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廉政風暴 第五章 探病

　若雲橫了舒彤一眼，道︰「我有嗎？怎麼不覺得？你不會是想連那個廳長也弄掉吧？」

　舒彤俏皮的一吐香舌，扭身問賈雯道︰「雯雯，恭喜陞遷了啊！」

　賈雯不好意思的道︰「恭喜什麼啊，都是處長愛護我們，不然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頓了頓，賈雯接著對若雲道︰「這次給處長添麻煩了，真對不住！」

　若雲笑了笑道︰「也沒啥麻煩，只要你們沒事兒就好，不然，就是把那些人全殺了也不濟事啊，你們以後就要像這次一樣，多注意保護自己，別的麼，就是天大的麻煩，也有我來給你們擦屁股。」說完嘻嘻笑了兩聲。

　賈雯和孫蕾、姜雲枚都刷的一下紅了臉，舒彤暗暗掐了若雲一把，道︰「怎麼說話呢？」

　若雲說完也才發現話裡有點兒語病，忙掩飾道︰「你們三個去台灣以後，盡快把分處健全起來，人員不夠的話，讓落雁想辦法，從軍刺裡面調，盡量用咱們自己的人，缺少那方面的人才，你們選好人員交給落雁，讓她送去培訓，關鍵部位的人還是少用外人的好。」

　賈雯道︰「謝謝處長關心，嗯，處長，我想求處長一件事兒。」

　若雲一愣，道︰「啥事兒你直說就是啦，用這麼客氣麼？我可就你和李月倆秘書哦。」

　賈雯心裡一陣激動，隨即平復下來道︰「處長，咱們九處和越華集團的分部在一起，是不是和越華集團關係不錯？或者有比較熟悉的關係？」

　若云「哧」的一笑，道︰「賈雯，什麼時候也學會繞彎子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越華集團本來就是我的公司麼，有話直說好啦。」

　賈雯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只是隨便猜測罷了，處長可別給我亂扣帽子。」說到這兒眾人都想起方纔若雲逼王廳長的情景，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賈雯接著道︰「我想請處長在越華集團給我大哥找份一般的工作，別讓他這麼在家混了，而且這樣下去，妹妹上大學的話，他們也供不起。」頓了頓又道︰「這次回來處長讓政委給我帶了五萬塊錢，還沒謝處長呢。」

　若雲道︰「錢的事等以後你見了屠政委親自謝謝她好了，跟我就不用說謝啦。」接著又對賈雯道︰「你哥能不能離開家？帶家屬也可以。」

　賈雯道︰「處長也知道，出了這麼件事，村子裡他們也不能繼續住下去了，能換個地方也不錯，不知道處長的意思是？」

　若雲道︰「集團公司下有一個綠化公司，要到西部沙漠去治理沙漠，嗯，就是你們集訓的地方，估計最多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就能治理的比內地還漂亮，讓你哥帶家裡人到綠化公司去工作怎麼樣？哪裡的技術活也不是很多，我再派人給他們培訓一下就成了。」

　賈雯道︰「謝謝處長，那就讓我大哥和嫂子都去好了。」

　賈妍插口問道︰「那我和媽媽怎麼辦？」

　賈雯道︰「我帶媽去台灣，順便也好照顧。」又看了若雲一眼，問道︰「我妹妹想去當兵，處長能不能讓她去軍刺？」

　賈妍一聽立時緊張的看著若雲，若雲問道︰「賈妍不是正上學麼，上高幾了？」

　賈雯道︰「開學就上高三了，現在學費高得厲害，大學畢業也極難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我想讓妍兒也參軍。」

　若雲沉吟了一下，道︰「讓賈妍接替你，暫時給我當秘書吧，我抽空教教她，等以後有合適的位置，也讓她出去磨練磨練。」賈妍一聽，興奮的抓住若雲的胳膊道︰「謝謝大哥！」

　賈雯立時一瞪妹妹，道︰「怎麼說話吶，別亂叫。」隨即接著道︰「多謝處長，妍兒以後就麻煩處長了。」舒彤接口問道︰「妍兒今年十六了吧？」

　賈妍道︰「我跳過級，到年底才滿十六。」

　賈雯登時又是一瞪賈妍，轉頭對若雲道︰「處長，妹妹的年齡還不夠……」

　若雲一笑，道︰「沒關係，算私人秘書總可以吧，再說，誰一天吃飽撐的慌胡亂舉報啊？咱們也不怕誰來查問。」

　孫蕾接口問道︰「師長，我們幾個是不是還可以在家多呆幾天？」

　若云「嗯」了一聲，道︰「多玩幾天不是問題，不過別再玩出這麼大的事兒就成。」

　姜雲枚道︰「師長的意思是即使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都不要還手了，是不是啊？」

　若雲沒好氣的道︰「你們會被人欺負麼？只要別欺負人就成了。」頓了頓，接著道︰「以後不要隨便亂殺警察了，雖然我也最討厭警察，只是土匪警察畢竟是少數，萬一是殺了無辜的人，咱們也於心難安。什麼事情都要設身處地的多想想。」

　賈雯道︰「知道了，處長。」頓了頓又道︰「前面就是醫院了，處長不用親自去啦，讓小妹上去說一聲就成。」

　若雲道︰「不去親自看看，我大老遠跑過來幹什麼？一起走吧。」

　車子轉了個彎，停在醫院的停車位上，文鳳搶先跳下車，給若雲拉開車門。韓冰從後備箱裡取出兩個大包，鎖好車提了過來，文鳳接過一個提在手裡，幾人隨在賈妍身後一起進了醫院的住院部，賈雯邊走邊問韓冰道︰「韓冰，你們提的是什麼？」

　韓冰微微一笑，道︰「是政委準備的一些藥品和禮物，讓處長帶來看望你母親和大哥的。」

　賈雯一聽，眼楮不禁有點濕潤起來，道︰「政委太多心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當面去謝謝屠政委。」當下心裡對屠娜的看法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文鳳接著道︰「政委還給孫蕾和姜雲枚也準備禮物了，等處長忙完了還要去你們的家裡看看，你倆可光彩啦。」

　孫蕾和姜雲枚臉上的神色又驚又喜，忙道︰「文鳳，你和韓冰回去後可要替我們多謝謝政委。」她們可不知道這些禮物都是孫燕準備的，再說，她們也不可能知道。韓冰和文鳳都是屠娜以前在獵豹時的手下，所以特別照顧，把兩人都安排到若雲身邊。兩人當然會替屠娜賣人情了，若雲又不會說她們。b

　幾人先去看了看賈雯的母親，賈雯的母親見這麼多的人來看望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啦，賈雯指著若雲給母親介紹道︰「媽，這是我們處長，專門從北京過來的。」

　若雲連忙上前兩步坐在病床邊上道︰「大娘，覺得身體怎麼樣啊？」

　賈雯的母親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不禁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閨女，眼神裡頗有一點兒古怪的是神色，舒彤見了忍不住笑了笑，還偷著捏了若雲一把。若雲臉上登時一紅，忙吩咐文鳳和韓冰把藥品和禮物拿來放到床頭的櫃子上，道︰「大娘，這是我從北京帶的一點兒補品，希望對您的身體能有點兒用處。」

　賈雯的母親道︰「唉，來就行了唄，幹嗎帶那麼多的東西？雯雯在部隊多虧你照顧，大娘還沒謝謝你呢。」

　若雲連忙客氣幾句，又把賈雯好好誇獎了一番，聽得賈雯的母親高興得不得了，眼楮裡都閃出亮光來了，賈妍接道︰「媽，水大哥讓姐姐到台灣那邊當領導去了，還給哥和嫂子安排了新工作，以後都出去上班啦。」

　賈雯的母親連忙又感謝了若雲幾句，隨口問賈雯道︰「你去台灣了，你哥和嫂子也出去，家裡不就只剩下媽和妍兒了？」

　賈妍咯咯一笑，興奮的道︰「媽，姐要帶你一起去台灣呢，我也要去當兵了，就在姐姐原來的單位，還是接替姐姐的工作呢。」

　賈雯也柔聲道︰「媽，昨晚家裡出了不少事，多虧我們處長從北京過來才救了女兒，村子裡我也不想再住下去了，所以想帶你一起去台灣。」隨後賈雯又把昨晚的事大概跟媽媽說了一遍，一直講到若雲從警局帶她出來為止，接著道︰「以後讓妍兒跟著我們處長多學點兒東西，也好更出息點兒。」`

　聽完賈雯的話，母親歎了口氣，道︰「忽然要離開老家，還是有點兒不捨得啊。」

　賈妍道︰「媽先去看看麼，要是不習慣的話，再搬回來好了。」

　若雲這會兒已經暗中用意識察看了賈雯母親的身體，沉吟了一會兒，道︰「賈雯，等會兒我聯繫一下百草堂在山東的醫院，把大娘和你大哥都轉到百草堂去吧。」

　賈雯高興的道︰「多謝處長！」

　若雲道︰「你現在就去辦理轉院手續，我叫那邊的車過來接人。」

　賈雯連忙應了一聲，剛要出去，若雲又問道︰「錢還有麼？不夠我還帶了不少。」

　賈妍道︰「姐，這是你留在家裡的錢，我帶出來了。」說罷從身上抽出賈雯的那個裝錢的紙袋子遞給賈雯。賈雯低頭一看，道︰「處長，政委給我的錢還沒用多少，夠了。」

　若雲待賈雯出去了，再見掏出電話給鳳香撥了過去︰「鳳香，山東這邊咱們的醫院誰在負責？我想安排倆病人過去。」

　鳳香還在北京，聞言道︰「你哪裡認識他們？告訴你也是白說，安排什麼人，你說一下，我讓櫻子打電話安排。」

　若雲苦笑了一下，把情況大概說了說，告訴了現在醫院的地址，說自己在這兒等著，便掛了電話。若雲又對舒彤道︰「彤彤，等會兒百草堂醫院的救護車過來接人，你去大門口等著，免得他們亂找。」

　舒彤應了一聲，和孫蕾、姜雲枚一起出去了。若雲又對賈雯的母親道︰「大娘，我讓賈妍帶我去看看大哥的傷勢，等會兒好安排人給他盡快治療。」

　大娘道︰「好，真是太麻煩你了，妍兒，快帶處長過去看看。」

　辭別大娘，賈妍帶著若雲和韓冰、文鳳又去探望賈棟，賈棟依舊躺在床上昏迷著，一點兒清醒過來的痕跡也沒有，若雲同樣用自己的意識察看了一番，轉頭對賈妍道︰「得趕快送到百草堂去，嗯，等會兒你跟著一塊兒過去吧？不然沒人照顧啊。」

　正說著話，賈妍的嫂子李春芳抱著兒子推開病房的門進來，一見屋裡這麼多人，不禁有點兒慌張，賈妍忙道︰「嫂子，這是姐姐的領導，專程從北京來看媽和大哥的，現在已經安排姐把咱媽和哥轉到百草堂去。」又對若雲道︰「大哥，她是我嫂子。」從開始她就管若雲喊大哥，儘管賈雯說了兩遍，她還是沒改過來。

　若雲點了點頭，道︰「嫂子，等會兒有車來接大娘和賈大哥，你就跟著一塊兒去照顧幾天，很快就沒事了。」說著說著，若雲忽然目光凝注在李春芳懷裡抱著的小孩臉上，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大嫂，你是不是抱著孩子到極陰的地方去過？」

　春芳一愕，道︰「我不知道啊，什麼是極陰的地方？」

　若雲也是一愣，方才明白說了對方也聽不懂，便問道︰「孩子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反常的？」

　春芳道︰「嗯，就是來醫院後老是沉睡，沒醒過幾回，我讓醫生檢查了，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來。都說孩子正常著呢，估計最近沒休息好，所以貪睡。」

　若雲沉吟了一下，道︰「還在受了一點兒邪氣，等會兒你讓賈妍帶還在跟我們先一起回去，我找人給看看，明天讓賈妍給你送過去。」

　春芳一聽還在出了毛病，心裡登時急了起來，就差沒哭出來了，慌聲問道︰「受了什麼邪氣？要緊不？能不能現在給治治啊？」

　若雲道︰「沒事，明天就好了，到時候我讓賈妍給你送過去。」

　幾人正在說孩子的事，文鳳從門外進來道︰「少爺，當地的鄉長和縣長、縣委書記都來看望病人來了。」

　若雲微微一愣，問道︰「他們怎麼來了？」心裡略一思索，已經知道肯定是王廳長行動了，估計是動作太大，鄉上和縣上都驚動了，再通過關係一探察，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賈家的事上，估計收費的事這些人多少都有點兒不乾淨，想來看看風色。遂對文鳳道︰「讓他們在外面等著，不用理他們。」

　文鳳點了點頭，出去了，春芳開始聽鄉長和縣長、縣委書記都來了，愈發緊張起來，等聽完若雲的話，心裡更沒底了，不知道妹子在北京的工作單位是什麼單位，居然連鄉長和縣長都擋門外邊了，登時看若雲等人的目光又不同了。

　文鳳出了病房的門，外邊的條椅上坐著六七個幹部模樣的人，一見文鳳出來忙站起來問道︰「現在能看看病人麼？」文鳳道︰「我們首長正在裡面說話，讓你們在外面等著。」

　為首一個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道︰「請問姑娘是病人的什麼人？你們首長是誰？怎麼能攔住我們探望病人呢？你進去說一聲，就說我是這裡的縣委書記，聽說下面的人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傷了人，所以親自來看看。」

　文鳳斜眼看了中年人一眼，道︰「縣委書記？嗯，到醫院外面去等著吧，我們走後你再來探望病人，現在離這兒遠點兒。」

　縣委書記後面的幾個人臉上都變了顏色，眼看著就要發火，縣委書記伸手攔住身後的人道︰「病人家屬有點兒情緒是正常的，你們別亂來。」

　走廊盡頭的門忽然被推了開來，王建帶著兩個警司走了進來，遠遠的看見文鳳，連忙拱手作禮，含笑招呼道︰「文中校，你好，首長還在這兒麼？」剛才離開警局的時候，他已經把若雲身邊的這幾個人的身份都拐彎抹角的問明白了，所以認識文鳳。

　文鳳點了點頭，道︰「王廳長，我們首長在病房裡面正說話，要不要我進去報告一聲？」

　王建客氣的道︰「那就麻煩文中校了，麻煩麻煩，改天我一定補上今日之情。」

　文鳳微微一笑，扭身進了病房。

　王建回身問道︰「哪位是王鄉長啊？」

　縣委書記一看王建的肩章領徽，心裡就是一沉，暗道︰「我這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大的人物？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加上方才王建和文鳳的對話，心裡登時就是一寒，「站在門口在都是個和自己小相當的中校，裡面的是什麼人？MD，這回可踢到鐵板了！」頓了頓連忙問道︰「您好，我是這兒的縣委書記，姓劉，請問您是？」

　王建身後的兩個警司之一道︰「劉書記，這是咱們省廳的王廳長。」說罷又一指人群裡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瘦子對王建道︰「他就是王鄉長。」

　王鄉長也自動走過來問道︰「幾位找我有什麼事？」

　_方才說話的警司道︰「王鄉長，有件案子請你隨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一下，這是拘捕令，你看看。」說完把拘捕令打開舉在幾人面前。

　劉書記身上立時就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直接來拘捕鄉長，而他這個縣委書記居然一點兒也不清楚，那自己……心裡一動，再回頭看王建三人時，發現三人的目光已經轉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