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殤之卷 第五章 邀請
黃金的旭日從海平面下冉冉升起,將海水浸染成一片金色,這金色反射到海灘邊的倩影上,那黃金的長髮就彷彿融入這搖曳的光輝中似的。艾妮卡側頭看著海天交接處的那一線燦爛,雖然是平素見慣的風景,但還是讓她感到心情愉快,並就此結束了晨跑。
「小姐,請用。」旁邊的侍從立刻遞上來了毛巾,艾妮卡隨手接過,在擦汗的同時問起了昨天安排下去的事情。「對了,昨天我讓你們去查那男人的下落,有消息了嗎?」
「這個……」侍從面顯難色,遲遲沒有回答。
「……沒有找到?」艾妮卡從朝陽的海面收回視線,似乎很不愉快地瞄著侍從。「你們確實把島上的酒店賓館都查一遍了吧?」
「是的,小姐。」侍從低頭恭敬回答著。「不僅是島上的賓館,就連碼頭和機場我等都去查過,但在最近兩天的出入旅客中確實沒有發現那男人的蹤影。」
「……也就是說,他可能住在島上的民居中嗎……」艾妮婭沉吟著,接過侍從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口,隨即作出了決定。「好吧,那就那架客機的乘客名單中開始追查好了……說起來,那架飛機墮落時到底有多少死者?」
「這個……」被如此詢問的侍從顯出困惑的神情。「雖然是難以置信的事情,不過跟據我等掌握的消息來看,此次墮機並沒有出現任何傷亡。」
「沒有傷亡?怎麼可能,那架飛機可是連整個尾部都不見了……」艾妮卡偏頭望向遠處的海面,前日墮落的那架飛機正靜臥在鄰近的海灘上,附近海面上還能看到浮冰的痕跡,若非她親眼目睹,否則根本就想像不出當日的情景。
「讓被截斷尾部的飛機零傷亡降落海面啊……有意思,我對那傢伙越來越感興趣了!」艾妮卡的唇角勾出興致勃勃地弧線。「嗯,既然沒有傷亡的話。那調查起來就更容易了,若我推測正確的話,飛機上的失蹤人數應該只有一人,下午把他地名字送到我的書桌上來!」
「是!」侍從低頭應諾。而艾妮卡則把注意力轉到了別的方向,輕輕摸著臉頰上的創可貼,帶著似笑非笑地表情看向遠方。「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不過傷害本小姐美貌的罪可是很重地。就姑且用你的一生來償還吧……」
……………………
就在和艾妮卡隔著一條街道的格雷佛別墅內,這時侯還沉浸在靜謐夢鄉中的奕豪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顫。然後一翻身掉下了床來,在地板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誒啊!」
奕豪揉著腰慢慢爬起來,迷茫地看著周圍,好半天才搞清楚狀況,向著那張富麗堂皇地床抱怨著。「痛痛痛。有錢人就喜歡窮折騰,沒事把床修這麼高幹什麼……」
富麗堂皇的不只是床,這間整臥室都按照主人的品味裝飾得金碧輝煌,就連空氣裡都充盈著西方貴族式的優雅。回想起昨晚自己竟然就在這裡睡得安穩,奕豪都不禁感慨起自己神經線地堅韌來。
「六點半了嗎……」轉頭向牆上的古老掛鐘確認了時間,奕豪也失去了睡回攏覺的興致,推門走到陽台,向著那輪正在脫離海面的朝陽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一陣涼爽的海風恰時地吹來,將殘留在他身體的睡意驅逐殆盡。
「嗯,不錯,總算有出國旅遊的感覺了……」看著眼前完全陌生地絢麗風景。潛伏在雄性本能中的冒險因子開始蠢蠢欲動,奕豪一時間只覺得心盛氣旺,昨日的沮喪簡直就像沒有過似的。
昨天他還是沒有聯繫上家裡,原因有二:其一,因為長期墮落在手機的便利中,一旦丟失手機,抓著話筒足足愣了二十分鐘,他硬是沒有想起靜雨或姜水或林恆等任何一人的號碼,簡直欲哭無淚;其二,好不容易想起了家裡的號碼,趕緊打回去的時侯卻沒人接聽,估計靜雨這時正在蓬萊辦理離境手續,也只有祈禱她在離開會回家一次,若能注意到來電顯示上的號碼就再好不過了……
「算了,反正就算再怎麼擔心也沒用,待會兒再打個電話回去好了,再說現在還有其它問題……」奕豪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右手的魔眼上。
自從昨日那番凝冰迫降後,現在他再也感覺不到「混沌之卵」中的魔力波動,整個魔眼就好像被鎖死似的,別說再煉出「極音之翼」這類東西來,就算想凝一小塊冰出來降溫都做不到——當然,宿在魔眼中的「雷神之槌」和「無限迴廊」兩種魔具也同樣被鎖死,根本沒辦法使用。
不過,或許這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純水是自然界比熱最大的物質之一,而海水的比熱還要有過之,光是讓其降溫凝結就要消耗掉不知多少能量,更何況他是把這過程硬生生地壓縮到一瞬間來完成的,而且作用面積還是如此之大……以物理法則來計算,那短短幾十秒釋放的能量比起核融合來恐怕還有過之,而換算成魔力的話,就算四方神中大概也只有五行屬水的玄武才能吃得消。
以一介凡人的身份完成這神跡並且還活了下來,奕豪也實在找不到可以抱怨的地方。只不過,若事情重演一次的話,那他或許會作出截然不同的選擇就是了……比如說,在蚩尤衝過來前就把這災星一腳給踹飛出去!
回到房間裡,奕豪開始換衣服,登機時穿的那身衣服早就破爛不堪,現在他穿的是雷登的妻子們替他準備的新裝,折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並且在旁邊還放著那條靜雨替他縫製的腰帶——這大概是在那場空難中他唯一保存完整的東西了。
「呵呵,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嗎?」奕豪苦笑著拿起腰帶,六枚呈天梭正插在上面,兩枚屬雷,兩枚屬火,兩枚屬冰。無一缺失。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奕豪還是稍稍感佩了一下。
「咦?」這時侯從腰帶上滾落一物,奕豪定睛一看,霎時間露出萬分驚喜的神情。
「冰霜王棋!」那閃耀著冰藍光澤地皇后棋子。不是冰霜王棋是什麼?本來是把它放在外衣兜裡的,然後外衣被刮破,還為它在途中掉到島上的什麼地方了,沒想到結果竟然還在身上……
「呈天梭六枚。再加上冰霜王棋……嗯,看來幸運之神還沒有離我遠去啊!」奕豪小心翼翼地收好王棋。跟著拿起了兩枚呈天梭仔細打量。
雖然魔眼已被鎖死,但呈天梭卻是獨立於魔眼之外的法寶,或許並沒有受到影響也說不定……這樣想著地他,試著以意念驅動呈天梭。雖然比起以前來要艱難上許多,但在咬牙掙扎了幾分鐘後。他右手的火梭上彈出一簇火苗,而左手的冰梭上也凝出一點冰霜。
「呼……」
又過了幾分鐘,奕豪長長呼出口氣,看著右手火梭上那長僅一指的炎刃以及右手同樣長度地冰刃。搖搖頭苦笑出來。
「算了,勉強還可以使用,冰霜王棋就暫時作為壓箱底的東西放著好了,不過……希望沒有需要用到它們地機會吧?」
這句話顯得明顯信心不足。事實上,一想到蚩尤還在這附近不知什麼地方活動,奕豪就有種霉運還沒有過去的感覺,或許在靜雨那邊來消息前,先把這凶神的事情處理一下更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跑到這鬼地方來的……
奕豪一邊煩惱著一邊走下了樓梯,而這時侯格雷佛一家也早已起來了。黑髮的科倫薩在廚房裡弄早餐,紅髮地岡尼弗在外面整理花園,銀髮的格蕾塔負責打掃房間,而金髮的倫娜似乎負責溜狗散步。奕豪在樓梯上看著,心想這還真是和諧的一家啊……
「喲、喲,早上好。」下來時正碰上溜狗回來地倫娜,沃特羅斯見到他的同時就嗚咽一聲躲到女主人的身後,這讓奕豪不禁感到尷尬,搔搔頭髮向倫娜打招呼,不過卻只得到冷淡的點頭回應。
「那個,請問雷登在什麼地方?」不太確定對方能否聽懂漢語,奕豪有些坎坷,但倫娜順手指了指後院的方向,然後拉著托特羅斯又走出了外面。
「看來是被完全討厭了啊……哦,私人碼頭?」奕豪則沿著倫娜指的方向來到後院,因為昨晚天黑沒有看得清楚,還以為只是海灘,沒想到竟然是一座私人碼頭,數艘大小不一的遊艇就停下面,其中一艘小艇上能看到雷登的身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奕豪一邊感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邊沿著山崖上地小路下到港口,正舉手準備向他打招呼的時侯,卻被這位老紳士一身野外冒險般的扮相給唬住,不禁愣了愣。
「奕豪?早上好,昨晚睡得好還嗎?」結果還是下來搬汽油的雷登先注意到了奕豪,滿臉笑容地揮手向他打招呼。
「嗯,睡得很好,多謝款待。」奕豪點點頭,上前幫雷登把剩下的汽油提上遊艇,卻忍不住問了出來。「雷登,你平常都是這付打扮嗎?還是說……今天要到什麼地方去?」
「打扮?啊,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這身衣服。」雷登扯了扯身上的野外服,轉而向奕豪問著。「說起來,奕豪你還不知道我幹什麼工作,要不要猜一猜?」
「唔……」老實說,從雷登的裝扮看來答案也就只有哪幾種而已,奕豪選擇了最有把握的那個。「考古學家?」
「哦,看得出來嗎?」雷登顯得很高興,有力拍打著奕豪的肩膀。「沒錯,我是考古學家!到世界各地發掘各種神話遺跡是我的工作和興趣。妻子們也都支持著我,在她們的支持下,我幾乎走遍了世界各地,漢語也是滯留中國的時侯學的……」
說到這裡,雷登好像想起什麼東西,看著奕豪的表情轉為嚴肅。
「你們中國有很多很多,其它國家難以比擬的文明遺跡,但你們卻不懂得珍惜,很多文物都被破壞,而更多的被竊走……你知道嗎?在國際黑市上交易的中國文物很多很多,這些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啊!」
「唔……」說實話,奕豪對古文化並沒有太重視的概念,最多也就是在姜水的影響下穿穿漢服什麼,參加點傳統儀式什麼的,不過面對雷登的指責,他確實感到萬分慚愧。
「……抱歉。」最後也只能紅著臉低頭致歉。
「嗯,我喜歡你的直率,奕豪,你是我見過的中國人中最像中國人的那類。」雷登安慰似的拍了拍奕豪的肩膀,然後取出望遠鏡遞給了他,指向了遠方海平面的某方。「奕豪,用這個看看那裡。」
「……島?」調整好望遠鏡的焦距,在海平面上出現一小島的影子。
「沒錯,那是巴厘島,我要探索的就是島上的神話遺跡。」雷登向奕豪說明著。「三個月前,我和妻子們到這裡住下,每天都到那裡去考古探險,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說到這裡,雷登搔搔下巴,有些猶豫地問奕豪。「對了,奕豪,你是中國人,你會武術嗎?」
「武術?啊,會一點。」奕豪點了點頭,鐵門武法原本就是武術中嚴重傾向暴力的一類,因此他這番話還謙虛了一點。
「那就沒問題了,沒事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雷登指著島嶼的方向,如此邀請著。
……………………
靈殤之卷 第六章 噬神
雷登帶奕豪前往的巴厘島是一座綠意盎然的島嶼,自從兩人划著小船在沙灘登陸後,一路行來感覺就好像踏入了精靈之境似的,處處洋溢著鮮活的氣息。不過讓奕豪感到奇怪的是,雖然樹枝上和叢林間隨處可見禽獸的身影,但如此美麗的小島上卻完全看不到人的蹤影。
「啊,因為當地人相信這座島是他們守護神的住所,所以禁止任何人登上這座島嶼。」雷登如此解釋著,然後注意到奕豪的困惑,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們才會在遠處停下遊艇,換成小船上岸,這樣居民們就會以為我們是在垂釣,而不會對我們特別注意……」
「這樣……可以嗎?」奕豪有些無語,老紳士的高尚形象破滅了不少。
「男人為了實現夢想,有時侯是必須冒險的!」雷登如此主張著。「而且,我只不過考察島上的遺跡而已,並小心翼翼地沒有造成任何破壞,所以沒關係,就算主也會原諒我的。」這樣說著的雷登,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不過隨隨便便把主拉過來作擋箭牌,估計也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
「原來如此。」奕豪點點頭再沒異議。畢竟原本他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再加上到這充滿神秘的異國地域,雄性中偏向冒險一面的熱血理所當然的沸騰了起來。再看向雷登的時侯,似乎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共鳴,兩人嘿嘿邪笑了幾聲,頓時覺得感情親近了不少。
沿著溪邊朝前走著,沿途爬坡下坎,實在稱不上順暢。讓奕豪感到稍稍鬱悶的是,他的動作有時侯竟然還比不上身旁的同伴來得靈活,雖說大概是野外經驗帶來的差距,但看著雷登在巖洵間縱跳自在,他還是不禁感慨這位中年大叔的精力充沛來。難怪能夠同時應付四個老婆……
「看,奕豪,那就是我們的目標。」雷登停了下來,指著前方一處岩石砌成的建築向奕豪介紹著。
「這是……遺跡?」奕豪跟著上前打量。眼前是一座岩石砌成的宮殿,佔地面積不大,工藝也相當樸素,而且一半以上已經風化跨塌。但考慮到其誕生地悠久歷史,或許在當時來說是相當宏偉的工程也說說不定。
「沒錯。是島上神話傳說的遺跡。」雷登帶著奕豪避開碎石走了進去,邊走邊向他介紹著。「巴厘島上流傳著蘭達和巴隆的傳說。蘭達是象徵黑夜地魔女,使用黑巫術給人們帶來災難,因此在島上的節日,人們會戴上蘭達的面具。祈求蘭達不會找上門來。而巴隆則是象徵白晝的神獸,森林之王,原本是食人地猛獸,後來接受了島上居民的供奉。以後轉變為人們地守護神,和象徵黑夜的魔女蘭達永遠重複著戰鬥。」
「……也就是說,這裡是巴隆的住所?」奕豪如此總結著。
「你很聰明啊,奕豪。」雷登回頭驚訝地看著他。「沒錯,這裡就是傳說中神獸巴隆的住所,本來還有另一個小島是蘭達的住所,不過我來遲了一步,它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沉沒了。原因到現在還是一個謎。」
「沉沒?」奕豪下意識地頓足腳步,心想島嶼是這樣隨隨便便就能沉沒地東西嗎……
「啊,不必擔心,我事前已經詳細調查過,這座島的基盤很穩定,不會有沉沒的可能。」這樣說著的雷登,取出一付手套遞給奕豪,而自己也拿出另外一付戴上,同時叮囑著。「這前面就遺跡地核心地帶,要好好注意保護,走路時腳步放輕,觸摸東西的時侯也要戴上手套。」
「哦……對了,這前面沒有什麼機關暗器吧?」奕豪接過手套,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如此問著,聲音與其說是不安,還不如說是期待更多一點。
「機關暗器?不,沒有,很可惜這裡不是中國。」聽起來,雷登似乎也在中國作案過的樣子……「記住,要帶著對這裡的主人的尊敬心情,虔誠地前進。也許奕豪你不相信,但這座遺跡確實受到巴隆的神力保護。」
雖然雷登如此囑咐著,但奕豪卻絲毫也感覺不到靈波的存在,因此也就沒有把他地話放在心上。跟著雷登一路小心翼翼地前進,他發現遺跡裡面的部分保存得相對完好,四周的壁面上還能夠看到清晰的圖案,雖然有不少部分已經被蔓籐植物給侵佔。陽光從天頂的縫隙中漏下來,反射在周圍滄桑的遺跡和鮮活的植被上,讓人不禁生出一種在時光中漫步的錯覺……
「到了,就是這裡。」雷登的聲音把奕豪拉回了現實,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已到了遺跡相當深入的地方,眼前是一堵爬滿青苔的牆壁,牆壁中間則豎立著一扇光潔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頭神獸把什麼東西踩在腳下的模樣。
「我說的巴隆的神力,就在這裡。」雷登的聲音帶著奇妙的自豪感,上前輕輕敲了敲那扇石門。「就像你看到的,這座石門歷經千百年的時光而絲毫無損,而且不僅如此,就算用鑿子也沒辦法在上面留下痕跡,很不可思議吧?」
「嗯,確實……咦?」點頭應諾的奕豪突然瞪大眼睛,因為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幅難以置信的畫面——那扇看似堅固異常的石門突然悄然無息地崩落成一堆粉塵,而正依在石門上興致勃勃解說著的雷登則一個失衡撲到了下去,霎時間被那一堆粉塵埋沒。
「呸!呸!呸!」雷登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死命拍打著上半身的白灰,好一陣子後才把臉弄乾淨,看來樣子似乎還準備從行李裡取出水來沖洗,不過當視線瞟過那空空如也的石門時,他頓時頓住了動作。
「奕豪,這扇門……」雷登左右尋覓著,最後難以置信的目光停在了腳下的粉塵堆上,而奕豪則肯定了他的推測。「啊,沒錯,就是你剛剛碰那扇門的時侯。門突然間就崩落成這一堆粉塵了。」
「哦,不,怎麼會這樣……」雷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號,跪倒在地上。以以顫抖的手捧起地上的粉塵,一臉悲痛。「我……我居然破壞了如此珍貴地遺跡,這簡直、簡直就是……主啊,請懲罰我……」
看著友人在那邊自怨自艾了好半天。奕豪也不覺得特別愉快,上前拍了拍雷登的肩膀。試著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那個,我們不進去看看嗎?」
「呃?什麼?」奕豪所指的是石門崩落後露出來地洞口,向下延伸到不知什麼地方,就連他看著就不禁生出進去一探究竟的念頭,而對雷登來說也自然就更具有吸引力了。
「哦哦哦哦!」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雷登幾乎立刻復活了過來,噌地一下站起來衝到洞口,按耐不住興奮地張望著。「沒想到,沒想到門後面還有這種地方……主啊。感謝您的指引。」
「那……我們就進去吧。」奕豪很辛苦才忍住笑意,然後提起行李走了進去。
……………………
沿著黑暗地洞窟前行,因為不知道暗中潛伏著什麼危險,奕豪抽出兩枚呈天梭握在手中,而雷登也從行李裡取出一把帥氣的獵槍待命。儘管就殺傷力而言兩者根本就不在同一檔次,但奕豪還是不由自主地對雷登投以羨慕地視線。
洞窟並沒有想像中漫長,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兩人眼前出現了光的痕跡。又再走了大約五分鐘,他們便來到了光的終點,但卻又同時愣住在了原地。
洞窟的盡頭是一處絕壁,絕壁向上延伸出去足有兩百多米,陽光就從絕壁頂部的洞口投射下來,照到絕壁根部地地面。一頭幼象大小的神獸臥倒在那陽光中,長著白色絨毛的身體上到處傷痕纍纍,頭上的雙角也已經折斷了一隻。神獸明顯是借助陽光治療傷勢,不過那模樣卻給人衰弱至極地感覺。
「那東西……」奕豪突然想起墮機前看到的一幕,然後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因緣。「蚩尤,你這傢伙……」在咬牙切齒的同時,奕豪也不禁頭疼起來,雖然不知道這頭神獸是怎麼惹上那凶神的,不過依照蚩尤的性格,它的下場絕對淒慘,估計凶神再找上門來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這就是……神獸巴隆!沒想到竟能親眼目睹……」另一方面,雷登似乎是看入迷了,不自覺向前踏出一步,踢落一小塊碎石。聲音不大,但在這被靜謐支配地空間裡卻格外顯眼。
沉睡中的神獸睜開眼睛,但跟著卻頗為恐懼地左右張望,當注意到周圍只有不遠處那兩人在時,頓時仰頭發出一聲咆哮。「吼!」咆哮的聲波衝擊而來,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奶奶的,這頭欺善怕惡的畜牲……」奕豪握成著呈天梭站到了前面,雖然這種情況下轉身逃跑是最合適的選擇,不過若是在背對著它的時侯挨上那一記聲波可不是好玩的,因此大概也只有隨機應變。
「雷登,我來牽制這傢伙,你就躲在後面伺機掩護我。」奕豪低聲向雷登囑咐著,事到如今也顧不得掩藏身份了,左右兩枚呈天梭上爆出一冰一火的劍刃,雖然還是只有一指多長,不過氣勢上卻未必輸給對面的神獸。
「OK,就交給我吧!」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雷登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抄著獵槍就溜到了後面找掩體去了,而奕豪則掉頭對著神獸,舉起雙刃擺開架勢。
感到對方竟有抵抗的意思,巴隆震怒得仰天咆哮,壓低地身子向著奕豪,似乎下一刻就要衝過來將這具藐小的軀體碾得粉碎,然而就在這時侯……
「找到了!」
絕壁上方傳來一陣喝響,在洞窟內久久迴盪,而與此同時,一身影從頂部出口疾衝而下,勢若流星直接墮到神獸的身上,只聽一聲慘叫伴著一聲巨響,炸出滿天塵埃飛濺。
當塵埃稍稍落定的時侯,奕豪看到的卻是那頭體型若幼象的神獸被一隻纖纖小手給提在空中的情景,那隻手的主人仰望著再也動彈不得的神獸,於嘴角掛出暴虐的冷笑,跟著將另一隻手併攏成爪,猛地刺入神獸腹內!
「嗷嗷嗷嗷嗷!」
神獸當即響起一聲哀號,不過卻被那手牢牢制住,因此拼盡全力的掙扎也只是幾下微不足道的痙攣。跟著,神獸的雙眼便迅速失去了色澤,而覆蓋全身的白色絨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脫落。
這時侯蚩尤從神獸體內抽出右手,一團散發著慘白光輝的肉球也跟著被扯了出來,那是凝聚著神獸血肉精華的內丸,同時也是其神格的所在。
蚩尤拋掉手中的神獸,看向那枚牽連著血絲的內丸,幾秒鐘後突然呲牙一笑,隨即將其一口吞下!隨著那小口中傳來陣陣咀嚼的聲音,身後那奄奄一息的神獸仰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喂喂,這太誇張了吧……」就連熟知蚩尤的奕豪都不禁感到心驚肉跳,而至於雷登更是被嚇得直接坐倒在了地上……何謂千古凶神,在這一刻被解釋得淋漓盡致。
「呼……」吃掉內丸的蚩尤長長呼出口氣,看向右手若隱若現的獸紋,顯出滿意的表情。「嗯,不錯,果然這是最快的辦法……啊呀!」
蚩尤捂著腦袋,轉身向那膽敢冒犯神威者,眼中凶光畢露。「誰!誰敢打我!」
「我!」這樣說的奕豪,又狠狠一拳敲在她的頭上,眼中的暴虐似乎尤甚於蚩尤,頓時把這凶神的怒火給壓了下去。「你傢伙!究竟打算幹什麼?不聲不響就溜出蓬萊,卻又跑到這裡弒殺神獸!這些都還不算什麼,你把我乘坐的飛機毀掉是什麼意思!就算對我有怨恨,也不用搭上那幾百人的性命吧!」
光是說著不解氣的奕豪,伸手拉住蚩尤的臉頰,用力向兩旁拉扯著。「說!你到底在這裡做些什麼!根據回答我再決定是否把你關回獄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