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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傳》第73章
第八部 第十五章

回到克雷根公爵的府邸,將紅寶石戒指交給馬迪爾並且交待了相關的事情後,我心安理得地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呼呼大睡。

對修練武道的人來說,剛剛經歷過生死劇戰後,往往會鬥氣損耗嚴重、身體極度疲憊。如果武者在這種時候以無上的毅力堅持修練,有超過三成的機會能夠令自己的武道水準升上一個臺階。

卡特琳娜說過,天位力量可以劃分為三個階段。我真正擁有終極聖鬥氣只是最近的事,不想也不敢切掉自己的手指或是胳膊,試驗它們是否能夠重新長出來。以常規的情況看,目前我的實力在天位力量中應該只是屬於入門階段。不過,反正我目前的實力在人界已經夠用了,還那麼貪心幹嘛?

所以,我跑進臥室後,舒舒服服地橫成一個大字,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夢鄉。

……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正準備痛痛快快地伸個懶腰,卻驚訝地發現。寬敞的臥室裏居然擠滿了人——而且居然都是男人。

順次望去,這才發現臥室時的不速之客們全是我的家臣,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我的首席家臣馬迪爾。別的人倒也罷了,馬迪爾向來是知書達理的騎士,他怎麼會帶頭闖進我的臥室?

修煉鬥氣的人擁有超出常人的警覺。鬥氣水準越高,其效果則越明顯。特別是鬥氣水準進入聖鬥氣的階段後,哪怕是在睡夢之中也可以感應到身邊的殺氣。但是憑藉鬥氣所產生的警覺有一個缺點。如果偷偷潛入的人並不懷有殺氣或敵意,鬥氣就不會有任何反應。在這方面,魔法師擁有明顯的優勢。魔法師所布下的魔法陷阱可不管潛入的人是否懷有敵意——問題是,我從來沒有睡前布下魔法陷阱的習慣。幸虧回來時因為太累的緣故沒偷偷摸進蒂絲的臥室,要不然那可出糗出大了。

馬迪爾似乎絲毫沒有注意我的慍意,他的視線牢牢地沾在床邊的戰神之鎧上。那股從我身側穿過的目光,竟然隱約散發出一種灼熱。

由此及彼,我很容易找到了西西王目光的落點。

事實上除了斌之外,其餘家臣火辣辣的目光,要麼牢牢地沾在戰神之鎧上,要麼就是緊緊地盯著光之龍槍,誰都沒發現我已經醒了。連阿拉卡這個死胖子也將我這個主公視若無物。他的目光在戰神之鎧和光之龍矛之間來回移動,眉頭深鎖,顯然無法對兩者的價格進行準確的評估。

當我正在考慮是否應該怒吼一聲以喚醒眾家臣的注意,斌貫注鬥氣用類似獅子吼的技巧輕咳一聲,將那些心神不寧的家臣們震得一驚。

“主公,您醒了?”

“主公?……”馬迪爾仿佛大夢初醒一般茫然地晃晃頭,好不容易才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主公您醒了?”

正直的騎士面帶羞赧之色。

“那個……因為您告訴我那具屍體就是齊格菲親王,我將此事與眾家臣商議後,大家都覺得事態嚴重,所以我們就一起進來了……”

馬迪爾就是太過正直,連撒個謊都會臉紅。不是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瞧馬迪爾這模樣,也不知道希茜為什麼放棄了西西王反而選擇了他。難道說,希茜是看中馬迪爾老實好欺負?

“事態嚴重到需要進入正在睡覺的主公的臥室?!敵人的大軍是攻到巴勒市了還是已經包圍公爵府了?”

質問令馬迪爾更是羞愧。不過這種程度的詰問,對臉皮厚得刀槍不入的西西王卻絲毫沒有影響。

“主公,您回來後對馬迪爾說了幾句話後就蒙頭大睡倒不要緊。可是您好歹向我們說一下,戰神之鎧和光之龍槍是怎麼回事?”

目光睃向地板上的戰神之鎧和光之龍槍。原來害得我不能睡懶覺的罪魁禍首是它們呀!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很累了,自然懶得特意去武器庫將戰神之鎧和光之龍槍放好。

正打算向家臣們說明情況時,心頭突然一動。臥室外,一個強者的情緒微微波動。我一直沒有察覺那個人,是因為他竟然擁有終極聖鬥氣。我的鬥氣雖然也是終極聖鬥氣,但是如果不是特意探查,同樣無法感應刻意收斂氣息的同級武者。

對於這突然的發現,我頗為震驚。

感覺中,這名強者是男性,因而這位不速之客不會是卡特琳娜;待在門外卻又不進來,自然也不會是凱森。

會是誰呢?該不會是刺客吧!

公爵府內諸如屋頂、小徑、花眾等刺客最喜歡走的地方都設有魔法陷阱,如果不知道魔法陷阱的地點而且只是純粹的武者,似乎不大可能悄聲無息潛入我的臥室門外。而且,門外的聖騎士在情緒波動後仍然沒有洩露出任何殺氣和敵意,應該不會是刺客。再說了,顯然影劍士比聖騎士更為勝任刺客的工作。所以,我覺得門外的聖騎士應該不大可能是刺客。

儘管如此,為了保險起見我仍舊沉聲喝道。

“門外何人?”

我自己倒無所謂。別說是一個聖騎士,就算再多加上幾個,只要刺客不能一擊成功,打不贏我還逃不了嗎?

我只是擔心,萬一來人真是刺客而且突然暴起傷人,家臣們措不及防,萬一有什麼損失可就不妙了。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低沉而又憂鬱的聲音。

“自由伯爵薩弗斯.歐森巴哈,請求覲見歐巴尼亞國王。”

自由伯爵?哈哈,我拍拍自己的腦袋,瞧我是什麼記性!斌告訴過我,阿朗佐已經將所有的家臣驅逐,所以薩弗斯打算投靠我。沒想到他現在就來了。

就算薩弗斯本人毫無武功和軍略,僅僅只需要讓大陸聞名的黑衣眾成為我的軍隊,就能夠令我心動不已。更何況,他可是聖騎士、法蘭西斯五虎將之首耶!

以前我只是一個毫無大志的小小伯爵,所以當凱森機緣巧合成為我的家臣時,感覺只不過增加了一個強力的家臣罷了。可是後來,我的野心就象發酵似地越來越大。

安麗絲昵喃著說想要當王后、皇后時,我就隱約有過成為國王的念頭;小魔女告訴我,她的族人很有可能會追殺我,於是我對擴大疆土又產生特別強烈的願望;好不容易將五個公國聯合成一個小小的王國,安麗絲成了王后,可是我的兒子居然成了愛克斯大陸三大強國之一的德克薩的王位繼承人!

儘管中華語中“兒皇帝”是貶意詞,可是德克薩的實力遠遠超過歐巴尼亞王國,我這個“父國王”才是真正有些尷尬呢。

一般來說,父母往往希望子女將來的成就能夠超過自己,可問題在於。我是個才二十二歲的大好青年,心態根本就沒有老!況且,想想以後的教育我都頭疼。一般貴族父母的殺手鐧是。如果你不按我說的辦,就取消你的繼承權。可是德克薩國王似乎不會將歐巴尼亞王國的繼承權看得無比重要。再說了,兒子不聽話時如果嚇唬說要打他屁屁,他萬一反過來威脅說要攻打我的王國……

所以,雖然薩弗斯的格鬥力未必超過凱森,雖然黑衣眾未必打得過草原邊緣族人組成的輕騎(主要是因為,凱森部下的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了黑衣眾),可是此時此刻能夠收到薩弗斯這樣的強力家臣,給我帶來的愉快感卻更為強烈。

紛雜的念頭在大腦中如同閃電般一閃而逝,這些思緒並沒有影響我從柔軟的大床上一躍而起。我站在床上興奮地大叫。

“薩弗斯你快進來!”

話音結束後,臥室裏閃現出一個佝僂的身影。

因為從小最大的願望只不過成為一名白銀騎士(我的外公是塞斯雙壁之一,也只不過是白銀騎士),所以胸無大志的我,並不象馬迪爾那樣將聖騎士視為自己的偶像。可是對薩弗斯這樣的聖騎士,我還是蠻尊敬的。

眼前的這個人,是薩弗斯嗎?

上次看到薩弗斯時,他的外表只不過三十歲左右,可是現在看起來,薩弗斯卻像是一名超過了七十歲的老人。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因為太過驚訝,所以我光著腳丫子,張大的嘴,亂沒形象地站在床上發起呆來。

“主公!”斌一邊咳嗽著掩飾臉上的笑意,一邊提醒我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不滿地瞪了斌一眼。不就是光著腳丫子張大了嘴站在床上發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人家薩弗斯身為聖騎士都成這副模樣了,我此刻的形象算什麼?相比之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呢。

薩弗斯進入臥室後,直直地盯著我。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佝僂的身子越來越來越直,整個人的氣勢也越來越盛。我竟然產生了這樣一種錯覺。薩弗斯似乎正在膨脹。

薩弗斯緊張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薩弗斯.歐森巴哈覲見歐巴尼亞國王,懇請陛下能收下我這苟活之人為家臣。”

“苟活之人?”我下意識地問跟了一句。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知道,我原本是阿朗佐親王首席武將、次席家臣……”薩弗斯的臉上儘是痛苦之色。

“可是眼睜睜見到主家敗亡消散,我卻無能為力。”

“主公……”薩弗斯艱難地咬咬牙。

“……我的原主公,不願兄弟相殘……竟在而立之年便心灰意冷,進入作為永久中立之地科洛斯進行隱居。”

“無法為主公報仇,又被主公驅出家門,這樣的無能之人本該找一偏僻地點,靜靜等待死神的降臨。可是,我實在放不下對阿科尼奧七世的仇恨!”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呢。薩弗斯剛才的話語中,隱隱有要求我幫他擊敗阿科尼奧七世的意思。不過這也沒什麼,趁法蘭西斯國內混亂局勢取利,本就是我和馬迪爾他們既定的計畫。

只可惜原來那個自戀的泡沫被無情地擊碎了——我還以為薩弗斯認為我的英俊不遜阿朗佐,文采武功又超過阿朗佐,所以會自願成為我的家臣呢。

我意興索然地點點頭。

“好的,薩弗斯你原來在阿朗佐家就是家老,在我家你同樣也是家老。”

“馬迪爾在我離開佈雷西亞期間治國有功,升為家老,仍為首席家臣。”

“皮耶德和拉西斯立下不世之功,皆上升一級。皮耶德現為家老,位列薩弗斯之上。”

西西王興奮地笑著說。

“謝了。現在我位列凱森之前,他回來後肯定會氣瘋的。”

看來西西王與凱森的心結還不輕呢。不過,你就趁現在多高興一下吧!凱森回來時,肯定會帶著數萬草原邊緣族的輕騎。以他那樣的功勞,我沒道理不升他為家老。而且,如果不讓凱森位列西西王之前,凱森肯定會發飆的。

這個……家臣間強烈的競爭意識雖然並不全是壞事,不過但願他們不要將矛盾表現化——聖騎士與龍騎士之間的決鬥,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制止的。到時候,我這個主公可就要頭疼了。

“至於拉西斯嘛……”我看著拉西斯。

“你暫列中老之末,不會介意吧?反正不久後我國會趁法蘭西斯內亂混水摸魚,想必很快就會再次得到提升。”

這個糅合著貴族之優雅和海盜之彪悍的傢伙,此刻表現出貴族的一面。拉西斯彬彬有禮地對我行了個無可挑剔的禮。

“能夠成為幻劍士,是因為主公教了我鬥氣的修煉方法和格鬥技;能夠訓練出黑衫軍那樣強大的軍隊,是因為主公讓蘭僕老師幫助我收服了眾多海盜,使我能夠從中精選出足夠多的強悍戰士;能夠一舉攻克布裏斯公國,是因為阿拉卡能夠在物資,特別是糧草方面對我毫不保留地提供支援……”

“原本只是一個為生存而四處奔波的潦倒海盜,如今能夠成為顯赫的公爵,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主公了。至於家中的位列,能夠成為中老,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微微一笑。鼎鼎有名的紅鬍子怎麼會是潦倒的海盜呢,這拉西斯也太會謙虛了。

在我得意得幾近驕傲時,阿拉卡可憐兮兮的聲音響起。

“主公,您也聽到了,拉西斯說他立下的功勞中有我一份呢。您難道不打算將我在家中地位提升一下嗎?”

我假裝不滿。

“都升你為二等伯爵了,你還要升家中的地位嗎?”

阿拉卡總是能夠讓我又好笑又好氣。他眼巴巴地望著我,那模樣就象乞求一塊骨頭的小狗,就差沒搖頭晃尾了。

“好吧,你希望在家中擁有什麼樣的地位?”

阿拉卡毫不猶豫。

“中老!位列國師之後就行了!”

我暗自好笑。位列國師之後,意思就是要位列拉西斯之前羅?按愛克斯大陸的習慣,貴族應該主動向上位的貴族行禮。但是如果同為某一家的家臣,行禮的依據則往往是根據他們各自在家中的地位。

我知道阿拉卡在內心中確實希望位列拉西斯之前,因為他畢竟是最早就跟在我身邊的老人了。不過,從阿拉卡在談判中的習慣分析,阿拉卡真正的意圖應該是成為首席大將吧。

笑了笑。

“阿拉卡,你的真實意圖應該是成為首席大將吧?”

阿拉卡先是愣了愣,然後馬上象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

“以後別老是和我玩花花腸子。中老就中老,讓你排在拉西斯之前!”

“以前總壓著你,一方面是因為許多家臣對你還不熟悉,而你又天生一副弄臣的樣子,別人不知道你除了拍馬溜須之外還有什麼真正的本事。驟然將你的位置升得太高,只會令不熟悉你的人更加打壓你,以至於令你在財政方面更加施展不開。”

“你是家臣中唯一純粹的文官,在爵位上,可以上升的空間就那麼大。不過我卻不是那種重武輕文的主公,你的表現和功勞,我都牢牢地記在心裏呢。在家中的地位,不會讓你吃虧的。”

阿拉卡呆呆地看著我,眼中慢慢泛出淚花。阿拉卡如果立即抱住我的大腿並且狼嚎一般地大哭,我倒是習慣。可是他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卻令我頗為不適。

本想從床上跳下去然後笑駡著踢阿拉卡一腳,改變一下這種奇怪的氣氛,可是阿拉卡卻搶先了一步。他深深地垂下頭,雙手緊緊地抓住地毯。阿拉卡渾身激烈地顫抖著,就像是患上了羊顛瘋一樣。過了好半天,阿拉卡才發出一聲壓抑的啜泣聲。

“主公……”

所以人們總是說笑比哭好嘛。阿拉卡那種諂媚的笑容比這種壓抑的啜泣聲真是好聽多了。

看到阿拉卡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我笑著說。

“我還真沒想到你什麼鬥氣都沒有,居然把我臥室的地毯都幾乎給抓破了。熟歸熟,弄壞的地毯你還是得照樣得賠!”

在場家臣中與阿拉卡私人關係最好的就是馬迪爾和拉西斯了。馬迪爾看到阿拉卡這副模樣,同樣也是頗不習慣的。

馬迪爾笑著打趣讓阿拉卡,以便幫助他快點恢復正常。

“對呀,不能輕饒這死胖子。他最有錢。主公,您打算讓他賠多少?”

第八部 第十六章

小時候,馬迪爾和阿拉卡經常直接用“你”來直呼我。長大後,馬迪爾就漸漸更多地用上了“您”的尊稱。待阿拉卡成為我的家臣後,他也越來越多地稱呼我為“您”了。我突然有點懷念以前的那種相互間毫無顧忌的童年時光。阿拉卡現在無法踢到我的屁股並且將我弄哭了,可是即便他有那種能力,大約也絕對不會那麼做了吧。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

看到阿拉卡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我想。為了不讓阿拉卡繼續哭下去,看來得下點猛藥了。

“死胖子,不許哭!再哭我就沒收你的爵位和全部的財產!”

“另外,反正你有得是錢,這塊地毯就賠我五十萬金幣吧。”

阿拉卡這次確實太過投入,居然毫無反應。

我只得加大音量。

“死胖子,聽清楚了!是五十萬金幣!”

阿拉卡抬起頭來,目光迷離。

“我好象聽到主公說‘五十萬金幣’這句話?主公,您對我實在太好了……我怎麼還好意思收下您五十萬金幣的賞賜呢?……”

“不過我也是懂規矩的。俗話說。‘君有賜,臣不敢拒。’如果您一定要賞,我也就勉為其難收下就是了。”

我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阿拉卡也樂觀得太過分了吧!他真是敢想。

唉,也不知道肯洛現在還肯不肯按約定支付那五十萬金幣的贖金。

凱琳聖騎士現在應該正處於彌留階段,肯洛軍隊中的精英們也被我卡嚓了不少。那些實力在白銀騎士和風劍士以上的戰士,肯定有許多在軍中擔任不低於大隊長的職位。

真正能夠體現並發揮軍隊戰鬥力的,其實正是那些大隊長和聯隊長們。

一個軍隊中,最高指揮官是軍隊的靈魂,高級指揮官則是軍隊的重要關節,而中、低級指揮官,則是軍隊的骨架。

一支真正的軍隊如果失去了靈魂,假如能夠換上一個與從前極為相似的靈魂,或許這只軍隊還勉強能夠保留以前的風格。如果新的靈魂與軍隊的原先的風格無法順利融合,這只軍隊也就不會再是從前的那支軍隊了。

如果軍隊失去了關節,在非戰鬥時期,還可以挑選出合適的替代品。如果是在戰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只軍隊可以發揮出的戰鬥力也就可想而知。

如果軍隊沒有了骨架……

在搶奪齊格菲屍體的過程中,我差點沒給累死,不過戰果確實還不錯。

那些格鬥實力較低的戰士不算,肯洛軍隊中的精英,被我幹掉的應該不少於三百。軍人的職務與格鬥實力未必一定成正比關係,而且,真正參加圍攻的軍人中,肯定以什麼元帥親衛隊、將軍親衛隊之類精銳部隊的成員居多。不過那三百名精英中,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有些中低級軍官的。也就是說,雖然肯洛的軍隊遭受的損失還談不上骨骼盡碎,但至少應該算得上是傷筋動骨吧。

對個人而言,傷筋動骨一百天。也曾有先哲說過。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按這樣的時間比例推算,如果肯洛軍隊中沒有足夠的後備軍官,那麼那支軍隊想要恢復元氣,恐怕需要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才行。

肯洛一定恨我恨得要命,估計那五十萬金幣的贖金多半沒戲了。

可惡!現在阿拉卡居然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算了,不理這個死胖子。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佳,沒必要和他糾纏不清。

“對了馬迪爾,你知道戰神之鎧我並不奇怪,畢竟它是英格蘭尼的鎮國之寶。可是你怎麼知道這支槍的名字?它很出名嗎?”

馬迪爾搖搖頭,指著西西王說道。

“是西西王告訴我的。他說那支光之龍槍在龍騎士專用武器中非常出名。”

我看著西西王。

“你看中光之龍槍了?”

頭一次見到西西王孩子氣的一面,他一個勁地用力點頭。

西西王理直氣壯而且急不可耐地向我要求光之龍槍的所有權。

“主公,光之龍槍是龍騎士專用武器。對其他騎士而言,光之龍槍稍稍長了一些。我可是歐巴尼亞王國唯一的巨龍騎士!”

我又好氣又好笑,將目光移到馬迪爾的身上。

“而你看中戰神之鎧了。所以你們藉口事態嚴重跑到我臥室來了?”

與西西王那副理所當然的神態正好相反,馬迪爾的目光躲躲閃閃,靦腆得臉都紅了。

能夠看到馬迪爾這副小媳婦的模樣,還真是難得呢。

“你們這些家臣真夠狠的,居然跑到我臥室來強討惡要。”我擺擺手。

“好吧,好吧。光之龍槍給西西王,不過我以前給你的那只屠龍槍記得要還給凱迪啊。”

“屠龍槍?”西西王面色古怪。

“您告訴我它就叫‘槍’的!”

“你知道的,翔龍在場的時候它當然只能叫‘槍’,要不然翔龍會咬我的!”現在輪到我理直氣壯了。

“可是現在翔龍不在場。”

雖然殺神劍並沒有對我明說,不過我也大概猜得出事實的真相。殺神劍本身在兵器譜排名第三,如果與高級智慧生命融合後,便擁有一個新的名字。聖靈甲。聖靈甲可以隨著使用者的心意自動變幻。鎧甲、盾牌或是各種兵器,甚至連普通的衣服的都可以變幻出來。只可惜變幻衣服需要消耗能量,要不然以後我不用再穿衣服了。呵呵……

既然已經擁有了兵器譜排名第一的聖靈甲,我自然樂得將戰神之鎧送給馬迪爾作人情。

“戰神之鎧就歸馬迪爾,大家沒意見吧?”

拉庫裏快樂地大聲嚷嚷。

“沒意見,沒意見!首相大人是主公的首席家臣,戰神之鎧自然應該賞賜給首相大人。”

將目光移到噪音的發源地,這才注意到拉庫裏居然將那柄噬天斧帶在身上。噬天斧或許可以砍開戰神之鎧吧,不過,拉庫裏可沒有終極聖鬥氣。

“好了,馬迪爾說現在事態嚴重,確實沒錯。現在轉入正題開始開會。”

“馬迪爾,你是首席家臣,你先說說對時事的看法。”

“在這裏!”拉庫裏失聲叫道。

“在您的臥室?!”

當然要在臥室,開完會我還想補個覺呢。

“以前英格蘭尼有個亞瑟王,他與騎士圍著圓桌開會。後來,那些騎士以圓桌騎士而聞名於世。”

“現在呢,我冊封在場諸位均為臥室騎士。相信我,你們也能夠以臥室騎士的身份流傳於後世的。”

“臥室騎士?!”阿拉卡臉部肌肉開始抽搐。

“主公明鑒,我是文臣,不配擁有騎士的封號。”

“主公明鑒!”斌抱拳踏上一步。

“我是東方人,而且又是軍師,擁有騎士稱號不妥!”

拉庫裏將海若推了一把,他一個踉蹌沖到床前。海若靦腆地垂著頭。

“主公,現在我已經是高階風劍士了,卻只是青銅騎士。雖然我在騎士協會註冊過騎士資格,不過準確地說,我更應該算作劍士。我……我……”

那天讓海若成為蒂絲的騎士,他可並沒有反對呢。我失望地看著大家,從眾人的表情看出,他們似乎都不喜歡這個封號。

“你們都不喜歡這個封號,就當我沒說。現在還是談正事吧。”

馬迪爾如釋重負地籲口氣,他不自覺地瞟了眼斌,然後開始陳述他的觀點。

“齊格菲親王被英格蘭尼人殺死,這本來是歐巴尼亞國王挑撥德克薩與英格蘭尼繼續戰爭的最好理由。可是目前情況特殊,斌建議先聽聽主公的決定。”

齊格菲被肯洛害死,所以我兒子成了德克薩第一順位繼承人。原定計劃顯然行不通了。

可是,新成立的歐巴尼亞王國實力還是比不上英格蘭尼呀。現在法蘭西斯局勢混亂,錯過這個機會,再去佔便宜可就困難了。

難道說,我必須同時開闢兩條戰線?

這可是兵家大忌呢!

“斌,你說該怎麼辦?”

斌的臉上浮現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很簡單,聯合德克薩抵抗抗英格蘭尼,趁亂攻擊法蘭西斯。”

“這也太簡單了吧。”我的語氣不無揄挪。

“與兩大霸主國同時開戰,你想過後果嗎?”

斌的笑容仍舊是那麼的自信。

“我的意思並非如此。”

“其實,我的意思是,與兩大霸主國都不要開戰。”

斌的這句話就象巨石投入古潭一般,在眾家臣中引發了軒然大波。

我皺著眉問。

“什麼意思?”

“主公可以派出使者與德克薩簽訂攻守同盟協議。這樣一來,英格蘭尼想要出兵德克薩或歐巴尼亞之前,自然必須三思而行。”

在休達戰役中德克薩雖然慘敗,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身為霸主國之一的德克薩,其國力仍然不可小覷。

斌說得不錯。如果歐巴尼亞與德克薩正式結盟,英格蘭尼高層自然必須考慮突然出現的變數。英格蘭尼的決策層在做出重大的決定前,至少需要一段時間進行仔細的研究。

肯洛王子肯定恨我入骨,而且他應該已經猜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如果肯洛是英格蘭尼國王,或許即便歐巴尼亞與德克薩正式結盟,他照樣會繼續揮兵攻打德克薩或是轉而進攻歐巴尼亞。可是,肯洛畢竟不是英格蘭尼國王。

英格蘭尼決策層中,在肯洛之上有國王,還有大王子達克.詹姆士。如果肯洛胡來,作為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主管內政的達克.詹姆士只需要停止對大軍供應糧草,那就有肯洛好看的。

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正式與德克薩結盟確實可以威嚇英格蘭尼。這個主意不錯。對法蘭西斯呢?如果法蘭西斯內戰結束,那時可就占不了什麼便宜了。再說,當歐巴尼亞與德克薩結盟後,英格蘭尼必須尋找相應的對策。萬一它與宿敵法蘭西斯結盟,那該怎麼辦?”

“主公,傭兵協會現在不是盡在您的掌握之中嗎?”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傭兵是無國界的……”

是呀,傭兵協會可真是個好東西。而且,傭兵之中也同樣有戰爭人才。象那個百勝傭兵團的供奉弗西特,就是原法蘭西斯艾文親王手下的頭號戰將。

呵呵,反正目前讓歐巴尼亞與法蘭西斯進行大規模會戰並不現實。傭兵團所擅長的小規模戰鬥正適合目前的形勢。蟻多咬死象,阿科尼奧七世,你等著瞧吧。

凱爾自從學會我教他的鬥氣後,越來越習慣將自己隱藏於陰影之中了。真可惜,原本刺殺風格獨樹一幟的白日刺客,現在也變得俗氣了。

“凱爾,你去和三大傭兵團團長以及弗西特商量一下,以你們這些副會長的名義宣佈,傭兵協會對薩弗斯伯爵雇傭傭兵團一事的明確態度。”

“我雇傭?”薩弗斯一臉迷惑。

“對,以你的名義雇傭傭兵。不過,你不必擔心破產。”

“任何接受你雇傭的傭兵團,都可以從傭兵協會獲得定金以便作占戰爭的啟動資金;戰爭期間,傭金也由傭兵協會支付——嗯,這個時期花費可能會挺多,這個問題由阿拉卡解決;戰爭結束後,再由傭兵協會統一支付酬金……死胖子你別愁眉苦臉的。對許多傭兵團來說,土地會比現金更具吸引力。不會花你太多錢的。”

我的安慰並沒有讓阿拉卡消除愁容。

“這項投資利潤雖然極大,可是風險也不小啊!主公,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失敗的可能?那時候,您作為傭兵協會的會長,而我又作為您的家臣,哪能不擔心啊?”

“誰說我沒想過失敗的可能?!”我理直氣壯地訓斥阿拉卡。

“可是那又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雇傭傭兵。”

“萬一失敗了,債務有薩弗斯擔著呢!就算整個傭兵界都追殺他也沒關係,反正他是聖騎士。”

其實這個計畫也可以由拉西斯出面牽頭,因為前一段時間法蘭西斯攻擊過克裏斯,拉西斯有足夠的理由。不過,拉西斯可不比薩弗斯,人家是聖騎士!

得知這是個無本萬利的生意,阿拉卡的眼睛都笑得擠得看不見了。阿拉卡的臉上固然笑開了花,不過薩弗斯卻變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對了,薩弗斯,你去與羅格親王聯繫一下,與他結盟。將來打敗了阿科尼奧七世,他就是法蘭西斯國王,而你則成為法蘭西斯的一字並肩王。至於領土……就以實際控制線為准。”

“還有那些遊移在兩大勢力之外的地方實權貴族,也要儘量籠絡。只要他們同意站在我們一邊,你只管向那些人許諾。將來成功後,出過大力的候爵、伯爵便可以成為公爵。原本就是公爵的,許諾他們可以成為附屬公國的公爵。實在不行,讓他們擁有自己的獨立公國也無所謂。”

薩弗斯一臉痛苦和掙扎的表情。半晌,他才勉強點頭答應。

按我的計畫,愛克斯三大霸主國之一的法蘭西斯將成為陰謀下的犧牲品。過不了多久,法蘭西斯將分崩離析,它的驕傲將永遠成為歷史。

仇恨的力量真是可怕。在我的印象中,薩弗斯確實可以稱得上騎士的表率。可是現在,因為對阿科尼奧七世的仇恨,薩弗斯已經不在乎賣國賊的惡名了。

光明正大的白日刺客變成了躲在黑暗中的毒蛇;百正直的聖騎士又被迫淪為賣國賊……

唉,我這個主公還真是糟糕——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得好好反省一下。

唯一值得顧慮的是。我以劍的身份宣佈將傭兵協會會長一職讓給蘭特,將來只能以真實的身份擔任傭兵協會會長一職。讓傭兵攻打法蘭西斯卻否認歐巴尼亞對法蘭西斯的敵意,那與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呢?

斌對我的疑問不屑一顧,他連連冷笑。

“政治不就是一塊遮羞布嗎?”

“況且,主公應該聽過這樣的事例。有一個貴族是英王的家臣,可是同時他又以契約的形勢從法王那裏獲得了一塊采邑。結果後來英法戰爭爆發,這個可憐的貴族不得不派出五百名騎兵為法王戰鬥,自己卻率領少量的士兵為英王服務。那個貴族沒在戰爭期間死在自己的騎兵手上,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得也是喔。這件事看來可行——只要將臉皮放厚一點就可以了。

“不過,如果憑藉傭兵的力量,歐巴尼亞王國就不可能獲得太多的利益。如果將軍隊假借傭兵團的名義參戰,不可能瞞得了英格蘭尼。那時候,英格蘭尼趁著歐巴尼亞陷入法蘭西斯泥潭之機,向德克薩或者歐巴尼亞宣戰該怎麼辦?”

聽到我的疑問,斌面無表情。他仰著頭盯著天花板,漠然說道。

“我聽說英格蘭尼北面的獸人現在騷動得厲害,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入侵英格蘭尼。那時候,就該英格蘭尼頭疼,而不是我們或是德克薩去考慮該怎麼辦!”

斌可真是狡猾!他也知道鼓動獸人進攻人類國家會遭到反對,居然只肯暗示而不肯明說。主意倒是不錯,不過如果有人肯幫我背這個黑鍋那就更好了。到時候如果英格蘭尼攻擊德克薩或是歐巴尼亞時真的遭受獸人進攻,誰都知道這件事與我脫不了關係。

對了,這件事可以拜託小魔女。上次她就幹得漂亮極了!

獸人部隊的攻擊力本就強悍無比,由小魔女率領後,獸人兵團的行蹤又變得飄忽不定,攻入內陸後拖住英格蘭尼十個兵團不成問題。獸人兵團還有一個極大的優勢。後備兵源極為充足——獸人的兵源是不成問題的,缺少的只是合格的指揮官。即便小魔女一時大意導致獸人兵團全軍覆沒(這幾乎是不可想像的),憑她的鎧化能力和飛行能力隻身逃命不會有什麼問題。逃回大草原後,不出三五天,小魔女就又可以率領一支獸人兵團揮兵南下了。

我惡狠狠地揮拳。英格蘭尼,你可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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