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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夜襲

  當季臨川從美夢中清醒時,床邊的溫暖已經空了,他迷茫地睜眼,撩被而起,發現原先赤裸著睡去的自己,身上已著了一件單衣,而身上亦無汗黏之感——很明顯,晏蒼陵很細心地給他做了清理。

  有股暖意慢慢地爬上心尖,昨日裡,晏蒼陵對他極其溫柔,讓他都化成了一灘春水,任由晏蒼陵予取予奪。這會醒來,發現自己身上也無特別的痕跡,明顯是一直都被晏蒼陵周全的對待。

  論理,晏蒼陵所帶的兵馬明日方會出發,可今日卻早早不見了人影,卻也不知去向何處。

  季臨川忍著股間稍微的不適坐了起身,穿好衣褲站好,走得幾步,便見桌上擺放著一張被硯臺壓著的紙張,正隨風嘩嘩地翻起,霸道地充斥入眼,讓他無法忽略。

  心頭一悸,帶著迷茫,當紙張上的內容撲入眼中時,季臨川心頭熱血湧動,幾欲感動得淚流。上邊用極其深刻的字體重重地寫著兩個字:等我。力透紙背,走筆如鋒,可見寫字人當時那沉重而又堅毅的心情。

  季臨川莞爾一笑,將這張紙緊緊地貼在自己心口,同時抽出另一張白紙,提筆寫上筆鋒較軟的兩字:等你。

  兩紙一放,疊在其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璟涵。”晏蒼陵正帶人往地道內搬運輜重,心頭忽而一緊,好似有什麼聲音正在耳邊飄蕩,那聲如此地熟悉,以致他聽聞都會發笑。

  “王爺。”跟著他身後的姚亮低聲一喚,晏蒼陵頓時凜身,繼續前行,以免阻擋後方的大隊人。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並不足以讓地道從芳城開鑿到南相,但卻能縮短路程,且能用以屯糧儲資。第一戰隊在卯時,已由常得勝帶領從地道而出,偽裝成普通商賈,繞遠路,往南相方向而去,意欲從後方包抄西平軍。第二弩手隊也在另一主帥帶領下,朝另一方向而去,率先在鬼山埋伏。第三隊輜重,則由駐隊掩護,跟在晏蒼陵弩手隊之後。而晏蒼陵這隊奇兵,尚得等待王斌尋人日夜趕工製成西平軍的盔甲,以讓他們易裝成西平軍,混淆視線。

  此次計畫,任務最重的則是晏蒼陵的奇兵隊,能否成功,便在於他們之上了。由此可見,晏蒼陵的壓力之大。

  晏蒼陵這隊,皆是從各府中挑選出的精兵,各個驍勇善戰,且能力不俗,但因是不同典軍所帶,是以在訓導上,還是有些不同,為此,將部分糧草屯好後,晏蒼陵整合了隊伍,將眾人齊集,親自訓人。

  多日後,大雨傾盆,連連不休,常得勝所帶的戰隊,已經切入到西平軍的後方,弩手隊也已準備妥當。探子回報消息後,晏蒼陵大手一揮,即刻出發,當夜眾人翻身上馬,動作麻利地沖往那名喚鬼山之地而去。

  數日後,西平軍的數隊人馬如晏蒼陵所料的,恰恰在夜晚行進到鬼山附近,只見此處山巒迭起,怪石嶙峋,山岩環繞小徑,左右皆是高矮不齊的山岩。探路的斥候看天色漸晚,大雨有漸大之勢,遂跑去詢問吳嘯可要歇息。

  吳嘯眉頭一擰,仰首望天,確實如斥候所探,天色黑沉,趁夜趕路確實不妥,遂策馬向前,尋一處可攻可守之地——因他不放心假手他人,遂親自尋一安全之地,已成為他的習慣。安全之地已尋著,吳嘯遂揮手讓眾人紮營,待明日雨稍歇了再繼續前進。

  一夜的疲憊遠征,讓士兵們看起來毫無神采,多日的瓢潑大雨,讓他們的心也跟著冷卻。看眾人目光無神,神色頹迷,吳嘯心叫一聲不好,立馬將手中橫刀提起,大聲吼嘯:“兄弟們,久旱終有逢甘霖之日,前路艱辛終有柳暗花明之時,而今不過區區小雨,焉能澆滅我們心頭之火,我們當奮勇而上,披荊斬棘,開闢前路。”

  霎那,眾兵熱血奔流,士氣大振,高舉著手中橫刀大聲呼喊:“披荊斬棘,開闢前路!”喊聲喧天,直貫雲霄,大地皆顫。

  便在此時,轟、轟、轟,聲響炸開耳邊,如悶雷轟響,勢如破竹地穿透耳膜,眾人循聲一望,驚見兩面山岩竟滾落而下,捲動著滾滾塵埃壓面而來,不消半會,便逼近到了近前。

  “快逃”兩字瞬間被驚慌大叫淹沒,戰馬嘶鳴,蹬足前奔,頓時眾兵作鳥獸轟散,嘩地一下,如水流分岔朝四面八方狼狽逃去,方凝起的士氣瞬間潰散。

  轟!轟!

  聲音不絕,沙塵漫天,血味瞬間在幾聲嘶聲大叫後彌漫鼻尖,不過一時半會,竟是傷的傷,死的死!

  吳嘯狠狠地抽著坐下駿馬,不顧他人地只管往前而逃,直待動靜止歇,山岩平穩,方驚魂甫定地籲馬頓足,回身而看,竟是山岩滿地,鋪成絕路,生生將他同後方大部隊兵馬分隔兩端。

  吳嘯為自己活了命而籲了口氣,策馬行到堵路的山岩邊,眉頭深深凝起,這山岩巨大,底下有潺潺鮮血流出,被壓其下的,尚有一些苟延殘喘之人,他們繃緊了手臂,痛苦地朝吳嘯伸去一手,企圖讓他拯救自己。

  然而,最後一點希望卻在吳嘯快刀之下,瞬間淹沒。一刀迅過,痛苦活著的人斷了生息,同時刻眾士兵皆倒吸了一氣,不敢發話。

  抽刀回身,吳嘯冷冷地道此乃為了他們解脫。緊接著,他喚人將火把點起,借由明光一照,發現這堵路的山岩竟堆成了一堵高矮不平的牆,高者沒過頭頂,低者也有膝彎之高,一時半會,怕是被分兩處的兵馬是無法鏟開此道了。

  恰在吳嘯思忖著如何對付堵路山岩之時,一道疾風毫無徵兆地刮來,好不容易燃起的火光倏爾滅了,便在眾人雙眼還未適應黑暗之時,嗖地一聲一樣東西擦破氣流呼嘯而來,“啊”的尖叫一落,一衛兵砰然倒地,濺起一地水花。

  吳嘯聞聲一看,這倒地之人的身體竟已沒了起伏,而他的後心,竟矗立著一枝弩箭,此箭用力之狠,竟將人的背心貫穿至了前胸,牢牢地盯在了地上!

  眾兵皆驚,立時肅整容色,齊刷刷地揚起了手中長槍,凝目前方,觀察弩箭來向。

  吳嘯坐下之馬不安嘶鳴,前足一抬,高高揚起,驚得他趕忙籲聲勸服,讓戰馬定立站好。吳嘯左右環視,都未發現有可疑人影,而自那一枝弩箭後,便再無後續攻擊。他眉心一沉,看對方並無繼續攻擊之勢,未免衝動行事,他便先喚人拔出弩箭,呈給他看。

  包裹好的弩箭一入手中,吳嘯眉頭擰得更緊,憑他的眼界,竟看不出弩箭的出處。

  然,便在吳嘯注意力皆在弩箭上時,又是一枝弩箭破空而至,挑釁般地射在了吳嘯身側的士兵之上。一聲痛嚎,士兵痛苦倒地,轉瞬便斷了氣。

  被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吳嘯的火氣盡皆被挑了起來,大手一揮,即刻喚眾人去搜查敵人。

  明火一燃,將周圍一片燃得發亮。

  “快看!”

  眾人循著發聲人的手指望去,發現竟在四面八方的山岩上閃爍著刺目銀光,寒涔逼面,駭人殺意從岩縫中清晰透出。吳嘯霎那如被盯在地面不敢亂動,生怕馬蹄一動,自己便被寒光弩箭射成刺蝟。

  “來者何人!鬼鬼祟祟算何本事!有種出來一拼!”吳嘯放聲一喝,氣勢雄渾將眾兵懼意壓下。

  一片靜謐,僅有風穿山岩之聲,血流之音,無形的恐懼從寒光穿透入身,有如魔爪籠罩,壓抑不已。吳嘯心亂如麻,震聲再問,依舊無人應答——愈是這般靜謐而未知,愈是讓人恐懼。

  吳嘯心頭一緊,滿腹疑惑,試探地跨前一步,怎料本以為是他人故意虛設的弩箭竟真的扣弦而上,嗖地射向他的胸膛。他大驚之下,舉刀橫於胸前抵擋,下意識地便扯過身邊的士兵擋于自己面前。

  “啊!”一聲短促慘叫,那替他擋箭的士兵便被弩箭穿胸,在箭勢衝擊之下,朝後仰倒,悲憤死去。

  在場眾人,看罷吳嘯此等行為,面上皆燃起了些微的怒意,吳嘯卻還沉浸在自己撿了一命的欣慰之中,一揩虛汗,策馬一動,怒意徹底便點燃,當即橫刀一揮,厲聲喝道:“兄弟們,我們不可坐以待斃,沖啊沖啊!”

  眾人心頭一熱,與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眾人起身大喝,提槍沖向那閃爍著銀光的亂石山岩之中,可是,在他們即將奔到了箭頭面前時,竟都未見有弩箭射出。

  吳嘯心中警鐘一點,暗叫一聲不好,正要喚眾人退離時,忽聽後方有人高聲呐喊“走水啦走水啦”,吳嘯回身一看,分明毫無火光,頓時醒悟,此時正是雨夜又怎會在一瞬之間燃起巨火。

  “啊!”尖叫聲如若海浪撲岸,一浪疊一浪接連不斷,同時刻四面八方的銀光一動,萬箭齊發,錚錚銳鳴續耳而來,箭網撲下,逃得快者幸而存命,逃得慢者閻王殿上留下名姓。馬聲嘶鳴,眾兵慘叫,鬼哭狼嚎不絕於耳。騎兵中箭,翻身而下,同時又有山岩被推滾落,避得了弩箭,卻避不了襲面山岩。

  慘叫聲在遮眼的沙塵中彌漫,連敵方在何處都不知曉,便已在短短的時刻內被敵方傷得兵馬皆損。

  吳嘯咬緊牙關,揮刀斬石劈箭,硬生生衝開了一條血路,卻還是掛上了不少的傷。所有的理智皆被燃燒殆盡,衝動二字湧上頭腦,他看前方之路怪石嶙峋,岩石聳峙,小路由寬變窄,正好可阻擋在此處空地中當頭而下的山岩,於是把手一揚,令眾人往前方沖去。

  殊不知,一入密集的山岩之地,竟如入迷宮,怎生都尋不到出路。

  作者有話要說:季小受真的被吃啦,不信乃們看他小黃瓜o( ̄ヘ ̄o)

  橫刀:軍佇列裝制式刀,近身肉搏利器,是後來日本刀的鼻祖。

  戰隊:主衝鋒。

  弩隊:主遠程射擊。

  輜重:主運送、補給軍械物資。

  駐隊:主替補、收容。

  奇兵:主奇襲。

  還有一些兵種,在後文再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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