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燕子的試煉

阿葉陪同燕子進入追求靈敏的西門。

小軍跟晴兒則是尋求智慧的北門。

霸子跟老高都是一個人，一個是追求力量的東門，一個追求速度。

阿翰則是陪柚綾待在外面等他們闖關出來。

「都配好了吧？各自進去後，有事情用聯繫咒聯繫吧。」阿葉帶著燕子朝西邊的石門走去。

「門要怎麼開？」老高拿眼前聳立的石門一點辦法也沒有。

「或許只要各自站在門前，這樣就會開了吧？四個門前面都要有人。」晴兒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很多機關都會設定成藥達到某一個特定條件，才會啟動。

或許這邊就是吧，只要四個門前都有人，就是達成了條件。

「好吧，既然沒有其他辦法，大家就照著做吧。」阿葉讓其他人也走向其他三個門前的石板上。

懷著興奮期待，卻又有些緊張的心情各自就定位。

時間分秒過去，小軍都啃掉了三個蘋果了，門卻遲遲不願開啟。

「怪了，難道是站錯門？」霸子搔搔他肥胖的臉，心裡滿是不解。

「應該不是，密室不會知道誰要追求什麼的，既然不知道，它又怎麼判斷你跑錯門？我去看看石碑上是不是有什麼機關。」阿翰走到石碑前面，東摸西找的，那邊打打，這邊敲敲，卻一樣是徒勞無功。

「我看一下……」待在一邊的柚綾等的發慌，剛剛的謎題都是讓其他人解出來的，只有她沒有幫上忙，讓她有點沮喪。

「！？」她才走到石碑前，腳底卻突然踩了個空，連帶的站在同一塊石板上的阿翰也一起下去了。

看見他們掉下去的眾人，只來得及發出聲音驚呼，卻沒有辦法出去看看狀況。

就在柚綾跟阿翰掉了下去不久後，四個門的機關也同時被發動了，看來是達到了晴兒所說的某種特殊條件了。

而且那是旋轉式的門，所以一啟動後，就馬上把門前的人都給關了進去，且任憑他們如何推、拉，都動不了。

「大家都沒事吧？」阿葉企圖利用聯繫咒跟大家取得聯繫，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回應，無奈、擔心之餘，只好先跟本來就不需透過咒語，就可以聯繫的小軍取得聯繫。

「小軍，聽的見嗎？」

「嗯。」

「你跟晴兒姊姊有沒有事？」雖然只能知道一方的狀況，不過也讓阿葉可以放心了。

「沒有。」

如果有兩方都沒事情，其他三組人馬應該也不會出事。

「好，那你們自己小心前進。」結束聯絡，阿葉帶著燕子開始朝著未知的未來走去。

道路約莫足夠兩人並行，不過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漸漸有加寬的趨勢，雖然潮濕感依舊，不過或許是因為空間便大的關係，潮濕味道比較不那麼濃郁了。

「阿葉，為什麼那個石門要設置成五個地方都有人，才能啟動？」五個地方就是，四個方為加上中間的方位。

「也許是為了防止有人闖入吧？如果有人誤闖，看不懂古文，沒有達到條件，那麼就不會引發其他事件，也就不怕裡面的秘密被發現了。」

「那這是為我們留的嗎？」

「應該不是吧。要不是有小軍，我們解不出古文。要不是有伙伴，我們達不成條件，不管怎麼看，我們都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瞎到的。」不會有人這麼神吧？連他們有幾個人會來都知道，應該只是想把秘密讓給有緣人而已。

「喔。」

沒了話題後的兩人只能默默的繼續向前走，人一旦無聊，或是尷尬，便會開始注意起生活周遭其他微小，甚至不重要到幾乎無聊的小細節。

燕子開始算著自己跟阿葉單獨相處時的心跳聲，阿葉則是開始計算已經走了多久。

「求靈敏之人，專心一致……」燕子搶在自己漸漸加大的心跳聲被聽見前，先出了聲。

「專心點，天塌了都有我撐著。」為了讓她心無旁騖的闖過這關，阿葉只好給點承諾，幫她定定心。

「嗯。」心跳又更快了，雖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燕子知道他一定很深情。

時而從石室縫隙吹入的風，伴隨著走到裡，不同節奏的兩個腳步聲，還有隱藏在小女人心中的心跳聲。

漸漸的，本來節奏還算緊湊的腳步聲已經開始慢了下來，不過卻不是因為累了，而是因為已經走到了盡頭。

盡頭有個亮點，那種亮光是燭台的那種亮，帶著點橘黃色的光暈，而不是那種帶著亮白的光線。

走進一看，原來是盡頭有個石檯，上面有把材質不明的弓，燭光應該是用來照亮那把弓的。

「弓？」阿葉拿起弓，細細的端詳著。

「旁邊還有十支箭……這是要幹嘛？」燕子抓起那十支，箭頭已經生鏽的箭。

阿葉確定弓不具危險，便把弓交給了燕子。

「大概是要妳把上面那五隻會飛的怪物射下來吧……？」從剛剛進來，他就覺得裡面似乎有些吵雜，很像有東西在拍擊翅膀的聲音，不過他以為那是蝙蝠或是鳥，並不以為意，怎料卻是怪物。

「只要射中就好嗎？」燕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射中，因為這石室真的很暗，而那群怪物只有眼睛的地方會隱隱發亮，除了靠著眼睛偶而透露的光去攻擊外，她不知道還可以怎麼樣去瞄準對象。

「不清楚，看看有沒有什麼提示。」阿葉仔細的察看石檯上還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石檯上，有個手掌大的小石片，上面刻著一些幾何圖形組成的圖案。

正方形當成身體，與象徵頭的圓形組合，後面插上兩個三角形當成翅膀，在正方形的正中央畫了一條黑線穿過正方形。

「那黑線大概是指箭吧，指著心口，要嘛是要妳將牠們一箭斃命，不然就是，那黑線穿過的地方是怪物的弱點，反正不管怎樣，就是要牠們死在箭下就是了。」雖然這樣似乎有點殘忍，不過換個角度來想，不也是幫這群困在這裡頭的怪物解脫？

「五隻怪物，有十隻箭，那這箭到底能不能重複使用呢？」她從來沒有射過箭……不，她前世雖然有，而且也堪稱一流，但她畢竟已經轉世了，況且今生的她，連弓都是剛才才第一次拿到，怎可能射下任何一隻呢？

「似乎沒有限制，不然，妳先拿一支箭射看看。」要不是這裡限制住了氣功跟異力，阿葉早就把上面那群擾人的飛天蠢蛋全打下來了。

「好。」把箭架到弓上，開弦，射出。

箭，落在離燕子五步遠的地方，漠然的躺在地上，似乎在為了自己這英雄，卻無用武之地的身世感到淒涼。

「…………」阿葉無言了。

「呃……嘿嘿……」燕子也尷尬的乾笑了幾聲。

「沒關係，妳再拉大力一點，把弦拉緊點。」阿葉把那把身世淒涼的箭撿了回來，遞給她。

他之所以用同一支箭，是為了要測試一支箭可以使用幾次。

燕子將箭重新架上弓，拉弦，放！

這次的情況顯然好很多，雖然那支箭仍然不能以挺拔的姿勢站立著，不過那支箭也算是驕傲的躺在五十公尺外了。

「很好，很好，接下來練習準度吧，弦再拉緊點，箭會射的比較遠些。」阿葉第二次撿回那隻箭，遞給燕子時，還不忘鼓勵她。

如果說每個人前世所學的，今生都可以傳承下來，那也就不會有人要辛苦的學著同一件事吧？

看吧，燕子就是得到了前世的傳承，不過才練習了一會，水準就已經開始回復了。

準度雖然還差了些，但每支箭出弦時，可都是以萬夫莫敵的姿態飛衝到目的地去立著。

就這樣子反反覆覆的練習後，一支箭總算是功成身退了，為了紀念它，阿葉還把它拿來捏捏，測試硬度。

確定這把箭的硬度還算硬，會斷裂是因為燕子多次的使用。

拜它所賜，燕子對弓箭的上手度已經有了一定水準了，現在已經可以準確無誤的射中百尺內的目標了。

「這弦已經不能再拉的更開了，準確度也有了，可是那些怪物卻總是在百尺外的上空盤旋著，我射不到……」燕子對她與怪物之間的距離有些洩氣。

「妳先休息一下吧，這點小事我處理就好，他們一生氣就會俯衝下來攻擊，等到牠進入妳的射程內，立刻拉弓射擊，他們的攻擊我會擋下。」阿葉抽出葬魂。

沒有貫注真氣與精元力的葬魂只是把長約七十公分的刀，不過阿葉可沒忘記這葬魂畢竟是他前世最寶貝的神兵。

稍微揮砍了一下，便坐到燕子身邊，拿出自己練的傷藥，替燕子發紅、破皮的手擦上。

「繃帶給我。」阿葉接過燕子交給他的繃帶，先是幫燕子把傷口纏上繃帶，然後再替燕子把容易與弓、箭擦到的地方包上更厚的繃帶。

「試試看，看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妳射箭的準確度跟速度。」包好後，把弓和箭再次交給燕子。

「好。」燕子接過弓箭，拉了拉弦。

起先雖然有點降低了水準，不過燕子經過調整、熟悉後，手感就又回來了。

「可以嗎？」

「嗯，可以。」

「那妳等手不再發疼後，再跟我說吧。」阿葉開始思考著怎樣把那群飛天蠢蛋引下來，利用葬魂砍擊牆壁發出的噪音嗎？還是利用光線刺激牠們？

如果打算利用光線，這裡頭又沒有比燭光還強的光……

對了！未始闐裡面有著他上次買來要給小軍玩的煙火和沖天炮，還有打火機，就乾脆利用一下吧。

「對不起啦，小軍，爸爸會買更多給你玩的。」阿葉七手八腳的把一堆煙火和沖天炮拿了出來，又摸索了一下，才找出打火機，點了幾下，還可以。

「可以了，我可以拉弓了。」燕子看見阿葉的準備工作已經好了，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去耽誤阿葉的行動，顧不得休息的直說自己準備好了。

「好，我們去站在燭光旁邊，等我們用炮把牠引下來的時候，牠才會看見目標，妳也比較好瞄準牠的弱點。」阿葉把東西全都移到燭光照耀的到的地方。

「我很擔心失誤……」直到要開始的前一刻，燕子才又開始緊張。

「不要擔心，好好瞄準，反正只要箭不要插在牠們身上，還是都可以再用的。」阿葉拿出打火機，把五串沖天炮綁在一起，打算一起發射。

「嗯。」把箭架上，做好準備動作，等待阿葉將怪物引下。

「小心了！」火一點，只看見沖天炮的屁股冒出火花，發出急促的咻咻聲，接著就從阿葉的手上一飛沖天去了。

「碰！」很快的便從頭頂上傳出一陣爆炸聲，隨之而來的是飽受驚擾的怪物群。

「咻！」燕子一箭出去，便旗開得勝的成功打下了一隻怪物，在地上抖動了幾下後，便不再有動靜。

而另一隻體型較大的怪物看見此景，更是憤怒的朝燕子的方向飛去。

只見燕子相當穩定的瞄準另一隻也在她射程範圍內的怪物，絲毫沒有分神去管那隻想攻擊她的怪物。

因為她相信阿葉，阿葉一定會保護她的，她只管專心一致。

果不其然，阿葉再那怪物的指尖碰到燕子的髮絲之前，就將牠一拳打回天花板上去。

「咻！」第二箭射出，也中了一隻怪物，只是那怪物還沒有死透，燕子旋即補上一箭，第二隻怪物解決。

阿葉並沒有出聲鼓勵燕子，他怕會使燕子分神，也只有更加專注、賣力的保護燕子不受怪物襲擊。

第三隻怪物也在猶豫了一下後，飛了下來。

燕子美麗的臉龐下，卻隱藏著致牠於死地的殺機。

一箭出去，牠也如同失速的鳥兒一樣墜下。

第四隻，燕子同樣花了兩箭解決。

「還有一隻呢？」燕子等候了許久，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她只聽見有巨大翅膀，沈重的拍擊聲。

「看來是小王喔……」那些沒有真正魔王來的強，卻又比其他小兵強壯的，通常稱之為小王。

「怎麼辦？」燕子問。

「剩下多少箭就全都用上吧，我去把牠引下來。」阿葉拿出其他的煙火，先是一個一個放，打算利用那些只會發出七彩光芒的煙火引起牠的注意，再利用沖天炮把牠引下來。

阿葉的策略很成功，那隻號稱飛天小蠢王的怪物的確被那絢爛的煙火引發了濃厚的興趣。

接著又被阿葉五隻一串的沖天炮嚇到，而且是接二連三，不停的放。

牠怒了，總算肯下來了。

阿葉看牠來勢洶洶，連忙叫燕子做好攻擊準備。

「咻！」這是燕子開打以來，落空的第一支箭。

再抽出一支箭，上弦，射出。

「可惜了，放心放心，還有三次機會。」阿葉以極快的速度撿回那把落空的箭，接著在怪物接近燕子前趕回燕子身邊。

連續好幾次，燕子都沒有辦法把箭頭落在牠身上，而阿葉也一再的去撿回那落空的箭。

「專心……我要專心，只要想著那隻怪物的弱點在哪裡就好，不要去想要怎樣才能射中怪物。」燕子在心裡這麼替自己打氣著。

這次射出的箭總算中了，插著的地方跟其他怪物一樣，兩胸之間，可是那怪物卻沒有半點虛弱的感覺出來。

「不夠深！」阿葉雖然這麼喊著，但是燕子卻不這麼認為。

箭是她發的，她知道剛剛那一箭的力道很足夠，比起先前擊中小怪物的還要夠力道，問題絕對不在這邊。

她讓自己如入無人之境，心無雜念，只想看清楚一切。

怪物再次俯衝下來，燕子的專心，讓她看見了虛無中的實，虛虛實實，看起來是虛，卻是實，實乃需。

只看見這小王的身體突然從有形變成黑漆漆的一片，燕子更用心去瞧，總算看見應該是喉嚨的地方有個亮點，她知道那個是關鍵。

拉開弓，弦卻斷了，但是燕子並沒有停手，而那無弦的弓卻好像有無形的弦在弓上，燕子手上的箭也被拉的僵直。

「咻！！」這一箭出去，氣勢確實較前幾支不同。

而那飛天小蠢王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弱點會被發現，只見牠喉嚨插上一支箭，接著便墜落在燕子跟前，一動也不動了。

「哇……弦斷了，算了，反正都死了。」阿葉看著燕子手上那把斷了弦的弓。

「這樣算闖關成功嗎？」燕子笑問。

「看看有沒有變化囉。」阿葉走回石檯前面，想看看是不是已經闖關成功。

燕子把斷了弦的弓放回石檯，卻發生了讓她意外的事情。

石檯上的弓發出淡淡的黃光，光線由弱漸漸轉強，強的他們不敢與之對望。

光線過後，石室內又變回一片黑暗，唯一照亮著的，仍然只有那盞燭光。

「有什麼變化嗎？」該不會就那一陣強光過後就沒了吧？

「我也不知……咦？我的手上多了個手鐲。」燕子舉起左手想揉揉發酸的眼睛時，突然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個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阿葉不明白那手鐲跟這關用來考燕子的東西有什麼關連。

「弓。」不知道為什麼，她直覺的認為這跟弓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手鐲一定是弓。

不過這手鐲還真給面子，燕子心念一動，它立刻由兩旁延伸出長長的弓身，連同手鐲看起來，除了那手鐲的地方是實體，弓身是虛擬的以外，整個跟真實的弓居然完全一樣。

「好帥！但是……箭呢？」很帥是沒錯啦……可是只有弓沒有箭……拿什麼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弓……」燕子心念一動，那弓又變回手鐲。

阿葉聳聳肩，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之這裡什麼都找過了，這個手鐲也沒有留下任何一張說明書……不走人還能幹麻？只有先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