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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蕩江湖系列 (第四部) 鐵劍春秋》第15章
  第九章

  一劍擔心莫秋安危,立刻將人拉到懷裡牢牢護住。

  可不知怎地自己才扣住莫秋,莫秋的身子便大大顫了一下,那反應之激烈讓一劍都好生吃驚。

  「咋了?」一劍連忙問。

  莫秋的手軟熱濕滑,往上緩緩攀住一劍的脖子,他的喘息拂過一劍頸項,汗濕的臉龐輕輕往一劍頸窩上蹭,更因為不適而低低輕哼一聲,而後一劍也大大顫了一下,跟著悲哀地發現自己居然受不了地硬了。

  「我難受……」莫秋聲音有些媚。

  一劍被莫秋弄得口乾舌燥,隨手拉開胸前衣襟,身上蒸騰熱氣散出。

  這時早上幾個曾經和一劍喝酒的武林同道竟盯著他和莫秋這邊看,還一邊看一邊猛吞口水。

  一劍心裡暗罵聲「格老子的」,怒瞪了那些人一眼,連忙把莫秋拉到身後罩著,整個人擋在莫秋面前。

  然而他為人粗魯動作也大,挪動時衣襟被扯得更開,因此露出那片健壯結實的胸膛和兩顆紅粉緋緋的乳首。忽地,那些人的眼裡猛烈燃起詭異的火焰,還冒起綠光,似乎下一刻想朝他撲來。

  一劍看了一下四周,心中憂心不堪,遂凝氣放聲說道:「諸位莫慌,這淫蕩銷魂散並非什麼無解之藥,請各位千萬別讓藥性迷惑本智。」

  「大鬍子你說得容易啊——」不知道是誰一邊呻吟一邊喊著。

  一劍急道:「淫蕩銷魂散藥性雖強,但只能持續六個時辰,現下還請各位靜下心來盤膝打坐,心中無念則飛天蝙蝠的詭計不攻自破。」

  一劍說得有道理,而這些人之中也不乏聽聞過這天下第一淫藥之人,便見其中有名儒者打扮的長者開口說道:

  「獨自一人較難為事,兩人兩人一起,以真氣互助對方,再加以頌念清心普善咒,說不定可助我等渡此難關!」

  「孟先生說得是!」有人應和。

  於是便由幾名年紀較大功力較深的長者領頭,壓著年紀較輕淫叫哀號的弟子盤膝坐下,而後其餘人等起而傚尤,一一靜坐排除妄念。

  「小秋,你給我冷靜點!」一劍跟著抓住在他身上亂蹭亂掐的莫秋。

  莫秋雙手被扣,迷茫地抬起頭來,他濕漉漉的雙眼望著一劍,朱唇不悅地噘起,一臉不滿的道:「為什麼不肯讓我摸摸……」

  一劍心頭顫了一下,差點把持不住往莫秋嘴上親去。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大庭廣眾之下摸什麼摸,胡來!」

  「可那頭就已經有人摸起來了!」莫秋媚眼如絲,朝左方一挑。

  一劍隨著莫秋的目光望去,見著兩個不知誰家的子弟已經抱著打起滾來,他心下大駭,立即奔過去將二人分開,暫時點下那二人半身穴道,逐步引導他們頌念清心普善咒。

  大廳之中有些功力不足以壓制淫毒之人已經開始撲向身旁的人,一劍心裡擔心情況會控制不住,只得強用內力先壓制自己體內的藥性,而後迅速介入那些人當中以武力強加將其一一分開。

  他知道這類淫毒越是動用真氣後來發作便越是嚴重,可他也不管了。在場人士個個都是為了為民除害圍捕飛天蝙蝠而來,一劍說什麼也不能讓這些人遭劫。

  就當一劍忍得要發瘋時,莫秋卻掛在一劍身上扭來扭去。

  莫秋聲音低柔,火上添油地對著一劍撒嬌。「讓我摸啊,摸一下便好了!」

  莫秋早已忍耐許久,眼前這個人本就與他有過肌膚之親,那淫蕩銷魂散一下,他便覺得身體像是被點起串串火苗,而後這些火苗在碰觸到一劍之後,炸開化作大火燎原。

  之前就是因為死都拉不下臉來才會連幾天都和一劍分睡兩張床無法靠近,越來越澎湃激昂的情慾一舉打碎他所有的無謂矜持,讓莫秋有種就算在這大庭廣眾下出糗又何妨的念頭。

  他已經壓抑太久、忍耐太久,對一劍的慾念無法遏止,他不放開一劍了。

  「小秋!」

  一劍才將四格滾作一堆的人分開,便警覺他懷裡的莫秋有了異樣。

  他往下一看,發現莫秋眼底熾烈燃燒著濃烈深邃的慾望。

  莫秋朝著一劍淡淡一笑,眸內銀光流轉,他伸出舌頭輕舔一下乾燥的紅唇,無邊魅惑,看得一劍連呼吸都忘了。

  彷彿只有彈指剎那,又彷彿早已度過千萬年,一劍猛地回神想推開莫秋,但推開了,莫秋卻再度逼近,一劍有些慌,直至莫秋帶著香氣的雙唇含住他的唇瓣,輾轉吸吮,扣著讓他無法動彈為止。

  一劍輕喘著,耳邊如旱天雷猛烈打下,他感覺頭暈眼花,再也無法壓抑體內浮現的狂潮。

  一劍發覺被推倒在地,而後莫秋壓了下來。莫秋一隻手撫著他的臉,一隻手輕輕抓住他的要害一下又一下地揉捏。

  「嗯……」一劍皺著眉,不慎由接合的唇瓣間洩露出一絲沙啞低沉的動人呻吟。

  這聲呻吟猶如平地起雷,在大堂上轟隆地炸了開來。

  「我不行了!」突然有名青年大喊。

  當下什麼雙人靜坐、什麼清心普善咒完全被拋到西方極樂界去了。那名青年猛地跳了起來,快、狠、準地撲倒與他雙掌相交的儒衣長者。

  「嗚喔——老夫的腰啊——」老者悲嚎一聲。

  一劍一驚,急忙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推開莫秋,然而莫秋發覺一劍不再被自己所迷惑後,乾脆便扯開一劍的腰帶,直接霸王硬上弓起來。

  緊接著,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客棧之內哀號聲四起,呻吟聲此起彼落,情勢劇烈轉變,如同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一劍意識逐漸模糊,只記得莫秋不斷對自己上下其手,自己也難以忍耐地抓著莫秋圓潤的小屁股揉了起來。

  恍惚間仰倒在地的一劍聽見有人喊著:「忍著啊——我這就做解藥了!」

  他心裡念著,有解藥怎麼拖得這麼晚才做,等做完大夥兒早就生米煮成一鍋粥了。接著眼前再有兩道白光閃過,他隱約有了幻覺,似乎見著個沒穿褲子的黑衣美人晃著兩條雪白玉腿從他眼前閃過。

  「啊——」莫秋又一掐,掐得一劍呻吟出來。

  一劍之前大動真氣,如今完全無法抵抗淫蕩銷魂散的藥力。逐漸朦朧的視線中他又見幾個人往他和小秋這裡爬來,透著綠光的眼像狼一樣,邊流口水邊吼著:「……小姑娘……小姑娘……胸前兩顆肉饅頭好大啊……給哥哥咬一口可好啊……」

  說罷,爪子襲來,一劍才想擋,卻聽見一聲慘叫響起。

  莫秋狠狠咬住一名漢子的手腕,那口鋼牙把對方的骨頭咬得咯咯作響,跟著呸了一聲把人推開,又一腳把另一個撲上來的男子踢飛出去。

  莫秋喘著氣牢牢護著一劍,眼裡全是陰狠。「格老子的誰敢搶我舅舅,老子打到他娘都不認得他!」

  莫秋陰鷙的眸子忽地往回盯在一劍身上,眼裡炙熱燃燒著的慾望讓一劍看了猛地打了一個大顫,突地清醒過來。

  莫秋接著往一劍撲了回去,一劍大驚,連忙翻身,四肢並用地爬走。

  「小秋,你要成親了,俺們不能這樣——」一劍當下只一個念頭,這裡這麼多人在場,倘若日後有流言蜚語傳出,會毀掉莫秋的前途。

  「我不成親了——你也別想再逃——我不會讓你走的——」莫秋失控往一劍身上壓去,不由分說開始扯他的衣服、揉他的屁股、掐他的要害。

  「不要!」一劍腦袋嗡嗡作響,完全聽不見莫秋說些什麼,他只有奮力踢開變得如同野獸般的莫秋,想掙開他。可就算是這樣的莫秋,對一劍而言仍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一劍喘息著,壓抑內心的的激動澎湃,急忙翻過身將屁股壓在地上死死護住不斷往後挪,瞪著一路逼近的莫秋。

  「你別過來——」一劍吼道。

  一劍吼人時雙眸圓潤,還帶著濕潤的水氣,而且假鬍子在方纔的掙扎中掉了一般,露出紅紅粉嫩的臉頰。

  這般掙扎且強忍慾望的一劍在莫秋看來只落得更加誘人的下場,莫秋咕嚕地吞下一大口口水,一股熱流往下腹竄去,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壓倒他——壓倒他——壓倒這個人——』

  莫秋抓住一劍的褲管,猛力使勁地往外拉扯。

  「啊啊——」沒繫緊的腰帶一下子鬆脫,隨著下半身的布料迅速離他而去,一劍驚恐而絕望地喊了出來:

  「別脫俺褲子——」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一劍也不記得了。

  他只感覺腦袋裡像是有一條繃緊的線「啪」地聲斷掉,而後一切天旋地轉起來。

  誰喊著解藥已經做好了……

  可怎麼分啊分啊……就是還沒到他身邊來……

  他手撈啊撈啊終於撈到了……可對方卻說解藥只剩一份……要給了他,那自己就沒剩了……

  一劍神智昏沉,只是死死記著不能再同莫秋錯下去。

  莫秋已經是鐵劍門一門之主,如今更是走回正道不再愛男人了。

  他心裡惦著這孩子終於熬出了頭,從此前景一片光明,前途無可限量,是以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莫秋再走回頭路,和他摻和在一起。

  不管自己怎樣都好,絕對得護住莫秋。

  莫秋要成親了……他的小秋要成親了……

  這個曾經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人,已不是他所能擁抱……

  他得吃下解藥,而後……和莫秋兩清……

  濕巾覆蓋在一劍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過來。

  一劍拿下巾子發覺自己已回到廂房之中,而臉上潮紅未褪的莫秋則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吃下解藥後你突然昏了過去,嚇死我了!」莫秋說道。

  莫秋微微俯身,一劍一驚,直覺翻身往後挪去,不願與莫秋過於接近。

  莫秋似乎早料到一劍會有這樣的動作般,又是一個下撲,緊緊將一劍摟住,急忙說道:「舅舅你別躲我,我受不了你躲我了,我同你講清楚,你先聽我說!」

  莫秋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的身子灼熱異常敏感,但緊緊貼在一劍背上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我知道是陸明明去找了你,你才會發現我和陸遙的事。那女人唯恐天下不亂,曉得我只要一分神在你身上,便無心思去應付陸遙,她想陸遙回到她身邊,才讓你誤解我與她有什麼。」

  莫秋哽咽地道:「若不是舅舅你一下子就信了她,還和我吵了一架,扔下我離開,我怎會氣你氣這麼久!

  後來陸遙和陸明明兩人撕破了臉,陸明明便來找我。她說她能給我所有的忠心,只要我能幫她一件事。她要讓陸遙嘗嘗痛徹心扉的滋味,陸遙想與我在一起,她偏不讓陸遙如願。

  她還說她要我明媒正娶八人大轎將她娶進門,她要做鐵劍門的門主夫人,要一輩子將陸遙踩在腳底下。你那時離開了我,我氣得幾乎要瘋了,她的要求我毫不考慮便答應下來,我心想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要你悔恨至死。

  可是成親的消息放了出去,你沒有回來。好不容易在曲天寨外遇見你,可你不肯讓我靠近。後來的這幾天,你都對我好冷淡,方才、方才就算都發生了那樣的事,你還是一再把我推開。

  我本來賭氣一輩子都不想告訴你的,我想你後悔,後悔為什麼這麼對我,逼得我得去和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成親,可到頭來後悔得要死的人卻成了我。

  我後悔了舅舅,我真的後悔了!我不應該做那些事,不應該讓你傷心。我只是好想見你、好想見你,我想你回來,我想你能回到我身邊。我不成親了,我真的不成親而來,你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開,我難受得想哭啊——」

  莫秋越說聲音越小,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害怕無法被原諒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一劍感覺自己的背上有了些微濕意,那是莫秋的淚水,一想到莫秋真的難受到哭了,一劍的心就微微疼了起來。

  「小秋……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舅舅也是錯了的,錯在沒好好看著你,才讓你做出一堆錯事。」一劍慢慢地翻過身來,而後對上莫秋泛紅的雙眼。

  當一劍的手主動撫上莫秋的臉頰,莫秋的淚水便掉落在一劍臉上。

  他知道一劍會原諒他的,這個人從來不忍心苛責他。

  莫秋貼著一劍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輕聲說道:「那從今以後你就好好看著我,別讓我離開你的視線一分一毫,你要護我、顧著我,天天都把我放在你身旁,日日都把我擱在你心上。我做錯事了你得告訴我,只要你說,我就會改,小秋一輩子都只聽舅舅的話,只要舅舅心裡有著小秋。」

  「好。」一劍開口,輕聲允諾。

  輕輕的一個字,讓莫秋破涕為笑。

  莫秋大大的眼彎成了一條細細銀線,天上的星星似乎全落到了他的眼裡一般,閃爍著璀璨光華,單純而愉悅,明亮且動人。

  一劍看得傻了,心思全被那純粹的笑容勾了去。

  莫秋俯下身來,一點一點地啄著一劍的雙唇,他想極了一劍,不願再失去這個人。

  莫秋先是輕探,而後發覺一劍沒有退開,便慢慢地捲起一劍的舌頭吸吮起來。他不知已有多久沒和這個人唇齒相接,無比思念親吻這人雙唇的感覺。

  莫秋貝齒輕輕地咬,舌尖緩緩地探,但即便舔舐遍一劍嘴裡的所有地方,仍是有那麼一點不滿。

  一劍被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胸膛激烈起伏著。

  莫秋覺得隔在他們中間的假鬍子實在礙事,遂一手撕了扔到旁邊去。

  他凝視著一劍,發現一劍也凝視著他。

  莫秋低下頭沿著一劍剛毅的下頷慢慢親吻,滑過一劍的頸項,解開他的衣衫,流連在他的胸口間。

  偶爾他會加上一點啃咬,咬著一劍的乳首,讓這人低低哼出聲來。

  飛天蝙蝠的淫藥雖然被化解了,可殘餘的藥性還是讓人心神難以自持,稍稍一點撫摸都會無法控制,尤其這二人正值兩情相悅、彼此動情之時。

  一劍蜜色的肌膚在燭光下映著淺淺光澤,莫秋的手滑過那結實平滑的小腹,觸感細膩滑順得叫人愛不釋手。

  他昨日渡了內力給自己,今日又經歷這麼一場混亂,是以現下只能躺在床上任由莫秋擺弄,而提不起力氣來。

  莫秋往下親吻,在一劍察覺有異開口叫喚他之前,張口含住他的昂揚。

  「小秋……」

  一劍的分身彈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會有這麼大的刺激,渾身緊繃起來。

  莫秋溫柔地吞吐著一劍的慾望,男子陽具那股獨特的腥味飄入鼻間,以前的他根本沒想過會對同為男子之人做這等事,可當遇上了一劍,便覺得無論怎麼都不夠,他還想再做多些,對這人即使做再多令人羞恥之事,他也願意。

  一劍的喘息變快,原本緊合著的膝蓋因抗拒不住陣陣襲來的快感而稍稍放開。他的手指插入莫秋發間,偶爾會忍不住地輕輕用力催促莫秋。

  莫秋彷彿被鼓舞了一般,忍住不適的感覺將一劍含得更深、吞吐更快,直到一劍攥緊了雙手在他口中射了出來,他才離開。

  莫秋回到一劍眼前,嘴角帶著無法隱藏的笑意,在一劍的注視之下將口中含著的濁液吞下。

  一劍整張臉倏地紅透,他別過臉去,羞恥而惱怒地道:「咋連那東西也吃!」

  莫秋舔了一下嘴唇,低笑道:「咋地不吃?你不知道罷了,你這東西味道可好了!」

  一劍整個人跳了起來,又被莫秋壓了回去。

  莫秋含笑凝視著一劍,只見他不只是臉,脖子和耳朵也都紅了。這人平日雖然吆來喝去挺神氣的模樣,可其實卻是很怕臊的。

  床榻之上,一劍靜靜地躺著。原本黑硬的頭髮因為藥水的緣故,變得柔軟光滑。黑亮的髮絲蜿蜒散落在被褥之上,襯得一身蜜色肌膚光滑柔潤,渾身上下雖不是美人冰肌玉骨,但英雄難得折腰,竟比美人更加誘人。

  莫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燭光搖曳中,一劍有些不自在地回頭看他。

  莫秋並不常誘惑人,卻為了一劍這眼,緩緩綻起了笑靨,美人回眸一笑,芙蓉如面柳如眉,英雄立即氣短,呆得像二愣子似地。

  就在一劍神遊太虛之際,莫秋取出隨身碧玉罐,挖了一大坨帶著淡淡香氣的藥膏,撫過這人滑膩的大腿,將指尖往雙腿間秘谷一送,推了進去。

  一劍深吸了一口氣,雙眼瞪大死死盯著莫秋。「你做什麼!」

  莫秋將一劍壓住,柔聲說:「舅舅你出來了,可我還疼著呢!」說罷將自己仍昂揚著的部分朝一劍吞著他雙指的後庭挺了挺。

  一劍的臉瞬間紅得都快滴血了。

  「……那……那……那俺可以幫你……」

  莫秋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停地動著,將藥膏細細在一劍體內抹勻。

  碰到那個地方時,一劍皺起眉頭悶悶地哼了聲,莫秋突然放緩動作便只繞著那處打轉,一邊揉著還一邊低聲魅惑道:

  「你只要乖乖的別動,就是在幫我了!」

  「……乖……乖乖的?」莫秋這等異常曖昧的語氣讓一劍臉紅到不行。

  「不、不成不成!小秋你別折騰舅舅,快把手抽出來!」一劍想起之前被莫秋破門而入的痛楚,喃喃念道:「格老子的你那天那麼捅舅舅,隔天舅舅的屁股簡直像被流星錐打到那麼痛,走路都一拐一拐的,還想再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莫秋外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渾身上下可是靈丹妙藥堆起來的,他吃不消啊,真的吃不消啊!

  莫秋聽得一劍這麼說,忍不住便笑了出來。「小舅舅給我調了藥膏的,舅舅你比我大上許多,靠這藥膏還不是輕易就進去了?別怕,我的比你小了那麼一點,這回再小心點,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弄痛你的!」

  莫秋揉揉一劍的要害,再說:「況且舅舅以前對我做過多少次,我這回不過也只是第二次,怎就不能再讓讓我?」

  一劍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那……那是什麼藥膏?」是不是真的不會痛?他很擔心。

  一劍感覺下腹一陣又一陣的熱流猛竄,莫秋的手又一直對他不規矩,他著實快要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消炎止疼的,我這兩天還幫你擦在臉上止癢,很好用的。」莫秋笑道。

  「什麼,你把那種藥抹在俺臉上!」一劍一聽一驚,當下難以置信得吼了出來。

  莫秋抽出了手指,便趁著一劍這分心之際,扣住他的膝蓋一個挺進,完全沒入一劍緊窒的體內。

  一劍沒料到莫秋會突然進來,一個沒忍住,低低叫了出來。

  莫秋下腹一緊,只覺一劍的內壁箍得自己舒服得不得了,又聽到一劍令人銷魂的呻吟,差點連動都沒動便洩了出來。

  他強忍住自己想要射出的慾望,喘了兩口氣,摸了一劍俊朗的臉龐一把,跟著便深深地撞入一劍體內。

  剛開始幾下他還能忍得住緩慢進出,但沒多久就克制不住地激烈搖晃抽插起這個人來。

  一劍被莫秋撫過的每一寸都像燃起了火焰,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雖想抗拒,但卻在看見莫秋帶笑沉溺的眼神時心軟了下來。

  的確啊,自己多少回在莫秋身上大逞獸慾,可莫秋哪次拒絕過自己。別說拒絕了,莫秋不但根本沒拒絕過,反而總是敞開身子迎向自己。

  一劍完全想通不再抵抗以後,酥軟的感覺慢慢地升了上來,莫秋每一次的插入研磨都那麼深、那麼激烈,讓人有些無法招架。

  一劍想起自己以前也這麼對莫秋過,原來那時莫秋在底下的滋味,便是這般了。

  「慢……慢點……」顫慄般的快感讓一劍出聲制止。

  可莫秋沒有停。

  酥麻的感覺麻痺了一劍的腦袋,莫秋將他的膝蓋高高抬起,壓到他的胸口之上,他的臀因此撅了起來,更方便莫秋的進出。

  這般姿勢令一劍覺得有些恥辱,尤其是兩人交合抽插時發出的淫靡水聲,體內越來越高漲的奇特感覺也叫一劍不知如何是好。

  「唔……」

  一劍高昂的分身貼在兩人腹部之間,隨著莫秋身體的擺動而被重重地揉著。

  難以承受的快感讓一劍抓緊身下的被褥,斷斷續續的低吟破碎響起。他忽然有種感覺,自己彷彿成了砧板上的魚,要怎麼宰怎麼割,都由莫秋控制。

  一劍咬牙忍耐,不願哼出聲來。可愈益強烈的快感幾乎磨煞他的心智,莫秋的需索又似永無止盡,他的眼角不知怎麼竟漸漸濕潤,意識逐漸渙散,還有種快被捅破了的感覺。

  「……小秋……小秋……」一劍聲音都顫了起來。「不…………停下來……快停下來……」

  壓著一劍的莫秋自然沒有放開,他只是擺動著腰,邊喘息問道:「怎麼了舅舅?」

  「不行……快不行了……」一劍難耐地掙扎著。

  一劍的身體因為殘餘的藥性而敏感非常,眼裡閃爍著淚光,無辜並且無助地說著求饒的話,加上那低低的喘息還帶了點痛苦,莫秋只感覺自己埋在一劍體內的慾望因為他這樣誘人的神情又漲大了一圈。

  「嗯。」莫秋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第一次因為正在氣頭上,沒好好感覺這番滋味,如今初嘗這銷魂蝕骨的滋味,又哪停得下來。

  莫秋更加激動地往一劍後穴撞去,一劍的內壁又濕又熱,刺進去以後又像要將他吸住似地不肯放他出來,他舒服得腦袋發麻,只想著接下來還可以怎麼將一劍翻過來再翻過去,兩人筋疲力盡癱成一團泥,哪會聽話停下來。

  「嗯……」一劍緊緊擰起眉頭,壓在中間的分身因為莫秋幾個過於激烈的挺進,濡濕了兩人的腹部。

  莫秋止住了動作,深深地凝視一劍,待一劍緩了過來後,他又開始一點一點地動起來。

  這回一劍的眉沒皺得那麼緊了,微微舒展,可還是難耐的模樣。

  「舅舅不舒服嗎?」莫秋低聲問。

  「……也……不是……」一劍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一直側著臉不看莫秋。

  莫秋輕輕一動一劍下巴,讓這人視線對著自己,一劍一慌,緊窒的內壁又縮了一下,令得莫秋低喘一聲。

  莫秋望著這個心甘情願讓他在身上馳騁的男子,心裡得到的滿足感比身體上的愉悅還要多,他含笑凝視,一深一淺地動著。

  一劍兩顆乳首被他咬得通紅,在他的搖晃下漸漸失神。直立的玉莖上流下難耐的淫液,含春帶媚的眼角泛著水光,還有那淡紅的蜜色肌膚是多麼誘人,莫秋一個深深挺進,不意外地聽見一劍加重的喘息聲,他舔了舔唇,愈益加快起來。

  「行……行了沒……」一劍攥緊被褥,忍耐片刻後一個激靈,又洩在莫秋身上。

  「再一下就好了。」

  莫秋將還未釋放的灼熱從一劍體內抽了出來,惹得一劍一顫。

  可便在一劍鬆了口氣以為結束的同時,莫秋扣住一劍的腰將人往後一翻,分開他的雙臀又長驅直入沒到深處。

  「小秋!」一劍無力地叫了一聲。

  「再一下啊,再一下就好了舅舅!」莫秋蹭了蹭一劍的肩膀,再度激烈地撞擊起這個人來。

  清晨,窗外雀鳥清啼,莫秋穿著單薄的褻衣坐在窗台之上,一雙細白誘人的裸足在風中輕晃。

  一劍在床榻上輕輕打鼾,他昨夜被人折騰到天亮,實在太過疲累,這會兒睡得十分深沉,暫時還無醒來的跡象。

  莫秋心情萬分之好,他一邊晃著白白的腳丫子,一邊玩著一劍送他的玄鐵匕首,對著窗外樹梢上的人說道:「火藥到了便好。」

  「……」

  「你把人帶著一起去了,有事立即回報。」

  「……」

  「嗯。」莫秋彈彈手指,漫不經心地道:「烏衣教和武林各派梁子結這麼大,兩個分舵多少人,那人又在附近,我不信他會袖手旁觀。」

  「……」

  莫秋嗤笑一聲:「只要擒得那人,陸譽再有能耐又能如何?」

  「……」

  「哼,下去吧,你要吵著我舅舅了!」莫秋說。

  一劍睜開雙目時,進入眼簾的是一雙明媚大眼。

  那雙眼笑得彎彎的,不僅盯著他瞧,眼睛的主人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舅舅你還好嗎?」

  莫秋意有所指的一問讓一劍想起昨兒個夜裡的事情,他瞬時血氣上湧,一路衝往腦袋去。

  一劍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任由莫秋在自己身上荒唐。

  雖說是因還有淫毒殘留才會鬆了戒備,可是那禮義廉恥皆無,前面不夠還從後面來,後面完了又從側邊來是怎麼回事!

  他都幾歲的人了,怎就任由這孩子把他翻過來又翻過去!

  莫秋看一劍比夕陽殘霞還紅的臉蛋便忍不住笑得眉彎眼彎,他湊上前去親了一劍一口。「不回答的意思,是很好嗎?」

  一劍老臉掛不住,耳根子燒熱起來,他一拳往莫秋腦袋上搥,低吼道:「你個小狼崽子,想要舅舅的命嗎?叫你停也不停,天都要亮了才歇手。舅舅是不是真的太寵你了,才讓你無法無天!」

  莫秋疼得哀號了聲,他揉揉腦袋努力想表現出悔意,可臉上的笑就是怎麼都藏不住。他說:「便是因為你寵我,我才會高興得忘了形啊!所以說,一切都是你的錯!」

  莫秋邊說邊又要往一劍身上爬,一劍連忙手掌朝莫秋臉上一罩,把人給擋了。

  「嘖!」莫秋不滿。

  「什麼時辰了?」一劍問。他動了動胳臂,覺得有些酸疼。

  「辰時才過,舅舅你若累便再多睡一會兒吧!」莫秋乖乖趴在一劍身邊,輕軟的髮絲垂在床鋪之上,幾縷混在一劍黑亮的烏髮當中。

  「俺想下樓去看看。」一劍說道:「俺只記得昨晚大堂一片亂,後來怎麼吃的解藥都沒印象……昨兒個應該沒出大事吧……」

  莫秋道:「有幾個本來是要出事的,可被你及時分開便沒事了。」

  「那就好。」一劍鬆了口氣。

  一劍說話的同時拉開棉被起身,可沒想動作過猛的結果,竟又讓他跌坐回床上,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俺的腰……」一劍死死擰緊眉。

  「呵!」莫秋笑。

  一劍惱羞成怒,一掌又往莫秋腦袋搧去。

  莫秋被搧得眼冒金星,晃了晃腦袋後倒也沒生氣。「都怪我把持不住,才叫你吃不消。舅舅你趴下吧,我替你揉揉好了。」

  沒等到一劍答應,莫秋便把他翻了個面朝下屁股朝上的姿勢,而後一把坐到他腿上,雙手握住那削瘦卻堅韌的腰,替他推拿。

  一劍剛開始有些不習慣,這手勢本是之前他對莫秋做過的,怎現下竟用回了自己身上。可後來看莫秋也是老老實實替他活絡經脈,一劍便慢慢鬆懈下來。

  只是……半刻不到……

  「……」趴在床上的一劍陰陰說道:「小秋,俺是腰疼,你從剛才就使勁揉俺屁股是幹啥?」

  莫秋俯身到一劍耳邊呵氣,聲音萬般無辜。「都怪舅舅這臀實在太結實了,讓人看了就想碰,碰了就不想放了!」

  莫秋上半身貼到一劍背上的同時,一劍便感覺到他下半身的東西頂在自己的屁股上。一劍臉色當下全部黑掉,跟著一個翻身,單手擒住莫秋雙腕——這時他眉皺了一下,腰還是很酸——而後伸手掐住莫秋那根不安份的小棒子怒道:

  「昨晚折騰了一個晚上,今兒個倒真是精神!」

  莫秋低低叫了一聲,抬眼瞟了一劍一下,又媚又挑釁地問道:「對著你,想不精神都很難。」

  一劍一愣,大大的銅鈴眼瞪住莫秋。「你這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居然這麼對舅舅說話,都騎到舅舅頭上來了!」

  一劍掌心猛地攥緊,突如其來加諸的力道叫莫秋身子一顫,難耐地弓起了腰,洩出沙啞慵懶的低吟。

  「舅舅你要不樂意讓我騎,我還騎不上呢!」莫秋臉色潮紅地調笑著一劍,看著原本想教訓他的一劍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反應的神情,心下大好,遂又將腰往上抬了抬,昂揚的分身在一劍握緊的手裡磨了磨,聲音更加低啞誘人地道:

  「還是舅舅……想騎回來……嗯?」

  一劍被莫秋風情萬種地一「嗯」,「嗯」得骨頭酥了一大半,他猛地回過神來,連忙鬆手不敢再握莫秋那越來越精神的小棒子。

  他奶奶的這小子也不知哪學來這等淫聲浪語,弄得他的心一跳一跳地,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誰知一劍才放手,莫秋又一個餓狼撲羊把一劍給撲倒在床。

  「俺的娘啊……」莫秋整個壓在一劍身上,一劍的腰酸得簡直要掉了。「小秋你快下去,俺的腰……俺的腰……」

  「不下!」莫秋惡狠狠地盯著一劍。「除非……除非你親親我!」

  一劍拿這小祖宗無可奈何,他一把將莫秋的頭顱按下來,用盡全力將人給親了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第十章

  一劍昨兒個夜裡吃解藥的時候已經意識不清,根本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所以當莫秋說解藥分到最後只剩一份,他還與那個做了解藥的少年搶起來時,一劍瞪大了眼一整個不敢相信。

  「俺居然做出這等事來!」

  莫秋同一劍出了廂房,說道這段時神色也沉了下來。他低聲道:「你只是急過了頭。一般而言那種淫藥只要交合便能化解,我雖然能幫你解毒,可你連碰也不想讓我碰,所以拼了命也要得到那份解藥。」

  一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摸摸莫秋的腦袋說道:「昨晚那麼多人在場,俺怎麼也不能毀了你的名聲。」

  「哼,」莫秋不悅。「可俺高興讓你毀。」

  一劍拿莫秋沒辦法,搖了搖頭,又緊張地問:「我搶了人家的解藥,那你可記得那人是誰,對方現下如何了?」

  莫秋睨了一劍一眼。「那人叫趙八,聽這名字便知是化名,小二口中接到蝙蝠鏢的那女扮男裝的客人便是他的友人,擒回蝙蝠的也是他。」

  「啊!」一劍對莫秋說的人有點印象,擊掌笑道:「原來是那人,看他樣子不比你大,沒想到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本事。」

  莫秋可不愛一劍在自己的面前稱讚別人,他道:「我倒不覺得他哪裡本事,想救人,也得看別人讓不讓他救,被他那麼一攪和,簡直白白浪費號稱天下第一淫蕩的藥。我本來可以把你……呃……」

  莫秋瞧一劍臉色迅速黑掉,立即改口道:「是說那趙八我真不曉得他如何了,舅舅你要擔心,我陪你去探探他。」

  最後他們去趙八廂房敲門求見,可裡頭的人只說了聲:「還在睡。」便不理人了。

  一劍想那應門的該是小二口中那女扮男裝的趙八友人,可聲音怎麼聽怎麼奇怪,女子的聲音有這麼低沉嗎?

  因為莫秋喊著肚子餓,所以他們便下了樓。

  這天起得早的人有,起得晚的人也有,只是不管誰看到誰都很尷尬,打尖的江湖漢子們結了帳,幾乎都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幾個曾經在大廳裡同一劍痛快喝酒的漢子甚至選擇對一劍視而不見,抓著包袱便從這蝙蝠作惡的客棧裡落荒而逃。

  一劍想當面向趙八道謝,是以留在客棧內等人醒來。

  莫秋咬了幾口面,見把飛天蝙蝠押去官府的幾個鐵劍門弟子回了來,囫圇把那碗比臉還大的麵條全吞下肚,說什麼不打擾他吃飯的興致,便把人招到一旁說話去。

  一劍正疑惑莫秋帶了八個弟子出來怎麼只剩下三個人,正在同莫秋說話的丁丁瞥見一劍朝著他們看,心念一動便拋下他們門主,朝一劍這裡跑來

  丁丁在一劍身旁坐下,一反常態無比認真地對著一劍說道:「師叔祖,你能不能跟門主說說,叫他別再討厭我!」

  「咋?」一劍喝酒的大碗遞到嘴邊,停住。

  「門主說少林弟子在往寫意山莊的路上發現幾個烏衣教的秘密分舵,怕他們意圖不軌,便要八大派在附近的弟子前去相助。門主要我們都過去幫忙,可烏衣教是魔教耶,這麼一去也不知道還回不回得來。」

  丁丁說了一堆話後吞了口口水潤潤喉,這才開始說明來意:

  「我已經跟門主說了,以前在他碗裡放青蛙、把他筷子藏起來、偷捏他臉頰肉、還老是絆倒他。壓在他身上捶他腦袋,都是因為我不懂事。我其實只是想找他和我們一起玩兒,可他老不理人,所以我才會對他生氣。

  後來我姐同我說這叫『因愛生恨』,我姐她對我哥也是如此,我問她該怎麼做,她說一是和好,一是她同我哥那樣相看兩相厭,最後隨便找個人嫁掉。

  我姐是個失敗的例子,她就要嫁給門主,從此和我哥不相往來了。門主一直不理我,還說他一見著我就討厭。這可怎麼辦,他以後會不會也去找人嫁了,從此和我不相往來?我們要怎麼才能和好呢?」丁丁一臉嚴肅地道。

  一劍被丁丁的話繞得暈頭轉向的,他沒聽太明白,就只聽懂了丁丁想同莫秋和好當朋友,可莫秋不理會他。

  一劍皺眉。「你在他碗裡放青蛙?」

  「……我還在他菜上放過蚯蚓。」丁丁一臉懊惱。「他不會和我作朋友了對不?」

  一劍放下酒碗,雙臂環胸,很認真地想了起來。

  丁丁之前一向和莫秋不對盤,莫秋還沒成為門主之前在鐵劍門裡本來也都只能任人欺負,可其實丁丁也是小兒心性,怨莫秋不理會他所以捉弄莫秋,只是想得到莫秋的注意。

  然而也直到這時,一劍才猛然驚覺莫秋身邊竟然半個相同年紀的知心朋友都沒有。他不禁想莫秋這些年到底怎麼捱過來的,莫非真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人相交?

  一劍看了看丁丁,心裡忍不住為莫秋打算。

  丁丁有時做事雖稍嫌莽撞,但天性秉直沒啥心眼,他要能和莫秋成為知交好友,倒也不是件壞事。

  只是……

  「青蛙、蚯蚓……」一劍問:「你沒事把這些東西放他碗裡菜裡幹什麼?」

  「因為他只顧著吃東西,都不理我!」丁丁說得義正詞嚴,彷彿錯的人是莫秋。

  一劍訓道:「你可知道盤中飧食粒粒辛苦?況且莫秋從小被陸譽欺凌,一直挨餓沒吃飽過,他向來把吃的東西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你要真想同他和好,就不許再拿他的食物開玩笑!」

  「是,弟子謹遵師叔祖教誨。」丁丁恍然大悟,跟著神色一變,嚴肅點頭。

  一劍又想了想。「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來,急不得。小秋那孩子心思細膩,誰要對他好,他總是會記得。」

  「欸,可是我就要走了,師叔祖你想想辦法!」丁丁急道。

  「咳。」不知什麼時候,莫秋已經來到一劍背後,他輕咳一聲,語中帶笑道:「不用想了,俺和你陸丁丁,這輩子都不可能!」

  丁丁彷彿被火燒痛了屁股,一下子便從長凳上竄了起來,悲痛欲絕地逃離開去。

  莫秋坐下給自己倒了盞茶。因方才倉促離開沒吃飽,他瞥了眼一劍下酒的醬牛肉,一劍隨即把整盤肉都給遞了過來。

  一劍略不贊同地道:「你都聽見了?他不過想和你化敵為友罷了!」

  莫秋夾了兩塊牛肉嚼嚼吞下,滿足於一劍把自己的食物遞與他的那點小小溫柔,輕輕哼了兩哼。「理他做什麼!」

  「是說,」一劍蹙眉不解,難掩憂心地道:「他姐要嫁給門主,可鐵劍門門主只你一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秋,莫非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他姐不就是陸明明。」莫秋戳戳醬牛肉。「陸明明也是個狠的,見我喜歡你,以為我什麼樣的人都行,便想把她弟弟推過來。」

  一劍愣了一下。「那他哥?」

  「陸遙。」

  「陸遙!?」一劍吼了一聲整個人跳起來:「陸明明瘋的嗎,她喜歡的人是自己的親哥!?」

  莫秋將滿嘴的食物嚥下,再把人給拉下坐好,緩緩道:

  「陸明明與陸遙二人同母異父,從來不知對方存在。後來陸明明被陸譽從旁系中挑出帶入鐵劍門,陸遙以為她能利用,就下足了本去勾搭陸明明。誰知最後陸遙無意間發現兩人是兄妹的秘密,怕亂倫之事影響他的大好前程,便將事情攤開來與陸明明講白,要陸明明別再糾纏他。

  陸明明當初也是心死了一回,可陸遙實在太賤,難以忘懷陸明明給他的好處,幾番回去糾纏人家,又不給人承諾。陸明明深愛陸遙,對他簡直掏心掏肺,直到陸遙這回利用陸明明剷除陸譽後避而不見,陸明明才懂得讓自己清醒過來。」

  一劍聽罷,氣憤說道:「陸遙那廝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句嫌不夠,又補道:「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莫秋卻笑。「你啊……陸明明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就你瞧她一臉天真無邪,她根本和陸遙一個樣,滿肚子壞水的。」

  一劍看著莫秋面不改色地談論陸遙與陸明明兄妹相戀之事,心裡頭隱隱浮現不安,面色遂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一劍直問莫秋:「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回八大派密議,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的事你沒讓我知道?要是太危險的話我代你,你回鐵劍門等我!」

  吃飽了正喝茶的莫秋噎了一下,心想一劍這回怎麼突然敏銳了起來。

  一劍見他不說話,低喝了聲:「小秋!」

  「……我這回上寫意山莊還要順便辦一樁事,舅舅你幫不了我的。」莫秋淡淡說道:「更何況八大派密議需要各派掌門到場,我不去不行!」

  「你要辦什麼事?」一劍問。

  莫秋笑了一下,臉色有些僵。他悄悄地想別開視線,可卻被一劍一把握住尖尖的下巴,把他的臉蛋給扭回來。

  「還不說!」一劍道。

  「反正不會是任何違背江湖道義之事,你知道那麼仔細做什麼。」莫秋翻白眼。

  一劍震聲一喝,怒吼道:「君子坦蕩蕩,又有何事不可對人言?」

  一劍武功不凡,聲音亮如洪鐘,獅子吼一出,當下客棧內杯盤隱隱顫動,眾人以為地牛翻身,一些散客被嚇得跳了起來,連兩個從二樓往下走的武林人士也大大一抖,腳步險險踏空。

  「你的坦蕩和平常人的坦蕩根本不一樣。」莫秋環視四周對一劍道:「這世上心裡有秘密的人多不勝數,瞧你這麼一喊,嚇壞多少心虛的人!」

  「強詞奪理!」

  一劍還想同伶牙俐齒的莫秋繼續爭辯,卻見從樓上走下來的那兩個江湖人遲疑半晌,朝著他們這桌走來。

  其中一名藍衣青年英姿勃發、一身正氣,他先是拱手而後報上名號:「晚輩寒山派韓寒。」

  另一名青衣青年身形挺拔、溫文儒雅,隨後亦作揖道:「晚輩寫意山莊穆襄。」

  這二人氣勢沉穩,吐納有致,又一表人才,彬彬有禮,皆是人中龍鳳之相。一劍原本安穩坐著,被兩人大禮一拱遂站起身,連帶地也揪著莫秋的頸子把他拉起來。

  「在下延陵一劍。」一劍道。

  「鐵劍門陸莫秋。」莫秋也說。

  江湖上遇著誰誰誰,開場便是要來上這麼一段,先是自報身家,互相認識,而後就算對方在外沒什麼名氣,也是得說:「久仰大名!」

  禮貌完後一劍招呼那二人坐下,莫秋本想往一劍身上黏的,可一劍咳了一聲,莫秋瞥了這人一眼,不滿地嘖了聲,只得自個兒坐正,把他鐵劍門門主的姿態拿出來,擺得莊嚴肅穆一點。

  欸,舅舅喜歡,沒辦法!

  「前輩……」

  韓寒一開口,一劍就大手一揮,道:「什麼前輩晚輩的,既然同住這間客棧便是有緣,俺叫延陵一劍!」

  「那……延陵大哥……」韓寒說道:「昨日幸得延陵大哥相助,及時拉開被藥性所控制的我們,讓我們免了難堪。」

  那穆襄替眾人倒了酒,道:「敬延陵大哥你一杯,這份恩情我倆記下了。」

  一劍豪爽地將酒盞裡的酒一飲而盡。「四海之內皆兄弟,我那時既然還清醒,幫兄弟解圍自是應該。」

  「好一句四海之內皆兄弟!」韓寒眼睛一亮,這延陵一劍合他胃口,兩人杯盞一撞,又是豪飲一大杯。

  「只是聽聞昨夜大夥兒得有驚無險渡過飛天蝙蝠這一劫,皆是承蒙一名名叫趙八的少年英雄先擒蝙蝠後制解藥。俺最後神志不清,竟然搶了那趙兄弟的藥自己吞了……」一劍一臉慚愧加悔恨。「趙兄弟現下都沒醒,也不知怎樣了!」

  韓寒臉色也有些擔憂。「我方才去探過,他姓雲的朋友說他吐了血……」

  「吐血,怎會吐血的?」一劍大駭。「莫非是因為俺搶了他的藥,害他受藥性所傷!」

  「……呃……」韓寒整張臉忽地漲紅,不知該怎麼回答,轉頭看了看穆襄。

  穆襄的臉也微微紅了,他道:「……呃……我們猜測應當是他追捕飛天蝙蝠時便已受了傷,後來又……咳……那個……整夜……」

  一劍聽也聽不明白。「到底是哪個?」

  莫秋被冷落了好久,這時涼涼插嘴道:「後來因為那個淫蕩銷魂散藥性太強,和我們一樣整夜沒休息,所以才累得吐血。」

  「整夜沒休息!?」一劍深吸了一口氣。

  「和你們一樣!?」穆襄、韓寒二人眼睛瞪大。

  「呃!」一劍一驚,大掌往莫秋腦袋搧去,那張臉頓時紅到耳根子去。

  他低聲朝莫秋怒道:「這種話也是可以拿出來說的嗎!」

  莫秋哼哼兩聲,本來想開口:「我內心坦蕩蕩啊——」後來因為頭已經很暈不想再被他舅舅搧了,便把話給吞下。

  穆襄和韓寒感覺似乎聽見什麼要不得的話,滿臉尷尬。

  穆襄與韓寒的身份不簡單,他二人自幼青梅竹馬,一個是家大業大的寫意山莊少莊主,一個是江湖上名聲震天的寒山派少主。

  韓寒和一劍都是直爽性子,談著談著竟到外頭比試起武藝來,而穆襄則和莫秋一樣等著外頭那兩個打得汗水淋漓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原來穆襄和韓寒也是收到家裡急召,匆忙要趕回寫意山莊,誰知道途中在此地落腳,便遇上了飛天蝙蝠和趙八。那趙八和他們有些交情,為人俠義,心腸也不壞,他二人也是擔心趙八的情況,才想等人醒來再行離開。

  穆襄有禮地說道:「陸小門主和令舅該也是應這次八大派之約而來,或許等確定趙兄弟無恙後,便同我與小寒一起上路如何?八大派之約尚有幾日,濫滄山附近一路風光明媚,若不嫌棄,便讓我倆盡地主之誼,帶兩位遊覽一番。」

  莫秋扯了扯笑,客氣而有禮地點頭答應穆襄。

  日落時分,韓寒上樓探視趙八,將趙八一起帶了下來。

  一劍叫了一桌菜,聽聞這東平城裡最出名的大王肉包子皮嫩餡多,吃過的人都稱讚,還讓掌櫃的去買了一大盤來。

  這趙八穿了件紅紅亮亮的鋪棉小襖,雖然五官生得平凡,卻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那對眼睛清而不利、媚而不俗,加上嘴角眉梢都帶笑,愣是叫人越看越是順眼。

  趙八看著掌櫃的剛端出來的大白肉包,眼睛一亮說道:「肉包子!這盤給了我可好?我房裡有個人不肯下來,正餓肚子呢!」

  莫秋一直注視著白嫩嫩的包子,本來盤算他和舅舅兩人、韓寒穆襄兩人,那趙八就只一人,這樣多出的一顆包子會變成他的,他能吃兩顆。誰知才伸手想拿而已,一大盤包子居然瞬間從他眼前消失,而後他聽得自己舅舅豪氣說道:

  「儘管拿去成了,可別讓人餓了肚子,這桌上菜還多著,不缺這盤!」

  趙八頓時對一劍有了好感,笑嘻嘻地端著包子往樓上跑去。莫秋沒抓到包子的五隻手指像插豆腐裡般插入堅硬的木桌表面,臉色冷到極點。

  韓寒一臉吃驚,喃喃地道:「想不到你年紀這麼小,內功就已經如此厲害!」

  穆襄聲色不動。

  一劍則是沒察覺莫秋包子落空的哀怨,逕自盯著趙八的背影瞧。

  一劍想了想,又想了想,才道:「我總覺得這趙兄弟長得和某人有點像……可一時片刻想不起來……」

  「像誰?」莫秋縮回手,狠狠地嗤了聲。「猴子嗎?」

  韓寒聽得莫秋這話,拍桌笑道:「陸小門主你這形容實在貼切,沒錯,那趙小子活脫脫就潑猴一隻,這裡跳那裡竄的!」

  「小寒!」穆襄念了友人一聲。

  「啊!」一劍忽地拍額一叫,腦中靈光閃過。「想起來了,是小七,他和小七那對眼睛有夠相像!」

  一劍頓了頓又說:「可那張臉就不像,要不,我真要以為他是小七兄弟了!」

  韓寒接口說道:「說不定是像的,他臉上戴了人皮面具,要不延陵大哥待會兒叫他拿下來給你看好了。」

  聽得韓寒這般說,一劍才想說既然戴人皮面具出門便是有原因,拿下就不用了,誰知這時莫秋的臉色突然發白,刷地站了起來。

  「咋了?」一劍嚇了好大一跳。

  韓寒和穆襄也一驚。

  莫秋面色慘然得望著一劍,雙唇開開合合,喉間發出古怪聲響。

  「咋了咋了?」一劍連忙把人拉下來,緊張地把莫秋額上的冷汗擦去。

  「……舅舅……你曾說過小七舅舅易容術出神入化……」莫秋喃喃說道。

  「是啊是啊,」一劍忙著幫莫秋擦汗,「一葉說過小七做出來的人皮面具戴上臉便像是第二層肌膚,誰都摸不出來,他那些面具張張叫價千金。」

  「嘎啊——」這回換韓寒跳了起來。「我買過兩張,其中一張就是趙猴子臉上戴的!這高人從來無人知他來歷姓什名誰,原來二位竟知其為誰!」

  穆襄無奈,立即把友人拉了下來。

  「你問這些做什麼?」一劍道。「……沒什麼……我只是聽韓大哥提起人皮面具,所以想到這事罷了。」莫秋的情緒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他搪塞說道:「……舅舅我餓了,先吃飯吧!」其實從涵揚一役開始,莫秋便有些事情想不通。沒想到竟在此得到可能的解釋。人皮面具……他怎會沒想到……即使易容術再如何高超,連雙目也能改變,但人會變,人心難變……或許,他和陸譽都被騙了。那個他們一直以為的人,並不是他們所想的人……一劍以為莫秋真是餓了才會臉色發白,他立刻朝莫秋的碗裡迭東西,碗迭滿了還挾肉挾菜往莫秋嘴裡塞去。稍後趙八回來,與大夥兒相談甚歡。他們說起這些天的事,談論飛天蝙蝠的處置,稍後穆襄更約趙八一同上寫意山莊,而莫秋只是靜靜地吞著東西,沒有說話。一劍偶爾憂心地摸摸莫秋的頭,為他挾菜盛飯。而後便在這一頓飯的時間裡,莫秋下定了決心。天時地利人和齊聚,他沒有太多機會可供揮霍。雖有這麼一點小差錯,但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陸譽即便離開了鐵劍門仍是與他處處為敵,那個人處心積慮想他死,那麼他,也不會寬容到讓那個人逍遙自在地活。蘇解容,是關鍵。這一仗,他絕對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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