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富貴憨夫(篡位嫡妻之1)》第6章
  第五章

  淩家有人來找,費天的親隨覺得古怪的理由,月初一聽就懂。

  因為全京城都知道淩家只有一個女兒淩心蘭,哪裡又冒出一個姐姐?

  在還沒見到來人前,月初只能提心吊膽,但該面對的現實還是要面對,打發費天的親隨離開之後,她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才決定推門而出。

  這時,一隻大手卻在背後拉住她。

  「你別去。」費雲昇皺著濃眉,不依地道。

  「我去見個客人,是正經事,你……」

  「你不喜歡那個客人,不要去!」費雲昇說得斬釘截鐵。

  月初有些驚異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對她心思觀察之細膩,完全不像一個腦袋有問題的人,他真的很在意她,而她……也早就將他放在心裡最重要的地方了。

  然而今日與那自稱淩心蘭姐姐的人會面之後,她與這男人的緣分不知會變得如何,這麼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糾結得她心都痛了。

  「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回來跟你玩。」暫時安撫住他,月初給阿六一個「看好他」的眼色,便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來到花廳,一見到坐在廳裡悠然自得的女人,月初全身瞬間寒毛直豎,臉色都有些慘白了。

  「你來了呀?還不先叫人退下,我們姐妹說句體己話。」那女人放下了茶杯,看著月初的目光犀利又帶著批判。

  她,就是那個逃婚又不忘將月初推入火坑的淩心蘭。

  月初故作鎮定地將下人遣了下去,而後將花廳的門關上。廳裡一沒人,淩心蘭原本嫣然的笑容立刻凍結,換成跋扈而囂張的面容。

  「這費府光是花廳就夠氣派了,這裡很不錯嘛。」淩心蘭說得又酸又嗆,完全不提是她自己硬要叫月初代嫁的。

  「你在費府享盡榮華富貴,這少奶奶倒是當上癮了?」

  「當初小姐讓我代嫁,與相公拜天地、行洞房的人是月初,月初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並沒有貪圖什麼。」月初壓下緊張的心情,平心而論。

  但淩心蘭可一點也不吃她這一套,她當初逃婚後便躲到南方的姑姑家,姑姑疼愛她入骨,得知淩老爺逼她嫁個傻子,並沒有透露給淩府她逃婚之事。只是時日一久,愛慕虛榮的她在南方待不住,便偷偷回京城瞧瞧,立刻耳聞費家少奶奶如何有勇有謀解決了康王府前的民眾動亂。

  費家少奶奶?若不是她淩心蘭將這位置讓給月初,哪輪得到那小賤人出這種鋒頭?明明該被大家讚美歌頌的人,是她這個正牌的淩府小姐啊!

  除此之外,那費雲昇在傳聞之中似乎也不像傻子,還聽說他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如果真是這樣,她淩心蘭豈可放過如此佳婿?

  不過她也怕傳言有誤,或是費雲昇根本就是個貌不驚人的白癡,只是謠傳過美了,所以她不敢自稱淩心蘭找上門踢館,而是改了個口,稱淩心蘭之姐。

  自然,她今日來找月初就是想先搞清楚狀況,再決定要不要和月初換回來。畢竟月初那賤人這幾個月也過夠少奶奶的癮了,就算像顆棄子般被扔掉,也不算被對待了。

  「月初,我要你記得,你今日能在費府吃香喝辣,完全都是我淩心蘭的賜與,你明白嗎?」淩心蘭趾高氣揚地指著她的鼻頭道。

  月初深吸了一口氣。「月初明白。」

  「那好,我先問你,京城裡對費家少奶奶的謠言是怎麼回事?關於康王爺被佃戶抗爭,費家媳婦智解危機那件事。」這是她最不解的。

  由於月初以前獨善其身的偽裝,導致淩心蘭還一直以為月初是個只會默默做事的傻妞,被打還不會叫的那種。

  「那只是巧合,我剛好在那裡,事情是康王爺自己解決的,算到費家少奶奶頭上只是市井謠傳走樣罷了。」月初避重就輕地道。

  「是這樣嗎?」淩心蘭狐疑地打量了她,最後暫且先把懷疑放心中。市井上的消息,多找幾個人問問自然會清楚。

  不過這樣的答案她不滿意,有些不悅地開始打探其他的事。

  「算了,你先詳細告訴我費府裡的情況。」她滿意地再次打量了一下花廳。「先說費府的家產吧?那費員外以土地起家,不知府裡是否真的富得流油,還是只是只紙老虎,用土地質押換取銀錢度日?」

  月初對於這樣的打探很反感,陰沉著臉回道:「月初才嫁進來幾個月,只知道至少自己衣食無虞,怎會知道費府究竟是不是很有錢呢?」

  「你不知道?」這次淩心蘭就半信半疑了,一直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她的耐心也越來越少。「那你跟我說說費雲昇,聽說他貌若潘安,是個美男子?」

  「是。」這點月初倒是答得很肯定。

  「真的?」淩心蘭聽得心癢癢,又追問:「那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個傻子?」

  「這……」月初駿了駿眉,「在月初心中,他一點都不傻,但在別人眼中就不好說了。」

  這算什麼答案?一再的敷衍讓淩心蘭聽得心生火氣,不由得狠狠往桌面一拍。

  「賤丫頭!我淩府之前花錢糧養你這賤婢,真是白養了!問你什麼都是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答案,要不就乾脆給我說不知道,你最好識相點,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她話聲未落,突然砰的一聲,花廳門被撞開了,而且是像上次費地來時一樣,兩片一起倒在地上,費雲昇氣勢淩人地站在門外,看得如今管理費家財務的月初一陣心疼。

  這傢伙不能輕點敲門嗎?花廳這兩片門可貴了呀!

  「是誰要我娘子好看?」費雲昇冷著表情,目光如刀地質問。

  終於見到本尊的淩心蘭眼睛一亮,欣喜若狂。

  費雲昇衣冠楚楚,面若冠玉,氣勢驚人,他語氣冰冷,自有一份尊貴不凡的氣勢,哪裡像是傳聞中的傻子呢?

  淩心蘭的芳心不由得撲通撲通跳著,沒有任何一刻比此時更後悔自己當初逃婚的決定,竟把這般偉岸俊朗的男子漢讓給了月初那賤婢。

  「你是費雲昇?」淩心蘭完全被他迷倒,一時間忽略了他淩厲的質問。

  「是你在威脅我娘子?」他好不容易溜出阿六的監視,要來找心愛的娘子玩,結果到了門口,居然聽到有人對娘子出言不遜,自然心頭一把火起,想保護自己人的心意令他心智也變得截然不同。

  月初一見費雲昇,就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不對,想起費天所說的變化,要是控制不好,他可能真會宰了淩心蘭。

  「小姐,你有事我們下回再說,請你先離開好嗎?」她急忙說道。

  「要你多嘴?」淩心蘭冷哼一聲,「要是我拆穿了你的謊言,只有我要你走的分,你憑什麼要我走?」

  她絲毫不理會月初的目光示意,自顧自地對費雲昇露出一個媚笑。「費公子,那賤婢不是你娘子,我才是呢!」

  月初在一旁小臉微微慘白,因為她不知道現在的費雲昇究竟聽不聽得懂淩心蘭的話。

  不過費雲昇的反應清楚地告訴她,她白擔心了。他只是舉起拳頭,狠狠地往旁邊一槌。

  在他身旁的石柱,就是上次那根被桌角射進的石柱,如今又多了幾道裂痕。那都是銀子啊……月初整個人快哭了。

  淩心蘭誤以為費雲昇聽進了她的話,正在生氣,更得意地道:「費公子別氣,讓我告訴你,我才是真正的淩心蘭,淩府也只有我一個小姐!這賤婢名叫月初,是我幾年前撿的一個小丫鬟,她頂替了我的名字嫁給你,其心可議呀!」

  這下費雲昇的臉色更陰沉了,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桌前,突然擲起一個杯子,抬手就要射出去。

  「不要!」月初驚叫。

  來不及了,杯子已然激射而出,不過月初這一叫卻也不完全沒有奏效,因為淩心蘭還好好地站在那裡,她雖不明白費雲昇在做什麼,但擲出杯子那乾淨俐落的帥氣動作簡直將她迷死了,雙眼幾乎都要出現小愛心。

  至於站在她對面的月初卻是表情古怪,欲言又止。

  淩心蘭下定決心,她要得到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本來也就是她的,只不過暫時被月初給騙走罷了。

  「費公子,你也覺得這賤婢很過分吧?你等我,我回府向爹爹稟報此事,很快你就會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不必再遷就這個醜丫頭,我們兩個才是真的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到時我必將她趕出去!」她撫了撫臉,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

  這次不待費雲昇有什麼想殺人的反應,月初搶先一步說道:「小姐,相公並不在意美醜,更不在意身分,否則以費府財力,要什麼美若天仙的女子沒有?相公要的只是一個真心對他的人,你或許一時被相公的俊朗外貌和費府的富貴堂皇所迷,但依你的個性,你不見得適合他的。」

  月初此番說法確有幾分真心。依她對費天的瞭解,身為費家媳婦是要扛起某些責任的,而淩心蘭一心只想享福,個性又跋扈,嫁進費家只會是個災難。

  但淩心蘭可不這麼認為-只覺得自己在費雲昇面前了面子。她姐兒愛俏又

  怎麼樣?她覬覦費府的財力又怎麼樣?然而月初就這樣把她的心態挑明瞭說,這令一直想在費雲昇面前留個好印象的她一下子失去了立場。

  她的心情瞬間變差,纖手一揚就想打月初一巴掌,沒想到手才剛舉起來,一個黑影突然閃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淩心蘭定睛一看,看到費雲昇的俊臉,粉臉不由得一紅。「費公子,你……」

  話未竟,那原本溫柔至極的聲音隨著費雲昇手一用力,她的尾音也跟著拔尖,猶如魔音穿腦,幾乎成慘叫了。

  「你再說一句,死!」

  「你放手,放手啊!」淩心蘭手被他抓到快骨折,痛得眼淚直冒。

  「相公,你快放手!」月初連忙阻止。

  費雲昇冷冷地回身看了她一眼,在她懇求的目光下,終是微微松了手。

  淩心蘭噙著淚,口中仍不依不饒地道:「賤丫頭!不用你假好心,你一定蠱惑了費公子什麼,他才會這麼對我……」

  「小姐,你還不懂嗎?他不認識你,現在我才是他的妻子,費府所承認的少奶奶,你來到這裡威脅他的妻子,要再說下去,他真的會殺了你的!」月初指了指一開始被費雲昇槌裂的柱子。

  「所以小姐你快走吧,否則連我也保不住你!」

  淩心蘭望向柱子上猙獰的裂痕,這才明白,原來一開始費雲昇就沒將她放在眼裡,這怎麼可以?她才是正牌的費家少奶奶,她的美貌勝過月初不知凡幾啊!

  不過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費雲昇那冰冷的眼神已經從魄力變成壓力,他那個「死」字仍言猶在耳,就算聽起來好帥好性格,不過在現在的她耳中可是走音得厲害。

  一個不小心,真的會死啊!

  淩心蘭不是笨蛋,見苗頭不對,她氣憤地撂下一句不會讓月初好過的狠話,便氣呼呼地離開了。

  月初直看著她走出大門才松了口氣。只是淩心蘭的威脅仍然是個隱憂,她會不會因此必須與費雲昇分離呢?

  想到這個男人總是在最緊急的時候保護她,心裡陡地升起一陣暖意,不過他這脾氣一來就要殺人的習性實在令人不得不憂心,方才真的只差一點,淩心蘭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費府了。

  回頭一看,他不知什麼時候又變回那笑得傻乎乎的男人,月初被他惹得好氣又好笑,一句責備也說不出。

  「相公,你覺得她什麼時候會發現自己頭頂的髮髻上插著一隻杯子呢?」

  費府有不少下人看到落荒而逃的淩心蘭,自然也看到了插在她頭上的杯子。他們一看就知道那女人肯定得罪了少爺,才會有此後果。少爺要殺人可是隨手拿到任何東西都能成為武器。不過令所有人嘆服的並不是少爺手勁之巧,而是少奶奶再一次證實了她的影響力。

  不然,今天上門的那女人不會是逃出去,而是躺著出去,而那只杯子,應該在她額頭上。

  費天也是看著淩心蘭落荒而逃的其中一員,這更增加了他對兒媳婦的信心。

  在費府終於聘來可靠忠實的新總管後,月初以為自己能鬆口氣了,但費天竟將她叫到跟前,擬將一些費府的生意慢慢交給她。

  由解決費地獻地康王爺那件事,到她對費雲昇的影響,費天觀察了很久,她終是通過了他的考驗。

  雲昇現在這個樣子,要繼承費府是不可能了,瑾兒聰明伶俐,是費府未來的希望,但在瑾兒長大之前,他若年邁甚或往生,費府肯定會有一陣子的動亂,而這個聰明的媳婦便是費府偌大產業的寄託所在。

  她要能為雲昇及瑾兒撐住家業。

  因此月初又落入一個頭兩個大的學習深淵之中,幸好這次費天比較有良心,沒有又一股腦兒丟給她,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費雲昇的黏人。

  自從淩心蘭來過之後,費雲昇就莫名其妙霸著月初不放,不僅時刻不離,以往不愛住新房的他竟自動自發搬了進去,就是要將她鎖在視線裡。

  至於月初在新房裡對費雲昇所施的手段……那就不足與外人道了。

  早晨起身,月初打理好自己,也為費雲昇穿好衣服,梳好了頭髮。如今夫妻兩人十分恩愛,早上屬於他們你儂我儂的時候,阿六聰明的不來打擾。

  不過今日倒是沒辦法,知道他們已經起床後,估算了一下時間,阿六便來敲門了。

  「少奶奶,老爺有事找你,請你立刻到書房去。」

  「好的,我立刻就去。」

  房內傳出一道溫婉清亮的聲音,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月初蓮步輕移,而她身後毫無疑問地黏著一個纏人精。

  那個纏人精不僅走到哪裡跟到哪裡,還一定要牽住她的手,像是怕她下一刻就消失掉似的。

  「少爺與少奶奶感情真好啊!」阿六半是感動,半是調侃地道。

  「當你走路、吃飯、睡覺身邊都黏著一個人時,你就會知道我們的感情有多好了。」月初好氣又好笑地罵著。

  要不是府裡茅廁僅容得下一個人,她完全不懷疑自己如廁時,費雲昇也會跟著進去。

  「我和月初感情好,連洗澡也要一起!」費雲昇還大言不慚地補充,想當然耳被月初暗瞪了一記。

  阿六聽得噗哺一笑。這少爺還真是老實,說不定再多問兩句,連什麼閨房秘辛都能讓他挖出來。

  不過他笑歸笑,方才少爺的話他卻是聽得確實,好奇地問道:「少爺,你怎麼叫少奶奶月初呢?少奶奶的名字不是這樣啊!」

  月初心中一動,打從淩心蘭走後,她不確定費雲昇到底聽懂了多少淩心蘭說的話,但他對她並沒有改變——除了更黏她之外,只有一項不同,他開始稱呼她的名字「月初」。

  她糾正過他,要他繼續叫娘子,不過他叫沒兩次又換了回來,只好隨他了。如今被阿六這麼一問,月初心虛之餘,打岔道:「這也是我的名字……小名呢!那不重要,公公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

  提到正事,阿六也收起笑臉,恭恭謹謹地道:「好像是關於要少奶奶視察咱們費家土地產業之事……」

  視察啊,那就是要出府嘍?月初的思考才起了一個頭,她旁邊的費雲昇整個不對勁了起來,那濃眉一皺,傻笑的表情一收,突然抱起月初,轉頭就走回房。

  「不准視察!」

  在阿六的傻眼及月初的怔愣之下,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回到房間被他放到了床上,月初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相公,你把我抱回來做什麼?公公找我呢,怎麼不准我視察呢?」

  「你只要一出家門,就會遇到討厭的人!」

  費雲昇來到她面前,表情很是認真。當他不露出那副傻樣時,那俊得過人的外貌簡直就是犯規,令月初被迷得神魂顛倒,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月初懂了,他指的必然是淩心蘭,這陣子他的糾纏也令她恍然大悟。淩心蘭那日的威脅可能或多或少刺激到他,他並不在意她的身分,卻在意她可能被趕走。

  因為他要的是她,是月初,不是淩心蘭,也不是其他任何能成為淩家少奶奶的人。

  月初的目光當下放柔,她撫著他的臉,輕聲道:「你知道嗎?淩家小姐的事還是要解決,這樣我們才能永遠在一起啊!總不能一輩子關在府裡,所以這門我還是得出去的。」

  費雲昇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不過她的憂慮透過雙手和語氣切切實實地傳達給他,他忍不住緊緊抱住她,仿佛這樣她就不會離他而去似的。

  不過兩情繾綣時總是會有殺風景的人。阿六沒完成費天的交代,哪裡會放棄?不一會兒他便再度找上門了。

  「少爺!開門啊!老爺生氣了,少奶奶不去,老爺會怪罪的……」

  呼!門突然被費雲昇打開,外頭的阿六早有準備,帶了五個家丁擋住費雲昇,急忙朝房裡叫喚。

  「少奶奶快走,到老爺那裡之後,少爺就不敢放肆了……」

  不待阿六把話說完,只看到幾道黑影從他頭頂飛過,接著砰的一聲,門又轟然關上。這還是費雲昇對阿六手下留情,否則阿六肯定飛得比滿地的家丁還遠,說不定會直接掉到湖裡。

  月初哭笑不得地看著費雲昇坐回自己身邊,還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藕臂一伸攬住了他的頭,安慰似的吻了一下。

  「別氣了,就讓我去一下?」

  搖了搖頭,費雲昇仍不妥協,不過表情好看很多,還自動自發學著自家娘子,捧起她的臉也親了一下。

  這時候,外頭又傳來腳步聲。這次阿六顯然聰明許多,因為叫門的人不是他,而是應該正在晨讀的費瑾。

  「爹!開門呀,我們來玩。」

  兒子也是他的死穴之一,因此費雲昇又開門了,他傻笑著看著同樣傻笑著的兒子,說道:「我們來玩捉迷藏,你來躲,我來找!」

  「好!」費瑾眼睛一亮,「爹你數到一百,瑾兒去躲了!」

  一說完,費瑾完全忘了阿六的請托,小腿一邁就跑得老遠,而費雲昇的房門自然是默默又關了起來,讓等在外頭的阿六愣在當場。

  回到房裡,坐在床緣的月初都快笑翻了。

  這傢伙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怎麼連這種方式都能讓他想到?

  想到阿六費盡苦心要完成使命,卻老是砸在費雲昇這大家公認的傻子身上,她真不知該同情阿六苦命還是嘲笑他笨。

  但阿六可以失敗,費天要找她,她還是得去的,因此她只好用自己的手段了。

  「相公……」她突然媚笑著靠近他,纖手在他胸膛畫著圈圈,「你讓我去找公公,回頭我再和你玩好嗎?」

  「我……我不要玩……」她的手很有撩撥的效果,費雲昇的氣息粗重了起來。

  「真的不要?像昨天晚上那樣玩喔……」她的手又撫摸著他的腰,接著撫著他的大腿,然後慢慢往上、往上……

  「可是……可是……」費雲昇汗都快流下來了,被她挑逗得情欲勃發,理智與欲望交戰著。

  「我只是去找公公,不會馬上出門的,你就答應我吧……」她終於使出了殺手鐧,解開了他的衣帶,一隻手就這麼探了進去……

  「好!」

  月初終於得償所願見到費天,翁媳兩人在書房裡討論生意,至於門外則立著費雲昇,他時刻不離月初,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相信。

  等了一會兒,突然一個下人偷偷摸摸走到他身邊,神秘地對他說:「少爺,有個人找您,您跟我來一下好嗎?」

  「不好!」費雲昇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是和少奶奶的事有關,你只要來一下就好,就在旁邊而已,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那下人心知若不提到少奶奶是說不動他的。

  果然,心思單純的費雲昇一聽到跟月初有關就中招,他納悶地跟著那下人走出了費天的院落,在一個小院的圍牆下假山旁赫然站了一個外人。

  如何說他是外人?因為費府的僕傭清一色穿的是深棕色,而這個人卻是一身灰衣,這點費雲昇還是認得出來的。

  達到了目的,只見那下人由灰衣人手中接過什麼,喜孜孜地離開了,只留費雲昇迷惑地望著這個外來客。

  「你要跟我說什麼?」費雲昇問。

  「我想請費少爺和我走一趟,這一趟,會證明貴府少奶奶的真面目。」那灰衣人仔細觀察著費雲昇,想知道外傳是傻子的貴少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因為請他來的那個人,可是信誓旦旦說費雲昇一點都不傻。

  「不去!」原來是這麼無聊的事,費雲昇想都沒想就轉頭想走回書房的院落。

  「費少爺請留步,」那人冷冷一笑,「恐怕由不得費少爺,你非得和我走這一趟了。」他撿起一顆石子握在手上,稍一用力,石子便成了飛沙隨風而去。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惜這招他似乎用錯了,費雲昇見他捏碎了石子,也起了興頭與之較勁,單手便舉起了假山旁一顆人頭大的石頭,接著雙手一合——

  劈哩啪啦一陣聲響,那顆大石也化成飛灰,被費雲昇笑嘻嘻地撒在灰衣人的身上。

  灰衣人這下真是連臉都灰了,不過收了人家的好處就要辦好事,說不得得用上狠招,趁著四下無人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忽地由袖中抽出一把短劍,就要架在費雲昇脖子上。

  「無論如何,費少爺請……」

  他話還沒說完,費雲昇也不知怎麼辦到的,大手一伸,那把劍居然落到了他的手上,灰衣人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空空的手,看向費雲昇的眼神像看到鬼一樣。

  他娘的,這次到底招誰惹誰了,怎麼沒人告訴他費雲昇的武功這麼厲害?這不是擺明坑人嗎?

  可惜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費雲昇饒富興致地賞玩著那把短劍,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氣得七竅生煙。

  「這玩具你用得太笨了,讓我教你吧。」

  說完,也不管灰衣人滿臉驚恐,他便持劍在灰衣人身前亂揮了一通。等到最後一抹劍光平息,灰衣人那身灰衣已被劃成了一條條,遮蔽的功能完全失去,連他家的珠簾都不如。

  灰衣人氣急敗壞地道:「該死!淩心蘭說只要提到費府少奶奶,你一定會聽話的!」

  淩心蘭!聰到道個名字,費雲昇表情一沉,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驚人的氣勢籠罩住灰衣人,令後者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出一點聲音,那把短劍劃破的就不是他的衣服,而是咽喉了。

  這時,費天的院落傳來腳步聲,想來是月初已和費天談完事了,費雲昇也不羅唆,一把拎起那人的後衣領,手一甩便將他往圍牆外一扔。

  落地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月初發現了費雲昇,便朝他走來。

  「怎麼了?」她納悶地瞄了瞄圍牆外的動靜。

  「有個人來找我玩,但是他講到了好討厭的人,我不想和他玩,就把他丟出去了。」費雲昇老實地道。

  好討厭的人?難道是……月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手上的短劍。

  「這把劍是?」

  「他給我的玩具。」費雲昇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你搶來的玩具吧?月初有點想笑,但她可不想助長他這種行為,只能將短劍拿過來,一把扔進湖裡。

  淩心蘭的人顯然已經滲透進費府了,她一定要快點解決這個問題,然而事關她真實的身分,必然不能在費府內處理,一定要到外頭才能解決。

  於是她朝著費雲昇微微一笑,說:「過兩天我就要出府去視察費府的土地產業了。」

  「你不能出去——」

  費雲昇才開口,便被她打斷。「……這一次,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好!」這次費雲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的答案正在她意料之中,而這個決定她相信費天也不會拒絕。誰教這陣子這傢伙特別纏她,纏得她正事不能辦,讓費天都火了。

  既然只有她鎮得住他,她肯把人帶出去讓府裡清靜幾天,何樂而不為呢?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