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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成妃(穿越升職計之二)》第9章
  第九章

  崔迎喜被釋放後,因擔心綠妃她們的身體,主動要求為兩人把脈,確定她們只是類似食物中毒,只要開幾帖藥方給她們服下,之後並不會影響健康後,她便放心的離開。

  綠妃及金荷公主親自送她出宮,而在宮門外等著她的竟是戚仰寧。

  她嚇了一跳,卻不敢貿然的叫他,以免遭人懷疑。

  「迎喜姑娘,」綠妃溫柔一笑,「這次你能獲釋,真是要謝謝侯爺了。」

  聞言,她一怔。為了欺敵,戚仰寧故意把她趕出侯府,還跟她相見不相識,怎麼綠妃卻說她能獲釋都是因為他?他做了什麼?

  「是啊,迎喜,我都聽說了,」金荷公主續道︰「侯爺為了擔保彌的清白,以臂夾住殿上那只四足獸形長炭爐,兩條手臂都焦了。」

  「你說什麼?!」她一聽,也顧不得其他,拔足奔向戚仰寧,不管綠妃及金荷公主在場,一把抓住他的手,撩起他的袖子。

  只見他的兩條手臂雖已經過簡單而基本的處理,用白布包紮起來,但還是可以看見明顯的紅腫。

  「怎麼會傷成這樣……」她心抽緊,眼眶蓄滿淚水。

  戚仰寧一笑,「沒事。」

  「怎麼沒事?」她噙著淚,「為什麼要做那種蠢事?」

  他眉心一擰,假裝生氣,「居然說我幹的是蠢事?你真是不知感恩。」

  「你還貧嘴,」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的手臂,「這恐怕好不了了。」

  「沒關系。」他一派輕松,「這樣當你看著它時,就會想起我為你做了什麼,如此一來,將來你或許會對我客氣一些。」

  她知道他這麼說,純粹是為了讓她心裡好過一點。他看來雖冷傲,嘴巴又壞,但他其實有顆柔軟的心,看著她時的眼神也是溫柔又平靜。

  想到自己遭人陷害而被關進大牢,再想到他為了她而被迫傷害自己的身體,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嗚嗚……」掩著臉,她低聲啜泣。

  見狀,戚仰寧立刻抓著她的肩膀,「怎麼了?」

  她搖頭,哭得說不上話。

  被押進大牢時,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她以為那是自己夠堅強,能處變不驚,可現在她知道那只是在逞強。緊繃到極點的情緒在此時解放,許是因為放鬆了,那強忍著的情緒也跟著潰堤。

  他不舍的看著她,「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不是的,我是……是……」她說著,眼淚又撲簌敕直落下。

  「沒事了。」他說︰「咱們回去吧,你把寵物坊丟著太久了,還有啊,咩咩跟哈啾雖然有芙蓉照顧,可是也開始在造反了。」

  她用力點點頭,「嗯。」

  於是,他們告別了綠妃及金荷公主,離宮返回侯府。

  離開數月的她突然回來,所有人都又驚又喜。雖然大家都耳聞她是因為在溫落香的藥裡下毒才被逐出侯府,但大多數的人都不願相信。

  回到侯府後,她還是住在先前的清風小築,稍事歇息後便又忙著替戚仰寧調制藥膏以塗抹他兩臂的燙傷。

  稍晚,她帶著藥膏來到戚仰寧的居苑,卻發現一向跟在他身邊的柳無名跟姬無雙不見人影。

  「柳大哥跟姬姐姐呢?」

  「他們奉我命令出京了。」他說。

  「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吧?」柳無名跟姬無雙一直隨侍在他身邊,幾乎可說是寸步不離。

  如今他遣兩人出京,必然是為了極度重要且不想讓人知道的任務。

  戚仰寧高深的一笑,「你真聰明。」

  說著,他話鋒一轉,看著她手上捧著的藥盅,「那是什麼?」

  她一臉得意,「是我剛才調制的藥膏,非常清涼,可以消除傷處的熱燙感。」

  「是嗎?那還等什麼?」說完,他坐了下來,將手臂擱在案上。

  她趨前,小心翼翼的取下太醫為他敷的布巾。

  看她一臉小心的樣子,他只覺得胸口暖得發燙,簡直比臂上的燙傷還灼熱。

  感覺到自己被她如此重視,他忍不住讓笑意浮上臉面,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

  「啊!」他突然驚叫一聲,露出痛苦的表情。

  崔迎喜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幾乎跳起,驚慌的看著他,「抱歉抱歉,我弄疼?」

  「唔……」他抿著唇,神情痛苦難耐。

  「我……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我……」想到他是為她受罪,她還這麼不小心,難過得眼眶泛紅,「沒事吧?我……我真的……」

  話未竟,她忽見他低著頭,肩頭顫動。

  「真有這麼疼?」她內疚得快死掉,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

  「唔……哈哈哈!」忽地,他仰頭大笑。

  她愣住,下一秒立即意識到他是在捉弄她。

  她用力的揩去眼角的淚花,氣得推了他一把。他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她整個人往他靠去。

  戚仰寧將她攬在懷裡,她掙紮了幾下,發現逃不掉,只好待著。

  「迎喜,」他的聲音低沉,「我真會被你嚇死。」

  「嗯?」

  「聽到你被押進大牢,我的心……我從沒這麼害怕過。」

  聽見他這番話,她胸口一陣火熱,她從沒想過他會如此坦率地說出他的心情。

  「你的性情我知道,當初一聽到你被金荷公主帶進宮中,我心就一直懸著,怕你不諳宮中規矩,惹了麻煩,所以才會參加綠妃娘娘為五皇子辦的接風宴,好看你幾眼,」他輕撫著她的發,「幸好你適應良好,教我松了口氣,只是沒想到趙後居然找上了你。」

  「我也沒想到她會那麼壞。」她抬起頭,一臉難過,「還害你的手臂傷成這樣。」

  他微笑,「不要緊,你沒事就好。」

  她眼裡閃著淚光,感動又感激,「你對我真好。」

  「是嗎?不都說我嘴壞、高傲又目中無人嗎?」

  「你是啊,不過你對我很好。」

  「真的?」他眼神越加溫柔。

  「嗯。」她點頭,「我感覺的到。」她將臉埋進他懷裡撒嬌。

  「感覺的到就好。」他擁著她,輕撫著她的背,「以後可要對我好些,知道嗎?」

  「嗯。」她雙手緊緊地環抱著他。

  十日後,柳無名與姬無雙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回京城。

  「你是說迎喜她……」

  「主子,此事應該不假。」柳無名難掩欣喜地說︰「我跟無雙初時也感到驚訝,不過想想這或許是老天有眼,老侯爺九泉下有知,應覺會覺得安慰。」

  戚仰寧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你說得沒錯,我只是沒想到……」

  自從知道溫落香並非戚雲年的女兒後,他便派出探子找尋真正的戚家骨肉。

  前不久,探子回報找到當年將女嬰送走的奶娘,並從她口中得知當時負責照顧真郡主的護院總管徐安帶著孩子化身獵戶,隱姓埋名躲在赤岩穀。

  得知徐安最後的落腳處竟是赤岩穀時,他感到十分驚訝,立刻遣柳無名跟姬無雙兩人親赴赤岩穀一趟,卻帶回來令他震驚不已的消息。

  原來當年帶著女嬰隱避赤岩谷的徐安化名崔浩山在赤岩穀生活了十三年,不料仍被趙後的人馬找到。

  這些年徐安一直讓女孩以男孩扮相示人,因此趙後以為那是唐妃所生的皇子。徐安拚死保護戚家骨肉,雙雙掉下懸崖,踫巧被神醫發現,可惜徐安最終傷重不治。

  自此之後,神醫身邊多了一個十三歲的女孩。

  踏破鐵鞋無覓處,誰料得到失蹤多年的戚家骨肉竟就在侯府裡,就在他眼前。

  「主子,這事可要立刻稟報聖上,還有崔姑娘……喔不,不能叫她崔姑娘了,她……」

  「不急。」戚仰寧內心激動,神情卻平靜,「迎喜先前在宮中出了事,現在貿然的向皇上提及此事恐怕不妥,時機也不對。」

  姬無雙說︰「那要讓崔姑娘知道此事嗎?」

  「暫時什麼都別說。」他神情凝肅,「對她來說,一無所知是最好的。她知道也只是添亂罷了,再說若要向聖上稟報,也得有證據,我相信徐總管臨終前應有交代給神醫能證明她身分的信物,而且目前的當務之急應該是除掉這些事的罪魁禍首。」說著,他眼中銳光一閃。

  「主子所言極是。」柳無名深表贊同,「趙後陰險毒辣,若讓她知道崔姑娘是老侯爺的女兒,便會知道當年她派人追殺並滅口的並非皇子了。」

  「沒錯,這麼一來不只迎喜有危險,也會打亂我的……」

  話未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戚仰寧話聲打住,並跟兩人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崔迎喜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

  「欸!我已經……咦?」看見好久不見的柳無名跟姬無雙,她開心地大叫,「柳大哥,無雙姐姐,你們回來啦!」

  「崔姑娘,近來好嗎?」柳無名問。

  「好極了。」她說。

  回到侯府後,她每天吃好睡好,也不像先前在寵物坊那樣兩三天才能見到戚仰寧一面,身心都滿足,當然好嘍。

  只不過戚仰寧為了保她而進宮,甚至嚴重燙傷一事,徹底毀了他們先前的努力跟計劃。他以性命擔保她清白之事早已傳開,作為趙後暗棋的溫落香想必在第一時間便得知消息。

  幸好溫落香還不知自己的身分已經曝光,戚仰寧只消一如往常,待她如親妹般寵她、順她,倒也不會再橫生枝節。

  「你喳喳呼呼的做什麼?」戚仰寧問。

  「啊!」崔迎喜這會兒想起重要的事,難掩興奮地報告,「我找到你身上的毒物了!」

  聞言,戚仰寧三人是一震。

  「真的?」他有些難以置信。

  「嗯,是真的。」她說︰「還記得你之前送我的那本《日出藥典》嗎?」

  「當然記得。」他點頭。

  「原來你身上的毒便是來自日出國的一種奇花。」她續道︰「那花本是良藥,可治心疾,但種子卻奇毒無比,磨成粉後加入水中,無味無色,卻能令人心肺衰竭。」

  她這幾個月來不知查閱了多少萬卷齋的醫書,沒想到解答便在他送她的那本藥典裡。

  「真是太好了!」柳無名很是高興,「既然知道主子中的是什麼毒,就能對癥下藥了吧?」

  「還是有難處。」她微微蹙起眉頭,輕嘆一聲,「要根治餘毒就需要花株,但奇花取得不易,當初毒害老侯爺的人是如何得到的呢?」

  戚仰寧氣定神閑的一笑,「當年日出國來使,奉上的不只是日出藥典,還有珍稀藥草百餘種,想必奇花便在其中。」

  「主子,你是說……」

  「能從宮中取得這些珍稀之物的人,果然是毒殺我養父的兇手。」說罷,他深深的一笑。

  「欸,」突然,崔迎喜用力的拍了他一下,滿臉興奮,「我想到了!」

  他雖已習慣她這樣沒大沒小的舉動,還是皸起了眉頭。

  一旁,柳無名跟姬無雙看了都偷偷笑著。

  「你又想到什麼了?」

  「你不是說當年日出國來使,奉上了珍稀藥草百餘種嗎?也就是說解藥就在宮裡。」

  「沒錯。」他說︰「但我不能開口要,否則便會打草驚蛇。」

  「你不能要,但有個人能。」她目露黠光。

  迎上她那一抹黯光,戚仰寧已知道她心中想法,露出微笑,「你要去找你的金荷妹妹?」

  「你真聰明。」她開心到一時忘了還有別人在,親昵的摸了他的臉頰一下。

  戚仰寧頓時面紅耳赤,而一旁的柳無名跟姬無雙笑得更深了。

  於是透過金荷公主幫忙,綠妃以需要醫治心疾為由,向明帝索得奇花數株,並交給了崔迎喜,她便開始研究如何淬取解藥。

  于此同時,戚仰寧接獲董三通捎來的資訊,得知侯府的暗衛們在華城攔截到一批寶物,竟全是來自宮中,其中還有藩屬國進貢的珍寶及藥材,經調查審問,查到魏世炎及趙威的親信,原來兩人貪婪無度,共謀盜賣國寶。

  又經詳查,發現兩年前華城官吏一家十五口遭滅門之事,與趙威脫不了干係,那時那名官吏發現他們的勾當而向城守大人提報,並央求上書舉發彈劾,未料城守大人也涉入,連忙通知趙威,趙威便派殺手滅了官吏一家老小。

  取得人證物證,戚仰寧並未見獵心喜。他知道趙後狡猾,必已想到脫身的方法,因此他必須取得更多的證據以證明趙後涉入,甚至是主謀。

  盜賣國寶的勾當被發現,他想趙後必然有所行動,別說是他,就連魏世真都可能遭到不測,為了保護魏世真的安全,他去信董三通並調派數名高手,日夜暗中保護並即時回報。

  至於崔迎喜,他也讓人保護著她,只要她一出侯府,便要護院總管徐晉派人隨行。

  這日,戚仰寧上朝,適逢寵物坊的公休日,崔迎喜便在府中研究解藥。

  「迎喜!」突然,外頭傳來芙蓉的聲音,而且聽來十分焦急。

  「怎麼了,芙蓉姐?」她擱下手裡的東西,疑惑地問。

  「不好了。」芙蓉驚慌地嚷嚷,「鳳來宮派來侍官及轎子,說要接你入宮。」

  「欸?」鳳來宮的主人不就是趙後嗎?為什麼要派人接她入宮?

  「迎喜,」芙蓉十分不安,「我看這事不尋常,侯爺如今上朝不在府中,你看要不打發了鳳來宮的侍官,等侯爺下朝再……」

  「芙蓉姐,」她打斷了芙蓉,冷靜地道︰「我們如何能打發皇後的侍官?這事不能等到侯爺回來。」

  「但是……」

  「我出去看看吧。」她往外走。

  來到侯府的正廳,鳳來宮的侍官已在那兒候著。見她出來,立刻開口:「你就是崔迎喜吧?」

  「正是。」

  「那好。」侍官面無表情,態度高傲,還端著架子,「皇後娘娘聽聞你醫術精湛,想邀姑娘入宮與太醫所的禦醫們切磋研究,請姑娘立刻進宮。」

  崔迎喜心知趙後絕不是為了這種理由才要她進宮,卻也猜不透趙後的用意何在,只知道不能拒絕,否則便會給戚仰寧惹來麻煩。

  「好的,民女遵命,可否請大人稍候片刻,待民女更衣便隨大人進宮。」

  「唔,快些。」侍官催了一句,有點不耐煩。

  「民女去去便來。」

  她立刻返回小築,換了套衣衫,然後打開藥櫃找了個小瓶子,將瓶裡的白色粉末倒在手絹上,再將手絹卷起塞在腰帶裡,之後回到大廳,跟著侍官離開侯府,前往皇宮。

  稍晚,戚仰寧下朝回府,未進大門,徐晉便已在門外候著並告知他這個消息。

  「你說什麼?」聞言,他既震驚又憤怒。

  「卑職無能,還請侯爺降罪。」徐晉抱拳一揖,內疚不已。

  「這不能怪你。」戚仰寧神情凝肅,「趙後下令要她進宮,即使我在也不能拒絕。」

  不過若是他在,至少能陪著迎喜進宮,不至於教她發生什麼危險。

  趙後趁他上朝的時候派人將她接走,就是為了避免跟他正面沖突。

  他很清楚趙後的用意,而在他甘願以性命保迎喜清白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即將成為趙後箝制他的最佳利器。

  千防萬防,終究防不了趙後故計重施。

  當年她也是邀安國侯夫人李氏進宮赴宴,之後便將之軟禁以脅迫戚雲年為她所用,如今她派人將迎喜帶走,便是想藉此恐嚇他,暗示他勿輕舉妄動。

  「主子,這該怎麼辦?趙後不會對崔姑娘不利吧?」柳無名憂心的問。

  「不會。」他說︰「趙後的目的不是傷害她,而是利用她來威脅我。」

  「主子,現在該如何是好?」姬無雙掩不住憂心,「趙後心狠手辣,崔姑娘她……」

  姬無雙的家人當年全都死在趙後手中,要不是戚雲年搶救,她也早已入了鬼籍,絕無今日。

  「先不用擔心,趙後暫時不會傷害她。」他心裡不是不焦急,但他知道此時害怕無用,解決不了問題。

  再說,他對迎喜有信心。

  她古靈精怪,冰雪聰明又博聞多學,他相信她有能力自保。

  「咱們先按兵不動,我相信趙後很快便會有動作。」

  崔迎喜算了算,自己已在鳳來宮待了三天。

  在這裡她並未遭到為難,甚至備受禮遇,但她感覺得到周圍氣氛肅殺,心知自己已捲入一場風暴。

  當年趙後軟禁老侯爺之妻以要脅他就範,如今趙後竟重施故計,挾持她以脅迫戚仰寧順服。

  戚仰寧此刻必然十分苦惱吧?而她呢?她能否想到什麼方法幫上他的忙?還是只能在這裡靜觀其變?

  「唉?」她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突然,一股帶著酒味的熱氣自她身後襲來,吹在她耳根上,教她嚇得心跳漏跳一拍。

  她一轉身,就看見魏世炎正涎著猥瑣的笑臉,直沖著她笑。

  她立刻站起,退離數步。

  「出去!」她指著門口。

  魏世炎冷哼,「叫我出去?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是來做客的,這裡是我的客房。」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你最好快出去,否則我要喊人了。」她怒斥著。

  「你知道我是誰嗎?所有人見了我都得卑躬屈膝,將來我登基為帝,就連安國侯都得向我下跪。」

  「是嗎?」她挑眉,笑,語帶嘲諷,「那也得你能順利,登九五才行。」

  聞言,魏世炎十分不悅,「你這丫頭是什麼意思。」

  「你這種人登基為帝是百姓之禍,皇上遲早會發現這一點,廢掉你的儲君資格。」

  聽見她這些話,魏世炎頓時像是只被激怒的野牛。「你這不知死活的臭丫頭,你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嗎?」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後果自負。」她語帶警告,手已按在腰帶上以確定那包藥粉的位置。

  魏世炎素來囂張跋扈,哪容得下有人不服從自己,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怒瞪著她,下一刻伸出雙手襲向她。

  她努力反抗,但魏世炎一把拉住她,將她往地上摔去。

  「啊!」她重重跌了一跤,整個人頭昏眼花,還沒回神,魏世炎已欺了上來。

  「臭丫頭,讓我看上,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魏世炎說著,便要伸出祿山之爪。

  她抵死不從,奮力抵抗,將手指伸進腰帶裡想拿出那用手絹包住的粉末——

  「炎兒!」這時,趙後惱怒的聲音傳來。

  魏世炎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他的母親,聽見母親的聲音,他酒醒了,色膽也沒了,急忙起身站好,恭敬的向趙後彎腰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趙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便走向崔迎喜,崔迎喜已經爬了起來,並暗中將腰帶裡的藥粉重新塞好。

  趙後見她沒事,轉身看著魏世炎,「你可知道她的重要性?」

  崔迎喜是她用來箝制戚仰寧的利器,在戚仰寧還未有任何回應之前,這女人不能有一絲毀損。

  「母後,兒臣只是」

  「住口!」趙後沉聲一喝,「你耽溺美色,難成大器,要不是有本宮幫著,你一輩子別想坐上儲君的位置,如今情勢四面楚歌,本宮鎮日懸心,你卻只想著這檔事?」

  魏世炎乖乖聽訓,不敢吭聲。

  「還不出去?」趙後一聲令下,他連忙旋身離開。

  「崔姑娘,」趙後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未達到眼底的笑,「沒嚇到你吧?」

  「沒事。」她拍了拍身子,泰然自若地道︰「皇後娘娘,我已經為您把過脈,鳳體無恙,何時才能讓我回侯府呢?」

  趙後勾唇一笑,「甭急,既然進宮了就多住幾天吧。想想,尋常百姓哪來這樣的福分跟機會?」

  「娘娘有所不知,民女還有生意要做,離開太久恐怕……」

  「你是想安國侯了吧?」趙後挑眉一笑,語帶玄機,「放心吧,本宮會讓你見他的。」

  說罷,她走了出去。

  數日後,趙後設宴,邀戚仰寧撥冗赴宴。

  戚仰寧來到鳳來宮,宴上只有趙後、魏世炎,以及被軟禁的崔迎喜,兩人分坐對面。見她無恙,他心上大石稍稍放下。

  上膳後,趙後親切招呼,「侯爺別拘謹,就當是在自己府上。」

  戚仰寧未動筷,兩隻眼楮直視著面前的崔迎喜。須臾,他轉而看向趙後,不卑不亢地說︰「皇後娘娘今日不是為了請微臣吃飯的吧?」

  趙後冷靜的一笑,「侯爺真是快人快語,豪爽。」

  「娘娘趁微臣上朝時將侯府醫女帶進宮來,為的是什麼?」他直視著趙後,「太醫所的禦醫們那麼不經用嗎?」

  趙後聽了,忍不住失笑。

  「安國侯,你對我母後說話的態度是不是太放肆了?」魏世炎不悅地說︰「我母後是看得起你府上的醫女才讓她進宮,你別不識好歹。」

  「欸,」趙後微微皺眉,出聲制止了魏世炎,「太子此話差矣,侯爺是性情中人,只是直言,並非無禮。」

  「娘娘明察。」戚仰寧拱手一揖,續道︰「不知娘娘今日能否讓微臣將崔迎喜帶回侯府?」

  趙後臉上漾著一抹高深笑意,「不急,本宮喜歡崔姑娘,想多留她幾日,侯爺放心,本宮不會虧待她的。」

  說著,她笑視著崔迎喜,「崔姑娘,你倒是給侯爺說說,本宮待你如何?」

  崔迎喜不傻。她雖不知深宮內院的鬥爭有多可怕,但這氛圍有多麼緊張,她不至於感受不到。

  「侯爺,娘娘說得一點都沒錯,迎喜在宮中受到娘娘極大的照顧,請侯爺寬心。」

  她這話也不假,趙後確實禮遇她,就連魏世炎想非禮她,都是趙後出面制止,不過那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一旦她失去這價值,真不知道趙後會如何對付她。

  至於她是否能毫發無傷的離開鳳來宮,那就全看戚仰寧了。

  「侯爺聽見了吧?」趙後笑視著他,「本宮可沒誆你。」

  「微臣謝過娘娘,崔迎喜來自山野,不諳宮中規矩,還盼娘娘海涵。」

  「侯爺客氣了。」趙後續道︰「崔姑娘冰雪聰明,侯爺不必為她擔心,倒是本宮有些擔心侯爺你。」

  「微臣愚鈍,還請娘娘指點。」他說。

  「不敢,本宮只是給侯爺一個提醒,」趙後目光一凝,「做人做事可千萬不要選錯了邊,站錯了位置,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戚仰寧淡淡一笑,「謝謝娘娘提點,微臣虛心受教。」

  這話幾乎可說是挑明瞭講,這表示趙後等人已開始動作,他也得加緊腳步了。

  席間他並未與崔迎喜說上話,宴畢,他隨即告辭離開鳳來宮,行經一幽暗處,暗處忽然傳來聲音——

  「侯爺。」

  他一聽,便知那是他安在鳳來宮的探子——碧心。

  碧心之前一直在浣衣局,偶然得到趙後注意及賞識,便將她從垸衣局調到鳳來宮幹活兒。

  「崔姑娘在鳳來宮可有危險?」他朝碧心低聲問道。

  「侯爺尚可安心。」碧心說道︰「前日太子殿下意欲非禮崔姑娘,遭到娘娘訓斥。」

  聞言,戚仰寧濃眉一蹙,一把火直沖腦門。

  這教他如何安心?如今迎喜在趙後手中,要殺要剮都由她,他哪能安心?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碧心答應一聲,很快便離開了。

  戚仰寧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暗自思量。今日趙後已把話挑明瞭,想必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也好,他便見招拆招。

  數日後,董三通派來暗衛一名,並帶來了好消息。

  五皇子魏世真日前奉明帝之命,前往視察連同華城在內幾座主要大城的官倉,未料卻在途中遇襲,幸好戚仰寧早已派暗衛暗中保護,方能及時出手相救,並逮到了數名殺手。

  這些人由董三通親自審問,驚訝的發現他們竟是來自大內的禁衛軍成員,這幫人為魏世炎及趙威幹了許多殺人放火的勾當,其中華城官吏一家十五口的血案便是他們所為。

  董三通將數名禁衛軍押進京城,並關在暗衛位於京城的秘密會所,戚仰寧立刻前往。

  那些被逮的禁衛軍發現自己落在安國侯手中,驚懼不已。戚仰寧對他們動之以情,說之以理又誘之以利,終于成功的說服他們做為他的證人,必要之時在明帝面

  前指證趙後一干人的犯行。

  掌握人證及物證之後,戚仰寧的下一個目標便是一直潛伏在侯府之中的溫落香。

  稍晚返回侯府,他直接來到溫落香的院落,只見房太醫也在。

  戚仰寧早已將房太醫查了個一清二楚,知道他是趙後的人馬,一直以來都擔任趙後及溫落香之間的傳話人。

  一發現他,兩人話聲戛然而止。

  「寧哥哥。」

  「侯爺。」

  他仿若無事的走進去,「房太醫真是勞心了,多虧有你一直照顧著落香的身體。」

  「不敢,老夫只是盡棉薄之力。」房太醫拱手一揖,「老夫不多叨擾,先行告辭。」

  戚仰寧勾唇一笑,「房太醫請留步,有件事本侯需要你解釋一下。」

  房太醫露出不解的表情,溫落香也是一臉疑惑。

  「侯爺請講。」房太醫蹙眉。

  「你給落香吃會造成她血虛氣弱的藥多久了?」

  聞言,溫落香及房太醫陡地一震。

  「侯……侯爺何出此言?」房太醫神情略顯驚慌。

  「是啊,寧哥哥,房太醫怎可能讓我吃毒藥?」溫落香心中慌亂,但仍力持鎮定。

  「好,那我這麼問吧。」戚仰寧直視著房太醫,「謀害老侯爺的毒藥是你給落香的吧?」

  房太醫一驚,表情更顯驚惶恐懼,「侯爺為何這麼說?老夫怎、怎麼會……」

  「寧哥哥,你是怎麼了?」溫落香趕緊開口,「房太醫怎會給我毒藥?我又怎麼會毒害老侯爺呢?」

  戚仰寧冷然一笑,「溫落香,別在本侯面前演戲了。」

  迎上他冷冽的目光,再聽見他頭一次連名帶姓的叫自己,溫落香心頭一撼,頓時說不出話來。

  「當年養父過世前提到你,又說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叫我小心,當時我以為你是一出生就被送走的戚家骨肉,沒想到養父要我小心的就是你。」

  「寧哥哥,這是誤會,一定是誤會。」溫落香不是很明白他的話,但仍矢口否認。

  「這不是誤會,我已派人將你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冷哼一記,「事情本不該拖到現在的,可恨我相信你便是戚家骨肉,當年徹查時漏掉了你,要不是迎喜為你把脈後察覺有異,我還不曾懷疑過你。」

  「寧哥哥,我不是……」她猶想做困獸之鬥。

  「要我找來你當年在趙家時,負責照顧你的老婢嗎?」戚仰寧目光一凝,眼中迸射出攝人的銳芒。

  聞言,溫落香心頭一驚,知道大勢已去。

  他冷冷地道︰「想你當年來到侯府時不過十六,竟有那種傷及人命的膽子,難怪趙後會將你安在侯府之中。」

  「寧哥哥……」眼見辯解不了,溫落香噙著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你的眼淚太虛偽。」戚仰寧不為所動,「你的這句『逼不得已』留著跟趙後說吧!」

  「侯爺,這事老夫並不知情……」房太醫急於脫罪。

  「房太醫,」戚仰寧打斷他的話,「這事你也脫不了干係,若想活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指證趙後。」

  「指證皇後娘娘?!」

  「我查過了,當初從庫房取出奇花種子的人便是你,」戚仰寧直視著他,神情冷肅,「我手中有的是證據,你無從辯解也無法脫罪。」

  「侯爺!」房太醫咚地一聲跪下,「老夫也不願如此啊!無奈老夫全家人的性命全在皇後娘娘手中,不得不……老夫該死,還請侯爺饒過我一家老小……」

  見房太醫下跪求情,溫落香也效仿,「寧哥……不,侯爺,我也是受制于皇後娘娘,我並不想害人呀。」

  戚仰寧冷然的看著兩人,「你二人罪行重大,本是死罪難逃,不過若你們能說出實情,指證趙後的犯行,本侯保證能讓你們免於死罪。」

  溫落香與房太醫神情驚慌忐忑,互看幾眼,異口同聲同意,「求侯爺救命。」

  戚仰寧唇角一揚,眼底迸出兩道銳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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