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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憨夫(篡位嫡妻之1)》第7章
  第六章

  費府的少爺和少奶奶一起出門算是府裡的大事,雖是低調簡從,但除了阿六之外,所有隨從可都是拿得出名號的高手。

  當然,縱使費雲昇武功高強,同行的沒有一個打得過他,但每個人守衛的重點依然擺在他身上,誰教他那傻愣愣的樣子著實令人擔心。

  視察的路線都是以費府的產業為主,除了市集的幾間鋪子,順路經過的一排宅第、幾塊空地,最後便是出城,去看那大片農田沃土,這些只是費府產業其中的一部分,但至少能讓月初有個概念。

  這個路線的規劃,月初可是出了大力,接近外城的地方有一座費府別院,最後他們會在那兒先休息一夜,隔幾日再回府。

  而月初出嫁前所待的淩家就離別院不遠。

  她的打算是,淩心蘭想用揭穿她的身分來威脅她,那麼她乾脆先下手為強,先去找淩老爺。淩老爺是個利欲薰心的人,只要她表明自己現在在費家的地位穩固,甚至開始接觸費府的生意,若是承諾未來能在生意上給些好處,相信淩老爺不會幫淩心蘭到費府鬧事。

  相信淩老爺很清楚,淩心蘭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做到像她這樣在費府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淩心蘭要的只是費府的榮華富貴,而她月初也算淩府出身的人,還能真真正正幫到他。

  走了一天的路,回到別府後大夥兒也累了。月初讓費雲昇先泡澡,自個兒則欲走出澡間之外。

  「月初,你要去哪裡?」費雲昇原本累得快闔上的眼,在她離開前突然張開。

  「我先去替你安排睡覺的地方。」這句話是謊言,因為她只有這晚的時間,必須見到淩老爺才能解決淩心蘭的問題,所以她要搶在這時候離開一陣子。

  「你不陪我睡覺嗎?」他突然皺起眉,大手伸出澡盆拉住她的手。

  「當然,我會陪你睡覺。」對他的依賴,月初微微一笑。這可就沒有騙他了,她今晚密會過淩老爺後,還是會回來的。

  「還要陪我玩遊戲!」說到這個,費雲昇立刻擺出一張臭臉,「你上次說要陪我玩,結果沒有。」

  上次那是為了按捺住他,讓她去見費天,想不到他記恨記到現在。月初靠近澡盆一步,點了下他的額,「這次會陪你玩啦。」

  費雲昇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以往她說什麼他一定立刻相信,而且是堅信不已,但今天晚上感覺特別不一樣,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如果你沒有陪我睡覺,我會生氣喔!」

  「好,我保證。」月初只差沒舉手立誓了,故作認真地望著他,「我若食言,就罰我每天和你玩,而且隨便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好嗎?」

  「好!」費雲昇笑了,而且笑得很開懷。這時候,他又有點希望她食言一次。

  月初搖搖頭,終於出了澡間,她離開前的第一件事便是交代阿六,若是費雲昇洗好了,就告訴他少奶奶在忙,讓他先睡,明天起床就能見到她了。

  帶了兩個武功高強的家丁,月初以返家省親為由,大大方方地出了別府,欲前往淩府。

  拐了幾個彎就是淩府大門,立在遠離那黑檀木大門前的一個陰暗彎角,她卻是再進不能,有些近鄉情怯。

  這裡是她待了許久的地方,也是一個她又愛又恨的地方,雖然淩府給了她一個住的地方,但她怎麼也無法在這裡產生家的感覺。

  反倒是費府,才住進去幾個月,費天信任她,費雲昇疼愛她、費瑾依賴她,府裡的下人也對她很是尊敬,令原本拎著包袱要跑的她都死心塌地留下來了。

  「走吧!」她深吸口氣,繼續往前。

  不料才走沒兩步,突然由四面八方躍下幾名蒙面黑衣人,在轉瞬間制服了費府的家丁,一把亮晃晃的刀也架到月初的脖子上。

  「請你跟我走一趟吧。」制住她的黑衣人桀桀笑道。

  一聽這聲音,月初忍不住翻了白眼。她又不是沒見過他,只是臉上蒙塊布想騙誰?

  「費地?」她直接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那黑衣人先是一愣,最後冷哼了一聲,索性把臉上的布拉了下來。

  「是我又如何?淩心蘭……噢不,該叫你月初吧?你這個淩家的賤婢,怎麼都想不到再見到我居然是這種情形吧?」

  由他話裡的蛛絲馬跡,月初的雙眼一亮,「你知道我是月初……我明白了,你和淩心蘭勾結?」

  會猜得到她最近必會夜探淩府,又知道她真實身分的人,只有淩心蘭了,而淩心蘭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去找一些亡命之徒替她做這些殺人放火的事,費地顯然就是最佳的合作物件。

  「她要她的,我要我的,雖然這中間有點衝突,不過費府偌大的家業,我們兩個人分也算夠了。本來她要的是費雲昇,而我知道即使出了費府,費雲昇也一定被看管得好好的,唯一可以下手的就只有你了。」費地手上的刀往下壓了壓,威脅意味十足。

  「我很明白費雲昇對你的重視,你認為他願不願意拿自己來換回你呢?」

  「費地,你無恥!自己敗光家產,竟還有臉來謀害相公!」月初忍不住罵道。

  「廢話少說!明天你就能知道費雲昇那傻子究竟重不重視你了,哈哈哈……」

  一群人帶走了月初,只餘下昏迷的兩名費府家丁……

  聽著阿六轉達的話,費雲昇洗好澡雖沒見到月初,但仍乖乖回到寢室,窩進暖暖的被窩裡,迷迷糊糊地一覺到天亮。

  然而當他睡醒之後,身邊的位置卻還是空蕩蕩的,這就讓他不太高興了。阿六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梳洗更衣後,他只是坐在那裡沉著臉,不吃早膳也不說話,逼得阿六只能又出了房門,平時他見費雲昇不開心,說不定會安撫主子幾句,但今天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

  一溜煙跑到別府大門前,左顧右盼,終於有幾個家丁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不待他們停步,阿六就急著問道:「找到少奶奶了嗎?」

  「找不到!」那名家丁還沒喘過氣來。

  「淩府的門房也說昨晚沒有人去過。」阿六臉色一苦,「那還不再去找?我快罩不住少爺了!」

  家丁才正要回頭再往外找,又有幾名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找到昨天和少奶奶出門那兩個人了!」

  「找到了?」阿六不由得一喜,「快叫他們進來!少奶奶呢?」

  「他們被擊昏在淩府附近,少奶奶仍不見人影!」

  一群家丁急急忙忙將兩個頭頂有著血跡的人抬進別府,阿六一時也顧不得他們的傷勢,見他們意識還算清醒,急忙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少奶奶呢?」

  其中一名傷者哭喪著臉道:「我們昨天陪少奶奶回淩府,但還沒進門就被人襲擊,少奶奶……少奶奶應該被挾持了。」

  「什麼?!」一干人等聽得差點沒跳起來,齊齊忍不住往內室的方向看去,那裡可是有一頭天天傻笑著的猛獅,發起威來可是相當驚人的……

  所以,當眾人看到已然立在那裡不知多久、臉色鐵青的費雲昇時,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提到喉頭,不知道誰要遭殃了。

  僵硬的氣氛不過須臾,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還帶著一股香風,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哎呀!你們怎麼全在門口,是在迎接我嗎?」那人嫣然一笑,語氣驕傲得有如孔雀一般。她這般作態,自然是做給俊朗出眾的費雲昇看的。

  「你……你不是那日來府上……少奶奶的姐姐?」阿六認出了淩心蘭。

  淩心蘭柳眉一皺,「少奶奶的姐姐?哼!我不是什麼費府少奶奶的姐姐,我就是費府少奶奶!」

  「什麼意思?!」阿六完全被她搞迷糊了。

  淩心蘭還來不及回答他的話,一直沉默的費雲昇用像自幽冥中發出的陰冷聲音說道:「月初呢?」

  所有人聞言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唯有沒危機意識的淩心蘭在這關頭拈起酸,「怎麼?你知道她是月初了,還這麼挺她?」

  她冷笑,語氣十足風涼。「人不見了對吧?說不定她是怕自己秘密洩漏,趁著出費府就跑了呢。」

  「月初呢?」費雲昇目露凶光。

  「唉,我看你也別這麼惦記她了,冒牌貨就是冒牌貨,野雞成不了鳳凰的。」淩心蘭還在考慮要不要按照費地的話將費雲昇騙出去,在她的期待中,如果月初直接被費地宰了,她反而省事。

  她最重要的目的是取而代之啊!

  「月初呢?」費雲昇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更冷了些,瞪著她的雙瞳微微收縮,對她的廢話已快到了忍耐的極限。

  「費少爺,我想你不必再找她了,她這一去,就不會回來——」

  費雲昇冷著臉陡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衣領,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拎了起來,讓她驚嚇的目光能與他平視。

  「你……你想做什麼?放我下來!」淩心蘭驚叫著,那種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安全感頓失。

  「月、初、呢?」他再問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從頭到尾,費雲昇一直在重複這三個字,但淩心蘭這時才終於領悟到,這三個字中所含的殺意有多重,雙腳離地的她不停掙扎,他健壯的手臂卻連抖都沒有抖一下,星辰般的雙目惡狠狠地瞪著她,那蓄積的怒氣爆發出來,相信把京城炸了都有可能,他要殺死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只在他一念之間。

  她驀地哭了出來,不敢再挑戰他的耐心。

  「我說我說!」原本得意揚揚的她再次被整得涕淚直流,美人形象全毀。「她被費地帶走了,我不知道費地將她藏在哪裡,但費地要你去城外的十裡坡……」

  不待她說完,費雲昇冷哼一聲,扭頭就出了門,而那自食其果的淩心蘭也像塊破布般被他拎著。

  其餘費府的家丁,只能苦著臉又驚又怕地跟了出去,驚的是此事居然扯上了二爺,怕的是少爺手上的女人會被他捏死!

  城郊的十裡坡距離費府的別院大概只有幾十裡的路程,一般人光走也要走個半天,費雲昇居然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而且手上還拎著個人,臉不紅氣不喘地來到了這個地方,教後頭的阿六和費府家丁們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厥過去。

  至於他手上的淩心蘭就更不濟了,半路就直接昏迷,一了百了。

  一到目的地,費雲昇似乎嫌她礙手礙腳,隨手將她往旁邊大樹底下一扔,撞上樹幹的痛楚讓她幽幽轉醒,卻全身發軟雙腿無力,想走都走不了。

  「滾出來吧!」費雲昇冷冷地朝著一個小樹林裡叫著。

  沒一會兒,費地果然出現,身後還領著十數名大漢,每個都是虎背熊腰,武力不俗。看來他今天做足了萬全準備,想要倚靠這些京城裡秘密組織聘來的殺手力抗費府那些武師家丁。

  至於費雲昇,費地壓根不把他看在眼裡。因為費天的隱瞞,費地壓根不知道他這侄兒的底細,還以為他就是個時好時壞的傻子,對他輕視至極。

  因此,看到費雲昇擺出那副凜然之姿,費地不僅不怕,還呵呵笑了起來。

  「賢侄,你還真是貴不可言,為叔還得用這麼大的陣仗,才能把你請來。」

  「月初呢?」一樣是這三個字。事實上費雲昇很不耐煩,為什麼這些人部要廢話一堆,不能直接告訴他他想要的訊息呢?

  「賢侄,只要你好好跟我配合,我會讓你見到她的……」

  「月初呢?」

  「我要的也不多,昨天你們視察的那幾個地方……」

  「月初呢?」

  「你、你聽我說完好嗎!」費地忍不住怒吼。

  可惜他沒這個機會,費雲昇的耐心先是被淩心蘭磨掉一半,現在又徹徹底底被磨光,只見他手一揮,不知什麼時候撿的石子就這麼飛了出去,費地身邊那兩個大漢的額間立刻穿出一個血洞,從出場到現在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眼睜睜看著這殘忍的一幕淩心蘭秀美的臉龐都扭曲了,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眼淚撲簌簌直掉,嚇得連聲音都不敢發,就怕那石頭接下來是飛到自己頭上。

  此時,她終於想起上次由費府離開時,髮髻上插著的那只茶杯,害她走在街上大夥兒都沖著她笑,還自以為眾人是在欣賞她的美貌,月初事實上還真是救了她。

  而那些費府的家丁個個目瞪口呆,他們雖知道少爺有武功,卻不知道竟厲害到這個程度。

  至於費地更不用說,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目中驚恐之色驟起。他帶這些人多是壯膽,根本沒料到會見血,更沒料到原來費家最大的殺手鐧是這個傻子。

  這一眨眼就失了兩條人命,他要跟這些人的後臺交代,可沒那麼容易。

  「你只要告訴我,月初呢?」這一次,費雲昇大放送,還多說了幾個字,但這幾個字無疑像是由地獄使者的口中發出,聽來令人不寒而慄。

  費地退了好幾步,慌亂地指著前方,連忙對四周的人說道:「你們弟兄都被殺了,還看什麼?快上!快上!將這個人拿下!」

  一旁的殺手們早就看得恐懼不已,只是他們收了錢,還是得幫人了事,因此一個個掄起刀殺了上去。

  接下來的畫面就有些不忍卒睹了,不知哪個倒楣鬼被費雲昇一把抓住,手上的刀被奪,他的頭顱也跟著飛了,持刀的費雲昇猶如猛獅殺入羊群,沒有一個人是他之敵,運氣好的是被一刀刺進心窩,痛那麼一下就可以回老家,運氣差點的則是被開膛剖肚,臨死前還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腸呀、肚呀等內臟流出來。

  費府的家丁原本還想上去幫忙,但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敵人已經死了一片,而且還是很淒摻的死法,眾人全看得臉色發青,不敢動彈。

  而淩心蘭根本快昏過去,她更進一步瞭解到自己覬覦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煞星。

  這男人根本是披著人皮的閻王,早知道他這麼嗜血,她就算生了十個膽子七個腦袋都不敢去招惹他啊!

  最後一條人命的收割讓費雲昇費了些力氣,因為手上奪來的刀被他殺鈍了,因此他把刀隨手一丟,直接抓起對方就往旁邊的一棵大樹砸去。

  慘的是,淩心蘭正好跌坐在那樹下。

  那人的頭磕上了樹幹,接著就像顆西瓜般地爆開,可怖的畫面讓淩心蘭尖叫出聲,她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個區域,對著旁邊乾嘔不止。

  費雲昇俐落爽快地解決了所有人,這其中只有阿六知道,沒有月初鎮著的少爺就是這麼一個煞星,幸好他今天殺的都是亡命之徒,而且遠離京畿,否則還不知怎麼收尾。

  那始作雨者費地,在第一個人死後就想著要逃了,可是眼前的慘狀讓他全身發軟,在最後一個人被丟上了樹幹後,他的雙眼已然瞪出血絲,膽氣全失。

  費雲昇慢慢走上前,這次他對費地就沒有像對淩心蘭那麼客氣,他直接一隻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將他拎得高高的。

  雙眼平視比較好問,這是他一向的看法。只可惜那些被他盤問的人,個個都嚇得比受驚的老鼠還不如,那抖動的頻率都不由得讓人懷疑怎麼不會全身抽筋呢?

  「月、初……」

  這回費地學聰明了,不待他問完,先涕淚橫流地招了,「我說、我說,我將她賣到怡紅院了……」

  費雲昇臉一沉,只待下一步將他捏死了事。盛怒狀態下的他基本上腦子是清楚的,就如同恢復到他二十歲時那冰冷無情的性子,所以怡紅院是妓院這事他自然明白。

  因此,他的怒氣也在這一瞬間飆到了最高點。

  這時一旁的阿六見情況不對,急忙大叫,「少爺!不能殺!你不能殺他啊!」阿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群亡命之徒死不足惜,二老爺雖也該死,卻和少爺有血緣關係,要是老爺知道自己弟弟是被兒子給殺了,該會有多麼難過與遺憾?可是阿六不是月初,他的話一點影響力都沒有,費雲昇的手仍一寸寸收緊。

  幸好緊急的時候總是有些靈光一閃,阿六急忙改口,「少奶奶還等著少爺你去救呢,不要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說的是。費雲昇本能的把費地像丟垃圾般往外一扔,接箸舉步就要出發,但轉念想到自己要去的是怡紅院,突然又走向大樹下。

  那可憐的淩心蘭,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給拎走了。

  摶著淩心蘭,費雲昇來到了怡紅院門口。幸好現在接近中午,這一帶的還沒有什麼人,再加上帶著姑娘到妓院賣的人也不是沒有,所以費雲昇雖張揚,倒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他身後的阿六可是一陣好追。十裡坡上的慘案他來不及收拾,二老爺也不知道是不是跑了,但這怡紅院可是真真正正位在京畿重地,裡頭有好幾個紅牌還是些達官貴人的老相好,他可得緊緊跟上少爺,免得少爺血洗怡紅院啊。

  費雲昇剛進門,鴇母立刻迎了上來,雖然對這少爺大中午就想大張淫幟的行為感到奇怪,也有些好奇他手上那披頭散髮看不清面目的女子,不過來者是客,在搞不清楚狀況以前,鴇母仍是非常熱情。

  「哎呀!這位是哪家少爺好面生啊,第一次來嗎?要幫你介紹幾個姑娘——」

  無一例外,鴇母的話依然被打斷。

  「月初呢?」費雲昇冷著聲道。

  「月初?我還月底呢!」鴇母咯咯笑了起來,「少爺你是要包哪位姑娘一整個月嗎?」

  「月、初、呢?」他的目光已然透出殺意。

  鴇母見多識廣,立刻意會到不對勁,一旁的護衛也靠了過來,警戒地看著費雲昇。

  阿六知道這場誤會若沒人解釋,大概又要變成全武行,急忙插話道:「我們少爺是問,昨天晚上或是今天早上,費家那個費地有來這裡賣了一個姑娘,我們就是要找她!」

  「姑娘?」鴇母柳眉一挑,「你們是說水蓮啊!悄生生的還算不錯,你們找她是想?」

  這種架勢上門來,鴇母自然不會笨到以為他們是來嫖妓的,最多是費地可能偷了誰家女兒來賣。不過這種事她也不是沒遇過,錢她已經付了,要把人帶走可沒那麼容易。

  「她是我娘子。」這次,是費雲昇自己回答,他黑眸中風暴已生。

  「娘子?哎呀!那費地騙我,還以為是個雛兒呢,那就掉價了啊!」鴇母不悅地咕噥,原本笑意盎然的臉也變得冷情,精明地道:「所以你要把人帶走?我當初可是花了一百兩……噢不,是兩百兩買那個姑娘……」

  聽到鴇母居然坐地起價,阿六著急了。他身上沒帶幾個錢,這還不打起來?

  然而費雲昇的舉止再一次大大出了阿六的預料,只見他舉起昏迷的淩心蘭,扔到鴇母的腳下。

  「這個跟你換。」他淡淡地道。

  鴇母半信半疑地給身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連忙將淩心蘭拉起,順帶撥開她的頭髮。

  待看清楚淩心蘭的模樣,鴇母眼睛一亮,想都不想便道:「成交!」

  這昏迷的姑娘可比那個叫月初還是月底的漂亮多了,好好培養又是個紅牌啊!

  費雲昇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讓人領路到後頭的廂房去找月初,而阿六則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這次連他都搞不清楚自家少爺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了!

  來到廂房前,費雲昇想都不想就開門進去,裡頭的人一聽到門開了,一個瓷枕就砸了過來,還附帶一串尖叫。

  「不要過來!我已經嫁人了!你們被費地騙了!我相公很厲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砸了你們怡紅院……」待看清了來人,房裡的聲音戛然而止,月初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了好久,接著眼眶漸紅,淚水倏地落下。

  「月初,我來了。」費雲昇那渾身的殺氣,如同被她的淚水融化,他錠開一個溫暖的笑容,伸出雙臂。

  月初想都不想,一個箭步沖上前,緊緊地抱住他。

  那幕夫妻團圓,溫馨又感人的畫面,任誰都不想破壞。阿六靜靜地退了出去,連忙去安排馬車接人,將這方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月初哭紅了鼻子,依戀地賴在他身上不想離開。她知道自己被賣進怡紅院時,還以為死定了。

  「我拿了人來跟你換。」費雲昇又開始笑得傻兮兮的,只要見到自家娘子,他就滿心歡喜,剛才殺了多少人隨即被忘到天邊去。

  「拿了人?」月初納悶不解,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直嚷著。

  「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淩心蘭!

  月初古怪地瞥了眼費雲昇,心忖他知道她不見了,一定又「變身」做了一些奇怪的事,但以他現在的狀態,是問不出來的,因此她只能暫時把疑惑放在心裡,日後再弄個明白。

  至少,她現在很清楚一件事。

  「所以我們可以走了?」月初朝他嫣然一笑,順道奉上一吻,作為他的獎勵。

  費雲昇像舔了蜜糖的貓,笑彎了眉眼,「好,我們回家!」

  兩人手牽著手,慢慢地踱出廂房。

  月初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地方,腳步自然走得快,但恢復「自然狀態」的費雲昇卻覺得這個脂粉氣濃厚的地方很是新奇,尤其時不時還有一些經過的姑娘們朝他眨眨眼,讓他笑得更傻了。

  「哼,男人!」月初酸溜溜的說。

  這時他突然不走了,在一間廂房前停下腳步。

  只見他由那窗戶上的一個雕花小格裡直勾勾地望了進去,還邊看邊點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在看什麼?」月初擠開他,也偷偷看了下,卻看到裡頭兩個光溜溜的人正上演著一場春宮戲,立刻回頭瞪著他,「你……」

  費雲昇那傻笑頓時成了賊笑,「月初,我想起來了,我們每天玩的遊戲,之後還可以這樣玩。」

  「誰要跟你這樣玩!」月初羞紅了小臉。

  「是你答應我的,如果你沒有陪我睡,就隨便我怎麼玩!」費雲昇這下又精明到了極點。「我要像他們那樣子,我們脫光了衣服,我要摸你這裡……和那裡……然後你也要摸我這裡和那裡……」

  聽著他的形容,月初只覺渾身發熱,差點沒噴出鼻血。明明他現在應該是傻子的狀態,腦子卻不知為什麼變得那麼好使,隨便幾句話她都覺得他在跟她調情。

  只能說這是男人的本能,一遇到這種事就開竅了。

  「月初,你到時候會像裡頭那女人那樣,叫得如小貓一般嗎?」

  「費、雲、昇!」

  第一次,費雲昇由他娘子那兒得到了一記栗暴,看著她氣呼呼又紅著臉拉著他直往外走的模樣,他又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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