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暗香(父子)六十七章
「左護法。」深夜,一名暗衛悄無聲息出現在戰銘房中。
「為何突然回來,出了何事?」坐起身,戰銘沉聲問道。浮影閣的暗衛均著黑衣,卻有衣襟上以金線所繡之繡紋表明其所屬之地。而眼前此人,衣襟上的圖騰乃是一個威武的狼首--秦州分堂的暗衛,如何會出現在京師?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稟左護法,秦州城三十萬大軍自邊疆撤回,正往京城方向行進。」暗衛沉聲答道。
戰銘目光一凜:「可知是何人旗下之軍?」
「......所舉乃驃騎大將軍之旗。」
戰銘心中一沉--驃騎大將軍官居從一品,乃武將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狠角色,麾下治有六十萬大軍,長年駐守西北邊疆。更為重要的是,本朝這位驃騎大將軍乃是左丞相的門生,更直屬於皇帝李弦--突然自邊疆撤軍三十萬返回京師,其目的昭然若揭。此事若無法妥善處理,怕是後患無窮......
「辛苦了。」戰銘起身著衣,對那暗衛道。那暗衛恭敬行禮,一瞬間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打開房門,立於門口的自然是凌霄辰--二人相鄰而居,此房中這般動靜,自然驚醒了霄辰。
「此事事關重大,該立刻稟報主人。」霄辰皺著眉道。若是那三十萬大軍適時抵達京師,那麼光憑程燼手中的十萬禁軍,相當於以卵擊石,根本無濟於事。他們所有人都將凶多吉少。
戰銘點頭,卻又沉吟片刻,面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此時不宜前去打擾主人與少主。你我當先行稟報太子殿下。」
凌晨聞言微微一愣,立即會意,遂點點頭--他們的主子向來冷情冷心,彷彿這世上無人能令他動容。然這樣的男人,卻將那少年的一個笑容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身為下屬,真是不知該喜抑或是該憂......
深夜的浴池,本該是一片寂靜。碩大的夜明珠經年不斷地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自牆壁上映照著池水,波光粼粼,煞是美麗;而那徐徐流動的乳色泉水,更是常年冒著熱氣,令整個房中均是霧氣迷濛。
「呃啊......」忽然,一聲彷彿飽含了壓抑的若有似無的低吟打破了這份寧靜,在池水的作用下,在這空曠的浴池上空,顯得更為空靈而誘人。
池邊,有別於平日裡千年寒冰般的冷酷,此刻的葉天寒坐在及腹的淺水之中,雙臂悠閒地靠於池沿之上,霸氣盡顯的眉宇之間多了一絲邪魅惑人的氣息。
「別停,寶貝。難不成你要如此待上一整晚麼?」抬手撫上跨坐於自己腿上的少年同樣暈染上濕氣的墨發,低沉的嗓音帶著戲謔道。
帶著霧氣的清澈紫眸狠狠瞪過來,裡頭是平日裡絕無法看到的脆弱神色,卻令愈加加深了葉天寒本便幾乎無法忍耐的情慾。食指自離開墨發,劃過敏感的脊背與纖細的腰間,最後停留在他胸前粉嫩的茱萸之上,甚至過分地在周圍畫著圈,卻硬是不觸及那最需要撫慰的地方。
「嗯~啊......不要這樣......哼嗯~寒......」想要制止愛人接近施虐的手指,奈何不爭氣的身體經過方纔那一番主動早已疲軟無力,只能抬手搭上他的手腕,卻無力阻止,看上去,更好似在哀求對方的愛撫一般。
葉天寒看著懷中人快要哭出來似的表情,俊眉一挑,卻沒有任何想要放過他的心思,反而低下頭,張口含住另一邊被冷落的粉嫩,靈舌極盡所能地逗弄著他。
葉思吟倒抽一口冷氣,胸前傳來的刺激令他渾身一震,後穴隨之猛地收緊,卻更明顯地感受到深入體內的碩大。身體一絲力氣也沒有了,愛人卻偏執地不肯有任何動作來滿足他難受地叫他想要哭泣。
「哈啊......寒......嗯......寒......」前面的昂揚又被握住,微微地上下滑動,葉思吟用盡力氣咬住唇亦鎖不住幾近破碎的呻吟。那在水面上彷彿被擴大了幾倍的曖昧低吟令他羞得無法自己。抬起頭,漂亮的眸子無神地望著頭頂碩大的夜明珠,絕色的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池水。只是低吟著愛人的名諱,卻自始至終未曾喊停。
葉天寒亦忍得辛苦,深邃的眸中滿是不耐之色,終於放鬆了所有的桎梏,湊近懷中人的耳邊道:「今晚便放過你,下回本座可要好好討回來......」
耳邊話音方落,葉思吟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腳踩到池底時,才發現自己背對著愛人被抵在池壁上,雙腿大開,穴口上的火熱硬挺昭示著接下來的節目。
「啊!」藉著之前充分的潤滑,葉天寒毫不費力地插入到最深的地方,逼得葉思吟驚叫一聲,雙腿一軟......若非葉天寒及時抱住,就將滑入水中了......
「吟兒,可準備好了?」抱著懷中人虛軟的身子,葉天寒吮吻著他的耳垂柔聲道。然與那溫柔的嗓音不同的是,話音未落,深埋的昂揚便開始了狠厲的撞擊,彷彿要將忍耐了一整夜的慾望全數發洩在這具已然發洩了兩次而不剩絲毫力氣的身體上。
「啊......哈啊......嗯~輕,嗯......輕些,寒......嗯......」被撞擊地說不出完整的話,葉思吟搖著頭,早已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身體撞擊的聲音在池水中顯得模糊不清,卻因朦朧而愈顯淫靡與曖昧。
忍耐了太久,幾乎是被撞擊到最高潮,後穴抽搐般的收縮,令身後持續撞擊的男人微微一哂。深邃的紫眸現出一絲失控的神情,如同草原上最為兇猛的狼族,在歡愛的最後緊緊扣住身下之人,將熱液留在伴侶的身體深處。
抱著懷中人兒回到臥房,葉天寒立於床邊愛憐地望著因體力不支而陷入昏睡的少年,為他捏了捏被角,又不捨地俯身吻了吻他的額角,遂轉身離開了臥室。床上的人兒,似乎感應到愛人的離去,不滿地皺了皺眉,卻最終因太過於勞累而沉沉睡去。
書房中,眾人一見葉天寒便起身行禮:
「主人。」
「主人。」
「親王殿下。」
葉天寒示意眾人落座,便與李殷一道坐上主座:「何事?」
「皇兄不是已經休息了麼?」李殷有些訝異葉天寒的到來。
葉天寒冷冷一笑:「動靜如此之大,深怕別人不知麼。」隨即深邃的紫眸亦沉靜下來,「看來此次李弦是下了血本要對付本座了。」
李殷聞言點頭:「聽聞浮影閣亦受了襲擊,現今如何了?」他知道浮影閣乃葉天寒一手創立的可謂是江湖名門。就連他,亦不清楚浮影閣的勢力究竟有多大。若他想要坐穩這個皇位,那麼必定需要浮影閣的支持。因而浮影閣的安危亦與此事的成敗密切相關。
「閣中無妨。」葉天寒答道,「為今之計,唯有令大將軍將北部邊疆的軍隊撤回以搶在三十萬大軍抵京之前將他們攔截於城外。若能招安甚好,若不能......」深邃的紫眸中透著一絲絲殺意,眾人均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人登上那天下最為尊貴的牢籠一般的皇位,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走上去的,誰也不清楚......
「好。本宮這就派人聯絡舅舅與外公。」良久,李殷才微微點頭,又轉向北堂羽臻道,「羽臻,你的手中握有左相多年以來的所有罪證,此時便能派上用處了。」當年北堂羽臻的父親前朝的兵部尚書是被當時未爬上丞相之位,官居禮部尚書的左相所陷害。而那麼多年以來,北堂羽臻便搜集了左相賣官鬻爵、貪污受賄與私自馴養軍隊的一切證據,本想要在適時的時機參上一本以報家仇,卻未料如今竟能成為助李殷登上皇位的重要條件--此時若能扳倒左相,便如同削去了皇帝的左膀右臂一般。
葉天寒望向凌霄辰,後者會意,自懷中取出一個冊子--正是在淮水的船上時曹義城所給的冊子交給李殷:「太子殿下,這是淮水流域所貫穿的幾個道台中所有官員的絕密資料,裡頭不乏皇帝在京城近處各地的爪牙。請一併交予右丞相大人。」
李殷眸子一亮,有些驚喜地看著葉天寒:「皇兄,沒想到你竟想的如此周到!」
葉天寒不置可否。他的腦中,全部是那個正躺在床上熟睡的美麗少年。
又討論了些行事細節,眾人便散了。
回到主院,葉天寒快步往房中走去。深邃的眸中流露出只有在想起一人時才會有的寵溺,便愈加加快了腳步。
然腳步在抵達臥房門口之時嘎然而止,深紫的鳳眸沉下來,現出一絲殺意,推開門,如同所感覺到的一般,房中不只是他的寶貝一人,尚有一人倒在地上,已然昏迷過去。
「寒,你回來了。」清澈的紫眸望過來,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神態。葉天寒上前擁住他只著了裡衣的纖細身體,安慰的吻印上他的額角。他不該放任這人獨自一人在房中的......還好沒出事,不然......葉天寒不敢去想像後果。
那偷襲之人,赫然便是親王府中的那名管家--皇帝派來的爪牙,竟一直在找機會等待葉思吟獨自一人的時機。
若非葉思吟因為不習慣愛人不在身邊而從熟睡中醒來,怕是便又要重演當初被顧青玨擄走的戲碼了。而此次,敵人可是比顧青玨難對付的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