂臉低斥,恨不得背上能長出協膀,啪啪啪飛到她身邊去。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于季友吟道。

  好在已過了十日,現下只要再忍五天。于季友誠心祈求老天,絕對、絕對不要再發生任何變故。

  他只想平平安安娶回普寧,與之偕老,直到白頭。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