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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難書之碧海青天》第14章
  第十四章

  深黑色的衣衫,即使染上再多鮮血,依舊還是黑色,不會染上別的顔色。

  然而那些血色依舊存在黑色之上,只是肉眼看不出而已。

  蘭罄走入了皇城,所謂皇宮禁軍根本阻攔不了他。

  他覺得踩在底下的青石路熟悉非常,擡眼,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闕也異常眼熟,他感覺自己以前似乎來過這裡,伴隨著一陣陣的噁心,心頭也興起叫他難以控制的憤怒。

  金鑾殿內燈火通明,前頭排著兩大排的禁軍。

  蘭罄站在殿前空地上,一手摀著額,頭疼得不得了,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但那些記憶一下子又被潮水沖散無處可尋,如鬼影般飄忽不散的景象一幕幕出現,又一幕幕消失,他捉不住任何東西,只隱約記得幾個名字。

  「肅王……在哪里?」蘭罄開口,陰惻惻的聲音充滿殺意。

  那是非殺不可的人,他知道。

  光是念著這兩個字,便讓他心裡湧出無窮無盡的恨意……

  恨……什麽……

  恨他讓他失去了一件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蘭罄摀著頭,痛得直皺眉。

  他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大膽刁民,竟敢擅闖皇宮!」領兵的禁軍統領大聲斥喝。「還不速速退下!」

  「肅王在哪里?」蘭罄擡眼,那對赤紅的眼,浮現殺機。

  「來人,將這刁民拿下,切勿讓他驚擾了皇上!」禁軍統領立即下令。

  十幾萬的禁軍圍住蘭罄,緩慢地朝他靠近,雖然方才蘭罄從外頭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幾萬兄弟試著阻擋這人卻一一倒下時他們就已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但身負保衛皇城之責,他們還是不能退縮。

  月色下,天際飄著白白的雪花,雪花在風中旋舞,而後慢慢地落到地上。

  蘭罄伸手,彈了一道無色無味的東西在風中,隨著皇城內的輕風引送,下一刻裡,那些禁軍哀嚎倒地,不只前面靠近蘭罄的人而已,甚至連後方的兵士們也難逃一劫。

  蘭罄突然地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地。他說:「都幾年了,你們這些人還是這麽不堪一擊啊……」

  都幾年了,那幾年前究竟是發生什麽事呢?蘭罄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似乎有個人被他綁在金鑾殿下的屋檐,被砍下頭的屍首隨著他的擺弄而輕輕晃蕩。

  那個人……那個人……

  「狗皇帝,我知道你在裡面!」蘭罄突然周身戾氣暴漲,伸手指向金鑾殿內,他朝著殿內吼道:「我殺得了你一次,就殺得了你第二次!這一次,我要將你們兩個全剁成肉醬,拿去喂狗!東方緙、東方旃,我今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兄弟!東方家的人都該死、都該死——」

  蘭罄那聲音撕心裂肺,痛苦不已。他的一切都叫那二人給生生奪走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後來好不容易得到的,以爲會一輩子都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

  「小……」

  叫什麽名字呢……

  「小……」

  叫什麽名字呢……

  他怎麽就是記不起來……

  蘭罄憤怒得仰天長嘯,高深的內力在皇城間震蕩,激得城牆微微晃動,連屋檐上的積雪都被抖落了下來。

  金鑾殿內,當今皇帝東方羅綺瑟縮著身子整個人躲在龍椅之上,而他的身邊則縮著同樣一臉懼意,臉上青青腫腫的胞兄東方旃。

  羅綺顫抖著說道:「皇、皇兄……你是打哪兒惹到了這麽個大魔頭……居然視京城十二萬禁軍如無物……現下他就要殺進來了……怎麽辦怎麽辦……朕才坐上這位子沒幾年……連點政績都還沒有……這就要死了……下了黃泉可怎麽面對列祖列宗啊……」D_A

  東方旃抖了一下,張著嘴怎麽也闔不起來,他從驚慌中回過神,好一會兒才找得到聲音說道:「臣也不知這人竟然如此恐怖……他頂多、他頂多就是歸義縣一個小小仵作而已……怎麽可能連臣的別邸都毀掉,甚至還殺入皇城來,什麽也不怕……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東方旃想起這十天來的經歷便是膽顫心驚。

  屬下先是來報說出去追施小黑與陳七的那些人幾乎沒一個回來,而後隔了兩天,這大魔頭便上門了。

  屬下說陳七似乎死了,屍首被不知哪里來的人給搶走,施小黑髮了瘋,將追捕他們的人殺得一個也不剩。

  後來他在部屬保護下逃離了別邸,但遠遠看見施小黑那一雙血紅的眼,便驚駭得顫抖起來。

  那已經不像人,而是魔了。

  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誰也阻止不了他……

  皇城十二萬禁軍,眨眼之間便倒掉過半。

  蘭罄慢慢地往金鑾殿靠近,守護金鑾殿的禁軍與禁軍統領卻完全無計可施,只能等著那修羅一般的人,同取了其他人性命一般,來取他們的性命。

  蘭罄輕輕地笑了幾聲,讓人不寒而慄。他說:「爲什麽這麽害怕,卻還是不逃呢?這麽吧,我數到三,只要你們在這之前能遠遠離開我的視線,別礙著我的眼,那,我興許會放你們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禁軍統領怒地高喊一聲:「保護皇上!」

  守衛金鑾殿的士兵齊齊將刀劍指向蘭罄,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再無退意。「保護皇上!」

  「真的不怕死啊?」蘭罄嗓音酥柔,卻聽得人雞皮疙瘩直起。

  就當蘭罄擡起腳,準備往那些兒個禁軍過去時,天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喊道:「誰說不怕死,他們怕死得不得了,只是不敢擅離職守罷了!」

  蘭罄被這陣聲音吸去了注意力,他一擡首,眼一瞟,便見一名穿著黑衫滾紅邊的青年從天而降,而隨著那名青年的,則是十二名分別身著灰衣與赭衣的隨身侍衛。

  青年面若冠玉,眼似桃花,一派風采翩翩,在這駭人情景下,卻神色自然地臉上帶笑,舉止從容不迫,雖臉色些微慘白了點,但看來便是個不容小覰的角色。

  「……」蘭罄瞇了瞇眼,見著這人的第一眼,心裡一股厭惡浮現出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人,但又想不起來。

  而伴隨那厭惡而生的,還有一些蘭罄弄不清楚的情緒。那些東西一股腦兒地在他心裡翻騰,令他不甚愉快。

  「你……是誰?」蘭罄開口,淡淡問道。

  青年張了張口,眼神間忽然閃過的擔憂叫蘭罄看得恍惚了一下,但青年隨即便恢復了尋常模樣,露出兩顆小虎牙,痞痞地笑道:

  「不是吧,師兄,怎麽才幾日不見而已,你連師弟我也忘記了?」

  「師弟?」蘭罄望向對方。

  「不是你師弟是誰?」小七笑道:「你叫施小黑,我叫陳七,你是我師兄,我自然是你師弟囉!」

  蘭罄突然綻起了笑,他說:「可你卻是來阻擋我的。」

  小七聳了聳肩說:「總不能見師兄你犯大錯,還不來擋吧?」他瞥了瞥後頭,說道:「這裡是哪里?這裡是皇城啊!你是誰?你是歸義縣縣令施問的寶貝兒子啊!裡頭的是君,而你是臣,若你闖進去,傷了皇帝,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師弟哪能讓你進去?」

  蘭罄放聲大笑,而後聲音忽止。「我呸!」

  「欸?」小七說:「你偷用我的話,『我呸』以前可是我在講的!」

  蘭罄目露凶光,說道:「狗皇帝奪我一切,我非殺他不可!」

  小七連忙說:「我知道、我知道!可奪你一切的人叫作東方緙,他早在幾年前就被你殺了,他的腦袋還是你拿去藏的,現下在哪里都還沒人找得到,你忘記了嗎?如今裡頭的這個皇帝不是之前那個狗皇帝,現下這個叫作東方羅綺,人挺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蘭罄愣了愣,呆了一下。而後他突然又想起什麽,再度怒道:「還有東方旃那個老匹夫!他搶了我的東西,害我到現下都還找不著!」

  「……他搶了你什麽東西?」小七聲音忽地放柔,輕聲問道。

  「我的……我的……」蘭罄想不起來,他皺起了眉,頭疼得不得了,表情迷惘。

  「是不是……你的雞啊?」小七心裡頭一酸。其實他早料到蘭罄這回發病會很糟,只是他沒想到,這人什麽都忘記了,卻還記得他那早八百年前就不知死去哪里的爹,還有害他差點一命嗚呼的肅王東方旃。

  其實這人本性本來就不壞,若不是被逼到絕境,又怎麽會變成今日模樣。

  蘭罄猛地一擡頭,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腳步一踏,便朝小七躍來。

  「保護主子——」

  周圍十二名侍衛在同時跳出迎戰,他們將蘭罄團團圍住,手中一片鐵器在同時「登」地一聲展開,從兩側伸出銳利刀鋒,形成了一個半圓。

  小七搖晃了一下,背後的傷痛得他幾乎要站不住,但他仍是強挺著,在這時候,他是絕不允許自己倒下的。

  禁軍統領不明白這些突然憑空出現的人是敵是友,他想領兵向前,小七一睨,眼神銳利說道:「不想死的就離遠點,別過來添亂!」

  僅那一句話,便震懾了對方。

  小七撫著胸口,咳了一聲,噴出了些許血花。他想自己時間不多,這回可要速戰速決才好。

  他擡頭,朝那些侍衛喊:「擺陣——困住他,別讓他出來!」

  十二名侍衛之中,領頭的那幾名灰衣人腳步幻移,方位立變,當下便擺出陣法,隨後的幾名赭衣人會意,也布出相同迷蹤陣,將蘭罄困在陣法之中,飛天遁地皆無門。

  這些人雖分屬兩個不同的主子,但皆是皇族貼身侍衛,從前在宮裡時便由相同師父教導,是以小七一聲令下,竟也能如爲一體,絲毫不差地舞出陣法劍勢。

  小七在身上摸啊摸,心裡著急得不得了。

  小春之前留給他的迷藥他應該有帶來才對,是放哪里了,怎麽找不著?

  「啊,找到了!」小七眼睛一亮,立即將掏出來的解藥先吞下去,再含住迷藥,接著也沖進陣式裡,試圖制服蘭罄。

  蘭罄武功厲害,世俗之人早已不是他的對手,小七縱使有十二名武藝超群的侍衛幫他,然卻是和蘭罄一交手,便被他震出幾丈之外,完全無法靠近蘭罄分毫。

  蘭罄招式狠絕,每一出手都會要人命,小七的侍衛們在交手間一個個都爲蘭罄所傷,但仍是堅守方位,以致蘭罄始終被困在圓形迷蹤陣中,無法闖出陣去。

  蘭罄越來越煩躁,戾氣亦越來越重,小七硬著頭皮側身切入他與兩名侍衛交手縫隙,原本手搭住蘭罄的肩要將他拉向自己,沒料蘭罄卻忽地如無骨般自小七手中滑開,而後回首再一擊,險險打中小七胸口。

  小七急忙跳開,臉色蒼白不已。冷汗自他的額頭上滑下,背後的傷口也被扯了開來,然而也卻不能停下手,他若停下不制止這人,恐怕,恐怕今日一過,整座皇城便要被夷爲平地,無一人可生還。

  幾番激烈交手,小七和蘭罄打得難分難舍,就在蘭罄心裡起了疑惑,爲何眼前這名青年與他手下十二人個個都是守招而非殺招之時,迷蹤圓陣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主子——施大人帶到——」

  小七一聽,急忙喊:「立刻把施大人帶過來!」

  蘭罄稍稍分神,疑惑地往圓陣外看去。這時候應該所有人都急著逃命才對,怎麽會有人被帶進來?

  十二人圍成的陣式之外,皇城守軍慌張地讓開,而後一名穿著青色長衫,面容黝黑,眼神清澈的中年男子急急地走了進來。

  「小黑——」那男子還沒站穩,便急迫地喊著。

  「小黑——」見著了蘭罄,那人又喊了一聲。

  蘭罄見他不過尋常之人,由腳步看來必是不懂武功的,然而卻不顧一切地要朝迷蹤陣闖入,而後被帶他前來的侍衛連忙護在外頭。

  那名中年男子看著他,臉上有著焦急、有著憂心、有著心痛、有著不忍,他定定地看著男子,緩下了手中動作,而後男子也含淚看著他,對著他喊道:

  「吾兒啊——」

  蘭罄一愣,紛亂的腦海裡似乎浮現了一些飄忽不明的影子,而後和這人的一切驀地翻騰湧上腦海,叫他的頭一下子痛到無法控制,讓他身形一個趔趄,晃了一下。

  彷佛一彈指,又彷佛過了千萬年,歸義縣那些備受呵護的日子、那些平靜安穩的時光一點一點地重回了蘭罄腦海裡。

  他記得有一個人平時總是板著張臉,什麽大道啊、正義啊,終日挂在嘴邊,而當他從外面回來,卻又總會露出笑容看他。

  他知道他在等他歸家,那個人溫暖的笑從來只給他。因爲他是那人唯一的兒子,他喚他作小黑……

  他的名字,叫作施小黑……

  蘭罄摀著頭,即使痛得睜不開眼,他仍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看清楚他眼裡的擔憂。

  「……」蘭罄張了張嘴,好一會兒都發不出聲音,直至試了幾次,才困難地喊出了一聲:「……爹……」

  蘭罄這會兒的動搖全看進了小七眼裡,小七見機不可失,立即拉住蘭罄,把人扳向了自己。

  蘭罄恍恍惚惚間,見到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而後那個人湊了過來,將唇抵在自己嘴上。

  蘭罄舉起手,原本要一掌朝這人打去,然而嘴唇上的觸感卻是那麽地熟悉,熟悉到令他心慌。他似乎還是忘了什麽,可是爲什麽總是想不起來……

  溫潤的唇,輕柔的吻,蘭罄的齒列被小七的舌給撬開。

  小七立即將含在口中的迷藥渡到蘭罄嘴裡,而後扣在他喉間的手一滑,讓蘭罄將藥吞了下去。

  蘭罄迷惘地看著小七。不過片刻而已,他便覺得天旋地轉,意識漸漸遠離自己而去。但他仍硬撐著不願闔眼,一隻手緊緊抓著小七衣襟。

  小七露出鬆了口氣,卻又帶點疼惜的笑。他對蘭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你閉上眼休息一下,等你醒來,便會好了的。」

  蘭罄話還沒聽完,便閉上了眼。他倒在小七懷裡,覺得這人懷中的感覺有些溫暖,有些令人眷戀,似乎隔去了京城這陣下不停的寒冷冬雪。

  在京城晃蕩的這幾天他總覺得有些冷,心裡像是破了一個洞似地,受寒風侵襲。

  現下,終於好一點了。

  蘭罄這般覺得。而後,沈沈睡去。

  小七見蘭罄睡熟之後,長長吐了一口氣。他想抱著蘭罄站好,無奈雙腳發軟,帶著蘭罄便跪落地上,只是其間他將蘭罄抱得牢牢地,沒讓人給跌傷了。

  十二名侍衛收起彎刀來到小七身旁守著,施問這時也匆匆趕了過來。

  「小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小黑怎麽會又再度犯病了的?」施問在小七與兒子面前蹲了下來,他急切而擔心地問著。

  「肅王……」小七張開嘴,才想要解釋,卻在這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鮮紅的血整個濺到施問臉上,施問一驚,大喊一聲:「小七!」

  「沒事、沒事……」小七咳了一聲,本還想說些什麽,但卻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施問急忙攬住小七,也攬住小七懷裡,那昏睡過去面容憨然如同稚兒的,他的兒子。

  小七和蘭罄一倒下,皇城禁軍看準時機便要過來擒人。這時十二侍衛彎刀一橫,將小七蘭罄連同施問一起護在其中,不許任何人靠近他們。

  肅王東方旃獲報已無威脅後,急忙從金鑾殿內走了出來,當他看見倒地的小七和蘭罄時,憤怒地大喊道:「你們還不趕快拿下這幾名亂臣賊子,擅闖皇城乃是大罪,把他們首級全部砍下來,本王要他們今日全死在這裡!」

  這時,當禁軍再度動作,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有人喝道:「住手,全都給我退下!你們這些人把皇城禁地當什麽了?皇上沒說話,誰敢在皇城裡殺人!」

  「是誰在此大放厥詞!」肅王怒道。

  禁軍左右分散開來,雪地裡,出現一排赭紅身影,爲首的男子相貌偉岸、身形英挺,穿著一襲火狐狸大裘,整個人像是一團火似地,燃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而他的身後則是十幾名身穿紅衣的侍衛,隨著他一路前來。

  那人走到肅王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原來是皇伯父啊!皇侄還在想究竟是誰,居然皇上沒開口,便搶著發號施令了!」

  來者正是敬王東方齊雨。

  肅王冷著面孔說道:「皇侄你來得正好,這些人擅闖皇城驚擾了聖駕,依律全都得處斬,禁軍是你的人,就由你來下令吧!」

  發覺應該已無危險後,當今帝王東方羅綺慢慢地從金鑾殿內的龍椅走了下來,他來到門口探探外面情勢,齊雨見著他,立即朝羅綺請了個安,說道:「皇伯父這說得可不對了,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禁軍乃是皇上的兵士,又怎會歸齊雨所管呢!皇上,您說是不是?」

  「啊?」被問到的帝王張大嘴,也不知該說什麽。

  「你!」東方旃總算知道這侄子是來和他作對的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改轉而對羅綺說道:「那請皇上下令,將這些亂臣賊子拿下吧!」

  「不行!」齊雨立即出聲阻止。

  東方旃怒視齊雨。「施小黑與陳七大亂皇城,施問縱子行兇,這幾人罪無可恕,全都該死!」

  齊雨走到小七身邊,說道:「你要殺誰都可以,但陳七不能殺!」

  「爲何不能殺!」東方旃怒道。

  「因爲他是本王的親弟、皇上與皇伯父的侄兒、十多年前離京不歸的寶親王,東方嘯月——」齊雨冷冷地說道,面容倨傲。

  「什麽!」皇帝與肅王愣住了。

  施問聽得也是愣了一愣。

  齊雨哼哼兩聲,本來想,除了自己的弟弟以外,剩下那兩個就任由肅王處理了,可才低頭一看,呆了一下,接著整個人就倒退了一步,嚇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他那五弟懷裡,也就是這十日鬧得京城風聲鶴唳,自己卻也沒真正見過一面的人竟然長得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臉龐。

  然而更駭然的是,這長相妖異絕美的人,居然生得一張故人的臉。

  齊雨指著小七懷裡的人,不敢置信地喊著:

  「蘭、蘭、蘭……」

  蘭罄啊啊啊啊啊——

  齊雨驚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張嘴無聲狂喊著。

  這大魔頭不是已經死很久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裡啊啊啊啊啊!?

  而且,爲什麽還會躺在他弟弟懷裡啊啊啊啊啊!?

  從前多次吃過這魔頭大虧的齊雨一個腳軟,差點沒生生昏厥了過去。

  「主子小心!」身後的侍衛連忙將齊雨扶住。

  齊雨摀著額頭,感覺眼前一片發黑。D_A

  「老天爺啊……」難怪這人能將皇城弄得翻了過來,原來……原來……原來就是從前也曾經弄翻過皇城一次的魔教教主,蘭罄蘭大魔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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