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過晚飯，林初意收拾乾淨廚房回到客廳，沙發上紀疏陽正握著遙控換台看新聞，默默地瞥了一眼電視機，拿起擱在沙發上的書，坐到一邊看書。這幾天一直專注在功課上，紀疏陽雖然給他規定了做練習題的時間，卻阻止不了他看教科書。

專心致志了半個月後，有點疲勞了，於是又重新拿起殊途大神的小說看，他很好奇殊途大神為什麼會封筆，在他看來，殊途大神正處於巔峰時期，卻突然把手頭連載的小說全部完結，然後宣佈封筆，當時震驚了整個文學界，讓無數殊途的書迷傷心不已。

也許殊途大神寫小說只是興趣愛好，真正的理想並不在文學創作上，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吧。他也不知道殊途大神究竟年齡多大，當初無意中在學校的圖書館裡看到了殊途大神的小說，於是一發不可收拾，省吃儉用也想擁有一套殊途大神的書。

“怎麼了？發呆？”紀疏陽察覺身邊的機器人特別安靜，平時這個時候喜歡拉著他問東問西，等到他休息完了去工作了，機器人才會安安靜靜地看書玩遊戲，今天卻抱著書發呆。

紀疏陽放下遙控器，抽走機器人手中的書，機器人對他寫的小說似乎情有獨鍾，平時很少見他看別的小說，低頭掃視了一眼書中的內容，輕柔地問道：“有哪裡看不懂嗎？要不要我給你分析一下？”

林初意這才回過神來，拿回小說低頭翻著：“我看得懂，看了好幾遍了，主人，要不你給我分析一下，殊途大神是怎樣的一個人？主人書房裡有那麼多殊途大神的書，一定很瞭解他，殊途大神為什麼要封筆？”

紀疏陽無奈地看著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忽然覺得暫時不告訴機器人真相，看著機器人糾結又崇拜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想逗逗他：“小嘰為什麼那麼喜歡殊途？”

“殊途大神寫的小說特別好看，那麼有才華的一個人，大家都喜歡。”

“嗯，那如果我說，我認識殊途呢？”紀疏陽輕笑著問道。

”真的嗎？”林初意很詫異，紀疏陽居然認識殊途大神，難怪書房裡有那麼多不同版本的珍藏版，心裡非常羡慕，他都沒來得及買齊殊途大神的書就重生了，“那主人可以幫我要一套簽名版嗎？”

紀疏陽哭笑不得地揉著他的腦袋，一個機器人要什麼簽名版？要是這傢伙再聰明一點，平時上網時能夠摸到他的微博，身份早就保不住了。不過機器人始終是機器人，抱著手機和平板，知道玩遊戲看視頻，隨便點幾個網頁流覽一下新聞，已經很智慧了。

“書房裡有很多簽名本，以後都歸小嘰所有了，怎麼樣？”

“喜大普奔！”林初意此時已經心潮澎湃，很想說一些感謝的話，情緒急劇膨脹，以至於憋出了這麼一個最具總結性的流行詞，成功逗笑了紀疏陽。

由著紀疏陽將他攬在懷裡揉著腦袋，林初意心滿意足地笑著，雖然很多時候在紀疏陽和許辰楷面前裝得一本正經，活像一個處在進化狀態的機器人，心中頗為無奈。不過如果能收穫這樣的疼愛，再辛苦一點都無所謂。

“主人，你見過殊途大神嗎？殊途大神年紀多大了？”林初意端正姿勢，滿臉好奇地問道，“他住在哪裡？以後我可以去拜訪大神嗎？”

“跟我差不多吧，那麼多珍藏版都到手了，你還要什麼？”紀疏陽很佩服許辰楷給機器人裝的腦殘粉程式，對偶像真是執著，假裝認真地安慰道，“殊途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不能去打擾他的生活，乖，等有機會，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那好吧！”林初意倒並不覺得失望，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大神有大神的生活，作為書迷不能干擾了大神的生活，剛想說點什麼，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趕緊掏出手機，“是小夏。”

紀疏陽點點頭，這個機器人還蠻受歡迎，無論是最先認識的穆筱，還是後來認識的桑夏，都會惦記著他，有空就給他發消息，打電話跟他聊天，還會約他出去玩。

“小嘰，吃過晚飯了嗎？”

桑夏的電話裡傳來陣陣喧鬧聲，林初意好奇地問道：“剛剛吃過了，小夏，你在外面嗎？身邊很吵鬧的樣子。”

“對，我和小小他們在1987，小嘰，你和疏陽要不要過來一起玩？我們去唱歌！”

“唱歌？木有五音，不會唱歌。”林初意滿臉糾結，瞧見身邊的紀疏陽以拳抵唇輕聲笑著，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會唱歌很好笑嗎？許辰楷那個變態博士怎麼就不給他安裝一道會唱歌的程式？讓他“一聲驚人”呢？

電話那頭的桑夏開心地笑著：“木有關係，大家都是自己人，隨便吼幾句，不會笑話你的啦。快來快來，我們在1987等著你和疏陽，小小和遲暮大大都是麥霸，我們就算不會唱歌，坐著聽他們唱也是種享受。”

沒給林初意緩和的時間，桑夏繼續遊說：“大週末躲在家裡虛度光陰，快點出來！”

“嗯，你等一下，我問問疏陽哥。”林初意將手機移開耳朵，轉頭問道，“疏陽哥，小夏約我們去1987唱歌，我們要去嗎？”

“你想不想去？”紀疏陽斜靠在沙發上，慵懶地望著他。

若是機器人想出去，他是不介意帶他出去見見世面，就當是長見識，對於機器人的進化也有幫助，何況1987這個複雜的環境，還可以教導機器人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可以進入，提高明辨是非的能力。

“嗯，一切聽疏陽哥的安排。”林初意定定著看著紀疏陽。

“去吧，我去換衣服。”紀疏陽起身拍拍他的頭，走進房間去換衣服。

“噗，小嘰，你要有骨氣啊，必須用最最最堅定的口吻跟你家疏陽哥說話，再不濟撒嬌賣萌也可以啊，絕對不能這麼軟萌萌沒有骨氣。”桑夏噴笑。

“小夏，你要是不再叫我小嘰，我們還是朋友。”好不容易要求許辰楷給他改名，而且還辦理了身份證，他的名字怎麼還是個擺設？

“好的，小嘰！”

“友盡！”林初意不管笑得倡狂的桑夏，一把掛掉了電話，丟回口袋，起身奔向房間，“主人，我需要換什麼衣服嗎？”

紀疏陽只是換了件外套，他習慣回家就脫去正裝，換一身輕便的家居休閒服，這會兒出門也是朋友間的聚會，還是穿得輕鬆休閒一點比較妥當。

回頭打量著穿戴整潔的機器人，機器人的衣服都是他和許辰楷買的，機器人自己也懂得換裝，搭配得體，非常賞心悅目。加上機器人那張刻意製造出來的精緻臉龐，站在人群中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這傢伙竟然還知道出門要換衣服。

紀疏陽笑著捏捏機器人的臉頰：“小嘰這樣穿很清爽很好看，不用再換了。”

林初意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確實很好看，比起從前一年都買不到一件新衣服，每天都是校服換著穿，已經好上幾千幾萬倍。紀疏陽和許辰楷非常寵愛他，經常會買衣服給他穿，儘管許辰楷有時候腦子很抽風，會買些亂七八糟的衣服回來。

而紀疏陽這樣的人，眼光非常高，買的衣服自然既適合他又時尚。

“謝謝主人，那，主人，我們快走吧！”看到紀疏陽注視著他，林初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現在這副樣子確實很好看，每次照鏡子，他都感到不可思議，到底是精心製造出來的臉蛋，五官無可挑剔。

從前長得太大眾，丟在人群中瞬間被淹沒，想起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一則好玩的新聞，有人問“大家喜歡自己的顏嗎”，然後有個人的回復超級經典：顏？這個詞不適合我，我那個只能叫做，維持生理機能的幾個孔鋪在一張餅上。

林初意當時看到就笑翻了，紀疏陽差點以為他程式失控了，還有人說“對，我還是一張芝麻餅”，他從前的臉雖然不是“芝麻餅”，但也是一張普通毫無特色的“餅”。

而現在這張機器人的臉，絕對是讓無數人羡慕嫉妒恨的顏，說不滿足不開心，那真是太虛偽了，人不愛美天誅地滅，就算他是男生也一樣。

“主人，博士沒有給我安裝唱歌的程式，我五音不全，主人會唱歌嗎？”車子朝著1987駛去，林初意看著燈火輝煌的大街，突然發現他重生後，都沒在晚上出過門，轉頭好奇地問著紀疏陽，紀疏陽的聲音很好聽，要是會唱歌一定很驚豔。

“不會。”紀疏陽淡定地說道。

“啊？那我們去幹嘛？”林初意覺得整個機器人都不好了，難道他們只有圍觀份？

“沒事，穆筱他們很會唱歌，我們聽著就行，還可以玩遊戲，待會兒教你玩。”

“主人，明天去讓博士給我裝一個唱歌程式吧？”

紀疏陽淡笑不語，真不知道機器人怎麼會有那麼多古怪的主意，似乎可以料到，今後的幾天，機器人會執著於唱歌這個新資訊，說不定會要求許辰楷給他裝程式，然後天天在家裡唱歌，不過，機器人的聲音很好聽，不會唱歌確實很可惜。

第13章

乘坐觀光電梯到達1987遇色的至尊KTV，電梯門一開，就看到桑夏等在電梯外，看到他們出來，桑夏笑著走過來打招呼，帶著他們往預定好的包廂走去。

林初意抬頭打量著富麗堂皇的至尊KTV，早就聽聞1987這個奢華的娛樂王國，聽說出入1987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言行舉止都得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不知道什麼人。

“有好多人在嗎？”林初意轉頭問著身邊的桑夏，心裡有點淡淡的緊張。

從前就很少跟人來往，同學之間相處平平淡淡，這會兒若是突然出現很多人，能夠出入1987的絕非普通人，跟這樣一群人交往，多少有點沒底，再怎麼說他只是一個高中生。

桑夏瞧出了林初意的靦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除了小小和且梵，就是棋棋和他家靳老師，說好要介紹他們給你認識。本來叫了黎昕那個蛇精病，結果他去韓BOSS家裡了，梓硯和墨寒也去了。還有笑言，笑言去會長大人家裡了，麻蛋的，這群不靠譜的傢伙！”

桑夏似乎想起了什麼，沒等林初意反應過來，靠到他耳邊說道：“還有日暮大神，但是日暮大大要在家裡陪小攸，偷偷跟你說，小攸有寶寶了……咦，想起來了，如果我記得沒錯，日暮大神就住在疏陽家隔壁啊，小嘰有空可以去串門。”

“日暮大神？”林初意被這麼多人繞暈了，桑夏這個圈子還真大，若要全部認識，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慢慢來才行，最後聽到“日暮大神”這個名字震驚了，“日暮歸途大神嗎？疏陽哥，你認識日暮大神嗎？我見過日暮大神和他懷孕的夫人，肚子很大了。”

紀疏陽拍拍他的腦袋，淡笑著點點頭：“嗯，認識，改天帶你去和常攸認識一下，常攸白天一個人在家裡，你可以去陪陪他。”

只是不知道機器人一旦得知真相，會不會震驚得程式都無法運作了，許辰楷儘管瘋魔了點，倒是沒有給機器人安裝奇奇怪怪的思維。機器人的自主模式愈發智慧後，一個人在家裡沒事做也懂得無聊了，從前擔心他出去會有什麼狀況，也就沒打算介紹朋友給他認識。

一旁的桑夏若有所思，她明明記得林初意很喜歡殊途大神，莫非紀疏陽沒有告訴他身份？紀疏陽和邵臣暮關係一直很好，邵臣暮和常攸在一起後就漸漸退出了文學界，儘管沒有像紀疏陽那樣宣佈封筆，作品也只剩下連載的部分了，慢慢開始從商。

“難怪家裡有那麼多日暮大神的書。”林初意了然地點點頭，隨即微微皺起了眉頭，剛才紀疏陽還在說認識殊途大神，這會兒連日暮歸途大神都認識，這還不算什麼，為什麼桑夏他們都認識？

算了，一個圈子裡的人，互相認識也不奇怪，只要跟他們一起，以後他也有機會認識殊途大神了，林初意美滋滋地盤算著。

走到預訂的包廂門口，桑夏推門走了進去，回頭朝他們招招手：“快進來吧。”

林初意探頭往裡面望瞭望，身邊的紀疏陽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怯意，攬住他的肩膀走了進去。包廂內穆筱和一名看起來就年紀不大的男生在合唱歌曲，路且梵和另外一位溫文儒雅的人坐在一邊喝茶聊天，看到他們進來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疏陽，小嘰，你們終於來了。”穆筱放下麥克風，示意他們過去坐。

林初意看了一眼滿臉好奇地盯著他的男生，朝他禮貌地笑笑，對方也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非常清秀可愛的男生，看起來很好相處。心裡偷偷松了口氣，如果有同齡人在，他就不用擔心格格不入了，同齡人之間比較有共同話題。

“不要在小嘰面前裝腔作勢，就你這德性，驚蟄大大早就把你看穿了。”桑夏不客氣地一掌拍在寧棋的頭上，“小嘰，給你介紹一下，別被他的乖乖腔調騙了，這傢伙最愛裝模作樣，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寧棋，那位就是他家靳亦航老師，現在也不當老師了。”

“妖言惑眾！”寧棋皺眉抗議，回頭又笑容滿面，“你好，小嘰，我叫寧棋。”

“初次見面，我叫林初意，小嘰……小夏，說好不叫我小嘰的，再叫我小嘰就友盡。”林初意微帶不滿地抗議著，小嘰這個名字很好聽嗎？放在女孩子身上的確萌得一臉血，但是放在他一個男生身上，就覺得奇奇怪怪的了。

身邊的紀疏陽輕笑著拍拍他的後背，機器人在外人面前的表現越來越自然，也懂得調節氣氛。這樣的機器人，擁有自己的名字，知道禮貌地打招呼，與人談笑風生，如果他不說，有誰知道小嘰只是許辰楷為了戲弄他而製造的一個機器人呢？

“小嘰，快來點歌，我們來唱歌。”寧棋是個自來熟的人，或許因為他是紀疏陽的弟弟，對他特別熱情。

林初意輕輕搖頭，歉意地笑笑：“我五音不全，不會唱歌，剛才聽你和小小在唱，很好聽啊，你們快繼續。疏陽哥和小夏早就說過小小唱歌特別好聽，小小快上，讓我欣賞一下。”

“小小是YY聲深動聽的考核，能不好聽麼？跟小小合唱需要極大的勇氣，麻蛋，我一直在自黑。”寧棋丟下滑鼠跑到他身邊，“那邊兩位先森也是K歌高手，有他們在，我們絕壁沒有活路。”

林初意瞬間被逗笑了，剛進包廂那會兒，他真的以為寧棋是個乖巧文靜的男生，結果桑夏那一掌就讓他本性展露無疑，非常有趣的人，愉悅地說道：“別謙虛了，我剛才聽到你唱歌了，很好聽，快點繼續吧。”

“這首《小小》誰點的啊？”穆筱滿臉黑線地看著螢幕上的歌曲，聽到一旁哈哈大笑的桑夏，毫不客氣地拍上她的頭，將麥克風丟給她，“你點的，你自己唱。”

“我特地給遲暮大大點的《小小》，讓遲暮大大唱給你聽。”桑夏跳著躲開，拿起麥克風遞給路且梵。

路且梵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微帶羞澀的穆筱，坦然自若地接過麥克風。

“且梵哥唱歌好厲害啊，聲音真好聽。”林初意滿臉驚訝，情不自禁地感歎著，寧棋說得一點都沒錯，有路且梵和穆筱在，他們這群不會唱歌的人完全沒有活路，他以前聽過這首歌，充滿回憶非常溫柔的一首歌，路且梵低沉的聲音演繹出了另一種風情。

也許在路且梵心裡，“小小”代表的是另外一種心情，不只是回憶，更是一種對待愛人的深情。林初意側頭打量著坐在路且梵身邊的穆筱，穆筱的表情從一開始微微的羞澀變成了認真傾聽，忽然覺得他們的感情也沒有那麼不可思議，反而多了一層感人。

“怎麼了？亦航的唱功也很厲害，待會兒你聽聽。”紀疏陽見機器人不停地打量路且梵和穆筱，一臉的感慨，不知道機器人又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捏捏他的臉。

“且梵哥和小小很相愛，我想通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過得幸福就好，是吧，疏陽哥？”林初意故作正經地說道，“疏陽哥也該讓博士給你安裝一個唱歌程式，你看，大家都會唱歌，寧棋嘴巴上說五音不全，聽他和小夏合唱，哪有五音不全的樣子？”

“小夏就會糊弄人，聲音這麼好聽，根本就是專業啊，疏陽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太差勁了。”

紀疏陽輕笑出聲，這傢伙還在糾結安裝唱歌程式的事，看來許辰楷有得忙了，機器人糾纏起來也會不依不饒，尤其是面對許辰楷，完全不會客氣。

“小嘰大概不知道YY和網配圈的事，穆筱是YY有名的純男聲K歌頻道的考核，如果要成為那個頻道的歌手，必須通過穆筱的考核。小夏他們都是網配圈的CV，就是廣播劇配音演員，小夏雖然是策劃，不過配音也很厲害，他們的聲音自然好聽。”

“不明覺厲！”林初意確實不太明白，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且梵哥和靳老師都是嗎？看不出來，且梵哥居然還是CV，話說我可以聽聽他們配的廣播劇嗎？”

“嗯，回家給你下載。”紀疏陽摸摸他的腦袋，輕柔地解釋道。

看他一臉迷迷糊糊，大概也沒聽明白多少，讓一個機器人腦袋一下子接受那麼多東西，確實很困難。希望他轉個身就忘記了，免得以後整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要去當歌手或者當CV了，要是讓許辰楷知道，或許真的會發瘋。

“小嘰。”紀疏陽打斷機器人的思索，希望他不是沉浸在成為YY歌手和CV的幻想中，企圖找個藉口引開他的注意力。

“小嘰，以後一個人在家裡若是覺得無聊，你可以用書房的電腦上網，網上一些遊戲很好玩，小夏他們一直在玩一個叫《蒼絕紀》的遊戲，你可以讓他們帶你玩。”玩遊戲總比去當YY歌手和CV好多了，紀疏陽接著說道，“回去給你申請一個QQ，白天跟大家聊天。”

“很好玩嗎？那我要玩遊戲。”林初意頓時躍躍欲試，以前只有在學校上課時碰到電腦，回到家裡就要做家務，姑姑一家也不會給他這麼好的待遇，相反成了機器人後，紀疏陽給他買了手機和平板。

成功轉移話題，紀疏陽暗暗松了口氣，希望機器人不再惦記YY和廣播劇的事了，遊戲可以隨便玩玩打發時間，就算被人砍死了，大不了朝他抱怨幾句，紀疏陽也不介意給他出錢買好裝備，只要機器人玩得開心。

可是YY和網配圈水深不可測，不是一個機器人可以待的地方，若是受到打擊，沒那麼容易釋懷了，他不想機器人心情受到影響，從而產生負面情緒。

“小嘰，要不要跟我一起唱《複刻回憶》，會唱嗎？”穆筱見他來了之後，就一直坐在一邊和紀疏陽說話，也不吃東西，怕他無聊，拿過一個麥克風遞給他，“只要會唱一點，我可以帶你一起唱。”

林初意呆愣地看著遞到面前的麥克風，抬頭望著含笑的穆筱，他從來沒唱過歌，好像小學的時候唱過吧，那個時候就很不會唱歌。一個人時有偷偷哼過幾句，發現完全不在調上，就再也沒唱歌了。

來時的路上努力搜索過程式，許辰楷還真沒有給他安裝唱歌程式，唱功是原裝——就是沒有唱功。

林初意汗顏：“我真的不會，這首歌沒聽過，我想聽你唱歌。”

“好，那等我唱完這首歌，陪你玩遊戲。”穆筱也不勉強他，把麥克風遞給桑夏，“你唱女聲部分，我男聲。”

“如果小攸在，你可以聽到美人魚的聲音，小攸的聲音就跟人魚一樣空靈動聽。”寧棋坐到他身邊說道，“小攸的外號就叫含珠鮫人……等你認識了他，你就會知道。來，吃點東西。”

林初意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現在最大的缺憾就是不能吃東西，所以他心裡很矛盾，想認識紀疏陽的朋友圈，可又因為這個缺憾不敢與人相處。身邊的紀疏陽見到寧棋過來，就起身走到了路且梵和靳亦航那邊，陪他們聊天去了。

看著寧棋友好地用牙籤叉起一塊火龍果，笑著遞到他嘴巴，他知道寧棋一定是誤會了，誤會他因為怕生而放不開。不想讓寧棋為難失望，也有點控制不住食物的誘惑，林初意不顧腦中的強制指令，張口吃下了那塊火龍果。

“小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