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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第168章
尋秦記第二十三卷

項少龍的心神進入止水不波的境界,步伐穩定而暗合某一種節奏

,准確地估計得對方接近的速度和距離。

自從坐時空機器來到這戰國的年代後,他可是沒有一天不摸著兵器過活,對各類型

的兵器都非常熟識。此刻細心聆聽,立即摧翻了起始時認為來襲者是持矛的想法,而肯

定對方用的是長戟。

戟可說是宜刺的矛和橫砍的戈的混合體,既可扎剌,又能勾擊,沖刺時發出的響音

,明顯與矛或戈都不同。

項少龍很想回頭看上一眼,但卻知若如此做了,就會失去自己高深莫測之勢,而且

會引發對方全力加速沖剌。

一陣風迎面吹來,雨雪打得項少龍几乎要閉上眼睛。

風聲更使戟音蹄聲模糊起來。

這時後方來騎到了兩丈之內,略一發力,可在眨眼的工夫對他展開攻擊。

驀地一聲「沈良受死」有若干地起了個焦雷般在後方響起。

項少龍猛地閉上眼睛,往右橫移,到了馬道之中,右手放開劍柄,改以左手拔劍。

要知他一直靠左方的行人道緩步而行,又以右手握劍,換了任何人由後方攻來,必

然以為他會移往左方,好拉長距離,再以右手拔劍擋格。誰知他竟反其道而行,右移到

馬道之中,使敵人的長戟完全攻錯了方向。

差之毫,謬以千里。

何況是生死相博的時刻。

那人驚呼一聲,想把長戟攻擊的方向改變,卻遲了一步。

項少龍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刺在沖過了頭的馬股上。

戰馬痛嘶一聲,狂竄往前,差點把那騎士甩下馬來。

看對方一人單騎,逃命似的消失在風雪裹,項少龍心中好笑。

今仗得勝看來輕松容易,其實個中包含了膽量、時問的拿捏,身法步法各方面的配

合。

最妙是那陣突來的風雪。

他項少龍固然受影響,但對迎風策馬奔來的敵人影響更大,否則他項少龍恐難施展

這種策略。

項少龍回劍入鞘,轉入了一條橫巷,急步走了一段路,認准解府的方向,不半個時

辰終於到達目的地。

他對把門的家將報上姓名,便被領入府內,在外廳等候。

奉茶伺侯的小婢都以奇怪的眼光打量他,又交頭接耳,恍似他像頭不知由那處鑽出

來的怪物般。

項少龍給看得渾身不自在時,解子元臉青唇白的來了,揮退下人後,坐到他身旁低

聲道:「今趟揀的真不是時候,不知誰把我昨夜去逛青樓的事告知了內人,剛才她大發

雷霆,只差還未動手打我。沈兄快溜,現在說甚麼她也不會相信的。」

項少龍同情地道:「那麼過兩日我再來找解兄吧。」

解子元把他拉起來道:「快點!」

兩人急步朝大門走去時,一聲嬌叱傳來,喝道:「哪裹走!」

解子元渾身一震,像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

項少龍亦是虎軀劇震,不能相信的呆在當場。

環佩聲響,解子元的惡妻來到兩人身後,冷笑道:「走到哪裹去,你當我不知道你

兩個人的把戲嗎?」

又嬌喝道:「解權你給我滾出來,我要你把昨夜的事一字不漏的說出來,萬事有我

擔保。」

解子元如遭雷殛,原來連他最後一個「忠仆」都給收服。

解權不知由哪裹辮出來,跪倒地上,顫聲道:「少爺!小人是被逼的。」

解子元機械化的轉過身去,哭喪著臉道:「這事全是我想出來的,不關沈兄的事。



項少龍仍背對解子元的夫人:心中百感交集,因為他從聱音認出了解子元的夫人正

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善柔。

她終於放棄了到處流浪的夢想,落葉歸根的作了解家婦,還生了兩個兒子。

這時他最想做的事,就是頭也不回的離開解府,使善柔永遠都不知道他曾來過。

他亦明白解子元為何既愛她又怕她,說實在的,那正是善柔予男人最大的「樂趣」



直至今天,他對與善柔相處的每一刻仍是回味無窮。

解子元的「義氣」,把貴任全欖到自己身上,更使他心中感動。

想走是一回事,但卻無法舉腳踏出半步。

善柔的矛頭指向他了,喝道:「你叫沈良是嗎?看你生得牛高馬大,卻是膽小如鼠

,連正眼看人都不敢嗎?」

眾婢仆立時發出「嗡嗡」笑聱。

項少龍平靜地道:「解夫人可否把其他人請出廳堂,沈某想私下替解兄視兩句話。



解子元急道:「這全不關沈兄的事,夫人啊,放沈兄離去好嗎?要罰就罰我好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善柔亦像被點了穴般,不言不語的在發呆。

項少龍感到善柔的目光刺在他背上,心中真不知是何滋味。

人人莫明其妙時,善柔道:「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

解子元愕然道:「為夫也要出去嗎?」

善柔大發嬌嗅道:「為你的甚麼夫,你第一個給我滾出去!」

不片晌所有人走得乾乾淨淨,空廣的大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善柔急促的呼吸聲在他身後響起,項少龍緩緩轉過身來,四目交投,雙方都像觸電

般抖顫了一下。她丰滿了少許,但艷麗卻更勝往昔。

善柔朝他沖前兩步,旋又停下,辛苦地克制自己要投入項少龍懷內的沖動。

項少龍喉頭打結,千言萬語,都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一聾長嘆,搖頭苦笑,步往大

門。

善柔追了兩步,低喚道:「少龍!」

項少龍硬著心腸不應,走出門外。

十多道目光立時落在他身上,婢仆家將們對他能「衣冠皮肉完全無缺」的走出來,

都驚訝得合不攏那些張大了的嘴。

解子元橫裹扑出來,揍著他肩頭,朝外門走丟,興奮地道:「沈兄和她說了些甚麼

話?」

項少龍胡謅道:「嫂子雖是霸道了點,卻非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我向她解釋了壓迫

力愈大,反抗力愈強的道理,假設她任解兄出去胡混,保証不須太久解兄就生厭倦。」

解子元道:「我怎會厭倦呢?她怎麼答你?」

項少龍道:「她說要好好想想。」

解子元大喜道:「這是天大的轉機呢!沈兄留下陪我聊聊好嗎?」

項少龍此時肝腸像打了結般難受,那有興趣和他閑聊,投其所懼的恐嚇道:「你最

好乖乖的入去陪伴嫂子,若她以為你又在打鬼主意,那就說不定連想想都省回。」

解子元大吃一驚,忙放開了摟著項少龍的手,神情教人發噱。

項少龍揮手作別,走出解府,來到風雪漫天的大道。

心中一片茫然。

來到臨淄後,他一直想方法找尋善柔,卻絕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遇上她,而她還是

別人的妻子。

解子元該是好夫婿,唉!

當年美蠶娘改嫁別人,他并沒有多大感觸。說到底皆因感情基礎薄弱。

但他確曾深愛過善柔。

他尊重善柔的選擇,而且自己巳有幸福美滿的婚姻和家庭,只不過來到齊國這陌生

的地方,容易生出了孤單落寞的感覺,才會因善柔再難和自己繼續前緣而神傷。

風雪打在臉上頭上,既寒且痛,使他像從一個夢中醒過來般。

再嘆了一日氣後,項少龍舉步朝賓館走回去。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他誠心為拋棄了仇恨的善柔祝福。

回到賓館,肖月潭巳恭候多時,見他這麼早回來,訝道:「我聽你的手下說你會很

晚才回來,正要離開,咦,你的臉色為何這麼難看?」

項少龍拉他入房,坐下道:「你該聽過善柔吧!她是致致的親姊,曾與我有一段情

,現在竟成了解子元的妻子。」

肖月潭愕然道:「又會這麼巧的。」

項少龍不想磨在這事上,岔開話題問起鄒衍,肖月潭神色古怪道:「鄒大師不知去

了何處去尋找自己的墓穴,已有十多天沒回家呢。」

項少龍聽得心都抽搐了一下,無言以對。

肖月潭壓低聲音道:「呂不韋今午乘船抵此,同行的尚有韓竭和許商。」

項少龍奇道:「韓竭不是毒的人嗎?」

肖月潭道:一只此一事,便可知呂不韋和毒暗中結成一黨。韓竭乃「稷下劍聖」曹

秋道四大弟子之一,有他穿針引線,稷下出身的劍士說不定會站在呂不韋和田單的一邊

,那形勢就截然不同了。」

頓了頓續道:「以呂不韋的手段,必可令齊王深信倘改立田健,將會破壞了和秦國

的關系,若再加上曹秋道站在大王子田生和田單的一邊,這場王位之爭,輸家不是田健

才怪。」

項少龍無可無不可的道:「誰輸誰嬴,都是齊人的家事。現在我關心的是如何為歌

舞伎團的諸位美人兒完成她們的夢想。呂不韋愛怎麼搞便怎麼搞好了。」

肖月潭訝道:「我很少見到少龍這麼意氣消沉的,你難道不覺得扳呂不韋的後腿是

很有趣的一回事嗎?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醒來時或者會改變想法。」

項少龍苦笑道:「除非我能以項少龍的身分出現,否刖如何能左右齊王的決定﹔而

且那樣一來,等若明請呂不韋來對付我。噢!差點忘了告訴你,李園和龍陽君巳識穿了

我。」

肖月潭連忙追問,到項少龍解釋清楚後,肖月潭興奮地道:「若是如此,形勢就完

全不同了。現今齊人最怕的就是楚人與三晉聯手,抑制他們對燕國的野心,只要田單不

能明目張膽的對付你,我們便容易應付多了!」

項少龍苦惱道:「有其利必有其弊。若我公然以項少龍的身分面世,呂不韋、田單

,甚至郭開都會暗施手段來對付我,但假若我仍在充作沈良,則又須應付仲孫龍和齊國

劍手的挑惹。正是左右做人難。」

敲門聲響,原來是小屏兒奉鳳菲之命請他去說話,肖月潭低聲說了明天見後,告辭

離開,而項少龍則隨小屏兒去見鳳菲。

鳳菲正在主樓二樓的廳內撥弄弦琴,發出似有若無,仿似由九天之外傳來的仙音,

神情專注。直待項少龍在她對面坐下,仍像覺察不到他的來臨。

小屏兒退往樓下後,項少龍舒適的半臥半坐地倚在軟墊上,既飽餐這美女的絕世容

色,又耳聞天籟仙音,囚善柔而興的失意惆悵,不由減少三分。

鳳菲纖手操琴,再爆出几個清音後,倏然而止,仰起俏臉往他望來,鳳目生輝道:

一沈先生可認得這段樂章嗎?」

項少龍呆了一呆,茫然搖頭。

鳳菲甜甜笑道:「這正是由你那些小調變化而來的曲譜,你這人呢!竟會聽不出來

。」

項少龍搔頭尷尬道:「真的一點都聽不出來,怎會是這樣的。」

鳳菲柔聲道:「人家當然不能一板一眼跟足你的曲調,變化几趟後,就成了這樣子

!歡喜嗎?」

鳳菲從未試過以這種撒嬌式的神態語氣跟他說話,項少龍受寵若驚道「大小姐確是

高明,不知是否巳為今次賀壽的樂曲全換上了新調呢?」

鳳菲美眸望往窗外的雪夜,嘆道:「你知否人家到這一刻才驚覺到外面正下大雪,

自聽到你那些怪調後,鳳菲像著了魔的一首接一首把新曲譜出來。想不到竟可如此容易

。」

項少龍大喜道:「恭喜大小姐。」

鳳菲的目光移回到他臉上,美目深注道:「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項少龍笑道:「有手有腳,有眼耳口鼻,和任何人都沒有甚麼大分別。」

鳳菲道:「可是在我眼中,你卻像是從仙界下凡的神仙,拯救遇上困苦的世人。唉

!若真有神仙,那該是多麼美麗的一回事。人世間實在太多事令人生厭,有時我其至會

憎厭自己。」

項少龍思量片刻,點頭道:「有很多事確會令人不耐煩的,不過大小姐可知在別人

眼中,你可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以能拜倒在你裙下是無比光榮的事。」

鳳菲斜椅墊上,嬌笑道:「你的用詞賁怪,甚麼」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拜倒

裙下」,唉!鳳菲只是個平凡的人,只有在創作和表演時,我才感到自己有少許的不平

凡。」

接著秀眸閃閃的瞧著他道:「今晚在這裹陪人家談話好嗎?每逢作成一曲,我都很

難入睡,又總苦無傾談的對象。」

項少龍嚇了一跳,怔怔的道:「我終是下人,大小姐這樣留我在閏房裹,不怕人會

閑言閑語嗎?」

鳳菲哂道:一你前兩晚的勇氣到哪裹去了?換了是別的男人,在眼前情況,恐怕趕

都不肯走吧?」

項少龍苦笑道:「自得知大小姐的情郎是項少龍後,我愈想愈驚,將來到咸陽時,

若有人向他通風報訊,知這我曾在大小姐房內留了一晚,就算甚麼事都沒有做過,我恐

怕亦要小命不保,大小姐以為然否。」

鳳菲呆了起來,無言以對。

項少龍心中好笑,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她的「項少龍」來壓自己這真正

的「項少龍」,實是荒謬絕倫。

好一會鳳菲才苦惱道:「男人不是色膽包天的嗎?為何你其他事這麼膽大妄為,偏

在此事上如此膽小。」

項少龍故作驚訝道:「聽大小姐的口氣,似乎除了想和小人秉燭談心之外,還有別

的下文呢?」

鳳菲「噗啡」嬌笑,風情萬種的橫了他一眼,欣然道:「和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

一向以來,只有我鳳菲去耍男人,想不到現在卻給你來耍我。來吧!」

項少龍愕然道:「來甚麼呢?」

鳳菲嘴角含春嬌媚地道:「先為人家脫掉靴子好嗎?執事大人。」

項少龍呆瞪了她半晌,囁嚅道:「大小姐不是認真的吧?這種事開始了就很難中止

,那時大小姐想反悔都不行。」

他的話并不假,像鳳菲這種比得上紀嫣然和琴清的美女,蓄意色誘一個男人時,恐

怕連坐禪的高僧都要把持不住,何況是他項少龍。

忽然間,外面的風雪,室內掩映的燈光,火爐傳來的暖意,都以倍數的強化了那本

已存在著浪漫溫馨的氣氛。

看她的如花玉容,眉稍眼角的風情,聳胸細腰,誰能不躍然動心。

鳳菲白了他一眼道:「沈執事想到哪裹去了,人家要登榻睡覺,自然要脫掉靴子,

剛巧小屏兒不在,只好由你代辦吧了!」

項少龍差點給氣死,猛一咬牙,移身過去,探手就拿起她右足。

鳳菲驚呼一聲,皺眉道:「沈執事你溫柔一點好嗎?」

項少龍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左手托著她纖足,右手滑上去,愛撫她完美無瑕

的小腿,嘆道:「羊脂白玉,不外如是。」

鳳菲嬌軀抖顫起來,星眸半閉的柔聲道:一你若答應我不再往上推移,我便任你就

這樣占點便宜,當作是報答你令我度過這難關的酬勞吧。」

項少龍氣道:「大小姐這麼說,豈非在提醒我要繼續深進嗎?」一邊說,手已毫不

客氣的往上移去。

鳳菲感到項少龍的手越過膝頭,正探索自己不可侵犯的大腿,嬌吟一聲,伸手把項

少龍的手隔裙按著。

項少龍把手抽了回來,一本正經地為她脫下兩足的綿靴,然後拿她雙足一陣搓揉,

弄得鳳菲嬌體發軟,媚眼如絲。

項少龍一把將她抱起,往她閩房走去。

鳳菲摟緊他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你害死鳳菲呢!」

項少龍奇道:「怎樣害你?」

鳳菲道:「你若令人家愛上了你,不是害死人家嗎?」,項少龍清醒過來,暗叫好

險,自己確不宜與這心有所屬的美女發生關系,否則徒使事情更為復雜和難以預料其後

果。

將她安放榻上後,項少龍俯頭在她香唇上吻了一日,柔聲道:「大小姐放心吧!只

要我想起你是項少龍的人,給個天我作膽都不敢碰你。」

言罷逃命似的走了。

第二章餘情未了

剛離開鳳菲的閨房,便給手下截著報告,張泉在大門外給人打了一頓,只剩得半條

性命。

項少龍心知肚明是肖月潭使的手段,卻不能不去慰問他。到了張泉房外,撞著他的

心腹昆山,這小人一面憤慨的道:「定是仲孫龍派人干的,臨淄真是野蠻人當道的地方

,全無法紀。」

項少龍暗忖你們這麼想就最好,可省我不少唇舌,低聲問道:「傷得怎麼樣?」

昆山道:「主要是頭臉中了几拳,眼腫得差點看不到東西,唇角也爆裂,那樣子令

人看得心中難過死了。」

言罷唉聲嘆氣的走了。

步入房內,出奇地董淑貞和兩個俏婢正為張泉敷治傷處。

果如昆山所說的,張泉那副被打得像豬頭的樣子,短時間內休想出來見人。

這是肖月潭狠辣之處,務要令張泉難以為呂不韋工作,不得不進一步倚賴他項少龍

。,董淑貞坐在榻邊,幽幽的橫了他一眼,嘆道:「那些人真狠心,看!仃得副執事變

成這個樣子。」

張泉呻吟道:「是否沈兄來了!」

項少龍想起千嬌百媚的董淑貞曾陪這卑鄙的人睡過几晚,心中一陣煩厭,有點不客

氣的對董淑貞道:「你們先出去一會,我有話要和張兄說。」

董淑貞不悅的蹙起黛眉,吩咐了兩婢退下後,斷然道:「有甚麼密話是淑貞不能聽

的。」

張泉艱苦地道:「二小姐請出去片刻。」

董淑貞呆了一呆,忿然去了。

今趟輸到項少龍坐在董淑貞的位置,俯頭低聲道:「張兄究是怎樣了?」

張泉腫得像豬唇的嘴巴吐出含糊不清的說話道:「我其實沒有甚麼,他們只打我的

頭,又迫問我為何去見主子,我當然死都不肯說。唉!最可恨是主子給我的錢都被搶走

!那些錢本是要給你的。」

此正是肖月潭最厲害的地方,張泉不但沒錢來收買項少龍,還不能再去見呂不韋。

項少龍道:「張兄究竟去見的是誰呢?」

張泉道:「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唉!想不到有仲孫龍插手在這件事情內,現在我們

整團人全在他的爪牙嚴密監視中,你也要小心點。」

項少龍那有心情和他說下去,長身而起道:「張兄好好休息吧!」

張泉一把拉首他衣袖,焦急地道:「你怎都要幫我這個忙,遲些我再去弄錢回來給

你。」

項少龍道:「我可為張兄做些甚麼呢?」

張泉道:「設法成為鳳菲的心腹,打探她和龍陽君的關系。」

項少龍苦笑道:「若你是鳳菲,就算我成了你的心腹,你會把與自己終身有關的事

漏給我知道嗎?」

張泉辛苦地道:「鳳菲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包括龍陽君在內。因為魏王對鳳菲亦

有野心,所以鳳菲最後只能倚賴你,明白嗎?」

項少龍怔了半晌,才點頭道:「好吧!我看看怎麼辦,但一天未收到錢,張兄休想

我肯與你合作。」

揮開了他的手,逕自出房。

董淑貞恭候門外,見他步出房門,將他扯到園內的小亭去,幽怨地道:「你是否在

惱人家呢!」

項少龍哂道:「小人怎敢,二小姐無論怎樣騙我和不信任我,我這小執事亦只好逆

來順受。」

董淑貞「噗哧」笑道:「看你怨氣沖天的樣子,淑貞給你賠罪好嗎?唉!人家現在

真不知該怎樣才可討你歡心,你是否只好男風不愛女色呢?」

項少龍苦笑道:「是否凡認識龍陽君的人,都變成了只喜男風的?」

董淑貞整個嬌軀貼了上來,玉手纏上他的脖子,笑道:「你還要瞞人,只看他瞧你

的媚樣兒,雙目噴火似的,就知你是他的男人。因為你若非他的男人,他怎會以這種態

度對你。現在淑貞唯一的希望,就是你除了男人外,也歡喜女人。」

項少龍呆了起來:心想今次確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這冤屈。探手下去大力打了一下

她的香臀,無奈道:「那你就當我是你想的那樣好了。請問二小姐,可以放我回房休息

嗎?」

董淑貞夸張的痛呼哎喲,用力把他抱緊,咬他耳朵道:「你若不歡喜正路,淑貞亦

可奉陪。」

項少龍抓著她香肩,把她推開少許,正容道:「二小姐的好意,小人心領了。但你

仍未弄清楚一件事,就算你和秀真沒與我有親密關系,我沈良亦會為你們安徘好一切,

絕不教你們淪為權貴的姬妾,此事若有一宇虛言,教我沈良不得好死。」

董淑貞平靜下來,怔怔的凝視了他半晌,輕聲道:「你為何肯這麼做?又知否動輒

就會惹來殺身之禍?若教鳳菲知道你要破壞她的計划,第一個不放過你的就是她。」

項少龍道:「你說我是傻子笨蛋甚麼都可以,但我卻決定了要這麼做,只要你們肯

乖乖聽話,我便有辦法。」

董淑貞嬌媚橫生的扭動著嬌軀道:「我們還不夠乖嗎?」

項少龍哂道:「乖得太過分了,不但對我乖,還對張泉和沙立乖,誰有利用價值便

對誰乖。但我要求的卻不是這種乖,你回去好好想想。但時間巳無多,表演過後,就是

行動的時刻,若錯過了時機,莫要怪我沒有幫你。」

董淑貞渾身一顫,伏入他懷內道:「沈良啊!你說得人家六神無主呢!可否清楚點

告訴淑貞你為人家作的是何打算呢?」

項少龍愛憐地吻了她臉蛋,誠懇地道:「你們若再不肯對我推心置腹,恐怕我亦無

能力幫助你們。我的打算就是把你捧為能繼承鳳菲的另一名姬,而鳳菲則可安然歸隱,

過她自己選擇的生活。」

董淑貞淒惶地道:「這當然是最理想的安排。但怎能辦得到呢?鳳菲現在視我如敵

人,絕不會答應,縱是答應,也須眾人都肯承認才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項少龍胸有成竹道:「鳳菲方面包在我身上,至於你能否成為鳳菲以外另一名姬,

就要看你自己的本領。」

董淑貞愕然道:「我的本領?」

項少龍道:「我會說服鳳菲讓你在其中一台歌舞擔正主姬的角色,只要你的表演不

太遜色,而我又能在例如龍陽君等有身分有地位的人為你美言几句,甚至邀你到某几個

權貴處表演,哈!你說那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呢?」

董淑貞劇震一下,倏地離開了他,一對美眸閃動著前所未有的神,顫聲道:「你真

能說服鳳菲嗎?」

項少龍伸手捧起她的臉蛋,有點情不自禁地痛吻她的香唇,直至她嬌喘連連時,才

放開她道:「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教鳳菲親口向你說,但你卻須和秀真放棄一切不軌行

動。現在乖乖的去睡覺吧!」

董淑貞給他吻得嬌體發軟,媚眼如絲的呢聲道:「今晚讓人家陪你好嗎?淑貞給你

攪得身子都滾熱了。」

項少龍亦是欲火大熾,暗怪自己不該挑起對方情欲,硬下心腸把她扭轉嬌軀,推得

她走了十多步,到了通往她宿處的回廊,笑道:「你不是說我只愛男風嗎?去找秀真告

訴她這個消息吧!切記不可予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就不靈光!」

說完匆匆溜回房去。

翌日醒來,還未吃早點,手下來通知解子元找他,項少龍心中暗驚,最怕是善柔告

訴了他和自己的關系,那見面時就非常尷尬。

好在來到前廳,解子元熱誠如昔,先善他遺退侍奉的婢仆後,才興奮地道:「沈兄

真行,內人咋晚不但沒有怪責我,還准我和你交朋友。她說有你看管我,間中出去胡混

都沒有關系,啊!沈兄真是我的救星和朋友。」

項少龍心中叫糟,知是善柔對他餘情未了,所以才會有此轉變,使解子元欣喜若狂



不由問道:「解兄不用上早朝嗎?」

解子元道:「大王昨晚著涼,故休朝一天。嘿!沈兄今晚有空嗎?」

項少龍見他像沒有系頸的猴頭般興奮,警告道:「小心尊夫人是試探你的呢?」

解子元拍胸保証道:「我這夫人說得出來的話就一定做得到,絕不會騙我的。她今

晚要請沈兄到舍下吃飯,膳後我們就可把臂出游,讓小弟好好招呼沈兄,哈!」

項少龍苦笑道:「你好像一刻都等不來的樣子。」

解子元毫無愧色道:「當然,只有躺伏在陌生美女的懷婁,嗅吸她們的香氣,我的

腦筋才會靈活起來。唉!你都不知大王催得我多麼緊,若我不寫好柔骨女的賀壽詞,今

次就真的糟了。」

項少龍暗忖原來如此,心中一動道:「你這兩天有沒有看過蘭宮媛的排演?」

解子元苦著臉道:「我怎敢見她,昨天在宮內撞到她的相好齊雨,他還對我冷嘲熱

諷,若非我脾氣好,定要教他好看。」

似是記起另一件事般,忽然又這:「沈兄和仲孫龍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項少龍簡略的說出來後,解子元懊惱道:「這就糟了,昨天他派人來試探我和沈兄

的關系,我不虞有他,照實說了是新相識的朋友,唔,待會我要親身去找他說話,再不

然就找二王子出頭,不信仲孫龍敢不賣賬?」

項少龍好整以暇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兄不用插手此事,陡使事情更復雜,

我自有應付之法。」

解子元懷疑道:「沈兄可知仲孫龍在這裹的勢力,可比得上王侯,他若這麼吃了沈

兄的虧,是絕不會輕易罷手的。」

項少龍道:「放心吧!若真須解兄幫手,我當然會來求解兄!」

解子元道:「以後有甚麼事即管對我說。現在我要趕回官署辦事,今晚我來接你好

嗎?」

項少龍還有甚麼話好銳,只好點頭答應。

解子元歡天喜地的站起來,忽聽門官唱喏道:「大小姐到!」

解子元嚇了一跳,與項少龍恭立迎迓。

鳳菲身穿黃底白花常服,外披一件綿背心,在數名侍婢簇擁下,輕步進了大廳,高

雅雍容、艷光四射,看得解子元眼亮起來。

鳳菲先狠狠橫了項少龍一眼,才蹙起黛眉瞪著解子元道:「解大人是怎麼了?人說

過門不入,解大人卻是入門都不向鳳菲打個招呼!鳳菲是如北令大人不屑一顧嗎?」

解子元也真絕,毫不掩飾地一揖到地道:「鳳小姐錯怪在下呢!自宮宴見過小姐後

,在下便給小姐勾去魂魄,直到這天才回復正常,試問在下還怎敢造次。」

鳳菲和眾婢都忍不住笑起來。

項少龍童心大起,一手摟他肩頭,另一手掩著他眼睛,推他往大門走去,笑對鳳菲

道:「小人護迭解大人走好了。」

鳳菲笑得似花枝亂顫,使得項少龍忙收回眼光,怕像解子元般失了魂魄。

把解子元推出府門後,才放開掩他眼睛的手。

解子元吁出一口氣道:「如此尤物,世所罕見。難怪仲孫龍不擇手段,都要把她弄

上手。」

項少龍道:「解兄心動了?」

解子元正容道:「說來沈兄或不肯相信,每次我回到家中,都會將外邊的女人忘得

一乾二淨。」

項少龍欣然道:「這就最好,我明白了!解兄只是為了作曲填詩才會去清樓胡混的

。」

解子元嘆道:「沈兄確是我的知己。」

送走了解子元後,鳳菲在廳內候他共進早膳,頗有點妻子侍候夫郎的神態,看得項

少龍暗暗心驚。

侍候的小屏兒給鳳菲差走後,這美女問道:「解子元見到你時像換了另一個人般,

神情又這麼興奮,究竟他因甚麼事找你?」

項少龍故意賣個關子道:「這是男人的秘密,大小姐最好不要知道。」

鳳菲大唷道:「你愈來愈不將人家放在眼內了。小心我會對你不客氣。」

項少龍微笑道:「大小姐息怒,我們只不過約了今晚到青樓鬼混而已,」鳳菲愕然

道:「男人是否都是天生的賤骨頭,放著這裹美女如云,卻要付錢去討好那些庸姿俗色

。」

項少龍訝道:「大小姐是否暗示連你自己都可任小人一親香澤呢?」

鳳菲又氣又惱道:「你還要說這種話!」

項少龍大感快慰道:「大小姐莫忘了每次都說自己是被逼的呢!」

鳳菲差點氣得要動手揍他,旋又干靜下來,嘆道:「看來是奴家給你勾了魂魄才真

。好像你想我開心,鳳菲便要開心﹔要人家苦惱,人家就要苦惱。告訴鳳菲好嗎?你如

今究竟想人家怎樣呢?」

項少龍柔聲道:「自然是想大小姐乖乖聽話,那我就可完成宏愿。」

鳳菲回復冷靜,瞧了他好半晌,輕輕道:「說吧!」

項少龍正容道:「我希望能依團丙每個人的愿望,玉成他們理想。」

鳳菲嘆道:「我開始相信你確有這種誠意。但問題是你沈良憑甚麼資格去辦到呢?

這不是我答應就成了,還牽涉到其他的人與事。」

項少龍淡淡道:「最關鍵處就是大小姐肯否點頭,其他的由我解泱。」

鳳菲哂道:「好吧!算我答應好了。你如何去應付韓闖、仲孫龍、呂不韋和田單這

麼多有權有勢的人?」

項少龍正要答話,下人來報,韓闔駕到@第三章朔迷離韓闖隔遠向啊人施禮逍:「鳳

菲小姐好,沈良兄好!」

項少龍放下心事,如韓闖由龍陽君處得到消息,有備而來,不虞會漏自己的秘密。

鳳菲大訝道:「侯爺也認識沈良嗎?」

韓闖大步走來,笑道:「當年在邯鄲,沈兄還曾幫了我几個大忙,怎會不認識呢?



鳳菲倒沒有懷疑,但項少能在她心中顯然大大加重分量,欣然道:「那鳳菲須否避

席讓侯爺先和老朋友敘舊呢?」

這當然只是客氣說話,豈知韓闖猛地點頭道:「鳳小姐真懂體貼我們。」

鳳菲為之愕然,似乎項少能在韓闖眼中比她鳳菲更重要,但話已出口,再收不回來

,與上來侍候的小屏兒一齊退出廳外。

韓闖坐到項少龍身旁,喜道:「得知少龍無恙,我高興得整晚都睡不著!」

項少龍聽得呆了起來,一向以來,他都不大喜歡韓闖。卻想不到他對自己的交情,

竟超過了對國家的忠誠。

苦笑道:「別忘了小弟乃貴國要除之而後快的人啊!」

韓闖嘆了一口氣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大家各為其主,異日說不定尚要在沙場

上見個真章。但現在叉不是打仗,我們自然仍是肝膽相照的朋友!」

苦笑一聲,韓闖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緩緩道:「當日我戰敗遭擒,自忖必死,豈

知少龍想也不想就放了我,我韓闖一生里從未試過那麼感動。現在就算有人拿劍威脅我

,我也總不肯做任何對不起少龍的事。」

項少龍低聲道:「政儲君正式登基之日,就是我離秦遠赴塞外引退之時,所以侯爺

該不會再有與找對陣的機會。」

韓闖一震道:「嬴政怎肯放你走?沒有了你,秦國就等若斷了一只臂膀。」

項少龍道:「這是我和政儲君的約定,但你絕不可因此而疏忽大意。秦國猛將如云

,王剪。桓齡、蒙武、蒙恬無一是好惹的人。」

韓闖晒道:「我才不信有人及得上你。」

項少龍失笑道:「別忘了我給李牧打得灰頭上臉,要落荒而逃:「韓闖道:「勝敗

乃兵家常事,何況你敗得漂亮,保存了主力﹔故未算真敗。事後我和李牧談起此事,他

也表示佩服。他本有把握盡殲你們深入境內的孤軍,豈知硬給你牽制著耆他,累得他無

法在滕翼大軍回到中牟之前嘟尾窮擊,致痛失良機。否則說不定我們可乘勢組成另一支

合從軍,直殺到咸陽@唉!勝勝負負,就只這麼一步之差。」

項少龍笑道:「那你該恨我入骨才對。」

韓闖尷尬道:「少龍勿要耍我。這已是既成事實,我今天能在這里風流快活,全拜

少龍所賜。」

項少龍點頭道:「大家既是兄弟,客氣和門面話不要說了,你今趟來臨湘,不只是

賀壽那麼簡單吧:「韓闖笑道:「少龍最明白我。否則齊王壽辰關我屁事,但我卻絕不

介意來這里。你試過齊女沒有,真是精采。」

項少龍失笑道:「你是死性不改,到那里就胡搞到那里。」

韓闖老臉一紅道:「莫要笑我。這叫得快活時且快活,異日若你秦軍東來,第一個

遭殃的就是我們韓國。那時我想胡搞亦不成呢。」

項少龍道:「我只是說笑吧:「韓闖松了一口氣適:「說真的,我確有些怕你,或

者該是尊敬你吧:所以你說話最好留情些,若嚇得我再不敢去鬼混,那就糟了。」

兩人對望一眼。忍不住開懷大笑,感受到兩人間再無半點隔閡。

韓闖想起一事道:「你知否郭開那家伙將你的怪兵器獻了給齊王作賀禮,累得齊王

接既不是,拒絕更不是。最後不知是誰出的主意,齊王把那東西賜了給曹秋道,供奉在

櫻下學宮的大堂里。」

項少龍恨得牙痒痒的道:「今晚我就去把我的百戰刀偷回來。」

韓闖駭然道:「千萬不可。曹秋道這老頭兒愈老劍法便愈出神入化,少龍雖是厲害

,但遇上他絕不能討好。」

項少龍笑道:「我只說去偷,并非去搶,怕甚麼呢?」

斡閱仍是擔心,提議道:「少龍回秦後,只要求贏政修書,請齊人把刀歸還。保証

齊人乖乖從命,何用去冒這個險?」

項少龍道:「讓我自己來想想,嘿,能活動一下筋骨也不錯。是了,你是否和風菲

有密約。」

韓闖尷尬道:「原來你知道了,是否有甚麼問題?」

項少龍定神瞧了他好半晌,微笑道:「看來你真有點怕我。」

韓闖苦笑道:「現在連李牧都有些怕你,何況是我。有甚麼話就說吧!我從來都猜

不透你的。」

項少龍道:「鳳菲今次請你幫忙,許給你甚麼好處呢?」

韓閱嘆道:「這本是公平交易。不過看在少龍分上,我惟有忍痛放棄一親鳳菲香澤

的機會:「項少龍失聲道:「甚麼?」

韓閱奇道:「你竟不知此事嗎?早知如此我就不說出來。」

項少龍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一直以來,無論他或董淑貞等,都被風菲騙得深信她要

把董淑貞等送與韓闖,以換取韓闖的幫助,此事合情合理,故項少龍采信不疑。怎想得

到只是胤菲放出的煙幕。

她為何要說謊,這三大名姬之首究竟在玩甚麼把戲?

當日鳳菲說過奉了某人之命來毒殺他,後來又放棄了。這幕後的指使者說不定就是

它的真正情郎。

他項少龍仇家遍天下,太多的可能性使他無從猜估。

好半晌後,項少龍深吸一口氣。好令頭腦清醒點,低聲道:「鳳菲要你怎樣幫她的

忙呢?」

韓闖道:「她說要在我韓國的一所別院躲上三個月,待別人丟淡了對她的事後,她

就會離開。」

項少龍道:「她是否講好要和你一起離開臨溜?」

韓闖道:「當然是這樣,有我護她誰敢不賣賬。」

項少龍又多發現鳳菲的另一項謊話。因她曾表示過須項少龍送她離開臨滔,再與韓

闖會合。

她究竟在玩甚麼手段。

韓闖嘆道「唉:想不到會有少龍牽涉在其中,我和龍陽君的好夢都要成空!」

項少龍一震道:「你們都不是真心幫她的嗎?」

韓闖惋惜的道:「這種世所罕有、色藝雙絕的大美人,誰肯放她歸隱。唉!其實我

和龍陽君約好了先由我享用她一段時間,再由龍陽君接她到魏國獻給魏王,現在當然不

敢這麼做,龍陽君都正為此很苦惱哩。」

項少龍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你知否鳳菲的秘密情郎是誰?」

韓閱愕然道:「她竟有情郎?難怪變得這麼風情撩人的!」

項少龍心中一動道:「你何時感到她有這轉變呢?」

韓闖思索了一會後,緩緩道:「該是她咸陽之行後的事。」

項少龍拍案叫道:「那她這情郎必是在咸陽時認識的,亦因此動了歸隱嫁人之心。

可是她為何要來到這里才退走?以她的才智,難道不知你們所有人都對她有不軌企圖嗎

?」

韓闖苦笑道:「我也給你弄得糊涂,現在你要我怎辦才好?」

項少龍沉吟道:「你就裝作甚麼都不知情,照以前般與她虛與委蛇,不要漏任何事

,遲些我再和你商量。」

韓闖道:「好吧:現在我去和她說兩句話就離開。你可知我落腳的地方嗎?就是隔

兩問的聽梅館。有甚麼事隨時可來找我。」

韓闖到後院找鳳菲時,項少龍仍留在廳中沉思。

假若鳳菲的情郎是在咸陽結識的,且又是那情郎指使她來害項少龍,那她的情郎便

慚可能是屬於呂不韋集團的人,那究竟是誰?

能令鳳菲傾心的人,絕不會是平凡之輩。會否是管中邪,又或是許商?

但細想又不大對。因為若是如此,呂不韋就不用收買張泉來查采鳳菲的情人是誰了



且無論足管中邪或許商,都不會為鳳菲舍棄大好的前途。

若非是呂系的人,究竟會是誰?

項少龍想得頭都大起來時,小屏兒來請他去見鳳菲,他方知韓闖走鳳菲在閨樓上的

小廳見他,小屏兒退往樓下後,這口不對心的美女美目深注的瞧著他道:「看來各國有

頭有臉的人,都是你的老朋友。如此我就更是奇怪,憑你的交游廣闊,為何要落泊大梁

兩年之久,最後竟淪落至當了個小御手?」

項少龍心中篤定,因為張果確是從大梁的官家馬廊把他「聘」回來的,淡淡道:「

正因為他們是我朋友,我才不想他們為難。」

鳳菲不解道:「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項少龍正容道:「因為我和趙相郭開勢成水火,若非有我居中奔走,廉大將軍亦難

以安然離趙。所以若任何人收留我,就會成了郭開的仇人。」

鳳菲呆了半晌,幽幽道:「你和各國權貴有這麼多不清不楚的關系,教人家怎能信

任你?」

項少龍晒道:「那又有甚麼分別?你根本從沒有信任我。」

鳳非俏臉轉寒,不悅道:「除了開始的一段時間,我怎樣不信任你了:「項少能把

心-橫,冷然道:「大小姐的情郎究竟是誰?」

鳳非愕然道:「人家不是說了給你知嗎?」

項少龍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雙日寒芒大盛,緩緩搖頭道:「那只是你用來敷衍我

的手段吧︱否則大小姐就不會不去中牟,而要到咸陽了。」

鳳菲沒好氣的道:「就憑這點便指我騙你,沈執事是否太過魯莽?」

項少龍心念電轉,淡淡道:「不如讓小人來猜猜大小姐肯與之共效于飛的情郎是誰

好嗎?」

鳳菲一派安詳的道:「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麼猜怎麼說都可以。」

項少龍知她根本不認為自己可以猾中的。而事實上自己確是不知道,只是作勢哄嚇

,笑著道:「大小姐以為很難猜嗎?」

鳳菲白了他一眼通:「再說廢話,我就把你趕下去。」

項少龍滿懷信心道:「大小姐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最愛玩游戲手段,有我這麼一

個對手,你不知多高興。」

鳳菲慎道:「你竟敢這樣看人家!」

項少龍好整以暇道:「大小姐自己鵝食放光虫,心知肚明。我這話是對是錯。」

鳳菲一呆道:「雞食放光虫?那會有這樣的虫,真虧你想出來。」

按著苦惱的道:「快說吧!不要再兜兜轉轉。」

項少龍大樂道:「這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是你這句話,已知大小姐的情郎非

是項少龍。」

鳳菲小嘴不屑的一撇,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胡思亂想出甚麼東西來。我何時作

過這樣的承認或否認。」

項少龍移到她身後,伸手攪著她沒有半分多餘贅肉的動人小腹,略一用力,鳳菲嬌

聲呻吟,軟倒在他懷內。

項少龍咬著她的小耳珠,嗅吸她安發的香氣柔聲道:「你的情郎定是秦人,卻絕不

是項少龍,而且是他的對頭。」

鳳菲嬌軀猛顫,仍堅持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有甚麼根據?」

項少龍貼上她嫩滑的臉蛋,笑道:「道理很簡單,因為那時你以為我和張泉有勾結

,故想借我之口,使呂不韋誤以為你的情人是項少龍。」

鳳菲道:「可是你又憑甚麼指那人是項少龍的對頭?」

項少龍這才知自己露出馬腳,暗罵自己求勝心切,太好逞強。因為鳳菲奉命害項少

龍一事。只他項少龍知道,當然不可說出來。眉頭一皺,胡謅道:「因為這等若加深呂

不韋對頂少龍的仇恨,若非你的情郎是項少龍的死敵,你怎會這樣去害他。」

鳳菲慎道:「不要胡說,首先我從不懷疑你會和張泉勾結。而我的情郎亦真的是項

少龍。唉!不過現在我也有點糊涂了,先不說這些,你來親親人家好嗎?」

項少龍淡淡道:「大小姐是否害怕我說下去?」

鳳菲猛地掙脫他的摟抱,別轉嬌軀向著他道:「說吧!看你還說出其麼荒誕的想法

來?」

項少龍用指頭逗起她的下領,在她唇上靖蜒點水的輕吻一口,微笑道:「那就很易

猜哩!在咸陽能與項少龍一系為敵的只有呂不韋和繆毒兩大集團,而此人能令大小姐傾

心,必然是既有身分地位,又是智勇雙全,呂不韋和繆毒可以不論,因若是他們,大小

姐就不須左瞞右騙。既是這樣,此人是誰,可呼之欲出。」

鳳菲露出震駭的神色,轉瞬又回復平靜,垂首道:「不要胡猜了,鳳菲依從了你便

作算吧!」

項少龍晒道:「是害怕了嗎?否則何用說這種違心之言。」

鳳菲氣道:「人家這是真心話,不信就給我滾。」

項少龍霍地站起,再唬嚇道:「我知道他是誰了。」

鳳菲平靜地道:「我很累,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只想靜靜的休息一會。」

項少龍朝樓梯走去,忽然劇震轉身,回頭狠狠盯緊她道:「他是韓竭吧?」

鳳菲猛地一抖,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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