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國功夫

　　「打死他！打死他！踢爆他的腦袋！」底下的人瘋狂的叫喊起來，楚歌轉目四顧，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楚歌注意到，站在他旁邊的是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小姐，一個個倒是生得水靈靈的，有一個甚至頗有幾分文靜典雅的嫻淑氣質，可是此刻她們都用極快的速度咀嚼著嘴裡的口香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拳台，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流露的不是溫柔和情意，而是火熱而貪婪的目光，充滿渴望的看著即將到來的殺人場景。

　　「瘋了，都他媽瘋了！」楚歌感歎著，把眼睛收了回去。

　　趙翔已經被逼到了死角，正在艱難的支持著，金澤熙的腿法猶如雷霆閃電，一波快過一波，眼看著已經抵擋不住，楚歌心裡微微有些緊張，他還是在黑道大選時第一次看到現場殺人，這一次是第二次，但是這一次的瘋狂火暴程度，卻明顯勝過上一次。

　　只可惜，死的卻是個中國人，而殺人的，卻是個韓國人。

　　楚歌正在微微歎息，情況卻陡然發生了變化！

　　在那一剎那，金澤熙踢出了最後一腿，這一腿踢出來時，趙翔的雙臂還剛剛抵擋過他之前的兩腿，可是這一腿的速度，卻忽然加快了節奏，比以前那一百多腿，快了一倍還不止，這是金澤熙的最後殺招！

　　可是趙翔卻在這時，忽然側過身去，他的身體彷彿已經失去了支撐，兩隻胳膊胡亂的護住面門和喉嚨，就這麼斜斜的摔了下去，摔到一半的時候，金澤熙的那一腿，正好從他的太陽穴邊呼嘯而過，只需要再順勢橫著一掃，就可以用腳尖踢到他的太陽穴。

　　金澤熙穿的是一雙皮鞋，鞋的頂部卻比一般的鞋要尖銳得多，這一腳如果踢實，很輕易就能把頭踢破，可是他這一橫掃，卻永遠也掃不出來了，因為趙翔就在這根本不可能的情況下，飛起一腳側踢。

　　趙翔的左腿已經徹底軟了，所以他的右腿踢出來，身體已經往地上落去，可是這一腿，卻帶著全身的力量，硬生生的旋轉了將近九十度。

　　用周傑倫的歌詞來描述，這正是一個「漂亮的迴旋踢」。

　　這一腳，就要了金澤熙的命。

　　「噗嗤」，楚歌聽到了彷彿西瓜破裂的聲音，然後，一片紅紅白白的東西像是從裂開的油漆罐子裡灑了下來，灑得滿地都是。

　　周圍的人猛然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強勁的音樂也於瞬間響起，整個大廳裡頓時嘈雜得連耳朵都要聾了，就在這震耳欲聾的紛亂中，主持人飛快的跑上去，抓住趙翔的手，往上一舉，激動的喊道：「秒殺！秒殺啊！趙翔全場失利，卻在最後關頭用一記側踢，結束了對手的性命，第一場，趙翔勝！」

　　趙翔全身都被汗水覆蓋，軟軟的掛在主持人的手上，一絲力氣也沒了，倒像是主持人一隻手把他舉了起來一般，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一天或者半天之後，就將面對自己的第二個對手，所謂的人道主義精神，在這樣的地方蕩然無存。

　　「接下來出場的，是來自泰國的……」廣播又雄渾的響了起來，伴隨著廣播一起喧嚷的是滿場的觀眾，楚歌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渾身發冷，拉著田龍走到了一邊角落裡，而人群中，唐果還在那裡忘情的呼喊著。

　　「田龍，等會我上台，可以不把他們打死嗎？」

　　「當然可以，」田龍道：「不過觀眾們不會喜歡和平收場的，他們喜歡看到鮮血和慘叫。」

　　「我又不是打給他們看的，」楚歌道：「只要我贏了，我就可以拿到獎金，不是嗎？」

　　「呵呵，當然是，」田龍笑了：「我說的是職業拳手，他們是需要觀眾的追捧的，你不一樣，所以你也不必在意觀眾們的情緒。」

　　比賽進行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楚歌終於上場了。

　　黑市拳的比賽還沒有見到過有超能力者參加，或許這樣你死我活的戰場還不適合那些半吊子的魔法學徒吧，黑市拳的拳台非常小，所以也非常凶險，按照升龍大陸上的基本法則，魔法師是不適合近戰的，恐怕他們的魔法元素還沒凝聚起來，已經被別人一腳爆頭了。

　　當然，有些人是可以例外的，比如擅長瞬間移動的朱玄，再比如釋放魔法比呼吸還迅速的楚歌，這兩個都是魔法師中的異類。

　　楚歌準備上台了，一個美國人對著他嘰裡咕嚕一大串，田龍解釋道：「他問你要不要換衣服。」

　　楚歌低頭看看，自己穿著件汗衫，下面是一條肥大的短褲，飄飄蕩蕩的，可能一運動起來就會透風貼在腿上，夏天天氣熱，這種短褲確實很涼快，但也確實不是一套適合打架的裝束，他搖搖頭：「不用了。」

　　那個美國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要知道參加黑市拳賽的選手，往往都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脫乾淨，來維持最靈活自由的技擊狀態，像楚歌這樣明知道衣服穿的不合適卻不換的，這麼多年來，實在一個也沒有。

　　所以美國人看著楚歌，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而楚歌看著美國人誇張的臉，也看得饒有興趣。

　　比賽之前，先要簽生死狀，楚歌隨手在白紙上寫下了「葛楚」的假名，就向拳台走去。

　　楚歌的對手是一個典型的美國白人，這傢伙帶著一副骨質的拳套，手指關節處凸出了十支像是骨刺一樣的東西，這樣的拳頭打在身上，立刻就是幾個小孔，除此之外，他還穿著一雙釘鞋，鞋子前面的開口處，隱約有雪白的光芒閃耀。

　　「現在上場的，是美國前八十公斤級拳王約翰！約翰身高一米八八，體重八十二公斤，他是在三年前宣佈退役的，退役之後，就進入了黑市拳壇，這三年來，他一共只打了十五場比賽，但是每一場比賽，都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勝利，約翰曾經說過，一個拳擊手要保持狀態，不是要拚命的打比賽，也不是要亡命的練習，而是需要不斷的思考，不斷的超越和創新，今天，我們的拳王又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呢？」很顯然，主辦方對自己國家的選手還是很袒護的，約翰腰上束著象徵職業拳壇最高榮譽的拳王金腰帶，耀武揚威的走了上來。

　　台下的喝彩聲明顯比其他人要熱烈一些，看來這個約翰，也算是明星人物了。

　　「現在上場的，是來自中國的年輕選手葛楚，葛選手從來沒有參加過黑市拳比賽，戰績為零，22歲，身高一米七零，體重四十八公斤，深蹲力量未知，握推力量未知，不是黑市職業拳手。」這個資料一報出來，場外大部分的人都笑了。

　　這明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剛剛進入黑市拳壇的新手嘛！怎麼就跑到這象徵黑市拳最高檔次的比賽上來了？他應該到那些黑糊糊的小店子裡去跟市井小民打架，搏眾人一笑吧。

　　等到楚歌慢悠悠的走到台邊，小心翼翼的撥開繩索從空隙中鑽過去的時候，台下的笑聲達到了高潮，同時響起了強烈的噓聲。

　　「下來吧，小鬼。」

　　「哈哈，約翰，你碰到了一個小丑呀！」

　　「打死他吧，約翰，給你一秒鐘！」

　　楚歌穿著一身休閒裝，很輕鬆的站在拳台上，衝著對面的約翰笑了一笑：「大個子，你好啊。」

　　約翰低聲吼叫著，並不回話，在他看來，黑市拳的賽場上，能同時出現在拳台上的兩個人，已經注定了是生死之敵，而跟敵人，是沒什麼客氣好講的，再說他，也根本聽不懂楚歌所說的漢語。

　　約翰微微屈起身體，兩手舉到面門的高度，擺出了職業拳擊手的架勢，作為前國家級拳王，很顯然他的進攻武器和大多數的黑市拳手都不一樣，是集中在兩隻拳頭上的，約翰的手臂非常長，在狹小的拳台上，幾乎一伸手，一跨步，就能夠覆蓋整個拳台，楚歌站在他面前，頭頂還沒有他的下巴高，對比十分明顯，不瞭解情況的人絕對看得捏一把冷汗，可是唐果和田龍都見識過楚歌的變態防禦，一個個笑瞇瞇的在那看好戲。

　　唐果跑到田龍身邊：「田老大，身上有沒有錢？」

　　田龍道：「有，幹什麼？」

　　唐果笑道：「都借給我，等會還你。」

　　於是田龍就把身上全部的現金都掏了出來，共計兩萬美圓左右。

　　唐果拿著錢，立刻跑去下注，買楚歌贏，這時候，盤口那裡已經下得滿滿的了，不過全部都是買約翰贏的，一邊的檯面上空蕩蕩的，一面卻堆滿了錢幣，唐果把這兩萬美圓往楚歌的名字上一丟，頓時就惹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你，真的買他贏？」莊家問。

　　「當然，」唐果肯定的點點頭：「要發財當然要買冷門，我相信他肯定會贏的。」

　　於是所有人都哄笑了。

　　這些人都是常年觀看黑市拳賽的，他們對於拳手的能力估算，往往比一些專業拳師還要準確，至於買冷門賺錢的道理，他們當然也都懂，可是這一次，無論怎麼看，也看不出那個東方來的小個子有絲毫的勝算，所以，即使是再愛買冷門的人，也不願意去相信楚歌。

　　說來說去，還是楚歌那一身休閒裝把他們給刺激了，他們不願意相信，居然有人在這樣生死由命的拳台上因為嫌麻煩而穿著一身累贅的衣服比賽，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還連黑市拳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沒弄明白的傢伙，傻呼呼的上台找死去了。

　　唐果才懶得跟他們說，他只是注意的看了一下牌子上寫的陪率，約翰是一陪一點一，楚歌是一陪一百。

　　也就是說，楚歌如果贏了，將有一百倍以上的利潤等著他。

　　這一刻，我們的唐果不無惡意的想到：如果我押上十萬美圓，那不是轉手就是一千萬嗎？冠軍獎金都賺出來了。

　　台上，已經打起來了。

　　裁判一宣佈比賽開始，約翰就跨前一步，一拳往楚歌的頭上打去，楚歌的個頭實在太矮了，約翰本來是想打他的眼睛或者太陽穴的，可是拳頭往下斜擊的感覺非常不好，所以他權衡再三，決定就打楚歌的腦袋，雖然人的頭顱是很硬的，但是他裝了骨刺的拳頭依然可以輕易的透入，再說了，對面這小子一看就是菜鳥，就算是打頭大概也很容易打死吧。

　　對於約翰來說，這是顯示實力和捍衛名譽的一戰，作為美國前八十公斤級拳王，他始終認為自己在黑市拳壇上是高人一等的，所以今天，他剛好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立威。

　　台下的觀眾忽然發現台上的兩個選手在打假拳，因為台上那個小個子只是把手稍微抬了一抬，在虛空中做了個格擋動作，約翰就把那雷霆萬鈞的拳頭收了回去。

　　約翰緊接著又出拳，然後楚歌又是舉手隨便擋了一下，約翰的拳頭便又收了回去，細心的觀眾發現，約翰的拳頭似乎並不是自己收回去的，而是被什麼力量給彈回去的，那種忽然轉向的狀況十分冥想，有些隔得近的人，甚至還能聽到拳頭打在金屬或者石頭上面的聲音。

　　約翰出拳八次，然後八次把拳頭中途收回，下面的觀眾已經開始發現不對勁了，約翰的神情緊張起來，開始微微的喘氣，楚歌還是站在那裡，從開賽到現在，他腳下就沒動過，只是兩隻手稍微舉了舉，再約翰打到第八拳的時候，楚歌乾脆手都不舉了，約翰那一拳在離他的頭部還有五厘米的時候，十分自覺主動的把拳頭收了回去。

　　當然，只有約翰知道，他是被一層無形的力量給彈回去的。

　　「天哪！你們看！約翰流血了！」一個富家女在下面尖叫起來。

　　是的，約翰的拳頭上已經鮮血淋漓，他用盡全力攻了八拳，每一拳都遇到了強大的抵抗，反震的力量撼動他手套上的骨刺，再反作用於他的手掌，現在，他的虎口都已經震裂了。

　　「這是巫術，這是東方的巫術！」有人大叫起來：「啊，你瞧，你瞧，我看見什麼了，我看見了傳說中的東方巫術！」這些觀看黑市拳的人倒談不上什麼民族主義，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到世界上各種各樣殺人的花樣，而楚歌的表現，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很神奇。

　　「那個小子是巫師！你們還說他是菜鳥！」

　　「他好強！這是我第一次在黑市拳台上看到這種神秘的東方古術啊！」

　　唐果氣壞了：「你們他媽的懂不懂啊？這是中國功夫，怎麼可能是巫術呢？我葛大哥是中國武術界第一高手！」

　　只可惜，他的叫罵淹沒在洪水般的驚訝和歎息之中。

　　約翰有點害怕了，圍著楚歌開始轉圈，楚歌也不理他，隨便他轉，約翰大概轉了三四圈，終於趁轉到楚歌身後的時候，忽的飛起一腳，踢向楚歌的襠部，在腳尖處，一段雪亮的刀片赫然彈了出來，全場驚呼起來，這確實是非常惡毒的一招。

　　「鏘！」如中金石，約翰慘叫一聲，抱著腳跳了起來，那截刀片彷彿是刺在了石頭上，反而被石頭壓到了鞋子裡面，正好平平的削過了約翰的腳指頭，然後整個兒嵌了進去，所謂十指連心，約翰立刻疼得大叫起來。

　　「強啊！真強！」唐果羨慕的想道：「沒想到葛大哥連那裡都修煉過，嗯，我要不要請他教我呢？這可是傳說中的金槍不倒神功哦，比』偉哥』什麼的好用多了。」

　　楚歌還是沒有出手，只是衝著約翰笑了笑，說道：「I　win，You　lose，ok？」這簡單的英語他還是會說的。

　　觀眾忽然就沉寂下來，他們最討厭看到的，就是兩個拳手和平收場，他們想看到的，是血腥的快感，無論是楚歌殺掉約翰，還是約翰殺掉楚歌，都一樣能滿足他們的感官要求。

　　「不許認輸！殺掉他！」

　　「打啊！繼續打！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

　　「他媽的，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打假拳嗎？」

　　「約翰，代表美國人民，把那個東方小子撕成碎片吧！」

　　「啊？」約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黑市拳台上大概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戰勝了對手卻不殺掉對手，反而好言好語的要求對方認輸，怎麼辦呢？約翰已經沒有信心再打了，他現在的身體需要馬上送醫院，可是美國人骨子裡的狂妄自大和身為前拳王的虛榮心，卻不容許他認輸，看著台下激動的人群，約翰站在那裡站了足有半分鐘，才搖了搖頭：「No，I　will　win！」

　　觀眾們立刻沸騰起來，繼續瘋狂的叫囂，廣播裡的音樂強勁而狂野，楚歌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大個子白人，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厭惡。

　　他知道，約翰手裡肯定有很多條人命，約翰也絕對不算是個好人，自己即使殺掉他，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真的不想殺人，他得到能力以來，迄今為止，雖然看到過死人，卻一次都沒親手殺過人，他不想破這個例。

　　很多事情，一旦破例，就很難再忍得住了，小到抽煙喝酒賭博，大到走私販毒殺人，楚歌雖然不是大英雄，卻也不想做大壞蛋。

　　楚歌歎了口氣：「好吧，我雖然不殺你，卻可以廢了你。」

　　約翰已經惡狠狠的撲了上來，這一次，不止是兩隻拳頭，而是整個身體都衝了上來，孤注一擲的一擊。

　　楚歌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只是抬了抬手，發出了四道三倍強度的風刃。

　　約翰狠狠的撞在楚歌的中級防禦結界上，然後狠狠的彈了出去，他飛在半空，四道風刃已經無聲無息的割斷了他的雙臂和雙腿上的經脈，他彷彿是一口被掏空的麻袋，落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這個人，至少在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全場鴉雀無聲。

　　這個其貌不揚的東方小子，似乎只是隨便做了一下熱身動作，就把不可一世的拳王，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這又是什麼樣的實力？

　　在黑市拳這麼悠久的歷史長河中，場面上這樣反常的安靜，似乎還從來沒有過，只因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個象楚歌這樣的選手，他彷彿根本不適合打黑市拳，可是他一出手，卻高明得讓人無法理解。

　　楚歌怎麼贏的？誰都不知道，一層無形的防禦，幾道無形的氣勁，就解決了一個奪冠熱門人物，不但是觀眾在震驚，就連所有參賽的選手，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惶恐。

　　就在這沉寂中，響起了一個刺耳誇張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我壓到冷門了，耶！中大獎了！我贏了兩百萬呢！」一個紅頭髮的少年又蹦又跳的往莊家下注的地方衝去，這個人當然就是唐果。

　　剛剛那群哄笑他的傢伙，現在看著他的眼光就多了些崇拜了，這尤其讓唐果自我感覺良好。

　　等到裁判宣佈楚歌勝利之後，楚歌走下台來，幾乎已經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就連接著上去的兩名選手，都被眾人很自然的冷落了，廣播裡那個雄渾的聲音還在介紹「接下來上場的選手是……」楚歌已經跟田龍和唐果一起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

　　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今天不會再有比賽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師傅，明天你大概沒比賽可打了，很多遇到你的人都會選擇棄權的。」田龍如是說。

　　第二天一早，田龍帶給楚歌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師傅，已經有人要殺你了，連我們真空炸彈都接到了一樁生意。」

　　這句話裡有個潛台詞，因為昨天眾人是看著田龍跟楚歌一起出去的，雖然知道田龍身份的人寥寥無幾，但是黑市拳的觀眾大部分都有點勢力，仔細查查也能發現些蛛絲馬跡，既然他們連有嫌疑的殺手組織都要僱傭，可見已經到了急病亂投醫的地步，也可見他們想殺楚歌之心是多麼迫切了。

　　說來說去，還是楚歌昨天太牛逼了。

　　所以，楚歌再進入比賽大廳的時候，身上就多了件防彈衣，據說還是最新產品，可以擋住幾乎所有新式大口徑的高威力手槍，這東西是田龍搞過來的，昨天楚歌的表現太好，已經成為了其他選手的眼中釘，為了避免楚歌很冤枉的被人暗殺掉，田龍讓楚歌穿上了防彈衣。

　　至於頭部嘛……呵呵，當楚歌帶著個大頭盔進入賽場的時候，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大笑起來，居然引起了一陣轟動，很多人認為來自東方的「神奇小子」楚歌是個很有幽默細胞的小伙子。

　　「神奇小子」，這是楚歌在昨天的比賽中得到的綽號。

　　當然，也有很多人一臉陰沉的看著楚歌，他們從這出鬧劇就能看出來，楚歌已經知道有人要暗殺他了。

　　當被暗殺的人知道自己成了獵物，那麼殺手成功的可能就要小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