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往後，每隔兩三天，我跟林含就會做這種事情。

　　一開始因為對於這種事情很陌生，我很害羞，也有些不情願，林含卻跟我說：“這是證明喜歡的表現，如果玄這樣都不願意，我們就要分開了哦。”

　　聽到這句話，我著急的二話不說就脫光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林含便一笑覆了上來。

　　因為從小就有運動，我的身子有些肌肉，皮膚比林含黑，也比他高壯取多，林含纖細的身板每次都顯得有點吃力，所以我偶爾會自動的扳開自己的腿壓到胸前，或是跨坐在他身上讓他進入我，讓他輕鬆的多。

　　即使感到羞恥、覺得自己似乎背德，可是為了林含，只要他肯開口，無論是大大的蟬，替他挨揍，更或者是這種事情，無論是什麼，我都願意給，真的願意。

　　到了後期，林含越來越變本加厲，每次的侵佔都把我折騰的起不了身，說的話也越來越露骨，少了七分愛意，多了八分下流，每每都讓我羞的抬不起頭。

　　我恍惚中愈發覺得，自己現在對他而言，似乎只是個供發洩的人……更或許，不是個人。

　　除了林含想做的時候，我們通常不會有見面與說話的時間，然只要他開口，也不管我的意願、不管時間和地點，壓了就做。

　　只要他開口說了句說：“玄乖，把衣服脫掉……”

　　我就會像著魔似的自動送上門。

　　抽插的時候，林含會撫上吞吐他性器的地方，看著一出一進時流出的黏稠和滋滋水聲，在我耳邊低語：“玄好淫蕩哦，你看你這裏……”

　　“不是……”我咬著唇不讓呻吟發出，卻只換來林含更粗暴的挺進：“哈啊……”

　　林含冷笑，一把捏住我挺立的下身：“這樣都會有感覺……玄真是天生就要給男人操的小傢伙呢……在人前裝的倒是挺正直的嘛，嗯？”

　　“我沒有……”我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的想吐。

　　我不是的……我沒有想給男人操，我沒有淫蕩。

　　因為是你，我才會願意、我才會有反應。是因為，是你啊……

　　我咬緊唇，除了林含舔吻在我臉上的唾液和精液，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我臉頰上滑落。

　　這樣的關係一直到我國三為止。

　　某天晚上，我正在廚房裏作晚餐，林含突然從背後抱住我，啃咬著我的頸子。我一驚：“不行，爸爸就快回家了……”

　　林含沒有停下，有些反常的溫柔解開我衣上的鈕扣：“乖，自己脫掉。”

　　我沉默幾秒，關上爐子的火，低頭慢慢自己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想著在廚房大概是跪趴比較好進入，這樣腰也比較不會痛……

　　“今天你插我。”林含說。

　　我猛然一顫，抬頭望著林含，表情寫著疑惑。林含卻對我一笑，露出兩個好久不見的酒窩，我看得醉了，茫然間聽到他說：“不想嘗嘗含含的味道嗎？”

　　然後看見他粗暴地撕下自己的衣服，若隱若現的光滑白皙身體讓我倒抽一口氣，平常他總是只解了褲頭，第一次這樣看見他幾近裸體的身子，我覺得渾身像著火一樣燒燙。

　　他坐在餐桌上，雙腿大張，朝我媚惑一笑：“玄，過來。”

　　我顫顫地走過去，他一把扯過我：“聽話，粗魯點，盡情幹我。”

　　懵懵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可是看到林含的眼神像冰霜一樣冷冽，我抖了抖，俯下身就往他細瘦的身子上吻，他壓下我的頭：“用咬的。”

　　我聞言，輕輕啃咬著他的身子，在他的胸前落下好幾處斑紅。林含呼吸有點急促，對我說道：“進來。”

　　我一愣，平常若是林含直接進入我，會很痛、會流血的。我想幫林含做點前戲，林含卻不領情，急促地喊：“直接進來，快！”

　　我也被他喊得有點著急，不敢不從，只好儘量溫柔的將他的腿分開些，試圖想擠入他的身子。

　　“呃──”他皺眉，我緊張了，停下動作，他卻朝我生氣：“快進來！”

　　我急忙又往他的體內頂幾下，汗水不斷掉在他的身子上。林含從未開發過的下身太緊致，被我捅了幾下後就開始冒血，林含臉色慘白，下身一片豔紅黏稠，看得我心驚膽戰，我慌張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林含纖弱的像是輕輕一折就會斷了似的。

　　我實在心疼，正想抽離他的身子，卻看見林含眼眸裏閃過光，我還來不及思考，就聽見林含突然虛弱地說：“不要……玄，不要這樣……”

　　我愣了，一時沒了動作，林含兩條細白的腿還架在我的胳膊上，只見林含一手虛軟地推著我的胸膛，一臉痛苦地喘著氣，甚至掉了兩行清淚：“不要這樣對哥哥……”

　　我無法反應過來，突然聽見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的身子被人猛然扳過，臉上“啪”地被甩了狠狠的一巴掌，臉橫了一邊。我機械轉過頭，看見一臉怒氣的爸爸。

　　爸爸將我甩到牆上，一掌又一掌的打我，我呆愣的任由自己的臉紅腫，歪了一邊又一邊，腦子被打得混亂一片。

　　恍惚中好像聽見爸爸對我憤怒地吼著：“畜牲！我沒有你這種兒子！”然後林含撲了上來含淚顫抖說：“爸，不要，玄只是一時糊塗……”

　　當時，我被打得失去意識，昏沉中什麼也感覺不到，腦袋像要爆炸了似的轟亂。

　　“玄、玄、玄……”那天晚上，林含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像迷藥一樣。我真的分不清那喚我的聲音裏，到底是什麼感情。我無法思考，也不想思考。

　　只知道那像迴響一樣，蕩在我的腦子和心裏，怎樣都消散不去。

　　隔天睜眼，我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躺在床上，我知道他們離開了。

　　他們什麼也沒有留給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身邊很靜很靜，靜的窗外的孩子們嬉鬧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夏日朝陽的味道也入了鼻，轟然欲聾的蟬聲也沖著我的腦袋。

　　我呆愣地望著看起來熟悉卻又陌生的天花板，第一次覺得它白亮的刺眼。

　　沒有生氣、沒有惆悵、沒有茫然、沒有失望、沒有難過。

　　不想去想是怎麼回事，也不敢去想，腦袋空蕩一片。

　　我沒有起身，輕輕闔上眼，睫毛一顫一顫，又沉沉地睡過去。

　　我想，從此，我在心裏上了鎖。忘了沒有歡笑的童年，忘了我曾經在男人底下求歡，忘了林含，忘了這十四年。我不知道如何信任，我不知道什麼是愛。

　　心，碎了很多片，顫抖地想拼上，卻只會割傷了自己的手，於是只好任由它持續破裂。

　　偶爾依稀想起，我把他解釋成一場夢。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又嚇人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