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惡女嫁皇商(我在古代有個家1)》第3章
  第二章

  青水城位於大豐王朝東南方,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是王朝的商貿重鎮,繁榮的程度不亞於政治中心的京城,其東南西北四個城門皆有馳道可通往不同的城池,若由南門的馳道,快馬加鞭,只需四、五日便能抵達京城。

  此刻一輛馬車停在從梓楠鎮往青水城的馳道上,一名車夫在檢查損壞的車輪之後,愁著張臉向自家主子稟道:“小姐,這車輪壞得太嚴重,不能修了,得換一個才成。”

  花清蕾聞言蹙起眉,抬頭望向梓楠鎮的方向,再回頭瞥向青水城的方向,他們目前的位置剛好就在兩城之間,不論要返回梓楠鎮或是前往青水城,都一樣遠。

  這會兒就快日落,不管是走回梓楠鎮或是青水城,都要半天以上的時間,若不想露宿荒野,為今之計只有搭便車了。

  花清蕾吩咐車夫,“咱們看看有沒有路過的馬車可以載我們一程。”

  平日這條馳道上來往的車輛頗多,但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等了半晌,天色越發暗了,竟也不見一輛馬車經過,她不禁有些著急,就算有輛驢車也好啊。又過了一會兒,車夫驚喜的叫道:“小姐,有輛車從梓楠鎮那邊過來了。”

  聞言,正看著青水城方向的花清蕾急忙轉身,果然望見一輛馬車從馳道那端駛來。“阿德,快,咱們攔下這輛馬車。”

  “是。”阿德快速應道,待馬車接近後,他忙上前攔車,並與馬車主人交涉。花清蕾站在路旁,打量了眼這輛十分華麗的馬車,瞟見車簾被掀起了一角,對方似乎在看她,由於角度的關係,她沒瞧見坐在車裡的人,不過仍擠出微笑頷首示意。

  不久,阿德便回來稟告,“小姐,他們答應讓咱們搭車回青水城。”

  她點點頭走過去,對方的車夫搬來踏板讓她走上馬車,阿德則與駕車的車夫坐在前頭。

  進去後,她朝坐在裡頭的人客氣的說道:“多謝公子讓我們主僕搭便車,叨擾了。”

  那人手上拿著把繪了梅蘭竹菊四君子的玉扇半遮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姑娘無須客氣,坐吧。”他指著一旁軟榻。

  她此刻做男子打扮,身穿一襲淺紫色男裝,對於對方一開口就點出她的女子身份,她也不意外,因為她五官細緻,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花清蕾坐下後,禮貌的詢問:“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唐。”唐擎飛徐徐移開摺扇,露出真容,俊美的臉上咧開一抹笑,仿佛看見老朋友般,語氣十分熱絡,“姑娘,咱們又再見了。”

  “唐……三爺!”她錯愕的瞠大眼,瞬間感到頭皮發麻,她沒想到她攔到的馬車竟會是他的,一時間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這下自投羅網,也不知他會怎麼對付她。

  唐擎飛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倪。”花清蕾說出口後,才發現不小心說成她在現代的姓氏,但這時再改口似乎有些奇怪,畢竟應當沒有人會說錯自個兒的姓,想了想,她便決定將錯就錯。“倪姑娘那日可打得在下好慘。”唐擎飛軒眉輕佻,嘴角微勾。

  從他的神情她一時分辨不出他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謹慎地答道:“那日我被三爺推落水後,一時氣昏頭,下手沒個輕重,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唐三爺,還請三爺大人大量,莫怪罪。”看來他那天在來春閣叫住她,定是已認出她了。

  他輕搖摺扇,先是沉沉歎了口氣,才道:“那日我不小心踩到石子,才會不小心將姑娘撞進湖裡,不想還不等我說明原委,就遭姑娘痛打一頓,打得我一身傷,直到前兩日才完全痊癒。”

  花清蕾心知現在有求於人,順著話頭,決定向他主動道歉,“那時沒問清原由就誤打了三爺是我的錯。不瞞三爺,那天回去後,我因落水受了風寒,病了一場,也是直到這兩日才好全。”

  其實她只不過在隔天咳了幾聲罷了,身子毫無大礙,但她想到那天她似乎把他揍得挺慘的,便刻意將自己說得慘一些,好讓他能消消氣。

  唐擎飛突然靠近她,把她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仰,想拉開與他的距離。

  他仿佛不知這麼做有些失禮,目不轉瞬的盯著她。她五官細緻秀美,尤其那雙眼睛明亮而靈動,輕抿著的唇瓣飽滿嫣紅,令人有股想一親芳澤的欲望。

  須臾,他拉回身子,俊美的臉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前幾日在來春閣前瞧見姑娘氣色紅潤、精神奕奕,倒看不出來曾大病一場呢。”

  “當時已恢復了八、九分。”她面不改色的說。

  “那時我叫住倪姑娘,你為何置之不理?”

  “那時我沒看清是三爺,且當時正好有急事要辦,這才匆匆離開。”花清蕾隨便找了個理由答道。

  唐擎飛垂下眸,忽然沉默下來。

  花清蕾有些忐忑不安。她都已經道歉了,他還想怎樣?

  半晌後,他抬起眼看向她,見她神色有絲緊張,似是在擔心他怪罪,嘴角這才揚起一笑,寬宏大量的表示,“罷了,那日的事也不能全怪姑娘,只是沒想到姑娘力氣倒挺大的,在下生平頭一回被人那麼壓著打。”

  身為飛雲商號的三爺,唐擎飛並不是沒脾氣的人,他打小金貴,沒吃過這樣的虧,但他一向憐香惜玉,且那次確實是他有錯在先,這才會這麼輕易饒了她。

  聽出他似是沒要追究的意思,花清蕾心下頓時一松,也露出了笑容。“那日落水我著實嚇壞了,受驚之下才會那般粗魯,得罪之處還望三爺海涵。”

  “我不慎推你跌進湖裡,你打了我一頓,這事就這麼扯平吧。”思及這事的原由,他有點啼笑皆非。

  且回府後,他也不好將這麼丟臉的事告知母親和兄長,只好眶說是自個兒不慎摔了一跤,臉上才會帶著傷。

  見他表態不追究,花清蕾喜逐顏開,脆聲道謝,“多謝唐三爺。”她很意外,想不到他倒是個明理的人。

  見她的神情少了分防備多了分真心,那笑容明朗燦爛,就像碧藍的晴空,他看了也覺得心情舒爽起來,有了興致與她閒聊。

  兩人路上談著一些見聞,倒也十分融洽,進了青水城後,唐擎飛想直接送她回去,花清蕾只讓他送到紅葉巷。“唐三爺,放我在這兒下車就行了。”

  唐擎飛以為她就住在紅葉巷裡,遂讓她在巷口下車。

  下車前,想起一事,他叫住她問:“在下可有榮幸知道倪姑娘芳名?”

  花清蕾眼珠一轉,笑吟吟道:“我叫……妲耶。”這一路聊下來,她已約莫摸清他的個性,看出他是個不難相處的人,因此刻意跟他開個玩笑,在用手指在車板上寫下這兩個字,便笑咪咪地轉身離去。

  “妲耶。”他喃喃念著她的閨名,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些奇怪。

  待回到唐府,唐擎飛靈光一閃,輕敲摺扇笑駡,“倪妲耶,你大爺,好啊--她竟敢捉弄我。”但他並未因此惱她,反倒越發覺得此女頗有意思。

  之後,他到紅葉巷找她,然而尋遍了整條巷弄都沒找著她的人,這才知道她不只名字是假,連住的地方也是假的,不由得讓他又氣又惱。

  晌午時分,花清蕾換上一身水藍色的長袍男裝,準備要外出,走出房門隱約瞥見有兩個小身影,在看見她後慌張的躲到廊柱後。

  她狐疑的走過去,從柱子後揪出瑜兒和鍈兒,問道:“你們兩個為什麼看見我就急著躲起來,嗯?”

  兩人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小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出聲。

  “怎麼不說話?”發覺不太對勁,花清蕾板起了臉孔,“把頭抬起來。”

  兩人還是低著頭,花清蕾索性伸手抬起兩姐弟的小臉,在看見兩人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她面露怒色。“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打你們?”

  “是我們不乖,娘別生氣。”鍈兒急忙說道。

  知道鍈兒素來懂事,受了欺負也不說,就怕給她添麻煩,花清蕾便看向瑜兒。

  “瑜兒,你說,這是誰打的?”

  “……我們方才從外祖父那兒回來,遇見了舅舅。”他黑白分明的眼裡隱隱流露出一抹委屈,卻不敢哭。

  見他們小臉被打得都腫了,可見出手的人力道有多重,花清蕾很清楚定是花陽庭對她不滿,才會遷怒到兩個孩子身上。

  她忍下怒氣,心疼的摸摸兩人的臉,交代道:“以後再看見舅舅,你們就趕緊躲開,免得他又打你們出氣,知道嗎?”

  “知道。”兩人乖巧應道。

  花清蕾叫來碧心帶兩人去敷藥,離開前她想了想,拐往父親花承青住的院子,進了院子,走到門前,就聽見裡頭傳來花陽庭母子的聲音--

  “老爺,你可要做主,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母子倆被那個死丫頭這麼欺負,她趁著您病著,為所欲為,壓根不把咱們母子倆看在眼裡,扣下這個月的月例不發給咱們,您人還在呢她都敢這麼做,要是以後……這日子要怎麼過喲,這不是逼著咱們活不成嗎?”花夫人哭訴道。

  “就是呀,爹,您不能再放任她繼續囂張下去了,仗著您寵她,那丫頭簡直無法無天,處處欺壓咱們,苛扣咱們的月例不說,她還把什麼好的東西都往她院子裡搬,娘連想要塊布做夏衫都沒辦法,這花家要是再讓她管下去,她都要爬到爹您的頭上去了。”

  坐在軟榻上的花承青聽著妻兒的抱怨,心裡深感無奈,他人雖病著,卻也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們母子倆的所作所為他很清楚,兩人的月例也是他命人扣下不發的,並非女兒的意思,但他人病著,委實沒力氣再大聲罵人,他瞪了兒子一眼,盡可能加大些音量質問道:“我是病了,但並不糊塗,你們做的事我清楚得很!陽庭,前段時間你支用了一年的月例,遲遲未歸還,昨天甚至還跑去你何叔那裡擅自取走了一筆三千兩的貨銀,你說,這麼多銀子你都花到哪去了?”

  “這……”

  “你都拿去賭了,對不對?”提起這事,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賭這玩意絕對碰不得,一旦沾上,可是會讓人傾家蕩產,你一再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要不是有清蕾撐著咱們花家,你怕早就把家產給敗光了!”花承青虛弱的身子因發了這頓脾氣又難受起來,臉色蒼白的按著隱隱泛疼的胸口。

  他得的是肝病,大夫說這病只能慢慢地調理,養肝理氣,尤其要多休息不能動怒,偏偏這對母子三不五時就要惹得他氣上一回。

  聽這兒,花清蕾趕緊進到房內,走到軟榻邊替花承青按揉胸口。“爹,當心身子,別氣壞了。”

  氣息順過來後,花承青怒瞪著母子兩人。“還不給我滾,不氣死我,你們母子倆不甘心,是不是?以後再敢去賭,我剁了你的手!”

  花陽庭憤恨的狠瞪了花清蕾一眼,這才與母親悻悻的離開。

  他走後,花承青重重的歎了口氣,“你說我造了什麼孽,怎麼會生出這麼沒用的兒子,我也不求什麼,只要陽庭能有你的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雖然對兒子失望透頂,但花家這一代只有他這麼個男丁,他不可能真的對他置之不理,只能冀望他哪天能自個兒想通。

  花清蕾也不好跟著他一塊數落他兒子,只好勸慰道:“爹別急,也許大哥以後會改過來。”

  花承青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清蕾,你不是說今兒要同李君濤去看藥材,怎麼還沒出去?”

  “這就要出門了。”她原是想把花陽庭打瑜兒和鍈兒的事告訴他。一個大男人出手打小孩已經觸及她的底線,但見他才剛動了氣,不想再讓他動怒,只好忍著不提。

  想起一事,花承青關心的問道:“生脈飲那批藥材可都備好了?”

  “麥冬和五味子全都備妥,只等李家將人參送過來,生脈飲的藥材就齊了。”

  “去年八珍湯和十全大補湯依照你那法子賣得不錯,我想今年這生脈飲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前陣子我已把消息放給一些常年同咱們配合的藥鋪,不少店家都加倍向咱們訂貨,附近有一些得到消息的店家也來向咱們下了訂。”花清蕾面帶笑意,對於這樣的成果也很滿意。

  花承青欣慰的點頭。“那就好,你辦事爹是放心的,不過這些藥材也不是很難得到,怕不久其他人也會學著做,這藥材的份量你要拿捏好,別屯了太多的貨。”

  “我曉得,那些人見咱們這麼做,八成很快就會學起來。生脈飲之後,我已再準備了另一種方子,平時常喝,可用來溫補調養身子。”

  “是什麼方子?”他好奇的問。

  花家經營藥材買賣多年,他多少知道一些藥方和藥性。

  “是用黃蔑配上枸杞、紅棗。”

  這幾味藥材配在一起可以促進活力、增進免疫力,在現代有不少的中醫師都很推薦,以前母親也常煮給他們喝,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喝的緣故,家人的身體一向很好,連感冒都很少,因此她打算配出這方子的藥材來賣。

  花承青沉吟道:“黃蔑是諸藥之長,能大補元氣,枸杞能益精明目,紅棗能補中益氣、健脾胃,配在一起確實能溫補身子,倒是黃蔑這味藥材怕是一時不容易找到那麼多的量。”

  花清蕾當然早就想到了,她馬上回道:“西南那一帶盛產黃芪,若是爹同意,我想派人去那兒收購一批黃民回來。”

  他很快地替她想了個人選。“西南離青水城有半個月路程,來回一趟要花不少時間,你張叔早年曾住過西南幾年,路熟,而且他性子沉穩、辦事牢靠,就叫他去吧。”

  知他這是同意了,她開心的笑應道:“好,我馬上同張叔說說。”

  花承青疼惜的拍拍她的手。“爹生病這段期間辛苦你了,多虧有你撐著,要不然爹這一病,花家怕也要垮了。”

  他知道妻子和兒子沒少去找她鬧騰,但她都忍下來了,幾乎也沒向他抱怨過,有這麼個懂事的女兒,他真的很欣慰。

  “不辛苦的,爹只管安心養病,放寬心懷,別想太多,這樣才能早日把身子給養好。”

  再陪花承青說了幾句,花清蕾才出門。

  來到花家貨倉,李君濤已等在那裡,花清蕾下馬車走過去,先道歉,“抱歉,小妹來遲了,讓李兄久等。”

  “無妨,我也沒等太久,褚管事已在清點人參的數量,我特意讓人挑些品質好的送過來,你要不要瞧瞧?”李君濤溫雅的笑問,語氣裡交好的意思濃厚。

  “好。”她在他的陪伴下,隨手挑了幾株人參看了看,頷首道:“品質確實不錯。”

  “我爹說若是生脈飲包好後,打算讓人也買幾包回去煮來喝呢,這天氣漸漸熱起來,正好可以用來消暑解熱。”

  “哪用這麼麻煩,伯父要,我這就吩咐人去包幾包讓李兄帶回去。”說著,花清蕾立刻叫人去裝幾袋過來。

  不久,下人送來幾袋生脈飲,外頭是用紙袋裝著,裡頭則是用特製的紗布,將三味藥材以適當的份量分別裝進比茶包略大一些的紗袋裡封好,這樣的好處是方便熬煮和攜帶。

  花清蕾將藥材遞給李君濤。“這些你先帶回去,若是不夠再吩咐人過來拿。”量不多的情況下,她很樂意做個人情送給李家。

  “那我就不跟清蕾客氣了。”李君濤微笑的收下,連對她的稱呼都改成清蕾以示親近之意,“聽說雲鳳客棧最近新請了個廚子,做的菜還不錯,不如我請清蕾嘗嘗鮮可好?”

  最近幾次接觸下來,他發覺花清蕾在做買賣上常有些令人耳目一新的獨到見解和想法,因此有意想接近她。

  感覺到他頻頻示好,且他斯文的外型是她向來欣賞的類型,加上他談吐溫文有禮,她對他也有幾分好感,因此便大方的答應,“好。”

  待褚管事點完貨後,兩人乘馬車來到雲鳳客棧,李君濤要了個包間,點了幾道菜肴,邊吃邊閒聊。

  兩人所談泰半都是青水城的一些商家行號之事,李君濤打小就跟在父親身邊,知悉的事頗多,花清蕾聽得津津有味。

  “……聽你這麼說,這唐家竟還有個姻親是皇上的妃子,怪不得他們能成為皇商。”

  李君濤搖頭。“唐家能成為皇商,靠的倒不是靠著這位妃子。”

  “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花清蕾好奇的問。

  “唐家成為皇商已有數十年,據說唐家高祖原本是先皇的太傅,十分受先皇器重,之後由於涉入朝中政爭,受人所累,心灰意冷之下辭官歸隱,其子轉而從商,從此,他們這一房的子孫不再入仕,旁支倒是還有幾人在朝任官,後來先皇感念這位太傅為官時耿直清廉,遂親指唐家為皇商。”

  “原來如此。”

  兩人又天南地北地閒聊,約莫一個時辰後才離開雲鳳客棧。

  在門口分開後,花清蕾正準備回府,迎面卻走來一人擋住她的去路。

  她抬頭一見竟是唐擎飛,隨即露出笑容招呼道:“唐三爺,這麼巧。”

  唐擎飛卻一開口便沒好氣地指責道:“你這個騙子。”

  她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我哪裡騙了唐三爺?”

  “你根本不住在紅葉巷。”

  花清蕾好笑的挑了挑眉。“我有說我住在紅葉巷嗎?”

  “我上次送你回來,你是在紅葉巷下的馬車。”

  “我是在那兒下車,但我可沒說我住在那裡。”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時她告訴他她姓倪,若再讓他送回花家,豈不是馬上就會被揭穿?她才刻意在紅葉巷下車,再步行回花府。

  唐擎飛仔細回想,發現她確實沒說過她住在紅葉巷。“那你住在何處?”

  “這……”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事實。

  見她一臉為難,他不禁皺起眉。“怎麼,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花清蕾順著他的話,點點頭道:“確實不便告知。”

  “那我日後若要找你,該到何處找人?”這回他定要弄清楚她究竟住在何處,免得日後又找不到人。

  “唐三爺找我有何事?”她感到奇怪的問。

  “咱們好歹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吧。”

  他們只見過三次面,只算萍水相逢,還稱不上朋友吧。不過花清蕾也沒反駁他的話,想了個折衷的辦法。“若是三爺真有事找我,就差人到生源藥鋪找掌櫃遞個話,說要找一位姓倪的姑娘,我接到消息就會來見三爺。”自那次把話說開之後,她雖已對他沒什麼成見,但她並沒有打算跟他深交。

  見她仍防著自己,唐擎飛不免有些不悅,不過既然得知以後該怎麼找她,他也有禮地不再追問,反倒話鋒一轉,問道:“我方才見你同李君濤一塊,你們兩人認識?”

  适才看見他們,他這才想起上回在來春閣,她似乎也是同李君濤在一塊,他心中莫名有些介意。

  花清蕾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加解釋。

  “李君濤這人心術不正,你最好少同他有什麼牽扯。”唐擎飛好意提醒。

  “他心術不正?這話從何說起?”這話從一個紈絝子弟口中說出來,怎麼覺得有點像在聽一個花心鬼在批評別人不專情一樣,有點諷剌又好笑。

  他雖然很不齒李君濤的為人,但也沒興趣在背後道人長短,只簡單說道:“李君濤城府很深,有不少人都受過他的算計,吃過他的暗虧。”

  聞言,花清蕾心裡頗不以為然。做生意的哪個是天真無邪,若沒有半點城府,早被商場上那些老狐狸給啃得半點不剩。

  她心忖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八成從小就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知人間疾苦,才會這麼說,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見時間不早,花清蕾還要趕回貨倉,便敷衍道:“多謝,三爺的話我記下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語畢,她轉身走向自家馬車。

  唐擎飛其實很想再同她說會兒話,但見她似乎無意多留,遂沒開口挽留,目送她坐進馬車離開,他心裡不知為何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幽微情緒。

  唐擎飛在生源藥鋪留了話想找花清蕾,但一個月來,她皆以有事推掉了,卻沒拒絕李君濤的幾次邀約。

  她隱約感覺得到唐擎飛似乎對她有好感,但她對他無意,不想讓他誤解,所以推拒他的邀約。

  至於李君濤,她覺得兩人家世相當,很多想法也相契合,因此並不介意與他有

  更進一步的發展。

  “……我明白那些流言都是假的,其他的不提,單是那兩個孩子你帶回花家時都四、五歲大了,又怎麼可能是你所生,也不知是誰惡意散播這種謠言來詆毀你。不過你也別為此難過,清者自清,青水城裡的鄉親泰半都是能明辨是非的人,不會輕信這種不實的謠言。”李君濤溫聲安慰道。

  兩人相約在花清蕾的書房裡商討事情,不過她想先試探看看他對於那些不實的流言是什麼看法,索性先主動詢問。

  聽見李君濤的回答,她對他的好感度蹭蹭蹭的再往上飆。

  花清蕾笑吟吟地道:“這些謠言傷不了我,只要我在意的人不會被這種謠言所迷惑就好。”

  李君濤面含溫情的看著她。“清蕾果然是個心思通透豁達的姑娘,日後能娶到清蕾之人,必是幸運之人。”

  好聽的話人人愛聽,花清蕾展顏而笑,這才跟他提起正事,取出一本帳冊遞給他。“這是生脈飲銷貨的帳冊,李兄請看,依據咱們先前訂立的合同,由於李家提供了人參,因此這利潤咱們是四六分,李家占六成咱們占四成,銀兩我待會讓帳房提來給李兄。”

  入夏後,生脈飲銷路頗好,先前包裝好的那批生脈飲已全都售罄,後續再進的藥材還未到貨,因此兩家先將利潤給分了。

  因人參的價格比起麥冬和五味子要來得昂貴,因此李家占了大頭。

  李君濤隨意翻看了下,溫文一笑說道:“多虧了清蕾的主意,這生脈飲倒讓李家賺了一筆,下次再有這麼好的事,清蕾可別忘了找我。”

  “沒問題!說來,我倒有一件事想與李兄商量商量。”

  “是何事?”

  “我想蓋一座購物商城,在裡面販售各種各樣的南北貨,不論是乾貨、糧食、絲綢、衣裳、首飾或是文房四寶等,舉凡吃的用的穿的都能在裡頭買到,不知李兄有沒有興趣?”

  她這是取自大賣場的想法,這裡的商鋪販售的物品大抵都很單純,要是她能把各種物品集中販賣,生意一定很好。

  對她的想法,李君濤難掩驚奇。“那店鋪可要夠大才能裝得進這麼多物品。”

  “沒錯,所以首先要找到一塊夠大的地來蓋房子。”

  他沉吟須臾,覺得這想法似乎可行,因此說道:“你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這事非同小可,我得回去問問我爹的意思。”

  她點頭表示理解。“這事若要做,確實要投入不少人力和財力,你回去和伯父商量是應該的,若是你們有興趣,我們再來細談合作的事宜。”

  待商討完,花清蕾送走李君濤後,碧心過來稟告,“小姐,生源藥鋪那裡剛派人過來說,唐三爺又去找您了。”

  “這次他找我又有什麼事?”

  唐擎飛前幾次找她,不是約她去踏青遊湖,便是去品嘗美食,還有一次是他新得了一隻翠鳥,約她去賞鳥,她全都找藉口給推了。

  她忙得很,平時要照顧兩個小孩和爹,還要打理花家的生意,有時候遇到花陽庭母子來找碴,還得想辦法應付他們,哪來的閒情陪他去賞花逗鳥。

  “他約您明天一塊去騎馬,說明早巳時在北城門口等您,不見不散,您要是不來,他就一直等到您來為止。”碧心說完,瞟了主子一眼,心忖這位唐三爺似乎是看上小姐了,這一個月來才會這麼慇勤的屢次邀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小姐似乎比較心儀李家少爺。

  花清蕾有些不耐煩的蹙起黛眉,本想讓碧心去回了他,這時碧心剛好想起一件事,急忙再說:“生源藥鋪派來的人說,唐三爺一直在追問小姐的住處,他們沒透露,已惹得唐三爺很不悅,只怕沒辦法再瞞下去。”

  聞言,花清蕾改變主意,決定跟他說個清楚。“罷了,我明天過去一趟吧。”花清蕾不知,其實唐擎飛這次前往生源藥鋪時,已悄悄命一名隨從偷偷跟著那名傳話小廝,想得知她的住處。

  不過饒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一件事,當時藥鋪的掌櫃交代那名小廝先將倪府夫人訂的藥送過去,再順道前往花府去報訊,倪府與花府就隔了兩條巷子的距離。他壓根沒想到她連姓氏都是騙他的,聽了隨從回來稟報,以為她就住在倪府。唐擎飛決定,若這次邀她騎馬她沒依約前來,便要親自登門找她。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