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崢嶸初露 第三章　鷹身女妖

　此刻，雷克以一壺極品的森姆鎮麥酒為誘餌，輕易的將大鬍子老爹邀到了自己帳篷內，想來大鬍子老爹對於美酒的喜愛僅次於對製造工藝的渴求。

　「大鬍子老爹，您是品酒的行手，請您嘗嘗在下收藏的麥酒的味道如何。」雷克端起一杯麥酒，遞向了已坐在桌前的大鬍子老爹的面前。

　「整個輪迴之島上，恐怕便以這森姆鎮的麥酒為最。那裡所釀的麥酒不只工藝得自魔界大陸，而且用料考究，選用純天然的紅月優質大麥的麥芽與草場酒花釀製而成，口感新鮮、清爽，回味甘冽。」大鬍子老爹舉著酒杯一飲而盡，舔了下嘴唇後，陶醉無比地對雷克說道。

　雷克替大鬍子老爹又斟滿酒後笑道：「呵呵，看來老爹不僅喜好這杯中之物，而且更能體會到酒的真味。」

　大鬍子老爹道：「不錯，這杯中物的確是我喜好之物，但我最想要的卻不是這個。」

　「我知道大鬍子老爹您最喜好的是對製造工藝的探索。」雷克瞇著眼睛，不慌不忙地接口道。

　「錯！那也只是其次。」

　「哦？那老爹您最想要的是什麼？」雷克對於大鬍子老爹的回答頗感意外。

　「自由！不然我們又怎麼可能會與你有了三年之約，更加不會這般熱情高漲地聽從你的驅使！我們把獲得自由的命運都交到了你的手中。」大鬍子老爹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肅然地回答道。

　雷克仰天笑道：「哈哈……老爹，您說你們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了我的手中。那麼，請您告訴我，我的命運又掌握在誰的手裡？」

　「這……」大鬍子老爹沉吟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呵呵，老爹，其實啊，魔界所有妖魔的命運並非由神魔或是其他有力量者所掌握，真正掌握我們命運的是你我自己。三個月前，我同你們一樣是沒有自由的奴隸，而且應該說是境遇還不如你們的苦力，不過，由於我們相信自己的命運可以由自己把握的道理，於是我們才有了今天。」雷克見大鬍子老爹答不上話來，頓了頓後又道：「如今，你們和我們當初一樣，不要覺得我們是強者，我們有力量便可駕御、奴役你們。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釋放你們，給你們自由，但那又能怎樣？你們這些自生下來便製造裝備的工匠，除了製造東西還會什麼？我相信，如果你們離開了我，離開了這裡，結果只會是餓死或者是被別的妖魔控制為奴隸。老爹，您覺得那樣的後果是你們所想要的嗎？」

　「對！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離開了這裡我們未必就能獲得自由和生存的能力。可如你所說的，那我們的三年之約還有什麼意義？」大鬍子老爹此時的情緒已顯得異常激動起來。

　「當然有意義，三年之約所約定的給你們的自由，並非簡單的讓你們擺脫我的控制，而是教會你們該如何生存、如何自立，融入這個世界，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擁有真正的自由。」雷克見大鬍子老爹激動的神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灼說道。

　「融入？」大鬍子老爹重複著雷克的話，細細地品味著其中的含義。

　「不錯，所以請您也同班魯他們一樣，全身心地為我服務，因為那樣不止是在幫我，亦是在幫助您自己。」雷克道。

　「為你鑒定、為你製造武器裝備，怎麼是在幫我們自己？」大鬍子老爹對雷克的話充滿了質疑。

　「是的，雖然你們現在只是為我製造武器裝備，可與你們在森姆鎮時的製造工作有著天壞之別。你們在森姆鎮時會這麼輕易地得到製造魔法容器這類可以極大鍛煉你們自身各種煉金技能的機會嗎？你們在森姆鎮時可有機會見識類似乾坤戒指與戈登法杖這類萬中無一的魔法裝備嗎？」

　雷克一字一句誠懇地對大鬍子老爹說道：「不錯，你們的工作的確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但這同時亦提升了你們自己的技藝，而這些技藝正是你們以後安身立命的根本。這之後的三年時間裡，我會讓你們這些工匠們的技藝飛速提升，不膽如此，我還保證讓你們明白如何以一個煉金師的身份融於這個世界，享受這個世界有力量、有勢力的妖魔所應該享有的一切！」

　大鬍子老爹聽完雷克這番話後，空舉著酒杯陷入了沉思中。

　雷克見大鬍子老爹不語，於是語氣凝重、態度嚴肅地繼續道：「老爹，請給我您的智慧與力量。我們可以互相扶持幫助對方，去爭取我們都希望得到的、真正的自由！」

　大鬍子老爹這時終於重重放下酒杯道：「好！從今往後，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儘管開口！一切為了自由！」

　雷克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著道：「現在，我就有一件事需要您幫我，也是幫大家去做，那就是去一趟魔獸森林，收購一些我們傭兵團需要的魔法原料。」

　大鬍子老爹二話不說，將酒壺瓶蓋擰緊放入懷中後，起身向帳外走去，走到帳篷的皮簾處，回頭道：「雷克首領，請牢記你剛才的承諾。」

　雷克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鬍子老爹剛離去，大帳的皮簾便被輕輕佻起，武狼緩步走了進來，顯然是早已等候在外。深施一禮後，武狼恭敬地道：「雷克老大，您找我？」

　「嗯！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辦。」雷克道。

　「什麼事？」武狼問道。

　「你帶領手下幾個得力的傭兵護送大鬍子老爹去趟這附近的魔獸森林，一來探察一下那裡的虛實，二來從那裡收購一些有用的魔法原料。」雷克道。

　「需要什麼魔法原料？可否列一個清單。」武狼說道。

　雷克笑了笑後道：「清單？大鬍子老爹便是活的清單，按他說的收購，他說需要什麼，我們就收購什麼。」

　「明白了。」武狼道。

　「對了，你將我們目前所有的金錢全部都帶上，不要計較本錢。」雷克對武狼囑咐道。

　武狼頻頻點頭應道：「您放心，我知道了。」

　武狼剛要退下，雷克又把他喚住了說道：「等等！謹記做事要低調，收購魔法原料時，要選擇當地森林商人的物品，儘管那樣付出的會多些，但我們目前在此處根基不穩，盡量不要招惹那些難纏的傢伙。還有，一定要小心大鬍子老爹的安全，他不僅手藝精湛，而且見識廣博，對我們傭兵團有大用處，千萬不能讓他有什麼閃失，知道了嗎？」

　武狼一一應承後，這才轉身而去。

　雷克見武狼離去，方坐到椅子上。剛要喝口水，只見斥候小三從帳外快步走了進來。

　「雷克首領！辛巴迪村的部隊剛剛回到了村子，據屬下判斷，這支部隊數量大概在四百左右，看上去近期並沒有進行過什麼戰鬥。」小三稟告道。

　自從阿朵親自去鷹巢查探之後，雷克不得已只得親自管理斥候，而這機敏伶俐的小三便幾乎成了自己用來為斥候們發號施令的得力工具。

　雷克思考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道：「嗯，辛巴迪村的這幾百部隊並無什麼大礙，繼續派人監視辛巴迪村的動靜。此外，小三，你立即從斥候中選擇幾個比較精幹的暗暗地跟隨武狼首領前去魔獸森林，暗中保護大鬍子老爹工匠與武狼首領的安全，並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報告。」

　「屬下遵命！」小三領命，隨即轉身而去。

　午後，雷克獨坐在自己帳篷之中的皮椅上。難得的空閒裡，他也不忘擺弄著手中的戈登之杖，研究其中隱藏著的秘密。

　經過鑒定的戈登之杖如刀劍剛剛被磨礪開刀了一般，雖然目前這柄利刀還遠遠沒有達到它所能達到的最鋒、最利的極限，但相較鑒定之前無疑鋒利了許多。

　「咻……」帳篷外傳來的幾聲尖利的鷹嘯聲與隨之而來混亂的嘈雜聲，將雷克專注在杖上的思緒打亂了。

　雷克分辨出剛剛的幾聲鷹鳴並非出自自己手下獅鷲戰士們的幻獸獅鷲，發覺情形似乎有所不對，他迅疾地縱身而起，快步朝帳篷外走去。

　只見帳外半空中，數十隻巨大的巨鷹連成一片來回地盤旋著。軍寨中，所有的傭兵都已從各自帳篷內走了出來。

　「大家各自就位防禦，首領、弓箭手集中過來！」雷克右手托起戈登之杖，高聲喝喊道。

　很快，傭兵們各自拿著武器按照各自的編制，分散到軍寨的四處嚴陣以待，而鬼悟、伯瑟斯以及果果同傭兵團內所有的弓箭手都聚攏在雷克的身邊。

　「弓箭手！破空箭，準備瞄準！」雷克將手中的戈登之杖舉過頭頂高聲命令道。

　收到命令，數百名弓箭手同時仰起了戰弓，統一搭上了可以增加射程的破空箭。這些破空箭是班魯與工匠們在幻制魔法容器的空隙時間裡用一般的羽箭改制，加裝了菱狀妥帖的破空箭頭，同時在箭羽上還附上了飛揚之力魔法術，這種破空箭在相同的狀況下，差不多可提高一倍的射程。

　「預備……放！」雷克高聲命令道，同時右手高舉的戈登之杖迅猛的揮了下來。

　來。

　地面上數百支箭頭碩大的破空羽箭拔地而起，如一張大網一般向著天空中的巨鷹包裹而去。

　「咻、咻、咻……」雜亂的鷹鳴與箭矢破空之時融成一片。

　天空中，巨鷹搖曳著雙翼，身體搖擺躲閃，破空的羽箭帶著一道道美妙的弧線從一隻隻巨鷹的身旁射過，落向遠方的丘陵山坳間。

　雷克身旁的果果凝神而立，紋絲不動，曼妙的右手斜抱著那海水一般湛藍的水龍弓，晶瑩透骨的左手緊扣著弓弦弓身拉到極至。此刻的果果，如一尊美玉雕琢的女神塑像一般，身體每一處幾乎都散發著力量與美感，雷克雙目凝視著果果這一刻的神態，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啪！」果果左手猛的鬆開弓弦，弓弦處一股寒氣驟然而出。

　寒氣劃過，只一瞬間，天空中水蒸氣凝結水滴，水滴則漸漸結成冰晶。眨眼的片刻，寒氣外已徹頭徹尾地被一層厚密的冰晶包裹，天空中冰箭亦漸漸清晰起來。

　「咻……」一聲透著痛苦且明顯被拉長的鷹鳴傳過。

　天空中，一頭巨鷹猛的栽落了下來。軍寨內所有傭兵的視線幾乎都集中到了那巨鷹的身上，只是那巨鷹的身體剛剛下墜了一段，另外兩隻巨鷹馬上身形急墜，堪堪將其身體險險地拉住後，又朝上飛去。

　果果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因為她剛才射出的一擊沒有使用任何的箭矢，完全是以鬥氣凝成，所以極耗體力。她要恢復過來並再次發射相同威力的一箭還需要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間隙內，軍寨內的弓箭似乎對這些巨鷹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雷克老大，是否派出我們的獅鷲戰士？」鬼悟靠到雷克身邊詢問道。

　毫無疑問，此刻若要消除這些空中的威脅，唯一的選擇就是出動獅鷲戰士。

　雷克想了下，還是堅定地搖頭道：「不行，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暴露我們手上的這些奇兵！」

　「弓箭手！破空箭，準備，瞄準！」雷克再次高舉起手中的戈登之杖。

　弓箭手再次仰起了戰弓，弓弦上搭起了破空箭。

　「預備……放！」雷克戈登之杖迅猛的揮了下來。

　地面上一支支破空羽箭再次揚起一道道弧線，迅疾地射向空中的巨鷹。在這些弧線與天空中的巨鷹形成交集之前，巨鷹們再次機敏地扭動翅膀躲過了這些破空箭。

　果果銳利的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天空，終於把目光定在了群鷹中的一隻，她判斷，那只鷹應該是群鷹的首領。只見這只巨鷹揮舞著翅膀，像是在天空中舞蹈一般，而這獨特的鷹舞也許正是一種信號，控制鷹群的信號。見此，果果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果果依舊喘著粗氣，但身體裡的力量卻已逐漸地恢復了過來。她右手緊抓著湛藍色的水龍弓弓身，沒有絲毫的懈怠，而看上去柔若無骨的左手，卻已經暗暗地凝聚起鬥氣。

　雷克戈登之杖舉高之後又猛然落下，如此反覆四次的指揮著弓箭手發動進攻，卻始終無法傷到巨鷹的一點皮毛。很快，兩千支破空箭就這樣消耗殆盡，而在如此的距離下，弓箭手箭囊內其他的弓箭根本達不到那麼遠的射程，更不用說傷到對方。

　天空中，鷹群挑釁般地變幻著隊型，一會是拉成一道直線形成一個大大的一字，一會又結到一起組成一圈圓形，一會又結成一個尖銳的菱形。

　「弓箭手，破甲箭！準備，瞄準！」雷克見此情形，高舉起戈登之杖，高聲對弓箭手高喝道。

　破甲箭，是雷克自森姆鎮購置來的，每支箭矢的箭頭均為五邊銳錐形，同時每條邊上都加上一道尖利的放血的血槽，故殺傷力極強。弓箭手們曾在一頭皮糙肉厚的西皮牛身上做過實驗，一般初級弓箭手便可將破甲箭射入到西皮牛身上六寸，而只須片刻，一支破甲箭造成的傷口便可讓這碩大西皮牛的血液盡數流乾。

　雷克與弓箭手嚴陣以待，只等鷹群進入射程，便以威力無比的破甲箭招呼。

　天空與地面間僵持了好一陣。

　「咻……」一聲格外清脆的鷹嘯聲響起，盤旋了半天的鷹群從天空中往下墜落了一段距離。

　「等，不要急。」雷克手舉戈登之杖，鎮定的對弓箭手說道。

　「放箭！」時間又過了好一會，雷克終於發出了命令。

　一支支破甲箭帶著一陣陣呼嘯聲迎向迅速墜下的巨鷹。

　「叮噹——」伴隨著一陣金屬破空聲。

　破甲箭在接觸到巨鷹的身體後竟無一例外地化成血紅色，隨即一支支破碎成一塊塊，呈自由落體運動狀落到地面上。

　地面上的傭兵還來不及為此吃驚，一聲拉得很長的破空之聲便自弓箭手中間傳了出來。一道寒氣再次自果果水龍弓弓身上幻射而出，眨眼之間便化成一道碩大的冰箭，箭體如一道霹靂般衝向半空中那個被果果認為是鷹首的目標。

　「崩……」凝聚了果果更多力量的冰矢分毫不差地擊中了目標。

　半空中呈淺淺的藍色的箭矢，甫一接觸到目標，便在目標的周圍引起一陣劇烈的爆炸，特別的是爆炸呈現出的顏色卻為淡淡的藍色。

　爆炸過後，一具血肉模糊的鷹屍毫無生機與力量地自由落下。

　「咻、咻、咻……」半空中巨鷹發出一陣狂躁、尖利的叫聲。

　急墜的巨鷹們慌忙停住落勢，同時扇動巨大的羽翼，用力地疾搖以使自己身體迅速地上升。

　而地面上所有的妖魔一齊發出了歡呼聲，鷹屍不偏不倚地落向果果，任誰也沒有料到這具看上去毫無生機的鷹屍在即將觸地的剎那竟翻轉了身體站立了起來。

　紅光隨之一閃，本來看似模糊一團的鷹屍瞬間恢復了本來的面目——一個人面鷹身的女妖。

　鷹身女妖站穩步伐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右手一扭，手上便多出一支三尖的戰叉，戰叉輕巧地一探，迎著果果的面門便刺了過去。

　剛剛射向這鷹身女妖的一箭，已幾乎將果果的體力消耗殆盡，對於鷹身女妖這迎面的一叉，她不但感到意外，也無力躲閃。

　「不……」眼見鷹身女妖的戰叉刺向果果，等伯瑟斯反應過來時，因為距離的關係，已來不及救援，不禁急得大吼起來。

　而離果果最近的雷克此時也被這意外的場面震得愣了一下後，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擋在了果果的面前。

　鷹身女妖的戰叉不偏不倚正中衝上來的雷克，三尖戰叉幾乎洞穿了雷克的左肩，若非雷克以法杖格擋了一下，將戰叉撥離了自己的心臟位置，恐怕雷克這次就在劫難逃了。

　如此近的距離內，雷克看了一眼受傷的左肩，抬頭看向了敵方。很難想像如此強悍有力巨鷹的軀體之上的面目會如此的嬌小柔弱，甚至讓人不禁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憐惜。只是在那張嬌小可人的臉上有的只是冶笑，三尖戰叉上閃現出淡淡的光華。

　鷹身女妖回拽戰叉，欲將其從雷克身體內剝離，卻發覺戰叉如入磐石堅鐵之中一般，無法動彈分毫。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雷克揮動了手中的戈登之杖，示意急切圍攏上來的傭兵退下，然後把果果護到身後，冷冷地對鷹身女妖道。

　剛剛停留在鷹身女妖臉上的那一絲略帶寒意的冷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惶恐、驚慌。她用盡全力攪動戰叉，雷克肩頭傷口處褐色的血液隨之奔湧而出，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把戰叉從雷克身體上拔出。

　雷克舉起右手中的戈登之杖，用鐮刀形的杖身輕輕地抵住了戰叉。

　鷹身女妖只覺得自己執叉的右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吸附而動彈不得，更恐怖的是，自己身體內的妖力正源源不斷地湧向對手鐮刀形的法杖之中。

　戈登之杖微微地顫抖著，這絕非雷克右手帶動，而是其吸收屬性得以發揮時最自然不過的反應，戈登之杖通體泛著黃褐的光芒，嗡的一聲輕響，如極滿足後的呻吟。

　透過大鬍子的鑒定，讓雷克對於戈登之杖有了一個正確且全面的認識。靠著雷克靈魂之力的引導，戈登之杖的吸取屬性被發揮到了極至。

　戈登之杖異光一閃而沒，在雷克的觸動下，法杖那碩大的鐮刀形杖端竟化做水晶一般剔透玲瓏的冰晶，冰刀的邊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鋒利。

　刀鋒一閃，鷹身女妖那纖細光滑的右手手腕處留下了一道極細的劃痕，創口的表面看上去顯得微不足道，而實際上卻沒有那麼簡單，鋒利冰刀，女妖被法杖吸取的能量混雜雷克靈魂之力。毫無阻滯地透過傷口的表面印入女妖的身體之中。

　女妖那略顯柔弱的俏臉上浮現出莫大的痛楚表情，楚楚動人的雙眸處隱隱地滴落了幾點透明的淚滴。

　雷克見此，不禁將施入戈登之杖的靈魂之力收回了一成，只這短短的意念一轉的瞬間工夫，女妖竟提聚起身體剩餘的妖力掙脫了戈登之杖的束縛，執叉右手得以放脫了戰叉。

　只見她身體驟然騰空而起，瞬間升起三五米，縮成一團後，鷹翼立刻撐開，鼓動著羽翼升上了半空。

　在雷克的命令下，弓箭手手中的破甲箭如水簾般一股腦地射向了空中的鷹身女妖，頓時，她巨大的身體便硬生生地被分解成數十塊，而分散成一塊塊的肉身倏然避過箭矢之後，竟化做一頭頭隼雉消失在天空之中。

　「異體聚散！」鬼悟見此情形，脫口而出發出了驚呼。但他還是不敢確定那女妖所用的法術是否真的是異體眾散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鷹身女妖無疑是出自大陸吸血伯爵一族。

　雷克對此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和驚奇，只是用左手緩緩將鷹妖留在自己身體上的戰叉拔出，只見他左肩處三道深邃的圓形傷口奔湧而出的竟不是血液，而是燃著了的黑色魔火。魔火燃燒了一陣後漸漸熄滅，他的肩頭亦恢復如昔，連半點疤痕都找不出。

　雷克將戰叉舉到自己眼前審視著，絲毫不理會妖魔們的瞠目結舌，仔細地留意著戰叉的每一個細節、每一條花紋的紋路。

　「不好了！那三個鷹巢的俘虜被殺了。」負責看守俘虜的一個妖魔急匆匆的跑過來喊道。

　「有奸細！我們中間有奸細！」不知是誰高聲呼喊著。

　「你怎麼看守的？」傭兵們七嘴八舌的指責著負責看守的妖魔。

　「算了！別吵。」雷克搖了搖頭，示意大家不要喧鬧，而後令大家各就各位，不要再費心討論此事。

　軍寨漸漸恢復了平靜，深呼了口氣，雷克緩緩地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看來，滅了那三個俘虜才是那群巨鷹此來的真正目的，對方還真不簡單，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收買了我手下的傭兵。明裡是要襲擊我的營地，背裡卻指使傭兵去滅口，這一招果然厲害。」雷克回到帳篷內自言自語道。

　「以後做事不能太大意、輕敵，就像今天這樣，如果我不是一時大意，也不會讓那個鷹妖逃了。不過還好，收繳了對方獨特的一支戰叉，也不枉自死了三個俘虜。」雷克拿出了鷹妖的三尖戰叉邊看邊說，最後決定等大鬍子老爹回來，就拿給他鑒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