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851
一、
義大利魔法部送來的調查報告幾乎沒有參考價值可言,除了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巫師做的筆錄還算正常,別的都是男歡女愛、爭風吃醋、情不自禁下狠手等天馬行空的妄想,捧著這份堪比八點檔資料的半吸血鬼教官約翰老師淡定不能——這位教官此前始終對巫師們的“自相殘殺”抱持置身事外的樂觀態度。
這一次顯然不同以往。
海姆達爾從義大利遛彎回來,把在夜鶯套間內的所見所聞,包括對壁爐的猜測一併告知IW下屬的員警部隊。
可惜義大利遞交的報告裡找不到與案情進展有著哪怕一根頭髮絲關係的調查,看得出義大利魔法部真的沒把這案子放在心上,也間接烘托了愛沙尼亞魔法部鮮明的上躥下跳。
員警部隊派人前往愛沙尼亞魔法部調取更多資料,當中費了點周折,整個IW都知道愛沙尼亞對義大利的自作主張實則異常惱火,他們不敢和國際威森加摩以及國際員警部隊明晃晃地對著幹——曾經迎難而上過,結果不怎麼美好,但軟刀子還是不時亮出來磋磨。
國際員警部隊的巫師接連二次無功而返,約翰教官在國際巫師聯合會地下一層的電梯前堵了瓦利.伊爾維斯的去路——據目擊者稱伊爾維斯分會主席的臉色比小白臉約翰還要難看。
愛沙尼亞魔法部不願開竅IW確實不能強行幫助他們開發大腦,與此同時IW充分見識到了愛沙尼亞魔法部死皮賴臉的功力,如今看來IW反磋磨回去的最佳方案就是效仿約翰教官,動不了你但可以噁心你!
自那以後國際員警部隊的巫師在愛沙尼亞魔法部的辦事效率高出了至少60個百分點。
讓人欣慰的是愛沙尼亞魔法部的調查結果比義大利魔法部靠譜,根據義大利魔法部巫師壁爐網路監視部門的核查顯示,索伊尼女士曾于6號和9號這兩天分別使用了一次壁爐,壁爐的連接點指向西班牙。
當國際員警部隊從西班牙的同行們那裡得知壁爐最終連接點居然在海的那一邊時,彼得對還在等消息的海姆達爾說:“家屬來認屍體了。”
海姆達爾詫異道,“義大利魔法部什麼時候發的認屍通知書?”
“早就發了。”
“這都過去多久了,家屬才來?”
“索伊尼女士的家屬不在歐洲,也不在一個地方定居。”彼得聳聳肩。
“聽上去像流浪巫師。”海姆達爾說。
員警部隊定義的“流浪巫師”可不是一個中性詞,一旦被巫師世界的執法部門冠上“流浪”的首碼,代表這人不是走私違禁藥材藥品,就是偷獵兜售禁售神奇動物,還有一系列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從業者也被稱為流浪巫師。
拜伊維.索伊尼女士的父母離世多年,今日從大西洋那頭趕來的家屬是索伊尼女士的叔叔。
“找不到別人了,她可能就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彼得說。
義大利魔法部在案子的調查上止步不前,但通知家屬這環節的工作相對比較到位。義大利魔法部曾試圖從死者前夫之一的瓦利.伊爾維斯那裡得到更多的線索,伊爾維斯分會主席以各種藉口拒絕直面這件事,最後還是安德魯.蘭格教授提供了美洲這條可行之路。
認屍無需IW的人出面,員警部隊就可辦妥。
海姆達爾提前回到學校,從天文學教授那裡接回兒子,米奧尼爾笑得合不攏嘴。
父子二人回到房間,希娜很快取出米奧尼爾的玩具,對花花綠綠的玩具愛不釋手的米奧尼爾這天破天荒的緊隨小粑粑,好像對玩具提不起絲毫興趣。
海姆達爾在沙發上坐下,剛舉起魔法史筆記本,腦子裡還在就索伊尼女士的不幸遭遇轉圈,低頭瞧見挨著自己默不作聲的奶娃,回過神來後有些納悶。
“寶貝怎麼了?”海姆達爾說。
米奧尼爾搖搖頭。
海姆達爾放下筆記本,把兒子抱起來擱在腿上,與其面對面。
“告訴爸爸。”海姆達爾說。
米奧尼爾啥都不說,猛地抱住海姆達爾的脖子,小粑粑被兒子的舉動弄得越發摸不著頭腦。
“寶貝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海姆達爾有些著急了。
埋在他懷裡的米奧尼爾還是搖頭。
海姆達爾撫摸兒子的後背,米奧尼爾略微緊繃的身子逐漸放鬆下來。
大約他倆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以豆莢為首的動物夥伴們紛紛圍了上來。豆莢在父子二人腳前來回走了幾趟,然後躍上沙發,又借著海姆達爾的身體跳上沙發靠背,靈活地上下轉了一大圈。
豆莢研究米奧尼爾的小臉兒,又看看滿臉擔憂的海姆達爾。
[他在撒嬌。]豆莢貓非常權威地下結論。
撒嬌?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最近他和威克多聚少離多,各自都有不少事忙活,尤其是海姆達爾,雖然待在學校的時間長,但真正與米奧尼爾相處的時間卻非常有限。
其實米奧尼爾並不孤單,可動物夥伴再貼心再會賣萌,如何與父母的陪伴相提並論。
小粑粑親了親兒子的發頂,“米奧尼爾想玩什麼?爸爸陪你玩好不好?”轉眼瞧見擱在一旁的天文學筆記本,小粑粑迅速別開眼。
即使多複習幾小時,也不能讓他的天文學成績突飛猛進。
心有靈犀的豆莢咬著筆記本跳下沙發,把它隨意丟到一旁。
父子二人坐到飯桌旁,海姆達爾陪兒子一同拿起了蠟筆。
米奧尼爾身板挺得筆直,有模有樣地在畫圖本上塗塗抹抹,不一會兒一幅充滿童趣的豆莢貓躍然紙上。豆莢歪著腦袋看了半天,堅決不承認那古裡古怪的斜眼貓是自己。
海姆達爾乾脆充當為兒子更換蠟筆的助手,不時與兒子交換意見。
“要不要給小漢斯.伯力寄封信,週末一起出去玩?”海姆達爾建議道。
“裡格和爸爸去嗎?”米奧尼爾抬頭問。
“你大爸爸我不能幫他拿主意,小爸爸一定陪你去。”
米奧尼爾眉開眼笑,這娃很容易滿足。
海姆達爾又道,“等哪天大爸爸有空,我們再帶上動物朋友們,找個地方住上幾天。”
米奧尼爾畫畫的動作一頓,然後用力點頭。
二、
威克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大一小在地上瘋子似的滾成一團,還不時學獅子老虎等猛獸那樣仰天咆哮,在旁圍觀的奶糖等動物小夥伴的眼神惹人發笑,好像在說:真素受不了!
“怎麼這麼高興?”威克多脫下斗篷。
“爸爸回來啦!”米奧尼爾爬起來沖過去。
海姆達爾緊隨其後。
一大一小樹袋熊似的掛在威克多身上,老爺一個不查踉蹌起來,海姆達爾趕緊鬆開並雙腳著地,穩住老爺的胳膊腿。
老爺啼笑皆非,有那麼一瞬,他錯覺自個兒有倆孩子……
天快黑下來的時候,一家三口解決了晚飯,倆爸爸帶著奶娃和奶糖出門散步消食。此時校園中大部分地段沉寂下來,積雪逐漸融入夜色,仨人並一動物沿著人少但有路燈的通道緩緩前行,燈影樹影在腳下婆娑交織。
米奧尼爾坐在奶糖的背上,一隻小手握住海姆達爾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老爺走在海姆達爾的另一側。
他們穿過長廊時與兩個三年級的孩子相遇,三年級一邊走一邊看米奧尼爾和奶糖,差點撞上包裹著馬賽克的圓形柱子。米奧尼爾如今很少在學生面前露臉,奶糖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它的作息時間與學校裡的學生差別較大,一般的學生很少能如此清晰地捕捉到它的身影。
威克多已經知道了二人的“發瘋”理由,同時也反省了這段時間對孩子的忽略。
“下次去義大利。”大爸爸很快拿主意。
小粑粑對度假神馬的向來沒有太多的要求,小米寶寶對深邃的人文或瑰麗的風光等通常有看沒有懂,所以二人對大爸爸的提議舉雙手雙腳贊成。
“不用擔心消費太高,”威克多揚起一邊眉毛。“萊納托堅持他來請客。”
“小拉卡利尼說的?”海姆達爾問。
威克多點頭,“他還請了安德魯和讓娜。”
米奧尼爾不甘心被爸爸們邊緣化,晃了晃海姆達爾的手,小粑粑把他從奶糖背上抱起來,無事一身輕的奶糖在海姆達爾的首肯下迅速脫團獨自遛彎去了。
倆爸爸相互分享資訊,大爸爸聽了關於索伊尼女士叔叔的消息時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海姆達爾驚喜于蘭格教授打算再次競選愛沙尼亞魔法部長的決定。
“愛沙尼亞是應該找個像樣點的掌舵人了。”海姆達爾說。“近幾年愛沙尼亞就像閉關鎖國一樣,對任何國際性活動漠不關心,要不是頻繁傳出局勢不穩以及該國魔法部又一次驚人之舉之類的消息,歐洲其他國家可能早把它丟在腦後了。”
愛沙尼亞近年來刷存在感的方式很是標新立異。
“瓦利.伊爾維斯對奪回部長的座椅勢在必得。”威克多說。
海姆達爾已經懶得吐槽這個人了。
“荒原!”米奧尼爾叫道。
夫夫二人停止交談,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卡捷寧和他的寵物荒原從長廊另一頭走來。
米奧尼爾掙扎兩下,海姆達爾把他放到地上。
小米寶寶快步向荒原靠去,一般人若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興高采烈地奔向一頭狼,心跳大概會奔放得□□,但夫夫二人和荒原是“老熟人”,雖然免不了緊盯著,卻不會阻止。
米奧尼爾開心地撫向荒原,荒原下意識躲開,後發現米奧尼爾不是摸它的頭,就若無其事地任奶娃吃自己的豆腐。
“不介意一起吧?”卡捷寧樂呵呵地說。
夫夫二人對視一眼,教授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卡捷甯從容地跟著一家三口掉頭往回走。
他們先說了會兒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閒話,當他們離開長廊,來到一處栽種著銀杏樹的中庭,卡捷寧終於決定開誠佈公。
“我不是有意刺探,”卡捷寧把姿態放得極低,看向威克多。“請問你的朋友安德魯.蘭格教授是不是有意競選下屆愛沙尼亞魔法部長?”
夫夫二人十分驚訝。
“您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威克多說。
蘭格準備競選部長的事只有幾人知曉,不大張旗鼓的目的在於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蘭格在競選中都將處於弱勢。先不管其他競爭者,單單瓦利.伊爾維斯這只攔路虎就夠蘭格教授頭疼了。
以蘭格對伊爾維斯的瞭解,那位師兄要是得知蘭格準備競選部長,還不知道會怎麼發瘋。伊爾維斯不是君子,他冷血陰險且氣量狹窄,這是蘭格花了二十年時間領悟出來的。
“請放心,這個消息不曾公開,除了我們幾個,目前知道的人數與你心裡的數字仍保持一致。”卡捷寧保證道。
我們幾個?海姆達爾撓撓臉頰。
威克多明白追根究底無濟於事,“我的朋友蘭格教授是有那個打算。”
卡捷寧想了想——似乎在醞釀著什麼,“蘭格教授找到資助人了嗎?”
“教授,您對競選的細節還挺瞭解嘛。”海姆達爾忍不住道。
卡捷寧笑眯眯地說:“一大把歲數了,對什麼都知道些。”
海姆達爾被他的坦然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威克多在心裡掙扎了一下,最後道出實情,“蘭格教授準備找古靈閣貸款。”
“貸款?”海姆達爾和卡捷寧異口同聲。
威克多無奈道,“只要最終把錢還上,妖精不會管你取錢為了什麼。”
換句話說安德魯.蘭格眼下的境況很不樂觀,他根本不敢寄希望于伊爾維斯掌控下的愛沙尼亞國內的有錢人。安西普前大法官或許能幫上點忙,但人走茶涼,安西普未必還能像當初那般一呼百應。
卡捷寧沒有就此發表任何看法,他說:“我有個朋友一直想為海納百川的愛沙尼亞做點貢獻,能否請你向蘭格教授引薦一下?”
海姆達爾不由得琢磨開了,海納百川?這說的是愛沙尼亞嗎?
三、
這天夫夫二人跟著蘭格一塊去了約定地點,卡捷寧和他的朋友早他們一步抵達,海姆達爾一瞧見所謂的朋友便恍然大悟。想為愛沙尼亞做貢獻的竟是卡捷寧的仨基友之一煙斗控謝胡.沙加里。
蘭格教授打算競選的消息無怪乎他會知曉,這老傢伙就是搞情報的。
“安德魯,我以朋友的立場請你務必謹慎面對。”海姆達爾飛快道。
蘭格教授淡淡一笑。
兩方人馬互作介紹,沙加里握住蘭格的手,熱情得令人側目。
然後大家落座。
沙加里捏著煙斗,斜眼瞧海姆達爾,“我什麼都還沒說呢!”怪海姆達爾拆他的台。
煙斗控耳朵非常好使,不愧是情報頭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實說我很意外。”蘭格打破沉默。
“我早就想見你了,可惜沒有機會。”沙加里遺憾地說。
“請問您這是為什麼?”不怪蘭格想不通,他與沙加里非親非故,連見面都是第一次。一個從未謀面的人主動出錢給自己搞事業,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都會感到匪夷所思,警惕心強些的可能直接陰謀論了。
“我也很不解。”海姆達爾說。“您想資助蘭格教授這是您的善舉,但是有件事情請您為我答疑解惑,根據愛沙尼亞的法律,禁止外國人參與愛沙尼亞巫師政府的各項活動,直接和間接都不行。”
“我沒有告訴你們嗎?我早兩年就入了愛沙尼亞國籍了。”沙加里得意洋洋地吸了口煙,並噴出幾個花俏的煙圈。
卡捷寧悠閒地抓了把瓜子哢嚓哢嚓嗑著。
海姆達爾瞠目結舌,“您是怎麼做到的?”
沙加里身上背著通緝令,除了根據通緝令等級選擇逃亡或隱居以外,不太可能出現第三選項,入他國國籍更是異想天開。
“愛沙尼亞真是個不錯的國家,我當初試著申請,沒想到一下就通過了。”說到這裡沙加里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莫非沙加里投遞申請的時候恰逢愛沙尼亞時局不穩?前兩年確實不太安穩……唯有這個說法解釋得通。
“海納百川”的讚美原來是這麼來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當年沙加里接受海姆達爾的建議,通過慈善改頭換面、重新做人,成效卓著,現同一領域內誰不知道沙加里大善人。只要不是高舉正義的批判大旗深度挖掘、追根究底,沙加里的形象還算深入人心。不過當中一定要操作好,不然很容易變成對手攻擊的靶子……海姆達爾猛地回過神來,他居然開始思索後續進展了。
蘭格始終沉默不語,沙加里也不著急,徑直抽著煙斗,可惜煙圈吐出速度的加劇暴露了他真實的內心世界。
嗑完一把瓜子的卡捷寧拍拍手,道了聲失陪離開了,夫夫二人對視一眼,緊隨卡捷寧腳步,把空間留給倆當事人。
威克多提議再找張僻靜點的桌子過會兒二人世界,海姆達爾以東張西望尋找合適地點作了回答。
二人暫時拋開一切煩惱東拉西扯,等他們膩歪夠了回到遠處,卡捷甯教授也去而複返。
沙加里開了瓶酒,開懷地與蘭格碰杯,可能海姆達爾的表情非常刺眼,沙加里理直氣壯地說:“妖精能和我比嗎?我從不信任那些長耳朵的傢伙!”
蘭格不過起了個貸款的念頭,沙加里就迫不及待地把妖精們趕去了對立面。
“古靈閣是妖精開的。”威克多說。
沙加里自信地說:“所以我的錢不放在古靈閣。”
海姆達爾還記得這老壞蛋曾給他一份067加密金庫的使用權當見面禮來著……這會兒又指責妖精不值得信任了?
海姆達爾不搭理他,看向蘭格,“你真的想好了?”
威克多同樣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沙加里氣得狠吸煙鬥,噴得到處煙霧繚繞。
蘭格說:“我蹲過二十年大牢,還癡心妄想於再次競選魔法部長,我有什麼立場對沙加里先生的過去指手畫腳。”
四周靜默了一瞬。
沙加里放下煙斗,端起酒杯說:“即使傾家蕩產我也毫無怨言。”
蘭格一本正經地說:“你都這麼說了,我可不客氣了。”
威克多和海姆達爾放下心來,並與卡捷寧一起拿起酒杯加入其中。
沙加里放下杯子時眼睛掃到卡捷寧順手帶來的報紙,他啪嗒啪嗒抽了幾下煙,忽然眯了下眼,拿起報紙湊近看了看,又不動聲色地丟開。
“看見什麼了?”卡捷寧隨口道。
沙加里指著報紙上某幅活動照片說:“這傢伙當年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流浪巫師,靠走私低級神奇動物過活,不僅擅自哄抬價格破壞規則,還以次充好,因而總是遭到同行排擠,不是被流浪巫師攆就是被神奇動物保護組織追趕,整日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一事無成,現在成深受追捧的世界名人了。”
上次的大戰簡直“化腐朽為神奇”。
卡捷寧沒看圖片,一眼掃到標題上亨利.德瑞裁判長的名字。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也看見了,沙加里的話似乎信息量頗大……
“亨利.德瑞曾是流浪巫師?”海姆達爾問。
蘭格同樣保持關注,他讀過父親的筆記,比夫夫二人看得更全面。
沙加里意味深長地一笑,“我不清楚你口中的亨利.德瑞,我知道的德瑞就是我說的那樣。”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咱來擼一次卡捷寧和他的基友們,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尤其是感覺有些模糊的朋友。
卡捷甯、容克、葉若夫,還有沙加里,這四個曾是混黑四人組。
菲利克斯.卡捷甯——教授現在的動向不需要我再說什麼了,他是四人中出場率最高的一位。
呂克.容克——花孔雀一個,年紀一大把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從前是搞動物走私的,也曾是很多流浪巫師賴以生存的最大買家。
PS:容克的外孫是已經卸任的法國魔法先生,亦是該活動開辦以來民眾喜愛率最高的一位(不是支持率最高),裡小格童鞋曾一度被他的顏所傾倒,後此人暴露了內在本質,裡小格二話不說重投拿回第一男神寶座的老爺的懷抱。
尼古拉.葉若夫——喜歡收藏各種斗篷,不穿斗篷不出門的斗篷控,卡捷甯的老鄉。後在巫師培訓學校幹得有聲有色,並在公開場合獲得嘉獎,捧回一個獎盃。
謝胡.沙加里——喜歡抽煙的煙斗控,四人中出場率最低,存在感最單薄的一位。受到裡格的啟發,目前活躍于慈善業,並且搞得風生水起。
卡捷寧三位基友第一次出場在ACT.425。
混黑四人組與格林德沃的區別在於,假設格林德沃的所作所為概括起來是排除異己、逐鹿中原,混黑四人組當初就是黑道分子。
☆、ACT•852
一、
歷史上巫師世界共有三個較為出名的流浪巫師聚集地,以規模和知名度排列,一個在南美洲的玻利維亞;一個盤踞在亞洲西部外高加索地區;最後一個位於愛爾蘭島。對於歐洲的大部分流浪巫師來說,愛爾蘭島是他們熟知的聚集地,同時也曾是臭名昭著的黑巫師窩點。
後來隨著巫師世界的日新月異,以及歷史遺留問題等因素,第四個流浪巫師聚集地誕生在歐羅巴大地上——強烈抗議把巨怪列入保護動物範圍無果後,毅然與國際巫師聯合會分道揚鑣的中歐國家列支敦士登。
有那麼百來年,列支敦士登猶如脫離了約束的三不管地帶,什麼人都在那裡安營紮寨,國際巫師員警部隊無法通過正常途徑進入該國,即便善於偽裝的傲羅亦無法完全施展手腳,那裡簡直成了無法無天的避難天堂。
不過列支敦士登暫時與今天的尋覓之旅無關,與該國有關的卷宗安然躺於原處。
海姆達爾坐在積滿了灰塵的資料室內,四周堆滿了一攤攤塵封已久的羊皮紙。他在與流浪巫師相關的卷宗裡翻到一張地圖,四邊磨爛,顏色深淺不一。他把地圖攤開在壁爐前,就著火光摸索上面的字跡。
【我雇傭的私人偵探在高加索鎮的墓園內找到了亨利.德瑞的墓碑。】海姆達爾腦中閃過威克多透露給他的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他的手指掠過阿爾卑斯山脈往東滑動,來到亞歐大陸黑海、亞速海和裡海之間的廣闊地區,然後在高加索鎮所在的地方隔空畫了個圈。可惜海姆達爾沒有找到令他茅塞頓開的蛛絲馬跡,他皺起眉頭,目光向右掃去,黑海,再過去,莫爾達瓦,不,再過去,斯洛伐克,再過去,捷克,再過去,德國、比利時、荷蘭,過海,英國……
愛爾蘭!
他的目光在愛爾蘭島上停留了很久,霍格沃斯魔法學校內攔截到德瑞走狗的記憶躍然眼前,這傢伙貌似和神秘人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黑巫師,流浪巫師,神秘人,亨利.德瑞,正好湊一桌麻將。
海姆達爾覺得自己找到了調查方向,外高加索那塊的調查還不是完全捨棄的時候,他離開資料室時偶然想到南美洲還有一個匪窩,居無定所的索伊尼女士的叔叔時隔多日終於從美洲趕來……
那時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應該不會辣麼湊巧吧。
他回頭揮動魔杖,鎖上大門。
二、
隆梅爾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二樓的休息室內剛拿出煙斗,海姆達爾推門而入,他漫不經心地看去一眼,咬住煙斗準備點燃。海姆達爾快步走去在他身旁坐下,拿出一隻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的扁匣,翻開後裡面竟整齊排列著一行色澤誘人的雪茄煙。
隆梅爾訝異地拿開嘴裡的煙斗,用一種嶄新的目光打量白長到十七、八歲卻一口煙都不抽的無趣小孩。
“什麼意思?”隆梅爾不會認為海姆達爾向自己顯擺雪茄煙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眼饞。
海姆達爾合上蓋子的同時用手捂著它,此舉終結了隆梅爾目光中漸漸無所遁形的“饑渴”。
“上次的謝禮,”海姆達爾笑得跟朵花似的。“另外還有事想向您請教。”
隆梅爾嗯了一聲,淡定地拉回視線。
“安德魯準備競選愛沙尼亞魔法部長。”海姆達爾說。
隆梅爾有些意外,不過沒太大驚小怪。
“卡捷甯教授的朋友謝胡.沙加里先生經由介紹,確定將作為安德魯競選的資助者出現在愛沙尼亞的舞臺上,我前不久才知道沙加里先生利用愛沙尼亞時局不穩的便利入了愛沙尼亞國籍。”海姆達爾又道。
隆梅爾又把煙斗咬上了。
海姆達爾繼續說,說得還是跟上述毫無關聯的另一樁事:“歐洲教育評價大會終於有了下文,從下個月開始德姆斯特朗將獲得正式掛牌等級評價,我們這一屆七年級的畢業證書要比從前的師兄師姐們更有看頭了。”
“你想跟我說得應該不是這些吧?”隆梅爾忍不住道。
跟開頭的雪茄煙展示對不上啊,隆爸爸老急切的,真是個壞孩子,兜那麼大的圈子吊胃口。
“我在努力和您分享我的生活。”斯圖魯松審判員的兩眼閃爍真誠。
“除了最後一條,前兩條似乎是蘭格教授的生活。”
海姆達爾表示受到了傷害,“原來您不願和我聊天……”
隆梅爾噗嗤一笑,“行了,有話直說。”
海姆達爾匣子塞老爸手中,“我從沙加里先生那裡聽到了一些趣聞,某位人物的往事。”
隆梅爾以為他又小題大做,結果聽完了海姆達爾的講述,表情有些發怔。海姆達爾趁機仔細欣賞父親來之不易的失態,並趕在隆梅爾回神前抹消了臉上的興味。
隆梅爾面色如常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這就是我來請教的目的。”海姆達爾由衷地讚美老爸強悍的洞若觀火。
“多此一舉。”
海姆達爾連忙狗腿地表示願聞其詳。
“你在捨近求遠。”
海姆達爾想了下明白過來,“……雖然我是IW旗下的審判員,但很多事情並不由我的意志為轉移,尤其是與親屬休戚相關的問題。”支吾半天就是害怕背上“以權謀私”的罪名,斯圖魯松審判員畢竟是個有理想的青年。
“你不能想辦法讓別人轉移的時候順道捎你一程?”隆梅爾看似玩笑地說。
海姆達爾愣了半晌,忽而茅塞頓開。
“爸爸,謝謝!”海姆達爾用力擁抱父親,眉眼間的遲疑困頓一掃而空,歡欣地大步離去。
安坐於原位的隆梅爾懶洋洋地目送兒子的背影,隨即展顏一笑,低頭看向手中的扁匣,心情不錯地打開它……
已經蹦躂出幾十米遠的海姆達爾仿佛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冷笑,他條件反射縮了下脖子,嘀咕道,“雪茄形狀戒煙薄荷糖,以假亂真,顧全顏面,您值得擁有。”
三、
三天后,海姆達爾在前往國際威森加摩的途中先跑了趟布魯塞爾,斯圖魯松審判員時常到巫師交通管理中心的對外服務視窗領取最新的巫師通信地圖,他今天選擇位於布魯塞爾的公共通信服務站點,那裡有一家上星期新開設的壁爐房間。
基於謹慎等因素的考慮,海姆達爾很少在相同的通信網站使用超過三次。
根據地圖指示,他找到網站位置,並交納了相應的使用費。
由於巫師電話日益普及,巫師們逐漸對這種“入侵”放下成見。最新調查顯示,歐洲超過四成以上的巫師已經能熟練操作電話,並體會到由此帶來的便利。所以海姆達爾毫無懸念地回歸“落後”的壁爐通信的隊伍中。
巫師電話使用率的上升帶動了需求量的急劇增加,公共巫師電話使用費也跟著水漲船高——同比上漲了令人髮指的9個百分點,巫師壁爐反而因使用率下降,為了保持客源在收費上屢創新低,已跌破去年的平均值。
斯圖魯松審判員精打細算著呢!
壁爐那一頭是之前與他聯絡好今日壁爐會面的老菜皮格林德沃,海姆達爾言簡意賅地說了下他的打算,並開門見山地請求格林德沃想辦法說到做到。
“既然你說布朗交給你來處理,我就不跟你爭功勞了,”海姆達爾說。“問題是布朗的存在讓我寢食難安,無論對我還是我的家人均造成了情感和精神上的雙重負擔,你必須負起責任。”
格林德沃早就見識過海姆達爾的不要臉,但凡確定目標就會直言不諱,跟你擺事實講道理,即便沒有條件也會絞盡腦汁創造條件。
“你想讓我怎麼做?”格林德沃說。
“我不指望你在德瑞這件事上出謀劃策助我一臂之力,首先請同往常一樣保證你和你的手下繼續安分守己,必要時為民除害也是贖罪的最佳方式之一,我看好你哦。”
“謝謝。還有嗎?”格林德沃哭笑不得。
“請務必阻止布朗出來攪局。”這才是全篇重點。
“你已經能看穿布朗的行動了?”
“這傢伙向來哪裡不太平往哪裡鑽,我對我的推測能力有所懷疑,對布朗的無事生非、興風作浪的本事很有信心。”
格林德沃笑得四平八穩。
“麻煩請應個聲。”海姆達爾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你不覺得布朗最近都沒在你眼前晃了嗎?”格林德沃神秘地說。
海姆達爾眯眼,好像真是如此……
“你已經把他哢嚓了?”
“你不是警告過我不能草菅人命嗎?”格林德沃故意逗他。
“為民除害和草菅人命能混為一談嗎?”斯圖魯松審判員有些恨鐵不成鋼。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
“說真的,”海姆達爾到底不放心。“他怎麼了?”
“他還好好的,我給他找了些事做,讓他近段時間沒功夫找你的茬。”格林德沃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這樣的老菜皮老討厭的!
海姆達爾對布朗依然好端端活著的事實有些失望,儘管不住的警告自己若布朗就那麼被哢嚓了不符合正當法律程式,可惜效果不太明顯。
海姆達爾進了IW後又跟前次一樣一頭紮進灰塵與蛛網齊飛的資料室內翻箱倒櫃,老闆里茲大法官忙著跟愛沙尼亞分會主席打太極——銷.魂的你來我往,無暇監督他的各項工作,對他時常窩在犄角旮旯裡的做法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不管不代表不知道。
他灰頭土臉地從資料室裡爬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隨手拍去前襟上的痕跡,轉身進了里茲的辦公室。
里茲大法官剛成功解決伊爾維斯分會主席又一次溫柔的試探,心情還算哈皮。海姆達爾經過反復比對後認為此時此刻千載難逢,於是低眉順眼地向老闆交了一份關於歐洲流浪巫師聚集地清剿活動後續調查的計畫書。
由國際員警部隊帶頭,有關國家參與的流浪巫師聚集地清剿活動是92年的事情了,那一次的清剿活動起到的震懾作用空前,至今仍有親身參與者對那次活動的快狠准記憶猶新——尤其是各國巫師監獄內為數眾多的在押流浪巫師。
里茲沉默不語,抬眼看著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心裡有些打鼓,硬著頭皮說:“我查了下近期的工作表,後續調查工作一直沒能正常展開。”
不是近期的工作表吧?
身為大法官的里茲腫麼會不清楚IW的綜合行動規劃,海姆達爾能把這份清剿活動後續調查計畫書弄出來,說明他翻了至少過去五個年頭的工作表。但是里茲必須承認,後續調查的一再拖延是個較為嚴重的疏漏,難以為繼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方面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這也是各國魔法部的現狀;另一方面國際員警部隊人手不足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把那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國家為了一個不見得能夠最終獲益的目標整合起來萬眾一心簡直難如登天,對此里茲深有體會。
“你打算怎麼做?”里茲問。
海姆達爾說:“從正在服刑的前流浪巫師們入手。”
“重新記錄一次?”
“我認為很有必要。”海姆達爾看了幾天所以清楚那些記錄到底多亂七八糟,每個國家交上來的記錄詳略程度不一不說,有些甚至跟鬼畫符似的,還有的乾脆交白卷糊弄IW,IW這麼多年來竟然毫無察覺。
可見後續工作非常不到位。
追捕流浪巫師是個需要長期投入的高消耗計畫,一鍋端固然解恨,但那只是在水邊丟了幾塊石頭,浪花可能不小,湖底依然水波不興,無法觸及根本。
里茲麻利地卷起羊皮紙。
正滔滔不絕的海姆達爾嚇得閉上嘴,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
“你去國際員警部隊碰碰運氣吧。”里茲說。
海姆達爾愣在那裡。
“流浪巫師清剿的後續工作調查光有我同意不管用,你還要徵求員警部隊的意見,他們如果同意配合事情將容易得多。”
海姆達爾反應過來了,里茲大法官在給他出主意?
里茲不再搭理他,揮揮手讓他別杵那兒礙眼。
海姆達爾準備好的一肚子聲情並茂的說辭沒派上用場。
四、
學生會副主席卡羅.鐘斯走進寢室塔時詫異地發現這幾天總不見人影的海姆達爾坐在一張扶手椅上和同學說話,手裡抱著毛團似的小麵包。
卡羅腳下一頓,朝那方移了過去。
與海姆達爾說話的同學剛好結束一輪閒談,見卡羅過來便順水推舟地把座位讓了出去,愉快地打了招呼後卷起筆記作業登樓而去。
“今天怎麼有空跑寢室塔來了?”卡羅問。
自打一家三口搬去了城堡,除學生會的必要工作以外,海姆達爾甚少在寢室塔停留。
“沒事來轉轉。”海姆達爾說。“我剛才去了六年級的寢室塔。”
沒頭沒腦的什麼意思?卡羅不解。
“凱恩最近在做什麼?”海姆達爾貌似隨意的問。
“他?”卡羅想了下。“凱恩似乎漸漸成了教授們眼裡的紅人,戈爾登教授有意搞點黑魔法方面的新課題,凱恩最近一直在戈爾登教授面前大獻殷勤。索菲,嗯,我是說馬特維延科教授,她好像對戈爾登教授的研究也有興趣。”(PS:戈爾登是黑魔法教授;馬特維延科是魔咒學教授。)
馬特維延科教授總是強迫高年級男生喊她的小名,大家被逼得習慣成自然了,偶爾會忘了改口。
尼祿.戈爾登教授?海姆達爾很快想到老菜皮對布朗下的套以及通信時從壁爐那頭滲透過來的令人無法忽視的洋洋得意,給布朗找事做,莫非說的就是這個?戈爾登教授能HOLD住布朗嗎?戈爾登謹小慎微的模樣從眼前閃過……海姆達爾把這個擔憂丟開,他對老菜皮的手段還是有些信心的。
“怎麼忽然問起凱恩了?”卡羅說。
“沒事,問問罷了。”海姆達爾舉高小麵包,卡羅眼睛一亮,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麵包身上。
在海姆達爾的安撫下,小麵包勉為其難地跳進卡羅的懷抱。
抱著小麵包的卡羅心情十分愉悅,和小麵包玩了一會兒後猛地想到什麼,“今天晚上有天文課!”
裡安和萊昂已經不用繼續上課了,海姆達爾的親密戰友只剩下胖哥卡羅。
“應該是明晚吧?”海姆達爾不確定道。
“曼蘇爾教授調課了。”
調課的結果是七年級與三年級一起上天文課。
本來能輕鬆容下一個年級的占星塔教室卻要多擠下一個年級,所幸占星塔的座椅是長板凳,相互擠擠沒什麼問題。
三年級的孩子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早跑來搶座,等七年級抵達時有利地形都被師弟們牢牢把住。七年級們在門口沉默了一下,利用千分之一秒掙扎恃強淩弱還是憐香惜玉,最後大家在三年級們天真目光的洗禮下選擇了後者。
楚格看見海姆達爾朝這邊看,連忙招手,同學羅伯特.馬羅尼比他直接,二話不說拉著海姆達爾往自個兒身邊塞,主席先生的身板剛好擠下。卡羅立邊上幽怨地瞅著這厚此薄彼的小兔崽子。
副主席的噸位太有存在感了,至少擠掉仨人才能坐穩,三年級們齊齊搖頭。
卡羅的目光轉到馬羅尼身上,馬羅尼瞪眼道,“我不和你換座位!”
海姆達爾想跟卡羅同進退,被馬羅尼一胳膊推了回去,這時曼蘇爾教授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入教室,卡羅只得另尋他處。
“明天晚上七年級們自覺自習,別以為我不在校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看似過分興奮的曼蘇爾教授沒忘了本職工作。
三年級一個個像聽話的小白兔似的溫吞應聲,七年級膽子較大,扯嗓門喊,“教授您明天要去哪兒啊?竟然把我們都丟下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麼!”說著曼蘇爾教授眉飛色舞地一摸下巴。“我要去約會,沒時間在你們身上瞎耽誤工夫。”
教授,您這麼坦白真的不要緊嗎?全體學生靜默片刻。
曼蘇爾翻開教科書,“你們兩個年級學的內容正好是一個系列,區別在三年級學的是初級,七年級複習的是高級,把你們合併在一起上課有利於溫故知新。”教授為自己的高瞻遠矚搖旗呐喊。
說了半天就是懶得教兩次。
三年級和七年級跟著翻開教科書,然後看著目錄頁一臉麻木。
因為是連堂,當中有一次課間休息。
休息期間,對天文課提不起幹勁的馬羅尼看著掛在頭頂上的天體模型通過發呆打發時間,轉眼看見卡羅向這邊走來,他立刻警惕地揚聲道,“我不和你換座位!”
卡羅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冷豔地從他身旁擦過,徑直走向洗手間。
馬羅尼松了口氣,嘿嘿一笑,“你明白就好。”
一旁本想和他說話的海姆達爾果斷把頭重埋進書本,假裝心無旁騖。
合併天文課下課已是夜裡十點四十分,學生們陸續走出占星塔,循著路燈的光影走回自己的寢室塔。
好不容易擺脫了難纏的馬羅尼,海姆達爾轉頭瞧見卡羅朝自己使眼色,他順著卡羅指的方向看去,通往六年級寢室塔的岔道上,戈爾登教授、馬特維延科教授還有凱恩並肩走在一起,從背後看去,和諧地猶如一家三口。
五、
第二天清晨,老爺好笑地含著牙刷打量,斯圖魯松審判員在穿衣鏡前擺了幾個自以為很牛B的打氣POSE,今天他將隻身闖入國際員警部隊刷副本,不,他並非孤身一人。斯圖魯松審判員向身旁的戰友飛了個精神奕奕的媚眼,戰友受夠了他的臭美,不耐煩地趴了回去。
米奧尼爾拖著薑餅人抱枕傻乎乎地圍觀,身後是也準備出門的奶糖它們。
海姆達爾和戰友于上午八點整抵達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樓,國際員警部隊早上七點半開門“營業”——各科室的時間不一致,具體視崗位的重要程度。
臨時被裁判理事會叫來開會的威克多比海姆達爾先一步走出電梯,出去前老爺特順手地摸了把愛人的小臉蛋。
“注意勞逸結合,別太逞強,儘量早點回來。中午多吃點蔬菜。”囑咐完了就離開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後,海姆達爾感覺周圍的視線有點升溫,老爺說的明明是幾乎每天都會重複的家常話,傳進外人耳裡卻發生質變了。他們又不是偷情!斯圖魯松審判員傲嬌地挺胸收腹抬頭,電梯門一開,帶著戰友直奔國際員警部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